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存《鹅群帖》、《长风帖》墨迹系米芾作品的论证,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米芾论文,墨迹论文,作品论文,鹅群论文,长风帖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二王、米芾都是书法史上不可逃避的必谈人物,历来研究二王与米芾的学者不少,涉及书论、书法技法、作品鉴定等等。《长风帖》历来被认为是褚遂良临王羲之的墨迹,多数书目著录此帖都沿袭此说。事实却并非如此简单,关于《长风帖》与《鹅群帖》二帖也有学者怀疑是米芾作品,但也都没定论。[1]笔者将对笔迹进行进一步的比对,并加入“睿思东阁”印的讨论,希望能够为《长风帖》、《鹅群帖》与米芾关系的研究提供一些新的思考。
一、“睿思东阁”印的问题
(一)“睿思东阁”印属于内府鉴藏印,从历代遗留的作品上钤印的状况看,此印在鉴藏书画上因形制不同而各司其职
目今可以见到此印的书法作品不多,笔者见到四种,分别在苏轼《桤木诗卷》墨迹上、传王献之《鹅群帖》墨迹上、传褚遂良临王羲之《长风帖》墨迹上以及所谓的《褚摹兰亭》墨迹上。其中传《褚摹兰亭》墨迹上面的“睿思东阁”印略小且圆,《长风帖》墨迹与《鹅群帖》墨迹上“睿思东阁”印的大小相当,形制也大致相同。而画上都是“睿思东阁大印”,以九叠文刻成。如《五牛图》、《女史箴图》、《山鹧棘雀图》、《写生珍禽图》、《高逸图》等。此印印面很大,九叠文犹如铁线盘旋。
文献中画上多言“睿思东阁大印”.法书多言“睿思东阁小玺”。
阎立本职贡狮子图,大狮二,小狮数枚,虎首而熊身,色黄而褐。神彩灿然,与世所画狮子不同。王倨坐甚武旁,有女伎数人,各执琴之类。傍有执事十余人,皆沉着痛快。高宗题签前有睿思东阁大印。[2]
勘书图又有睿思东阁大印,御书葫芦印……[3]
笔者在今年的北京故宫兰亭大展时亲见过《五牛图》原件,也对此印特别留意,并特意做了比对,这方印很大,九叠篆,是典型的宋朝官印风格。《五牛图》、《女史箴图》、《山鹧棘雀图》、《写生珍禽图》、《高逸图》等画作上面的“睿思东阁大印”风格完全一致,此印可信。
可见“睿思东阁”印确实有大小,大的用于名画收藏,小的用于法书收藏。上述四种带有“睿思东阁”印的书法作品仅有苏轼《桤木诗卷》墨迹为真迹,其余作品都是临仿,并且都与米芾有关。
(二)法书中“睿思东阁小玺”的状况
书法作品中的“睿思东阁”印却没有一个相同的,这不禁让人怀疑。传褚临《长风帖》墨迹、传王献之《鹅群帖》墨迹、苏轼《桤木诗卷》墨迹、传《褚摹兰亭》墨迹上均有“睿思东阁小玺”,四件作品三种印风,《鹅群帖》与《长风帖》上的印章极似,若不深究,容易认为是同一方印并定为真印,然而并非如此。传《褚摹兰亭》已经被沈培方先生证明是米芾所作,[4]而诸家一般认为上面的“睿思东阁小玺”为真,但笔者却不认为此印可以定真。苏轼的《桤木诗卷》墨迹是真迹,曾入内府,都在宋朝且时间相距不远,印章没有必要作假。并且有相应的文献证明苏轼的作品确实印有“睿思东阁”。周密《齐东野语》记载云:
苏、黄、米芾、薛绍彭、蔡襄等杂诗赋书简眞迹,用皁鸾绫褾,白鸾绫引首,夹背蠲纸贉,象牙轴,用睿思东阁印内府图记。[5]
