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跨国企业的海外营销资产及其向绩效的转化，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中国论文,绩效论文,跨国企业论文,资产论文,海外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F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7095(2015)06～0060～10 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越来越多的中国企业开始对外直接投资，其中，由于发达国家市场拥有大量优质战略资产，相当一部分中国企业选择进入这些市场。来自商务部的宏观数据显示：2014年中国累计实现非金融类对外直接投资1028.9亿美元，其中对美国投资120亿美元，对欧洲的投资额为180亿美元。来自企业微观层面的跨国经营实践也表明，无论是中国的制造企业还是服务企业，其跨国经营都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如华为先后在瑞典斯德哥尔摩、美国达拉斯和硅谷、加拿大渥太华、芬兰赫尔辛基等地设立研发机构，以充分利用海外市场的软件人力资源和移动通信领域的研发专家等优势；工商银行等多家中资银行也开始进军欧美等发达国家市场。显然，在中国企业揭开跨国经营时代的新篇章和更深层次地融入全球竞争的条件下，对于中国企业在海外市场大规模获取的优质资产的投资回报和绩效问题，在理论和实践方面，都亟待做出系统的回答和解释。 理论上，对发达国家市场进行投资的中国企业被认为是受到资产寻求动机的驱动①②，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三个主题：(1)动机研究③；(2)区位研究④；(3)竞争优势研究⑤。在关于竞争优势的研究中，由于来自新兴市场国家的跨国企业并不具备传统跨国企业的垄断优势，所以很难在传统的跨国企业理论框架中找到完全合理的解释，所以学者们试图在新的框架内，从学习理论和网络联系理论的视角⑥⑦，对新兴市场国家跨国企业的海外营销资产加以解释。海外营销资产与海外市场密切相关，直接决定了跨国企业在海外市场经营的成败。以往的学者从成本和费用的角度、从顾客和利润的角度并且从整合的角度对营销资产进行了分析。同时，理论界又将营销资产分为关系型营销资产和知识型营销资产⑧，但是现有研究没有以营销资产作为切入点，也没有对两类营销资产与绩效的关系以及这两类营销资产的交互作用对跨国企业绩效的影响进行细致的研究。 鉴于中国企业跨国经营发展的大背景及理论研究的不足和局限，本文通过深入访谈和问卷调研，以154家中国跨国企业为样本进行实证分析。本文使用实证数据检验了“关系型”和“知识型”两类营销资产及其交互作用对中国跨国企业海外绩效的影响；模型中引入“营销动态能力”作为中介变量，使研究更加符合企业在海外营销资产转化为绩效过程中的动态变化和实际运营的情况，最终揭示中国跨国企业在海外市场获取的营销资产转化为绩效的规律性和实现过程的机制。 一、理论模型和研究假设 (一)理论模型 本文以资源基础观和动态能力理论为基础构建整体概念模型。营销资产作为中国跨国企业在海外经营的重要资源，是指通过企业的营销活动产生的资产，是可以为企业创造竞争优势的无形资产，海外营销资产满足资源基础理论中对资源稀缺性的要求，对有效执行企业战略进而获得竞争优势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所以海外营销资产可以有效提高企业的绩效水平。而营销动态能力是有效配置营销资产来实现营销目标的知识和技能，跨国企业需要培育与特定的组织过程联系在一起的营销动态能力，吸收和利用具有营销属性的海外营销资产，以使这些海外营销资产能够被有效整合进企业的资源体系中，进而转化为企业的绩效。 本文在模型构建方面，将“关系型营销资产”和“知识型营销资产”作为自变量，将“营销动态能力”作为的中介变量，检验这两类不同性质的营销资产在营销动态能力的作用下，对跨国企业经营绩效和战略绩效的影响。综上所述，模型分析和阐释了“关系型”和“知识型”两类营销资产，通过营销动态能力的作用过程，对跨国企业的海外市场绩效所产生的影响。如图1所示。
