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恩格斯关于资本主义利益关系的分析方法,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恩格斯论文,马克思论文,资本主义论文,利益论文,关系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分析当代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的利益关系,对于正确认定社会主义改革的目的、手段和效果都有重大意义,正逐渐引起理论界的浓厚兴趣,而进行这样的分析始终不能离了“根”、忘了老祖宗。马克思恩格斯揭示了资本主义利益关系的主要特征、具体表现和发展趋势,他们虽没有专门集中阐述过市场经济的概念及市场经济中的利益关系,但这些分析其实就是他们对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利益关系的看法。这些看法带有19世纪中后叶的时代特点,但仍不失为我们今天分析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利益关系状况的方法之“源”。当然,首要的一步是真正弄清马克思恩格斯关于资本主义利益关系的分析方法。
弄清马克思恩格斯关于资本主义利益关系的分析方法,实际上就是弄清马克思恩格斯是怎样分析资本主义利益关系的,也就是梳理马克思恩格斯在分析资本主义利益关系时思想原貌中的脉络。综观马克思恩格斯的主要著作,我们很难明白无误地指出马克思恩格斯在哪儿或哪儿使用了哪一种或哪一种分析方法,从这种梳理中或许的确能总结出一些方法,但更多的时候仅能从中归纳出一些方法论上的特点。当然,方法论的特点又显而易见地构成某种方法论,所以方法论分析与方法论特点的分析往往是交融的。我的意思是,以下我们对马克思恩格斯关于资本主义利益关系的分析方法的分析,既是一种方法论分析,又是一种方法论特点的分析。
一、马克思恩格斯对资本主义利益关系的分析是从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中占统治地位的社会财富的元素形式——商品开始的
商品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必载着人的需要与满足之间的矛盾,“商品首先是一个外界的对象,一个靠自己的属性来满足人的某种需要的物。”(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95年版第2版第114页)马克思不囿于“需要的性质”与“怎样满足”之间相悖的表象,而把探讨深入到商品的两个因素:使用价值和价值(价值实体,价值量)。
商品的使用价值为商品学这门学科提供了材料。使用价值只是在使用或消费中得到实现,不论财富的社会形式如何,使用价值同时又是交换的价值的物质承担者。作为交换价值,商品体现为量的差别,是一种使用价值同另一种使用价值相交换的量的关系或比例,但已经抽去了商品的使用价值。这样,马克思确认了“劳动价值论”,“如果把商品体的使用价值撇开,商品体就只剩下一个属性,即劳动产品这个属性。”(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95年版第2版第116页)“使用价值或财物具有价值,只是因为抽象人类劳动对象化或物质化在里面。”(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95年版第2版第117页)也就是说,劳动是“形成价值的实体”,劳动本身的量(用劳动的持续时间来计量)就是价值量。由需要与满足之间的矛盾而到使用价值的矛盾又到价值实体与价值量的矛盾,马克思批判地证明了“理解政治经济学的枢纽”——劳动二重性。
