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国公司在华投资战略调整对中国产业发展的影响研究——以金融危机为背景，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产业发展论文,跨国公司论文,中国论文,金融危机论文,背景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F062.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8409(2011)01-0008-06
此次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给全世界的经济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但在其他国家和地区的经济集体表现低迷的同时，唯独中国经济一枝独秀，造就了跨国公司在华销售收入和盈利的持续增长。为了企业自身生存和发展，许多跨国公司在全球其他地方关闭工厂、减少开工、裁减员工、减少新投资项目的同时，却在不断增加对中国的投资。跨国公司也本能地希望并在积极协助中国保持经济的稳定、继续维护全球贸易的自由。由此可见跨国公司必将进一步提高中国在其全球市场中的地位，加大在中国的投入。在此背景下，跨国公司投资势必会对中国的产业发展产生越来越深远的影响。
本文以此次金融危机为背景条件，首先详细分析了跨国公司在华投资战略的调整，然后从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市场结构和中国的贸易结构及国际化进程，考察和分析跨国公司投资对中国产业发展的影响效应和变化态势。
一、跨国公司在华投资战略的调整
跨国公司在华投资战略的调整并不是偶然的，随着中国融入经济全球化进程的不断加快，中国投资政策环境的改善以及对独资、并购等限制的减少，跨国公司对如何在中国市场经营越来越有经验，并且已经开始把中国作为其全球战略体系中的一个重要环节，因此跨国公司在华进行投资战略调整是一种必然的趋势。总体来看，这种调整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①：
(一)跨国公司在华投资行业结构的变化
本文通过分析2004年以来跨国公司在中国的FDI行业结构布局②，以求能真实反映跨国公司在华投资的行业结构变化。2004-2009年按行业划分的跨国公司FDI行业结构如表1。
表1 2004-2009年按行业划分跨国公司投资行业结构(单位：万美元)
2004 2005 2006 200720082009
总计 6062998
6032469
6302061
7476789 9240000 9003000
农、林、牧、渔业 11143471826 59945 92407
119000 143000
采矿业53800 35495 46052 48944
57000
5000
制造业4301724
4245291
4007671
4086482 4899000 4677000
电力、燃气及水的生产和供应业 113624139437128136107255 170000 211000
建筑业77158 49020 68801 43424
109000 69000
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127285181230198485200676 285000 253000
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 91609 101454107049148524 277000 225000
批发和零售业 73959 103854178941267652 443000 539000
住宿和餐饮业 84094 56017 82764 104165 94000
84000
金融业25248 21969 29369 25729
57000
46000
房地产业 5950155418078229501708873 1859000 168000
租赁和商务服务业 282423374507422266401881 506000 608000
科学研究、技术服务和地质勘查业29384 34041 50413 91668
151000 167000
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22911 13906 19517 27283
