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国别货币与国际货币体系，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国别论文,货币论文,国际货币论文,体系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一、国别性货币发行的价值基础
现在流通于世的货币，大多是由各国发行的纸币和在此基础上产生的银行制度性支付手段（如支票、汇票、期票等等）。在银行制度开始进入社会生活时，由银行发出的各种银行凭证流通于社会，是足额地有着商品性货币（黄金货币）价值支持的，流通一个单位纸的凭证，便有相应的商品货币价值保证。这时，流通于社会的银行凭证，不过是有着真实价值的黄金货币的对等性符号而已，纸的凭证可以自由地从银行换回黄金货币。银行制度的发达，特别是中央银行制度的发展，在一个国家内统一货币发行成为可能之后，货币发行与流通中的精巧设计、支付抵销与“垄断”规模效应，加上一个国家政权力量对于社会经济生活中信用规则的认同和保护，以及国家自身的信用力量，使得纸质货币的发行不再需要足额的商品性货币价值支持。现代纸币流通出现了多重的对于货币发行价值基础的减项，货币发行对于黄金价值基础的依赖大为减少。这表明现代银行制度力量的强大，它可以减少相当量的真实商品性货币的价值支持而运转起一个国家之内的经济和贸易往来。显然，这是一种必然，一种现代银行制度规定下的必然。也许是由于这种缘故，相当多的人，其中包括不少学者对于现代国别性的中央银行制度过于看重，将货币发行完全看成是国家制度下中央银行的独立性行为，而对于它本身所赖以存在的真实价值基础不再考虑。我以为，这是一个致命性的错误。现代的国别性货币由于现代中央银行制度的合理设计，加上国家政权本身的信誉和国家制度对于合理信用的支持与保护，其货币发行是可以不需要相对应的足额黄金货币作为价值基础的，但根本不能够脱离真实的价值基础。银行制度的精巧只能减少黄金货币储备的量（或是其他种类的商品货币），但不能减少到合理的限度之下，减少为零则是根本不可能的。从经验来看，目前还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或地区不储备黄金作为货币价值基础。
从理论上讲，对于任何国别性的制度货币（即纸币），它被人们所接受的基础就是它对于发行国商品与劳务的索取权，这是一种对于价值物的索取权。就此而言，国别性货币本身必须是价值的，或者是代表价值的。由于现代国别性货币本身价值是不存在的，在此货币的发行者发行货币必然地带着对于货币持有人完全的价值承诺性，它保证持有货币者可以自由地、无任何障碍地在发行国得到相应的商品与劳务。在一个国家内，由于商品与劳务市场的“内在化”，货币的价值基础可以认为是社会的商品劳务价值拟合而成的。国内持有货币者，实际上可以面对该国所有的商品与劳务，这也就是所谓的一个国家的经济实力决定着它的货币发行保证。如果没有这种价值的保证，这个国家就必然地出现货币的崩溃——前苏联解体时卢布的巨额贬值和新中国成立前夕旧法币的一文不名是最为典型的历史表演。然而，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商品与劳务的价值，只在当它凝聚于某种特殊的商品，也就是黄金等“自然货币”之上时，它才是真正的货币价值，才能真正地产生货币的功能。相应地，只有真正代表着黄金等“自然货币”价值的国别性货币，才能走出国界。在正常的经济环境下，国别性的货币可以在一国内流通，它面对一般的商品与劳务，可以看成是商品与劳务似合而成的价值支持的；但一般的商品与劳务毕竟不是一种可以成为一般等价物的特殊商品，它们不可能承担起货币的功能，一旦经济与交易活动超过了对于某国一般商品与劳务的需要，作为价值基础的黄金货币就自然地走上前台。因此，任何由中央银行发行的国别性货币，都是少不得价值基础的，都是少不得黄金价值基础的。这就是最基本的结论。正是由于这样的结论，我们有了对于国际货币体系新的认识。
二、国别性货币非足额准备作为国际性货币手段的矛盾
