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虚拟触觉视角的在线商品展示、在线互动与冲动性购买研究，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在线论文,互动论文,触觉论文,视角论文,冲动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法分类号：C9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2-884X(2014)01-0133-09
伴随着体验经济的到来，企业日益重视实施体验营销在吸引消费者方面的作用，其中商品的展示与陈列就是一种增加消费者体验的有效方法。在实体商店中商品展示一般以商品实样及其使用效果为表现方法，充分展示商品的使用价值，以增加消费者对商品的理解从而达到刺激消费者购买欲望的目的。诸多研究表明，消费者的触觉感知是决定消费者是否购买的一个重要因素，而实体店所采用的体验营销策略恰恰增加了消费者的触觉感知，进而促进了消费者的购买欲望。那么日益流行的网络购物中，消费者的触觉感知是否存在?对消费者的购买行为、特别是冲动性购买行为又具有什么影响?
网络购物区别于实体店购物一个重要内容就是，网络购物为消费者提供丰富的商品和更便利的购物环境的同时，剥夺了消费者在购物过程中得到的感官体验[1]，特别是触觉体验的权利，很多消费者在浏览网站之后放弃了购买就是因为无法真实感觉到商品，特别是无法触摸到商品本身。不过可喜的是，目前很多虚拟现实技术(3D图像、数字图像、虚拟模特以及缩放技术等)被网络商家所采用，用以展示其商品，这种虚拟现实的展示技术为消费者带来更加逼真的消费者体验，虽然这种在线虚拟商品展示与传统的实体商品展示相比，其真实感和体验性还需要进一步提高和改善，但消费者在网络购物中，可以在虚拟的货架上挑选商品，通过360度的旋转以及放大缩小等方式查看商品的各种属性，进而产生“在商店”而不是在电脑前的主观体验。
本研究认为，在网购环境中虽然消费者触摸不到商品本身，但卓越的在线商品展示和良好的在线互动可以激发消费者产生一个虚拟的触觉感知，这一方面是因为网站商品展示技术所产生的视角效果或听觉效果可以补偿消费者的触觉感知；另一方面是因为在线互动可以增加消费者的临场感，这种临场感可以激发消费者触觉感知的联想。消费者的虚拟触觉感知加上在线商品展示的情景因素，以及在线互动的刺激因素可以增加消费者的购买欲望，特别是冲动性购买欲望。证实这一研究设想，需要通过实证分析方法研究网络商品的展示技术和在线互动是否可以使消费者产生虚拟触觉，是否能够促进消费者的购买行为，特别是冲动性购买行为；同时检验“虚拟触觉”是否充当了商品展示和在线互动对冲动性购买影响的中介作用。
1 文献回顾和理论框架
本研究中涉及的相关变量有在线商品展示、在线互动、虚拟触觉和冲动性购买4个，首先对4个变量的构念进行综述，然后在此基础上提出本文的研究框架。
1.1 在线商品展示
商品展示是指对商品进行详细展示，包括规格、款式颜色等所有商品的详细信息，目的是能让在线消费者更直观地去了解网站上所展示的商品，让消费者在看到商品的同时对商品的每一个信息都有一定的了解。在线商品展示的主要特点就是对3D模型的网上三维交互演示，消费者通过对商品模型的模拟使用，可以感受其品质。在线商品展示是一个多维度的概念，KHAKIMDJANOVA等[2]在研究服装展示时，认为应该从5个维度认识商品展示，包括展示方式、展示技术、补充性展示、展示美学、展示结构与布局；PARK等[3]将网上商品展示的方式分为大图片、小图片、动态展示和静态展示。在线展示是应客户的需求而产生的，因此应该提高产品信息量、图片展示量和产品选择量来应对消费者的需求；The e-tailing group的报告称：86％的消费者希望网站有图片放大功能，80％的消费者希望有从不同角度拍摄的产品图片。在线产品的展示对消费者的产品购买有正向的影响。KIM等[4]用实验的方法研究发现，图片放大技术对消费者的愉悦程度有影响，愉悦度和感知信息量正相关，感知信息量、产品质量和网上交易风险、购买结果风险负相关。诸多学者研究网络商店形象时均把商品的在线展示作为其中的一个维度或者组成部分，并证实网络商店形象可以增强购物体验，增加购物感知价值。