34000
56000
居民服务和其他服务业 15795 26001 50402 72270
57000
159000
资料来源：2004-2007年的数据来自《中国统计年鉴》，2008和2009年的数据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从表1可以看出，跨国公司在华实际投资行业中，在制造业的投资发生了很大变化，其在总投资中的占比不断下降，尤其是2005年以后。2009年所占比例相对2004年下降了26.78％，每年实际得到的投资绝对额在2007年前一直在减少，但金融危机发生后却大幅反弹，2008年相对2007年增加了19.88％，但2009年相对同期又开始减少，据中国统计局最新数据显示，2010年1月制造业实际使用外资金额同比下降11.57％，在全国总量中的比重为48.65％，较上年同期59.3％的水平下降了10.65个百分点。由此可见中国传统制造业对跨国公司在华的投资吸引力在下降，尽管金融危机减缓了这一趋势。但跨国公司在中国投资总额增长的情况下，制造业所获投资相对值减少已成为一种必然。
与之相反的是，批发零售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增长势头明显，尤其是金融危机后，这两个行业吸引跨国公司投资金额急剧上升，2009年批发零售业所获投资金额相对2004年增长了6.29倍，租赁和商务服务业吸引投资绝对金额也增长了1.15倍。另外两个非常值得关注的行业是：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及科学研究、技术服务和地质勘查业，这两个行业作为新兴高技术行业受到了外资的特别青睐，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得到的跨国公司投资在总投资额中的占比由2004年的1.5％上升到2009年的2.5％。科学研究、技术服务和地质勘查业也表现出了强劲的增长态势，其绝对投资额增长幅度为：2005年为15.85％、2006年为48.09％、2007年为81.83％、2008年为64.72％、2009年为10.6％。
(二)跨国公司在华投资地域结构的变化
跨国公司在中国的直接投资截至到2009年末仍然主要分布在东南沿海地区，尤其集中在长江三角洲都市圈的两省一市③和珠江三角洲地区，但在加入世贸后，虽然上述地区凭借其区位优势、完备的基础设施和先行改革的体制优势，仍备受跨国公司青睐，但中西部地区在西部大开发和中部崛起的国家战略推动下，吸引的跨国公司直接投资正稳步增加(见表2)。
表2 中国各地区跨国公司直接投资在总投资中的占比④
2004
2005 2006 2007 20082009
各地区所得投资占比(％)
东部地区
83.92 81.76 80.34 78.2976.19
74.73
中部地区
11.54 13.14 13.69 15.2615.43
16.09
西部地区4.54
5.1
5.97 6.45 8.399.18
占比变化率(％)
东部地区- -2.57 -1.74 -2.55-2.68
-1.92
中部地区- 13.86 4.19 11.47 1.114.28
西部地区- 12.33 17.06 8.0430.089.42
资料来源：2004-2008年数据来自各省统计年鉴，其中个别省份2008年数据来自该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各省2009年数据全部来自各省统计公报，其中宁夏2009年的数据缺失。由于各省统计口径的不同，各省所得外商直接投资总和与国家统计局公布的全国外商直接投资总额有一定误差。
各地区吸引的跨国公司直接投资虽然总量在逐渐增加，但各地区的占比正呈现出东部地区日益减少、中西部地区逐渐增加的趋势，金融危机的发生并未改变这一趋势，只是相对减缓了中西部地区增长的速度。但东部地区仍占主体说明，在改革开放的力度和全面性、基础设施、生态环境的建设、科技教育水平等影响投资环境的主要方面，中西部地区距东部地区还有较大差距。但随着中西部地区更多投资领域的开放、投资政策的优惠，其对跨国公司会愈来愈具有吸引力。
(三)跨国公司在华投资方式的变化
