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观社会主义与微观社会主义初探,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微观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社会主义的历史贯穿着20世纪的整个进程,它既有过辉煌的过去和凯歌行进的年代,又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大挫折和严峻挑战。当前,我们要冷静反思社会主义理论和实践方面的问题,更新社会主义的观念。本文试图从整体世界的大历史观出发,概略地研究宏观社会主义和微观社会主义及其相互关系,探索“一球两制”下的世界社会主义运行轨迹。
一、人类史、世界历史与社会主义
社会主义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社会主义”一词是指人们对社会所持有的一种系统的理论和主张。这种系统的理论和主张并不是人类社会与生俱来的,它是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历史阶段的产物,确切些说是人类社会发展到世界历史阶段即资本主义社会历史阶段的产物。
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指出:我们仅仅知道一门唯一的科学,即历史科学。历史可以从两方面来考察,可以把它划分为自然史和人类史。但这两方面是密切相联系的;只要人存在,自然史和人类史就彼此相互制约。①人类和人类社会是自然界长期发展的产物,也是劳动的产物,正是人类有意识、有目的的实践活动构成了人类社会的历史。人类社会历史遵循其发展规律,由简单到复杂,从低级到高级,螺旋式向前发展着,表现为一种自然历史过程,呈现出一种不可逆转的进步趋势。对此,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作了极为精彩的阐述。②
人类史发展到一定的历史阶段,便形成了世界史。“各个互相影响的活动范围在这个发展进程愈来愈扩大,各民族的原始闭关自守状态则由于日益完善的生产方式、交往以及因此自发地发展起来的各民族之间的分工而消灭得愈来愈彻底,历史也就在愈来愈大的程度上成为全世界的历史。”③这就是说,人类历史并非一开始就具有世界历史的全局意义,曾经有过一个“前世界史”的漫长的历史时期,那时人类的活动范围狭小,观念陈旧,以及落后、封闭、保守怠情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思维方式、交往方式,使得民族处于原始的闭关自守状态。随着社会生产的缓慢发展,人类历史开始向世界历史转变,其间经历了一个各民族自发地互相影响和作用的历史过程。这个历史过程包括纵向和横向两个发展方向:在纵向上,由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推动着社会生产方式的变革,使人类社会形态依次由低级向高级的阶段演进;在横向上,与社会生产力不断提高相适应的各民族、各地区交换、交往的增长,闭塞和隔绝状态的突破,文化的扩散和汇合,以及由此导致了世界历史的形成。在世界历史形成过程中,由于随着横向历史联系的广度和深度的发展,各民族、国家和地区之间发展的不平衡性逐渐形成和发展,导致一些民族、国家纵向发展的历史呈现跳跃式。这种历史跳跃式有其内在的规律性,都有其特定的时代特征,它总体上表现为落后民族与先进民族在文明发展水平的差距在日益扩大基础上的渐趋接近。随着人类社会的社会化程度的提高,世界史进一步朝着整体世界历史方向发展。
一般说来,世界历史的形成和发展过程就是资本主义的形成和发展过程。恩格斯曾经指出,但丁是中世纪的最后一位诗人,同时又是新时代的最初一位诗人。④也就是说,资本主义的产生可以追溯到13世纪末、14世纪初。随后,资本主义开始在地中海沿岸的一些城市逐步发展起来,逐步形成“地中海文明”。15-18世纪,随着一系列的理大发现,新航路的开辟,西欧各国扩大了世界市场,增加了商品流通的种类,同时对美洲、非洲和亚洲进行侵略和殖民掠夺,使欧洲的商业中心也逐渐由地中海地区转移到大西洋沿岸。与此同时,欧洲先后发生了思想革命、政治革命和工业革命,加速了西欧资本主义的对外扩张和渗透。从此,人类历史发生了具有全局意义的突破,日益强烈地呈现出世界整体化的倾向。
19世纪中叶,欧美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业革命或已告完成或正在蓬勃发展,世界市场也已基本形成。这时,人类历史由封建主义向资本主义过渡的进程也大大加快。通过1848年的欧洲革命和19世纪60年代欧美资产阶级民族运动,资本主义制度终于在欧美得以最终确立。此间自然科学也开始全面发展,导致19世纪70年代兴起了第二次科技革命和随后的第二次工业革命,欧美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完成了从农业到轻工业再到重工业的重大转变,形成了欧美工业国家为中心的世界贸易格局和国际分工体系。
