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以来中国各民族人口教育发展研究——来自人口普查和人口抽样调查数据的分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人口论文,抽样调查论文,中国论文,各民族论文,人口普查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C913.4【文献标识码】Adoi:10.3969/j.issn.1004-129X.2012.03.007
【文章编号】1004-129X(2012)03-0060-12
一、引言
中国共有56个民族。为了促进各族人民的共同发展,中国政府做出了不懈努力,在计划生育、教育、社会救助以及税收等方面,给予了少数民族诸多优惠政策。[1-5]在过去的十多年中,政府还发布了一系列白皮书,例如1999年的《中国的少数民族政策及其实践》,2005年的《中国的民族区域自治》,以及2009年的《中国的民族政策与各民族共同繁荣发展》。这些白皮书为加快少数民族和民族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
然而,少数民族在教育、经济和社会发展等方面仍然需要大力促进,学者们对此也有很多讨论和分析。本文将要关注的是各民族人口的教育发展状况,并将着重讨论如何进一步促进少数民族人口的教育发展。对个体而言,受教育水平的高低,影响着一个人的就业机会和收入;对地区而言,人口受教育水平的高低,影响着整体的经济和社会发展。搞清楚少数民族人口的教育发展状况及存在的问题,有利于采取更有针对性、更有效果的政策措施,促进少数民族的教育发展。
20世纪70年代末以来,中国政府在经费投入、办学、招生、师资队伍建设以及学生补贴等方面给予了少数民族诸多优惠。[2][4-5][6-9]例如,国家财政设立了少数民族教育补助经费,专门用于资助民族地区发展教育;“国家贫困地区义务教育工程”、“国家扶贫教育工程”及中小学贫困学生助学金专款等,都向少数民族地区倾斜;少数民族考生高考录取分数线低于汉族考生,部分高校设立专门的少数民族预科班和民族班;民族地区教师在工资补贴、劳保福利和医疗保健等方面得到特殊优惠和照顾,以稳定民族地区师资队伍。
尽管少数民族享受到很多优惠政策,但少数民族人口的教育仍然有待于进一步发展。这一问题也得到很多学者的关注。但是,对相关文献的整理表明,有关此方面的研究大多是从某个角度描述民族教育发展状况,而较少探讨状况背后的成因。
例如,黄荣清讨论了少数民族与汉族文盲人口与文盲率的差异,发现各民族文盲人口迅速减少,文盲率大幅下降;少数民族文盲率下降幅度高于汉族;汉族与少数民族的人口文盲率逐渐接近。[10]孙百才等分析了各民族的教育发展与教育平等问题,发现从1990年至2000年,各民族的平均受教育年限都有所提高,各民族内部的教育不平等程度逐渐缩小。[11]黄荣清则指出,少数民族人口的受教育水平与全国平均相比还有差距,西部少数民族受教育水平又落后于其他少数民族,但这种差距正在缩小;西部少数民族和全国的差距,突出地表现在初中教育。[12]
本文将重点讨论中国各民族人口教育发展状况,并尝试探讨状况背后的影响因素。在分析结论的基础上,文章将对未来如何促进少数民族人口的教育发展给出一些政策建议。在少数民族中,壮族、满族、回族、苗族和维吾尔族是人口最多的五个少数民族。根据2000年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这五个少数民族的人口占全国总人口的4.6%。其余各少数民族人口相对较少,只占全国人口的很小比例。本文重点分析汉族与这五个少数民族的状况,而将其他少数民族合为一类进行讨论。
