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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B33/3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8487(2010)10-0074-04
美国共产党建立于1919年，是一个具有91年光荣斗争传统的老党，从一诞生就走了一条十分艰难曲折的发展道路。美国共产党在二战前曾利用国内外反法西斯的大好时机，建立广泛的人民阵线，把国内的反战和平运动推上高潮，党员人数曾一度达到10万之众，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左翼力量，在国内的政治生活中发挥重大的影响。但好景不长，二战后，由于国内统治阶级的残酷镇压，加之党本身“左”倾错误的影响，党一度被迫转入地下，虽然后来经过党的努力争取恢复了合法地位，但党的力量遭受了重大的损失。苏东剧变更使美国共产党跌入低潮，出现党内分裂，党员减少等不利现象。造成美国社会主义运动曲折发展的因素是多方面的、是综合性的，然而，从根本上讲，阻碍美国社会主义运动发展的主要原因是美国共产党没有能够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本原理与美国的具体实际和时代特征相结合，没有找到一条适合本国国情的道路，这是其在今后的发展中需要解决的最根本的问题。
一、苏东剧变后美共开始走上独立自主探索美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新阶段
苏联的解体本来是一件坏事，但在美国共产党乃至世界各国共产党人认真总结历史的经验和教训、勇敢地探索各自国家社会主义发展道路的条件下，它又变成了一件好事。这就是苏联解体为美国共产党开始对社会主义的新探索提供了有利条件：其一，苏联解体为美国社会主义的新探索提供了一个比较宽松和自由的环境，再没有一个自命的“中心”在那里任意挥舞“左”的大棒了。其二，苏联解体彻底破除了美国共产党人对苏共和苏联模式的迷信，如果说此前还有某些美国共产党人对苏共和苏联模式还存有一点点幻想的话，那么，苏联解体使这一点点幻想也破灭了，这对人们的思想解放是非常有益的。其三，苏联的解体为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留下了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从产生、发展到衰亡的完整的经验和教训，这是用无比沉重的代价取得的宝贵的历史遗产，是社会主义新探索的理论和实践的前提。正是在苏联剧变以后，美国共产党人开始对社会主义进行了彻底的反思，认识到“左”倾教条主义的严重危害，认识到由别人替自己思考的危害，开始回到创造性的马克思主义的立场上来。
经过苏东剧变的阵痛，美国共产党在吸取过去经验教训的基础上，开始走向独立自主探索美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阶段。美共主席格斯·霍尔1996年发表的《社会主义美国》、1999年《美国共产党的社会主义权利法案》比较全面地阐述了美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核心内容。他明确指出“我们相信社会主义美国将根据美国的传统、历史、文化和状况建立起来。因此，他将与世界上其他社会主义国家有所不同，具有美国独特的模式。”现任美共全国主席山姆·韦伯自2000年上台以来陆续发表了《关于对社会主义的看法》、《共产党的性质、作用和工作》等文章，继承并发展了这一思想。他认为实现社会主义是美共的奋斗目标，也是美国人民的必然选择，但美国必将走一条美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要是由他来写一部美国社会主义道路的著作，美国特色将是书的主线，而不是附录[1]。近年来，美共根据时代的发展变化，/围绕有关社会主义的重大理论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思考和探讨。值得肯定的是，美共对社会主义的构想特别是社会主义的美国特色渐趋明朗化和具体化，既坚持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又根据时代发展和美国国情的变化与时俱进提出了许多新理论，有的且已付诸实践，这对于美国共产党实现从低谷中回升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和现实意义。
二、美国实现社会主义的独特优势
