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经贸磋商背景下 STEM教育与人才储备比较研究
龚 刚 敏
(浙江财经大学 财税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摘 要： 中美经贸磋商凸显了我国STEM人才短缺与核心技术竞争力的匮乏。美国多年在自然科学领域领先全球，与美国联邦政府自上而下地推动国家STEM教育长期战略规划密切相关，STEM人才储备与STEM人才的良好就业环境是提升国家竞争力的关键；尽管中国STEM学位授予比例远超美国，但STEM人才流失严重；受访专家意识到STEM人才储备对国家竞争力的重要意义，但基于收入与发展空间，个人选择往往偏离社会目标。因为中美竞争的核心是STEM人才的竞争，所以，中国应该优化STEM教育规划与人才储备，加强STEM学科人才储备与国家竞争力的系统性研究，并提高到国家战略层面；同时，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部应会同教育部联合建立STEM需求信息数据库，为STEM人才培养与储备建立明确导向；此外，应在人才培养阶段加大STEM学科投入，在教育理念上加大基础研究的学术与信念引导，在社会环境上提供STEM人才的宽松而长远的工作环境，吸引、促进和保持STEM学科人才的体量，为国家竞争力提供必要的人才储备。
关键词: 中美经贸磋商;STEM教育;国家竞争力;人才储备
一、问题的提出及文献回顾
从2018年3月正式开始的中美经贸磋商对整个世界特别是中国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中兴事件”使国人清醒地认识到中国与美国的差距，之后陆续公布的加征关税产品清单与禁止中国公司投资美国科技公司、限制向中国技术出口的措施皆剑指“中国制造2025”[注] 第一财经研究院：“中美贸易战：剑指中国制造2025”(上、中、下)，http://www.sohu.com/a/228704671_463913. ，全方位阻止中国在信息技术、航空航天、电动汽车和生物工程等领域的技术进步与产业结构升级[注] “彭斯‘檄文’演讲，美国真要走“新冷战”之路？”，http://news.china.com.cn/2018-10/09/content_65437692.htm. 。事实上，早在2017年底特朗普在白宫的主题演讲中，就表示为了阻止外国人尤其是中国人“偷窃”美国的知识产权，要限制来美攻读STEM(science科学、technology科技、engineering工程及mathematics数学)类专业学位的学生，这与特朗普之前的美国留学政策恰恰相反。正在进行的中美贸易谈判的焦点仍然在知识产权保护方面[注] 联合早报：“中美开始新一轮贸易谈判 聚焦知识产权”，http://www.unzbw.com/cngov/2019-02/1154239.html. ，说明经贸磋商的实质在于一个国家科学技术核心竞争力的比拼。
西方发达国家都非常重视STEM教育,STEM 教育政策是“二战”之后始终由美国联邦政府推动的一项国家长期教育战略规划。截至2018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物理学奖和化学奖得主一共604人，来自美国的获奖者有283人，超过三分之一，英国97人，德国89人，法国35人，日本23人。不能绝对地用诺奖得主数量衡量一个国家核心竞争力，但诺贝尔奖台上鲜见中国的身影还是说明国家之间的差距。
世界经济论坛(World Economic Forum)是国际权威的全球竞争力评价机构，它从1979年就开始对各国竞争力指数(GCI)进行排名以评价各个国家经济可持续增长前景。GCI的指标由包含公共制度、政策和决定经济生产率的因素三大类指标及下设12支柱指标构成。在公共制度与政策不变的情况下，决定经济生产率的因素成为国家竞争力非常重要的内容，其中就包括高等教育与训练、劳动力市场效率、技术准备和创新，这都与 STEM教育与就业有关。图1为本世纪以来的中美在全球竞争力排行榜中的排名，可见美国始终位居前列，而中国只是十年前有较大幅度的提前，近十年基本稳定在28位左右。在此背景下，本文对中美两国STEM教育与人才储备比较，试图寻找其与国家竞争力之间的逻辑关系。