《桤木诗卷》是公认的苏轼真迹,又有文献证明,所以可以肯定上面的钤印也是真印。因此,可以断定传王献之《鹅群帖》与传褚遂良摹王羲之《长风帖》墨迹上的印章必假无疑。
皇家的收藏印可能有大小的不同或印文内容的不同,但是同样大小也同样内容的印章就不可能刻两枚了。《长风帖》与《鹅群帖》上的两方“睿思东阁小玺”风格相差无几,极为相似,大小与《桤木诗卷》墨迹上的相仿。造假应出自一人之手。
九叠文的用于鉴藏绘画的“睿思东阁大印”没有争议,苏轼《桤木诗卷》墨迹上的“睿思东阁小玺”也没有争议。传王献之《鹅群帖》与传褚遂良摹王羲之《长风帖》上的印章必假,且都与米芾有关。传《褚摹兰亭》是米芾所为与否此处不予讨论,且其上的“睿思东阁”小玺恐为赝品。《褚摹兰亭》墨迹沈培方先生也认为是米芾所为,米芾与此印的关系就更说不清楚了。
(三)米芾与“睿思东阁小玺”的密切关联
周密的《云烟过眼录》中有一段话值得注意:
李伯时《山阴图》许玄度、王逸少、谢安石、支道林四像,并题小字,是米老书。缝有睿思东阁小玺,并米字印,题南舒李伯时为襄阳元章作。下用公麟小印,甚奇。尾有绍兴小玺跋尾云米元章与伯时说许玄度、王逸少、谢安石、支道林当时同游适于山阴,南唐顾闳中遂画为《山阴图》,三吴老僧宝之,莫肯传借。伯时率然弄笔,随元章所说,想象作此,潇洒有山阴放浪之思。元丰壬戌(1082)正月二十五日与何益之、李公择、魏季通同观,李琮记。[6]
米芾非常喜欢的《山阴图》是李公麟给他画的,自然他自己收藏,而上面却有了“睿思东阁”的鉴藏章,盖的是小玺而不是大印,这有悖我们看到的常情。并且“睿思东阁小玺”是在米芾题字的缝上,竟然和“米字印”印在了一起。周密详细记载了绍兴内府的法书图式,但是《齐东野语》和《云烟过眼录》中关于二王帖或米芾临二王帖很明显都没有用“睿思东阁小玺”的记载,而在苏黄米蔡的诗文书简真迹上才有钤印“睿思东阁小玺”(前文已述)。既然苏轼《桤木诗卷》墨迹上的“睿思东阁小玺”是真,那其他法书上形制不一样的“睿思东阁印”必然皆是赝品。虽然《山阴图》我们见不到,也无从断定此印的真伪,但这一则史料两印印在一起,再次说明了米芾与“睿思东阁小玺”不可分割的密切关系。如此,《长风帖》与《鹅群帖》上为伪的两印极可能是米芾或王诜等人所为。
二、米芾其人其事及其“造假”之关联
(一)米芾纵容了自己的临写作品被人抢走做旧的事情,并以此为荣
米芾自己记载过他临古摹古后被夺走染色作假的事情,其中就提到了《鹅群帖》:
余居苏,与葛藻近居,每见余学临帖,即收去,遂装黏作二十余贴,效《名画记》所载印记,作一轴装褙。[7]
王诜每余到都下,邀过其弟,即大出书帖,索余临学。因柜中翻索书画,见余所临王子敬《鹅群帖》,染古色,麻纸,满目皴纹,锦囊玉轴装,剪他书上跋连于其后。又以《临虞帖》装染,使公卿跋,余适见大笑,王就手夺去。谅其它尚多,未出示。[8]
(二)米芾的诗作中流露出游戏笔墨和戏弄后人的态度
何必识难字,辛苦笑杨雄。自古字写人,用字或不通。要之皆一戏,不当问拙工。意足我自足,放笔一戏空。[9]
永和九年暮春月,内史山阴幽兴发。群贤吟咏无足称,叙引抽毫纵奇札。爱之重写终不如,神助留为万世法。二十八行三百字,之字最多无一似。昭陵竟发不知归,模写典刑犹可秘。彦遠记模不记褚,要录班班纪名氏。后生有得苦求奇,寻购褚模惊一世。[10]