19世纪末、20世纪初,自由资本主义已发展到垄断资本主义阶段,最终形成为一个紧密联系的不可分割的世界整体。全世界各民族、各国家的历史都已纳入世界历史之中。(14世纪以前的人类史属于前世界史时期,14-19世纪是世界史形成时期,20世纪起是人类的整体世界史时期)整体世界历史的形成,结束了许多国家和地区长期存在的孤立、闭塞的陈旧经济体系,结束了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上的狭隘性,以社会化大工业为基础的世界经济和各国各地区的相互交往,比以前更为扩大,一个无所不包的资本主义世界经济体系也就最终确立起来,形成了统一的无所不包的世界资本主义体系,形成了资本主义的一统天下。
马克思主义认为,社会主义是从资本主义中产生和发展起来的。它一出生就具有世界性质。资本主义在形成发展的历史过程中,经历了几个成熟程度不同的历史阶段,与此相联系,社会主义的产生发展也经历着几个不同的历史阶段。在早期资本主义阶段,产生了要求变革资本主义社会的思潮,通常把它称之为空想社会主义。随着资本主义发展到自由资本主义的早期阶段,空想社会主义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在西欧开始出现“社会主义”这个词并广为人们使用,在此基础上,马克思恩格斯使社会主义成为一种科学的理论。在19世纪中叶,西欧又出现了与社会主义一词对应的概念“资本主义”一词。从此以后,特别是人类进入20世纪以后,在资本主义这个共同的历史树干上产生了各不相同的社会主义观念,生成了越来越繁多的社会主义枝叉。以致于所有关于社会主义的思潮、思想、理论的产生和传播,关于社会主义运动的兴起和潮起潮落,关于社会主义制度的建立、巩固和完善以及关于社会主义的成就和挫败、前途和命运等等重大的历史事件和历史问题,都同资本主义的存在、发展和变化密切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从这个意义上说,资本主义是社会主义的“母体”,社会主义是资本主义的继承物和对立物,取代物和创新物。社会主义成为资本主义历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没有资本主义便没有社会主义;没有20世纪的社会主义,也就没有20世纪的资本主义。可见,社会主义是全世界范围内人类共同面临的历史性课题,关心它、研究它、推进它、发展它,不仅仅是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者的事,也不仅仅是无产阶级及其共产党人的事,而是全世界所有关心人类进步事业的人的事。
二、宏观社会主义与微观社会主义
社会主义作为全世界人类共同面临的历史性课题,从时间上看已经历时悠久,从空间范围上看涉及面极其广泛。科学社会主义产生以前,社会主义就在乌托邦的荒原上徘徊了几百年;科学社会主义创立以后,社会主义又产生了数家百派。单就马克思主义科学社会主义这个最有影响的一大家也表现出千姿百态,各有特色。它们都按照各自对社会主义的理解去追寻自己的目标而行动,走出不同的道路来。它们的观念、理论、纲领、路线、方针、政策、战略策略、口号、行为方式等等,有的基本相同,有的大同小异,有的同中有异,有的异中有同,有的则大相径庭。它们当中有的还相互猜疑,相互攻击,甚至发展到相互为敌的程度,于自觉不自觉间造成了对整体社会主义事业的损害,如在传统社会主义条件下,人们曾不同程度地滥用过“社会主义”概念,乱贴社会主义的标签,把本不是社会主义的东西说成是社会主义的。认识上普遍存在着唯心主义,形而上学片面性。甚至认为“唯马独社”,“唯我独马”、“唯我独社”,把社会主义的前途和命运维系在一国或几国,一个党或几个党,甚至维系在一个或几个革命领袖人物身上。对社会主义如此偏狭的认识不能不对社会主义的实践产生误导。其结果是,损害了社会主义的形象,扭曲了社会主义的价值观,导致了群众对社会主义的误解,抛弃了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设想中的最主要之点,使社会主义的生命肌体变得萎缩、狭窄,脱离实际、脱离时代,人为地把社会主义引入死胡同,以致造成社会主义在某国家“失败”的现象。受益于社会主义实践中的错误和挫折的启迪,笔者以为应当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更新社会主义观念,拓宽社会主义视野,立足中国,放眼世界,研究宏观社会主义与微观社会主义及其相互关系,通过对社会主义的分解和整合研究,经过世界人民的共同努力,建立起世界范围内的社会主义利益共同体,以免分散的努力遭到共同的失败。