本文的分析将主要依托于三项数据进行。第一项是1990年全国人口普查数据1%样本数据;第二项是2000年全国人口普查长表0.95‰样本数据;第三项是2005年全国1%人口抽样调查20%样本数据。这几项数据的优点是,涵盖全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和所有民族,样本量大,代表性强。本文以下部分是这样组织的:第二部分描述各民族人口的教育发展;第三部分探讨7~16岁儿童在校率的影响因素;第四部分总结本文的主要结论,并就如何促进少数民族人口的教育发展给出一些政策建议。
二、各民族人口的教育发展
过去几十年间,各民族教育都获得了长足进展。平均受教育年限是反映人口受教育水平的一个综合指标。从1990年到2005年,汉族、壮族、满族、回族、苗族、维吾尔族和其他民族的平均受教育年限都有了较大提高(见表1)。各民族中,维吾尔族的平均受教育年限提高了2年,提高幅度最大;其次是回族,提高了1.96年。各民族比较来看,满族的平均受教育年限最高,1990年时就达到了7.42年,2005年更是提高到8.64年;其次是汉族,2005年平均受教育年限达到7.98年;苗族的平均受教育年限最低,其他民族的平均受教育年限也较低。
(一)各民族人口的受教育水平分布
各民族人口的受教育水平分布(见表2),既能够体现各民族的教育发展,又能够反映出各民族在哪个阶段需要大力发展。1990年,回族、苗族和其他民族都是未上过学的人占的比例最高,而汉族、壮族和维吾尔族则是受过小学教育的人占的比例最高,只有满族为受过初中教育的人占的比例最高。到2005年,汉族、壮族、满族和回族都为受过初中教育的人占的比例最高,而苗族、维吾尔族和其他民族则是受过小学教育的人占的比例最高。不再有任何一个民族是未上过学的人占比最高。这充分体现了各民族的教育发展水平。
从各民族文盲率的变化看,1990年,苗族的文盲率最高,为44%,其次是其他民族,为40%,接下来分别是回族(35%)、维吾尔族(28%)、壮族(24%)和汉族(23%),满族的文盲率最低,为12%。到2005年,各民族文盲率都有了大幅度下降,各民族文盲率高低的排列次序与1990年非常类似。苗族文盲率下降为26%,其他民族为24%,回族为19%,维吾尔族、壮族和汉族为11%,满族的文盲率下降至5%。文盲率的下降主要发生在1990~2000年期间,2000~2005年文盲率的下降幅度较小。
进一步观察各民族人口的受教育水平分布可以看到,除了满族外,其余各少数民族的文盲和小学人口比例高于汉族。1990年,汉族的文盲和小学人口的比例为58%,壮族、回族、苗族、维吾尔族和其他民族的这一比例分别高达67%、61%、78%、72%和74%。2005年,汉族的这一比例下降至38%,壮族、回族、苗族、维吾尔族和其他民族的这一比例仍然分别高达47%、45%、66%、48%和61%。
换句话说,少数民族人口中,未受过初中教育的人口比例仍然相当高。从2005年的情况看,壮族、回族和维吾尔族都接近50%,苗族和其他民族则超过60%,高于汉族。只有满族的这一比例低于汉族。黄荣清的研究发现,西部少数民族和全国的差距,突出地表现在初中教育。[12]我们此处的结论再次印证了这一点。
各民族中接受较高教育的人口比例在逐步提高。1990年,汉族人口中仅有12.3%受过高中及以上教育。满族人口中受过高中及以上教育的比例略高,为15.6%。回族人口中受过高中及以上教育的比例为12.3%,与汉族持平。维吾尔族人口中有10.7%受过高中及以上教育。其他各少数民族的这一比例都低于8%。到2005年,回族的这一比例达到23.6%,是各民族中最高的,其次是满族(21.8%)和汉族(21.1%),维吾尔族为14.6%,壮族、其他民族和苗族也分别达到了14%、12.9%和9.6%。
有意思的是,回族的文盲率和高中及以上人口比例相对都比较高。而满族则是各民族中文盲率最低的,同时,高中及以上人口比例相对较高。总体来看,满族人口受教育水平较高。表1也表明满族的平均受教育年限在各民族中是最高的。这与满族的城市化水平较高(与汉族基本相当),而且3/4的满族人口居住在东部地区不无关系。
(二)各民族人口初中教育缺失状况
