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学研究在俄罗斯，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文化学论文,俄罗斯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一、文化学研究兴起的原因和背景
苏联时期的哲学是意识形态，但哲学自身绝不可能仅仅局限于意识形态，所以前苏联哲学研究中有一个相对中性的领域——自然科学中的哲学问题，即科学哲学。苏联哲学的几乎所有研究成果都出现在这个领域，这是因为，一方面科学哲学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科学性的要求是一致的，另一方面科学哲学中的意识形态成份最少，因而可以进行实质的学术性的研究。苏联的科学哲学尽管与现代西方科学哲学有很大的区别，但它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都以自然科学为研究对象。苏联的科学哲学是唯科学主义的。科学哲学中的这种唯科学主义的研究方法直接影响了哲学研究，甚至影响了整个苏联的人文学研究，它使得人文学研究带有了明显的科学痕迹，整个学术研究都被科学化。科学成了学术研究的标准、典范和理想。这是苏联人文学科研究的显著特征。
90年代初苏联解体后，学术研究从形式到内容都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人文学科的研究从科学的束缚中解放出来，在自身中找到了标准和方法。这个标准就是人自身，这个方法就是人文学研究自身的方法，“人是万物的尺度”（古希腊的普罗塔哥拉语）。那么人是什么？从什么角度研究人？这是人学研究的首要问题。在对这些问题的探索过程中，俄国学者们发现了文化，同西方学者一样，他们把文化看作是人的自然本质后的第二本质。对文化的研究成了哲学研究的主要领域，几年后文化研究从哲学研究中独立出来，成为一个专门的学科——文化学。如同苏联时期科学是学术研究的核心一样，文化是当今俄罗斯学术研究的核心，文化学中的问题在社会学、历史学、心理学、民族学等领域里得到了广泛的研究，文化学的研究方法也被应用到这些学科的研究中。俄罗斯的文化研究热无疑受到了西方的影响（这是一个专门的话题，此处不作论述），但当今俄罗斯正在发生的一场精神危机则是文化研究的内在原因。
目前俄国正在发生的精神危机是学术界和大众媒介的中心话题之一。精神危机的表现是社会上的道德沦丧，犯罪率高，社会秩序动荡不安，各种新宗教运动迅速崛起。尽管精神危机和物质（经济）危机之间没有绝对的必然联系，但当今在俄国这两方面的危机是同时发生的，并一直相互影响着，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之间发生了近似于恶性循环的过程。然而，这场精神危机有自己的根源，这就是意识形态的危机。苏联时期的意识形态破产后，没有任何一种新的意识形态可以占据它在前苏联人们心中的位置。人们丧失了国家意识、民族意识，个人主义、利己主义成为主导意识，这是社会动荡的精神根源。另外，俄罗斯民族是个公认的笃信宗教的民族，只是因为有了前苏联的意识形态，民族信仰才处于昏睡的状态。当这个意识形态被取缔后，被压抑了几十年的宗教意识开始苏醒了，各种新的宗教运动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和传播的。新宗教加深了社会思想混乱的程度，给社会带来了巨大的危害，这是由精神危机导致的信仰危机。东正教在当今的俄国无法起到应有的作用，因为它毕竟经历了几十年的无神论的洗礼。所以，今天的俄国在精神上和信仰上都处在危机的状态。
