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中国妇女运动史研究述评_中国近代史论文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中国妇女运动史研究述评_中国近代史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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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女解放的历史进程总是与人类社会的革命和变革相伴而行,妇运史研究领域的蓬勃发展也总是与伟大的思想解放运动携手共进。从戊戌变法至今,中国妇女解放运动已经走过了整整一个世纪的历程。一百年来,我国学者对妇运史的研究出现过两次高潮:1919年五四运动的爆发,使中国妇女解放运动出现了第一次高潮,同时,对中国妇女史的研究进入了第一个高潮期,时间约从20年代到40年代初;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中国人民思想解放的浪潮惊空拍岸,与此同时,我国的妇运史研究出现了第二个高潮,20年来,中国妇运史研究方兴未艾。

建国后,全国妇联曾于1964年设立了妇女运动历史资料组,在全国各地收集妇女运动历史资料。但是,这棵妇运史研究的幼苗刚出生,便在“文化大革命”中夭折了。1978年秋,全国妇联重新组建妇女运动历史研究室。1979年12月,中国妇女运动历史资料编纂委员会成立。此后,各省市妇联相继成立了相应机构,开始较系统地征集资料,编纂、研究中国妇女运动的历史,中国妇运史研究进入了一个新阶段。

20年来,中国妇运史研究硕果累累。不仅收集、整理并出版了大量妇运史资料和文献,陆续推出一批妇女人物传记和妇运史方面的专著,而且撰写了大量研究妇女运动的文章。这些成果可大致分为5类。

一、收集和整理的妇运史资料

经过几年的艰苦努力,一批从未面世的妇运史资料被发掘出来。各地妇联先后编辑了数十种不定期的妇运史资料集,主要有:《广东妇女运动史资料》(1924—1927)、《广东妇女运动历史资料选编》(1927—1937)、《江苏省妇女运动史料选》(1925—1949)、《江苏妇女运动史资料》(一)(二)(三)、 《江西苏区妇女运动史料选编》(1927—1935)、《湖北妇运史资料》、《湖南妇运史料汇编》、《湖南妇运史资料》、湖南的《周南女校学生运动史》、《河南妇运史资料》、《河南省妇运史资料选编》、《河北妇运史资料选辑》、《川陕苏区妇女运动史料选编》(一)、《陕甘宁边区妇女运动文献资料选编》及其续集、《武汉妇女运动史资料》、《安徽省妇女运动历史资料选编》、《安徽妇女运动历史文献资料汇编》、《北京妇运史资料》、《上海妇运史资料》1、2、3辑、《上海各界妇女抗日救亡运动资料汇编》、 《吉林妇运史资料》、《辽宁妇女运动史资料》、《山东妇运资料选》、《云南妇女运动史资料》、《广西妇女运动史资料》、《内蒙妇运史资料汇编》、《陕甘宁边区妇运史资料汇编》(宁夏自治区妇联)、《宁夏自治区妇女运动史资料目录》、《川陕苏区妇运史料选编》、《四川妇运史研究资料》、《陕东妇女运动史资料汇编》(甘肃)、《大连妇运史资料》、《哈尔滨市妇运史资料》等等。各省市妇联先后整理了女烈士英名录或女烈士传记,大约有40余种。此外,还编写了46份大事记,其中有30份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大事记。上述妇运史资料及大事记等均为内部出版物。由于未能公开出版,使这批成果的利用大受限制,实为憾事。

二、公开出版的妇运史资料和文献

20年来,整理并公开出版了一批妇运史研究资料和文献,可以说是20世纪的妇运史研究者献给21世纪的厚礼。主要有:《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朱德论妇女解放》,人民出版社1988年8月版;《蔡畅、 邓颖超、康克清妇女解放问题文选1938—1987》,人民出版社1988年2 月版;《中国妇女运动重要文献》,人民出版社1979年3月版; 《中国妇女运动历史资料1921—1927》,人民出版社1986年8月版; 《五四时期妇女问题文选》,三联出版社1981年12月版;《从“一二九”运动看女性的人生价值》,中国妇女出版社1988年版;《中国近代妇女运动历史资料1840—1918》,中国妇女出版社1991年6月版; 《中国妇女运动文献资料汇编》一、二册,中国妇女出版社1987年版;《烽火巾帼》,中国妇女出版社1990年2月版;《晋察冀边区妇女抗日斗争史料》, 中国妇女出版社1989年5月版。值得一提的是,90年代初, 中国妇女出版社推出的三册《中国妇女运动历史资料》1919—1927、1937—1945、1945—1949,基本上构成了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妇女运动的系列资料。