在教育与科技对人力资本的形成及对个人收入的贡献方面：萨卡罗普洛斯证实教育具有巨大的个人收益[注] Psacharopoulos, George & Patrinos, Harry Anthony, 2002.Returns to investment in education : a further update,Policy Research Working Paper Series 2881, The World Bank. 。我国学者估算教育的个人收益得到类似的结论[注] 蒋洪，马国贤，赵海利：《公共高等教育利益归宿的分布及成因》，《财经研究》，2002年第3期，第8-16页。 ，尽管具体数据有差异。对不同专业的教育收益比较的研究很有限：Bell[注] Bell M C. Graduate education attainment and salary: an examination of institutional type, major choice, gender, race / ethnicity parental education and work experience differences .Ohio University, 2010:85-94. 发现美国就读STEM专业的研究生毕业后比其他专业毕业生的年薪更高。李文利定性地说明了经管法与工科属于个人收益大于社会收益的学科，农军教属于社会收益大于个人收益的学科[注] 李文利，杨希：《教育收益视角下研究生资助的专业差异》，《北京大学教育评论》，2011年第9期，第53-67页。 。
在教育与人力资本对经济的增长方面成果很丰富。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罗默引入具有非竞争非排他的知识作为投入品用于生产，用强大的正外部性导致规模报酬递增解释了持续经济增长的可能性，也解释了不同地区经济增长的巨大差异[注] Romer，Poul M. 1986，Increasing Returns and Long Run Growth.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94(October): 1002-1037. 。杨建芳等[注] 杨建芳，龚六堂，张庆华：《人力资本形成及其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一个包含教育和健康投入的内生增长模型及其检验》，《管理世界》，2006年第5期，第10-18页。 基于实证数据证实中国人力资本积累速度和存量都会影响经济增长。赖明勇等[注] 赖明勇，张新，彭水军，包群：《经济增长的源泉：人力资本、研究开发与技术外溢》，《中国社会科学》，2005年第2期，第32-46页。 认为发展中国家技术能力和竞争能力越强，发达国家则倾向于将更多更先进的产业转移到发展中国家，技术吸收能力的提高和人力资本积累有利于长期经济增长。但中国教育对经济增长的作用低于国际同类国家，地方公共教育投入并没有对地区经济增长起到促进作用[注] 郭庆旺，贾俊雪：《公共教育政策、经济增长与人力资本溢价》，《经济研究》，2009年第10期，第22-35页。 。尽管科技投入促进了中国经济增长，但远低于发达国家如法国的56. 7%、德国的51%和英国的50%[注] 袁建文：《经济计量学实验》，科学出版社，2002年，第132页。 。
同时，美国、英国、德国、法国与日本在STEM领域都给予了高度重视[注] 龙玫，赵中建：《美国国家竞争力：STEM 教育的贡献》，《现代大学教育》，2015年第2期，第41-49页。 [注] Rothwell J.，The Hidden STEM Economy，Metropolitan Policy Program at BROOKINGS，June 2013，https://www.brookings.edu/wp-content/uploads/2016/06/TheHiddenSTEMEconomy610.pdf,18-22. 。我国参照苏联建立的模式的主要特点是专业细分与实用技术优先，没有如发达国家一样针对STEM领域有成文的激励与促进。我们尽管有近50%的学位授予STEM专业，但国家竞争力与这些国家的差距远远超过我们的预期。需要更深层分析STEM教育与STEM领域的人才的使用与储备，下面重点讨论美国与中国的比较。
二、美国 STEM领域政策分析