俄国的专家和学者都十分重视这场精神危机，认识到它的危害性，提出用文化与之对抗。学术界一致认为，精神危机的实质是文化危机，所以危机的出路在于文化，然而，什么是文化？文化有这个功能吗？如何普及文化，普及什么样的文化？文化能救国吗？文化能救民族吗？这些问题正需要一门学科来研究，这就是文化学在俄国产生的内在动因。
俄罗斯的民族自我意识在前苏联的学术研究中没有得到充分的体现，整个苏联时代俄罗斯民族意识被当作腐朽的和落后的意识，并逐渐地在人们的思想中消失了。当时的哲学研究除了浓厚的政治色彩和意识形态色彩外，不但没有人文性，而且也没有任何的民族性。俄罗斯民族的宗教——东正教遭到无神论的无情的洗礼，几乎被彻底根除。俄罗斯民族哲学只有在批判时才被提到，俄罗斯的宗教、文化、传统和习俗等都被遗忘了。这种情况持续了70年左右。就在苏联时期的意识形态发生动摇的同时，俄罗斯的民族自我意识开始复苏，学术界掀起了寻找民族本色、民族文化传统、民族自我意识的热潮。一切带有“俄罗斯的”都被认为是有价值的，于是整个学术研究被“俄罗斯化”了。甚至俄罗斯民族文化被看作是挽救当前俄国的精神危机的唯一手段。然而，什么是“俄罗斯的”？什么是民族的？有的学者认为，民族的就是文化的，“民族不是人们按照血缘组成的共同体，而是按照文化组成的共同体”。（注：《哲学问题》，俄文版，1997年第2期，第10页。）所以， 俄罗斯的就是俄罗斯文化的。这方面的问题构成了文化学研究的一个重要部分——俄罗斯民族文化问题。
国外文化学研究对俄国文化学研究的影响也是明显的，在学术研究刚刚开始获得一定程度的自由之后，大量的外国学术文献被翻译成俄文，其中的文化学文献占了很大一部分，翻译和研究外国的文化学文献构成了当今俄国文化学研究的重要领域。相比之下，在文化学研究的许多方面，俄国是较为落后的。不过，近年来俄国学术界有大批人员转入文化学研究，其中有一些问题还是比较独特的。
二、文化学研究的主要问题
这里介绍的不是当今俄国文化学研究的所有问题，而是突出有特色的问题：文化学等概念的界定，文化与教育，俄国文化及文化学研究传统的挖掘。
1.文化学的界定、文化学的内容和结构
在前苏联学术界第一个使用文化学这个术语的是马尔卡良，他从60～70年代开始研究文化学，并且用“局部文化”这个术语称谓实际上存在的文化。但那时的文化学研究是在一定的政治思想意识框架下进行的，主要是文化的经验研究，没有形成文化理论，而且在规模上也远远不如90年代开始的文化学研究。
文化学当然是研究文化的，是关于文化的科学。但是，什么是文化？有人统计过，关于文化有近500个定义， 这给文化学的界定带来了困难。另外，文化学自身是较年轻的学科，内容和结构都没有统一的规定。俄国学者对文化学大致有以下几种较典型的理解：
文化学是综合性的学科，它是研究人的文化行为的各门人文学科的综合。
文化学研究的是文化的内容和形式及其相互关系，文化在社会中的运行原则。
文化是针对人类而言的，文化学则是针对文化而言的。文化学是文化的一部分，这个部分在理论意义上包含整个文化。广义的文化学就是文化，是指文化的自我意识方面。
文化学是元科学，因此它没有固定的研究领域，它也不是应该局限于某个领域。在这个意义上它与自然学并列，尽管自然学这门学科也没有建立起来，但它应该被建立。
文化学是从价值学的角度研究各种文化和文明。
文化学的对象是文化，它研究文化的定义、文化的产生和文化的类型等，对文化的本质进行哲学思考。
文化学是关于文化的理论，它是一门新产生的人文学科，它产生于一系列学科的交叉：历史、哲学、社会学、民族学、社会心理学等等。
文化学应该是统一的科学，但到目前为止这样的统一的文化学还没有建立起来，或正处在形成之中。现在，有多少个文化学者就有多少种文化理论，每种理论都是从一个独特的立场出发研究文化问题。统一的文化学就应该建立在这些理论之上。
文化学是从总体上研究文化，把文化当作一个整体来研究，主要研究文化的分类、文化的动力、文化语言等带有一般意义的文化问题。（注：沃兰科娃：《文化和教育，文化学的对象》， 俄文版， 莫斯科，1995年，第27—28页。）