本世纪货币史上一件值得重视的大事，是美元作为国际性货币的两个特殊性阶段的表现：其一是在布雷顿森林体系形成后，美元对于黄金的固定兑换方式。这是美元作为国际性货币且有着完全的黄金价值基础的时期；其二是1971年的“尼克松震荡”之后，美元与黄金之间的固定兑换关系中止。但美元还是有着国际性货币的地位。两个不同时期的两种表现展示出一种矛盾的结论：美元这种国别性的货币，当它作为国际性的货币时，与黄金的价值支持似乎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它可以是有黄金价值支持的，又可以是没有黄金价值支持的。在此，我们要解释清楚国别性货币作为国际性货币的原因时，必须先解释清楚，为什么美元可以在没有足额的黄金价值支持的情况下，仍然有着国际性货币的功能而被广泛地接受，并且似乎还有着继续行进下去的势头？相反有着足额黄金准备的美元不能够很好地完成国际货币的功能？
作为按照固定价格自由兑换为黄金的国别性货币，美元曾经“自然地”成为了国际货币，这里的理论基础是完整而坚实的。但不幸的是，有着足额黄金准备的美元，在仅仅坚持了大约15年后，出现了崩溃的迹象，最终在70年代初走到了尽头。其中最为根本的原因是国别性货币作为一种国家之内的制度货币，它内在的对于黄金价值准备的非足额性要求（即是上面谈到的“减项”）与国际货币功能之间的矛盾。这一矛盾的主要演化过程为：（1）国别性货币是一种完全的制度产物， 必定导致黄金价值基础的“减项”，形成国别性货币事实上的非足额准备；（2）国际支付过程是完全的“价值对付”的过程， 他国取得一美元的货币，是以在发行国美国事实上得到了一美元的真实商品与劳务价值为前提的；他国运用这一美元，仍然希望得到一美元真实的商品与劳务价值；（3）当国别性货币发行的黄金价值准备非足额时，换言之， 是货币发行超过，尤其是大大超过其黄金储备量时，国际支付中的真实价值对付要求就会在美元进行国际支付后，形成对美国商品劳务或是黄金商品的要求权，结果使美国的黄金大量外流而不堪负担，最后摧毁了美元对于黄金的固定价格自由买卖关系。
令我们深感兴趣的是，美元在没有了对于黄金价值的固定性依赖之后，仍然有着国际货币的某种功能，至今其地位还是相当地高，还有将其作为货币发行价值基础的国家和地区，这作何解释？首先，美元与黄金固定价格兑换制度的中止，缓和了国别性的货币与国际货币功能之间的矛盾，美元不再受制于足额黄金价值基础的束缚，实现了对于国别性货币一次回归。正是这种回归让世界各国的国别性货币走到了同一位置，什么货币可以作为暂时性的国际支付工具，也就完全地取决于该国的经济实力与国际信誉。与世界各国的经济相比较而言，美国的经济实力是最强的，其商品与劳务的价值力量，支持着它的货币有着跨越国界而继续行使一些国际货币功能的作用。这一点，从英国英镑国际货币地位的衰落和后来日本日元、德国马克国际货币地位的上升得到佐证。正因为如此，哪个国家的国别性货币能够暂时地“领衔”是很不确定的。其次，70年代初开始的各国别性货币“群雄争斗”，使得各国别性货币的市场价值表现得充分无遗。由于美元价值的相对稳定性，如此的市场化表现支持了美元发挥国际货币的功能。没有了黄金固定价格下的美元，其价值的评价完全地交予了市场，什么货币可以作为国际货币发挥作用，也就取决于各种国别性货币市场价值的相对稳定。这一点，又被美元所占住优势，它继续地在国际货币体系里占有位置也就不难理解了。美元今天的国际货币地位，应当说是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货币政策的重大成功。第三，国际货币体系中的惯性作用。美元虽然不可以自由地以固定的价格兑换为黄金，但它相比于其它的国别性货币而言，有着历史位置的优越。美国在世界政治、经济、军事、外交，特别是国际货币体系中起到的特殊作用，这形成了一种强大的力量，支持着美元的地位。美元在没有黄金足额准备支持下的国际货币地位已经有了20多年，这显然是在一种特殊的国际经济与金融环境下形成的。如果美国的经济实力仍然能够在世界上称雄，美国联储也总能保证其货币政策的成功，美元还有可能作为国际货币发挥其一定的功能。但是，令人忧虑的是，美国的经济发展存在着相当大的隐患，美元的价值稳定不时地受到来自于国内外美元供求关系变化的威胁。其中最为突出的是，美元作为国际货币已经有相当的量流转于美国本土之外，如各国中央银行以美元作为主要的外汇储备，形成了美国对外经济必然的“逆差”，而且经过多年的累积，已大有对美国国内货币政策的冲击之势，至少也是重大的影响力量。