跨国公司在华投资方式是多样的，主要有独资、合资、合作等方式，近年来跨国公司不断更新在华的投资方式。其中一个很明显的趋势是：跨国公司为了增强对在华投资企业的控制力度，通过调整股权结构、利用增资扩股、收购与兼并等方式促进合资企业股权结构的独资化。到2007年底，跨国公司在华投资项目中，独资企业即外资企业在投资项目中的比重达到了78.01％，在其投资金额中的比重达到了76.59％。同时，跨国公司地区总部和投资性公司数量也在不断增加，单就上海市来说，其作为中国改革开放的桥头堡，是大多数跨国公司在华投资的首选之地，2004年以来在上海扎根的跨国公司地区总部和投资性公司增长显著(见表3)。
越来越多的跨国公司地区总部和投资性公司落户上海，是跨国公司为了创造更好的运营环境的结果。王志乐等人对全国30余家在华非金融类跨国公司进行了调研[1]，结果显示金融危机的发生，加快了这些跨国巨头将结算、研发、物流、资金管理、共享服务、投资经营决策等高端业务向中国集中的步伐，促使其将管理性公司地区总部转型为投资性公司地区总部，投资性公司升级为国家级跨国公司地区总部，中国区总部升级为亚太区总部。在经营、人才本土化的同时，也正推动资本本土化。
表3 上海市跨国公司地区总部和投资性公司数量
2004
2005
2006
200720082009
跨国公司地区总部
86 124154184 224 260
投资性公司105 130150165 178 191
资料来源：上海各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四)跨国公司在华设立研究机构数量的增加
根据商务部的统计，跨国公司在中国内地设立的研发机构已经达到了1200多家，中国已经成为发展中国家吸引外资研发机构最多的国家之一⑤。不但数量快速增加，现有研发机构的规模也在不断扩大，在全球研发体系中的战略地位也明显上升。反映了跨国公司对中国市场的重新认识和定位，尤其是金融危机发生后，中国经济的优异表现，使跨国公司更加急切地在中国建立起从研发、制造到销售的一条完整的价值链，从而建立起更具有优势的竞争地位。
从产业上看，跨国研发机构对中国的转移主要集中在高新技术领域，如计算机、信息通讯、电子、化工、汽车、生物医药和新材料等行业方面，在石油、建材等传统产业和技术密集型程度并不高的一般产业，跨国公司也开始建立技术研发机构[2]。
从区域看，跨国公司在中国设立的研发机构主要集中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苏州等大城市。北京的跨国公司研发中心以IT业为主，其中尤以美国公司居多；化学、汽车、医药行业是上海跨国公司研发中心的主力，比重超过了50％，且母国来自欧洲的公司超过了一半；广州、深圳则以通讯产业为主。
从投资形式看，为了更好地控制技术外溢，跨国公司在中国设立的研发机构多以独资为主，少数与中国大学或科研机构联合建立研发机构。
二、跨国公司在华投资战略调整对中国产业发展的影响
跨国公司在华投资战略的调整对中国的影响是多方面的，众多现有的相关研究成果从产业角度来看，其影响可以具体表现在对产业结构、市场结构和贸易结构三个方面。这三个方面也与中国的工业化、市场化和国际化进程密切相关。
(一)跨国公司战略调整对中国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
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是实现资源有效配置的有效途径，是一国加快工业化进程的战略举措，同时也是工业化进程的重要标志。工业化程度提高，与其说是经济总量的扩张，不如说是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国内外很多研究成果已经证明，跨国公司投资对东道主国家的三次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有重要的影响，如赵红[3]运用中国1983-2004年的时间序列数据，应用Engle-Granger协整检验和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对外商直接投资对中国产业结构的影响进行了实证研究，结果显示外商直接投资能够促进中国产业结构的优化，但两者之间不存在长期稳定的关系。本文在此基础上建立了分布滞后变量模型，以2004-2009年FDI为解释变量，三次产业的GDP为被解释变量，建立如下方程：
2004-2009年FDI与中国三次产业的产值变动如表4。
依据表4中的数据对上述提到的方程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如表5。
上述