马克思以上衣和麻布生产的例子来说明每个商品的使用价值都包含着一定的有目的的生产活动,或有用劳动,这是自然物质与劳动结合的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如果把生产活动的特定性质撇开,从而把劳动的有用性质撇开,劳动就只剩下一点:它是人类劳动力的耗费。”(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95年版第2版第121页)从根本上讲,商品使用价值与价值量之间的不一致或对立运动(等量商品不等量价值、不等量商品等量价值)来源于劳动本身的二重性,“一切劳动,一方面是人类劳动在生理学意义上的耗费;就相同的或抽象的人类劳动这个属性来说,它形成商品价值。一切劳动,另一方面是人类劳动力在牺牲的有一定目的的形式上的耗费;就具体的有用的劳动这个属性来说,它生产使用价值。”(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95年版第2版第123页)在对价值形式作了考察之后,马克思分析了商品的拜物教性质及其秘密,进一步从抽象劳动与具体劳动之间的矛盾中推出了私人劳动与社会劳动(人类劳动)之间的矛盾关系。
商品处于市场交换过程中,有它的监护人即商品占有者,商品交换的关系实质上就是商品占有者之间的经济关系。货币是商品流通的长久产物,同时又在商品流通中起着重要的作用。这恰是资本的起点,“商品的生产和发达的商品流通,即贸易,是资本产生的历史前提。”(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95年版第2版第166页)资本发生的必要条件之一在于劳动力这一特殊商品的现实化,这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萌生。“作为劳动过程中价值形成过程的统一,生产过程是资本主义生产过程,是商品生产的资本主义形式。”(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95年版第2版第187页)在此过程中,马克思发现了剩余价值,揭示了资本主义生产的秘密。马克思还考察了剩余价值率、剩余价值量、相对剩余价值、绝对剩余价值等概念,并分析了资本的种类、工资的实质与种类等概念,为全面理解资本主义商品生产奠定了基础。由简单再生产、剩余价值资本化、扩大再生产的内在矛盾中,马克思得出了资本主义积累的一般规律和历史趋势,基本上勾勒出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
马克思在许多地方对商品的分析要么联系到对资本主义利益关系的分析,要么直接就是对资本主义利益关系的分析。比马克思更早进入政治经济学研究领域的恩格斯曾经承认重商主义学说透露出的一种纯朴的旧教的坦率精神:“私有制产生的最初的结果就是商业,即彼此交换生活必需品,亦即买和卖。在私有制的统治下,这种商业和其他一切活动一样,必须是商人收入的直接源泉;这就是说,每个人必然要尽量设法贱买贵卖。所以在任何一次买卖中,两个人在利害关系上总是绝对彼此对立的,这种冲突带有完全敌对的性质。因为各人都知道对方的意图,知道对方的意图是和自己的意图相反的。”(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56年版第600页)这种早期承认虽不一定完全准确,但可以从中认定,商品、商品交换、商品生产体现出利益关系。
我们看到,马克思从对商品的剥离出发一步步完成了对资本主义利益关系的研究,“在商品中,特别是在作为资本产品的商品中,已经包含了作为整个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特征的生产的社会规定的物化和生产的物质基础的主体化。”(注:《资本论》(节选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83年版第644页)他十分强调这种方法的重要性,“分析经济形式,既不能用显微镜,也不能用化学试剂。二者都必须用抽象力来代替。而对资产阶级社会来说,劳动产品的商品形式,或者商品价值形式,就是经济的细胞形式。在浅薄的人看来,分析这种形式好象是斤斤于一些琐事。这的确是琐事,但这是显微解剖学所要做的那种琐事。”(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95年版第2版第100页)在马克思的其他一些著作和恩格斯的一些著作中都能看出这种方法的痕迹。
二、马克思恩格斯对资本主义利益关系的分析以资本与劳动的对立为核心