恩格斯指出,一门科学提出的每一种新见解,都包含着这门科学的术语的革命。⑤汉语中的“宏观”和“微观”两词本意是指广大与细小的意思,如古人云:“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讲的是全局与局部、整体与部分的关系,实质上也是讲宏观与微观的关系。但今人可以如是说:“不善谋一域者不足谋全局。”社会科学研究中的“宏观”和“微观”,如“宏观经济学”、“微观经济学”、“宏观政治学”、“微观政治学”,“宏观历史研究”,“微观人口再生产”等等概念,起初是从自然科学研究中引入的,其区分是相对而言的,它们的研究对象、规模、范围总是随着研究者所确定的命题和所探讨的内容涉及面的变化而有所变化,我们把“宏观”和“微观”两概念引入社会主义研究领域,在社会主义一词前面冠以“宏观”和“微观”,其意不仅在于术语的更新,而且还意在研究社会主义问题的思想观念及其内容的更新。在此基础上,还可以建立“宏观社会主义学”,“微观社会主义学”两门新的分支学科。
所谓宏观社会主义和微观社会主义是相比较而言的。当我们着眼于地球上世界的全局,从总体上综合研究社会主义一般的普遍的联系,研究社会主义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全过程,把世界各国有关社会主义的各种思想理论,各种运动和实践形式,各种模式的社会制度及其各不相同的发展阶段当作一个巨系统来进行研究,以探讨作为整体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总历史进程,我们姑且称之为“宏观社会主义”。而当我们着眼于地球上世界的局部,从具体历史时代(如20世纪的社会主义),具体的历史层面(如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社会主义运动),具体的洲际或地域(如欧洲社会主义,亚洲社会主义),具体的国别或民族(如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具体的方面或领域(如社会主义的政治、社会主义的经济、社会主义的文化)等等进行分类分解研究,探讨社会主义的特殊规律,我们就称之为“微观社会主义”。无论是宏观社会主义,还是微观社会主义,都需要运用唯物辩证法,用系统分析的方法,对社会主义进行整合研究,从宏观社会主义着眼,从微观社会主义入手,入微以展宏。
宏观社会主义和微观社会主义之间并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它们可以相互补充,在一定条件下还可以相互转化。例如,相对于世界社会主义或宏观社会主义而言,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属于微观社会主义。宏观社会主义除了包括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外,还包括马克思主义以前的社会主义,马克思同时代的其它社会主义和马克思身后的各种流派的社会主义。有比较才有鉴别。正是它们的存在,才显示出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的科学真理性和对社会主义认识的未穷尽性。它们以其特有的方式发挥着一定程度的历史作用和历史影响,这是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所不能包括和取代的,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应对它们加以分析和批判,吸收它们的合理因素。但是,相对于马克思主义同各国具体实践相结合形成的民族化多样化的社会主义而言,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则又属于宏观社会主义,它具有社会主义之普遍性、共性的特征,是各社会主义国家指导思想的理论基础,各国的社会主义是对它的坚持和发展。再如,相对于世界社会主义或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主义而言,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则属于微观社会主义,是科学社会主义在中国的具体化、民族化,它同科学社会主义的关系“就像每一片蔷薇花瓣都表现了蔷薇的特质并散发出蔷薇芬芳一样。”⑥但是,相对于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经济、政治、文化,相对于“社会主义在苏南”,“社会主义在特区”,等等来说,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则又属于宏观社会主义,正是通过它们,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才得到具体而又真实的体现。宏观社会主义和微观社会主义在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这个纲领性命题上得到了辩证的统一。
