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毕达哥拉斯哲学的内在矛盾性，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毕达哥拉斯论文,矛盾性论文,哲学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我们通常所说的毕达哥拉斯哲学，实质上指的是毕达哥拉斯以及由他直接创立的早期毕达哥拉斯学派的思想。这是因为年代久远，文献有限，现在已经无法分清哪些是毕达哥拉斯本人的思想和哪些是他门徒们的思想了，只好统而称之为毕达哥拉斯哲学。
毕达哥拉斯哲学在古希腊哲学发展史上曾起过极其重要的作用。但关于这一哲学的性质问题，哲学史界却有争议，有人认为它是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的哲学，有人认为它是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体系。这两种看法有其一定的道理，但又有其一定的片面性。我认为，毕达哥拉斯哲学产生于古希腊哲学的萌发阶段，是一种十分复杂、充满内在矛盾性的哲学。其中既有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因素，也有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的成分，既有科学思想的萌芽，又有神秘主义的色彩。而这种内在矛盾性的形成，既有其深刻的社会历史根源，也有其深刻的思想根源。
就社会历史根源而言，毕达哥拉斯哲学的内在矛盾性与当时的社会历史条件有着密切的关系。在毕达哥拉斯所处的时代，由于生产力水平低下，科学尚处于萌芽阶段，人们对事物的认识，还不可能建立在科学实验和科学论证的基础之上，而主要是凭直观观察和主观猜测，其中有的直观观察如实反映了现实世界的本来面目和实际状态，从而具有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因素，而有些主观猜测则完全是一种臆想，加之原始宗教神话的影响，从而表现出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的思想倾向。因此，在古希腊早期哲学思想的发展过程中，同一哲学的内部往往包含着相互矛盾的成分，存在着分裂的倾向。如在古希腊第一个哲学派别即米利都学派中，就已经有了分裂的萌芽，经过毕达哥拉斯哲学，使分裂的因素增多了、明显了，这是哲学理论思维发展的必然过程，也体现了哲学理论思维发展的前进运动。
就思想根源而言，毕达哥拉斯哲学主要受到了三个方面的影响。
其一，米利都哲学思想的影响。可以说，任何一种哲学思想的形成，既根源于一定的社会历史条件，又以其先前的思想作为前提，和解决以往思想提出的问题密切相关。毕达哥拉斯哲学的形成也同样如此，也必须借鉴和溶铸先行的哲学思想资料——当时希腊流行的米利都学派的思想。相传毕达哥拉斯曾到过米利都，就学于泰勒斯，并聆听过阿拉克西曼德的演讲。新柏拉图主义者扬别利柯斯也提到过毕达哥拉斯与泰勒斯的关系。根据德国著名学者蔡勒的研究，毕达哥拉斯很可能读到过阿拉克西曼德的著作。并且毕达哥拉斯哲学研究的主要问题，仍然是泰勒斯、阿拉克西曼德等米利都派提出的关于世界的始基和对立面的问题等。我们以前在研究毕达哥拉斯哲学时，很少看到它和米利都学派的联系，这是不妥当的，实质上在毕达哥拉斯哲学中，有不少地方都带有米利都学派影响的痕迹，这也体现了哲学思想自身发展的历史继承性和连续性。而正是在这种借鉴和溶铸先行哲学思想资料的过程中，米利都学派从自然出发来解释自然的朴素唯物主义、朴素辩证法思想和神秘性的万物有灵的物活论思想也必然会对毕达哥拉斯哲学造成双重影响，促使了米利都学派中包含的“后来分裂的种子”①进一步发芽，使分裂的因素更加明显化了。