1.2 在线互动
关于互动性的定义，不同学者从不同角度给出了不同的阐述。从功能性角度，COYLE等[5]认为，一个互动性的网站应该满足好的匹配性，对使用者的输入能够很快地给予反应；从感知角度，WU[6]将感知互动定义为个人使用者在互动过程中，对双方交流方式的感知以及控制程度的心理感受；从过程观的角度，MARK[7]认为，互动是一个信息交换的过程，一个互动双方相互沟通的过程。在线互动可以分为3个层次：初级的在线互动要求企业通过各种渠道将同样的信息传给所有人；中级的在线互动要求企业向不同的目标客户发送不同的信息；高级的在线互动要求实现企业和用户的一对一互动，实现真正的交互性。研究在线互动的学者当中，绝大部分认为在线互动显著影响消费者的购买行为，其中KOUFARIS[8]认为，网站与在线消费者的互动程度积极地影响消费者的购物乐趣以及注意力的集中程度；SKADBERG等[9]认为，网站的互动性水平越高，则消费者虚拟体验的程度也越高；李智娜[10]认为，在线品牌社群中互动性对品牌忠诚度具有主要影响。
1.3 虚拟触觉
触觉是消费者对商品的一种直接体验。REB等[11]研究发现触摸可以改变消费者对商品的态度和行为，GROHMANN等[12]指出，商品或服务的触觉要素在消费者的购买决策中扮演至关重要的角色。消费者在网络购物过程中不能通过直接触摸到商品来判断商品的品质和质量，但通过一些虚拟现实技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由于不能直接触摸所带来的体验缺失[13]，特别由于网络购物使消费者产生的临场感知以及多感官的补偿机制使得消费者会认为自己触摸到了商品，学者们将其称为虚拟触觉。目前，国外学者对虚拟触觉的研究刚刚起步，关于虚拟触觉的形成机制，以及虚拟触觉如何影响网络购物态度还没有明确的结论；国内也鲜有相关研究成果，其中刘晟楠等[14]用具身认知论和多感官交互与整合理论解释了虚拟触觉的形成和补偿机制，王妍等[15]认为互联网的虚拟触觉传感技术可以实现触觉“无意识”的跨时空“存在”。对相关文献的整理发现，虚拟触觉的形成主要源于2个方面：①由于人的感官具有交互整合功能，因此良好的“视觉”和“听觉”可以补偿(产生)一部分触觉感知；②通过营造一种“身临其境”的临场感知，可以通过唤起人头脑中的历史触觉记忆，进而通过联想而产生触觉感知。
1.4 冲动性购买
冲动性购买是一种突发的、难以抑制和带有享乐性的复杂购买行为[16]；KWON[17]认为冲动性购买是一个情感体验，是消费者经历一种突然的、强有力的和持续的渴望而忽略购买后果的立即购买。由于在网络购物中同样存在着冲动性购买现象，甚至消费者在网络购物比在实体购物会更加冲动，一些学者开始建议重新审视网络购物中的冲动性购买现象[8]。JIANG等[18]认为虽然网络购物不具有实体商店购物所拥有的一些引发冲动购买的特征，但网络商家采用不同的网页版式展示产品信息，采用文字、图片，甚至视频方式让消费者体验商品，进而触发其身临其境的感觉；ROBERT[19]指出网络购物中吸引人的互动图片和富于幻想的产品描述文字及购物心得交换的刺激因素破坏了消费者个人自律和自我控制的能力，因而比在实体店更容易产生冲动性购买。
1.5 理论框架
冲动性购买行为非常普遍，相关研究显示，很多产品的销售中冲动性购买占产品销量的80％左右，新产品的销售基本上是靠冲动性购买实现的。
但冲动性购买行为非常复杂，是一种较为特殊的消费行为，是什么因素通过什么机理影响了消费者的冲动性购买，目前尚没有统一的模型。因为该行为既与理性行为理论不一致，也不能在计划行为的理论框架下得到解释，既不能简单地把冲动性购买过程解析为分析式或启发式处理过程，也不能简单归因为高涉入或低涉入购买行为，因此冲动性购买行为很难用经典的消费行为模型来进行解释。目前学者们将影响冲动性购买的因素归结为3类[16]：营销刺激因素、情景因素和个体因素，那么在网络购物环境中这些因素是否也构成冲动性购买的前因呢?进一步地，它们对冲动性购买的影响机理是什么呢?本文认为冲动性购买作为一种消费行为必然会与个体因素有关，因此主要从营销刺激和情景因素2个方面进行分析。