恩格斯在1868年3月21日《民主周报》上为《资本论》第一卷作的书评这样写道:“资本与劳动的关系,是我们全部现代社会体系所围绕旋转的轴心,这种关系在这里第一次得到了科学的说明,而这种说明之透彻和精辟,只有一个德国人才能做得到。”(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95年版第2版第589页)这一段话言明了马克思恩格斯分析资本主义利益关系的一个最主要特点。作为思想家,马克思恩格斯一生倾注了大量心血来论证资本与劳动对立的表现、根源及发展趋势。作为革命家,他们孜孜以求的目标就是要消除资本与劳动的对立。马克思恩格斯以科学、详实的论证无可辩驳地证明了资本与劳动对立是把握现代资本主义社会利益关系的纽结。
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资劳对立的根源在于资本主义所有制,“创造资本关系的过程,只能是劳动者和他的劳动条件的所有权分离的过程,这个过程一方面使社会的生活资料和生产资料转化为资本,另一方面使直接生产者转化为雇佣工人。”(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95年版第2版第260页)劳动本来是一切财富的源泉,资本不过是积累的劳动而已,但资本获得了购买劳动力和剥削劳动者剩余价值的特权,成为一种同劳动异己的产物。在莱茵报时期,马克思从关于出版自由和公布等级会议记录的辩论、关于林木盗窃法的辩论、关于摩塞尔河记者的辩护等实际经验中,初步意识到了资劳对立。他早在1844年就分析了异化劳动和私有财产的关系,从物的异化(劳动与其产品)、自我异化、类存在的异化、人与人的异化四个方面看到了资劳之间的对立,预见了“随着一方衰亡,另一方也必然衰亡”的结局。他还分析了工人在资本主义社会三种状态中的同一命运,初步揭示了资劳对立在现代社会中的意义。恩格斯也早在曼彻斯特就已异常清晰地看到了资本主义社会的阶级状况,对工人的处境表示了深切的同情。成熟时期的马克思恩格斯对这些作了更为科学全面的论证。
资劳的对立首先表现在产品的占有上。资本家占有生产资料和大部分消费资料,而工人只能获得维持自己和家人生存的有限生活资料。资本家一举两得,不仅从工人那儿取得劳动产品,而且从花在工人身上的资本中获得剩余价值,工人的消费变为资本家的消费。然而,资劳对立更是一种社会地位的对立。劳动力与劳动条件的分离确立了资本对雇佣工人的剥削地位,工人在经济上隶属于自己的对立面。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中不停地再生产出劳动力和劳动条件的分离,再生产出剥削工人的条件并企图使之永久化。只要资本主义社会关系没有消灭,这样的对立就始终如一。
资劳的对立是一种社会意义上的对立,一个工人不是受一个资本家的剥削,而是受整个资本家阶级的剥削。“做一个资本家。这就是说,他在生产中不仅占有纯粹个人的地位,而且占有一种社会的地位。资本是集体的产物,它只有通过社会许多成员的共同活动,而且归根到底只有社会成员的共同活动,才能运动起来。因此,资本不是一种个人力量,而是一种社会力量。”(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95年版第1卷第287页)在资产阶级社会阶级对立简单化了,整个社会日益明显地分裂为两大相互直接对立的阶级(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资本与雇佣劳动本来是互为前提的,两者相互制约、相互产生,也应该相互消亡。一旦资劳对立被自觉意识到,无产阶级就将站起来用有效的组织手段丢掉套在身上的枷锁,主动承担起解决这个对立的历史责任。
从对资劳对立的分析中,可以窥出马克思恩格斯历史哲学的阶级斗争“色彩”,“至今一切社会的(有文字记载的全部)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95年版第1卷第272页)马克思恩格斯的确始终在不遗余力地批露资劳对立的不合理性,积极投身于无产阶级解放的实践,站在社会发展一般规律的高度来肯定无产阶级专政。然而马克思恩格斯又是客观的大师,他们也始终强调了资劳对立的巨大历史意义,摈弃了封建主义田园诗般的浪漫情怀,呕歌资产阶级时代的巨大生产力成就。当马克思说“在其他一切方面,我们也同西欧大陆所有其他国家一样,不仅苦于资本主义生产的发展,而且苦于资本主义生产的不发展”恩格斯说“现代社会主义力图实现的变革,简言之就是战胜资产阶级,以及通过消灭一切阶级来建立新的社会组织。为此不但需要有能实现这个变革的无产阶级,而且需要有使社会生产力发展到能够彻底消灭阶级差别的资产阶级”(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95年版第3卷第272页)时,他们是否在意资劳对立的阶段是社会历史发展的一个必然的不可逾越的阶段?从这一点上讲,马克思恩格斯关于资劳对立的分析不仅具有阶级斗争理论基础的意义,更具有社会发展理论基础的意义。如此理解马克思恩格斯对资本主义利益关系的分析所抓住的这个核心,才能使我们真正科学地理解到那个时代的存在和发展之历史合理性。