其二，科学思想的影响。在古希腊历史上，毕达哥拉斯不仅是一位重要的哲学家，也是一位杰出的自然科学家。他在埃及、巴比伦居住期间，就吸收了当地几何学和天文学等方面的优秀成果。回到希腊后，又同其学派继续从事自然科学方面的研究，并作出了重要的贡献。如在几何学方面，发现了直角三角形的斜边的平方等于其他两边的平方和，即毕达哥拉斯定理，发现了三角形三内角之和等于两个直角。在天文学方面，发现了启明星和长庚星是同一颗星，发现了月亮是从太阳取得自己的光，等等。可以说，毕达哥拉斯在自然科学研究方面，是站在古希腊思想家的前列的，并且理论思维的水平也更高。这样，就使毕达哥拉斯的哲学思想能基于米利都学派而又高于米利都学派，具有更多的科学新精神，思辩性更强。但是，由于当时科学还处在萌芽阶段，毕达哥拉斯及其学派对自然现象的反映所能达到的科学程度是很有限的，必然带有许多主观臆断的成分，再者，毕达哥拉斯学派又是把这些科学研究看成是净化灵魂的重要途径和手段，这样，又必然使毕达哥拉斯哲学具有唯心主义的成分和神秘主义的色彩。
其三，宗教神学思想的影响。毕达哥拉斯在埃及游学期间，当过埃及僧侣，参与过埃及神庙中的祭典和秘密入教仪式，从而洞悉埃及的宗教思想。他把埃及的宗教思想带回希腊与希腊原有的奥非教的神秘教义结合起来，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宗教性的学派。该派坚信灵魂不死和轮回转世，认为一切生物血脉相通，宣称灵魂按照命运的规定，从一个生物体中转移到另一个生物体中，并规定了一系列带有原始图腾意义的禁忌。毕达哥拉斯学派的这种既是科学学派又是宗教学派的两重性，正如列宁所说，形成了“科学思维的萌芽同宗教、神话之类的幻想的一种联系”②，导致了毕达哥拉斯哲学思想的两重性。
在当时的社会历史条件下，由于这三种思想因素的相互冲击、相互作用，使毕达哥拉斯的学说成为哲学思想、科学思想和宗教神秘主义的奇特结合物，使其哲学具有不可克服的内在矛盾性，这种内在矛盾性体现在其探讨的各个主要问题上。下面就其数的理论、和谐思想和灵魂说作一分析。
一、数的理论
世界的本原或始基问题，是古希腊哲学家们研究的重要问题，他们所理解的本原或始基，正如亚里士多德所指出的那样，是指“一个东西，如果一切存在物都由它构成，最初都是从其中产生，最后又复归于它——本性常住不变而只是变换它的性状——在他们看来，那就是存在物的元素或本原。”③毕达哥拉斯也与米利都学派一样，力图寻找世界万物的本原或始基，但在何为本原或始基及其特性的理解上。又与米利都学派不同。
米利都学派是从具体的、特殊的物质形态中去寻找本原或始基，从而把水、气等作为世界的本原或始基。这种把自然界中的某种特殊物质形态抽象出来，赋予其普遍的性质，使之成为万物统一的本原或始基的认识已超越了原始直观的认识，而具有了真正哲学的性质。但从具体的物质形态中寻找本原或始基，就必然会面临一个难题，即具体的水、气等本身就是特殊的物质，怎么能产生不同质的万物而又复归于它们呢？于是，世界的统一性必须具有普遍性的要求和米利都学派把世界统一于特殊事物、具体物质形态的矛盾，使米利都学派必然导向用普遍性的“数”来统一世界万物的毕达哥拉斯哲学。
毕达哥拉斯为了解决米利都学派面临的难题，根据生活的直观，特别是根据其对数学研究的成就，撇开了具体事物的具体属性，注意研究了各种事物中普遍存在的数量关系，从而把“数”作为世界的本原或始基，认为“数学的始基就是一切存在物的始基”④。数产生万物的过程是：“万物的本原是一。从一产生出二，二是从属于一的不定的质料，一则是原因。从完满的一和不定的二中产生出各种数目；从数产生出点；从点产生出线；从线产生出面；从面产生出体；从体产生出感觉所及的一切形体，产生出四种元素：水、火、土、气。这四种元素以各种不同的方式互相转化，于是创造出有生命的、精神的、球形的世界，以地为中心，地也是球形的，在地面上住着人。” ⑤