米芾对别人拿他临摹的古帖去充古人牟利采取了纵容的态度,并没有反对或批判,并且大笑,还原谅了他们。这透露了米芾在看到别人把自己临摹的作品做旧成古人的样式以后有一种成就感。或许他不知道别人造假,或者把自己的模仿和造假当成了游戏。无论如何逞能之心都让他成了造假的工具。而这两首诗第一首诗体现了他本来就把写字当做游戏,所谓戏墨。第二首诗一向被认为是《褚摹兰亭》为米芾所写的证据,也是因为他流露出的这种心态使然。既然有这样的心态,临仿古人来求得他人喝彩这种做法也就毫不奇怪了,世上流传的各类疑米芾所作的说法也就可以解释了。
单单从文献上来看,我们不能肯定现存《鹅群帖》墨迹就是米芾《书史》所记载的这一帧,但米芾的记载告诉我们他与此帖的关系非比寻常。加之“睿思东阁”小玺与米芾的密切关系,《鹅群帖》与米芾的关系就又近了一步。
(三)米芾与宋徽宗关系非同寻常
宋徽宗是个重视艺术而误国的皇帝,对米芾宠爱有加。米芾之“颠”导致其做过很多出格的事情,宋徽宗对其也是纵容的态度。下面我们略举一二:
徽皇闻米芾有字学,一日于瑶林殿张绢图方广二丈许,设玛瑙砚、李廷珪墨、牙管笔、金砚匣、王镇纸、水滴,召米书之。上映帘观赏,令梁守道相伴,赐酒果。米反系袍袖,跳跃便捷,落笔如云,龙蛇飞动,闻上在帘下,回顾抗声曰:“奇绝陛下!”上大喜,即以御筵笔研之属赐之。寻除书学博士。[11]
一日,崇政殿对事毕,手执札子。上顾视令留椅子上。米乃顾直殿云:“皇帝呌内侍要唾盂合门弹奏。”上云:“俊人不可以礼法拘。”上尝问本朝以书名世者数人,芾各以其人对曰:“蔡京不得笔,蔡卞得笔而乏逸韵,蔡襄勒字,黄庭坚描字,苏轼画字。”上曰:“卿书如何?”曰:“臣书刷字。”[12]
米芾元章天资高迈,书法入神。宣和立书画学,擢为博士。初见徽宗,进所画《楚山清晓图》。大称旨复命书《周官篇》于御屏,徽宗纵观称赏,元章所用端砚因就赐。元章喜拜,置之怀中,墨汁淋漓朝服,帝大笑而罢。[13]
宋朝造假风气非常浓厚,加之米芾与宋徽宗的关系非常要好,米芾临仿古人然后造“睿思东阁印”的假加盖其上,并以欺世人为游戏这种做法对于他“米颠”的性格来说也并不奇怪。徽宗纵容书学博士,想必也不会怪罪。
(四)用临作或下等手段骗真迹的行为对米芾来说是家常便饭。
米元章尤工临写,在涟水时,客鬻戴嵩牛像。素章借留数日,以模本易之,而不能辨。后客持图乞还真本,元章怪而问之曰:“尔何以别之?”客曰:“牛目中有牧童影,此则无也。”[14]
米芾诙谲好竒,在真州尝谒蔡太保攸于舟中。攸出所藏右军《王略帖》示之,芾惊叹求以他画换易。攸意以为难,芾曰:“公若不见从,某不复生,即投此江死矣!”因大呼据船舷欲坠,攸遽与之。[15]
由此可见米芾对他钟爱的书画尤其是二王书画几乎到了入魔的地步。用这种做法巧取豪夺,得到真迹之后拼命学习模仿,完全可以乱真,然后用临仿之作戏人,这对米芾来说太正常了。写一个《鹅群帖》、《长风帖》也不过是挥手而就的事。
三、《鹅群帖》为米芾所作
黄伯思在《东观余论》中说:
前辈为此墨帖乃大令真笔,仆观此书殊不恶,但怒张狂劲,无晋诸贤韵味,而前辈乃云此帖笔势险远,如从空中数丈外掷下,恐是真笔,此非仆之所感知也。又此帖词云:“崇虚刘道士鹅群并复归也,献之等须向彼谢之。”亦非当时尺牍体,盖以大令父逸少尝书《道德经》换鹅,而山阴昙(石襄)村道士举群赠之,故以此事附会作是帖耳。案崇虚馆乃宋明帝太始四年建,子敬晋人,相去亡虑五十余年,何得以称之?其伪可无疑。[16]