在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中，一直存在着“美国例外论”的观点。德国学者威尔纳·桑巴特提出“烤牛肉和苹果馅饼使一切社会主义空想成为子虚乌有”的论断。弗里德里克·特纳的“边疆学派”提出了“安全阀”理论，他们认为“逃往边疆”缓和了尖锐的社会矛盾。“新保守主义学派”的路易斯·哈兹都认为美国没有封建因素，是自由平等的国家，社会主义也就失去了“发展的正常基础”。威斯康星学派的约翰·康芒斯把美国工人的强烈个人主义特性说成是社会主义在美国必然失败的原因。一言以蔽之，这些学者们普遍认为美国没有发展社会主义的基础和条件，美国发展社会主义存在先天不足。
美共则不这样看，他们认为美国资本主义与世界其他资本主义一样患有自身难以克服的疾病，在资本主义框架内无法克服。美共坚信社会主义是整个人类的未来，是资本主义最好的替代物，也是美国的未来。与“美国例外论”恰恰相反，美共在分析美国独特的历史地理自然社会条件后，认为美国建设社会主义具有一些其他国家建设社会主义所不可比拟的优势，将为美国社会主义的发展提供独特的有利条件，这些条件主要是：
第一，无与伦比的自然条件，如丰富的自然资源、肥沃的土地、适应农作物生长的良好的气候条件等。
第二，高度发达的生产力，美国劳动力得到极好的训练和教育，美国具有超过其他国家的生产水平和生活水平，美国已进入高度发展的工业社会，美国社会主义的发展将建立在深厚的物质基础上。
第三，独特的地理优势，美国不受资本主义大国的包围，可以免除外来的干涉，不必为保卫社会主义分散人力与物力。特殊的时代背景和国情使社会主义美国避免极度贫困、文盲充斥、内战、外国干涉战争和世界战争等严重问题。
三、具有美国特色的和平方式实现社会主义的策略
社会主义革命具有共同特征，政权必须实现从资产阶级向工人阶级转移，经济基础必然发生重大变化，上层建筑也必然随之改变，但是并不存在一条实现社会主义的普遍道路，社会主义是在特定国度内特定时期和特定条件下实现的。“由于每个国家具有自己独特的历史传统文化，每个国家的阶级斗争也各有特点，所以通往社会主义的道路应该因国而异。”[2]美国独特的国情决定了美国通往社会主义的道路肯定有自己的鲜明特色。
1.美国具备发生社会主义革命的条件
20世纪初期俄国十月革命取得了胜利，社会主义首次取得了试验成功，在一些人看来最不可能发生革命的地方发生了社会主义革命。然而在21世纪，美共认为社会主义如果不是在最可能发生的地方发生，也是在比较可能的地方发生。[3]美国经济高度发达，拥有强大的劳工运动、妇女运动做基础，美国人民和工人阶级在同资产阶级斗争中积累了丰富的斗争经验，此外美国悠久的民主传统，在争取非裔、墨裔以及所有受压迫者平等权益的斗争中所传承下来的光荣传统，都为美国发生社会主义革命创造了条件。美共的这一判断与马克思早年的设想是完全一致的。
2.和平方式实现社会主义的道路
美国资本主义民主制度尽管具有很大局限性，但必然为广大人民群众行使自己的民主权利开辟了一定渠道，因此在美共看来，美国资本主义议会民主制度对美国人民争取民主权利具有一定的可利用之处。美共认为美国人民的政治觉悟在慢慢提高，逐步认识到资本主义制度已经过时，社会主义前景光明，在保卫和扩展美国民主的英勇斗争中，美国很可能通过投票箱走上社会主义道路。美共根据不同时代背景制定出不同的选举策略，在上世纪80年代以前美共先后多次独立提出自己的总统候选人参与大选，但由于美国政治领域内对第三党参加大选设置了诸多限制，其候选人得票一直不多。近年来美共采取务实的做法，把击败共和党右翼势力，支持民主党上台执政作为参加大选的基本主张，把争取共产党人尽可能多地在各级议会选举中取得席位作为中心工作。不仅如此，美共认为和平过渡不仅要争取议会多数，还必须在议会外开展强大的群众运动，让社会主义思想在政治、经济、文化各个领域逐步站稳脚跟，造成工人阶级及其同盟军在社会各个阵地的优势。从而，实现议会外部和内部斗争的相互呼应和有机结合。
美共立足于发动群众优势，希望通过和平方式实现社会主义，但美共并不放弃工人阶级在实施社会主义变革时使用革命的手段反抗资产阶级暴力镇压的必要。工人阶级希望统治阶级主动交权，实现政权的和平交接。但是假如统治阶级动用了军队、警察和国民警卫队来镇压工人阶级的革命行动，工人阶级和他们的同盟军将被迫为自己的权益而战，这个时候，用革命的暴力反抗反革命的暴力将是不可避免的。
3.改良和革命——共产主义的“加法”
美共认为改良和革命是两种不可偏废的实现社会主义的方式。争取改良的斗争易于开展，但这一斗争方式是有限的，因为它不触动资本主义制度。革命手段是彻底的，但是革命高潮不可能总是来临。因此，改良和革命两种手段要根据不同的情况采用，不可偏废。美共要算好共产主义的“加法”(communist plus)，重视不断改良的叠加效果，决不忽视改良斗争的重要意义。同时，也不能忽视革命的重要性，要把握好量变到质变的关系，在量变的基础上推动社会主义革命发生质的飞跃。把改良和革命这两种斗争方式结合起来将会使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更加有效。共产主义的“加法”并不替代争取改良的斗争，而为之增加一个深刻的内容，并为社会主义的斗争创造一个良好的基础，最终要求改变这一制度。
