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偏好在中国幼儿词汇学习中的应用_婴儿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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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前言

1.1 语言与概念

在语言发展的研究中,概念的发展被看作语言发展的先决条件,特别在动词的学习中,婴儿需要先注意和区分动作及其不同的成分(例如方式,路径,结果,原因等)(Hirsh-Pasek & Golinkoff,In press)。研究者还认为,对动作事件的不同成分的注意可能存在文化差异,从而影响婴儿的词汇获得(Pulverman,2005;Pulverman,Sootsman,& Golinkoff,2007)。本研究旨在探讨儿童早期词汇习得的认知机制之一,即词汇获得的词类差异是否与注意偏好有关。

1.2 研究问题:词汇学习与注意偏好

词汇不仅是语言发展的基础,也是其它认知能力发展的基础。早期词汇学习与智商、后期的阅读和数学等能力都存在相关(Dickinson & Tabors,2001;Hart & Risley,1995;Scarborough,2001)。词汇学习既呈现跨文化的一致性,又存在一定差异。虽然不同文化下的婴儿的第一个词和语言发展的里程碑都存在很大的一致性(Bornstein et al.,2004;D.Odorico,Carubbi,Salerni,& Calvo,2001;Fenson,Dale,Reznick,&Bates,1994;Tardif,2006;Tardif et al.,2008),但是词汇学习的发展却依词类而不同(Bornstein et al.,2004;Choi & Gopnik,1995;Gentner,1982;Gentner & Boroditsky,2001;Imai et al.,2008;Kim,McGregor,&Thompson,2000;Tardif,1996,2006;Tardif,Gelman,& Xu,1999)。研究者采用自然观察法和父母报告量表发现,英语婴儿表现出明显的名词优势;而普通话,韩语和Tzeltal语等儿童中发现,动词特别是描述动作的词汇的获得出现的最早,并在婴儿的早期词汇中占有最大的比例(Brown,1998;Choi & Gopnik,1995;Tardif,1996,2006;Tardif et al.,2008;Tardif et al.,1999)。除此而外,Chan等人(2008)发现汉语婴儿能够在没有语境的实验室环境下理解和匹配动作词汇。

虽然大量研究已经探讨婴儿词汇学习的过程,但没有解释这种成功匹配是否与基础认知机制有关,并从这种认知加工的视角来解释词类学习的跨文化差异。因此,本研究将讨论婴儿词汇早期理解和生成与其中一种基础认知机制—注意偏好的关系,考察词汇获得是否能够被归于注意偏好。鉴于目前很多研究探讨汉语语言特殊性并且关注汉语儿童早期词汇获得(Tardif,2006;Tardif et al.,2008;陈杰,郑小蓓,Chan et al.,提交),本文主要研究汉语儿童早期词汇加工的注意偏好,为汉语词类学习的研究结果提供更全面的解释。

词汇学习过程中,儿童必须注意环境中的指示物,然后将语言和概念互相联系起来(Waxman & Lidz,2004)。从联结学习(associative learning)角度出发,词汇学习是建立联结的过程,即儿童对环境中最突显的物体或动作的注意,与成人在交流中表达的声音词汇建立联系(Smith,2000)。注意的过程是儿童最早期概念提取、形成以及知觉分析的关键(Mandler,2006)。因此,注意是早期词汇学习的基础,儿童如何在复杂行为事件中分配注意是语言获得和发展的关键因素。

注意是词汇学习和概念发展中一项重要的非语言能力,早期的概念发展就源于对事件的注意加工。很多研究都证明了早期的注意和语言发展、智力等方面的相关(Kannass & Oakes,2008;Rose,Feldman,Wallace,&Cohen,1991),但是这些研究都集中于儿童对物体的注意和名词获得,目前很少有研究探讨在复杂行为事件中(例如:包含人物、动作、物体的行为事件)儿童的注意偏好与词汇习得的关系。因为在复杂行为事件中,每一个成分对儿童的吸引程度是不同的,有一些物体或它的某些方面会吸引儿童更多的注意,那么探讨在这一过程中儿童的注意偏向能够为早期词汇学习过程提供新的视角和洞悉力。例如,Bertenthal和Granrud(1993)以及Rakison(2003)的研究发现,两岁以下的婴儿对动态的物体更为注意。

