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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1997年7月亚洲金融危机爆发后， 虚拟经济及其与实体经济的关系就已引起国内外学术界的广泛关注。在我国目前企业改革不断推进、市场经济体制逐步建立和完善的背景下，正确认识虚拟经济、辩证地对待虚拟经济，对于进一步深化改革、促进市场经济建设和经济发展更具有极其重要的现实意义。
虚拟经济的内涵与特征
（一）虚拟经济的内涵
“虚拟经济”是近年来出现的一个经济新术语。由于这一术语尚未成为学术界的通用概念，因此，对于虚拟经济的确切内涵，理论界尚有不同看法。大体而言，学术界对虚拟经济的理解可以分为广义和狭义两种。广义的虚拟经济泛指与传统的物质资料生产、交换相对应的一切虚拟经济活动，它主要包括三个范畴：一是以票券、期货、期权等形式存在的虚拟资本的交易活动；二是以信息技术为工具所进行的经济活动，亦即数字经济或信息经济；三是用计算机模拟的可视化经济活动。狭义的虚拟经济则仅包括上述第一项内容。本文所讨论的虚拟经济乃指狭义的虚拟经济。
虚拟经济是与实体经济相对应的概念。所谓实体经济是指物质资料生产、销售以及直接为此提供劳务所形成的经济活动，其主要构成部分包括农业、工业、交通运输业、商业、建筑业、邮电业等产业部门。虚拟经济则不同，它是指与虚拟资本循环运动有关的经济活动。由于虚拟资本的循环运动要以金融系统为依托，因此，所谓的虚拟经济通常涵盖整个金融业，不仅包括货币市场、资本市场和外汇市场，也包括银行业、证券业等各个金融部门。
（二）虚拟经济的发展阶段
从历史和逻辑的角度来考察，虚拟经济的发展大致经历了以下几个阶段：
1.闲置货币资本化。这是虚拟经济的最初阶段。例如，当某人持有暂时不用的闲置货币，而另一人却急需生产经营资金时，前者便可将其闲置货币让渡给后者去使用，后者则承诺对借入的资金按期还本付息。在这种货币的直接借贷行为中，由于贷方并未从事现实的生产经营，而是仅仅凭借代表借贷行为成立的借据或凭证获取利息收益，因此，这种借据或借贷凭证便成为虚拟资本的雏形，贷方据以获取利息收益的活动也就是一种虚拟的经济活动。
2.借贷行为中介化。这一阶段的标志就是银行的产生。在这一时期，货币资金借贷的主要方式不再是个人之间的直接借贷，而是表现为以银行为中介的间接借贷。此时，对广大存款人而言，其持有的能够带来利息的存款凭证就是虚拟资本。因此，借贷行为的中介化实际上意味着虚拟经济活动的社会化，这种社会化由于能够扩大社会的资金借贷规模，提高社会范围内资金的配置和使用效率，因而，对促进实体经济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3.证券交易市场化。随着股票、债券等有价证券的大量发行，客观上要求形成一种便于有价证券实现流动性的机制或场所，于是，证券市场应运而生。虚拟资本交易的市场化可以引导资金向预期收益较好的产业流动，从而有利于优化社会资金的配置结构，提高社会资金的使用效率。
4.虚拟经济国际化。进入20世纪后，较大规模的跨国证券投资开始出现，虚拟资本的跨国交易由此进入新的阶段。特别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在布雷顿森林协议和关贸总协定推动下最终形成的规模巨大的国际金融市场，更加便利了虚拟资本的跨国交易，从而使虚拟资本交易日益呈现为一种国际性的经济活动。虚拟经济活动的国际化可以促进资本在世界范围内的优化配置，并使资本的使用效率进一步提高。