三、研究妇女人物的专题史料或传记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对妇女人物的研究颇有成绩。据不完全统计,从1978—1987年,发表的妇女人物研究和介绍文章1240 篇(包括250人),而1988—1998年间,对妇女人物的研究深入发展,诸多妇女人物传记相继问世。

20年来,编辑出版了一批妇女领袖专题史料集、传记,以及妇女人物回忆录,主要成果有:《向警予传》、《向警予文集》、《回忆杨立华》、《妇女运动的先驱——蔡畅》、《蔡畅传》、《邓颖超与天津早期妇女运动》、《邓疑超传》、《宋庆龄传》及其选集、年谱、纪念集,《双清文集》、《何香凝传》、《康克清传》、《史良自述》、《秋瑾评传》、《江竹筠传》等等。

此外,还有一些集体传记性质的出版物,如《中国妇女领袖传》(一)、《女英自述》、《中华女英烈传》(一)(二)、《巾帼春秋》、《北京女杰》(一、二集)、《寒凝大地发春华》、《安徽女英烈》、《浙江革命女烈士》、《一代英姿》、《贵州巾帼》(一、二)、《湖南妇女英烈传》、《一代巾帼》、《琼崖巾帼英豪》、《长征女战士》、《红军女英雄传》、《女兵回忆录专辑》、《女兵列传》、《山西女兵连》、《长白山女英烈》等。

我们说近20年来对妇女人物的研究成果喜人,但也必须看到,对妇女人物的研究现在仍处于开拓时期,难免存在着不足,如对妇女人物的研究只注重有影响的妇女领袖人物及中共女党员、女志士,而对其他各方面的妇女代表人物关注太少。

四、有关妇运史的主要专著

20年来,对妇运史研究的重要成果体现在几部相继问世的妇运史专著之中。由全国妇联妇运史研究室撰写的《中国妇女运动史》(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体现了近年来妇女运动史研究成果,该书50 万字,1989年春秋出版社出版,书中着重介绍了1919—1949年间中国妇女的生活和斗争,是国内第一部完整的现代妇运史专著,是妇运史研究的重要里程碑。

刘巨才先生的《中国近代妇女运动史》,中国妇女出版社1989 年7月版。全书30万字,是目前为止国内唯一由个人单独完成的妇运史著作。作者的独到见解为同行们称道。

在这一时期出版的妇运史专著主要有:《中国妇女运动1840—1921》,吕美颐、郑永福合著,河南人民出版社1990年7月版。 《中国妇女运动史》,任芬主编,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1989年7月版。 《中国妇女革命史》,郭桂兰主编,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中国妇女运动史》,陈晓华等著,四川教育出版社1989年7月版。《中国妇女运动史》,计荣主编,湖南出版社1992年版。《中国妇女运动史》,青长蓉等编著,四川人民出版社1989年10月版。

五、一批研究妇运史的文章问世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发表了大量研究妇运史的论文,下面分阶段对主要论文做一些介绍。

1.中国近代妇女史研究

研究近代妇女运动的论文涉及到以下诸方面:近代妇女解放运动及思想研究、太平天国妇女研究、戊戌变法时期的妇女研究、辛亥革命时期的妇女研究、近代妇女教育及文化研究、近代妇女人物研究。在上述诸方面,除对太平天国妇女运动的研究始于30年代外,对其余各方面的研究均是80年代以后才开始,或是以80年代后的研究为主。

在众多研究近代妇女运动的论文中,对辛亥革命期间妇女运动的研究比较集中,如:孙中山的妇女解放思想、孙中山与妇女解放事业、辛亥革命时期妇女解放运动的特点、民初妇女参政运动、辛亥首义时的巾帼英雄、辛亥时期妇女的爱国主义精神、辛亥革命与知识妇女、关于共爱会、各地妇女在辛亥革命期间的活动,等等。

这一时期,较有代表性的文章有:荣铁生“辛亥革命前后的中国妇女运动”,《纪念辛亥革命七十周年学术讨论会论文集》上册,中华书局1983年版。 行龙“辛亥革命前夕的妇女运动”, 《山西大学学报》1988年3期。 徐辉琪“唐群英与‘女子参政同盟会’——兼论民初妇女参政运动”,《贵州社会科学》1981年4期。 李兰萍“略论辛亥革命时期妇女参政斗争”,《广东社会科学》1988年2期。 赵文静“论中国近代的妇女解放”,《烟台大学学报》1990年1期。樊心、 方曙冬“近代妇女解放的先声:浅谈戊戌变法时期的不缠足运动”,《上海师院学报》1983年1期。刘巨才“维新派关于妇女问题的理论与实践”, 《近代史研究》1984年2期。