儿童的注意偏好是发展变化的。在复杂行为事件中,不同成分对婴儿的吸引程度是不同的,并且随年龄变化而变化。例如婴儿在8个月以前不能够分辨行为事件中的人物(例如,成人与儿童),和背景(例如,铁轨和马路),表明他们更多注意行为事件中的动作本身(Gksun et al.,2011);到16个月时,婴儿无法分辨相似的行为事件,例如椅子自发运动和外力下推动的运动,表明婴儿在这个时期仅能注意到整体的动作而无法分辨动作中的细节(Golinkoff,Harding,Carlson,& Sexton,1984);直到2岁左右,婴儿才能够将自发运动的椅子和在外力下做同样运动的椅子区分开(Smiley & Huttenlocher,1995)。

注意偏好也可能受到语言文化的影响。一些研究通过考察婴儿对事件各个方面的不同关注来证明这种跨文化差异。例如,英语儿童更倾向于注意物体的形状,而Yucatec Maya等语言的儿童更多注意物体的质地(Imai & Gentner,1997;Lucy,1992)。在Imai and Gentner的研究中,美国被试比日本被试更多地注意简单物体的形状。虽然有假设关于注意偏好指导单词学习以及单词学习经验会影响注意偏好(Choi & Gopnik,1995;Gopnik,Choi,Tomasello,& Merriman,1995;Kim et al.,2000;Tardif,1996;Tardif et al.,2008;Tardif et al.,1999;Tardif,Shatz,& Naigles,1997),目前还没有研究直接探讨词汇学习的注意偏好机制,特别是对于行为动词的获得。英语儿童对于物体的特殊偏向可能会促进客体名词的学习(Gksun et al.,2011;Imai & Gentner,1997;Nisbett,Peng,Choi,& Norenzayan,2001;Smith,2000),但是这种关系是否可以推广到其它语言仍未解答。基于汉语儿童词汇获得的特殊性,即儿童早期词汇中动词较大的动词比例已经成人与儿童互动中使用较多的行为动词(Tardif,1996,2006;Tardif et al.,2008;Tardif et al.,1999;Tardif et al.,1997)。本研究对于汉语儿童注意偏好的研究有助于对此词汇获得的跨语言差异进行更深入的解释,考察儿童在动态行为事件(包括人物、动作、物体三方面)加工过程中的注意偏好,即汉语儿童是否更倾向于注意动作。

因此,本研究将考察汉语婴儿在语言发展早期(6-8个月)和后期(17-19个月)对事件中不同成分,即人物,动作和物体的区分,以探究婴儿在事件中的词汇学习和非语言注意偏好的关系以及注意偏好的发展变化。此外,本研究还将通过比较儿童在“无单词”条件和“单词”条件下注意偏好的差异,进一步考察在儿童注意加工行为事件过程中,提供单词是否影响他们对人物,动作和客体的注意偏好。

2 研究方法

2.1 被试

本研究共122名汉语婴儿参与,其中79个有效数据。所有被试都是健康的单语婴儿,没有视觉或听觉问题。所有被试的父母都阅读并签署知情同意书。婴儿通过广告及互联网招募,实验含有31名有效的6-8个月婴儿(平均年龄为6.67个月,范围5.9-7.9个月)和48名有效的17-19个月婴儿(平均年龄为17.54个月,范围16.8-19.1个月)。另有43名婴儿被视为无效数据(父母干扰,哭闹,未习惯化等原因)。这两个年龄段主要根据词汇理解的开始(6个月)和词汇生成的开始(18个月)阶段进行选择。

2.2 材料

2.2.1 视觉材料

视觉呈现材料中一名年轻女性对着一个物体做一个动作。录像呈现30秒,动作每3秒循环一次,重复呈现。动作有明显的路径和方式,但不会对物体有任何改变。物体是明亮的双色物体,没有明显的形状特征。录像内容共八种选择,为两个人物,两类动作和两个物体的交叉组合。另有一完全新异的行为事件(女生抛三种不同颜色的球)作为后测刺激。

2.2.2 听觉材料

在“单词”条件下,伴随录像,同时呈现单音节无意义单词。选择的无意义单词依据早期词汇发展量表CDI和PCDI,使得组成该词的音素对汉语婴儿来说比较常见(例如,“fail”)(Fenson et al.,1994;Tardif et al.,2008)。关键词前加有一些语气词“哇”、“哦”,用来使声音刺激更加多元化而不会因为太单调而使婴儿厌烦。关键词的呈现先于动作,因为Tomasello和Kruger(1992)认为动词先于动作完成或在动作完成之后会学习得比较好。测试阶段只呈现语气词。语音分别由母语汉语的女音以婴儿指向性语言(infant-directed)录制。具体视觉听觉材料见附录。

