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焦点敏感的结构和焦点的语义解释(第二部分)_语义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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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选项语义学(Alternative Semantics)

选项语义学这个语义框架最初是由Rooth(1985,1992)提出的,后来采用这个框架去解释焦点现象的还有von Stechow(1990)。该框架与前述的语义框架的不同之处在于把命题视为整体,所有运算都以整个命题做单位,所以语义算子只对整个命题而非其中任何部分(焦点或背景)进行运算。选项语义学与代换法有一点相同,即两者都不依赖于句法结构,所以不受句法孤岛条件的影响。另外,选项语义学又与焦点逻辑形式移位理论有一点类似,Rooth和Chomsky(1971,1977)都认为每个焦点成分在表层结构上均已被赋予一个焦点特征。该焦点特征会给予命题一个额外的焦点语义值,有关表达式可见(39)。

从焦点句(39[,a])可以看出,在逻辑形式的层面上,焦点句会同时具有(39[,b])及(39[,c])两个意义。(39[,b])是(39[,a])这个句子的一般内涵意义,Rooth把它称为一般义(ordinary meaning),记作“[||][o]”。(39[,c])是(39[,a])这个焦点句的焦点语义值,亦即Rooth的选项义(alternative meaning),记作“[||][A]”。命题的一般义与其焦点选项义的语义类别相同,焦点语义值是所有替代句子焦点的命题组成的集合,而一般义则是这个集合中的一员。至于选项义的形式,则是一个以变量代替焦点成分的命题集合,所以焦点的角色是通过引出选择项(alternatives),给予焦点句额外语义值。既然焦点句的选项是由焦点所引出的,所以选项义也只有焦点句才有,而非焦点句则只有命题的一般义。为了解释选项语义学对焦点句的运算,我们再以下面的句子来说明。

(40) Sue only introduced [Bill][,f]to John.

根据Rooth的选项语义学,(40)的语义解释是:“在所有与Bill相当的选项y中,如果Sue把y介绍给John,则y等于Bill”,即Sue只把Bill介绍给John。这个释义可以从(41)的运算中推导出来。

(40)的焦点在Bill上,(41[,a])和(41[,b])是(40)中动词词组VP的两个意义。假设焦点敏感算子“只”的辖域为其相邻的句子成分,(40)中的“只”的辖域就是该句的VP,由于句子的焦点是Bill,而Bill又在“只”的辖域内,因此“只”会与Bill关联。(41[,b]是我们以变量y代替焦点成分Bill,从一般义(41[,a])中得出一个由Bill所引出的集合(见(41[,b])),它代表了(40)这个焦点句的焦点语义值,即其选项义。一般义(41[,a])与选项义(41[,b])的关系是一般义永远是选项义所代表集合中的一个选项。(41[,c])为焦点敏感算子“只”的语义规则,我们把(41[,a])及(41[,b])代入(41[,c]),便可得出(41[,d]),然后把主语Sue代入到VP的意义(41[,d])中,就得到了焦点句(40)的语义解释,见(41[,e])。

选项语义学方法的优点是,焦点成分留在其本位(base-generated position)上,不涉及移位,因此,不受孤岛条件影响,但同时又容许焦点成分与焦点敏感算子关联。另一优点是,Rooth的选项语义学也可以解释焦点的弱跨越现象,举例如下。

在(42a)及(42b)中,我们要解释的是为什么只有前一句中的代词同时有受约(bound)和所指(referential)两个意义,而后一句中的代词则只有所指意义。这两个句子在意义上的差别,与逻辑量词和wh-短词的判别一样,都是受Chomsky所说的弱跨现象所影响,Chomsky以此现象作为焦点成分也有逻辑形式移位的论据(见本文(上)第4.1.1节中的(24))。Rooth尝试以他自己的理论框架来解释这一现象。在这两个句子中,焦点名词短语“他”(he)及“他”(him)在移位之后可选择性地连向最接近它并包含它的句子节点(dominating S-node),得出以下表达式。

Rooth的选项语义学框架似乎能正确解释焦点句,而无须将所有现象都说成是因为焦点敏感算子要与焦点成分关联,以致焦点成分移往紧靠该算子的位置。Rooth认为焦点名词短语的移位根本是独立于焦点的现象,可应用一般对移位的限制来解释。另一方面,选项语义学也没有前面(38[,a])给代换法带来的问题,现将该句重复如下。

(45) Mary only compared [John][,f] with John's mother.