尽管网络购物环境不具备实体店铺所拥有的引发冲动性购物的特征，如无法试用商品或利用感官评估，但在线商家可以利用各种图片、视频以及复杂的虚拟现实技术来展示商品，并通过各种网络营销工具(论坛、在线聊天等)实现在线商家与消费者的高品质互动，给消费者营造一个身临其境的感觉，从而激发或者补偿消费者的触觉感知，实现消费者的冲动性购买。基于上述分析，提出图1的理论框架。
图1 研究模型
该框架认为网络商品的在线展示(情景因素)以及网络购物的在线互动(营销刺激)对消费者的冲动性购买有重要的促进作用，并且在此过程中形成的虚拟触觉充当了重要的中介作用。
2 研究假设
在线商品展示是一种视觉销售手段，以服装产品为例，在线商品展示一般包括产品描述信息、展示性信息，描述性信息如公司信息、产地、价格、尺码、面料成分等，展示性信息包括平铺式展示、模特展示、人台展示、虚拟试衣间、图片放大展示等，在线商品展示营造了一种具有冲击性的视觉效果。根据多感官交互和整合理论[20]，视觉线索在一定情景下会促进个体对触觉信息的加工，即良好的视角效果可以增加触觉感知效果或者产生一种虚拟触觉，ARABZADEH等[21]研究发现，在一定情境下，非信息性闪光可以增强个体对物体的触觉辨认效果，那么网站的商品展示提供的视觉效果能否激发和促进消费者的虚拟触觉的形成呢?是值得研究的。一些学者还发现视觉对触觉具有补偿作用，LACEY等[22]发现视觉在触觉感知过程中具有中介作用，他认为无论知识驱动还是刺激驱动，视觉的生成有利于触觉的感知加工，对应到网络购物中，消费者对商品在线展示的视觉化加工水平的高低不同就可能会导致虚拟触觉体验的大小差异，据此可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1 良好的在线商品展示对虚拟触觉的形成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商品展示通过营造某种别具一格的情调和氛围，使顾客如同身临其境，产生与自己的生活方式和审美趣味有关的联想，在潜移默化中，会把自己同眼前的形象联系在一起，一旦消费者发现适合自己所需的商品时，便会不自觉地产生购买动机，特别是那种冲动性购物的消费者，很容易受到在线展示的启发和诱导而购买自己喜欢的商品。实际上THEN等[23]以服装产品为研究对象时，也发现网络零售商通过生动的视觉提供给消费者越多的服装产品信息时，消费者对购买服装越感兴趣；BHATTI等[24]也发现，减少消费者感知风险的一个途径就是把产品以吸引人的动态形式展示给消费者，给其带来一种感受体验。商品展示本质是一种视觉体验式营销，这种体验营销的实施会产生强烈的情感反应，唤起的情感反应促使消费者作出冲动性购买的决定。由此可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2 良好的在线商品展示对冲动性购买意愿的形成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网络购物环境一个最为突出的特点就是互动性，网络商店为消费者提供相应的互动工具，有利于吸引消费者注意，使消费者在网店的互动中感知、体验商品[25]。KOUFAIRS[8]通过实证证明了在线消费者互动程度积极地影响在线消费者的购物乐趣以及注意力集中程度；SKADBERG等[9]的研究也发现网站的互动性水平越高，消费者的虚拟体验程度也越高。高水平的互动性会使得消费者感觉自己正处于网络商店这个虚拟世界里，进而体验到一种高水平的临场感。刘晟楠等[14]认为，当消费者在网络商店体验到高水平的临场感时，他们可以像在实体环境中那样移动、操作并感知商品，从而了解商品的各种属性，这种高水平的临场感可以激发消费者记忆中存储的具身知识，从而激发新的感官体验，如虚拟触觉。