图1 中国跨国企业海外营销资产转化为绩效的理论模型 Figure 1 Theoretical Model of Chinese MNE’s Overseas Marketing Assets 资料来源：本文整理 (二)研究假设 1.资产寻求战略 跨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受到两种战略动机的驱动，一种是资产利用战略(Asset-Exploitation)，具体指跨国企业基于利用自身现有优势—主要是公司拥有的技术、品牌等战略资产而带来的优势—进入海外市场；另一种是资产寻求战略(Asset-Exploration or Asset-Seeking)，具体指跨国企业为了获得外部战略资产而进行海外投资，并利用这些资产提升企业的竞争力。可见，战略资产是指在自然资源基础上，经过后天努力而创造出来的基于知识的资产，是企业竞争优势的来源，这也是本文研究的核心问题。 跨国企业实施资产寻求战略的一个核心要素是获得有价值的海外战略资产，这些资产的独特属性如何影响其对接收企业绩效的贡献是分析资产寻求战略能否成功的关键之一。之前的这些研究为跨国企业海外营销资产的研究奠定了一定的理论基础，本文在现有研究的基础上进行扩展和补充，着眼于研究适用于中国跨国企业的，尤其是对于发达国家市场的海外资产寻求战略。 2.营销资产 营销资产作为中国跨国企业海外资产寻求的重要目标，是指通过企业的营销活动产生的资产，是企业与外部环境利益相关者相互作用的结果，是可以为企业创造竞争优势的无形资产，是品牌、声誉、顾客关系、渠道、合作伙伴关系以及营销知识等资产的有机组合⑨。营销资产在转化为跨国企业绩效过程中表现出不同于其他战略资产的特征，因此，跨国企业获得的海外市场的营销资产转化为绩效的研究是跨国企业资产寻求战略研究的重要和独特的组成部分。 海外市场的营销资产可以分为两种类型：关系型营销资产和知识型营销资产。关系型营销资产主要存在于其他市场参与者之中而不是企业内部，是其他市场参与者对于公司及其品牌的认知和与公司的关系，主要包括：品牌、渠道、声誉、客户关系等。关系型资产要素的特点是跨国企业在与海外市场的外部相关利益者围绕自身的目标和利益，在互动中创造和形成的某种或一系列共同的资产要素；知识型营销资产指跨国企业内部自身具有的营销知识、顾客文化、市场导向等在国际市场竞争环境中跨国企业在制定战略时可以独立发挥作用的资产要素⑩，主要存在于企业内部，是企业关于市场和顾客的知识。这两种海外营销资产满足资源基础理论中对资源的要求，即有价值、难以模仿、难以替代和稀缺等特征，对有效执行企业战略进而获得竞争优势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所以这些海外营销资产可以有效提高企业的绩效水平。 中国跨国企业在海外市场的经营需要各种资源的支持，其中关系型营销资产有利于企业扩展其社会资本，通过关系型营销资产企业可以有效地获得如销售渠道、品牌、声誉等无形资产，从而有利于在海外经营活动的开展。并且这种关系型营销资产要素具有示范效应，譬如关键客户关系资源的获取、融入当地高效率的渠道体系和分销网络、通过当地商业传播渠道和信息系统，传递更多的企业声誉及产品信息等。而知识型营销资产有利于中国跨国企业获取跨国经营所需要的知识，通过这些知识资源进行有效的战略制定和战略实施。跨国企业在海外市场获得的知识型营销资产的价值越高，则表明其对所属产业外部市场资源及利益相关者有更深刻的理解和认识。因此，本文认为关系型营销资产和知识型营销资产都会促进海外市场绩效的提升。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设： 假设1：关系型营销资产对海外市场绩效有直接正向影响。 假设2：知识型营销资产对海外市场绩效有直接正向影响。 此外，两类营销资产的交互也会对跨国企业的海外市场绩效产生影响。虽然理论抽象是识别两类营销资产属性及其本质特征所必须经过的研究步骤，但是中国跨国企业在使这两类营销资产发挥作用和转化绩效的操作和运营中，恰好是在一种交互或整合的情形下实现和完成的。关于此方面的研究，以往有比较零散讨论：关系型营销资产有利于知识型营销资产转化为绩效。企业关于市场和顾客的知识可以反映在创新的产品中，而良好的品牌、伙伴关系、固定顾客群等关系型营销资产则会使顾客更快地采纳新产品，从而以加快现金流的方式提升绩效水平(11)；企业具备良好的合作伙伴关系也可以使其对市场变化做出快速有效的反应，从而促进营销知识转化为企业绩效；此外，企业利用营销知识可以有效地开展促销等营销活动，进而以增加企业现金流方式提高绩效，而品牌资产和顾客基础等关系型营销资产可以使消费者对这些营销活动做出积极反应。因此，本文认为关系型营销资产和知识型营销资产存在一种协同效应，这种协同效应可以实现资源互补和优化资源配置，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中国跨国企业的海外市场绩效。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设： 假设3：知识型营销资产与关系型营销资产的交互作用正向影响海外市场绩效。 3.营销动态能力 海外营销资产不会自动转化为企业的绩效，这些营销资产只有通过中间过程才能转化为提供给顾客的产品或解决方案，而且必须作为组织过程的一部分被吸收、转化和利用，最终为组织产生经济价值，有效地配置和使用这些资产才能使其转化为较高的企业绩效。