当前美国不存在革命的形势，但存在进行局部改良的可能。美共在现阶段重视改良的斗争，是从实际出发所采取的可行的策略。但美共不要满足于此，而争取以此为基础逐步积累进入革命的阶段，实现美国社会制度的根本变革。
4.当今处于反对垄断资本的民主革命阶段
当前美国共和党和民主党轮流执政，控制国家政治大权，垄断国民经济命脉，在经济政治和社会生活各个领域对工人阶级和广大人民已经取得的有限民主权利进行挑战，向工人阶级及其他社会阶层人民转嫁经济危机。垄断资本与广大人民之间的矛盾依然十分尖锐。此外，美国大量的个体农场主、知识分子、中间阶层、中等资产阶级与大垄断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也十分突出。总之，当前美国资本主义制度下民主的发展还不充分，广大人民扩大民主权益的愿望远未实现。因此，美共认为美国社会主义革命不可能一蹴而就，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美国的社会主义革命应分为两个阶段，即反垄断资本的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两个阶段。
当今阶段世界无产阶级革命处于低潮，美国社会主义革命形势远未形成，美国社会主义革命尚处于反垄断资本的民主革命阶段。在现阶段，美共的主要任务是带领广大人民开展反对垄断资本的斗争，把斗争矛头指向共和党右翼势力，通过建立广泛的反垄断联盟，削弱垄断寡头的统治势力，不断为广大人民争取广泛的民主权利，为将来社会主义革命阶段的到来不断积蓄力量。
5.美国社会主义第一阶段的政治模式
美国社会主义第一阶段的政治模式将会在许多方面与其他已建立的社会主义国家不同，人民通过选举产生一个反垄断联合政府行使经济、政治权力，通过立法限制资产阶级，在最初的阶段社会主义仍然是资本主义的继续。在这一阶段里社会主义的最大任务是最大限度地发展民主，当民主得到充分发展的时候，反垄断的政府将成为实现社会主义的第一步，美国社会主义也随之不断完善。
美共设想的未来社会主义政治模式并非是共产党一党执政，而是多个党派的联合执政，这一点和现在的社会主义国家及前社会主义国家有所不同。此外美共认为社会主义第一阶段存在一个完成民主革命的反垄断联合政府的时期，并在此基础上发展社会主义，这是美共从自己的国情出发对社会主义的合理展望，这是美国社会主义的又一特色。
四、扩大党的力量，建立广泛的社会联盟是美国特色社会主义取得胜利的重要保障
美共要承担的历史使命重大而艰巨，与美共自身的影响太小难以承担这一重大使命形成巨大的反差。目前美共约有党员3000人左右，虽然在一些领域内具有一定影响，但始终不能步入主流社会，难以登上政治舞台。经过91年斗争的洗礼，美共愈发认识到建立强大的工人阶级的共产党和赢得社会主义的胜利密切联系，当前情况下及时扩大党的新成员，建立广泛的统一战线和反对垄断资本的社会联盟，提高党的影响力是党取得社会主义革命胜利的重要保障。
1.加强党建，努力扩大党的力量
根据时代的变化，美共采取了一系列加强党建的措施，努力扩大新的成员。苏东剧变后，面对党内分裂，部分党员退党的严峻局面，美共及时召开思想政治会议，从思想层面统一党的认识，遏制住了党员数量和质量下滑的状况。1995年美共又提出了建设群众性的党的方针，力图用群众喜闻乐见的方式扩大党的影响力，发展新的党员。进入新世纪以来，美共通过修订党章，重视俱乐部建设，以期党的队伍有大的发展。这些措施可以归结为发动群众、完善制度建设、夯实基础三个方面。群众性共产党的方针的提出明确了共产党要打破封闭的状况，主动深入到群众运动中去争取群众，宣传扩大自身的影响。新党章规定党的基层单位是俱乐部，明确了过去不被重视的俱乐部的职能、任务、性质、人员构成等；放宽了党员入党和简化了转移党的关系程序；改进民主集中制和党内管理程序以稳定党的队伍，则从制度层面上为基层组织建设提供保障。美共把俱乐部建设作为基层组织建设的载体，深刻分析当前俱乐部存在的问题，为改变原来瘫痪半瘫痪的状况，提出为党员搭建交流的平台，发展党的队伍的明确目标，并提出加强领导、制度约束、加强教育等切实可行的改进措施。美共这一系列举措内在联系密切，与实现扩大党的队伍，维护党的团结，提高党的影响力的目的是完全一致的。由于措施得力有效，美共目前队伍稳定，扭转了人数下滑的局面。
2.建立广泛的社会联盟，团结更多的同盟军
美共自身的力量是弱小的，还不足以单独承担实现美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任。为此，美共必须改变过去唯我独革的状况，团结更多的盟友，奏出社会主义的大合唱，再也不要搞曲高和寡的独唱了。这一认识的得出是美共在过去斗争中付出沉重代价后才得来的。美共当前把建立广泛的统一战线，扩大工人阶级同其他劳动者和中间阶层的联系，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人，建立反对垄断资产阶级的广泛的社会联盟作为实现社会主义的首要任务。