美国在自然科学领域领先世界已经多年，美国联邦政府自上而下推动国家长期STEM教育战略规划功不可没。二战期间提出并执行美国曼哈顿计划的范·布什于1945年给罗斯福总统写一份近十万字的报告，特别强调“务必给私人部门和公共部门持续不断地注入科学知识，务必有足够受到科学与技术训练的人来创造新知识和应用新技术”[注] Vannevar Bush, Science, The Endless Frontier, A Report to the President by Vannevar Bush, Director of the Office of Scientific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July 1945，https://nsf.gov/od/lpa/nsf50/vbush1945.htm,17-19. 。1957年前苏联人造卫星上天使美国更加意识到科学技术教育可以培养科学技术人才、为美国的经济发展和国际竞争提供人才。1958年美国国会颁布了《国防教育法》，开始大量补贴科学教育[注] 上官剑，李天露：《美国STEM教育政策文本述评》，《高等教育研究学报》，2015年第6期，第64-71页。 。从那时起，他所创立的国家科学基金会(NSF)就特别重视STEM领域的人才培养。里根总统上任后联邦政府更是密集采取了制定计划、政府资助、颁布政令等一系列措施，1986年由美国国家科学委员会在四场听证会分别听取来自教育界、科学界、工业界与政府部门意见后向里根总统递交报告，明确提出加强本科的科学、数学、工程和技术教育[注] National Science Board，Undergraduate Science，Mathematics and Engineering Education,March 20, 1986 https://files.eric.ed.gov/fulltext/ED272398.pdf, 45-47. 。1993年、2005年分别成立美国国家科技委员会(NSTC)和学术竞争力委员会(ACC)，主要由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NSF)、教育部(ED)和卫生部(HHS)专项支持[注] Heather B. Gonzalez, Jeffrey J. Kuenzi, Science, Technology, Engineering, and Mathematics (STEM) Education: A Primer，August 1, 2012 http://fas.org/sgp/crs/misc/R42642.pdf. 4-7. ，大力推进STEM 教育改革，确保其在国际上的竞争力。2013年5月美国国家科技委员会(NSTC)提交的《联邦STEM教育5年战略计划》[注] Federal Science,Technol Ogy,Engineering,and Mathematics(STEM)Education 5-Year Strategic Plan,A Report from the Committee on STEM Education Nation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ouncil,https://www.whitehouse.gov/sites/default/files/microsites/ostp/stem_stratplan_2013.pdf：2-3. 开篇提出中国有超过50%的学士学位授予了STEM领域，而美国只有19%[注] 《中国教育统计年鉴(2012)》显示(P34)：当年理学、工学、农学和医学四个学科(基本对应美国的STEM)的毕业生数、招生数和在校生数分别为1490517人、1832173人和7088232人，分别占当年总量(3038473人、3740574人和14270888人)的49.05%、48.98%和49.67%。美国教育部(http://nces.ed.gov/programs/digest/2014menu_tables.asp)Digest of Education Statistics显示，在2012—2013学年，美国发放1007000个副学士学位(associate’s degrees)、1840000个学士学位(bachelor’s degrees)、752000个硕士学位(master's degrees)和175000个博士学位(doctor’s degrees)。学士学位中授予学位来自Agriculture and natural resources、Biological and biomedical sciences、Engineering、Mathematics and statistics、Physical sciences and science technologies、Computer and information sciences、Multi/interdisciplinary studies几个STEM学科，人数分别为3593人、100319人、85980人、20453人、28050人、50962人和47654人，占总数的19.94%。 ，或许这一直是美国对海外STEM领域的学生提供丰厚奖学金的最为重要的理由。
