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经济增长与所有制结构的关系，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所有制论文,经济增长论文,结构论文,关系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经济增长与所有制结构的关系，是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运行的重大理论问题。在已有的研究文献中，由于纳入分析视野的影响经济增长的要素重点在资本、劳动、技术，所有制结构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由于种种原因被忽略了。对这个问题研究有突出贡献的周叔莲教授提出的“手段论”，是首次把所有制结构当作经济增长的一种手段使用的经济学家。笔者1996年提出经济增长为函数，所有制结构为变量的“变量论”[1]观点，曾引起理论界的关注。本文是该研究成果的进一步探讨。
一、讨论前的一点说明
所谓经济增长，一般的定义是指一国或一个地区在一定时期的国民产出（包括商品和劳务）的增加或人均产出水平的提高。这是从狭义角度定义经济增长。从广义上讲，经济增长不仅指更多的产出，还应该包括和以前相比产出的种类有所不同以及产品生产和分配所依赖的技术和制度安排上的变革。（关于经济增长的狭义与广义之分是作者定义的）。一些经济学家把前者称为经济增长，后者称为经济发展，用两个词来表达。例如，赫立克（B.HERRICK）和金德尔伯格（C.P.KINDLEBERRGER）在其所著的《经济发展》，美国哈佛大学帕金斯（D.H.PERKINS ）教授等人著的《发展经济学》也是这样认为的。但另外一些经济学家在使用经济增长和经济发展时，对其内涵并不加以严格区分。如罗斯托（W.W.ROSTOW）的经济增长的阶段一书， 其核心内容讨论的恰恰是所谓的发展问题。著名经济学家、诺贝尔奖获得者库兹涅茨（S.KUZNETS ）提出了一个现代经济增长的概念。他写到：“一个国家的经济增长，要以定义为给居民提供种类日益繁多的经济产品的能力长期上升，这种不断增长的能力是建立在先进技术以及所需的制度和思想意识相应调整的基础上的[2]”。
讨论该问题的目的，是本文在使用经济增长这一概念时，指的是广义的经济增长，包含了一些经济学家所说的经济发展，本文不是专门讨论经济增长与经济发展的专文，而是因为分析过程中要使用经济增长这个概念，为避免引起混乱而作的说明。
二、西方市场经济所有制结构的历史分析
早期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制度，完全建立在私有经济做为配置资源的唯一主体而存在的，我们把它定义为一元所有制格局。在私有经济做为配置资源唯一主体的阶段，神圣的自由竞争和自由放任是早期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普遍信奉的原则。亚当·斯密学说中那只“看不见的手”，奇妙的调节着众多私人利益主体的经济行为，从而使经济得到增长。但是，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生产社会化程度的提高，资源配置日趋复杂，社会对公共产品的需要无法得到满足和无法解决的外在效应问题，使得私有经济做为唯一配置资源的主体，推动经济增长乏力，频繁出现的周期性经济危机，日益成为经济迅速增长的阻碍力量，私有经济做为淮一配置资源主体的地位遇到了危机。凯恩斯的宏观经济干预理论，使这种一元的私人公有制结构被打破了。国家开始参与配置资源的经济活动，并对私有经济配置资源进行调节，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制度中的国有经济（许多西方国家叫公营经济）产生了。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所有制结构也开始由一元结构向二元转化。
西方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国家，曾出现了几次大规模的国有化运动和私有化运动。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制度在寻找适应经济增长的所有制结构比例。例如：美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国有经济开始出现，三十年代的大萧条，促使国有经济得到发展。如“复兴金融公司”、“住宅所有者贷款公司”等。第二次世界大战刺激了另一次国有经济的高涨，建立了如“金融储备公司”、“美国商务公司”、“橡胶储备公司”等。五六十年代国有经济的发展又有所回落。英国最初的国有经济，是在1908年建立的伦敦港湾局。二次大战后英国的国有经济得到了迅速发展，并通过了许多国有化法案。如“英格兰银行法案”、“煤炭国有化法案”、“民航法案”、“天然气法案”、“钢铁法案”、电力国有化方案等一系列律法，来实现国有化。英国先后出现过三次国有化高潮。70年代中期，出现了第三次国有化高潮，陆续收买了诸如电子垄断组织——国际计算机公司，生产数控机床的格别尔特公司以及飞机、造船、科学仪器、自动化设备、柴油发动机等方面的许多大公司的部分或全部股票。与此同时又把石油勘探、开采、提炼、经销等几乎整个石油业转为国有。并建立了宇航公司，英国造船公司，英国石油公司等国有大公司，分别对相应行业进行统一经营管理。经过几次国有化高潮，英国的国有化不断深入。国家直接控制，掌握了金融、邮电、通讯、运输、能源、钢铁、飞机制造、造船、宇航等国民经济命脉部门以及电子自动化设备等现代工业中的相当部分。到80年代初，国营工业在工业中比重，最高年份达1／3左右。英国的例证大体能反映西方国家国有经济发展的过程和脉络。