俄国学术界关于文化学的理解有广义和狭义之分。狭义的文化学就是指关于文化的理论，即文化理论，研究文化的产生、文化的形态、文化的动力等等。广义的文化学包括这样一些学科：文化理论（即狭义的文化学）、文化史、应用文化学、文化心理学、文化生态学、文化人学、文化社会学、文化神学、文化哲学、文化学史等等。这些文化理论（狭义的文化学）当然是主要的，是文化学的核心部分。俄国学者对这方面的研究是很多的，近年来出现了一些很有影响的研究文章和专著。
2.文化与教育
在许多欧洲语言中，文化和教育这两个词有密切的联系。揭示文化和教育间的内在联系是俄国的文化学研究最具特色的部分。
现代西方的教育体制仍然是近代的模式，这个模式已经远远地落后于现代社会的发展，这就是当代西方教育体制的危机。由于西方的教育模式被世界各国普及了，所以，这场教育危机几乎波及整个世界。俄国今天的教育危机由于国内的经济危机和精神危机而被加剧了。俄国学者对这场带有俄国特色的教育危机进行了深刻的研究，他们发现，当今教育危机的实质是教育和文化的分离。正如西方学者指出的那样，文化是人的第二个本质，人是文化的产物。同时，人也是教育的产物。所以，文化和教育在培养人的方面是一致的。以文化为对象的文化学不能忽视教育问题，文化和教育共同构成了文化学研究的对象，这是俄国文化学研究的特色。关于教育和文化的分离，俄国著名的文化学者梅茹耶夫指出：“今天我们是用功利主义的眼光看教育的，教育对我们来说就是获得一定的专业，教育甚至不是民族生活的条件，而是职业生活的一种条件。当今社会中教育和文化远远地分开了。”（注：《哲学问题》，俄文版，1997年第2期，第10页。 ）教育和文化的分离导致了教育的专门化，教育被人为地当作科学和技术发展的基地，教育的主要目标就是培养专业技术人才，这是当今世界教育的普遍倾向，这导致了受教育者成了有知识技能而没有文化的人。结果，教育的文化功能丧失了，整个社会的文化水平降低了。教育和文化的脱离还导致了大众文化的产生，而大众文化是反文化的，大众文化丧失了民族的情感和色彩，大众文化加深了社会上的精神危机。俄国学者指出，当今教育改革的首要任务是加强文化和教育的结合，其手段就是教育的人道化和人文化。简单地说，教育的人道化就是把人道主义作为教育的指导方针，教育的人文化就是加强教育中的文化内涵，使教育过程在文化的背景之下进行。具体地说，俄国的教育应该放在俄罗斯的文化背景之中，教育应该成为民族文化的一部分，“学校是民族文化的主要建制，是接近民族文化的基本途径”（注：《哲学问题》，俄文版，1997年第2期，第9页。）。正是在这个思想的指导下，俄国高校在4～5年前，逐渐地将文化学作为一门必修课引进了大学课堂，这是俄国高校人文教育改革的重要举措。文化学和哲学、社会学、历史学等并列成为俄国高校人文教育的主要内容。而且文化学课在许多方面甚至取代了哲学课而成为人文教育的核心，尽管至今关于文化学课的“合法性”问题还在争论。文化学课深受学生和教师的欢迎，这门课程的开设无疑将促进文化学的研究。作为一门课程的文化学与作为学术研究对象的文化学当然有一定的区别，但目前在俄国，这个区别还不十分明显，因为它们都没有形成自己的特色。但如果考虑到当前俄国的精神文化状态，那么，文化学课在人文教育方面的作用是不能忽视的。
3.俄罗斯文化在文化学研究中的地位
俄罗斯文化就像俄罗斯民族的历史一样久远，特别是俄罗斯国家形成及此后不久基督教（东正教）的引进，对俄罗斯文化独特性的形成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经过整整一千年的发展，俄罗斯文化在世界文化中占据着显耀的地位。俄罗斯文化的高峰是在19世纪，在这个世纪里，俄罗斯民族文化得到了充分的发展，在各个方面都取得了辉煌的成就。更重要的是，俄国文化像俄国的地理位置一样，是一种介于东西方之间的独特形态。这一点几乎被当今俄国整个文化学界所公认。俄罗斯的宗教、哲学、文学、艺术等都有自己的特色。所以至少在俄国的文化学研究中，俄罗斯文化被当作一种独特的文化形态，而且是世界上几个主要的文化形态之一。按照俄国学者的观点，民族是文化的主体，民族的实质是文化的，认识一个民族的最直接的途径是认识该民族的文化，所以对俄罗斯民族文化的揭示，对认识俄罗斯这个民族是很有益的。