5.金融工具创新化。20世纪60年代以后，虚拟经济进一步发展。一方面，国际性的货币市场、资本市场、外汇市场等规模进一步扩大，另一方面，包括各种金融期货、期权等在内的金融创新工具层出不穷。金融工具的创新化使得虚拟资本的交易规模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并使虚拟经济越来越脱离实体经济而日益呈现为一个相对独立的经济活动领域。
（三）虚拟经济的特征
如果对虚拟经济进行总体考察，则可以看出其区别于实体经济的如下三个突出特征：
1、复杂性。虚拟经济本身呈现为一个非常复杂的交易领域， 其复杂性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交易载体的复杂性。 虚拟经济实质上表现为虚拟资本的交易，换言之，虚拟经济活动的客体或交易载体就是虚拟资本。尽管虚拟资本的使用价值具有单一性（即获取资本收益或以钱生钱），但就其具体存在形式而言则十分复杂，它既可以是借据、债券、股票等传统的有价证券，也可以是各种期货、期权等创新金融工具；既可以纸化实物形式存在，也可以无纸化观念记录形式存在。 （2）交易主体的复杂性。初始的虚拟经济活动一般在贷者和借者之间直接进行，但随着虚拟资本交易的中介化和市场化，虚拟经济活动的参与主体也日趋多元化，不仅在投资者和受资者之间出现了各种金融中介，而且，大量形形色色的市场主体（包括法人和自然人，投资者、投机者以及风险规避者等）亦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地介入虚拟资本的交易。 （3）交易决策的复杂性。实体经济中，生产经营的投资决策主要考虑的是项目的市场前景，而虚拟经济活动的决策所需考虑的因素则较为复杂。例如，进行股票投资决策不仅要对股票发行企业的经营管理状况、盈利能力、市场前景有翔实的了解，还要考虑宏观经济走势、发行企业所处的行业背景、国家的产业政策和有关证券市场发展的政策等；既要进行缜密的基本分析，又要进行复杂的技术分析；既要重视对大盘走势的分析，又要重视对个股的选择。（4）影响因素的复杂性。 虚拟经济表现为一个相对独立的系统，而影响这一系统运行的因素则相当复杂，既有系统内的因素，也有系统外的因素；既有宏观因素，也有微观因素；既有经济因素，更有政治、政策甚至军事因素；既有国内因素，也有国际因素。
2.不稳定性。虚拟经济本身具有明显的不稳定性特征，而且，随着虚拟经济的现代化发展，这种不稳定性越来越突出，其表现就是全球范围内频繁爆发的金融动荡。导致虚拟经济不稳定性的因素很多，主要有：第一，虚拟资本自身的虚拟性是引起虚拟经济不稳定性的根本原因。如前所述，虚拟经济就是与虚拟资本循环运动有关的经济活动，而虚拟资本本身的特性就在于其虚拟性或非真实性。例如，有价证券本身并不具有真正的价值，它只是一种代表收入获取权的证书，尽管它可以在证券市场上进行买卖，但其买卖价格的确定却不是依据客观的价值规律，而是依据人们对其未来价格的主观预测，同时还受各种错综复杂的经济和非经济因素的影响，这就使其价格的变动更加脱离实际经济活动的效益。当虚拟资本的价格远离其合理预期时，就会形成“经济泡沫”。第二，虚拟经济的不稳定性也来自于货币的虚拟化。自从金本位制崩溃以后，人类便逐步进入虚拟货币时代，虽然纸币、账面货币、电子货币等各种形式的虚拟货币仍然具有作为支付手段的使用价值，但已不具有真正能以某种实物来衡量的真实价值，其价值只能通过其购买力来衡量。由于货币的购买力要受货币发行量、利率、汇率、物价以及人们消费行为等多种因素的影响，因此，货币的虚拟化无疑进一步增强了虚拟经济的不稳定性。第三，虚拟经济的不稳定性还在于虚拟资本交易的投机性。有价证券、期货、期权等虚拟资本的交易既可以是出于投资目的，也可以是纯粹为了投机，特别是在新兴或不成熟的市场中虚拟资本交易的投机色彩更浓。而投机活动的盛行必然会导致虚拟资本价格的大起大落和虚拟经济的不稳定性。