良好的在线互动可以通过营造一种“身临其境”的临场感知，进而通过唤起人头脑中的历史触觉记忆，并通过联想而产生触觉感知，据此可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3 网络商店的互动性对消费者虚拟触觉的形成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对以往的研究总结发现，网络商店的互动性是影响用户态度的一个重要的潜在变量，互动性是影响消费者信任的一个重要前因变量，高水平的互动可以使消费者产生心流体验[26]；YOO等[27]在实验性研究中发现，消费者与一个网站互动的目的与他们对网站的态度和购买意图有积极影响；WU[6]认为消费者的感知互动性能够引致消费者态度的变化，如情感以及具体购买行为的变化，不管在线互动导致了信任，还是在线互动增加了心流体验，都说明了在线互动正向影响了消费者的网络购买意图。另外，既然在线互动可以形成心流体验，而心流体验对冲动性购物和重返购物均有显著影响[28]，同时在网络购物中冲动性购买占据了很多产品销售量的80％左右，因此有理由认为在线互动会导致冲动性购买的发生，即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4 网络商店的互动性对消费者冲动性购买意图的形成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PECK等[29]认为，触摸可以改善消费者对一件商品的态度，提高他们对商品的评价，增强他们的购买意愿。PECK等[30]发现，有时触摸并不能让消费者获得更多产品信息，但同样能增强消费者的购买意愿，促使消费者产生购买冲动。冲动性购买是一种具有享乐性质的购买行为，易于进行冲动性购买的消费者，其行为往往受享乐需求的驱动，触摸与冲动性购买之间的联系就在于触摸能给消费者提供感官享受[16]。PECK等[30]认为，本能性触摸需求高的个体比本能性触摸需求低的个体更容易进行冲动性购买。在网络购物环境下，消费者面对的最大问题就是商品的不可触摸性，但由于网络购物环境中的较强的视觉体验可以补偿消费者的触觉体验，同时较强的互动体验能够使消费者产生临场感，从而使得消费者产生虚拟触觉的感知，本文认为这种虚拟触觉与真实的触觉一样与冲动性购买有较强的关联性。由此，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5 消费者的虚拟触觉感知对消费者冲动性购买意图的形成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3 研究设计
3.1 调查问卷
关于在线商品展示没有现成的量表可以参考，本研究根据在线商品的主体展示、产品信息展示和整体布局展示，在5名电子商务领域专家的建议下自行设计了量表；虚拟触觉的测量，参考了BIOCCA等[31]开发的量表；对在线互动参考了AHN等[32]和WU[6]所采用的量表；对冲动性购买的测量则采用了VIJAYASARATHY[33]和景奉杰等[34]的研究成果。
按照上述测量题项编制调查问卷初稿，采用李克特7点量表，1表示完全不同意，7表示完全同意。请5名电子商务领域的专家和2名公司销售经理审核问卷草稿，根据他们的建议再次修改，形成了调查问卷初稿，通过50份问卷小范围的测试，删除了部分问项，最终得到4个潜变量14个题项(见表1)。相关变量的α值在0.810 7～0.894 9之间，由此判定问卷具有较好的信度，遂将用于正式调查。
最终确定的问卷一共包含4个变量14个题项，要求答题者根据自己对网络购物的实际感受和购买情况来回答，依次给予1～7分。
3.2 样本数据
本研究的调查对象为有过网络购物经历的消费者，包含高校的教师、在校的大学生、企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等，以及通过QQ等媒介向朋友传递问卷并请他们填写。这是因为在网络购物人群中，以上群体占据了多数，并且相关调查发现网络购物的对象一般呈现如下特点：受教育程度高、年轻化、中等收入、上班族，因此选择以上群体作为调研对象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本研究共发放问卷300份，回收243份，有效问卷214份，有效回收率为71.3％，有效样本满足研究要求。
有效问卷的人口统计分析见表2。本样本的人口统计特征与近年来“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的中国网络购物调查研究报告的人口统计特征基本相近。