黄庭坚《山谷题跋》云:
右军写经换鹅时,子敬尚幼少,必未能作简,此是好事者为之耳。如贞观初杨师道辈可作此字……[17]
可见黄伯思和黄庭坚二人从根源上已经判定《鹅群帖》为伪物,不过这并不影响米芾是否愿意将其作为临摹范本。米芾自己有临过《鹅群帖》而被王诜拿走充真的记载,对于此,刘涛这样说:
《鹅群帖》墨迹本是否王诜家旧物难以断定,但是,将其本与《淳化阁帖》、《宝晋斋法》帖对照,则全是米法,尤其是第二行的“动”字,第五行的“道”字。第六行“归”字的左半部分,刻帖为常态,而墨迹本写作“止”,这些都是米临的显著证据。[18]
岂止刘涛列举的那几个字,所有《鹅群帖》里的字都与米芾有相似之处。不过《淳化阁帖》是在993年刊刻的,这时米芾还没有出生,所以《淳化阁帖》与《宝晋斋法帖》上的刻本所依据的底本肯定不是米芾写的,但是现存的《鹅群帖》墨迹本就应是他的作品了。可以这么说,《淳化阁帖》与《宝晋斋法帖》中《鹅群帖》的底本都肯定不是现存的墨迹本,并且《宣和书谱》中著录的《鹅群帖》也不是现存的墨迹本,因为宣和年间睿思东阁早已经存在,“睿思东阁印”是内府印,不可能为假,而现存的《鹅群帖》墨迹上的印却是假的。鉴于米芾与《鹅群帖》和睿思东阁的关联,以及他的性格特征,我们可以认为现存《鹅群帖》就是他的作品。
四、从墨迹特征来看,现存《长风帖》墨迹亦是米芾所书
《长风帖》墨迹本是现存的王羲之帖传世墨迹临摹本之一,草书,纵27.5厘米,横40.9厘米。11行,102字。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此帖墨迹本传为褚遂良所临,王壮弘在《帖学举要》中云“疑米芾临本”。[19]王崇齐也写了一篇《褚遂良摹〈长风帖〉墨迹初探》来说明是米芾所临。王乃栋认为《长风帖》是米芾临本的摹本。[20]笔者认为《长风帖》是米芾所仿,理由如下(参见附表):
(一)通过《长风帖》与米芾其他帖单字的比较(参见附表),可以发现二者笔法、结构、走势等特征相吻合
其中有起笔重按的下法笔,如“使”字与“棺”字;有明显的内擫笔,如“克”字与“国”字;有迅速抽离的用笔,如“送”字与“之”字;有明显的收放结构,如“何”字与“将”字;有惯用的部首写法(言字旁变成下卧钩),如“语”字与“诸”字;有走势严重倾斜的写法,如“未”字与“珍”字。这都与米字风格相同。
(二)通过《长风帖》与米芾其它帖二字连接的比较,可以发现《长风帖》墨迹中二字相连接方法是米芾书法最常用的连接方法
米芾的二字连接大致有两种,一种是长连接,长连接多数是提按较轻而运笔较重的,往往用一个很重的斜竖连下来,这个竖往往弧度很小。这种长连接在《长风帖》中竟然出现了五次,有“每念”、“耿耿”、“知得”、“年乃”、“五日”。一种是很短小笔画很粗重的连接,几乎没有弧度,如“居忍”、“昨得”,还有一种是提按很重而运笔较轻的连接。特征是到第二个字的时候出现几乎要断却没有断的牵丝,这种连接在《长风帖》中出现了六次,有“长风”、“不可”、“深可”、“得发”、“安石”、“下近”。如此,《长风帖》基本上可以从风格上断定是米所为。
(三)《长风帖》中唯一的长连接“二十五日也”中有米芾的显著特征