西方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国家国有经济的产生，是为了合理的配置资源，推动经济增长。国有经济在所有制结构中的比例调整，是为了弥补私人经济推动经济增长的不足，解决公共产品的需求和外在效应问题。从50年代初到80年代初以前，其国民经济中国有经济所占的比重平均约为10%左右。西欧市场经济国家国有经济最发达，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大都在7%—15%之间，某些国家在国有化高峰时期甚至高达20 %以上。国有工业在工业总产值中的比重则更高，平均占到20%以上，某些国家占近30%。[3]发展中国家国有经济的比例更高一些。80年代初， 许多发展中国家工业总产值中，国有经济部分比重平均达42.1%，而发达国家的相应指标为22.5%[4]。
西方市场经济国家调整所有制结构的原因，主要有四个。第一，战后国民经济恢复和发展的需要。遭受战争破坏的一些基础部门和工业企业需投入大量的资金，而当时私人资本的经济力量有限。第二，巨大的就业压力。当时各国都面临着大量失业人口，通过国有经济的发展，吸纳一部分人就业。第三，经济恢复以后的60—70年代，科技进步和产业结构调整及国际间竞争加剧等因素，促进了国有经济进入如电子、微处理机、生物技术、机器人、核技术、通讯设备等高新技术部门以及汽车等国际市场竞争激烈的部门。这些部门所需投资大，私人资本难以单独承担或不愿进入。第四，政府对关系国计民生的重要部门的控制和对处于病态及濒于倒闭的私人企业的救助，也是国有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综上所述，西方市场经济国家调整国有经济比例；调整所有制结构的客观原因，是为了经济国家调整国有经济比例；调整所有制结构的客观原因，是为了经济增长和国家结果。80年代以后英国等国家又发生的私有化运动，也和经济增长直接相关。撒切尔夫人是私有化运动的倡导者。她认为英国经济之所以停滞不前，通货膨胀严重，其根本原因是国有经济比例过高，政府热衷于国家干预和国有化的结果。法国等其他西欧国家私有化运动，也持此种观点。关于私有化的目的，撒切尔夫人说的很清楚，就是为了经济增长。考察古典市场经济和现代市场经济的历史，我们发现，西方市场经济国家的所有制结构变化，是为了经济增长。几次大规模的调整所有制结构，都是因为经济增长出现迟滞、停止、危机等现象。这说明，西方市场经济国家是把经济增长当作函数，把所有制结构购造为变量。
三、马克思主义所有制理论分析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在对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私人配置资源做为唯一主体的研究中，发现了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必然造成社会资源的浪费和损失，其根本原因是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资本主义基本矛盾随着资本所有者追求剩余价值的钢性和国家宏观干预的极其弱化，会造就资本主义社会一边是资本所有者财富的无限积累；另一边是无产者无限贫困。资本主义的一元所有制结构已经严重的阻碍了生产力的发展，经济增长失去了劳动的动力源。因此，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得出必须改变资本主义的私有的所有制形式，使生产资料全国性的集中，由自由平等的生产者联合体构成社会的全国性的基础。这些生产者的联合体将按照共同合理的计划自觉地从事社会劳动。即“一旦社会占有了生产资料，……社会生产内部的无政府状态将为有计划的自觉的组织所代替。”[5] 列宁在《论“左派”幼稚性和小资产阶级性》一文中也指出，一旦无产阶级掌握政权，就要建立社会主义新经济制度，新经济制度必须经过从资本主义到社会主义的过渡时期，实现对生产资料私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又指出，人类从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即过渡到生产资料公有和按劳分配。”[6]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得出的结论也是要改变资本主义的所有制结构，不过是认为应从一元的私有制过渡到一元的公有制。经典作家们对社会主义生产资料所有制形式的设想和推论，形成了社会主义所有制结构的最基本模式，后来的社会主义制度的奠定者们，在经典作家们设想基础上，构建了社会主义一元公有制计划经济模式。