3.3 信度和效度分析
为了确保假设检验的有效性，利用最终的调查数据进行信度和效度检验。在进行信度分析时，采用Cronbach'α系数对整份问卷以及由多个测项形成的各个潜变量做信度检验。本研究包含的所有潜变量的Cronbach'α均高于0.8(见表3)，整个样本数据的信度达到了0.911，因此变量的测量具有较好的信度。在进行效度分析时，首先需用KMO和Bartlett样本测度检验数据是否适合做因子分析，采用本量表的最终调查数据计算得到KMO值为0.907，大于0.5；Barlett球形检验达到显著水平(p＜0.001)，说明适合进行因子分析。然后通过因子分析计算所有测量指标在其潜变量上的因子。载荷，表3内的因子载荷都大于0.7，表明变量的测量具有较好的收敛效度。
4 模型检验及分析
4.1 模型检验
应用Amos软件对模型进行拟合，检查结果输出未发现负拟合的异常情况，说明参数没有违反估计。拟合路径见图2，模型的拟合效果见表4。拟合检验表明，模型拟合效果良好，均满足了模型拟合效果的推荐标准。
对应图2的显著性假设检验结果见表5。
图2 在线商品展示与冲动性购买模型的拟合图
从图2模型的拟合结果可以看出，商品展示和在线互动对冲动性购买既有直接作用，也有间接作用，其中虚拟触觉充当了间接作用的中介变量。
为了进一步证实“虚拟触觉”的中介作用，首先去掉模型中的“虚拟触觉”，检验模型的拟合效果，然后去掉模型中的“冲动性购买”再检验一次模型的拟合效果，2次结果见表6。
根据表6的结果，可以推断虚拟触觉充当了中介作用，但不是完全的中介作用，即在线商品展示和在线互动对冲动性购买还存在着直接的作用。
4.2 结果分析
假设1得到了证实，说明在线商品展示的效果越好，越利于消费者虚拟触觉的形成，这就说明在线商品展示这种视觉体验营销，除了能让消费者得到视觉方面的体验外，同时由于感官交叉和整合的原因，还能激发消费者的虚拟触觉形成。其作用机理正如已有文献所述，冲击性的、卓越的视角以及听觉效果能够补充消费者的触觉效果，虽然没有真实摸到商品，但仿佛感觉触摸到了商品，如美国学者马科斯指出电影所创造的“光学影像”能给人一个“触觉性视觉激发”，“触觉性视觉激发具有一种引唤性的凝视，在这种凝视中，人们获得最终的触觉感官体验”，对应于本文就是在线商品展示所创造的“触觉性视觉”通过眼睛的感官补偿，通过视觉唤起触觉上的感受，造成触觉的真实感。
假设2得到了证实，说明在线商品展示的效果越好，越能刺激消费者的冲动性购买，这一方面说明了在线展示这种视觉体验营销模式确实能刺激消费者的需要，如在实体商店卓越的商品陈列和布局会大大激发消费者的购买欲望，同时也说明在线商品展示这种视觉营销模式可能使得消费者产生了一种其他方面的虚拟体验从而激发了其冲动性购买。
假设3得到了证实，说明在线互动效果越好，越有利于消费者虚拟触觉的形成。高水平的互动会使得消费者感觉自己正处于网络商店这个虚拟世界里，进而体验到一种高水平的临场感，从而导致消费者虚拟触觉的形成。如王妍等[15]提到人类具有心理完型能力的自我建构功能，与某种环境下与身体渐行渐远的触觉，在心理场域中却鲜活而生动，因此借助于人们已有的触觉经验，在心理完型能力构建的功能下，可以将人的心智外射到未触及的对象之中，以达到和直接触觉相近或相似的行为结果。对应于本文来说，具有购买某商品的经历的消费者由于有过触摸该商品的经历，这种触觉印象作为一种原始意象已经被建构于人的心理当中，此时良好的在线互动所营造的临场感使消费者犹如“身临其境”，从而唤醒了隐藏在消费者心理当中的触觉经验，使消费者通过联想得到了“虚拟触觉”感知。
假设4得到了证实，即在线互动效果越好，越能刺激消费者的冲动性购买意愿，这也从侧面验证了相关学者提出在线互动能够提高消费者的网站购物信任度，改善网络消费者的态度。
假设5得到了证实，即消费者虚拟触觉的形成，会激发消费者的冲动性购买愿望，在实体店购物中，触摸是消费者决定是否购买的一个重要手段，在网络购物中很多消费者最终放弃购买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触摸不到商品，逼真的在线展示和在线互动所产生的虚拟触觉感知使得消费者满足了这一感官体验，进而增加了购买的欲望，特别是冲动性购买的欲望。
