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河官印”与道家思想的世俗化_道家思想论文

“老子河官印”与道家思想的世俗化_道家思想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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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道家思想与神仙方术思想的融合

从《老子指归》中,我们可以看到道儒的进一步融合,这是汉代道家思想发展的一种趋向,还有另一种趋向,就是道家思想的世俗化,以便使道家思想为更多的人所接受。这里就不能不谈到神仙方术问题。

神仙方术思想在我国早已有之,春秋时期就有一派叫做神仙家。《汉书.艺文志》论其思想宗旨说:“神仙者,所以保性命之真而游求于其外者,聊以荡意平心,同生死之域,无怵惕于胸中”。到战国时期,以长生不死为目的神仙家们,逐渐和阴阳家、方技家、术数家互相合流,组成了修习各类道术的方士集团,即“方仙道”。方仙道在战国秦汉时期异常活跃,人数也相当庞大,《史记.封禅书》载,当时“言神怪奇方者以万数”,方士“不可胜数”,并出现了几种影响较大的神仙方术,如谬忌的“太一方”,少翁的“鬼神方”,李少君的“却老方”。在这批方士们的鼓吹下,不少帝王酷爱方仙道,秦始皇曾听信方士之言,派人去东海寻求仙药,结果不得而返。汉武帝也信好方仙道,大行封禅之事。后来,方仙道被人们指责为“左道”,“奸人”之术,如谷永就曾上书说:“世有仙人服不终之药,遥失轻举,……黄治变化,坚冰淖溺,化色五仓之术者,皆奸人惑众,挟左道,怀诈伪,以欺罔世主”。(《汉书.郊祀志》)由此,方仙道就遭到了朝廷的排斥和打击,逐渐被摈斥,从此衰落下来。

东汉时期,方仙道融入黄老学派,神仙方士皆宗黄老,修习黄老养性之术,由于神仙方术思想的逐步深入,东汉时,就形成了一股尚黄老,修仙道的社会思潮。因此人们多以道家思想来治身养性,如桓帝就曾三次祭祀老子,并在延熹九年,(公元166年),“亲祠老子于濯龙。文罽为坛,饰淳金扣器,设华盖之座,用郊天乐也”(《后汉书.祭祀志》)。桓帝在肃静庄严的气氛中,用郊祀天帝的规格祭祀老子,其目的是为了“存神养性,意在凌云。”(边韶:《志子铭》,《隶释》卷三)但恒帝毕竟为凡夫俗子,难断尘根,所以襄楷给其上疏说:“又闻宫中立黄老、浮屠之祠。此道清虚,贵尚无为,好生恶杀,省欲去奢。今陛下嗜欲下去,杀罚过理,既乖其道,岂获其祚哉!……今陛下淫女艳妇,极天下之丽,甘肥饮美,单天下之味,奈何欲如黄老乎?”(《后汉书.襄楷传》)襄楷以道家的清静无为、省奢去欲、存神养性来规劝桓帝,向桓帝说明仅有存神养性的愿望是不行的,还必须在行动中严守禁规。

皇帝如此,一般文人学士更是兢相效尤。据杨树达先生《老子古义》所附《汉代老学者考》,东汉时期许多士人都运用除情却欲,超凡脱俗的修养功夫来达到道家所主张的清静恬淡的精神状态。如淳于恭,善说老子,清静不慕荣名(《后汉书.淳于恭传》),樊瑞,好黄老言,清静少欲(《后汉书.周勰传》),周勰,常隐处窜身,慕老聃清静,杜绝人事(《后汉书樊准传》)。这样,汉初道家的政治术就变成了一种养生说,正是在这样的时代氛围中,出现了以修道长生理论来解说《老子》的道家著作——《老子河上公章句》,又称《老君道德经河上公章句》或《老子河上公注》。

《河上公章句》首先也以道作为天地万物的根源和始基,认为天地万物都由道生化出来,但这并不是《河上公章句》所要论述的重点,在他看来,道作为宇宙万物的根本,世界的本原,具有形而上的性质,然而落实到现实局面,即形而下的领域,无非就是治国与治身两大方面。因此,它在解释《老子》“道可道,非常道”时,将“道可道”释为“经术政教之道也”,将“非常道”释为“非自然长生之道也”,并认为“常道当以无为养神,无事安民,含光藏晖,灭迹匿端,不可称道”(《老子河上公章句。体道第一》以下凡引此书只注篇名)。将道分为“经术政教之道”和“自然长生之道”,更加强调了道的现实政治作用。正由于道分为治国与治身两方面,因此,河上公在注释《老子》经文时,往往是治国与治身相提并论,这成了《河上公章句》治国养生论的一大特色。书中有大量身国并兼的言论,如“治身者爱气则身全,治国者爱民则国安”(《能为》第十)等等。从这些言论来看,《河上公章句》重治身、轻治世的思想是相当突出的。所以,在《河上公章句》中,虽有时也说到治国,但往往以治身为先,把治身摆在首位;明明有的经文与治身了无关涉,《河上公章句》为了强调治身的重要,也极力敷陈养生之说,为了强调治身与治世的区别,《河上公章句》更将治身作为圣人之学。治世作为众人之学,它说:“圣人学人所不能学,人学智诈,圣人学自然。人学治世,圣人学治身,守道真也。”(《守微》第六十四)