选项语义学会给予(45)正确的意义,即焦点敏感算子“只”只会与John关联,而不与John's关联。这是因为在选项语义学这个框架下,每一个焦点都有一个选项集合,(45)的焦点只在John而不在John's上,所以只有John,而非John's会给出选项集合。

虽然选项语义学能解释逻辑形式移位理论及代换法不能解决的问题,但它也有自己的问题。由于它不能表示变量约束的现象(variable binding),所以,Krifka(1997)认为在遇上多于一个焦点敏感算子时会出现问题,如下面(46)所示。

(46) Mary also[,2] only[,1] [vp introduced Bill[,f,1] to John[,f,2]]

(Marry也[,2]只[,1][vp介绍Bill[,f,1]给John[,f,2]]。)

选项语义学会把(46)中的两个焦点Bill及John连到“只”上,这是因为“只”是最接近它们的算子,这样,除了会违反双向映像原理之外,还会得出不正确的语义解释。选项语义学的另一个缺点是由Kratzer(1991)指出的,这涉及动词短语省略(VP-ellipsis)的问题。她举出以下例子来说明这一点。

(47) (a) What a copycat you are!You went to Block Island because I did,you went to Elk Lake Lodge because I did,and you went to Tanglewood because I did.

(你老爱模仿人家!你去Block Island,因为我也去了那儿;你去Elk Lake Lodge,也是因为我去了那儿;而你去Tanglewood,还是因我去了那儿。)

(b) No,I only went to [Tanglewood][,f] because you did.

(不对,只有去[Tanglewood][,f]是因为你也去了那儿。)

把(47)(B)中省略的动词短语表示出来,我们会得到(48[,a])。

(48) (a) I only went to [Tanglewood][,f] because you went to [Tanglewood][,f].

(只有去[Tanglewood][,f]是因为你也去了那儿。)

(b) The only places x,y such that I went to x because you went to y is x = Tanglewood and y = Tanglewood.

(x,y是唯一我去了x,是因为你去了y的地方,且x等于Tanglewood,y等于Tanglewood。)

(c) The only place x such that I went to x because you went to x is x =Tanglewood.

(x是唯一我去了那儿,是因为你去了那儿的地方,且x等于Tanglewood。)

选项语义学得出的解释会是(48[,b]),而不是正确的(48[,c])。要得出正确的解释,需要对应于Tanglewood的两个变量同变,即它们同被“只”约束,这涉及变量约束的问题,不在选项语义学所包括的范畴之内。在一般的句法规则下,(48[,a])从句中的动词短语“去Tanglewood”是从主句中复制过来的,因此,它应该与主句中的Tanglewood同指。但由于选项语义学不会考虑变量间的约束关系,只会把所有带焦点的成分变成与焦点相关的集合。由于这里的两个Tanglewood均各自带有焦点,选项语义学在确认这两个焦点后,便会对它们进行运算,因此,会分别得出两个不同且互不相关的集合,即{GO(y)(I)|y∈ALT(Tanglewood)}和{GO(x)(you)|x∈ALT(Tanglewood)}。由于这两个集合的主语不同,所以尽管其宾语相同,这两个集合并没有任何交集。

4.4 原位约束语义学(In-situ Binding Semantics)

为了解决选项语义学的问题,Wold(1996)提出了原位约束语义学(In-situ Binding Semantics)。根据Krifka(1997),原位约束语义学与选项语义学的不同之处在于,选项语义学对整个命题进行运算,而原位约束语义学则只对背景部分进行运算。此外,原位约束语义学利用了回指词(anaphor(注:这里的anaphor的含意比较广,与句法理论中的anaphor有点不同。))中的相同指向来处理焦点关联的问题,这样就可以解决选项语义学中的变量约束问题(见(47)及(48))。原位约束语义学中所用的回指操作,虽然是一种句法运算,但与逻辑形式移位理论的句法运算不同,回指词是可以不受句法孤岛条件制约的,如(49)所示。

(49) Mary[,1] shouted at the man who had sat down on her[,1]hat.