总体来说，本研究主要得到了如下2个具有启示意义的结论：①在线商品展示和在线互动可以促使消费者虚拟触觉的形成。消费者在网购环境中获得关于商品的触觉体验是一个心理加工的过程，这一过程除了消费者长期的线下购物经验以及网店卓越的在线互动方式而导致的虚拟存在的感知，更需要在此基础上，网店商家通过视觉化、听觉化的营销手段的激发。本文通过实证的方法揭示了网购消费者的触觉补偿机制，这不但是对已有虚拟存在理论的扩展，也进一步丰富了感官营销的理论。②在网络购物环境中，虽然消费者不能触摸到商品，但如果消费者能获得较高的虚拟触觉体验的话，同样会导致购买欲望的增加。在已有文献中探讨触觉对消费者行为的影响时，都以实体店购物为研究背景，探索真实的触觉对消费者的影响，而本文通过实证分析方法得到消费者的虚拟触觉体验会激发其冲动性购买行为，从而从理论上扩展了触觉效用的研究范围。
5 研究结论与建议
本文采用实证分析方法研究了在线商品展示和在线互动对消费者冲动性购物行为的影响。研究得出在线商品展示和在线互动可以促使消费者虚拟触觉的形成，在线商品展示和在线互动对消费者的冲动性购买具有直接和间接的促进作用，其中虚拟触觉充当了间接作用中的不完全中介变量。
在体验经济背景下，消费者购买行为随着需求层次的转换而发生变化，这种变化导致消费者更倾向于短时间内做出购买决策的冲动性购买行为。对中国消费者来说，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冲动性购买行为也随之频繁发生，如何能迎合消费者冲动性购物的心理，对于企业的营销管理具有重大意义。
在当前的网络购物中，业界和学术界普遍认为与传统的模式相比，网络购物消费者只能获得视觉上的感知，无法得到触觉感知。但本研究认为，卓越的在线商品展示不仅能让消费者享受到视觉方面的体验，而且能补偿了无法得到触觉的遗憾，使得消费者在虚拟体验之中产生虚拟触觉的感知，从而激发消费者冲动性购买的意愿。因此，网络商家应该重视对消费者虚拟触觉的激发，其中良好的在线商品展示(如以服装网络营销为例，可以通过3D商品展示、人体模特、虚拟试衣间等虚拟现实技术提高商品展示效果)和卓越的在线互动(包括消费者与网站的互动、消费者与卖方的互动以及消费者之间的互动)可以使消费者产生虚拟触觉的感知，从而增加购买的冲动。
对于网络商家来说，提高商品的在线展示效果可以从4个方面来进行：①要对商品的各个参数进行详细而且全面的展示，以便为消费者提供参考；②3D展示要灵动易用，以保证其展示功能很容易被消费者掌握使用；③要精心设计制造感官体验，细腻的视觉和听觉效果设计，一方面能直接激发消费者的购物体验，另一方面能使得消费者通过联想产生虚拟触觉、嗅觉和味觉的体验，从而有利于对商品的判断；④通过设定一定的主题来烘托情感，如可以根据品牌定位、品牌故事确定一个展示主题，来触发目标消费者的共鸣。
提高网站的互动性可以从3个方面来进行：①增强消费者与信息互动性，对消费者来说就是设计一个易于操作界面，提供充足而有价值的信息，使消费者能迅速找到所需信息，同时可以提供个性化的推荐功能；②提供消费者与客服人员及时沟通的空间与渠道，以便更快更好地了解消费者的感受，快速解决消费者的问题；③建立宽松活跃的虚拟社区，使消费者之间能够进行轻松而充分的沟通，彼此交流和借鉴商品信息以及购物经验。
本研究的不足在于：①调研对象的选择，为了方便调研，本研究采用的是便利抽样的方法，样本的选取主要以在校大学生和部分老师，企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QQ好友、好友的好友，这样一来研究的结论会受到样本职业的和地方特点的干扰。②在模型中没有深入探讨在线商品展示和在线互动对虚拟触觉形成的作用路径。在我们的另一篇文章中发现临场感充当了在线互动对虚拟触觉形成的中介作用；根据相关文献的结论，视觉感知可能会充当在线商品展示与虚拟触觉的中介作用。后续的研究除了克服以上不足外，还应进一步分析影响虚拟触觉的其他因素，研究虚拟触觉与购买行为等之间的关系，以及不同类型的网店和商品在激发虚拟触觉方面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