必须指出的是,科学社会主义创始人马克思恩格斯从一开始就着眼于作为世界历史性的共产主义(他们认为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是同义语)而批判那种“狭隘地域性共产主义”,认为世界历史性的共产主义是以各民族的生产力的普遍发展和与此有关的世界交往的普遍发展为前提的,认为共产主义一般只有作为世界历史性的存在才有可能实现。⑦恩格斯又说,共产主义不是某种特殊情况完成的结果,而是以现代文明社会的一般状况为前提所必然得出的结论。⑧可见,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主义本质上就是宏观社会主义的学说,其立论的基础就是生产力的普遍发展和世界交往普遍发展。这两个普遍发展,同时,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主义在本质上又是指微观社会主义。马克思曾提出过“欧洲意义的共产主义”问题,即马克思并不般地反对地域性的共产主义,而反对的只是那种不顾世界历史性共产主义的狭隘的地域性的共产主义。他们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如果不就内容而就形式来说,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首先是一国范围内的斗争。每一个国家的无产阶级当然首先应该打倒本国的资产阶级。”⑨恩格斯又说,不恢复每个民族的独立和统一。那就既不可能有无产阶级的国际联合,也不可能有各民族为达到共同目的而必须实行的和睦的与自觉的合作。⑩社会主义从空想发展为科学以后,就需要对这门科学的一切细节和联系作进一步的探讨。(11)可见,实际上恩格斯早就提出了研究微观社会主义的历史任务。因此,宏观社会主义和微观社会主义及其辩证统一是马克思恩格斯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题中应有之义。
还必须指出的是,宏观社会主义和微观社会主义这两个概念同国内学术界经常使用的“世界社会主义”、“民族社会主义”、“社会主义一般”、“社会主义特殊”等术语不能相提并论,前者涵盖更丰富的内容。同样,宏观社会主义和微观社会主义这两个概念也同西方学者使用的诸如“世界主义”、“世界体系论”、“总体论”、“整体论”、“总体社会主义”、“社会主义多元论”等术语有着原则区别,不能等同和混淆,虽然我们从他们这些术语所阐发的理论观点中可以批判地吸收一些合理的思想因素。
此外,在西方众多的学者中,或把社会主义与共产主义对立起来,或把马克思主义与社会主义对立起来,或把马克思主义等同于共产主义,或把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理论与实践等同于原苏联东欧国家传统社会主义的理论与实践,认为“马克思主义正在死亡,马克思主义已经死亡,社会主义万岁!”(12)认为前苏联东欧国家社会主义的挫败就是“社会主义的失败,共产主义的失败”。他们的这些理论观点和结论与本文所坚持的社会主义宏微观是毫无共同之处的。他们的观点和结论在理论上的非科学性及其在实践上的有害性将会由历史来证明。
三、“一球两制”运行轨迹构想
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的发生和取得胜利,是世界资本主义自身存在和发展的必然产物,是俄国无产阶级及其共产党人在国际国内特殊历史条件下的一个巨大的历史性创造。它改变了20世纪整个世界历史的发展进程和发展方向,使统一的无所不包的世界资本主义体系已不复存在,整体世界历史开始了一球两制的时代。资本主义制度和社会主义制度既对立又统一,各自又以对方的存在为自己生存发展的前提。
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一球两制又发展为世界资本主义阵营和世界社会主义阵营的对峙,开始了以美国为首的世界资本主义和以苏联为首的世界社会主义的“冷战”时期。由于50年代末60年代初世界社会主义阵营“自杀”性的互解,特别是80年代末90年代初苏联东欧“自杀”性的历史剧变,结束了“冷战”时期。在世界资本主义阵营仍然潜在地存在着的情况下,整体世界历史又进入一个多极化的风云变幻的历史时代——各民族国家相互依存程度增强,商品的国际化,资本的国际化,生产的国际化进一步加强,并日益向政治的国际化和文化的国际化方向发展即向“内涵性整体世界”、“内涵性国际化”方向发展。然而,我们应当更加清醒地看到,一球两制之间的对立统一,和平共处、竞争的格局并没有因世界生产力的普遍发展,世界交往的普遍发展而有所改变。整体世界历史已经证明并且必将继续证明:自人类社会进入20世纪以来,一个没有社会主义(尤指制度方面)的世界将是不完整的世界。