《河上公章句》强调治身的目的,就是为了长生久寿,“和气潜通,故得长生也”(《道化》第四十二)“德不差忒,则长生久寿”(《反朴》第“二十八)。要达到长生久寿的目的,河上公认为必须以爱气养神为前提,否则,长生久寿就是一句空话。

所谓爱气,就是爱养精气。《河上公章句》认为天人一体,精气互相贯通,人本禀道之精气而成。因此,宇宙中有精气,人体中亦有精气,人一出生就体现了精气的功效,“赤子未知男女之合会而阴作怒者,由精气多之所致也”(《立符》第五十五)。在《河上公章句》看来,人通过鼻和口与天地相通,使精气往来于人体,具体来说,天之气通过鼻子与人相通,地之气通过口与人互通。正因为精气是构成人体的元素,所以人必须爱养精气,才是长生久寿之道。《河上公章句》对此进行了详细的论述,如说:“自爱其身,以保精气”,(《爱己》第七十二)“治身者当爱精气不放逸”(《守道》第五十九)等等,它认为这样就能积精生神,颐养神明,而致长生久寿,“爱精重施,髓满骨坚”(《安民》第三)就是这个意思。

《河上公章句》不仅注重于爱气,同时又强调养神,“人所以生者,为有精神”(《爱己》第七十二)。因此,人要长生久寿,就要使精神不散失,心情不烦扰。《河上公章句》认为,人的精神是禀受了精气才得以产生,而精气就藏于人的五脏之中,所以,养神就是养五藏神。其具体办法就是恬静寡欲,使五藏不伤,骨骸无病。为此,《河上公章句》并不认为世人所采取的加强营养,锻炼身体等使人身体强健的措施,可以达到长生久寿,恰恰相反,这正是人们短命而夭的根源,是人们追求长生久寿的一个误区。因为这样,人们就会把肉体之身看得高于一切。从而千方百计地满足肉体的各种刺激和欲望,使人伤精耗神,从而不得寿终。因此,《河上公章句》认为,把血肉之躯看得高于一切的养生方法,是人们保养精神的最大障碍,唯有除情去欲,清静无为,方能益生延年,长生久寿。

《河上公章句》所强调的养神,主要在于保持心灵的宁静,使整个人心灵的节奏与宇宙内部的生命节奏相结合,最后达到象婴儿一样,“无所造为”(《忘知》第四十八),“内无思虑,外无政事,则精神不去也”(《能为》第十),这种境地,实际上就是人与天地共存的境界。这种境界,不是指人的肉体能够羽化成仙,长生不死,而是说人在排除了各种欲望之后,保持内心平静,可以产生一种人与天地共在的心理体验。河上公认为养神可以长生不死,也主要是从人的心理体验而言,而不是求一种肉体的永生长存,所以它说:“人能养神则不死也?(《成象》第六),“人能保身中之道,使精气不劳,五神不苦,则可以长久”(《守道》第五十九)。《河上公章句》也明确承认肉体不可长存,“人死则气竭,精神亡”(《戒强》第七十六)。由此看来,道家的养生思想,在《河上公章句》中还没有发展成为一种肉体长生的思想,至少还不十分明显。

为了爱气养神,《河上公章句》还提出了一套导引行气的功法理论,这套功法理论,既有专门术语,又有简单要领。“天门谓北极紫微宫,开阖谓始终无际也。治身,天门谓鼻孔,开谓喘息,阖谓呼吸也”(《能为》第十),“不死之有,在于玄牝,玄,天也,于人为鼻;牝,地也,于人为口”(《成象》第六),“鼻口呼吸喘息,当绵绵微妙,若可存,复若无有”。“用气常宽舒,不当急疾勤劳也”《成象》第六。通过这套功法,可以练气养神,延年益寿。

《河上公章句》的养生之法,虽然与神仙方术思想有关,但它不是寻求不死之药,以图成神成仙,而是主张怀道抱一,导引行气,依靠自身修练,达到长生久寿,这种长生思想为后来的道教进一步继承和发展,为道教的产生提供了某些理论上、思想上的契机。