(Mary[,1]向那个坐在她[,1]帽子上的男人尖叫。)

(49)中的“她”指Mary。由于“她”出现在关系子句“坐在她帽子上的”中,不在Mary 的管辖范围内,因此,Mary和“她”相互间根本不存在制约关系。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回指词是可以不受约束的。Wold的分析实际上是在修改了Rooth及Kratzer的分析之后得到的。焦点句与一般句子的区别是,焦点与算子关联,引出一个相对于焦点成分的选项集合。于是就引出了一个问题:当焦点与算子之间存在句法孤岛时,焦点仍可与算子关联,违反一般算子移位须受句法孤岛条件所限制的原则,所以焦点移位的语义框架难以圆满解决这一问题。Rooth提出的语义框架可解决这个问题,因为他的理论并不是建立在句法移位的基础之上,虽然他的理论仍可使焦点引出一个选项集合,但是却存在变量约束的问题。Kratzer修改了Rooth的理论,把应用在代词上的变量索引运用到焦点句上。她的理论基础是先假设每个焦点特征F都带上一个字母作为索引。因此,(50)的逻辑式是(51)。

(50) Sue only introduced [Bill][,f] to John.

(51) only [Sue introduced Bill[,fi] to John].

Kratzer使用了两个赋值函数(assignment funetions)g和h。赋值函数g是有关代词的,它从语境中给所有附在代词上的索引赋一个值。以代词“她”(she)为例,其表达式如(52)所示。

从以上表达式可见,代词“她”的索引是j,j的值是由赋值函数g所赋予的,而w则代表所有运算都在w这个可能世界内进行。赋值函数h对附在焦点上的索引,如(51)中附在Bill上的i,进行操作。焦点成分Bill[,fi]经h操作后会得出一个选项h(i),再经语义组合规则(semantic composition rules)得出一个命题选项集合。就命题Φ而言,其选项集合如下所示。

由于我们必须对表达式中所有带赋值函数的命题进行操作,(55)中所表述的命题[|Sue introduced Bill[,fi] to John|]会经过两次运算:一次是在选项集合{[|Sue introduce Bill[,fi] to John|][g,h]:h∈H}内的[|Sue introduce Bill[,fi] to John|][g,h]由赋值函数g,h进行运算,另外一次是在选项集合外[p(w)=1→p=[|Sue introduce Bill[,fi] to John|][g]]中的[|Sue introduce Bill[,fi] to John|][g]依据赋值函数g进行运算。在对前者[|Sue introduce Bill[,fi] to John|][g,h]进行操作时,赋值函数g,h根据语义组合原则下移到焦点成分Bill上,变成对焦点成分[|Bill[,fi]|][g,h]进行操作。h激活了Bill所附的焦点特征F[,i]后,我们便得出相对于[|Bill[,fi]|][g,h]的一个选项h(i)。这样做的最大优点是无需移动焦点成分就可以得出所需的命题选项集合。注意这里g不起作用,这是因为没有代词出现在相关的成分内。在选项集合之外,对[|Sue introduce Bill[,fi] to John|][g]进行操作时,由于没有焦点赋值函数h,焦点特征F[,i]在语义上是空的,因此不会有选项给焦点成分。另外,Bill不是代词,[|Bill[,fi]|][g]实际上等于Bill。经过上述运算就可以得到(56)。

(56)正是(50)的正确释义。但是,Wold认为不论是Rooth,还是Kratzer的框架,在遇到句子中有多于一个焦点及焦点敏感算子时就会出现问题。他们都把焦点敏感算子看成是一个非选择性约束算子(unselective binders),会约束其辖域内的所有自由变量,如(57)所示。

(57) Sue also only introduced [Bill][,f] to [John][,f].(Sue也只把[Bill][,f]介绍给[John][,f]。)

这句的正确意义应是Bill与“只”关联,而John则与句法结构上处于更高位置的“也”关联。不过,根据Rooth及Kratzer的框架,焦点敏感算子是一个非选择性约束算子,因此,不论是什么焦点,只要在其管辖范围内,都会被在句法上处于最低位置的算子所约束。因此,它们会错误地预计John会被“只”约束,而没有焦点成分与“也”关联。

为了解决Rooth及Kratzer框架的问题,Wold提出了一个新框架。他提出两点主张:第一,焦点释义应属选择性变量约束(selective variable binding),而焦点敏感算子是选择性约束算子(selective binders)。第二,Rooth及Kratzer的框架没有为焦点敏感算子加索引,他们利用两个赋值函数g和h把算子和焦点联系起来。Wold的新框架则完全摒弃了Rooth和Kratzer的第二个赋值函数h,他在定义选项集合时只利用一般赋值函数g。新旧框架的上述差别可反映在它们各自对选项集合的定义,分别见以下(58)及(59)。