的值表明，FDI与中国三次产业的产值变动具有很高的相关性。这一结果也说明，近年来跨国公司在华投资战略的调整与中国正在进行的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过程是一致的，并且在这一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在三次产业结构中，第二产业的比重在2004-2009年间保持在46％～49％之间，其中工业产值占比维持在40％～44％之间，这种稳定的表现与跨国公司在华投资中青睐工业方面的投资密不可分。同时，也正是近年来跨国公司不断增加对第三产业的投资，尤其是服务业方面的投资，为中国第三产业的发展注入了活力。因此可以说，跨国公司投资在加快中国工业化进程、促进中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过程中发挥了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
但同时也应看到跨国公司投资在中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过程中的负面效应。
第一，在资源配置效率和产业技术水平方面，由于跨国公司在华投资日益采取独资或控股的方式，使其越来越有能力强化对中国的技术封锁和技术壁垒。其采取的生产外包或再分包方式，通过非股权控制实现了技术分离和技术锁定，增强了跨国公司本身的核心竞争力和对中国产业与接包方企业的技术控制力度。由于中国一直实施“以市场换技术”的外资政策，使中国对跨国公司的技术转让和技术溢出过度依赖，严重忽视了中国自主创新能力的塑造。同时由于引进技术后没有及时消化、吸收并进行升级，使市场出让后未换回技术的局面愈来愈严重。
第二，虽然跨国公司在批发零售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及科学研究、技术服务和地质勘查业等方面的投资正不断增加，但投资中工业、制造业占主体，尤其集中于劳动密集型的制造业和一般加工工业的局面仍未有根本改观，对中国急需大力发展的农业、基础设施和基础产业、高新技术产业的投资仍旧偏少，在一定程度上对中国大力推进的产业结构升级优化进程产生了很大的阻碍效应。
(二)跨国公司战略调整对中国市场结构的影响
建立合理有效的市场结构是经济全球化条件下中国参与国际竞争的必然要求。跨国公司在华投资战略的调整，对中国市场结构的影响日益深刻。
第一，提高了中国的规模经济水平和市场进入壁垒。跨国公司在华投资战略调整一个很重要的表现就是正逐渐加大在华的投资力度。跨国公司凭借其雄厚的资本实力，为了更充分地利用中国在资源、人力成本方面的优势，同时也为了在中国这一巨大市场中占据足够的市场份额，往往用大量的投资进行广告宣传、技术研发、新产品推广等活动[4]。这些行为会产生大规模的内生沉淀支出，一方面会提高中国相应行业的最小规模经济水平(MES)，另一方面对潜在进入者也是一种威胁，提高了市场的进入壁垒。在跨国公司投资推动下，MES的位移如图1。
图1 跨国公司在华投资战略调整引起的中国长期平均成本曲线的变化
如表6所示，相比中国几个大型国有汽车公司，中国汽车工业的新生代，如奇瑞、华晨、吉利、江淮等公司的生产规模近几年大幅度增加，更有如比亚迪、力帆等新进入者的快速扩张，年产量均超过了15万辆。说明在跨国公司在华投资扩张的刺激下，中国相应产业的规模经济水平正快速提高。
表6 2004年和2008年中国主要汽车公司产量(单位：万辆)
汽车公司
2008年汽车产量
2004汽车产量
一汽 63.8 58.7
长安 53.1 41.9
东风 48.9 44.2
北汽 44.7 53.9
奇瑞 35.1 8.0
上汽 28.2 30.9
华晨 24.2 11.1
哈飞 22.7 20.6
吉利 22.1 9.2
江淮 20.8 13.1
资料来源：国际汽车制造商协会(OICA)公布的2004年和2008年世界汽车产量公司排名。
第二，对中国相应产业的市场集中度的影响。跨国公司在华投资对市场集中度的影响呈现出先降后升的二阶段特征：改革初期，跨国公司的在华投资主要是新建投资，直接增加了中国市场供给，在短期内降低了市场集中度。如中国金融业对外资开放后，截至2008年底，上海共有金融机构899家，其中外资金融机构395家，占了43.9％⑥。但从长期来看，由于跨国公司在生产规模、技术水平、品牌效应等方面具有明显的竞争优势，致使其能够快速挤占中国市场上原来由中小企业占据的市场份额，甚至开始垄断国内某些产品的生产。尤其是自2003年允许外资并购国内企业以来，并购国内企业成为跨国公司在华投资的主要方式。2006年中国批准外商并购国有企业项目1300个，同比增长25％，外商实际投入并购资金14亿美元，同比增长49％，也即是说跨国公司出资14亿美元并购了中国1300个企业[5]。与此同时，跨国公司在中国行业市场占有率也在不断提高(见表7)。