如果说文化学的研究是从西方开始的，并且西方的文化学研究都有自己的特色，如德国的文化学研究具有典型的哲学思辨的色彩，英美的文化学研究具有明显的经验论和实用主义的色彩，那么，俄国的文化学研究暂时还没能形成自己的特色。
三、文化学方面的几种主要文献
90年代以来，随着文化研究的兴起，文化学方面的文献大量出版，这里介绍几种杂志、词典、定期刊物、丛书等。
1.《文化、传统、教育年鉴》是有关文化学方面的较早的杂志，第一期是1990年出版的。正如杂志名称所表明的那样，它具有典型的俄国研究传统：文化与教育的结合。另外该杂志还注重文化发展过程中的继承性问题，即文化的传统问题。
2.《文化学科教通讯》是文化学方面的专业性刊物，1996年创刊。该杂志的主题是把文化学看成是一门学问和一门课程，所以它带有教学和科研两种性质。上边提到俄国的文化学研究的一大特色是关心文化与教育问题，在这方面，该杂志是很典型的，它所涉及的主要领域是文化和教育，提倡新的教育模式——教育是文化的一部分，这个模式彻底地改变了苏联时期的教育模式——教育是意识形态的一部分。关于教育和文化的关系以及教育的模式问题的争论的专栏是“世纪之交的文化”。还有两个栏目是关于教育实践的：“人文情境”——高校人文教育问题，“教学法实践”——主要是针对“文化学”课程的教学问题。
还有一种类似的杂志是《世界之树》，是关于世界文化的理论和历史方面的国际学术刊物，由俄国和美国、加拿大、法国和英国的学者共同创办。《维切》则是专门刊登有关俄罗斯哲学和文化的专业性杂志，由圣彼得堡的一批学者主办。
3.莫斯科大学进修学院文化教研室出版了一套丛书“关于文化的科学”，至今已出版有沃兰科娃的《作为一门科学的文化人学》（1997年，莫斯科），阿凡涅索娃的《文化动力学》（1997年，莫斯科），还有两本文集《文化学和教育问题》、《第一届文化学研讨会文集》等等。这套从书的主要目的是填补俄罗斯当前文化学、社会人学（即文化人学）的教学和科研方面缺乏研究文献的空白，特别是文化学方面的专题研究，如文化动力学、文化形态学等等。
4.文化学方面的词典（仅限1990年以后出版的）：《十九世纪俄罗斯文化活动家》（1990年，莫斯科）、《俄罗斯科学中的欧洲文明史、古代遗产》（1991年，莫斯科）、《文化与文明》（1992年，莫斯科）、《俄罗斯历史人物，古代到十七世纪》（1993年，莫斯科）、《文化中的变化研究问题》（1993年，莫斯科）、《古代世界的神和人》（1994年，莫斯科）、《简明文化学家词典》（1995年，莫斯科）等。
5.《文化概貌》是一套大型文化学丛书，出版国内和国外的文化学经典著作，拟出版15卷。该丛书的主要对象是文化学研究人员、文化学教师和学生。1995年出版的《二十世纪的文化学文选》中，收录了西方著名文化学者的著作，如韦伯、利凯尔特、文德尔班、布克哈特、卡西尔、狄尔泰、施本格勒等人的著作。该丛书还以文集的形式出版了俄罗斯非马克思主义哲学流派的哲学家和思想家们的文化学方面的著作。
6.教材类是文化学方面文献出版的一个重要部分，自90年代以来，全国共出版了文化学方面的教材40多种。这里集中了文化学研究的主要成就。这些教材是在内容的选择上和结构安排上差别都很大，这些差别的根源之一就是对文化和文化学的理解不同。有关方面正在组织对这些教材进行审查，把其中水平较高的，向各高等院校推广。