公有制计划经济模式的建立，是为了解决私有经济成份在配置资源上的盲目性，从而造成的整个社会资源的浪费。社会占有了生产资料，可以按照社会需要去有计划的组织生产，使社会总供给与总需求达到平衡，避免盲目性生产所造成的资源浪费。但是，这种公有制的一元所有制模式，无论理论上还是实践上，都遇到了无法跨越的障碍。
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劳动向其社会劳动转化过程中，是通过市场中介来完成的。即，以价格信号作为指导生产的一种模式。这种模式由于行业、部门、产品利润率的差别，使生产要素流动，并以社会平均利润率作为平衡点。由于资本所有者在不断的追求超额利润，新技术、新产品不断涌现，原有的社会平均利润率也就不断被打破，形成新的平均利润率。在这种生产要素流动和平均利润率形成、打破、又形成的不断循环往复过程中，总是形成总供给大于总需求，生产过剩危机时时存在，无时不有。因而存在着相当比例的劳动无法转化为社会劳动，社会资源浪费和损失寓于危机之中。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设想的社会主义公有制的计划经济，舍弃了市场中介，代之以计划调节的方式，使总供给与总需求总量上和结构上达到平衡，全部劳动转化为社会劳动，避免社会资源的浪费和损失。但是，这种模式超越了历史阶段。现阶段劳动者的利益还没有趋同，还没有形成无差别劳动，还需要通过劳动者的劳动差别和利益去促进经济增长。所以，生产力发展的现阶段，社会无论用什么方式配置资源，都要造就一部分劳动无法转化为社会劳动，无法实现其价值和价值增殖，这是宏观经济增长的必要条件。存在着部分劳动无法转化为社会劳动的环境，生产者只有在其产品销售后，才取得社会承认，从而使劳动转化为社会劳动。这样，劳动者和管理者才会去关心提高产品质量、降低成本、提高劳动生产率、开发新产品，从而社会充满了竞争。竞争促进社会进步及生产力的发展。公有制的计划经济模式，使全部劳动得到实现。即使存在着部分产品无法销售形成积压，劳动者仍能获得劳动报酬，企业依然生存，形成虚假的劳动全部转化为社会劳动，造成劳动者和管理者失去了竞争环境，宏观经济增长的动力源失去了。社会主义公有制的计划经济，由于失去了竞争环境，劳动失去了有差别的谋生和创造意义，变成为社会和他人尽义务，于是社会形成了不劳动和少劳动者占有多劳动者的劳动格局，也就是不劳动者和少劳动者对劳动者的剥削。时而久之，劳动者整体失去劳动积极性，全社会丧失了效率。这种模式使民族和国家处于比经济危机更加危险的地步，显然是不可取的。我们分析了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所有制理论，虽然经典作家的一元的公有制向计划经济模式，在社会主义实践中被证明超越了生产力的发展。但是，我们却看到经典作家也是把所有制结构作为经济增长的变量，不过是希望通过所有制形式由一元私有制向一元公有制方向发展，创造出更快的经济增长。[7]
实践证明，一元的公有制的所有制结构也是不可取的，后来的社会主义建设者们，已经认识到了这一问题，所以社会主义各国相继进行了改革。
四、我国关于经济增长与所有制结构关系的实践
全国解放以后，所有制结构包括五种形式：（1）外国资本；（2）官僚资本；（3）民族资本；（4）封建地主土地所有制；（5 ）劳动者个体所有制。我们遵循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认为只有一元的公有经济，才能促进生产力的发展，才能促进经济增长。因此开始了向一元公有制所有制结构的努力。通过消灭外国资本、官僚资本和封建土地所有制，到三年国民经济恢复时期结束的时候，我国的所有制结构演变成了社会主义国家所有制、民族资本主义所有制和劳动者个体所有制三种主要形式。社会主义改造时期，通过公私合营和个体农民的社会主义集体化，及个体手工业和非农业个体经济的社会主义集体化运动，到1956年底，基本完成了所有制上向社会主义公有制的转化过程，在全国形成了一元的公有制经济模式。虽然在1961—1965年，一些原收归国有的合作社企业，根据实际情况退为合作工厂，农村还复了自留地、家庭副业和集市贸易，但到文化大革命，又把我国所有制结构单一化的不合理性推向了极端。从国民生产总值看，1978年全民所有制经济、集体所有制经济和其他所有制经济三者的比例关系为55∶43.2∶1.8。公有制占到98.2 %
建国三十年所有制结构的分析结论是：在以经济增长为函数，所有制结构为变量的关系中，是以单一的公有制为目标，来促进经济增长的。我们当时相信，只有一元化的公有制才能促进经济增长，这也马克思主义理论最彻底的实践。这一个阶段，无论对所有制结构为变量的观点是否承认，事实上我们是把所有制结构当作了经济增长的变量来使用的。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为促进经济增长，又一次开始调整所有制结构变量。在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除土地集体所有外，其他生产资料允许农民私人拥有，并鼓励农民购置大型生产资料，发展种植业、养殖业、林、牧、渔业，从事工业、房产、运输业、建筑建材业和服务业，鼓励乡镇和村办工业的发展；鼓励和允许个体经济、私营经济适当发展；积极吸引外资在我国进行合资、合作或独资经营。1982年党的“十二大”提出：社会主义公有制是我国经济的基本制度”。个体经济在国家规定范围内适当发展，是“公有制经济的必要的有益的补充”[8]。