营销动态能力属于动态能力的一种，是指在与顾客相关的过程中反映出来的，有效配置营销资产来创造顾客价值和实现营销目标的知识和技能(12)(13)。 中国跨国企业在海外市场获得了营销资产，这些外部资产进入企业原有的资源体系中，其最终通过顾客关系管理、产品开发管理和供应链管理等三个并列的过程转化为顾客价值，这三个过程与营销动态能力联系在一起实际上也为海外营销资产提供了一个转化的“通道”。这就要求企业对整体的资源使用模式进行重新认识和动态调整，培育与特定的组织过程联系在一起的营销动态能力，吸收和利用进而转化具有营销属性和外部属性的海外营销资产，以使这些海外营销资产能够被有效整合进企业的资源体系中，进而实现价值。而中国跨国企业的具有动态特征的营销动态能力决定了对资产进行重新配置的有效性，并且这种重新配置是以中介效应的方式实现的。 同时，现有文献的研究结果也表明营销动态能力满足中介效应的条件。我们发现外部资源和营销资源分别对营销动态能力产生直接正向影响(14)。这实际上反映了营销动态能力的满足，在具备外部资源和营销资源两个属性的海外营销资产转化为绩效的过程中发挥了中介作用的条件。最后，本研究系统梳理了营销动态能力中介作用的模型，其中DNR概念模型、SFC概念模型、MZVK概念模型都表明营销动态能力中介营销资源和绩效间关系，这些模型构成了海外营销资产通过营销动态能力的中介转化为企业绩效的模型基础(15)。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设： 假设4：营销动态能力中介关系型营销资产与海外市场绩效间关系。 假设5：营销动态能力中介知识型营销资产与海外市场绩效间关系。 二、研究设计 (一)数据来源 本文的研究对象是中国进行对外直接投资的跨国企业，我们首先通过《境外投资企业(机构)名录》确定位于北京、上海、天津、深圳、广州等5大城市，对发达国家直接投资的2190家中国跨国企业为拟调研对象，其中，发达国家指《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中提到的和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界定的经合组织成员共计38个国家(地区)。为了保证国际化能带来可衡量的海外绩效，我们选择的目标企业至少具有3年以上的国际化经验。本文将受访者和答题人限定于跨国企业总部一级的国际化、营销和战略相关部门的中高层管理人员。 我们在文献回顾的基础上选择了经过信度和效度检验的问卷，并咨询相关学者对问卷进行了修正。课题组通过社会关系、网络等渠道联系到658家拟调研企业，并按照对方要求以发送电子邮件、传真和邮寄纸质问卷等方式提供调查问卷，并每隔一段时间督促对方尽快返回问卷。课题组最终总共收回问卷177份，其中有效问卷154份，问卷有效率87％。另外本文对有效问卷和无效问卷进行了T检验，所有T值均不显著，表明问卷回复中的非回应偏差问题并不严重。为了避免由于多个变量的数据收集来自于同一被访者所造成的同源偏差，我们使用Harman单因素分析方法对数据进行了同源偏差检验。此外，验证性因子分析，表明同源偏差并不会对本研究数据分析造成影响。 (二)变量测量 1.营销资产 对于关系型营销资产，本文根据Srivastava等(2001)的研究，通过“一个或几个品牌”、“渠道网络”、“在产业中的声誉”、“与利益相关者的业务联系”、“顾客感知质量”、“顾客满意度”、“与产业中关键客户的关系”等七个问项进行测量；对于知识型营销资产，本文通过“产业环境的知识”、“客户需求的知识”、“利益相关者的知识”、“顾客价值的知识”、“目标组织的营销人才”、“直接聘用的营销人才”等六个问项进行测量。 2.营销动态能力 对于营销动态能力，本文根据Fang和Zou(2009)的研究，对“产品开发管理过程”、“顾客关系管理过程”和“供应链管理过程”三个维度进行测量，具体包括“负责分析和确定顾客需求的部门能够有效地协作”、“总是能够有效地设计新产品/服务解决方案”、“负责获取和利用顾客信息的部门间能够有效地协作”、“能够有效地建立和维持与顾客、渠道成员间关系”、“负责选择和确定供应商的部门间能够有效地协作”等十二个问项。 3.绩效 由于海外营销资产首先转化为海外绩效，因此使用海外绩效测度中国跨国企业的绩效水平更为直观。海外市场绩效指中国跨国企业在所投资的东道国市场的绩效，具体测量指标包括：市场份额、盈利能力、销售额、市场地位和总体竞争力等。 4.控制变量 海外市场环境的动态性、国际化经验、产业类别、进入模式等5个变量会对跨国企业在海外市场的经营绩效产生影响，因此我们将其作为海外市场绩效的控制变量。企业规模和产业类别会对营销动态能力产生影响，我们把这两个变量作为营销动态能力的控制变量。 对于海外市场环境的动态性，本文采用多指标量表进行测量，具体包括三个问项，分别是在东道国市场的产品销售额的难度，东道国的外资管理政策变化的难度，在东道国市场的产品竞争优势的难度。本文使用企业员工总人数测量企业规模，并采取对数形式；用调研基准时间(2011年)与企业开始国际化的时间的差值测量国际化经验。