3.高风险性。由于虚拟资本的价格受多种因素影响变幻无常，金融市场交易规模增大和交易品种增多又使虚拟经济活动变得更为复杂，而面对复杂多变的市场环境人们因受预测能力的限制又容易出现决策失误，再加之许多人为追求高收益不断进行市场投机，因此使得虚拟经济演变为一种风险很高的经济活动。
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关系
探讨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关系是正确认识虚拟经济的关键和难点。笔者认为，二者的关系可以从以下三方面来理解：
（一）虚拟经济的基础是实体经济
1.实体经济是虚拟经济的历史基础。商品交换的出现特别是货币的产生标志着实体经济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在商品货币经济条件下，货币财富分布的不均衡性客观上产生了货币资金调剂的必要，而私有制的存在则决定了这种货币余缺的调剂只能采取借贷方式，即由贷方在不放弃所有权的条件下将暂时不用的货币资金转借给需要补充资金的一方去使用。在这种借贷行为中，贷方为了保证自己的债权，往往要求掌握一种书面的债权债务凭证即借据，这种凭证或借据便成为虚拟资本的最早形式，贷方据此而获取利息收益的借贷活动也随之演变为最初的虚拟经济活动。从历史的角度来考察，虚拟经济并非伴随实体经济活动同步产生，它只是在人类实体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后为适应实体经济的需要而产生的一种经济活动。
2.实体经济也是虚拟经济的现实基础。自虚拟经济从实体经济的母体中孕育而生后，它的每一步发展都同实体经济的现实需要息息相关，并以推进实体经济的发展为基本目的。这说明，实体经济是虚拟经济的现实基础。主要表现在：（1）实体经济是虚拟经济规模扩张的基础。 例如，正是由于实体经济规模扩大而引起的融资需求的增加促进了银行集中和银行体系存贷规模的急速扩张，正是由于构成实体经济活动主体的各种企业对直接融资需求的增加导致了作为虚拟资本重要形式的有价证券的大规模发行和交易，也正是由于国际贸易规模的扩大促进了外汇市场交易规模的膨胀。（2）实体经济是虚拟经济范围扩充的基础。（3）实体经济是虚拟经济工具创新的基础。在实体经济活动中，各种因素的不确定性往往会使经济主体面临较大的市场风险，因此客观上要求必须拥有相应的避险手段。正是适应规避实体经济活动风险的需要，各种衍生金融工具应运而生。金融衍生产品的主要功能在于分散和防范风险，并通过促进资金流动（包括国际流动）来促进经济资源的有效配置。（4）实体经济的状况是虚拟经济健康运行的基础。 如果实体经济状况良好，就可为虚拟经济运行奠定坚实的物质基础；相反，如果实体经济出现问题，则会最终导致虚拟经济运行秩序的混乱。例如，工商企业经营状况的恶化将会使银行体系形成巨额不良资产，削弱银行业健康发展的信用基础；上市公司质量的下降以及宏观经济态势的低迷将会削弱股票价格稳定的基础，并会影响证券市场交易活跃程度。正因为如此，保证虚拟经济健康运行的关键无疑是实体经济始终保持良好发展的状态。
（二）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差异
尽管虚拟经济产生、发展的基础和服务的对象都是实体经济，因而与实体经济具有不可割裂的联系，但虚拟经济毕竟不同于实体经济，作为一个相对独立的经济范畴或经济领域，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既存在质的差异，也存在量的差异。
