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卡夫卡笔下个体的生存困境论文_李月花

论卡夫卡笔下个体的生存困境论文_李月花

(山西省大同市阳高县第一中学,037006)

摘要:卡夫卡是现代派文学大师,他用犀利的目光和独特的智慧透视着人的生存,揭示了人根本的存在困境。本文侧重描述他笔下的个体所遭遇的几种具体的生存困境,并试图分析得出这些困境产生的根本原因。

关键词:官僚体制;荒诞性;无奈;执着抗争

米兰•昆德拉在《小说的艺术》中评价卡夫卡的小说时说:“小说抓住了存在的一种可能性”[1],而这种“可能性的存在”直接展现给我们的却是永远困扰卡式主人公的那些无奈、沮丧、孤独、荒诞的情感体验。这种情感体验归根结底反映的是现代人在生存上面临的种种困境,本文将以此为切入点,结合他的主要作品来论述其笔下主人公们所遭遇的三种生存难题。

一、无法避免的官僚体制

读卡夫卡的小说,尤其是长篇小说,我们不难发现他对拥有强权的政府机构的关注,如他的《审判》主要谈论的是“每栋房子的阁楼上都有”的法院,它们都是官僚体制的一种组成形式,是维护统治阶级利益的工具。在官僚体制下,人的一切社会行动都要听命于官僚机器的某种指令,人的个人情感、内心精神世界、本能、愿望都要受到体现理性精神的官僚机器的压抑,人将逐渐失去人性和自我,变成这架庞大机器上的一个齿轮或螺丝钉。最终,体制的运行必将造成人的本质的改变,也即异化。

在《审判》中,银行职员约瑟夫•K一觉醒来,“无缘无故地被捕了”,体制为了使K认罪,在给不出罪名的情况下,仍然借其帮凶之口一次一次暗示K认罪:看守威廉曾劝他“你要认真考虑,因为将要对你提出一系列重大问题。”那么,看守到底要让他认真考虑什么呢?从之前看守对他说的“法被罪吸引”我们不难发现,体制正在暗示他给自己找一个“把法吸引过来”的罪名。在对K进行审判的法庭上,法官竟然对被告毫不知情,可见这所谓的审判不过是一种掩人耳目的形式。在K愤而离开之时,预审法官又说:“今天——或许你不知道——你自己抛弃了审讯会给被告带来的全部好处。”审讯能给被告带来什么好处呢?在后文我们就会发现,这“好处”不过是在已经认定无辜者有罪的前提下,不用再给他多加几条莫须有的罪名。在K寻找自己罪名的过程中,他逐步发现了法律的特征:“人们尽量把辩护者排除在外;”“审理的过程……一般不只对公众保密,也对被告者本人保密。”“被告者也无法……看到审理材料”;“审问时,辩护者一般不允许在场”;“法庭的最终决定不被公布,就连法官们也无法得知结果;”“判决不是一次性宣布,审理过程逐渐过渡到判决。”在结尾一章,体制最终对K这种不服从命令的人作出了判决:在“寂静无声”的夜晚偷偷将他杀害。