毕达哥拉斯以数作为世界本原的思想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受到米利都学派的影响而提出来的。因为在阿拉克西美尼的哲学中，已含包了用气的量的不同来说明万物质的差别的思想萌芽，他认为，气之所以能够产生世界万物，是因为气的浓度不同，“基质借稀薄和浓厚而形成不同的实体。当它很稀薄的时候，便形成火；当它更浓厚的时候，便形成水、土和石头，别的东西都是从这些东西产生出来的。”⑥这样，万物的产生并不是来自本原的质的分离或转化，而是来自本原不同数量的组合。这是人类认识史上由质说明质到用量说明质的起步。但就阿拉克西美尼本人而言，他在主观上是不自觉的，即他并未明确意识到要用事物的量的差别来说明事物质的变化。而毕达哥拉斯则更进一步地把本原和数等同起来，将阿拉克西美尼隐约含蓄的意思清楚明白地表述出来了。毕达哥拉斯认识到存在于客观可感事物中的数的规定性，认识到其中的数量关系，对世界本原的规定由质的方面进入到量的方面，从而使之具有更大的普遍性和更强的思辩性，对人类理论思维的发展作出了重要的贡献。可以说，毕达哥拉斯以“数”作为本原的思想是人类认识从具体向抽象、从个别向一般发展的一个阶梯。毕达哥拉斯之所以能作出这样的贡献，与其数学方面的研究成就是分不开的，这正如贝尔纳所说：“毕达哥拉斯从数目里看出认识宇宙的关键。”⑦
那么，数到底是物质性的还是非物质性的呢？对此毕达哥拉斯哲学表现出了它的两重性和内在矛盾性。
毕达哥拉斯有时认为数不脱离可感觉的事物，如他认为1这个数的形是点，2这个数的形是线，3这个数的形是面，4这个数的形是立体，这种有形体的数排列起来，便构成了世界上的各种事物。亚里士多德也说过：“他们用数构成了全宇宙，他们所用的数并非抽象单位；他们假定数有空间量度。”⑧克莱因在《古今数学思想》一书中也认为：“早期毕达哥拉斯学派说到一切对象由（整）数组成，或者说到数乃宇宙的要素时，他们所要说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因他们心目中的数就如同我们心目中的原子一样。……因此他们从几何学的角度把数看成是扩大了的一个点或很小的一个球。”⑨可见，毕达哥拉斯在此是把数看成是内在于事物、和事物不可分离的，并且这种数还占有空间量度，像几何学上的点一样。从这个方面看，毕达哥拉斯所说的数并不是非物质的空洞概念，而是有其实在性的，因而表现出了唯物主义的倾向。
但毕达哥拉斯在不少地方又认为可感觉的事物是以数为范型而派生出来的，数可以先于事物而存在。亚里士多德说过：“由于他们在数中间见到了各类和谐的特征与比例，而一切其他事物就其整个本性来说都是以数目为范型的，而数目本身则先于自然中的一切其他事物，所以他们从这一切进行推论，认为数目的基本元素就是一切存在物的基本元素，认为整个天是一个和谐，一个数目。”⑩这样，毕达哥拉斯就把数量同事物割裂开来，颠倒了数量同事物本身的真实关系，把数绝对化为脱离和先于事物而独立存在的“实体”及事物的“范型”，陷入了唯心主义。这种“范型”说后来为柏拉图所接受，发展成其唯心主义理念论的“模仿”说。同时，毕达哥拉斯关于“数目的某一特性是正义，另一种是灵魂和理性”(11)等说法，使数不仅具有了精神性的特征，而且还使之神秘化了。
应该看到，毕达哥拉斯对数的理解的内在矛盾性，正体现着人类认识在其发展过程中，包含着由唯物主义向唯心主义转化的客观可能性。毕达哥拉斯认识到量的规定性（即数）是客观事物的普遍属性之一，但同时也包含着把这种量的规定性夸大为与客观事物相分离的独立的、第一性的本原的可能性。可以说，毕达哥拉斯学派成了古希腊哲学史上由米利都学派向埃利亚学派过渡的环节。
二、和谐思想