三、马克思恩格斯是从生产关系、分配关系、交换关系、消费关系等多条线索来分析资本主义利益关系的
生产关系有两种含义,一种是指人们在社会生活过程中所处的各种关系(广义),一种是指人们在社会生活的生产中所处的各种关系(狭义)。无论广义还是狭义,都有一重要环节,即人们在社会生活中的地位如何,具体表现为生产当事人从生产行为中获益的多少。在资本主义生产中,直接生产者跟劳动条件的占有者的对立是一个基本事实,“物的劳动条件和工人相对立而具有一定的社会性质,因而在生产中,工人同劳动条件的占有者之间,是处在一定的关系中。”(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95年版第2版第581页)这个一定的关系,包括各自利益的差别与对立,也包括各自利益的互赖与互生。生产关系与生产力一起构成生产方式的基础,成为生产方式和社会制度演变的一大标志,反映社会利益变动的状况。因而从生产关系的角度来把握一个社会的利益关系是抓住了本质。
马克思认为,分配关系也有两种含义。一种用来表示对产品中归个人消费的部分的各种要求权,对某一社会产品,能不能享受、能享受到什么程度就决定于这种分配关系。如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劳动者被剥夺劳动条件,对消费品的要求权相应就小;劳动条件愈来愈集中在少数个人手中,则大资本家比小资本家的要求权要大得多;另外一些个人独占土地所有权,要么单单抽取地租,要么既抽取地租又从事经营。另一种用来表示在生产关系本身范围内落到同直接生产者相对立的生产关系的一定当事人身上的那些特殊社会职能的基础,这种分配关系由法律关系和意志关系确立为既定,生产条件的一定社会形式从而作为前提出现。在既定社会的生产和再生产中,这种分配关系被不断地再生产出来。实际上,第一种分配关系表现的是利益占有的具体状况,第二种分配关系表现的是利益占有的特殊形式,它们共同决定着生产的全部性质和全部运动。
交换关系有时候就是流通关系,反映出产品必须通过并由以取得一定社会性质的一定社会过程,在交换过程中,各种不同的劳动产品事实上彼此等同而转化为商品,交换的不断重复使交换成为有规则的社会过程。交易当事人(买者和卖者)在等价基础上彼此让渡各自的占有物,形成一种表面上的平等地位。不过,随着交换的扩大和加深,商品的本性潜伏着的使用价值与价值的对立发展起来,私人劳动向社会劳动的转化被赋予一定的统治关系前提。也就是说,买者与卖者背后隐藏着一种总体的社会不平等。交换关系中的利益关系便同时以价值规律、价格波动规律、供求规律、弹性规律、市场占有规律等为基础表示出来。
消费关系是利益关系的终极表现,由各种要素的消耗、社会生理需要的不同状况及后果具体表现。工人的生产消费也是购买他的劳动力的资本家对他的劳动力的消费,这种对社会财富的消费体现出一种基本利益关系。工人的个人消费是为了再生产现有工人的肌肉、神经、骨骼、脑髓和生出新的工人,“工人的个人消费,不论在工场、工厂等以内或以外,在劳动过程以内或以外进行,总是资本生产和再生产的一个要素,正象擦洗机器,不论在劳动过程中或劳动过程的一定间隙进行,总是生产和再生产的一个要素一样。”(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95年版第2版第232页)而资本家的私人消费,“对他来说也就成了对他的资本积累的掠夺,就象在意大利式簿记中把资本家的私人开支记在资本家的借方来同本身相对立一样。”(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95年版第2版第240页)工人的消费与资本家的消费都在不停地扩大资本直接和间接的统治,扩大被剥削的人身材料的数量,“虽然资本家的挥霍不是那样直截了当的,相反地,在它的背后总是隐藏着最肮脏的贪欲和最小心的盘算,但是资本家的挥霍仍然和积累一同增加,一方决不会妨碍另一方。”这就是资本主义消费关系的利益关系结局。