美国劳工部的职业信息网络数据搜集计划对多达736种职业分别请24位该职业从业人员按照需要具备的STEM知识进行评分[注] 基础STEM知识评分范围包括三个科学(science)指标(biology、chemistry和physics)、一个技术(technology)指标(computer and electronics)、一个工程(engineering)指标(engineering and technology)和一个数学(mathematics)指标。 ，每位从业人员按1-7给分再平均得出该职业STEM分值。定义至少在一个领域内得分值超过均值1.5倍标准差的职业为高STEM职业，在多个领域且每个领域得分之和超过均值1.5倍标准差的职业称为超STEM职业或跨领域高STEM职业。
2.专家的回答是客观的，受自己从事学科影响不大。绝大部分专家会对自己从事专业存在一种独特的偏爱。调查中请受访者就提高国家竞争力的学科贡献大小填写最高的三个学科门类，本来预料大部分受访者会首选自己从事的学科，结果只有22%的样本首选自己目前从事学科门类，次选与第三选择自己从事学科门类的也分别只有13%和11%，三次选择全部加起来也不到一半(由于是多选，所以汇总数大于100%)。也就是说一半以上的专家并没有一厢情愿地选择自己从事的学科最能够提高国家竞争力(在第一选择中有78%的专家没有选择自己的学科)。由此可见受访者的回答是基本客观公正的，没有太多先入为主的偏见，所以这个结果是可信的[注] 在另外一个问题“使您坚守这一专业(或者转换专业)的原因有哪些”时，有接近三分之一的样本选择了 “从一开始就热爱这个专业”和“读大学后慢慢了解各个专业而再次选择(或者更加坚定了以前的选择)”，有四分之一的样本选择 “这个专业可以有更好的个人发展前途” 和“阴差阳错就选了这个专业，也就干了一辈子”，有五分之一的人选择了听众父母或前辈的建议。值得欣慰的是有10.26%的样本选择了“这个专业能够更好地报效国家，为国家的强大做贡献”。 。
2.STEM学科毕业生的满意度不高。就满意度来说，尽管学科门类排名并不完全一致，但还是基本趋同。经济学、法学与教育学的毕业满意度与三年后的满意度都比较高。但理学、工学、农学与历史学的满意度却比较低。下面一指标(专业相关度)说明了满意度较高或较低的原因——除医学为传统的专业相关度高以外，工学与管理学的专业相关度较高，而历史、理学、农学的专业相关度较低。说明这个学科门类的毕业生有可能并没有从事这个方面的工作，即使从事这个方面工作也不满意。这一结论还可通过职业期待吻合度、就业率与离职率得到印证。工学与管理学就业率最高，而离职率相对较低；但农学、理学与历史学相对来说职业期待吻合度很低、就业率偏低、而离职率较高。具体到专业上，失业率最高的有数学与应用数学、物理学、应用物理学、化学、材料化学、生物技术与应用心理学等理学及历史学相关专业从2010届到2015届基本上每年上榜。在本科专业预警中，除少数冷门工科艺术等专业外，刚刚提到的理学专业也屡屡被亮“红黄牌”，几乎是清一色的STEM学科。这与美国STEM学科失业率普遍比非STEM学科低两个百分点恰恰相反，说明我国的STEM就业环境堪忧。
表 1美国 STEM职业不同教育程度私企全职员工平均小时工资( 2010年) [注] Langdon, D & McKittrick, G & Beede, David & Khan, B & Doms, M. (2013). STEM: Good jobs now and for the future.https://www.researchgate.net/publication/292321547_STEM_Good_jobs_now_and_for_the_futur.
三、中国 STEM领域教育与就业分析