关于和谐的思想是毕达哥拉斯哲学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在这一思想中，也同样表现出一种内在矛盾性。
在毕达哥拉斯哲学看来，“有形的事物是在数的指导之下形成的，而确定的形体，水、空气、火，总之整个宇宙都是由数形成，关于宇宙，他们说是按照和谐而形成，——按照一种和谐，这和谐又只存在于数的关系中，数的关系构成绝对和谐的各种不同的和音。”(12)那么，这种存在于数的关系中的和谐指的是什么？万物又是怎样按照和谐而形成的呢？亚里士多德说：“他们把数的元系描写成奇和偶，前者是有限的，后者是无限的：一元这个数是由这两个元素合成的（因为它既是奇数又是偶数），并且由一元这个数中产生出其他一切的数，整个天都不过是一些数。”(13)蔡勒也认为，毕达哥拉斯的“每一个数都与奇偶这组对立有关，都是奇偶两个对立面的统一，而奇偶两个对立面的统一就是和谐。”(14)可见，毕达哥拉斯哲学所讲的和谐实质上指的是奇和偶、有限和无限等对立面的统一状态。每一事物都是数的和谐，数本身又是对立面的和谐，而正是这种奇与偶、有限和无限等对立面的统一，才产生出“其他一切的数”，形成宇宙万物，正因为这样，毕达哥拉斯哲学才强调“对立是存在物的始基”。(15)
毕达哥拉斯的这种和谐就是对立面的统一状态的思想还较为明显地体现在他对音乐的看法上。他认为音乐是由不同声音的音符构成的和谐，强调音乐的和谐与数学比例的关系。他曾用一个有活动弦马的单弦做实验，发现弦长成一定比例时发出的声音是和谐的，如1:2得8度音，2:3得5度音，3:4得4度音。琴弦长，声音就长；震动速度快，声音就高；震动速度慢，声音就低。于是他得出结论：音乐的和谐是由数的比例所决定的。这实质上是把音乐看成是由高低、长短音等对立面构成的协调；这正如汤姆逊所说，毕达哥拉斯是“将音乐的和谐描写为对立面的协调、多的统一，意见冲突者的调合。”(16)
应该承认，毕达哥拉斯的和谐思想是包含了对立面统一的思想萌芽的，这对于米利都学派只强调对立面的斗争和分化而言，是一种有益的补充，从而构成了人类认识对立统一规律的历史进程的一个重要环节。并且该派还列出了有限和无限、奇和偶、一和多、右和左、阳和阴、静和动、直和曲、明和暗、善和恶、正方和长方十对对立的范畴；这对后来辩证法思想的发展起了重要的促进作用。
同时，毕达哥拉斯所说的和谐还包含有规律性的意思。如他认为宇宙间天体的运行是和谐的，十个天体各按其大小和速度的不同，发出不同的音调；这种不同的音调是由天体运行时相互间的距离决定的，这些距离就象音乐上的音程一样，彼此间有一种和谐的关系；由于这种和谐关系，便产生出运动着的各个天体（世界）的和谐的声音（音乐），形成“一个和谐的世界合唱”。(17)对于毕达哥拉斯这一天体和谐的思想，恩格斯曾给予了高度的评价，他说：“数服从于一定的规律，同样，宇宙也是如此。于是宇宙的规律性第一次被说出来了。”(18)很显然，毕达哥拉斯的这一天体和谐，即天体运行有其一定规律性的思想是符合辩证法的，这与其从事的天文学研究是有很大关系的。
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毕达哥拉斯的和谐思想也包含着把对立面的统一绝对化的趋势，如他认为“整个天是一个和谐”(19)，“一切都是和谐的”(20)。在此，他把和谐普遍化、绝对化了，夸大了和谐即对立面的统一状态，忽视了对立面的斗争的作用，这又表现出了形而上学的倾向。同时他又宣称“一切服从命运，命运是宇宙秩序之源。”(21)这就使他的和谐思想又具有了神秘主义的色彩。
三、灵魂说
关于灵魂的学说，在毕达哥拉斯哲学体系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在这一学说中，也仍然表现出一种内矛盾性。