7.有一些人文社会科学方面的杂志和丛书中也包括文化学方面的著作。如《俄底修斯》、《逻各斯》、《路》等杂志都经常刊登文化学研究的文章。《现象学、解释学、语言哲学》、《语言、符号、文化》、《二十世纪的思想家》、《伦理思想丛书》、《国外心理学丛书》、《文物和证件中的美学史》、《边缘哲学，现代国际思想集锦》、《俄罗斯文化史》等大型丛书中，文化学方面的著作占有很大的比例。（注：《文化学》杂志，俄文版，1996年第1期（创刊号），第140页。）
四、俄罗斯文化学研究中存在的问题
俄国的文化学研究所面临的问题主要是专业研究人员严重缺乏，与世界文化学研究的传统脱节，对俄罗斯民族文化挖掘不深。
到1997年还没有一个文化学方面的博士，从事文化学研究的人员以哲学家为主，还有从事语言学、历史学、社会学等专业的人员转行研究文化学，甚至还有技术专家转行研究文化学。真正专业出身的研究人员为数极少。实际上，由于当时文化学还没有从哲学中分离出来，有人尽管研究的是文化学方面的课题，但获得的仍然是哲学博士学位。1994—1995年开始，文化学方面的学术机构开始建立，正在准备培养文化学方面的各个层次的专业研究人员：本科、硕士和博士。
文化学研究在苏联时代并不突出，比如文化学的两个主要部分文化史和文化理论分别在社会学和哲学中被研究，而且在社会学中文化史所占的比例很小，在哲学中文化理论只不过是为世界观的目的服务的。这样的研究方式和研究传统与世界上几十年来的文化学研究传统相去甚远，这就造成了当今俄国的文化学研究与世界文化学研究的严重脱节。甚至在外国文化学的术语翻译和使用方面存在着严重的分歧，这给客观地介绍和研究国外的文化学带来了不利的影响。所以，近一段时期俄国文化学研究的主要任务之一是如何与世界上的文化学研究接轨，如何吸收世界上文化学研究的方法和成果。
俄国文化学研究学者一方面面临如何学习世界上的文化学研究成果，另一方面还面临着如何继承俄国的文化学研究传统。俄罗斯不仅拥有辉煌的文化，而且还有自己独特的文化学研究传统。十月革命之前的俄国哲学研究中就已经涉及到文化问题，19世纪30—40年代斯拉夫派和西方派对文化问题都作了独特的解释，特别是对俄国文化及其与欧洲文化的关系问题的解释至今仍有启迪意义。丹尼列夫斯基（1822—1885）在施本格勒前半个世纪就提出了欧洲文化存在“灭亡趋势”的理论，并把人类文化（文明）分为10种类型，否认存在普遍的世界文化。他的文化理论对后来的俄国文化学研究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甚至对西方文化学研究也有一定的影响。20世纪俄国的流亡文化（或侨民文化）继承了以前的文化研究传统，别尔嘉耶夫（1874—1948）、索洛金（1889—1968）等在文化学研究中都有自己的贡献。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苏联时期在苏联国内也有一小部分人，以独特的方式发展了俄国的文化学研究传统，并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如巴赫金（1895—1975）的文化对话理论在当今世界文化学研究中占有特殊的位置。俄罗斯文化研究传统的特点是什么？它与西方的文化研究传统的区别是什么？如何继承这个传统和研究方法？俄罗斯民族文化的未来命运如何？这些问题是当今俄国文化学研究的主要任务。
当代俄国的文化学研究中，没有特别突出的人物，也没有独树一帜的学派。可以说，俄国的文化学研究今天正处在刚刚起步的阶段，处在吸收和整理国外和俄国历史上的文化研究成果的阶段。但文化问题已被注意了，被突出了，真正意义上的文化学研究开始了。文化不可能像经济和科学技术那样可以在短时间内拯救一个国家，但文化对一个民族来说，是这个民族的一切。文化是民族团结的力量。文化能拯救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