2.3 仪器

实验在昏暗的隔音室进行。婴儿坐在抚养者的腿上,距离13寸彩色显示器3英尺远。声音的呈现保持在70dB±5dB。

2.4 设计与过程

婴儿被随机分配到两种条件——“无单词”和“单词”组。除此而外,婴儿还被随机分配到8个可能的人物-动作-物体的习惯化事件中。被试间变量为年龄(6-8个月和17-19个月),和条件(无单词和单词),被试内变量为测试类型(控制,人物变化,动作变化,物体变化,后测)。

首先,婴儿在有玩具的游戏室熟悉环境。在这个过程中,实验者向婴儿父母介绍实验,指导父母签署知情协议书,并完成沟通发展量表(MacArthur Communicative Development Inventory,MCDI)。同时,实验者要求父母在实验过程中闭上眼睛,不可以说话和指屏幕,不能有其它影响婴儿注意的行为。待婴儿对实验室环境熟悉后,婴儿和父母进入实验室,婴儿坐在父母腿上,面对屏幕。实验者在帘子后面设置习惯化程序,开始正式实验。

在习惯化阶段,首先屏幕中央呈现一个吸引注意的伸缩变化图形,同时伴随声音吸引婴儿的注意。当婴儿开始看屏幕之后,开始向婴儿呈现动态事件。习惯化阶段有八类动态事件,婴儿被随机分配到其中一种。习惯化阶段所有事件完全相同,依据“无单词”和“单词”条件不同,一半婴儿将在完全安静条件下进行,另一半婴儿在观看录像的同时提供一无意义单词。此条件目的在于考察儿童对于行为事件的注意偏好是否会受到呈现单词的影响。研究假设,如果语言环境影响认知发展,提供一无意义单词会引导汉语儿童注意汉语中较多频率命名的事件成分,例如行为动作。如果单一一个无意义单词不足以影响注意偏好,我们预期两种条件下,被试注意偏好没有差异。

习惯化阶段由被试控制,即每个实验试次的长度和总数依赖被试的注意情况。当婴儿对连续3个试次的注视时间降低至最初三个的50%,或者婴儿看完全部的20个试次,习惯化阶段结束。习惯化阶段的每个试次最多持续30秒,或者当婴儿连续2秒不看屏幕,将进入下一个试次。

当达到习惯化标准后,进入测试阶段。测试阶段向婴儿呈现四种事件,分别是控制条件,人物改变,物体改变,动作改变。四个试次的呈现顺序在被试间进行平衡。

测试阶段之后伴随一个后测——女孩抛三个不同颜色的球。该试次是为了防止测试阶段被试的注视始终保持很低,但不是没有区分出人物、动作和物体变化,而可能由于疲惫或厌倦造成。

2.5 编码

婴儿的注视时间由主试进行在线编码。主试无法看到屏幕呈现的内容,仅通过窗帘上的小孔观察婴儿的注视。实验通过Habit 1.0程序呈现刺激,并记录婴儿的注视时间(Cohen,Atkinson,& Chaput,2004)。Habit程序在实验开始前预先设置呈现的刺激以及顺序,在实验结束后,结果显示每一试次的刺激类型以及被试的注视时间。当婴儿注视屏幕时实验者按电脑上某个专属按键,当婴儿不注视屏幕时实验者松开该按键。如果婴儿2秒不注视屏幕,则事件呈现结束,出现吸引被试注意的伸缩图形。当婴儿重新注视屏幕,进入下一个试次。

为了保证实验的编码一致性,两个实验室的实验者接受同样的编码训练。当实验者对连续5个过去的录像编码达到95%,并对连续3个自己编码的录像达到95%之后才能够开始现场实验。

3 结果

首先,对全部数据的分析均不存在性别差异,因此在后续的分析中不再考虑性别变量。为了考察八个不同的录像是否有差异,以不同录像为因变量,前三个试次的注视时间为自变量进行了单因素方差分析(Univariate ANOVA)。此外还检验了八个不同录像下的习惯化试次数量。结果发现被试对不同动态事件的注视没有差异。