以后，关于这个提法又有所所变化。1984年，党的十二届三中全会《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把公有制经济必要的、有益的补充范围扩大到中外“合资经营企业、合作经营企业和独资企业”，并提出了“坚持多种经济形式和经营形式的共同发展，是我们长期的方针。”[9]
1987年召开的党的“十三大”又把多种经济成分的范围扩大到了私营经济，[10]从而把非公有制经济的涵盖范围扩大到了完整的地步。但所有这些都没有根本改变非公有制经济作为社会主义经济补充的提法。
党的“十五大”对社会主义初级阶段非公有制理论作了历史性的发展。“十五大”的发展有：第一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是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一项基本经济制度。第二“非公有制经济是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第三，公有制的主体地位主要体制在：公有资产在社会总资产中占优势；“国有经济起主导，主要体现在控制力上”[11]等提法。
十五届四中全会公报：“又一次明确了”，我国是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增强国有经济在国民经济中的控制力，促进各种所有制经济公平竞争和共同发展等观点。改革开放以后，从非公有制经济是公有制经济的必要补充，到坚持多种经济形式和经营方式的共同发展，再到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作为基本经济制度。是历史性的发展。在理论上实事求是的对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所有制结构进行了界定。以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运行对所有制结构的要求。因此我们说，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实际实施的是以经济增长为国家目标函数，适时的调整所有制结构，把所有制结构作为一个变量使用。我们早期所有制结构当做变量，是为了解决农村温饱，城镇就业，方便居民生活等的指导思想。那一个时期的所有制结构中，非公有制经济发展迅速。1990年时全民所有制经济、集体所有制经济和其他非公有制经济三者的比例关系达到了47.4∶45.5∶7.1。[12] 发展到1993年，国有经济、集体经济、非公有制经济的比例为42.9∶44.8∶ 12.3。[13]小平同志南巡以后，确定了我国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度， 所有制结构又发生了更大的变化，以1996年达到40.8∶35.2∶24。1997年我国实际国民生产总值74772.4亿元，其中公有制经济比重大约为67.1%，非公有制经济为32.9%。如果按新标准计算，把混合经济中的公有部分计算出来，非公有制部分约为24.2%，公有部分为75.8%。从1978年到1997年，在工业总产值中，国有经济的份额从77.2%下降到25.5%，集体经济的份额从22%上升到38.1%，其他经济份额从0.8 %上升到36.4%。（资料来源：根据国家统计局推测）
上述数据说明，我国所有制结构自改革开放以来作了大幅度调整。国有经济比重在下降，集体经济发展较快，非公有制经济从无到有迅速发展。伴随着所有制结构的变化，我国的经济增长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1953年—1978年，我国国民生产总值每年的平均增长速度只有6.1 %，而1979—1996年国民生产总值每年平均增长9.8%。 这个增长速度说明，所有制结构调整起了巨大的作用。同时，由于所有制结构调整，使所有制结构中非公有制经济无论是劳动力投入方面，还是资本投入方面，都以比公有经济高得多的速度增长，这也充分表明非公有制经济是改革以来支撑经济高速增长的一个重要因素。不仅如此，它还是改革以来支撑经济稳定增长的一个重要因素。见下表
改革后四个经济周期国民生产总值平均增长率和周期波动幅度比较
年份增长率
波动幅度(波谷年与波峰年相差的百分比)
1979-1983年7.7
7.3
1984-1986年9.0
6.0
1987-1991年7.9
7.8
1962-1996年
12.2
4.6
资料来源：《中国统计年鉴》（1997）第42页。
从上表的资料看，改革开放以后，波动幅度趋于缩小，这主要取决于非公有制经济的持续增长。如果没有非公有制经济的持续增长，我国经济很难实现稳定增长。因此，所有制结构的变化，对我国的资源配置效率产生重大影响。合理的所有制结构会合理地配置社会资源，从而使经济稳定有序的增长，否则将产生资源浪费，经济增长受阻。
