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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理论界对资本范畴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探讨，终于打破了多年的“理论禁区”。但是，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本的伟大功能却探讨得不够。笔者通过对马克思关于资本的论述以及通过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运行的考察，认为社会主义的资本具有如下十大功能：
第一，保值功能。
所谓保值功能，是指资本在营运过程中不失掉其价值，而是要将自己的价值保存或保全下来。马克思指出：“把资本同直接交换价值和货币区别开来的唯一规定性，就是那种在流通中并通过流通保存自己，并且使自己永存的交换价值的规定性。”（《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册第226页）资本的保值功能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仍然发挥作用， 它要求社会主义的资本在社会生产总过程，即生产、流通、分配等环节，合理地配置资源，保持资本的价值不浪费、不流失，让资本象青春一样永存，这是维持社会再生产得以正常运行的必要前提。
第二，增殖功能。
这是资本最基本的功能。马克思认为资本是能够带来剩余价值的价值，即价值增殖。凡资本都具有增殖功能，否则就不成其为资本。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本的增殖功能具体表现在以下两个层次：从微观层次看，社会主义企业不仅是劳动过程和价值形成过程的统一，而且是劳动过程和价值增殖过程的有机统一。为实现价值增殖，就必须改革企业制度，完善经营机制，使企业成为真正的法人组织，改变过去企业只重视固定资金，忽视流动资金；只重视固定资产原值，忽视净值；只会掠夺性经营，忽视固定资产保值增值的做法。要让企业利用资本的一般功能发展生产，用资本约束经营活动，这样才能使企业提高竞争力，不断增加社会的物质财富。
从宏观层次看，政府要端正剩余价值和资本的认识，重视资本在市场经济建设中的地位和作用，大力培育和发展资本市场，为资本发展扫平前进中的障碍。同时，由于资本的局限性，如盲目性和过度投机性等，因而政府必须妥善解决资本在发展中出现的矛盾和问题。只有扬资本之长，避资本之短，才能较好地克服现实生活中严重存在的“供给不足”和“商品短缺”的现象，解决国有资产严重流失等问题。
第三，流动功能。
流动功能又叫运动功能。资本的生命在于运动，离开了运动，资本的生命力就完了。所以，资本必须通过购买、生产和销售三个阶段，相应地采取货币资本、生产资本和商品资本三种不同的职能形式。资本运动包括时间上的继起性和空间上的并存性。资本作为独立化价值之所以能够增殖，就在于它处在不断的运动之中，这是资本流动功能的第一个特点。第二，资本流动可以引导资源重组，因而有利于形成优胜劣汰的竞争机制。第三，资本流动发展了社会分工。因为，资本总是要追逐较高利润的，当原有部门的资本由于积累等种种原因不断增加之后，在其它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必然使这一部门的有机构成提高，因而导致利润率水平的下降，当该部门的有机构成低于其它部门的有机构成的时候，便会有一部分资本游离出来，寻找新的投资部门，使社会生产的门类增加，这显然促进了社会分工的发展，其结果，除了使产业资本的各部门越分越细外，还使商品资本从产业资本运动中分离出来，使借贷资本从职能资本中分离出来，进而出现了金融、债券、股票等各种资本经营业务。所有这些都说明，社会主义的资本需要不断的流动或运动，这样才能促使资本的不断增殖。
第四，补偿功能。
资本在运动过程中是要消耗的，因而必须得到补偿，否则资本就会消耗殆尽。资本的补偿功能告诉我们，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中，必须对陈旧的机器设备进行更新和改造，不然就难以适应现代市场经济的要求，难以赶上世界上发达的国家。同时，还必须十分重视对劳动力的物质补偿和精神补偿，尤其要重视劳动者的教育和职业训练，提高其支出水平，倡导科教兴国。
第五，积累功能。
资本的积累，是指将剩余价值再转化为资本。资本要增大其价值，就必须进行积累，不进行积累，不要说维持扩大再生产，就是简单再生产也难以维持。积累的动因来自追逐最大利润的冲动，也来自竞争的压力。积累或规模扩大的生产，是剩余价值不断扩大的重要源泉。社会主义要发展，要壮大，必须将企业创造的物质财富的一部分用于积累，用作扩大再生产，而不能分光用光。在扩大再生产中，要从传统的外延扩大再生产为主转为以内涵扩大再生产为主。同时，企业积累单靠个别资本积聚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走集中之路，即实行企业兼并、合并，壮大资本的力量，实现规模经营。值得强调的是，社会主义资本积累的趋势不是两极分化，而是共同富裕，这是社会主义的资本与资本主义的资本的本质区别。
