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真理标准讨论”30周年笔谈——实践标准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标准论文,笔谈论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论文,真理论文,周年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理论常识，但西方哲学为何提出经验标准论、理性标准论和实用标准论？30年前实践标准问题的大讨论，改变了整个中华民族的精神风貌，是“邓小平理论的历史起点”①，是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历史起点？本文主要讨论这两个问题。
一、实践何以成为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西方哲学提出的经验标准论、理性标准论、实用标准论等，都没有科学回答检验真理的标准问题，只有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原因如下。
1.经验为何不能成为检验真理的标准
培根最早提出经验标准论，他认为感觉经验是检验真理的标准。罗素继承和发展了培根的思想，认为科学知识正确与否在于科学命题是否与经验世界的感觉经验相符合。维特根斯坦在罗素的基础上提出了著名的“经验证实原则”②，认为一个命题只有能被经验证实才是有意义的，那些无法用经验鉴别其真伪的形而上学“废话”应排斥于科学哲学之外。逻辑实证论者卡尔纳普继承了维特根斯坦的哲学原则，认为如果一个命题能够被经验证实，那么它就是有意义的命题，是科学的命题，反之就是无意义的或假的命题。可见，经验标准论把经验奉为检验真理的标准，但是科学的任务在于寻求事物的内在本质和规律，而本质和规律是不能被经验直接证实的。此外，真理性认识是主观对客观的正确反映，而感觉经验是主观范围的东西，它不能证明它本身与客观对象是否一致。总之，以经验作为检验真理的标准不可能解决检验真理的共性与个性的矛盾，经验不能成为检验真理的标准。
2.理性为何也不能成为检验真理的标准
笛卡尔、斯宾诺莎、莱布尼兹等与经验标准论相反，主张理性是检验真理的标准，他们提出自明性、连贯性和无矛盾性是判定真理性认识的标准，并认为理性思维具有普遍必然性，只有按照具有普遍必然性的逻辑规则进行概念的逻辑推演，形成概念体系的知识，才是真理性的知识。但是，理性真理观仅仅把相容性、一致性、无矛盾性作为检验真理的标准，也有其自身无法克服的局限。因相容性、一致性、无矛盾性只是检验真理的必要条件，而非充要条件，违背逻辑规则的命题肯定不是真理，但符合逻辑规则的命题未必一定是真理。如那些编造得天衣无缝的能自圆其说的谎言、宗教理论等，都不可能被当作真理，因此，理性也不能成为检验真理的标准。
3.“有用”更不能成为检验真理的标准
皮尔士、詹姆士与杜威等是实用标准论的主要代表，他们提出“有用即真理”，把“效用”作为真理的标准。美国实用真理论的先驱皮尔士提出“信念即真理”，认为某种观念只要对谁产生了有用或有效的实际效果，谁就会相信它，于是它就成了真理。詹姆士发挥了皮尔士的思想，明确提出了“有用即真理”的命题，把实用主义真理观表达得淋漓尽致。他说：“一个观念，‘它是有用的，因为它是真的’，或者说，‘它是真的，因为它是有用的’，这两句话的意思是一样的。”③实用主义的“有用”之所以更不能成为检验真理的标准，这是因为：首先，任何真理都是科学性和价值性的统一，因而对真理的检验就应当包括科学性检验和价值性检验，即事实检验和价值检验。事实检验是合规律性的检验，价值检验是合目的性的检验。实用主义把“有用”作为真理的标准，只是对真理作了合目的性检验而未对其作合规律性检验。其次，真理固然是有用的，但“有用”是真理派生出来的结果，而不是原因。因为是真理，所以才“有用”，而非因为它“有用”，所以是真理。实用真理论把真理性等同于有用性，实际上是倒因为果或倒果为因。所以，“有用”更不能成为检验真理的标准。
4.只有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检验真理的标准不是感性经验、也不是理性的逻辑思辨，更不是“有用性”，而是实践，只有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正如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明确指出的：“人的思维是否具有客观的真理性，这不是一个理论的问题，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即自己思维的现实性和力量，自己思维的此岸性。关于思维——离开实践的思维——的现实性或非实现性的争论，是一个纯粹经院哲学的问题。”④毛泽东在《实践论》中也指出：“判定认识或理论之是否真理，不是依主观上觉得如何而定，而是依客观上的社会实践的结果如何而定。真理的标准只能是社会的实践。”⑤因为真理是主体在实践基础上获得的反映事物客观规律性的具有普遍可证实性的认识，简单地说，真理是人们对客观事物及其规律的正确反映。它是主观与客观、共性与个性、科学性与价值性的统一。实践之所以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是因为：首先，实践标准体现了主观与客观的统一，感性和理性、共性与个性的统一，事实检验和价值检验的统一、即科学性与价值性的统一；其次，真理是绝对性与相对性的统一，检验真理的实践也具有绝对性与相对性，是绝对与相对的统一；此外，即使有些命题不能被部分人在此时此地的实践所证实或证伪，但终究会被人类的实践所证实或证伪。
二、实践标准问题的大讨论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历史起点
30年前实践标准问题的大讨论虽是一个哲学问题，但决不只是一场理论是非之争，而是在思想上、政治上、理论上最根本的拨乱反正。它“涉及到了我国的社会主义今后将怎样发展”⑥，实质上就是讨论在中国怎样建设社会主义、建设什么样的社会主义的重大问题。这次大讨论是“邓小平理论的历史起点”，是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历史起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包括理论与实践、即理论体系与道路，邓小平理论的形成开启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实践标准问题的大讨论是否开启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回答是肯定的。
1.实践标准问题的大讨论是思想解放的历史起点
这场大讨论打破了长期以来个人崇拜、教条主义的枷锁对全党的束缚，实现了思想上彻底的拨乱反正，是五四运动以来又一次具有深远意义的思想解放运动，它对于正确地坚持毛泽东思想，对于端正党的思想路线，推动社会主义的现代化建设，发挥了直接的促进作用和影响，为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奠定了思想基础。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过程，是思想不断解放的过程。提出社会主义经济是公有制基础上有计划的商品经济，也是一次思想解放；作出我国正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科学论断，是一次思想解放；提出社会主义也可以搞市场经济，是一次思想解放；提出坚持“三个有利于”的标准，实现公有制形式多样化，把非公有制经济作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鼓励、引导它健康发展，更是一次思想解放。但是，实践标准问题的大讨论是思想解放的起点，以后多次思想解放，都是实践标准问题讨论这次思想解放的继续和延伸。这30年的实践证明，实践标准问题的大讨论是思想解放的历史起点、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奠定了思想基础。
2.实践标准问题的大讨论是改革开放的历史起点