首先，加强党与工会的团结，回归工人运动的大家庭。美共成立之初，曾经与工人运动紧密结合，在二战前把反战和平运动推向高潮，但由于党内“左”倾错误的影响导致党与劳联—产联关系决裂，从此美共一直游离于美国工人运动之外。恢复和发展党在工人阶级中的影响，建立与劳联—产联的广泛联系，这是20世纪60年代中期以来美共试图重振工运的一贯主张。从上世纪末开始整个劳工运动呈现向左转的趋势，劳联—产联的纲领中删除了反共的条款，并且在许多重大方针上和美共采取一致的立场。美共也决定以此为契机建立与工会良好的合作关系，这一点在新党章中得以肯定。共产党和工会的关系得到改善是新世纪美国工人运动的一大特点，这也是今后美国工人运动、社会主义运动顺利开展的一个有利条件。
其次，对阶级和阶级斗争重新定位，团结更多的左翼盟友。美共在世纪之交对阶级和阶级斗争的概念进行了深刻的反思，认为阶级的概念是有弹性和开放的，阶级斗争不存在纯粹的形式，认识到僵化静止的阶级概念是导致党与其他阶级联盟薄弱的原因所在。尽管共产主义者与社会民主主义者在对待劳工运动态度上存在本质区别，但是这不妨碍他们在共同关心的问题上采取一致行动。因此，社会民主主义者不是党的敌人，而是党的朋友。美共强调党本身要注意超越与民主主义者、自由派人士及其他左翼盟友在意识形态上的差异，善于和他们求同存异，在某些方面联合行动，建立广泛的政治联盟。
再次，提倡宗教自由，团结宗教界进步力量。美共并不简单地排斥和反对宗教，美共只是反对那些宗教组织中的右翼势力。相反美共欢迎宗教界人士加入其行列，目前美共成员中有神父、牧师和宗教界积极分子。美共认为宗教界人士和无神论者实现社会公正、和平的愿望与社会主义的目标并无二致，两者并不存在冲突。美共的立场是宗教自由，热诚欢迎宗教界人士的加入，并支持所有那些为了穷人、工人和人类的幸福及社会正义而奋斗的宗教界进步分子。
最后，加强与其他阶层的团结，融入新的群众运动。进入新世纪，美国涌现出大量新的群众运动。这其中的参与者数量可观，包括当前反对右翼势力的广大劳工、非裔及墨裔等少数民族、所有受压迫的人民、妇女、退休者、农民和农场工人、环境与和平的积极分子、残疾人、争取同性恋权益者等等。美共把这些运动的积极参与者都作为联盟的对象。
五、美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宏伟蓝图
美国共产党从美国的国情出发，对未来美国特色社会主义进行了合理的展望，主要包括美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经济特征、社会特征、政治特征以及美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等。
1.美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构想
第一，经济特征。美国特色社会主义开始于劳动人民上台执政，实现主要生产方式的变革，实现工厂、设备、农场等的国有化。社会主义对大公司、银行、能源和自然资源实行公有制，把它们置于工人阶级和人民的集体领导之下。消除剥削、不安全和贫穷；结束失业、饥饿和无家可归等现象。具有美国特色的是社会主义不废除私人全部拥有的小商业。对那些自己拥有、经营、不雇用别人谋取利润的小商业不实行国有化，个人的财产如私人的房子、汽车等仍然保持原样。社会主义政府实行计划经济，人民最大限度地参与计划的制定。社会主义实行按劳分配，社会主义的分配原则是从每个人的能力出发，根据每个人的工作成效进行分配。但社会主义不搞绝对平均主义，不实行平均工资，在保证每个人正常生活的工资基础上，个人的工资根据其本人的贡献多少和能力大小有所差别。
第二，社会特征。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工会将发挥重要的协调作用，保持工人劳动和所得之间的和谐；美国将建设大量的住房、学校、医院、娱乐场所、标准的基础设施和公共设施，公共服务事业和住房将得到极大地改善和提高，以改变现在的短缺状况。社会主义为全社会的人民提供充分就业和良好教育，每个人都可以得到免费的不受限制的医疗服务和健康照顾。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唯一的特权阶级将是老人和孩子，他们有权利获得健康、幸福、安全的生活和退休金。社会主义创造一个真正人道、理性、计划的理想社会，最大限度地发挥每个人的个性、创造力和才能。
第三，政治特征。社会主义的政府由工人阶级组成，为工人阶级服务，实施工人阶级的政治统治。社会主义为广大人民提供切实可行的民主。消灭种族主义、民族压迫、反犹太主义，以及所有存在歧视、固执偏见的行为，改变妇女的不平等状况，为所有深受种族和民族压迫者带来彻底的平等。
2.民主是美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核心价值
