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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创业投资一片暗淡的景象下,曾给VC提供巨额资金的机构或富翁不仅没有得到VC们所许诺的高风险带来的高利润,甚至看不到获利的希望,大举撤出资金也是必然之举。过去曾经以2倍、3倍甚至4倍速度无节制地发放新经济“救济金”的VC们,则被挤到了经济边缘,被迫开始更疯狂地清扫残局。然而大量陷入困境的初创企业急需资金度过难关,却只能眼看着VC无情地堵上了“钱眼”。
问题出在VC上。他们不够理性的操作所带来的亏损,一方面吓走了曾抱有巨大希望的资金提供者而使资本断流,另一方面也导致创业者拿不到投资而痛苦地倒闭。整个风险投资业正被这种消化不良症痛苦地折磨着,而新经济的步伐则因为作为资本源泉与创业者之间的关键环节的VC的失败而停滞不前。显然,VC们需要换血,需要迫切地提高这个行业的整体素质进而提高业绩,重新建立起投资人的信心。
VC业绩新标准
我们来看一看来自Red Herring的一份资料。作为每年一度的Red Herring100评比的一部分,他们尝试着用他们认为最恰当的一些指标来评定最佳的十家VC公司。这是第一次有人采用一组指标作为评定标准,而不是采用某一单一指标比如IRR。过去仅用IRR来评价、VC业绩不够科学,因为这是一个由各VC公司自己给出的数据,尽管它是一个经常被引用的数据,但它很容易被改变而使一个公司看起来比它实际做的要好,一个经营不善的VC公司将它从它自己的投资人那里获得的钱也算进IRR而使得这一数据被夸大,这种情况并不罕见。
Red Herring的评估报告认为,真正了解一个创投公司运营状况的唯一办法是看该公司对其有限合伙人(Limited Part-ners,LP)的回报。这意味着VC们在一个变现过程,比如被投公司的IPO或者卖给其他公司等过程中所能真实得到的股票或者现金。当然他们也考虑了其他重要因素,包括资历,它意味着一家公司经过了实战的考验并且运作得足够好而能够从其LP那里得到持续的投入;投资压力,如果没有运作过大量资金的压力,VC运作会更好;投资经验,这一点的重要性不言自明;实际运作企业经验,对一家VC公司来说,曾有实际运作经验的VC更有价值;董事会职务数量,富有经验的VC认为一个人最多只能同时在六家董事会任职而仍能够贡献出有价值的时间和精力;IPO或售出,这个指标弹性最大;失败投资状况,自然是越少越好;所投公司2000年和2001年进入Red Herring 100情况,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各VC公司未来的潜力。
我以为,Red Herring作这样一份名单,并不是为了看哪些公司排上前十,而是在提出一个VC评估体系。而这里面,包含着资本源泉和创投研究机构对于目前VC行业所提出的要求,也可以说是在过去的泡沫中诞生的许多VC从业者做得不够的方面。这反映了一种趋势,即资本源泉对于VC的要求越来越苛刻,他们不会再被VC们所描述的创投神话所激动,而要把自己腰包里的钱给值得信赖的VC公司。
VC新贵渐受青睐
而近来出现的许多曾经的创业者进入VC行列的情况,则正好体现了这一趋势,即整个VC行业将日益由更高素质的队伍来主宰,在过去的泡沫中涌现的VC中将有很大一部分被清盘淘汰。在美国,当许多.COM正研究裁员须付出的代价时,也有越来越多成功的高技术创业者正集中他们手上的财富和关系以创立新的风险投资机构或者孵化器公司。这其中包括Starting Point Partners,Ignition,Diamondhead Ventures,and E4E(en-trepreneurs for entrepreneurs,意即创业者为创业者)。创业者们越来越多地转向这些VC新贵寻求种子期的投资或帮助,早期风险投资公司则受到冷落,因为新的天使投资人能提供最新的运作经验,一张充满活力的人际关系与机遇的网络,以及大量的资金。这其中,最新的运作经验作为一种智力资本,对于创业者有巨大的吸引力。