根据国际警戒线标准，即外资企业总体市场占有率的警戒线为20％，一般行业市场占有率的警戒线为30％，核心关键行业市场占有率的警戒线为10％。如表7所示，在中国一些重要行业如通信设备、计算机等行业外资企业占比为80.18％、仪器仪表等行业的占比为60.14％，显然已形成市场垄断态势。由此可见，跨国公司在华投资战略的调整直接导致中国一些重要行业处于“有市场无安全”的境地，对中国的产业安全已经开始构成威胁。2009年底发生的中国国内食用油供应被外资控制以致整体涨价事件就可见一斑。今后一段时期跨国公司对中国市场结构的影响将越来越大。
表7 跨国公司在中国部分行业市场的占有率(单位：％)
行业1998年外资企业的行业市场占有率
2005年外资企业的行业市场占有率
农副食品加工业17.12
22.00
家具制造业21.36
41.83
造纸与纸制品业14.15
28.13
印刷业和记录媒介的复制业 16.37
26.17
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44.27
48.78
专用设备制造业 8.04
21.18
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22.038.74
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 21.41
31.79
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 56.87
80.81
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用机械制造业 35.44
60.40
资料来源：根据齐兰《垄断资本全球化对中国产业发展的影响》(中国社会科学，2009.2)文中的数据整理。
(三)跨国公司在华投资战略调整对中国地区贸易结构的影响
跨国公司在华投资带来的一个直接效应是增加了中国的进出口总额，使中国经济加速融入了世界经济体系，增加了中国在世界贸易体系中的影响力，截至2009年底中国的外贸依存度达到了44.94％，外资依存度为1.83％，进出口总额占世界贸易总额的比重达到了15.9％[6]。而且逐渐改善了中国出口产品的结构，增加了工业制成品的比重，2004年以来中国工业制成品占出口产品的比重保持在93％以上；高新技术产品占出口产品的比重保持在87％以上。随着跨国公司在华投资战略的调整，上述状况会继续保持，尤其是高新技术产品的出口比例会进一步提高。除此之外，这一战略的调整逐步改善了中国对外出口的地区结构，加速了中国企业的国际化进程(见表8)。
从表8可以看出，中西部地区代表省份出口增长率平均值在2006年后明显高于东部六个省市，但其受金融危机的冲击较东部省份更为严重。显然这一状况与中西部地区吸引外资的快速增长是分不开的。不过就绝对额来说，无论是吸引跨国公司投资还是出口净额，中西部地区与东部省份相比仍有一定差距，中西部地区在改善投资环境、提升自身产业竞争力等影响跨国公司投资的因素方面仍有很长的路要走。
表8 中国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代表省份2004-2009年出口增长变化(单位：％)
2005年增长率2006年增长率 2007年增长率 2008年增长率 2009年增长率
北京50.06
22.96 28.9117.44 -15.84
江苏40.54
30.45 26.9316.91 -16.30
浙江32.10
31.36 27.1320.30 -22.11
上海23.41
25.21 26.6417.73 -4.39
福建18.53
18.43 21.0314.11 -6.42
广东24.31
26.78 22.31 9.42 -11.17
平均增长率 31.49
25.87 25.4915.99 -12.71
河北16.97
17.48 32.4641.35 -34.71
河南21.88
30.41 26.2327.93 -31.44
安徽31.79
31.79 28.9028.78 -21.67
江西22.29
53.85 45.0741.17 -4.19
湖北30.94
41.37 30.5541.83 -13.92
湖南20.63
35.89 27.9629.08
-
平均增长率 24.08