正如表2中所看到的,少数民族人口中,未受过初中教育的人口比例仍然相当高。如果假设儿童7岁开始上小学,16岁大致为完成初中教育的年龄。通过观察16~21岁人口中不在学而且受教育水平为初中以下人口比例,可以分析各民族人口的初中教育缺失状况(见表3)。
1990年,少数民族的这一比例为60%,2000年下降到38%,2005年进一步下降到28%;1990年,汉族的这一比例为41%,2000年和2005年分别下降至13%和8%。少数民族这一比例远高于同期汉族的比例。少数民族与汉族的这一比例,1990年相差19个百分点,2000年为25个百分点,2005年为20个百分点,没有出现缩小的趋势。
分城乡看,2000年,乡村地区少数民族的这一比例为45%,城镇地区为13%;2005年,乡村地区少数民族的这一比例为34%,城镇地区为12%。乡村地区少数民族的这一比例远高于城镇地区。汉族的情况与少数民族非常类似,也是乡村地区的比例高于城镇地区。这表明,不论对少数民族还是汉族,乡村地区初中教育的缺失更加严重。
我们还发现,1990年,在全部16~21岁人口中,9%为少数民族人口;2005年,这一比例为10%,基本未发生大的变化。1990年,在16~21岁不在学而且受教育水平为初中以下的人口中,12%为少数民族人口;2005年,这一比例提高到30%。
(三)7~16岁儿童的在校率
在考察了初中教育的缺失后,再进一步通过分析7~16岁儿童的在校率,可以观察整个义务教育阶段各民族的发展状况①。一方面,少数民族与汉族7~16岁儿童的在校率都在提高;另一方面,少数民族儿童与汉族儿童的在校率差距不断缩小。1990年,在校率最低的是苗族,为57%,与汉族(78%)相差为21个百分点②。2005年,在校率最低的为其他民族(84%),最高的为汉族(93%),两者仅相差为9个百分点(见图1)。
从分城乡7~16岁儿童在校率的情况看(见表4),2000年,在城镇地区,除了满族外,其他少数民族的在校率都低于汉族,但与汉族相差很少;在乡村地区,各少数民族的在校率都低于汉族,与汉族差距大一些。2005年,在城镇地区,不论汉族还是少数民族,其在校率与2000年相比没有很大变化,少数民族在校率与汉族依然相差不大;在乡村地区,汉族和大多数少数民族的在校率与2000年相比都有较大幅度提高(只有维吾尔族略有下降),少数民族与汉族的在校率依然存在一些差距。
7~16岁儿童的在校率实际上反映的是儿童接受义务教育的状况。我们的分析表明,少数民族的义务教育仍需大力发展,尤其是在乡村地区。西北师范大学西北少数民族教育发展研究中心的一项研究报告显示,到2002年,中国共有431个县尚未普及九年制义务教育。在这些县中,372个地处西部地区。在西部地区的这372个县中,83%的县为少数民族县。[13]少数民族儿童的义务教育普及仍然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重要问题。
图1 各民族7~16岁儿童在校率
资料来源:根据1990年全国人口普查1%样本数据、2000年全国人口普查长表0.95‰样本数据和2005年全国1%人口抽样调查20%样本数据计算得到。
(四)各民族人口教育发展的主要结论
总结起来,1990年以来,各民族人口教育都获得了长足进展。除满族外,少数民族文盲率高于汉族;除了满族和回族外,少数民族受过高中及以上教育人口比例低于汉族。少数民族人口中,未受过初中教育的人口比例远高于汉族。不论对少数民族还是汉族,与城镇地区相比,乡村地区初中教育的缺失更加严重。少数民族与汉族7~16岁儿童的在校率都在提高,在校率差距不断缩小。在城镇地区,少数民族与汉族在校率相差很少,但在乡村地区仍然存在一些差距。
三、7~16岁儿童在校率的影响因素
在了解了各民族人口的教育发展状况后,本部分尝试考察7~16岁儿童在校率的影响因素。文章前一部分的分析告诉我们,少数民族与汉族7~16岁儿童的在校率仍然存在一些差距,尤其是在乡村地区。本部分将主要利用2005年全国1%人口抽样调查数据,运用Probit模型,剖析少数民族与汉族7~16岁儿童在校率的影响因素。