目前中国很少能够找到关于STEM领域的有关政策依据，也没有机构就职业的STEM评分与岗位需求的统计资料，更鲜见STEM人才与国家竞争力关系的研究。基于前面的分析，本文将对国内做两类调查：一是考察不同学科大学毕业生的就业情况以了解STEM领域的社会就业环境，二是调查不同领域专家对人才培养与国家竞争力关系看法。下面数据来源于两个途径：一是麦可思研究院发布的“就业蓝皮书”系列数据，二是针对专家教授群体进行问卷调查。
(一)STEM与非STEM学科就业情况分析
表 2本科主要学科门类毕业生调查情况汇总
注：括号内是能够取得数据的届数，“平均”是指该指标所能取得数据的平均值。n.a.为无数据。
麦可思研究院从2009年起每年发布中国大学生就业报告[注] 以下数据均来自麦可思研究院《中国大学生就业报告》， 2015年以前该报告合并为大学生就业报告，之后将本科与专科(高职)分开。 。基于数据的连续性与可得性，本文只是选取本科生的有关数据，也只对学科门类层次进行讨论，并就工学、经济学、管理学、医学、理学、农学、文学、法学、教育学九个学科的各个指标从大到小进行排序[注] 限于篇幅不列具体数据，有需要者可向作者索取。 (哲学、军事学、艺术学因样本太少没有统计)，根据情况讨论专业情况。其中工学、医学、理学与农学可归于STEM学科，其他为非STEM学科。
2.1发病概况2011~2016年大庆市细菌性痢疾累计报告病例4642例,年平均发病率为26.88/10万。2011年发病率最高,为30.57/10万;2014年发病率最低,为23.19/10万。见图1。
定义2 一个离散时间马尔科夫链(Discrete-Time Markov Chain,DTMC)是一个四元组C=(S,P,ιinit,L).其中:
表2中汇总了2007-2015届主要学科门类本科毕业生收入、收入增长、就业满意度、专业相关度、职业期待吻合度、就业率与离职率等指标，表中反映的是有调查记录以来的平均数与最新年份数据。由于麦可思研究院就业报告只有汇总数，无法取得详细分类数据和各个学科的样本权重，只能就能够取得数据进行分析。
3.专家们非常清醒地认识到STEM学科对国家竞争力重要性。调查显示(见图2)：有24.56%的受访者在提高国家竞争力学科第一顺序中选择了理学，然后是经济学与工学。前表可见有接近一半的第一专业为理学的受访者目前从事的不是理学，可能很多人认为理学的确对提高国家竞争力很重要，但出于个人收益的考虑，他们选择了其他学科，比如经济学与管理学。值得注意的是第二顺序选择中工学以37.62%的比重高居榜首，理学与管理学分别以17.82%和15.51%的比重紧随其后。在第一选择接近四分之一之后还有如此高的比例，说明理学的确非常重要。第三顺序选择中农学与医学以17.54%和16.15%占居前两位。为了更加整体地了解受访者的意见，我们将三个选择加总得到：对提高国家竞争力贡献最大的学科从高到低依次为：工学、理学、经济学、管理学、医学、法学、农学与哲学。特别需要提醒读者注意的是，样本中从事农学与医学学科比重之和不到3%，选择这两个学科对提高国家竞争力贡献大的却超过了49%，说明这两个学科对国家竞争力提高非常重要，但极度缺乏这方面的人才。
为了解我国目前不同学科对提高国家竞争力有怎样作用，作者向全国各个领域的知名教授发放调查问卷。样本基本情况是：在895份有效样本中，762人拥有博士学位(占比85%)，二级和三级教授(与同等职称，下同)分别占比24%和27%，四级教授(358人)占比40%。近三分之二的样本(573人)的学历教育中只涉及一个学科，四分之一的涉及两个学科，82人涉及三个学科，18人涉及四个学科[注] 问卷中要求受访者只写一级学科，也就是说在同一学科内的专业转换并非更换学科。大部分理解正确，但有少部分受访者将专业的变化理解为学科变化，尽管已经在明确情况下尽可能进行调整，但还可能存在一定误差。需要指出的是，这一可能的误差不影响本文后面的讨论。 。受访的专家教授来自各个学科门类，具有一定的代表性。由于作者本人来自经济学门类，故来自经济类的样本略为偏多，达到38.97%。当然，为了避免样本的过于集中，本调查也努力使样本更加分散，除军事学与哲学外，所有学科门类均有一定样本。见表3。
1.STEM学科门类毕业生收入略占优。从前两项指标(毕业半年后月收入与三年后月收入增长)可以看出，2007届以来，工学、经济学、理学与管理学无论是毕业半年后的平均起薪还是毕业三年后的平均月薪都居各学科门类前列，并且增长的绝对额也基本靠前。例外的是医学尽管起薪很低(排名最后)，但三年内的增幅很大，收入也居前(平均排名第3位，2012届排第4位)。更加深入地考察专业，可以发现2015届“毕业半年后的月收入”居前的包括电子信息科学类、电气信息类、仪器仪表类、交通运输类、测绘类、统计学类、材料科学类、数学类、能源动力类、经济学类、物理学类、新闻传播学类、材料类、地矿类、机械类、管理科学与工程类等，也以STEM学科为主。