本文用两个虚拟变量测量产业类别，分别代表服务业、制造业和其他产业。其中，我们设定服务业为参照组，产业类别1代表制造业与服务业对比，即1表示制造业，0表示不是制造业；产业类别2代表其他产业与服务业对比，即1表示其他产业，0表示不是其他产业。 三、统计分析和结果讨论 (一)测量模型检验和分析 本文首先采用LISREL8.70检验各个变量的测量模型，然后采用SPSS18.0软件，用层级回归和中介回归检验假设。我们对各个变量的测量模型进行了检验和分析，通过拟合优度检验并与竞争性模型比较，修正变量的测量模型，然后检验变量的信度和效度指标，最终确定各个变量的最优因子结构并聚合得到变量的分值用于进行下一步假设检验。各个变量的最终测量模型拟合优度和信度、效度检验结果如表1所示，结果均满足以往研究建议的一般标准。此外，因子分析的结果显示，经过方差最大化正交旋转后的因子方差累计贡献率均大于35％，说明模型具有较好的结构效度。测量模型具有可以接受的拟合优度：Chi-Square/D.F.=36.37/38；SRMR=0.075；NFI=0.932；NNFI=0.966；CFI=0.970；GFI=0.94；AGFI=0.89。各观测变量不存在跨因子分布情况，标准化因子载荷从0.646到0.938，并且均具有统计显著性(p＜0.01)。所有变量的AVE取值范围从0.644到0.690，高于一般建议的0.5的检验标准，表明各变量具有良好的收敛效度。此外，每项变量的AVE平方根均大于该变量与其他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显示了测量量表具有较高的判别效度。
(二)假设检验 1.主效应分析 根据表2，模型1～2中关系型营销资产的回归系数β=0.454(P＜0.001)非常显著，表明关系型营销资产对海外市场绩效有直接正向影响，假设1得到支持；模型1～2中知识型营销资产的回归系数β=0.253(P＜0.01)也非常显著，表明知识型营销资产对海外市场绩效有直接正向影响，假设2得到支持。 数据结果表明中国跨国企业在海外市场获得的营销资产的价值越高，其从对外直接投资中获益就越大，或者说，对外投资后企业在海外市场的绩效水平提升越大。海外营销资产的直接效应得到支持是后面进一步分析这些资产转化为绩效的机制的基础和前提。从理论角度来说，中国跨国企业在海外市场获得的营销资产本身都是有价值的，区别仅是不同资产的价值大小有差异，按照海外营销资产的直接效应，中国跨国企业的海外绩效应该有不同程度的提升，但实际情况是对外直接投资的结果差异很大，有的中资企业对外投资后的绩效并没有提高，说明海外营销资产转化为海外市场的绩效存在复杂的实现机制，而不仅仅是营销资产与绩效间的简单因果关系。从数据分析角度来说，直接效应成立才有进一步分析中介效应的前提和必要。
2.协同效应分析 根据表2，从模型1～2到模型1～3的△
=0.034，并且在0.05水平显著，说明增加交互项后模型的整体解释力得到增强，模型1～3的整体F检验显著(F=13.52，P＜0.001)。交互项的回归系数β=0.181在0.05水平显著，说明关系型营销资产与知识型营销资产的交互作用对海外市场绩效有正向影响，假设3得到支持。 本研究把海外市场营销资产划分为关系型营销资产和知识型营销资产，这两种营销资产相关且有很好的区分效度(相关系数小于两个变量的AVE平方根)。这里两类营销资产交互效应显著，表明两类营销资产在对海外市场绩效产生影响的过程中相互作用，并且这种相互作用可以提升企业在海外市场的绩效水平。 3.营销动态能力的中介效应检验 从表3可以看出，在模型1～1中，关系型营销资产、知识型营销资产和二者的交互项都对海外市场绩效产生直接正向影响。在模型1～3中，△
=0.357，在0.001水平显著，表明增加两种营销资产及其交互项后，模型对营销动态能力的整体解释力有显著提升(F=14.998，P＜0.001)，其中，关系型营销资产的回归系数等于0.419，在0.001水平显著，知识型营销资产的回归系数等于0.245，在0.01水平显著，交互项的回归系数等于0.103，在0.05水平显著，这些结果表明关系型营销资产、知识型营销资产及其交互项对营销动态能力有直接正向影响。在模型1～4中，△
=0.061，在0.001水平显著，表明增加营销动态能力后模型的整体解释力明显增加(F=13.929，P＜0.001)，其中，营销动态能力的回归系数为0.128，并都在0.05水平显著，表明营销动态能力对海外市场绩效有直接正向影响。 综合这些结果：(1)在没有控制中介变量时，关系型营销资产到海外市场绩效的路径显著；另外，关系型营销资产到营销动态能力的路径显著，营销动态能力到海外市场绩效的路径显著，表明营销动态能力中介关系型营销资产对海外市场绩效的影响，假设4得到支持；(2)在没有控制中介变量时，知识型营销资产到海外市场绩效的路径显著，另外，知识型营销资产到营销动态能力的路径显著，营销动态能力到海外市场绩效的路径显著，表明营销动态能力中介知识型营销资产对海外市场绩效的影响，假设5得到支持。