2.五四时期妇女运动的研究

五四运动是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开端,也是妇女解放运动的新纪元,妇女问题是五四时期反封建专制、求科学民主的一个突破口,五四运动的爆发使中国妇女解放运动出现了第一次高潮。近20年来,史学界对五四运动史的研究取得了丰硕成果,也丰富了五四时期妇运史的研究内容。近年来出版的专史也开始关注五四时期的妇女运动,如彭明的《五四运动史》(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即有“五四运动和妇女解放”的内容。

研究五四时期妇女问题的论文较多,从不同侧面反映了五四时期妇女运动的情况,如:五四时期妇女运动蓬勃兴起的主要原因、五四时期妇女争取自身解放的主要内容、五四时期妇女运动的特点、五四时期妇女参政运动、《新青年》对妇女问题的探讨及贡献,马克思主义妇女解放理论在五四运动中的作用及表现,等等。具有代表性的论文有:陈汉楚“五四时期中国妇女的思想解放”,《中国妇女》1979年4期; 傅一言“男女平等教育与五四运动”,《妇运史研究资料》1982年第4期; 杜平“五四前后湖南妇女运动和风俗改革”,《楚风》1983年2期; 孙宅巍“五四运动中的妇女英勇斗争”,《中学历史》1983年2期; 黄晓瑜“‘五四’时期妇女运动的情况”,《历史教学》1984年第5期; 方祖猷“论五四时期马克思主义妇女解放思想的传播”,《宁波师院学报》1987年第1期;邱松庆“略论五四时期妇女运动蓬勃发展的原因”, 《厦门大学学报》1988年第2期; 吴淑珍“五四时期妇女解放运动初探”,《历史档案》1987年第2期、 王才忠“女性的觉醒:五四时期‘妇女解放’论述评”,《史志文萃》1990年2期; 扈光民“五四妇女运动的特点”,《山东师大学报》1990年3期。

3.大革命时期妇女运动的研究

大革命时期是中国妇女运动蓬勃发展的时期,研究这一时期的文章比较关注的问题是:国共两党在妇女运动方面的合作、工农妇女运动的高涨等。发表的论文主要有:“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的妇女解放运动”,《妇女工作》1982年5及8期;何锦州“大革命时期的妇女运动讲习所和妇女运动人员讲习所”,《党史研究》1983年1期; 吴淑珍“广东妇女解放协会的产生及其历史特点”,《广州研究》1984年第2期; 蒙光励“何香凝与大革命时期的妇女运动”,《暨南学报》1986年3 期;聂月岩“试述北伐时期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妇女运动”,《东北师大学报》1990年6期; 畅引婷“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妇女运动的特点”,《山西师大学报》1992年3期。有一部分文章反映了广州、武汉、 鄂东、海陆丰等大革命策源地及主要发展地区妇女运动的情况。应该指出的是,对这一时期的研究文章偏少,而回忆和零星追述的文章较多。

4.土地革命时期妇女运动的研究

对这一时期,妇运史研究的重点是革命根据地的妇女运动,而对中央苏区妇女运动的研究又是重中之中,已发表的文章论述了苏区妇女参战支前、参加生产、学习文化、以及妇女参政的情况。发表的论文主要有:邱松庆“中央革命根据地的妇女运动”,《江西社会科学》1983年1期;“土地革命时期的瑞金妇女”,《妇运史研究资料》1982年5期;吴长兰“土地革命时期闽西妇女运动初探”,《党史资料与研究》1986年2期;王晓梅“苏区妇女生活改善委员会简论”, 《四川党史月刊》1988年3期;邱松庆“略论土地革命时期福建苏区的妇女运动”, 《福建党史月刊》1988年5期;汪义生“赣东北苏区妇女解放运动初探”, 《上饶师专学报》1987年2期;孟昭毅“回顾鄂豫边区的妇女运动”, 《湖北日报》1982年3月7日;“土地革命时期的浙南妇女斗争片断”,《浙南革命斗争史资料》1982年第15期;“湘赣苏区的妇女工作”, 《妇运史研究资料》1983年2期; 符鹰海“二战时期的琼岩妇女的革命运动”,《广东党史通讯》1986年2期;“二战时期的皖西妇女”, 《妇运史研究资料》1983年3期。此外, 对革命根据地的婚姻立法等问题,也有研究者论及,如:韩延龙“红色区域婚姻立法简论”,《法学研究》1984年1 期; 高若亭“中英苏区婚姻改革初探”, 《福建党史通讯》1987年9期。