为了排除疲惫因素,进行了2(测试类型:控制与后测)×2(年龄:6-8个月与17-19个月)混合方差(mixed ANOVA)分析,考察婴儿是否对后测的全新刺激产生兴趣。结果发现婴儿对全新刺激有明显更多的注意,(F(1,77)=292.82,p<.01),因此排除疲惫等其它可能解释。无其他交互作用或主效应。

本研究的主要目的是考察汉语婴儿对动态事件中的人物,动作和物体的注意偏好以及发展变化趋势。图1为不同年龄的婴儿对测试试次的平均注视时间。

汉语婴儿不同年龄、条件下平均注视时间(s)

首先,混合方差(mixed ANOVA)分析中,被试内变量为测试阶段的四个试次(控制,人物变化,动作变化,物体变化),被试间变量为条件(无单词vs.单词)和年龄(6-8个月vs.17-19个月)。结果发现测试类型主效应显著,F(3,225)=15.6,p<.01。进一步进行两两比较(planned comparison),发现婴儿对变化试次的注视时间显著长于控制试次的时间(人物:F(1,75)=23.6,p<.01;动作:F(1,75)=44.4,p<.01;物体:F(1,75)=22.0,p<.01),说明婴儿能够注意到动态事件中各个成分的变化。

其次,上述混合方差(mixed ANOVA)分析我们发现了年龄主效应,F(1,75)=7.3,p<.01,17-19个月的婴儿对所有测试阶段总的注视时间显著长于6-8个月的婴儿。除此而外,测试类型和年龄交互作用边缘显著,F(3,225)=2.4,p=.068。事后检验(Post-Hoc:BONFERRONI)进一步显示6-8个月的汉语婴儿仅仅能够区分行为动作的变换(p<.05),而对人物、物体变化的注视时间与控制条件无显著差异。相反,17-19个月的汉语儿童能够注意人物、动作和物体三种成分的变化,与控制条件都达到显著差异(p<.01)。另外,在所有成分变化的测试中,17-19个月的婴儿的注视时间都显著高于6-8个月的婴儿(p<.05)。

最后,前面方差检验结果显示,实验条件主效应达到边缘显著(F(1,75)=3.3,p=.072),单词条件下被试注视行为事件的总时间高于无单词条件。但事后比较发现,两种条件下的被试在人物,动作和物体变化情况下注视时间并无显著差异,仅在控制试次下,被试在有单词呈现时的注视时间高于无声条件。

4 讨论与结论

本研究的目的是考察汉语儿童在词汇匹配过程中的基础认知机制之一,即儿童对名词和动词的早期理解和生成差异是否能够归因于注意模式的差异。过去,大量争论主要集中在名词和动词生成的跨文化差异,虽然研究者还提供了一些关于早期语言匹配的证据,发现汉语儿童只能够学到词汇与动作的联系而无法学习词汇与物体的联系,而英语婴儿只能够学到词汇与物体的联系而无法学到词汇与动作的联系(Chan,Tardif,Pulverman,Chen,& Meng,2008),但该结果存在一定局限,即婴儿对词汇与事件的匹配能力,与婴儿对事件的注意模式相混淆。本研究不止澄清和解释了之前的结果,对于词汇学习不同阶段的发展多样性理论也提供了研究证据。

首先,本研究结果显示汉语儿童在动态事件中对人物,动作和物体的注意存在发展变化。具体来说,6-8个月的婴儿仅能区分动作变化,对于人物和物体并没有更多的注意。相比之下,17-19个月的婴儿对三类变化均有更多的注意。特别在注意模式上,17-19个月的婴儿对人物和动作不同的试次比相应的人物和动作相同的试次有更多的注意。该结果从注意的角度对Chan的研究进行了补充。在Chan的研究中,18个月的汉语婴儿能够形成词汇和动作的连结,而无法形成词汇和物体的连结。本研究发现,17-19个月的汉语婴儿能够成功区分不同的动作与物体,虽然在行为事件中还无法将单词与物体匹配(Chan et al.,2008;Werker,Cohen,Lloyd,Casasola,&Stager,1998),但并不能扩展到注意水平。因此,儿童早期词汇获得差异主要在于匹配的过程(Gentner & Boroditsky,2001;Waxman & Lidz,2004)。总之,注意偏好可能受到语言经验影响,并在词汇学习中也起到一定作用,但是它仍无法解释儿童早期词汇获得的动、名词差异。