Dotrocket(互联网产品制造商)的创始人和首席运营官Bill Tobin,认为从其他创业家寻求投资比找VC更好。“VC们变得越来越像银行家,”他说,“而这些人(由创业家转变来的投资家)曾经历过我们面临的一切,他们了解我们的境况。”Tobin本人曾在Dotrocket公司的第一轮四百万美元的融资中寻找到Starting Point Partners作为其投资人之一。位于加州弗斯特城的Starting Point创立于九月,其创始人是八位来自Liberate Technologies,Interwoven,Epiphany,andCobalt Networks等硅谷公司的高层领导。Starting Point的这些技术领袖从自己的资产中拿出一两千万美元开始运作基金。Starting Point的成员定期向Tobin提出想法和建议帮助他的业务发展。Tobin说,这些经验丰富的创业家投资人与传统VC的区别界限就在于他们提供持续的想法与意见流。戴尔创投的营销主管JohnThompson认为,现今风险投资基金日趋普遍,对投资人来说能向创业者提供资金以外的支持就显得尤为重要。甚至一些传统创投公司亦渐认识到由技术创业公司转行而来的VC的价值,并开始支持新像Raza Foundries这样的新派天使投资机构。
来自Venture Economics(一家VC领域研究公司)的资料表明,传统创投公司在过去20年的平均年投资回报率为24%,同期由那些富有的技术创业家和高层主管们聚集到一起成立的最新的风险投资机构为19%,而介于二者之间的投资者为11%。如此好的业绩,必然获得投资者与创业者两方面的青睐,或许可以说,这些创业者或高科技企业出身的VC代表了未来VC行业的标准与主流,他们是VC行业的新鲜血液,他们将振兴在泡沫破灭中受到打击的VC行业。
中国VC的新鲜血液
在中国,风险投资还很不成熟,甚至还不能说是一个有规模的行业。方兴东在一次访谈中认为,美国的互联网高潮和低潮,投资在里面是起了很大作用的,投资不仅能帮助创业,还能引导产业的发展,哪个环节比较弱,大量的资金就进去。他说,VC的眼光和业界经验,都应该比创业者高很多,他才能用资金投入的方式来指导企业并最终引导产业的发展,他才有更多的资源来帮助企业的发展。创新企业有问题是最正常不过的,这也恰恰是它需要的是风险投资而不仅仅是资金的原因,这样的风险投资才是最有价值的,才可能有极高的回报率。”在他看来,风险投资的理念应该是中关村的重要组成部分,它的缺失也是中关村之所以没有充分发展、只有企业没有产业的重要原因,是中关村的致命问题。方的一席话,也还是说要更新VC的理念,提高VC从业者的整体水平。
幸运的是,情况并不像方说的那样糟糕。至少,前不久备受关注的联想第三位少帅朱立南敲响联想风险投资战鼓,给VC领域注入了新的活力。朱立南称,五年内中国风险投资的首选品牌将在这里诞生。联想的大背景赋予这个新生投资公司与一般意义上的风险投资五点迥然不同:注重被投企业的基本面;不迎合资本市场的短期喜好;以被投企业的独立发展为基本利益出发点;强调与被投企业之间相互的价值认同和平等交流;不刻意追求短线退出获利。
此公司1亿美元分3000万美元和7000万美元两期运作。5年内平均回报率将超过30%,高于业界的平均回报率。预期获得收益将近12亿元。联想还将依托这间公司培养出一批能独立运作基金的投资专家。有过自行创业经验的朱立南,更懂得运作一个企业之前先掂掂自己的份量。他明白,历经17年历程的联想,已突破了观念、机制、环境、管理能力四道关口,现在做风险投资恰逢其时。特别是在选项与培育这个环节,优势国内少人可及——这块阵地已经踩实,是撒腿开跑的时候。我以为,联想创投,正好代表未来VC领域的方向。
除了联想,还有一批中关村大企业也纷纷涉足风险投资。国内第一家专为中关村青年创业者设立的风险投资机构——中关村科技创业投资有限公司已先行一步启动,留美博士蔡云拿到了300万元风险投资。两者合作共同建立北京森泰克数据通信技术有限公司,开发基于GSM移动通信网及未来在建的CDMA数据通信增值,包括无线信息终端产品、无线数据服务运营平台和系统集成。中关村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清华紫光、北大方正等中关村内的大企业也已经或正在涉足风险投资领域。这些来自创业企业的VC,拥有在最近的泡沫破灭中失败的VC所没有的新思维与新理念,他们的成功应该是可以期待得。我想,这是中国VC领域的新鲜血液,他们或许代表着一次巨大腾飞的机遇。但愿新VC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