重视老年人向大城市迁移_养老服务论文

重视老年人向大城市迁移_养老服务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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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北京市60岁以上人口中,外来人口的比重竟然达到21%,上海市、天津市以及所有省会城市,这一比例也都在16%—18%之间。

作为独生子女政策的长期效应,城镇老年人正在向北京、上海及省会城市等大城市作永久性的迁移。这些大城市本来就面临日益沉重的老龄化压力,外来老年人的持续迁入,给养老负担以及与养老相关物品的供给带来了额外压力。然而,由于年轻人口迁入大城市的数量更多,从统计数据看,反而降低了大城市老龄化的程度,掩盖了大城市面临老龄化加速这一重要事实。结果使城市政府在设计经济社会发展规划时,低估了本市老龄化的实际程度,导致与老龄化相关的产业结构调整和公共服务供给的滞后和不足。

基于养老需要 老年人自发迁移

在为北京市规划委员会考察“十二五”期间北京市人口增长状况时,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课题组成员意外发现:2005年,北京市60岁以上人口中,外来人口的比重竟然达到21%,上海市、天津市以及所有省会城市,这一比例也都在16%—18%之间。而1990年和2000年,大城市外来老年人的比重只有3%—4%。外来老年人的迅速增加发生在2000—2005年期间。这些外来老年人,主要来自其他城镇,而不是农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年轻外来人口则是以农村迁移者为主。课题组经过细致探究和严格检验,发现大城市老年人剧增,是独生子女的父母进入退休年龄并随同子女迁移所致。

根据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结果,北京市外来人口有260万人,那么即使上述比例保持在2005年的21%不变,外来老年人的绝对规模约为55万人。

为了应对独生子女时代到来对传统家庭养老模式产生的压力,北京市调整了户口政策,在北京工作且取得了北京市户口的独生子女,允许其父母在退休后将户口迁入北京市,以便于子女照料生活。是不是这个政策导致了老年人向北京迁移呢?并非如此。在北京市出台这一户口政策之前,外来老年人的比例已达到了21%。政策放开,仅仅便利了老年人户口迁移,起到了加速作用。主要原因还在于,老年人有养老需要,投奔子女,自发向北京市迁移。

迁移老年人主要为城镇离退人员

城镇执行独生子女政策从1979年开始,但是受到此政策影响的出生队列,可以向前推进到1976年。这些城镇独生子女开始考大学时,与高校扩招几乎同步,受到了更好的教育,因此有更强的迁移能力。而大城市一直是吸引他们的劳动力市场,所以当人们都在关注农民工这个更加庞大的迁移群体时,城镇青年迁移者的规模也越来越大。像北京、上海及省会城市,20—27岁的大学毕业生中,来自其他城市或地区的毕业生超过一半。当这些城镇独生子女开始进入其他城市尤其是大都市,获得了稳定的工作岗位时,他们的父母也开始进入退休年龄。大都市持续加深的房价压力和尚未改变的传统家庭养老模式,使城镇退休职工更倾向于到孩子目前所在的城市去养老。

研究发现,只吸引年轻城镇劳动者的大城市,外来老年人的比例都显著高于中小城市。进一步分析这些外来老年人的出发地,发现他们主要来自其他城镇,目前的身份大多为“离退休”。而且他们来到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大多数(70%以上)不与其成年子女生活在一起,而是以“户主或配偶”的方式单独生活。如果说外来老年人与孩子生活在一起,可能是来大城市帮助照看孙辈,一旦孙辈长到一定年龄,这些老年人会返回他们原来生活的城市。现在,大多数外来老年人却不与孩子生活在一起,意味着他们来大城市更可能是长期养老,没有打算再返回原来的城市。随着年龄进一步增长,即使将来必须到养老院养老,他们也更愿意住在目的地大城市的养老院,以便于孩子探望。

大都市公共服务供给不足加剧

大都市生活成本高,交通拥堵,医疗设施有限,应对工作阶段的人口及其子女,已经相当紧张,并不是适合老年人养老的地方,而外来老年人的迁入,进一步加剧了公共物品供给的短缺。发达国家通常都鼓励老年人到中小城市养老,甚至发展水平和物价水平较低的国家。但中国的老年人迁移模式却与此相反。这是中国特殊国情诱导出来的特殊现象。只要老年人依靠家庭养老的偏好不发生改变,随子女迁移现象就不会逆转。

如果老年人向大城市迁移是个不可改变的事实,政府就要研究其中的风险和挑战,设计相应的政策,应对这个挑战。不少城市设计发展规划时,忽视外来老年人,导致相应公共服务供给不足,社会产品结构调整不到位。因此,大城市政府应把这些外来老年人纳入本市养老服务范围,同时严密监控老龄化程度,增加与养老相关的公共服务供给。产业结构选择和调整时,也要关注老年人消费结构与青壮年人口的差异,增加相应产品和服务的供给。

面对老龄化程度加深对现行以家庭为主的养老模式带来的挑战,要尽快设计相应的措施,在科学论证的基础上,鼓励国家、集体和个人一起开办更多的社会养老机构,完善服务措施,提高服务水平,增强社会机构养老对老年人的吸引力。同时,要引导老年人迁移的方向,缩小老年人向大城市迁移养老的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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