四、结论和管理启示 1.研究结论 第一，海外营销资产本身的价值越高，越有利于中国跨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后海外市场绩效的提升。实证结果表明，关系型营销资产对海外市场绩效变化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当企业在海外市场获得的关系型营销资产的价值越高，则表明企业在海外市场能够从外部利益相关者那里获得的认同程度越高，也表明跨国企业在海外市场通过网络关系和信号传递所获得的利益也越大。显然，这些关系型市场资源对提升跨国企业的海外投资绩效会产生积极的正相关影响和推动作用。 同时，知识型营销资产对海外市场绩效变化也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跨国企业这类海外营销资产的一个独特属性是：它表现一种“粘性”，即与投资的东道国地域和市场的紧密关联性。显然，它可以帮助跨国企业克服来自东道国市场的各种有形与无形、政策与法律等各种壁垒所带来的跨国经营的劣势情形。 第二，两类海外营销资产的交互作用有利于提升中国跨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后的海外市场绩效。实证结果表明，两类海外营销资产的协同效应，对企业对外投资后的海外市场绩效有直接正向影响，这也说明了两类营销资产在整合情形下，所具有的内在相关属性。进一步解释为：“关系型”和“知识型”两类营销资产的相互作用，可以增加资源的难以模仿、难以获得和难以转移的程度，从而增强跨国企业的国际竞争力，产生了1+1＞2的效果。 第三，通过“营销动态能力”实现了跨国企业对已获取的营销资产转化为市场绩效的中介效应。实证结果表明，营销动态能力中介关系型和知识型两种营销资产对海外市场绩效的影响，即海外营销资产转化为海外绩效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营销动态能力实现的。这就解释了中国跨国企业通过对外直接投资所获得的海外营销资产，给企业带来不同收益结果的现实。具有较高营销动态能力的跨国企业则可以更加有效地在与顾客相关的三个核心过程中配置这些海外营销资产，充分利用这些营销资产加强企业跨职能营销工作的有效性，从而提高在海外市场的顾客价值，进而把海外营销资产转化为海外市场的绩效。因此，跨国企业中介转化能力的差异性，导致了这些海外资产最终转化为企业现实绩效的结果差异性。 2.管理启示 第一，近年来，随着中国资本账户的开放和政府的积极引导，越来越多的企业“走出去”寻求所需的海外营销资产。在海外营销资产获取对象的选择上，中国跨国企业必须要具有清晰的目标和对所需要的资产属性和价值进行准确分析和判断的能力，选择资产价值最优、长期效益最大的投资对象。中国跨国企业还要同时关注具有不同来源的内部自有的战略资产，即“知识型营销资产”和在产业链、价值链中与外部供应商、经销商、渠道成员和顾客等各种利益成员在交互和融合过程中产生价值的“关系型营销资产”。这两类海外营销资产在整个产业链中的交互关系也是制定和实施国际化战略要考虑的首要问题之一，中国跨国企业要通过两类营销资产的协调配置，利用资源整合的“杠杆作用”，最大限度地发挥内、外部海外营销资产的效用。 第二，中国跨国企业跨国经营战略的成功还取决于在海外市场“营销动态能力”的培育。营销动态能力通过顾客关系管理、新产品开发和供应链管理等三个操作性管理过程，推动了“资产”向“绩效”的转化和实现。中国跨国企业在获得海外市场中优质的营销资产之后，要想使其转化为自身的财务绩效和战略绩效，营销动态能力的建设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而此方面恰恰是很多中国企业跨国经营的薄弱环节。因此，中国跨国企业需要在顾客关系管理、产品开发管理和供应链管理三个环节中，对营销动态能力进行培育，这样才能在全球主要市场真正占有领先的战略地位，并使海外经营进入良性循环的轨道。 注释： ①汪洋，严军，马春光：《中国企业对发达国家投资与自主创新能力的实证研究》，《国际商务》2014年第5期：第74～81页。 ②李平，孟寒，黎艳：《双边投资协定对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实证分析——基于制度距离的视角》，《世界经济研究》2014年第12期：第53～58页。 ③李金珊，张默含：《中国对发达国家直接投资动因与障碍分析——以比利时为例》，《财贸经济》2011年第二期：第95～101页。 ④王凤彬，杨阳：《构建两栖型跨国企业的FDI模式：以联想集团国际化为例》，《财贸经济》2010年第9期：第81～87页。 ⑤Christos N.Pitelis,“The Competitive Advantage and Catching-up of Nations:A New Framework and the Role of FDI,Clusters and Public Policy”.Innovation,Growth and Competitiveness,2011,23:pp.281～303. ⑥Zhou L.,Barnes B.R.,Lu Y.,“Entrepreneurial Proclivity,Capability Upgrading and Performance Advantage of Newness among International New Ventures”.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ies,2010,41(2):pp.882～905. ⑦Yin-Chi Liao,Phillip H.Phan,“Internal Capabilities,External Structural Holes Network Positions,and Knowledge Creation”.The Journal of Technology Transfer,2015,4:pp.12～16. ⑧Srivastava R.K.,Shervani T.A.,Fahey L.,“Market-based Assets and Shareholder Value:A Framework for Analysis”.Journal of Marketing,1998,62(2):pp.2～8. ⑨Tommaso Pucci,Christian Simoni,Lorenzo Zanni,“Measur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arketing Assets,Intellectual Capital and Firm Performance”.Journal of Management & Governance,2015,19(3):pp.589～616. ⑩Srivastava R.K.,Shervani T.A.,Fahey L.,“Market-based Assets and Shareholder Value:A Framework for Analysis”.pp.2～8. (11)Aspara J.,Tikkanen H.,Pontiskoski E.et al.,“Exploration and Exploitation across Three Resource Classes Market/Customer Intelligence,Brands/Bonds and Technologies/Processes”.European Journal of Marketing,2011,45(4):pp.596～630. (12)Morgan N.A.,Vorhies D.W.,Mason C.H.,“Market Orientation,Marketing Capabilities,and Firm Performance”.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09,30(2):pp.909～920. (13)Fang E.,Zou S.,“Antecedents and Consequences of Marketing Dynamic Capabilities in International Joint Ventures”.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ies,2009,40(5):pp.742～761. (14)Vorhies D.W.,Orr L.M.,Bush V.D.,“Improving Customer-focused Marketing Capabilities and Firm Financial Performance via Marketing Exploration and Exploitation”.Journal of the Academic Marketing Science,2011,39(2):pp.736～756. (15)Fernando Angulo-Ruiz,Naveen Donthu,Diego Prior,Josep Rialp,“The Financial Contribution of Customer-Oriented Marketing Capability”.Journal of the Academy of Marketing Science,2014,42(4):pp.380～3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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