近2000-2010年，美国STEM岗位年均增长7.9%，而同期非STEM岗位只增长2.6%，预计2008-2018期间两者分别为17.0%和9.8%[注] Langdon, D & McKittrick, G & Beede, David & Khan, B & Doms, M. (2013). STEM: Good jobs now and for the future.https://www.researchgate.net/publication/292321547_STEM_Good_jobs_now_and_for_the_futur. ，而无论什么层次的毕业生，从事STEM职业的收入都高于非STEM职业的员工(见表1)。同样来源的数据显示STEM职业的失业率也比其他从业人员低，说明STEM领域的就业环境相对有利。尽管有近三分之二的取得STEM文凭的毕业生从事非STEM领域工作，但良好的工作环境还是激励大量优秀STEM人才留在这个领域。
那条船离他不过四哩路，他把眼睛擦净之后，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它；同时，他还看出了一条在光辉的大海里破浪前进的小船的白帆。可是，无论如何他也爬不完这四哩路。这一点，他是知道的，而且知道以后，他还非常镇静。他知道他连半哩路也爬不了。不过，他仍然要活下去。在经历了千辛万苦之后，他居然会死掉，那未免太不合理了。命运对他实在太苛刻了，然而，尽管奄奄一息，他还是不情愿死。也许，这种想法完全是发疯，不过，就是到了死神的铁掌里，他仍然要反抗它，不肯死。
(二)国家竞争力学科排序调查
表 3提高国家竞争力学科排序的专家调查汇总表
此方案一经批准，便得到了紧锣密鼓的推进。1990年7月下旬，宣布了金桥、外高桥、陆家嘴三大公司领导班子，开始公司筹备工作，9月成立了三大公司，而后开始了三管齐下找资本金的工作。
简单分析可以得出下面的结论：
1.大量以STEM学科第一学位的专家转向非STEM学科。从上表可以看出一个非常明显的现象：样本中理学、工学在第一学历占比非常高(超过52%)，但目前从事的学科大量转向了经济学与管理学，以至于理学样本第一学科占比37.44%，而从事理学的只占20%；工学从15.38%下降到10.26%；而管理学与经济学则从第一学科的7.69%和17.44%上升到14.36%和38.97%，均提高一倍左右。尽管因作者自身学科局限导致调查范围一定程度的偏差，但不影响得出大量理学、工学出生的受访者转入管理学与经济学从业的结论。
从时间跨度看，美国对从业者的要求越来越高，其中高STEM与超STEM需求在“二战”前有着跳跃式增长，为“二战”取得胜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随着工业化、城市化与专业化的推进，这个比例越来越高。到2011年，要求至少某一领域具备高STEM水平的职业占近20%，而对跨领域高STEM水平的职业要求超过7%， 其中对科学、技术、工程与数学岗位需求比例分别为9.2%、4.0%、11.5%和6.2%。
土地承包，即将土地给某些组织或是个人承包。土地承包出现在改革开放之后，各家各户都按照人口数量分得了一定数量的土地。在改革开放前，国家将土地所有权收回，所以人民群众获得食物的方式就是集体劳作，按劳动实际情况分得相应的食物或是额外奖励。但是经过长时期的探索，国家人为地将土地进行划分，慢慢出现了按人口分配土地。尽管这个时期土地只是允许农民使用，但还是出现了很多农民在种植过程中对土地进行了交易，出现了土地流转，实际上，土地流转是对土地交易的又一解释。
矿产资源资产评估师是确定矿产资源资产价值或负债价值的人，SME 对矿产资源资产评估师的基本要求是：(1)有能力胜任且经证实在矿产资源资产估价中经验广博的专家；(2)有与目标矿产资源资产相关的、或已依赖于由资格人完成的与目标矿产资源资产相关的工作经历；(3)受声誉良好的专业协会或自律性专业组织的管理，或是它们成员的自然人。可见矿产资源资产评估师的要求要高于合资格人。
四、研究结论、政策建议与不足
1.研究结论
(1)美国多年在自然科学领域领先全球，与美国联邦政府自上而下推动国家长期STEM教育战略规划密切相关。随着经济的发展与科技的进步，越来越多的就业岗位需要具有高水平的STEM专业素养。STEM领域的人才储备与全社会的STEM人才良好就业环境是提升国家竞争力的关键。