理解了美元作为国际货币的内在矛盾，也就理解了国别性货币完全地走向国际货币的不可逾越性障碍。实际上，现代国别性货币作为国际货币，由于它国别价值基础的限制，自然不能完全成为国际性货币。由此我们必须提及亚洲金融危机，这次危机的真正原因何在？我以为是国别性货币对于黄金价值支持过于“减项”的结果，对于国内商品与劳务价值支持过于脱离的结果。在泰国，泰国铢大大地游离于本国商品与劳务的价值基础，大大地脱离了黄金价值的支持，使得国内的商品与劳务实际价值根本支持不了本国的货币，黄金储备更是微不足道。由泰国铢的贬值引动的金融危机，根本不是什么投机而来的，而是国别性货币对于价值基础远离的缘故。泰国铢是可自由兑换的货币，它有着国际货币功能（支付手段等）的一方面。在亚洲金融危机之后，它作为国际货币的一些功能丧失贻尽。美元不过也是一种特殊的国别性货币，它同样有着对于本国经济游离的可能，同样会“自然地”脱离黄金的价值支持，而且它在巨大的“逆差”中，已经深深地埋下了对于价值基础远离的隐患，可能如同泰国铢一样出现货币问题，它又凭什么在国际上长久不断地作为国际货币来完成世界的经济与贸易往来呢？
三、黄金货币与国际货币体系
1997年至今，对黄金来说，是颇具对立说法的时期。一些中央银行抛售黄金，造成了黄金市场价格的暴跌，1997年下半年终于没有能够守住每盎司300美元的防线。到今年7月份，价格一直在280 美元左右之间徘徊，不少人由此发出了黄金不再灿烂的声音，加上欧洲中央银行黄金储备量之“谜”还没有揭开，黄金货币的“黄金时代”似乎已经结束。另一方面，由于亚洲金融危机的发生，黄金货币从储备走向“前线”，一些国家出售黄金以完成国际债务或贸易的支付，一些国家则动员国民或捐或售黄金给国家，黄金的国际货币功能突出显现。危机之中黄金货币的挺身而出表明黄金地位的强化。至于黄金价格的下降，那只是一种暂时的市场供求现象。如此对立的说法使人们对黄金的认识，特别是对黄金作为国际货币手段的认识，增加了许多迷惑色彩。
相对于本世纪初的金本位货币时代来说，目前黄金的货币地位确实有它弱化表现的一面，似乎主要保持了储藏货币、世界货币与支付手段的作用。这有其“自然性”的基础。从理论的角度看，一旦相应的条件具备，黄金货币的一些功能就能够由其他更合适的形式取代来行使。这里所谓的条件主要有两种类型。一是黄金货币基础的“自然性”支持条件。这是指货币的表现形式与黄金有着完全直接的代替与被代表的关系，如黄金作为流通手段由纸币来代替时，纸币不过是黄金的符号，它行使流通手段功能的力量来源于黄金货币的“硬度”，人们接受纸币的原因，在于纸币完全地是黄金的另一种表现。布雷顿森林体系中的美元货币，可以自由兑换为黄金的银行券等，都在其无障碍流通的背后，有着夯实的黄金基础。脱离这种“自然性”的支持，纸币是没有任何货币功能的，因此，这种“自然性”的条件，不过是黄金货币全部货币功能的现实表达。二是现代货币制度的“社会信用性”支持条件。在现代国别性货币制度下，一国发行的国别性货币，虽然不以黄金为直接的价值基础，但它是以本国的商品与劳务为价值基础，以其经济实力为经济基础的。支持一国货币作为流通手段等功能的，是一个主权国家在所发行货币上的国家性信用，即是国家通过货币表明对于货币持有者的经济上的承诺与保证，承诺并保证货币持有者能够自由地兑现货币所标明的商品或是劳务的价值。这就使得经济与贸易的往来，由以往黄金这种“物”的价值的保证，转移到国家主权下货币“制度”的保证。这时，黄金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世界经济的区域化、全球化和一体化日益加强。