(61)得出的句子意义实际上与引用Kratzer框架而得出的(56)是一样的,也是(50)的正确意义。由于(50)只存在一个焦点和一个算子,Rooth和Kratzer的旧框架当然不会发生问题,且新旧两个框架看似没有什么分别。不过,如果句中存在多于一个的焦点和算子时,则只有Wold的新框架能给出正确的释义。假设Φ管辖范围内,存在不止一个焦点,即除了F[,i]外,还有一个F[,m]。由于焦点敏感算子带有索引,如“也[,m]”,赋值函数g只会在其辖域大到能包括m时,焦点特征F[,m]才会得到正确的解释,而F[,i]在此情况就不会被解释,以留待与带有索引i的算子“只[,i]”关联。这与在算子没有带索引的框架下运作有所不同,因此,Wold的框架会给予带多个焦点或多个焦点敏感算子的句子如(57)正确的意义,即Bill与“只”关联,而John则与“也”关联。这一点与旧框架不同,旧框架会在解释(57)时,在没带索引的焦点敏感算子“只”对应的选项里引入赋值函数h,则h会非选择性地同时激活两个焦点特征F[,i]及F[,m],给出不正确的释义。

4.5 基于逻辑形式移位理论及选项语义学的混合语义分析法

上面讨论了几个解释焦点语义的理论框架,有句法的,也有语义的,而它们对焦点句的不同部分进行运算,但始终没有一个框架可以单独给予所有焦点句正确的解释,每个框架均存在一些问题。既然焦点句并不能由一个单一的理论框架来解释,Krifka(1997)便提出了一种混合分析法,希望可以正确地解释所有的焦点句。简单地说,Krifka这个框架有两个主要特点:一是与焦点敏感算子直接关联的实际上是焦点短语而不只是焦点,但焦点短语也可以只是焦点本身,不含其他成分;二是焦点短语与算子联系后,算子才与焦点连在一起,因此,算子与焦点的关联关系应是间接的而不是直接的,而以前所有理论都认为焦点与算子直接关联。在这个新方法下,结构化意义论把句子分成背景部分和焦点短语,同时这个焦点短语逻辑形式移位到与算子相邻的位置。选项语义学再对焦点短语进行运算,给出一个相对于焦点的选项集合。Krifka这种混合分析法最大的优点是它可以解决句法孤岛条件问题。他提出这个方法主要针对以下(62)和(63)的句子(Krifka 1997),我们就这两个句子对Krifka的框架进行说明。

(62) Sam only talked to [[,NP] the woman who introduced Bill[,f]to John].

(Sam只与[[,NP]介绍Bill[,f]给John的那个女人]交谈。)

(63) Only [my][,f] mother sends cookies.(只有[我的][,f]母亲派发饼干。)

(62)的焦点Bill出现在一复合名词短语之中,该复合名词是一个句法孤岛。(63)的焦点“我的”则出现在名词短语的Spec位置上。不论运用上述任何一个理论框架来解释,这两个句子均会出现意义上的偏差。我们先看看(62),运用上述任何一个理论框架,语义解释都是(64)。

(64) Bill is the only y such that Sam talked to the woman whointroduced y to John.

(Bill是唯一的y,且Sam与介绍y给John认识的那个女人交谈过。)

Krifka认为(64)根本不是(62)的真正意思。他作了以下的假设来说明这一点。假设Mary介绍Bill给John,而她同时也介绍Tim给John,而Sam只与Mary说话。在这个语境下,(62)应为真,然而(64)却会把(62)判断为假,问题在于还存在另外一个y,即Tim。另外,假设Sam除了与介绍y给John认识的女人谈话外,他还与其他人说话,比方说他的父亲。在此语境下,(62)实际上也为真,只要那个人不是“介绍y给John认识的那个女人”就行了,然而(64)也会把这个可能性排除在外,而把(62)判断为假。类似的问题也会出现在(63)中,以往的分析会对它作以下的解释。

(65) The only x such that x's mother sends cookies is the speaker.

(唯一的x,且x的母亲派发饼干的人是说话人。)

根据(65),如果说话人有其他兄弟姐妹,则(63)为假,但在这种情况下,(63)应该为真。事实上,(62)及(63)均涉及同一个问题:“只”的排它性指向。很明显,与(62)中的“只”关联的不应该仅仅是焦点Bill,而应该是整个复合名词短语“介绍Bill给John认识的那个女人”,即下面(66)中的x。

(66) the woman who introduced Bill to John is the only x suchthat x is a woman that introduced someone to John and Sam talked to x.