二、难以把握的命运荒诞性

“荒诞”是卡夫卡作品的一大特色,我们在阅读过程中,最直观感到的便是他艺术表现形式上的荒诞。如《变形记》中主人公格里高尔一觉醒来却变成了一只大甲虫;在《致科学院的报告》中人猿向科学院报告它被人捕获后不得不努力学艺的生活经历。当然,在卡夫卡那里,荒诞并不限于一种表现形式,同时还具有存在主义的哲理内涵,如他作品的经常性主题便是人的存在的无价值、无意义,“自由选择”的无可实现及生活本身的荒诞、无聊、机械和单调等。正是这种对生存境遇的哲学观照和审视,才构成了卡夫卡艺术上的独特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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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判决》中,年轻商人格奥尔格给数年前远赴俄罗斯的一位朋友写信,长期以来,格奥尔格在给朋友的信中只谈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一直不愿意把自己生意的成就告诉他。这次,格奥尔格终于决定,把自己订婚的消息告诉朋友,并邀请他参加婚礼。随后,格奥尔格来到父亲的房间,把这件事告诉父亲。父亲反问格奥尔格是否真有这样一位朋友在彼得堡,继而又严厉指责格奥尔格订婚是亵渎了对已故母亲的怀念和对朋友的出卖。最后,格奥尔格被父亲判决投河淹死。就因为一封无关紧要的信,因为一次最平常不过的谈话,格奥尔格被父亲剥夺了生存的权利。卡夫卡在谈到这个故事时也曾说过:“我承认如果格奥尔格不把写信的事告诉父亲,后面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用辨证的方法来看世界,万事万物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联系。以因果联系为例,事物有因必有果,但是诸如细小的“因”却导致了重大的“果”,偶然的“因”导致了必然的“果”,这样的情况无疑也是事物的常态。一边是漫不经心的,谁也捉摸不透、无从把握的细小原因,一边是关乎人的命运的重大结果,这二者的轻重的巨大反差就是一种荒诞。可以说,荒诞是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的一种断裂:人类对理性、永恒的渴求与向往和自然社会生存有限性之间的断裂是一种荒诞;人类的奋斗作为与徒劳无功这一后果之间的断裂也是一种荒诞。荒诞作为人对世界的一种基本感受,几乎无处不在。它不仅是人类存在的一种必然状态,也是人类生存的一种基本处境。

三、无奈中的执着抗争

读卡夫卡的小说,我们不难发现他故事架构的一大特点,即个体总是被置于各种各样的生存困境之中,诸如上面提到的不可避免的官僚体制对人的异化和人们难以把握的命运荒诞性等。在这些困境中,主人公虽然疲惫,而且常常带着“不得不如此”的无奈,但却始终坚守自己单纯的信念,执着地进行着抗争。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在无奈下还选择坚持抗争的精神,所以这些人物才具有了最打动人心的悲剧之美。

同样是反抗和奋斗,卡夫卡笔下的人物与加缪笔下的西绪福斯和海明威笔下的桑提亚哥又不相同:西绪福斯和桑提亚哥都在反抗或奋斗的过程中发现了生命的意义,领悟了生存的价值,目的早已被置之度外;而卡夫卡笔下的人物却执著于目标的实现、愿望的抵达,没有一丝一毫的超脱。他们一直执著于注定无法实现的目标,自己使自己往墙上撞,正如在井里越挣扎只会越往下陷,最终导致毁灭。”卡夫卡的主人公们把最根本的生存真相揭示给我们:生活中毕竟有些东西是无法超越的,人只是人,不是神,注定得与残缺相伴一生,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宿命,也是悲剧永恒存在的最根本原因。虽然无奈,还是得努力奋斗。

读卡夫卡的小说,我们总会有无奈、绝望、疲惫的感觉。无论是官僚体制的冷漠压迫,还是命运的荒诞,抑或无奈之中的艰苦奋斗,都和人与世界的根本性矛盾有关。与“个人”相比,“世界”是既定的历史和现实,是传统的积淀和延续,是由千万条线路纵横交错的复杂之网,总之是一个强大的、庞大的既定性存在。而“个人”在它面前,永远显得可怜、渺小、无能为力,感到无法支配自己的命运,因而产生上面提及的种种现代性人生体验。卡夫卡的主人公们用执著的精神也超越、照亮了自身的存在困境,他们是悲剧英雄,他们的行动是从自己内心的欲望出发的,因此,他们是自由的,也是有价值的。

参考文献

[1](奥)弗朗茨•卡夫卡《审判》钱满素 袁华清 译.湖南人民出版社.1982年.

[2]《荒诞的世界,虚无的人生》 姜瑞.《鞍山师范学院学报》.2007年6月(第9卷第3期).

[3]《论卡夫卡文学作品中的父亲情结》 张双田.《湖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07年6月(第27卷第6期).

[4]《追寻的悖论——论卡夫卡〈城堡〉的主题模式》 张道振、程芳.《中山大学学报论丛》.2006年(第26卷第3期).

论文作者:李月花

论文发表刊物:《知识-力量》2019年8月22期

论文发表时间:2019/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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