我国30年发展的过程，就是不断坚持实践标准、实事求是、改革开放的过程。无论是工作中心的转移，还是推动从农村到城市的全面改革；无论是深化国企改革，还是将私营经济作为社会主义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无论是推进物质文明建设，还是加强精神文明建设；无论是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还是实行市场经济新体制等一系列改革都充分证明了这一点。30年的发展历程，可以说是解放思想、改革开放、实事求是、国家不断发展、民族不断强盛的思想史。30年的实践证明，坚持真理的实践标准，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与实践相结合，这既是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理论的理论前提，也是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前提。
从十二大开始，把“在实践中检验真理和发展真理”作为党的思想路线的重要内容，写上了党章。这表明，实践标准问题讨论的成果，将在党和国家的政治生活中长期发挥重要作用。正如十七大报告所言：“一九七八年，我们党召开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开启了改革开放历史新时期。”“改革开放是强国之路，是我们党、我们国家发展进步的活力源泉。”
实践标准的大讨论，为开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奠定了坚实的思想基础。它开启了伟大的思想解放运动，破除了改革开放的思想障碍，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奠基石”。
3.实践标准问题的大讨论为开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打下了良好的思想基础
邓小平在这场大讨论取得极大成功后指出：“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争论，的确是个思想路线问题，是个政治问题，是个关系到党和国家的前途和命运的问题。”⑦这些论述精辟地指明了这场大讨论的性质，也表明实践标准问题的大讨论为开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打下了良好的思想基础。
各国的社会主义都有自己的特色。这种特色，只有在自己的创造性实践的基础上才能形成，而不可能从过去的书本中找到。十月革命以后，列宁及时阐明工人农民正在用自己的双手建设社会主义，社会主义已经从书本知识和纲领变成了实际的工作。“对俄国来说，根据书本争论社会主义纲领的时代也已经过去了，我深信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今天只能根据经验来谈论社会主义。”⑧是根据书本还是根据实践经验来谈论社会主义，这就是两条不同的思想路线。这种两条不同思想路线的对立，在中国的社会主义实践中更为突出。根据书本谈论社会主义的思想路线，在中国的典型表现就是“两个凡是”。在为社会主义作准备的民主革命时期，教条主义者奉行的是“凡是马恩列斯的话必须遵守，凡是共产国际的指示必须执行。”⑨这就是民主革命时期的“两个凡是”。在粉碎“四人帮”，进入历史新时期的时候，又出现了“两个凡是”。这是根据书本而不是根据实践经验谈论社会主义在中国的表现。从认识论根源来看，1977年的“两个凡是”与民主革命时期教条主义者的“两个凡是”，也不是没有任何联系的。实践标准问题讨论的最大意义在于，树立了实践标准的权威，解决了改革开放和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思想路线问题。
一个伟大的事件对历史的影响，将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显示。回顾过去，展望未来，我们深深感到，实践标准问题讨论就是这样的伟大事件。胡锦涛同志在党的十七大报告中指出：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以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继续解放思想，坚持改革开放，推动科学发展，促进社会和谐，为夺取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新胜利而奋斗。这里，最重要的是要始终不渝地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并且用新的实践成果和理论成果去丰富、发展这一科学的理论。我们都应牢记：真理无穷尽，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无止境，坚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是一个重大而永恒的课题。
实际生活在不停地发展变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践在不断地向前发展。在层出不穷的新情况、新问题面前，我们要更自觉地坚持实践标准，着眼于新的实践和新的发展。这是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夺取全面建设小康社会主义新胜利的必然要求，这也是我们今天回顾30年前那场实践标准问题讨论的意义所在。
注释：
①林源：《实践：马克思主义生命力的内在源泉——真理标准问题大讨论20年后的思考》，载《南京大学学报：哲学·人文·社科版》1998年第2期。
②徐承英：《马克思主义哲学与现代西方哲学真理标准比较》，人大复印资料《外国哲学》1999年第12期。
③詹姆士：《实用主义》，商务印书馆，1983年，第104页。
④《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55页。
⑤《毛泽东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284页。
⑥邢贲思：《真理标准问题讨论及其启示》，载《求是》2008年第11期
⑦《邓小平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143页。
⑧《列宁全集》第34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466页。
⑨杨春贵：《党的思想路线研究》，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7年，第262页。
制为主体或主导，同时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上的有效作用，这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基本规定，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核心内容之一。但是，思想理论界往往有那么一些人，动辄照搬西方主流经济学的洋教条，否认公有制与市场结合的可能性，其实质是要在中国推行新自由主义的私有化。
2.继续解放思想是为了更好地全面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
关于实践是检验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已经过去30年了。30年来，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指引下，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取得了举世瞩目的辉煌成就。同时，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由于国际上经济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