2.道家思想的世俗化

所谓世俗化是相对于经院化而言的,我们说道家思想的世俗化,主要是指不将重点放在宇宙生化等哲学理论方面,而是将道家的理论、原则运用于政治和人生,这本来就是秦汉以来道家的一大特色,也是汉代道家思想的一大特色。《河上公章句》将道家思想世俗化,首先就表现为将道家思想政治化,也就是说,把道家思想的理论原则运用于治国,这集中体现于其“致太平”的政治思想中。

河上公认为人君治国的根本目的,就是要达到天下太平,使人民安居乐业。因此,它反复强调治国要以“致太平”为务,而要达到这一目的,河上公认为君主起着决定的作用,所以它围绕着“致太平”这一宗旨,论述了君主的一系列行为规范。首先,君主应当爱惜民力。它说:“治国者受民则国安”(《能为》第十),要爱惜民力,君主就必须克制自己的欲望,使老百姓免受徭役征召之苦,同时,君主对待百姓要如母亲对待孩子一样,应一视同仁,施以爱心,不可政烦令苛。滥用刑罚,“圣人爱念百姓如孩赤子,长养之而责望其报”(《任德》第四十九),所以《河上公章句》认为“治天下常当以无事,不当烦劳也。及其好有事则政教烦,民不安,故不足治天下也”(《忘知》第四十八),并警告当政者,如果滥杀无辜,将会失去天下,“为人君而乐杀人,此不可使志于天下”(《偃武》第三十一)。于是,《河上公章句》提出了君主对待百姓应以德化教之的主张,即使百姓未能为善,未能守信,君主也应用道德教化使其为善,让其守信。这种爱民主张,是我国古代民本思想的反映,体现了有识之士对民与国的关系的理性认识。

道家认为,道不仅是自然而且也是社会发展的总规则,也就是说,道的规则性,不仅指自然规则,也指社会规则,在社会领域发挥着重要作用。河上公运用这一理论,认为要“致太平”,君主还须用道治国,依道而行,循道而动,所以它说:“用道治国则国昌民安”(《仁德》第三十五),河上公这里所说的“道”就是一种社会规则,既然是一种规则,君主就不能姿意妄为,违道而行,应当根据道的本质来治理国家,统治民众。道既是社会运转的内在本质,又是一个人的一种德行,这种德行大至国家,小到身家乡里。培养了这种德行,于国于己都大有益处,河上公在《修观》章说:“修道于身,爱气养神,益寿延年,其德如是,乃为真人。修道于家,父慈子孝,兄友弟顺,夫信妻贞其德如是,乃有余庆及于来世子孙。修道于乡,尊敬长老,爱养幼少,教诲愚鄙,其德如是,乃无不覆及也。修道于国,则君信臣忠,仁义自生,礼乐自兴,政平无私,其德如是,乃为丰厚也,人主修道于天下,不言而化,不教而治,下之应上,信如影响,其德如是,乃为普传”。这样一来,就使道家的“道”从纯粹的形而上的领域,拖回到了现实人生和政治领域。这是秦汉时期道家的一个创造性功绩,也是《河上公章句》将道家思想世俗化的一个突出表现。

正身立信也是河上公达到“致太平”宗旨的一个重要内容。《河上公章句》认为,君主为万民之父母,应当以身作则,诚实可信,如果君主欺骗臣下,臣下也会照样欺骗君主,这样,君主就会闭塞视听,弄不清事情的原委和真情,以致于奸谀之臣日进,忠廉之士渐远,最后去位失国。这实际上,也是道的质朴性、平等性在政治领域的一种反映。

《河上公章句》使道家思想世俗化的第二个表现,就是宗教化因素的出现。在前面,我们已经说过,道家思想在汉代的发展过程中,由于神仙方术思想的逐步深入,到东汉时形成了一股尚黄老,修仙道的社会思潮,正是在这种时代氛围中,《河上公章句》开始运用修道长生理论来解说《老子》,其养生之法,尽管不是寻求不死之药,以图成神成仙,而是主张怀道抱一,导引行气,依靠自身修炼,达到长生久寿,但有追求长生不死的倾向,其导引行气的功法理论运用神秘,隐晦的语言,更使其养生理论蒙上了宗教气息,正因如此,后来道教经典《胎息经》几乎完全照搬了其名词术语。另一方面,《河上公章句》对道进行论述时,受汉代天人感应论思想的影响,将道拟人化、神圣化,鼓吹道有意志,能决定人事,报应善恶。如说:“人能强力行善,则为有意于道,道亦有意于人”(《辨德》第三十三),“天道虽宽博,善谋虑人事,修善行恶,各蒙其报也”(《任为》第七十三),具有一定的宗教意味。正因为《河上公章句》中这些宗教化因素,所以后来道教《传授经戒仪注诀》规定,《河上公章句》为道门必读的经典,地位仅次于《老君道德经》。但《河上公章句》只是具有一些道家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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