此外,本研究发现,在提供和不提供单词的两种条件下,被试在人物,动作和物体变化时的注视时间并无显著差异,仅在控制试次下,被试在有单词呈现时的注视时间高于无声条件。因此,本研究对于提供单词在注意加工行为事件中的作用还未能提供有力证据(Waxman,1999;Waxman & Booth,2001)。一个解释认为,虽然词汇能够帮助婴儿将注意定位到某一成分上(例如,物体),但是在动态事件中这种效应会减弱,因为在动态事件中涉及的不只是一个成分。虽然语言线索可能影响儿童对于行为事件的注意加工,但单个无意义单词的出现可能效果较低,因此,未来研究可以考虑在呈现行为事件的同时提供完整句子或短语线索,进一步考察语言线索在注意加工中的作用。

最后,在相同的实验设计和刺激材料下,我们发现英语被试与本研究汉语被试的异同点(Chen et al.,In prepare)。目前进行中的研究结果发现,在无单词条件下,英语被试在不同年龄的注意发展变化与汉语应该相似,在18个月时能够注意行为事件中的所有成分。但在提供无意义单词的条件下,英语被试虽然也能够注意人物,动作和物体三个成分,但是对动作变化的注视时间少于汉语婴儿。也就是说,动作变化对于18个月的汉语婴儿较英语婴儿更为凸显。从而提供了注意偏好跨语言差异的另一初步证据。

本研究没有直接提供外部或环境线索,因此注意偏好特征可以被认为是内化的语言环境在影响婴儿的认知发展。汉语婴儿在6-8个月已经可以最先注意到动作变化,而对于物体和人物变化的注意需要更长时间。这种文化对于语言的影响在其它研究中也有证实。研究发现,在不同文化背景下的成人在教授婴儿单词的时候通常采用不同的非语言线索。例如,Gleitman等人记录了英语抚养者和孩子交流的录像,并提取了抚养者所说的特定的名词和动词关键词,然后用beep的声音替代关键词,让不同文化的大学生来推断抚养者所说的词。结果发现英语和汉语成人所猜测的名词比动词有更高的正确率(Gillette,Gleitman,Gleitman,& Lederer,1999)。但是当录像改为呈现汉语抚养者和儿童交流的片段时,英语和汉语成人都难以鉴别名词,而在猜测动词时的正确率明显高于猜测英语动词时的正确率(Snedeker,Gleitman,Hall,&Waxman,2004)。因此,不同文化下提供的非语言线索的差异可能影响儿童早期注意加工偏好。

除此而外,另一个文化因素可能涉及文化独立性差异。中国人更习惯以全面的角度来感知事件,更多的注意背景和相关的东西。相反在独立文化下的人们更多以分析的角度来分析事物,主要关注焦点物体(Masuda & Nisbett,2001;Miyamoto,Nisbett,& Masuda,2006)。这种全面/分析的感知方法可能从儿童就开始出现,以至于婴儿在动态事件和词汇学习的加工过程中导致不同的注意模式。

总之,本研究对于儿童早期单词获得从注意偏好角度提供了新的证据,考察了儿童对于动,名词理解和产生的差异是否可以归因于注意偏好的差异。结果显示,以往理论认为儿童早期注意偏好受到内化的语言经验的影响,但是本研究对于汉语婴儿被试的研究无法证明这种注意偏好在单词匹配研究中动、名词学习差异的结果。即使汉语婴儿18个月对于单词与动作匹配好于单词与物体匹配,但他们对于动作和物体的注意偏好程度没有差异。然而,本研究结果发现了注意偏好的发展变化,即6个月婴儿仅能注意到动作变化而18个月婴儿可以注意人物,动作和物体全部成分的变化;另外,这种注意偏好确存在跨语言差异,汉语婴儿在呈现无意义单词的条件下对动作的变化较英语婴儿分配更多的注意。因此,本研究强调单词学习是多层面多角度的发展过程,应该从早期的注意偏好,单词匹配,理解,产生等多方面进一步探讨。单词获得涉及对行为事件的注意,对概念的提取,对知觉信息的加工,对语音信息的分辨,以及注意成分与语音信息(例如,单词)的匹配。本研究对于注意偏好的研究探讨了单词学习最初始阶段的认知基础,发现了注意偏好伴随词汇发展的变化,同时与英语婴儿的研究对比也发现了这种注意偏好的跨语言差异,为早期词汇获得的发展变化和跨语言差异都提供了新的研究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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