毕达哥拉斯对灵魂现象作过一些猜测，他曾经把灵魂看成是“以太的碎片”，认为“热的蒸汽产生出灵魂”，“灵魂是由热元素和冷元素组成的一个部分”。(22)这说明毕达哥拉斯力图把灵魂解释为一种精细的物质性的东西。他还认为灵魂是从血液中取得营养，血管、肺和神经是灵魂的纽带，语言则是灵魂的嘘气等等。这也反映出毕达哥拉斯力图联系人的生理结构来说明灵魂现象。这种认识虽然是没有科学根据的，但毕竟是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对人的精神现象的一种有益的探讨，并且也表现出了一种朴素唯物主义的思想倾向。
然而毕达哥拉斯又主张灵魂不死和轮回转世，认为灵魂可以离开肉体。在毕达哥拉斯看来，灵魂是神圣的、不朽的东西，“灵魂的理性部分是不死的”，(23)它可以脱离人的肉体而独立存在；肉体则是灵魂的坟墓，当人活着时，灵魂被束缚在肉体里面，当人死后，“灵魂按照命运的规定从一个生物体中转移到另一个生物体中”(24)；并且人的灵魂拥有和神、宇宙灵魂血缘相通的不朽性，只要人的灵魂得到净化，就有希望回到神那里，得到最后的解脱。因此，毕达哥拉斯派从事一系列宗教迷信活动以及科学研究和哲学探讨的目的，就是为了达到灵魂的净化。很显然，毕达哥拉斯在此又陷入了唯心主义和神秘主义。这些思想，实际上是埃及祭司的宗教迷信学说和古希腊传统的奥非教神秘思想相结合的产物，在一定程度上也受到了米利都派、特别是泰勒斯“万物有灵论”的影响。同时，这也是毕达哥拉斯派本身的宗教性质在理论上的反映。毕达哥拉斯的灵魂不死和灵魂转世的思想，为后来的柏拉图所继承，发展成为认识论上的先验主义的“回忆说”。
综上所述，毕达哥拉斯哲学所包含的内在矛盾性，是当时社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是米利都学派的哲学思想、萌芽的科学思想和宗教神学思想奇特结合的结果。也正是由于毕达哥拉斯哲学所具有的这种内在矛盾性，从而为以后哲学思想的发展，提供了不同的思想资料。贝尔纳曾对毕达哥拉斯哲学的影响作过评价，他说：“毕达哥拉斯学派标志着一种希腊科学在理论和实践双方的发展中的一个分歧点，从此分出两个很不相同的思想体系。其中抽象的和最逻辑的一些方面，就为巴门尼德所接受，而夹杂着的大量神秘主义，就成为柏拉图的唯心主义的基础。在相反的方面，毕达哥拉斯的数论在公元前475年米利都留基波和公元前420年阿布第拉的德谟克利特的原子理论中得到了唯物主义的内容。”(25)贝尔纳的这一评价是比较客观的，并且这一评价也内在地肯定了毕达哥拉斯哲学的两重性和内在矛盾性。从哲学思维本身的发展来看，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以及辩证法和形而上学的根本对立，也经历了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发展过程，而毕达哥拉斯哲学可以说是古希腊自然哲学走向分裂的总的量变过程中的一个重要环节。
注释：
①(18)恩格斯《自然辩证法》第166页。
②列宁《哲学笔记》第275页。
③④⑥⑩(11)(13)(15)(19)(20)(21)(22)(23)(24)《古希腊罗马哲学》第4、37、11-12、37、37、38、38、37、36、35、35、36、33页。
⑤《西方哲学原著选读》上卷，第20页。
⑦(25)贝尔纳《历史上的科学》第98、100页。
⑧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第271页。
⑨克莱因《古今数学思想》第1册，第34页。
(12)(17)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一卷，第237、241页。
(14)蔡勒《希腊哲学史》第385页。
(16)汤姆逊《古代哲学家》第29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