20世纪是扯满了社会主义红色风帆的世纪。20世纪社会主义的产生和发展对人类进步和世界文明作出了巨大贡献:它开创了人类从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逐步过渡的伟大历程,它战胜了穷凶极恶的法西斯主义,它推动了民族解放运动的发展,它维护了世界和平……甚至由于社会主义制度的存在和发展大大激发了世界资本主义制度和社会主义制度抗争的某种活动,延缓了资本主义潜能的发挥,在某种程度上延长了资本主义的寿命。所有这一切,社会主义也为此付出了极高昂的代价,其中最为突出也最令世人痛心的有两大历史事件:一是社会主义阵营的瓦解,一是东欧的剧变和苏联的解体,这两大历史事件都带有自杀性质。它们给社会主义国家,也给整个社会主义事业带来严重的损害。虽然从宏观社会主义角度看。这些挫败和损害是暂时的和局部的,并不能用以证明整个社会主义事业的失败,但是,历史留给我们的教训是极其惨痛、极为深刻的。历史的辩证法将使我们折服:巨大的历史挫折必将换取巨大的历史进步作为补偿。
20世纪社会主义的实践证明,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是必然的,人类正处于从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时代,但是这个取代过程和过渡时期是复杂的,漫长的、曲折的、艰难的。就长期性而言,当代资本主义在新科技革命这支“强心针”和苏联东欧剧变这支“兴奋剂”的作用下,它还会有进一步发展的势头,它的历史任务还没有最终完成。社会主义制度作为一种新生事物还刚刚在东方经济文化相对落后国家建立起来。它自身尚未成熟,它在资本主义的强力压制下也有可能扭曲变形,它的巩固、发展和完善需要一个相当长的历史时期。所以,无论从微观的一国来看,还是从宏观的世界范围来看,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谁战胜谁的问题在实际上还远没有真正解决,它们之间的和平共处、对立竞争将是长期的,在世界范围内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是长期的,虽然从宏观角度考察这一取代过程是不可逆的,但从微观角度考察这一取代过程却是可逆的,从今以后的几代人都应当有这样的思想准备。
尽管我们还无法描述从资本主义过渡到社会主义这一历史进程未来发展的清晰轮廓,但可以肯定的是渐进的过渡进程必然伴随着质的飞跃,这一轮廓必然是由资本主义发展的规律性勾勒出来。资本主义的故乡在西欧,它从地中海沿岸走向大西洋到达太平洋,它从西欧走到非洲到达美洲,它从西欧走向中欧、东欧到达东方,它走遍了全世界,它的足迹所到之处,既传播了西方资本主义的文明,但同时也向其它民族和国家转嫁了社会矛盾和危机。多行不义必自毙。资本家自己点燃了反对资本主义的星火,由此激发了民族解放运动,激发了民族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以及当代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新社会运动”。资本主义日益扩大着世界范围内的贫富差距,但在各种进步的社会运动的推动下,同时也在客观的虽然不是自觉自愿的为缩小乃至最终消灭贫富差距创造条件,促使世界文明发展趋向某种均衡状态,如果一旦出现这种均衡状态,那么,资本主义向外转嫁出去的一切社会矛盾和危机,就可能出现从东方反转西方的“归根现象”。那时,资本主义点燃的社会主义星星之火将会在它的故乡乃至在全世界燃成燎原之势;资本主义将完成它的历史使命而走向历史的终点,社会主义将获得真正的新生;人类将结束史前史,进入真正的人类的历史,从而实现由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的飞跃。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13)
注释:
①③④⑦⑨⑩(13)《马恩选集》第1卷第21,51,249,40-41,262,249,273页。
②参见《马恩选集》第2卷第82-83页。
⑤《马恩全集》第23卷第34页。
⑥⑧《马恩全集》第1卷第190,575-576页。
(11)《马恩选集》第3卷第424页。
(12)(法)让·埃伦斯坦,见《未来的社会主义》中央编译出版社1994年版第44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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