经济交往与贸易往来中，商品与劳务的价值更多地采取单方向移动的方式，相对稳定的国与国之间的信用关系，以及国际公认的一些货币支付制度与规则，使得国别性货币的运动有了新的表现，价值让出一方对于价值的回归更多地依靠信用制度的力量，依靠国际上形成某种成型的制度或是还不成型但已有相当大力量的规则，而不是依靠黄金货币“物”的真实性。一些经济实力强大国家的货币也就有了世界性货币的某些功能，美元当然是其中是最突出者。毫无疑问，这种信用关系越是普遍、稳定，价值的单方面转移也就越能够顺利进行，作为交易的中介货币也就必定越来越符号化、观念化。一切只需要通过货币性记录便可以完成经济与贸易的往来，便形成真实的债权债务关系。这样，黄金本身“太重”、“太不方便”的自然性障碍，使其在现代货币制度下再作为流通的中介和直接的支付手段，就没有了可能，也没有了必要。在这一意义上讲，优秀的制度就是进步的力量。
尽管黄金作为货币的表现力，特别是在国内货币流通中现已经没有了本世纪初那么丰富和突出，但黄金作为国际货币的地位，至今没有丧失。第一，目前有70%国家以黄金为官方储备为黄金，虽然这些国家的货币发行并不一定直接以黄金价值为基础，但储备黄金的作用绝对地是出于对货币发行支持考虑的；第二，黄金从货币流通领域中退出，经常地出入于商品市场，即黄金市场。黄金市场在目前是相对独立的，交易方式与交易程序，特别是交易后的使用方向，都与一般的商品和劳务不同，它是作为货币保值、资产结构调整等货币功能来交易的。理论上讲，黄金市场应当看成是货币交易市场的一部分；第三，在金融危机出现时，黄金货币的国际货币地位便突出显现，而且它是无障碍性的国际性支付手段，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拒绝接受黄金作为支付手段来结算贸易和债务清偿；第四，黄金作为一种特殊的商品有市场的价格变化，反映着国别性货币某种价值水平的变化。如果我们将黄金作为一端，而将其他各种国别性货币作为一端来看待黄金货币，黄金货币的价值尺度功能是真实存在着的，它有着测定各种国别性货币稳定与否的基础尺度功用，它的本性当然是货币的。
从存在的事实来看，黄金的国际货币地位目前还没有被其他货币形式完全代替的迹象。美元从本世纪40年代开始就发挥了国际货币的某种功能，但至今也没有能够代替黄金。它所发挥国际货币功能的历史，没有一天是完全独立于黄金价值基础的。欧元作为一种还没有正式面世的区域性统一货币，是不是能够取得成功，是不是能够成为一种国际性的货币，尚存在疑问，它发行的价值基础亦令人倍加关注。但不论何种发行方式，黄金储备是必须的。另外，1969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建立“特别提款权”，试图使其成为世界性的货币。最初的“特别提款权”是以黄金为价值基础的，后来脱离黄金基础，有了现代中央银行制度下货币发行的特性，但由于没有坚实的价值基础，也没有一个类似于国家主权体的“制度性信用”承诺与保证，它没有能够成为得了国际货币体系中的一员，只是在成员国之间内部支付起作用。
因此，可以肯定地说，黄金货币作为国际货币的历史还远没有结束。当然，黄金国际货币地位的未丧失，并不表明黄金一定还会回归到本世纪初时那样的完整货币的地位。
四、国际货币体系面临新的选择
建立一个统一的国际货币体系，一直为世界各国所高度关注。应当说，本世纪的努力是前所未有的，其中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为核心的布雷顿森林体系最为突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至今还是国际货币体系的核心机构，在国际货币领域中发挥着重大的作用。遗憾的是，它实际上没有起到核心作用。在美元为主要交易货币的国际经济与贸易体系中，美元这种国别性货币所起的国际货币作用远远大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成员国之间内部支付手段的作用。由于国别性货币对于国际货币功能之间不可避免的矛盾，任何一种国别性货充作国际货币都将是危险的，美国经济虽然增长格局相当地稳定，但它对外逆差表现出美元价值基础稳定的不确定性。一旦这种不确定性转化为现实的风险，甚至于转化为确定的灾难，人类对于国际货币制度的重新建立就将付出过大的成本。事实上，国别性货币作为国际货币的矛盾将会越来越严重，人类经济世界对于国际货币体系改造的要求已经庄重地提出了，国际货币体系面临新的选择。