35.13 31.8635.02 -21.19
四川18.14
40.89 29.9252.34
7.93
重庆20.56
32.95 34.5026.95 -25.20
陕西28.39
17.96 28.8115.65 -26.30
山西
-12.54
17.32 57.8041.45 -69.26
云南18.01
28.38 40.60 4.95
-
平均增长率 14.51
27.50 38.3328.27 -28.21
资料来源：各省2005-2007年出口增长率根据《中国统计年鉴》相关年份计算得出，2008年和2009年的数据根据各省统计公报得出。
三、结论和建议
通过上述分析可见，跨国公司在华进行投资战略调整已经成为一种必然趋势，同时其效应也已经开始显现。从时间和空间总体层面看，这一趋势的积极效应大于负面效应；但随着跨国公司在华布局的实现，其负面效应会逐渐凸显并呈强化趋势。跨国公司在华投资战略的调整促进了中国产业结构的升级和市场主体的多元化、市场结构的优化，同时在改善中国地区发展不平衡、完善中国公司的治理结构、提高中国技术整体水平等方面的积极效应正凸显。但跨国公司在华大规模并购对相关产业造成的冲击，致使中国一些重要行业处于“有市场无安全”、“有产品无品牌”的困境，对产业安全的负面效应也开始显现。因此，跨国公司在华投资战略的调整对中国的外资政策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第一，正确引导外资，提高跨国公司在华投资的质量。这就要求国家制定合理的外商投资产业政策及相关的协调配套政策，以新的思路确立外商投资产业政策、制定和完善市场化取向的开放性外商投资产业政策，引导跨国公司投资于现代农业、资金技术密集型产业、高新技术产业等，虽然本文已经提到跨国公司目前在华设立的研发机构存在着各种问题，但仍应积极鼓励其在中国设立采购中心、地区性总部，更要鼓励加大对中西部地区的投资，顺应西部开发和中部崛起战略。同时要把外资政策、贸易政策和产业发展政策结合起来，确保中国的产业升级、产业安全和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第二，大力推进自主创新，培育和发展产业的竞争优势。跨国公司在华投资战略的调整说明，市场换不来核心技术，并且随着跨国公司对技术溢出控制力度的加强，中国获得先进技术的难度越来越大。目前中国产业发展面临最严重的问题是缺少自己的核心技术，产业发展仍旧处于对跨国公司的模仿依附阶段，要改变这一趋势，中国必须改变原有的贸易第一、工业其次、技术最后的经济政策，而以发展自身核心技术为重。这就要求政府一方面要在政策上加大对产业自主创新的支持力度，另一方面要采取支持创新的财政金融政策，大力发展风险创业投资，完善激励保障机制，提高自身的技术水平。
跨国公司不是慈善家，其永远追求的只有利益。虽然中国在参与全球化过程中获取了诸多好处，但更应看到跨国公司从中国攫取的利益。中国在利用跨国公司的同时，对方也利用了中国。美国金融危机引发的全球经济衰退，使中国的产业发展面临着自改革开放以来最为严峻的挑战和风险，要使这些挑战和风险转化为发展的机遇，中国只有更加坚定地走自主创新的产业发展道路。
注释：
①本文选取FDI即外商直接投资作为衡量跨国公司投资的量化指标。
②在《中国统计年鉴》的对外贸易项下，“按行业划分外商实际投资额”条中的行业划分2004年做了重大调整，由原来的15个行业调整为19个行业，本文为了保证数据统计口径的一致性，只选取了2004年以后的数据。
③2008年9月16日，国务院发布了《关于进一步推进长江三角洲地区改革开放和经济社会发展的指导意见》(国发[2008]30号)，从国家层面界定的长三角地区的地理范围包括上海市、江苏省和浙江省。
④在本文中，东部地区包括：北京、河北、天津、辽宁、山东、江苏、上海、浙江、福建、广东、海南；中部地区包括：吉林、黑龙江、山西、河南、安徽、湖北、湖南、江西；西部地区包括：广西、重庆、四川、云南、贵州、陕西、甘肃、青海、宁夏、内蒙古，考虑到数据收集的情况，西部地区未包括新疆和西藏。
⑤根据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UNCTAD)公布的数据得出。
⑥腾讯网：上海外资法人银行占全国外资行总数五成以上.http://news.qq.com/a/20090122/001277.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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