教育经济学的文献告诉我们,儿童的民族、年龄、性别和健康状况等基本特征不同,儿童在校状况会存在差异;儿童所在家庭的教育水平不同,儿童在校状况也会存在差异。[14]此外,儿童所处地区不同,在校状况也可能有所不同。我们的模型中,因变量为儿童是否在校,自变量包括儿童的民族、年龄、年龄平方项、性别、健康状况、儿童所在户户主的受教育年限、儿童所在户配偶的受教育年限,以及地区虚拟变量。变量解释见表5。
之所以加入地区而不是省份虚拟变量,是由于以下几个原因:第一,少数民族与汉族在地区之间的分布很不均衡,地区之间的经济发展水平差异很大,可能影响儿童的教育状况;第二,一些人口较少的少数民族在一些省份的样本数很少,可能影响估计结果,使用地区虚拟变量可以避免这个问题;第三,使用地区变量可能会使得从估计结果中得出的结论更具有政策含义。
少数民族人口在全国总人口中所占的比例,从1990年的8.04%提高到2005年的9.44%,提高了1.4个百分点。少数民族与汉族在地区之间的分布很不均衡(见图2)。汉族人口中的41%分布在东部地区,35%分布在中部地区,仅有24%的汉族人口分布在西部地区。少数民族在三大地区间的分布则完全呈现另一幅图景。几乎所有的壮族(97%)、62%的回族、74%的苗族、几乎全部维吾尔族和76%的其他少数民族人口都居住在西部地区。满族的情况与其他少数民族有所不同。满族人口中的75%居住在东部地区,18%居住在中部地区,只有6%居住在西部地区③。
表6给出了模型中所使用的自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各民族7~16岁儿童的平均年龄差异不大。除了满族外,少数民族儿童所在户户主和配偶的受教育年限基本都少于汉族。在性别比例方面,城镇地区壮族的女童比例较低,对其他少数民族和汉族而言,不论城镇还是乡村,女孩和男孩比例相对较为均衡。少数民族与汉族儿童健康状况差异不大。
少数民族儿童与汉族儿童的地区分布差异较大。城镇地区的汉族7~16岁儿童中,46%居住在东部,34%居住在中部,只有21%居住在西部;乡村地区的汉族7~16岁儿童中,居住在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的比例分别为34%、39%和28%。少数民族的情况则完全不同,不论城镇还是乡村,除了满族儿童绝大多数居住在东部地区外,其余少数民族绝大多数儿童居住在西部地区。
Probit模型的估计式如下:
其中,enr为是否在校虚拟变量,eth为一组少数民族虚拟变量,age为年龄,为年龄平方项, female为女孩虚拟变量,hea为一组健康状况虚拟变量,hyoe为儿童所在户户主的受教育年限,syoe为儿童所在户配偶的受教育年限,reg为一组地区虚拟变量,ε为随机误差项。
表7为7~16岁儿童在校率Probit模型估计结果,表中给出的是变量的边际影响。我们对城镇和乡村的样本分别估计了模型(1)和模型(2)。第(1)个模型的自变量包括儿童的民族、年龄、年龄平方项、性别、健康状况和儿童所在户户主和配偶的受教育年限;第(2)个模型在第(1)个模型的基础上加入了地区虚拟变量。
表7中四个模型的Pseudo 都在0.16以上,模型的拟合程度较高。模型中各变量的估计结果符合我们的预期。从民族变量看,在第(1)个估计中,对城镇地区的样本而言,除了壮族外,其余各少数民族儿童的在校概率都显著低于汉族。对乡村地区的样本而言,所有少数民族儿童的在校概率都显著低于汉族。
然而,当第(2)个模型中加入地区虚拟变量后,对城镇地区的样本而言,壮族儿童的在校概率与汉族儿童仍然没有显著差异,回族儿童的在校概率与汉族儿童不再具有显著差异,苗族、维吾尔族和其他民族儿童与汉族儿童的在校概率差异都变小,满族儿童与汉族儿童的在校概率差异有所增大。对乡村地区的样本而言,壮族儿童的在校概率与汉族儿童不再具有显著差异,回族、苗族、维吾尔族和其他民族儿童与汉族儿童的在校概率差异都变小,满族儿童与汉族儿童的在校概率差异有所增大。