从现实可以考虑的方案来看，建设新的国际货币体系，主要有三种选择。一是建立全新的国际性统一货币，按照国别性中央银行的模式，建设一个国际性的中央银行，以某种确定的价值基础为依据。借用现代银行制度，发行世界通用性的国际货币。二是重归金本位货币制度，以黄金货币作为国际货币体系的主要货币或主要货币基础。在基本依靠黄金货币价值力量的情况下，考虑到国际经济与贸易关系的紧密化，建立国际货币管理机构，调整各国别性货币与黄金货币基础之间的关系，不独立地发行任何国际性的统一货币，而是维持各国别货币或是区域性货币对于黄金的兑换关系。三是在维持目前国别性货币作为国际货币手段的基础上，对其进行适当的改造，即增加作为国际货币手段的国别性货币的数量，强化市场对于各种国别性货币价值稳定的信息传递，强化各国之间货币管理的同步协调，特别是作为国际货币的国别货币国家之间的协调。这需要一个国际货币管理机构，但管理的范围和内容与金本位情况不同，它主要起到各种国际货币之间关系调整的作用。
第一种选择目前很难实现。一方面，这种选择涉及到国际中央银行的特殊运作体系，世界性的统一货币要不要发行的价值基础，以什么为价值基础，这种价值基础多大为合适。这些均为难题。如果世界性的统一货币发行以黄金为价值基础，这就相当于向着金本位货币体系在回归；如果试图以某些商品与劳务的价值为基础，但由于世界性的中央银行并没有主权国家条件下对于确定的国家范围内商品与劳务支配权的掌握，则根本实现不了的；再者，不论以何种价值物为发行的基础，它的价值基础量应当为多大很难把握，而且除黄金以外的其他物品，其自然属性与存在量，是否能够比黄金更具货币性，目前还不知道。另一方面，这种选择涉及到世界货币发行的主权体系建设问题，现代国别性货币的发行是由国家主权力量支持的，这是世界性的货币发行所不能够比拟的，除非世界已经实现了大同，世界归为一个集合性的“主权体”。
第二种选择可以称为新的金本位制度。它在维持现存的国别性货币的格局下，对于国际货币进行重要的改造。实现它的困难在于，黄金货币确实有它作为流通手段与价值尺度方面对于现代纸币的劣势，但纸币事实上是离不开黄金或是其价值基础的，这就要求对于金本位进行特别大的改造，这需要所有的国家都加入某种国际货币联盟来确定对于黄金的相对稳定关系，并相应地建设好黄金的期货市场。在主权国家制度存在的格局下，进行如此国际性的货币体系改革，必然有着来自各国不同利益之间的对立与矛盾。而且，在现在国别性货币运行大多没有黄金基础的今天，包括一些政策决策者和理论家在内的许多人，对于在黄金基础上来发行纸币，感到了某种陌生与疑惑。
第三种选择具有经验上的可行性，但积累的矛盾将越来越多，只具有过渡性质。美元的国际货币地位在日元贬值严重，德国马克即将融入欧元体系的情况下，有了一定的巩固，但对于许多欧洲国家支持着的欧元有某种预期的劣势。实际上，欧元的即将面世，深刻地表明国际货币体系革命的起步，表明美元作为国际货币手段，其矛盾越来越明显。因而必须有新的解决方式，欧元就是应而生的，尽管这种方式不一定成功。从理论分析看，如此的选择，需要多种国家的国别性货币较大步伐地进入到国际货币体系之中。这既形成对于美元的挤压，也保证对于美元的价值稳定的信心。
在充分进行比较分析的基础上，我们倾向于重回金本位制度。当然这是新的金本位制度，它将黄金作为货币发行与运作的价值基础，同时运用现代银行的手段，考虑国家主权存在的历史事实，尊重各国的货币发行权，并尊重各国商品与劳务运动中对于货币价值基础的“减项”。以黄金的期货市场实现黄金储备价值与黄金期货购买权价值结合的货币发行，解决国别性货币作为国际货币的内在矛盾。必须承认，如此的国际货币制度，决不是最好的制度，但在国家主权制度条件下，它又决不是最差的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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