第六，乘数功能。
资本的乘数功能是指，一定量的资本投入会对收入和就业产生重要影响，由此增加的国民收入总量会等于最初增加投资的若干倍。从资本发展的历史看，它的产生和运用，带来了社会生产力的极大提高，正如马克思所说：资本主义“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时代所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第256页）这句话隐含了资本的伟大力量， 揭示了资本与生产力之间的本质联系。过去我们一直忽视和批判乘数的作用，是因为当时我们实行的是集权的计划经济而不是市场经济，不了解也不重视资本的伟大力量，事实上也不理解乘数的作用。其实，乘数功能并不存在阶级之分，它是一个客观存在的经济范畴。只要让资本发挥作用，它就具有乘数功能。所以，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中，我们要注意发挥资本的乘数功能，以较少的资本投入带来较大的生产力提高。
第七，激励功能。
激励是行为的推动力。资本的激励功能在于它能够带来价值增殖，因而给人以激发与推动。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本的激励功能无论是对国家、企业和职工都是对称的，因为社会主义的生产目的是提高生产力，最终达到共同富裕。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寻求一种激励兼容机制，充分发挥国家、企业和职工三者的积极性。我认为，实行资本经营责任制是一种较为理想的选择，它优于资产经营责任制。因为，这种经营形式的特点在于，它是一种价值经营形式，可以按一定程序进入或退出企业，有利于形成激励——约束兼容。而且，当上述三者利益出现较大冲突时，国家可以通过宏观调控在一定程度上（如收入分配上）实行卓有成效的指导与调节，因为价值形态较之物质形态来说，更容易发挥调控手段的作用。因此，采取何种经营机制就成为发挥资本激励功能的关键。
第八，管理功能。
管理本身是一个中性词，但在不同的社会有不同的性质。马克思指出：“一旦从属于资本的劳动成为协作劳动，这种管理、监督和调节的职能就成为资本的职能。这种管理的职能作为资本的特殊职能取得了特殊的性质。”（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第367—368 页）在社会主义条件下，资本的管理功能不再具有剥削性质，更多的是作为一般经济功能发挥作用。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中，银行等资本职能部门仍然要加强对资本运行的管理，要有领导权威，因为在市场经济航行中，情况是瞬息万变的，如果没有统一的领导和权威，就有可能在航行中触礁，甚至沉没。但是，这种管理不是行政干预，而主要是通过经济杠杆进行的必要的调控，是在遵循市场经济规律的基础之上的科学的、民主的管理。
第九，监督功能。
监督功能是管理功能的延续。管理要求监督，监督保证管理。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客观上要求我们对资本的运行进行严格的监督。管理和监督是相辅相成的，如果只有管理而没有监督，资本的运行仍可能会偏离社会主义方向，变为个人发财致富的“摇钱树”。所以，必须加强民主监督，形成一套民主的、科学的监督机制，对资本的投向、使用、收益分配、积累等有明确的界定、管理和监督，维护大家的合法权益，决不允许将资本化“公”为“私”。只有如此，才能保证资本其它功能的正常发挥。
第十，调节功能。
资本的调节功能分为内调节和外调节两种形式。内调节是资本的内在功能，它具有自我导向和自我调节的特性。比如，当某部门利润率下降时，资本会从该部门流出；当某部门利润率提高时，资本则会流入该部门。这种内调节是自我进行的。外调节是通过人或组织机构进行的，是有意识的调节。这种外调节是必要的，因为它有助于补充、改进和完善内调节。如果仅仅依靠内调节，有可能使资本偏离投资者的方向，也有可能使资本的内在功能得不到很好的发挥。值得指出的是，外调节不是人们随心所欲的，而必须建立在内调节的基础之上，必须符合经济的运行规律，这样才能使内外两种调节功能互补，否则，外调节功能不仅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反而会把事情搞糟。
本刊收到稿件时间：1995.10.18。
注释：
* 本文是“资本生产力研究”课题的一个子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