(介绍Bill给John认识的那个女人为唯一的x,而这个x为一个女人,且她介绍某人给John认识,同时Sam与x说话。)

用(66)这个解释,(62)便不会出现上面所提到的问题,即“只”的唯一性用于“那个女人”而不是用于Bill。同样,(63)的“只”也不应该用于“我的”,而是该用于“我的母亲”,(63)的正确意义应是(67)。

(67) the woman who sends cookies is the only x such that x isthe mother of the speaker.

(派发饼干的女人为唯一的x,且她是说话人的母亲。)

根据(67),即使其他人的母亲与说话人的母亲同属一人,只要“我的母亲”所指的是同一个人,(63)还是为真,即“只”所关联的是那个母亲,而非说话人本人。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Krifka对上述几个理论框架进行了分析,认为必须区别焦点(如(62)中的Bill)和焦点短语(如(62)中的“介绍Bill给John的那个女人”),焦点短语可包含焦点也可以等于焦点。把这个概念运用到(62)中,我们得出(68)的表达式。

(68) Sam only talked to [the woman who introduced Bill[,F] toJohn][,FP].

Krifka指出,焦点与焦点短语在句中所起的作用是不同的,焦点敏感算子实际上是与焦点短语关联,因此,在(68)中,与焦点敏感算子“只”关联的是焦点短语“介绍Bill给Jonh的那个女人”,而焦点短语则再与焦点Bill连在一起。由此可见,焦点关联所涉及的过程实际上不止一个,它应包含两个过程,一个是焦点敏感算子与焦点短语的直接关联,另一个是该算子通过焦点短语与焦点的间接关联,而这种直接加间接关联现象并不是任何一个理论框架所能处理的。此外,这两种关联的句法表现也不大相同:焦点敏感算子与焦点短语的关联是受约的句法关系,而焦点短语与焦点的关联,则是不受约束的,焦点短语的结构可以非常复杂,如(69)(Krifka 1997)所示。

(69) Sam only talked to [the man who mentioned [the woman whointroduced Bill[,F] to John]][,FP]

(Sam只与曾提到[介绍Bill[,F]给John认识的那个女人][,FP]的那个男人交谈过。)

Krifka认为我们需要用两种不同的分析法来处理这两种不同的现象。焦点敏感算子与焦点短语的关联关系由于是受约的,焦点短语须邻接焦点敏感算子,类似量词短语所取的宽域意义(wide scope reading),因此,Krifka认为可应用逻辑形式移位去解释这种受约关系。不过,Krifka与Chomsky的逻辑形式移位理论不同,他认为所移的是包含焦点的整个焦点短语,而这种移位也属算子移位的一种,须遵守有关的句法孤岛限制。另一方面,焦点短语与焦点的非受约关联关系,可用选项语义学的框架来解释,因为选项语义学是不受限于任何句法规则的。由于Krifka的这种焦点处理方法同时涉及两种分析框架,即逻辑形式移位理论及选项语义学,所以,是一种混合式的语义分析法。Krifka利用以下的动词词组来说明这种混合分析的操作过程。

(70) only met [John[,F]'s mother][,FP](只遇见了[John[,F]的母亲][,FP])

首先,应用逻辑形式移位理论处理焦点敏感算子“只”与焦点短语“John的母亲”的关联,得出(71)。

(73)可作以下的解释:x见到了John的母亲,且在所有John的选项z中x可能见到的z的母亲就是John的母亲。这个语义解释的优点是它可允许在John的母亲有其他的孩子时(73)也可以为真。Krifka这个混合框架的好处在于,它利用了逻辑形式移位理论来约束选项语义学中的变量,又利用了选项语义学不依赖句法的特性避免了焦点违反算子移位限制的问题。

5. 结语

本文先粗略介绍了一系列对焦点敏感的结构。接着讨论了解释焦点的不同理论框架。以往文献用了不同的框架去解释焦点,有句法的,也有语义的。在句法方面,我们概述了Chomsky(1977)的焦点逻辑形式移位(Focus LF Movement)理论。在语义方面,我们介绍了四个不同的理论框架,分别是双重表现理论(Double Access Theory)、代换法(Replacive Theory)、选项语义学和原位约束语义学。这四个框架的不同之处是,双重表现理论同时对焦点和背景两个部分进行运算;代换法只对焦点进行运算;选项语义学的运算则既不涉及焦点,也不涉及背景;而原位约束语义学则只对背景部分进行运算。由于这几个框架都有问题,Krifka提出了一个基于逻辑形式移位理论及选项语义学的混合语义分析法来解决焦点的语义解释问题。由于这几个理论框架都只是应用在英语上,是否也适用于汉语,还有待进一步的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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