马克思分析了生产分配、交换、消费的一般关系。生产、分配、消费之间的三段论法只是一种肤浅的联系,在现象关系中,生产、分配、交换、消费构成一个总体的多个环节,一个统一体内部的差别。生产直接也是双重(主体的和客体的)消费,消费直接也是生产,两者相互中介。作为产品的分配由生产安排和决定,而作为生产要素的分配,本身就是生产的一个要素。交换和流通也作为生产的要素包含在生产之内由生产决定。总之,生产起支配作用,但就其单方面来说也决定于其他要素,不同要素之间存在着相互作用。因而,从这四条不同线索考察的利益关系有不同的特点,同时又体现出社会的总体相似。
四、马克思恩格斯在分析资本主义利益关系时突出了社会关系分析和历史分析,以对人的关系分析而不以对物的关系分析为主
抽象范畴在马克思恩格斯笔下总是联系到社会关系来思考,这种关系思维接触到研究的本题,提出了扑塑迷离的社会现象背后隐藏的规律性。生产、分配、交换、消费都是社会的行为,与这些社会行为相联系的资本、劳动、土地、利润、工资、地租都是社会的因素,孤立地加以研究只会步入歧途。如此一来,利益的形成本身就是社会的产物,利益关系不单是物与物、人与物的抽象物,在深层次上它更是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社会关系同时作为条件和本质,决定着利益关系的具体形式。
历史分析本质上也是一种社会关系分析。马克思恩格斯破除了旧政治经济学关于资本主义社会“自然存在论”、“永恒存在论”的迷信,径直证明了资本主义的历史暂时性。对社会历史发展阶段的分析构成历史哲学的一条主线,第一次科学认识到人类社会的规律性。以生产关系为主体的社会关系不可能一成不变,而要随生产力的发展而发生变化,由此造就了人类社会的延续流变,这是史实,也是科学的理性认识。与此同时,利益关系的历史性质得以显示,不同时代的人们分化为不同的群体(阶级阶层),以不同的方式谋取不同的利益目标。
社会关系分析和历史分析都要包含物的分析以及人的分析,对自然条件、物质产品、商品要素给出说明,物的占有和使用状况成为社会结构的有机要素,而对与自然条件、物质产品、商品要素联系的主体的说明,使物的行为变为人类行为,揭示了物的属人本性。可以清晰地看到,是人拥有物,而不是物拥有人,人占主导地位,人的分析是主要的立论根据。在异化状态,物占据了人的本性,但人还是拥有物,人的主导地位还是丧失不了,异化分析还是一种人的分析。在社会关系中,人是主体,人与人组成的制度决定物的归属,由此显示出人的总体地位和作用。在历史中,人还是主体,人民群众创造出生产力,生产力的累积发展引起了历史的更迭,物的原因背后是人的原因。利益关系归根结底是一种人的关系,不同人们对同一物品的现实追求诱发了利益矛盾,这是利益关系与社会关系及历史的共发联系。
社会关系分析、历史分析、人的分析,是三种相当重要的分析方法,是马克思恩格斯批判旧思想家的主要武器。在此基础上,他们形成了具备自己特质的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实现了思想史上的革命。这三种分析也是马克思恩格斯在分析资本主义利益关系的最主要特点。
我们来看马克思的一段话:“我们越是往前追溯历史,个人,从而也是进行生产的个人,就越表现为不独立,从属于一个较大的整体;最初还是十分自然地在家庭和扩大成为氏族的家庭中,后来是在由氏族间的冲突和融合而产生的各种形式的公社中。只有到18世纪,在市民社会中,社会联系的各种形式,对个人说来,才表现为外在的必然性。但是,产生这种孤立的个人观点的时代正是具有迄今为止最发达的社会关系(从这种观点看来是一般关系)。人是最名副其实的政治动物,不仅是一种合群的动物,而且是只有在社会中才能独立的动物。孤立的个人在社会之外进行生产——这是罕见的事,在已经内在地具有社会力量的文明人偶然落到荒野时,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就象许多个人不在一起生活和彼此交谈而竟有语言发展一样,是不可思议的。在这方面无须多说。”(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95年版第2版第2页)这里,有对社会关系的强调,有对历史的追溯,有对生产个人的描述,交织着以上三种分析方法。在很多地方,马克思恩格斯的很多著作都体现出这样的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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