米芾在写多字连接时一般有两种办法,一个是用很重的撇折,提按很少变化。如《大道帖》、《箧中帖》就是很显著的例子。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画圈,有的圈大有的圈小,往往带有交叉的地方圈小,其余的地方圈大。小圈和大圈往往交替进行,如《值雨帖》中的连接。有时又用撇折与圈交替进行,如《李太师帖》中的连接。
(四)通过《长风帖》整体和米芾草书《论草书帖》的比较,可以发现米芾草书的颠痴顽等特征
米芾的草书出锋喜欢抽出,给人一种凌厉感。而字的笔画都比较紧凑,给人很实在的感觉,这是一种固守本我的痴顽的表现,也是米芾的颠的表现,但是这种表现没有他的行书明显。米芾的行书经常是向一个方向偏的,但是草书不然,草书采用了王羲之的摆动式轴线,整体上看上去一行是直的,但是几乎每个字都是斜的。自己有着鲜明的个性,但是在临摹和创作时仍然是以王羲之为尊的,这是他痴的表现。王羲之有迈世之风的独立人格,外在表现就是摆动式轴线,米芾是继承了这种人格在字里行间的表现的。字的轴线虽然在扭动,字大多数都是斜的,充满了动势,但是大部分的字却是向右上方上扬的,给人一重顽强向上的感觉。《长风帖》这些字的出锋、结构和章法构成所带给人的气息整体是符合米芾的特征的,符合他颠痴顽的特征。
(五)摘临是米芾惯用的临帖方法
全帖诗文为:
每念长风,不可居忍。昨得其书,既毁顿,又复壮谓,深可忧。知贤室委顿,何以使尔甚助?耿耿,念劳心。知得廿四日问,亦得虎廿二日书,云新年乃得发。安石昨必欲克,潘家欲克,廿五日也。足下以语张令未?前所经由,足下近如似?欲见。今送致此四纸飞白,以为何似?能学不?
帖的组成上也有争议,我们印象中的《长风帖》被日本学者分成《长风帖》、《贤室委顿帖》、《四纸飞白帖》三帖著录。刘涛也分成了两个帖,[21]认为《长风帖》独立,《贤室委顿帖》和《四纸飞白帖》为一帖,可见帖文本身连贯性相当差。
从书写的角度上来说,“每念长风,不可居忍。昨得其书,既毁顿,又复壮谓,深可忧。”这一段与后文并非一次完成,因为字迹明显偏大,与后文极不搭调。而在这一段话书写以后还留下了很多的空白,很明显在书写的时候是有停顿的。这一现象表明书写的时候是按照宋朝《淳化阁帖》的分段形式来写的。明朝时又有他本《淳化阁帖》,其中有依据临本而刻者,还有“睿思东阁”印,恰好证明了在宋朝后明朝前有此临本。
本帖出现的人物过多,有收信人、“长风”、收信人的“贤室”、“虎”、“安石”、“潘家”、“张令”等七人之多,并且所谓“剋”究竟是刻字还是行克完全无法判断,疑点过多,应是拼凑帖文所致。米芾是为自学而书,并非是有意造假。帖文好些已经无法判断含义,应是在临帖的时候已经有文字遗漏或者故意丢弃,这是米芾临帖惯用的手段。王献之的《十二月割至帖》被米临成《中秋帖》后无法读通就可以当做旁证。此外《行穰帖》、《大道帖》也是如此。只不过《长风帖》是从王羲之很多个帖中摘临并汇集成帖而已。《长风帖》释文上下文不连贯,出现人物和疑点过多,当是由于米芾摘临后集合成帖造成的。
《长风帖》与米芾帖二字连接对照表
《长风帖》与米芾帖单字对照举例
基于以上综合判断,本论认为现存的《鹅群帖》与《长风帖》墨迹都是米芾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