(2)中国STEM学位授予比例远超美国，但STEM学科毕业生的就业满意度不高，人才流失严重。受访专家意识到STEM学科的人才储备对国家竞争力的重要意义，但基于收入与发展空间，个人选择往往偏离社会目标。
(3)中国应该优化教育规划，加强STEM人才储备。2018年之前中国学生留学美国最容易拿到签证的往往是STEM专业，可以通过海外留学增加人才储备。但2017年12月特朗普发布的国家安全战略报告[注]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DECEMBER 2017，https://www.whitehouse.gov/wp-content/uploads/2017/12/NSS-Final-12-18-2017-0905-2.pdf. 指出，美国将审查和收紧签证程序，以“减少非传统情报收集者的经济盗窃行为”，“限制指定国家STEM学生的签证，以防止知识产权转移到竞争者手中”。美国的意图非常明确：通过各种手段确保知识产权不会转移给竞争对手，遏制中国科技进步步伐，保持美国在科技领域的持续领先地位。尽管中国STEM学位授予比例超过美国，但科技创新却远远落后。中国应该优化教育规划，加强STEM人才的有效储备。
2.政策建议与不足
并发症发生率：研究组（5.00%）显著较对照组（25.00%）低，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 2。
一是加强STEM学科人才储备与国家竞争力的系统性研究，并提至国家战略层面。同时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部应会同教育部尽快联合建立STEM需求信息数据库，准确把握劳动力市场各职业的STEM知识需求趋势，为人才培养建立明确导向。
二是多方面吸引、促进和保持STEM学科人才体量，为增强国家竞争力提供必要的人才储备。首先，在人才培养阶段加大STEM学科投入，将有限的公共资金用于对提高国家竞争力贡献更大的学科的人才培养，提高公共教育资金的使用效率。其次，在教育理念上加大基础研究的学术与信念引导。大量学生攻读硕博学位不是出于对科学的热爱，而是目前就业单位不理想的无奈之举；许多STEM学生放弃多年扎实的学术训练而报考公务员，或者考虑从事证券、金融和市场营销，最后才考虑回归本行；所有类型的大学都强调“就业导向”极大地推动了办学的功利性，使我国高等教育成为不折不扣的职业技术培训机构，甚至影响中等教育和初等教育，导致学生过早厌学并放弃远大目标，所以加强学术与信念引导非常重要。最后，在社会环境上提供STEM人才的宽松而长远的工作环境。应大幅度减少公共资金对所谓政府认定的新兴产业的扶持(到目前为止，政府支持产业的成功案例罕见)，重点支持人才培养和基础研究，更加强调人力投入的资本转化，减少对物化投入的崇拜，为科技人员提供宽松的研究环境，提高公共资金的使用效率。这是一个系统工程，涉及收入分配、技术创新与实体经济振兴等方面。
本文的不足有二。一是调查样本的数据的粗线条导致本研究只能局限于学科门类，有些学科门类还由于样本太少而无法得出确定的结论，这可能影响到部分学科门类的一级学科甚至特殊专业。麦可思研究院为本研究提供了大量的帮助，但明细的个体数据的取得还有待于进一步地沟通。如果能够有个体数据，可能会有更加精确的结论。同时目前数据只包含了毕业后三年的数据，而个人职业跨度远远大于三年，以此为依据得出的结论有可能会有偏差。二是教授专家的问卷数据样本较少且只限于教授专家，代表性也有一定问题。这些问题将在后续研究中改进。
“老魏，不能再错了！告诉我，库内水位升到多高？会不会漫坝？”情急之下，迟恒全忘了他只能是个旁观者，不能搅和。
作者简介: 龚刚敏(1966—)，男，湖南常德人，博士，浙江财经大学教授，主要从事财政理论与政策、教育经济与管理等相关研究。
中图分类号： G64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0-2359(2019)03-0045-07
收稿日期： 2018-10-01
DOI ：10.16366/j.cnki.1000-2359.2019.03.007
[责任编校 陈浩天]
标签：中美经贸磋商论文; stem教育论文; 国家竞争力论文; 人才储备论文; 浙江财经大学财税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