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质的差异反映着两个范畴所具有的不同属性，这种质的差异可以从以下几方面来考察。（1 ）在整体经济中所处地位的差异。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都是整体经济的构成部分，但其在整体经济中所处的地位却各有不同。在任何时候、任何国家，实体经济都是整体经济中带有实质性的组成部分，尽管货币、资金等金融工具有如血液一样已深入到国民经济的各个方面，现代实体经济的运行已离不开虚拟经济，但无论虚拟经济如何发达、重要，它都不能完全脱离实体经济的内在需要，并必须以服务实体经济、推进实体经济的发展为基本宗旨。从这一意义上说，实体经济是第一性的，虚拟经济则是第二性的。 （2）活动领域的差异。实体经济是指物质资料生产、销售以及直接为此提供劳务所形成的经济活动，它主要包括农业、工业、交通运输业、商业、建筑业、邮电业等产业部门；虚拟经济则是描述以票券方式持有权益并交易权益所形成的经济活动的概念，它主要是指相对独立于实体经济的金融业。（3）功能的差异。 实体经济的功能主要在于进行具体物质产品的生产和交换，以便满足消费（包括生产消费和生活消费）的需要，虚拟经济的主要功能则是为实体经济服务，具体包括两个方面：一是通过发行和交易相关票券，透明企业的财务信息及其他有关信息，引导资金流动，促进和调整经济资源在各实体经济部门与企业间的配置，提高经济效益；二是促进企业组织制度的完善（例如，没有股权分散、股票交易，就没有现代股份公司及其内部治理结构），同时通过提供各种金融工具促使实体经济部门运作风险的分散。因此，如果说实体经济是整体经济中的硬件，那么，虚拟经济可以说是整体经济中的软件。 （4）影响因素的差异。实体经济的规模、结构和运行状况一般取决于一国的资源条件、科学技术水平、生产能力、劳动力素质、社会收入与消费水平以及国家经济政策等多种因素。虚拟经济由于是在实体经济基础上产生并服务于实体经济，因此，由上述诸多因素决定的实体经济运行状况无疑也是影响虚拟经济运行的最具实质性的因素。然而，虚拟经济毕竟是与实体经济不同的一个相对独立的经济领域，其影响因素并不完全与实体经济重合。一般说，除了实体经济这一实质性因素外，还有很多因素（如国家关于虚拟经济发展的政策，金融市场的发达程度，商业银行的信用创造情况，证券市场的资金流量，金融市场投机，突发政治、军事事件，新闻与传闻等）同样会对虚拟经济的运行产生重大影响，这些因素的作用力度有时甚至要大于实体经济对虚拟经济的影响程度。
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量的差异反映着二者之间在规模上发展轨迹的不一致性。如前所述，实体经济是虚拟经济规模扩张的基础，没有实体经济规模的扩大，虚拟经济规模的扩张将成为无源之水。但这并不意味着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量的扩张轨迹完全重合或同步。由于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活动领域、功能和影响因素各有不同，特别是随着衍生金融工具的出现，虚拟资本交易的投机色彩进一步增强，因此，使得虚拟经济的运行愈发脱离实体经济而扩张。据报道，80年代以来，世界经济平均年增长率仅为3%左右，国际贸易平均年增长率为5%左右，但国际资本流动却增加了25%，全球股票的总价值增加了250%。1997 年全世界虚拟经济的总量已达140万亿美元， 约为世界各国国内生产总值总和（28.2万亿美元）的4倍。全世界虚拟资本每天的平均流动量已高达1.5万亿美元以上，约为世界日平均实际贸易额的50倍。可以预计，随着电子商务和电子货币的发展，虚拟经济的规模还会膨胀。
（三）虚拟经济的崩溃会导致实体经济的动荡