在我国持续的经济高速增长中，非国有经济的贡献远远大于国有经济，这也说明非国有经济还有潜力可挖。只有国有、集体和非国有经济对经济产长的贡献大体趋于平衡，这一轮的所有结构调整才得以结束，所有制结构才会相对处于一种稳定状态。当新的经济问题出现时，这种稳定又会被打破，所有制结构又进入调整阶段。因此，所有结构永远是经济增长目标函数的变量。
此外，从国有经济、集体经济和非公有制经济的地位看，所有制结构也应该是一个变量。国有经济中的一部分，不以利润最大化为唯一的，它具有双重目标。首先是作为国家宏观经济稳定、有序增长的调控基础，其次才是利润最大化目标。某一时期，当需要增强这一块的数量以增强宏观调控时，需要增加；当需要它减少以促进经济增长时，就必须通过调整而减少。国有经济是全民所有制的财产，不过是委托国家进行管理和经营。全民的资本也需要增殖，所以恰当的量和比例能够使经济处于一种稳定、有序、平衡增长，并有效率和充分就业，需要一定量的国有经济作为基础力量。但过多就会使国有经济产生浪费、无效率，全民的资本得不到有效的增加。过少，又无法达到使经济高效增长。因此这一部分国有经济是一个变量，不同时期有不同数量要求。这一部分国有经济的领域应该主要是：资源垄断行业，提供公共产品的行业，重要支柱产业和高新技术产业，还有其他特殊行业。
另一部分国有经济属于竞争性的国有经济，他们要完全按照市场经济运行规则参加市场竞争。他们以利润最大化为目标，要赚钱，要使国有资本增殖。他们不直接履行国家宏观调控基础的职能，而是通过为国家赚取更多的利润，形成各级财政收入，壮大国有资本的实力。通过国有资本实力的增加、间接增加国家宏观调控能力，从而保证整个国民经济稳定、有序、高效的增长，保证全民财富的增加。因此，这一部分国有经济也是变量。这部分国有经济主要分布在第三产业和加工工业、服务业、旅游业、建筑业等。因此，经济就整体来讲，在所有制结构中，是一个变量。集体经济，个体私营经济及其他经济成分，都以利润最大化为唯一目的，在竞争中数量和比例不断变化。所以它们也是变量。
那么，如何理解国有经济的主导地位呢？我理解“十五大”和“十五届四中全会”，关于国有经济的主导地位，主要体现在：五是国有资本是否能够保证经济稳定有序、高效增长以及（除家机器以外）人民生活水平普遍意义上的提高和共同富裕。二是国有资本的控制力。国有资本的控制力，并不是体现在国有资本生产的产品数量多少，花色品种多少，占领的市场多，而是体现在对国民经济的调控力度上。三是国有资本高科技性，高性能，占据高科技领域。四是引导国民经济的发展方向。以高层次、高素质、高质量的管理和高度的对国家、民族、社会的责任感引导其他经济成分发展。一是国有经济的高贡献率。国有经济要成为典范，国家财政收入的主体。国有经济的这种主导作用，随着不同时期稳定、有序经济增长的需要，在数量上要发生变化。这种变化并不影响国有经济的主导地位，而是主导地位需要不同的国有经济的数量来完成，因此国有经济的主导地位和国有经济是变量并不矛盾。
四、结束语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以经济增长为函数，所有制结构为变量的模式，还要求我们探索稳定，有序，高效经济增长的所有制最佳结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重大的制度变革，必须按照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度的特点，探索和研究所有制结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特点，是经济有效率的最快增长，它的所有制结构应能保证最有效率的生产、最高的劳动生产率和最优的产品质量。这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有别于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关键之点，也是我们构造所有制结构的目标。按照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特点，从系统论的观点出发，所有制结构是一个系统。在这个系统内部，各种所有制形式是相互关联，相互关系的要素整体，不能有意识的分解为许多相互排距的块状态，并孤立起来，分离开来。只有把它当成一个整体，一个有秩序、有层次的要素组合的整体，那么它的功效才能发挥出来。因此，探索和设计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所有制结构，必须通过输入不同的所有制结构，来考察输出结果的经济增长稳定性和效率性。如果输入的所有制结构诸因素能够协同作用，必然带来经济有序，稳定和有效率的增长，那么这个增长点，也就是所有制结构有序的点。如果这个增长点随时间因素变化，形成一个波动较小的稳定的增长幅度区间，那么这个区间就是所有制结构点扩张成的有序区间。在这个区间之内，所有制结构系统处于稳定状态，经济增长稳定、有序、有效率。率开这个区间，所有制系统就不稳定，不会协同作用，经济增长也就不会稳定、有序、有效率的增长。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就是要探索和研究所有制结构这个有序的点和区间。[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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