研究这一时期国统区妇女运动的文章廖廖无几,主要研究了“九一八”事变后,在抗日救亡浪潮中重新活跃的妇女运动,如:丁卫平“国统区妇女救国会和妇女抗日救亡运动”, 《吉林大学社会科学学报》1993年6期;曹国智“北平妇女救国会:回忆一二九运动”, 《妇运史研究资料》1981年2期。值得一提的是,1998年第3期《历史研究》刊载了杨兴梅的“南京国民政府禁止妇女缠足的努力及其成效”一文,别具一格。

总的来说,研究土地革命时期妇女运动的文章较少,深入研究的文章尚未出现。我们企盼着这一时期有高质量的妇运史研究文章早日问世。

5.抗日战争时期妇女运动的研究

抗日战争在中国人民反对外来侵略的历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广大妇女为抗战的胜利做出了不朽的贡献。这一时期也是妇运史研究的热点。

对敌后抗日根据地妇女运动的研究,不仅起步早,而且文章比较多。有代表性的论文有:马璞等人“抗日根据地妇女运动述论”,《河南大学学报》1989年1期;黎惠英“略述华北妇女对抗战的巨大贡献”, 《河北大学学报》1989年1期;田秀涓“抗日战争时期的北岳妇女”, 《妇女工作》1987年7至8期;杨菲“晋冀豫抗日根据地开创时期的妇女运动”,《山西革命根据地》1987年2至3期。

对国统区妇女运动的研究文章,数量虽不及研究根据地妇女运动的文章多,但是近年来呈迅速增长的趋势。主要集中在对妇女抗日统一战线的研究:如武锦莲“抗战前期的‘妇指会’及其活动”,《上海师范大学学报》1989年2期; 黄柳玲“抗日战争期间我党南方局妇女组统战工作的回顾”,《重庆党史研究资料》1989年1期; 廖似光“回忆中共南方局领导下的妇女运动”,《妇运史研究资料》1982年6期; 林庭芳“论南方局‘妇委’领导国统区妇女统战工作的历史经验”,《攀登》1991年4期;李瑗“邓颖超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的妇女运动”, 《中共党史研究》1988年3期; 李瑗“宋美龄与第二次国共合作时期的妇女界统一战线”,《党史研究与教学》(福州)1993年2期。 此外还有些文章研究了妇女宪政运动、反击“妇女回家”的逆流等问题。对国统区妇女运动的研究存在着明显的缺限,即对国民党妇女的活动很少有人问津。对沦陷区妇女抗日斗争历史的研究,由于搜集史料的工作难度较大,目前尚无文章问世。

6.解放战争时期妇女运动的研究

研究解放战争时期妇女运动的文章为数不多。主要论文有:谢丽杰“解放战争时期土地改革中的妇女运动”,《妇运史研究资料》1986年4期;柳勉之“解放区妇女支前参战简况”, 《妇运史研究资料》1985年3期;区梦觉“东北解放战争时期的妇女运动”, 见《辽沈决战》(下册),人民出版社1998年10月;丁鹏“解放战争时期国统区妇女斗争二三事”,《妇运史研究资料》1984年2期; 夏蓓“女大学生沈崇事件抗暴斗争经过”,《南京史志》1991年3期。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对中国妇运史的研究,是自五四运动以来发展最为蓬勃、研究领域最为广泛、学术讨论空气最为浓厚的时期。尽管与古老、精深的历史学科的其他分支相比,妇运史研究是微不足道的,但它却是历史学科中发展最快、长势看好的一个分支!尽管研究近现代妇运史的文章远没有覆盖各个历史时期和各个方面,有些只有几篇简要介绍性质的文章,更有些无人涉足的处女地,但是,在妇运史研究领域里已经出现了一片片绿洲!

妇女解放是人类解放的尺度。面对21世纪,我们要迎接信息社会的挑战,首先要更新观念。大量事实表明,一个国家观念更新的最后“死角”往往是对妇女的审视观。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对中国妇运史研究的发展、妇女观的更新,从一个侧面向世人宣告:全体中国人民将以整体优势赢得21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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