虚拟经济是一把双刃剑，它既是适应实体经济的需要而产生，可以促进实体经济的发展，也可能会对实体经济带来较大负而影响或损害。正常情况下，虚拟经济的发展应当反映实体经济实际状况和内在需要，但是，诚如以上所述，受诸多因素的影响，虚拟经济的发展并不始终与实体经济相同步，一旦虚拟经济脱离实体经济的现实要求而单独大规模扩张时，就会形成“经济泡沫”，而“经济泡沫”及其破裂所引发的虚拟经济的崩溃必然会对实体经济的正常运行带来强烈冲击。这可以从以下几个主要方面来说明：
——虚拟货币的过量发行以及由此而引发的通货膨胀会扰乱实体经济的正常运行秩序。自从纸币以及后来的账面货币、电子货币产生后，人类便进入虚拟货币时代，虚拟货币的出现虽然使货币的供应具有足够的适应实体经济发展需要的弹性，但另一方面也使货币的过量发行和通货膨胀成为可能。特别是当具有信用创造功能的现代商业银行脱离实体经济的实际需要大量通过创造存款提供信用时，整个实体经济将不可避免地遭受通货膨胀之害，它既会使实体经济单位的经济核算缺乏稳定的价值尺度，也会因虚假的繁荣而误导实体经济主体的投资、生产和交换行为，引发实体经济运行过程和运行秩序的紊乱。
——银行系统呆账坏账的增多会动摇实体经济稳定运行的信用基础。银行的信用活动是虚拟经济的重要构成部分，也是维系现代实体经济活动的纽带。如果银行发放的大量贷款形成难以收回的呆账坏账，则不仅会使银行的金融资产因实际价值大大低于账面价值而产生金融泡沫，同时也意味着正常信用关系的破坏和实体经济信用基础的削弱。
——证券市场的崩溃会引起实体经济的危机。在每个国家的证券市场上都有成千上万的投资者从事证券买卖等虚拟经济活动。可以认为，每一个投资者的行为都遵循着一种理性，即按照其对市场情势的判断来决定是继续投资还是撤资。如果一国经济连续快速增长，政府亦采取各种措施积极鼓励投资，那么，投资者就可能会对经济发展产生盲目乐观情绪，受预期高收益的诱惑，他们就会纷纷进行大量证券投资，由此会推动证券价格的猛升。当证券价格的上涨大大超出反映实体经济运行真实状况的水平时，“市场泡沫”随之形成。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出现问题，投资者就会由于乐观情绪的破灭及信息的不对称而在总体上出现一种过度恐慌，匆忙而迅速地撤走资金，导致资本逆流，并进而引起股市的崩溃。股市的崩溃必然会造成企业直接融资的困难和实体经济的危机。
——国际投机资本的冲击会引起世界性的经济灾难。在金融创新与国际金融一体化的同时，以种种对冲基金为主的国际投机资本也应运而生。目前美国至少有4200家对冲基金，资本总额超过3000亿美元，其资金杠杆率高达1：300之多。国际投机资本的这种巨大冲击往往会带来国际性的经济动荡。
对应虚拟经济的政策选择
虚拟经济源于实体经济，是实体经济正常运行和发展的血液和润滑剂，也可能会因其“虚假”或“泡沫”成分的存在而对实体经济产生或轻或重的负面作用。正因为如此，在对待虚拟经济的政策选择上，必须采取支持与管理并重的原则，以便既充分发挥其对实体经济的促进作用，又最大限度地限制其对实体经济运行可能带来负面的影响。
（一）根据实体经济的需要大力发展虚拟经济
从我国实体经济的需要和虚拟经济的现状出发，笔者认为，应从以下几个主要方面促进我国虚拟经济的发展：
第一，根据经济发展需要适应当扩大信贷和货币投入。我国当前经济运行中的突出问题之一是通货紧缩现象明显，物价持续负增长。虽然到6月末广义货币M[,2]已达11.1363万亿元，比去年同期增长17.7%， 但其中作为现实流通中货币或现实购买力的M[,1]却只有3.88万亿元， 仅占约35%。由于实际流通中的虚拟货币数量不足，导致实体经济中商品销售困难、企业经营举步维艰。鉴于这种状况，为了刺激实体经济发展，一方面应采取必要措施促进M[,2] 中潜在货币（定期存款和储蓄存款）向现实货币的转化，另一方面应适当增加信贷和货币的投放，以弥补实际流通中货币的不足。