换句话说,不论城镇还是乡村地区,在考虑了地区因素的影响后,大多数少数民族与汉族儿童的在校概率差异或者缩小,或者消失,只有满族是个例外,在校概率差异还有所扩大。这显然与满族的分布有关。如我们在表6中所看到的,绝大多数壮族、回族、苗族、维吾尔族和其他少数民族人口都居住在西部地区,而满族的情况与其他少数民族有所不同,不论城镇还是乡村,3/4左右的满族儿童都居住在东部地区。
此外,在城镇地区,女孩和男孩的在校概率没有差异;在乡村地区,与男孩相比,女孩在校的概率更低。不论城镇地区还是乡村地区,儿童健康状况越差,在校概率越低;儿童所在户户主和配偶的受教育年限越长,儿童在校概率越高。
四、结论和政策建议
本文讨论了1990年以来各民族人口的教育发展状况,并探讨了状况背后的成因。在少数民族中,我们重点讨论了壮族、满族、回族、苗族和维吾尔族这五个人口最多的少数民族的状况。主要发现有以下几点:第一,不论从哪种指标衡量,少数民族与汉族人口的教育都取得了长足发展。第二,除满族外,少数民族文盲率高于汉族;除满族和回族外,少数民族受过高中及以上教育人口比例低于汉族。第三,少数民族人口中,未受过初中教育的人口比例远高于汉族。不论对少数民族还是汉族,与城镇地区相比,乡村地区初中教育的缺失更加严重。第四,少数民族与汉族7~16岁儿童的在校率都在提高,在校率差距不断缩小。在城镇地区,少数民族与汉族在校率相差很少,但在乡村地区仍然存在一些差距。但在考虑了地区影响因素后,少数民族与汉族儿童的在校概率差异或者缩小,或者消失,只有满族除外。
这些发现对如何促进少数民族人口的教育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中国政府一直以来对少数民族教育采取了很多优惠政策。民族教育政策对发展少数民族和民族地区的教育、缩小少数民族与汉族的文化差距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15]但是,少数民族人口教育仍然需要大力发展。
按照《义务教育法》,每个适龄儿童,都有接受义务教育的权利。但是,从目前状况看,少数民族人口中,尚有相当比例的人口未受过初中教育。尤其是在乡村地区,初中教育缺失的现象更加严重。因此,少数民族的义务教育普及仍然是一个值得引起关注的重要问题。中国是一个地域辽阔、人口众多的大国,地区间和民族间在很多方面存在不均衡的状况,当很多学者在呼吁普及高中和大众化高等教育时,[16-17]还要记住,民族间的状况千差万别,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少数民族与汉族儿童的在校率存在一些差距,但是,当控制了地区因素的影响后,少数民族儿童与汉族儿童的在校概率差异或者消失,或者缩小。这个发现给了我们一个重要启示:少数民族与汉族的教育差距,实际上从一个方面反映了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的差距;对少数民族实行教育方面的优惠政策固然重要,但与此同时,大力促进中西部的经济发展,营造良好的教育环境,提高中西部地区的教育质量,也是促进少数民族人口教育发展的重要途径。
注释:
①中国的义务教育阶段为小学和初中阶段,一共为9年。按照《义务教育法》,“凡年满六周岁儿童,其父母或者其他法定监护人应当送其入学接受并完成义务教育;条件不具备的地区的儿童,可以推迟到七周岁。”但实际上,在一些民族地区,很多儿童上学的年龄推迟到8、9岁甚至10岁以上。基于此,此处我们大致把7~16岁看作是接受义务教育的年龄段。
②满族的情况仍然例外,1990年,其7~16岁儿童在校率为84%,是各民族中最高的。
③此处之所以利用2000年人口普查数据而不是2005年1%人口抽样调查数据,是因为人口普查数据能够更加准确地反映民族人口的分布,而人口抽样调查数据的代表性比人口普查数据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