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民主是社会主义的本质和目标的内在属性和必然要求。美国是一个有着丰富民主传统的国家，美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与追求民主的斗争始终紧密联系在一起，美共认为未来美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必然要建立在美国深厚的民主基础之上，并将其大大扩展。
美共认为资本主义民主局限性很大，资本主义把民主降低到仅限于投票的形式，资产阶级为了自己的利益试图阻止和压制人民参与民主，因此，资本主义的民主是不完善的。与此相反，社会主义鼓励人民参与工会、妇女组织等组织，参与政府的决策，社会主义将实现真正的民主，创造比资本主义更加完善的民主。美共强调社会主义和民主存在内在密切的联系，不可分离，社会主义自始至终是民主的。如果没有人民的参与，如果民主和社会主义相分离，美国的社会主义必将“胎死腹中”。美共是民主的积极促进力量，代表广大人民的真实愿望，通过自身力量的壮大不断推动民主的发展。
美共认为该党所提出的“社会主义权利法案”是美国社会主义民主的集中表现形式，人民的广泛参与是民主的实质。“社会主义权利法案”源自于美国的“权利法案”。“权利法案”所提倡的宪制、民主、自由的精神在美国已经深入人心，美国民众的民主意识普遍较高。因此，“社会主义权利法案”应该继承和发展“权利法案”中的民主精神，而不应采取简单否定的态度。“社会主义权利法案”对“权利法案”精神的继承并不是说明当代美国的民主已经完美无缺，更不是说美国的“社会主义权利法案”就天然地优越于其他国家的社会主义。“社会主义权利法案”继承并发展“权利法案”所倡导的民主的核心精神，并在社会主义条件下使其发扬光大。“社会主义权利法案”向美国人民作出承诺，在社会主义的美国人民不会失去言论自由、出版和宗教自由，在政治生活中也不会只有一个政党存在，美共珍惜美国人民已经得到的自由并且继续扩展它，新闻会比现在更民主、更自由。除了《权利法案》所规定的自由将得到保障之外，自由将被赋予新的涵义，人民将不再失业、贫穷、失学以及受到歧视和压迫。总之，在“社会主义的权利法案”中，人民将享有真实而具体的民主。
六、结论
首先，要正确认识美共所提出的具有美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与现实社会主义国家的社会主义理论之间的差距。我们要看到两者的共同点很多，如对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认同，对公有制的认同，对民主、自由、平等、公平、正义价值的认同，对走符合本国国情的社会主义发展道路的认同等等。但是也应该看到，两者在不少重要问题上的认识是不一致的，如对实现社会主义的道路等认识存在一定差异，从而表现出各自的特点，这正是社会主义多样性的表现，这也印证了社会主义并不存在千篇一律的模式的道理。产生这种差别的根源，在于美国高度发达的生产力，发达的经济基础，悠久的资产阶级民主传统和独特的政治文化，以及特有的民族传统、风俗和习惯等。所有这一切都与现实社会主义国家有所不同，从而造成了对社会主义的构想、社会主义建设的主要任务、以致在社会主义的整个发展道路的理论和实践上的差异。笔者相信承认这些差距、正确认识这些差距，采取开放的态度对待这些差距，将为世界社会主义理论与实践的丰富与发展带来勃勃生机。
其次，美共对美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的探索是一个长期的历史过程，它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美共独立自主地探索本国社会主义的发展道路的工作还处在起步的阶段，远未达到完备和成熟的程度，因此，过高估计美共社会主义探索的意义是不恰当的。美共对美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种种认证和设想，还必须经过实践的检验和修正，并需要在实践中不断发展和走向完备与成熟。然而，忽视这一探索的积极意义同样也是不恰当的，对于美共来说，坚冰已经打破，航道正在开通，美共只要坚持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本原理同本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坚持走自己的路，就一定能推动美国社会主义运动的不断发展，并将对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复兴作出自己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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