第二，发展银行事业，完善金融体系。我国目前银行体系的情况是，一方面缺乏能够足以为大型跨国企业的国际经营活动提供巨额融资和全方位服务的“金融航空母舰”，另一方面专门面向中小企业和个体、私营企业融资的中小型金融机构亦嫌不足，从而使得广大中小企业往往告贷无门。因此，为适应实体经济发展的需要，我们必须着力完善金融体系，既要通过股份制改造和上市、兼并收购等培育我国的“金融航母”，又要大力发展中小金融机构，以便切实解决中小企业的融资问题，促进个体和私营经济的发展。
第三，大力发展资本市场。首先要进一步扩大市场的规模，以便为国有企业改革和整个经济发展提供更丰富的资金来源。其次要增加证券品种，包括拓展和开辟新的市场，为居民投资和企业获得资本性资金创造更加宽广的途径与渠道。再次要人力发展证券投资基金，着力培育机构投资者，以便扩大市场的融资能力。要切实解决证券市场的资金供应问题，特别要切实解决券商的融资问题。在这方面，除了允许国有企业、国有控股企业和上市公司进行证券市场操作外，还要进一步考虑保险资金入市、商业银行对券商贷款、券商发行股票和债券等多种增加市场资金供应的途径。
第四，积极研究探索，促进金融创新。我国目前的虚拟经济活动大多限于传统虚拟资本交易的范畴，因受诸多方面的限制，创新型的虚拟资本形式及其交易方式不多，这不仅妨碍着虚拟经济本身的发展，而且也使实体经济活动缺乏有效的避险手段。为改变这种情况，我们无疑应借鉴西方国家金融创新的经验，积极探索虚拟资本的新形式以及虚拟资本交易的新技术。鉴于随着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实体经济活动中的各种市场风险不断增大的事实，我们应当把开发具有避险功能的各种衍生金融工具作为虚拟经济创新的重点。
（二）加强监督与管理，促进虚拟经济的健康运行
根据我国目前虚拟经济的运行状况及其未来健康发展的需要，笔者认为，应当着重从以下方面加强对虚拟经济活动的管理。
1.采取各种措施，化解金融机构的不良资产。当前我国虚拟经济中的最大问题莫过金融机构普遍存在的巨额不良资产，它不仅导致了“金融泡沫”的形成，而且加大了爆发金融危机的可能性，因此必须想方设法予以化解。现在我国在国有商业银行不良资产的处理上采用的是成立资产管理公司接管不良资产、并由其进行“债转股”的做法。然而，笔者认为，任何单一的方式都难以化解金融机构的全部不良资产，为了最大限度地解决不良资产问题，必须多种措施并举。具体说，除继续进行不良资产剥离和债转股试点外，还应针对不同情况，探讨包括内部消化式、债权流动或转化式、合并式、核销式、破产清算式以及根本改革式等在内的各种不良资产重组模式。
2.加强管理与监督，促进资本市场平稳运行。我们一方面应在对证市场进行准确定位的基础上保持证券市场政策的连续性，减少政府对市场运行的直接干预，另一方面，应根据证券法的规定进行严格的市场监管，杜绝一切形式的市场操纵行为，抑制过度投机。同时，还可考虑建立股市平准基金来稳定市场，防止市场的过度波动。
3.建立严密的监控体系，防止衍生金融工具风险。既要制定和完善相关法律法规，也要建立健全衍生金融工具交易主体的内部监控制度和监控方法。
4.加强资本国际流动管制，严防国际投机资本冲击。
虚拟经济是市场经济与科学技术高度发展的必然结果，经济的虚拟化也是经济社会化深入发展的必由之路。在经济全球化日益增强的今天，我们对虚拟经济的迅速发展决不能采取视而不见或全盘否定的态度，而应认真研究其运动、发展规律，一方面最大限度地发挥其对经济发展的积极作用，另一方面又要注重对虚拟经济的管理和监督，尽量防范和消除其消极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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