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人亚与家人历尽曲折守护红色文献
裘伟廷
2017年10月31日,习近平总书记率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在上海中共一大会址纪念馆参观
2017年10月31日,习近平总书记带领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在上海中共一大会址纪念馆参观时,看到展品中有一份1920年9月出版的《共产党宣言》中译本原件。讲解员介绍,这是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张人亚冒着生命危险,将《共产党宣言》中译本、中共第一部党章等红色文献,带出白色恐怖的上海,交给宁波家乡的父亲,而他的父亲对外谎称儿子死亡,将书藏匿在儿子的衣冠冢里,最终得以保存下来。当时,习近平问讲解员:“那你说的那个人呢?后来怎么样?”这让张人亚与家人保护红色文献的故事引起很多人关注,也感动了很多人。
几乎被遗忘的革命先辈
1898年5月18日,张人亚出生于浙江省镇海县霞浦镇(今宁波市北仑区霞浦街道)霞南村的一个普通农民家庭。父亲张爵谦给他取名守和,字静泉,人亚是他参加革命后改的名字。他有一姐一兄二弟二妹。张人亚先在霞浦学堂就读小学,后又到镇海县立中学念书。1913年,为谋生计,张人亚辍学离开家乡,到上海法租界宝盛恒记银楼,当金银首饰制作工人。几年后,张人亚同顾玉娥结婚。不久妻子病逝,也没有留下孩子。张人亚便长期孤身一人住在上海,很少再回宁波老家。
张人亚超出一般工人群众的文化水平和思想觉悟,引起了革命组织的关注。1921年,张人亚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当年即加入中国共产党。与党“同龄”的张人亚,也成为当时上海最早的几个工人党员之一。1922年,张人亚出任上海金银业工人俱乐部首任主任,发动了上海金银业工人罢工,并取得罢工胜利。后在党组织的安排下,张人亚去了上海商务印书馆工人合作社工作,继续从事工人运动,并负责党、团领导机关出版的图书和报刊发行工作,自此走上职业革命道路。1923年至1928年,张人亚先后担任中共上海相关单位负责人,后任中共江浙区委宣传部分配局负责人,领导上海总工会机关报《平民日报》创办工作。1929年7月,张人亚当上安徽芜湖一家金铺的老板。这间金铺,实际上是中共中央的金库。
1931年11月中华苏维埃共和国成立,张人亚不久就前往江西瑞金。在中央苏区,张人亚先后担任中央工农检察委员会委员、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出版局局长兼印刷局局长。在短短半年左右时间里,张人亚领导了中央苏区的出版、印刷与发行三大工作,建立了出版、印刷、发行机构与体制,还克服各种困难,出版发行了一大批苏区急需的政治、军事、经济、文教等方面的书籍。
由于长期在危险的环境和艰苦的条件下进行紧张繁重的工作,张人亚积劳成疾,但他任劳任怨,一如既往地工作。1932年12月23日,时值隆冬,张人亚从瑞金出发,去福建长汀检查工作。两地相距近百里,中间有好几座高山。途中,张人亚疾病发作,终因救治不及而殉职,时年34岁。因当时环境恶劣,通信不畅,张人亚遗骨埋在何处至今无据可查。
张人亚殉职后,1933年1月7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在其机关报《红色中华》上,发表题为《追悼张人亚同志》的悼词,称他为“最勇敢坚决的革命战士”。这是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自1931年成立以来,第一次在机关报上为逝去的同志专门发表悼词。悼念文章由邓颖超撰写,她在文中还称张人亚“他的党龄与党同岁”。
张人亚及其家人保护下来的 《共产党宣言》中译本
从上海秘密带到宁波老家
1927年4月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中国革命形势急转直下。之后,上海的白色恐怖状况日益严重,特别是到11月,中共中央从武汉迁到上海后,尤为紧张。在这危急关头,时任中共江浙区委宣传部分配局负责人的张人亚,想到了自己收集的包括党章在内的一大包党内文件和马克思主义书刊的安危。他即将离开上海,接受更加危险的工作,所以这时候处理好这些对革命事业有重要作用的资料是当务之急。带走不方便,留下来有被反动派搜去的危险,轻易付之一炬也非常可惜。经过再三考虑,他决定冒险将这些资料从上海秘密带到镇海乡下老家,托父亲代为保管。
1922年7月,中共二大在上海秘密举行。大会制定了党的最高纲领和最低纲领,通过了第一部《中国共产党章程》和一系列重要决议案。会后,中共中央把党章、决议等共计10个文件印成册子发给党员学习。作为当时全国最早的工人党员之一,张人亚也得到了一本。另外,张人亚还保存了一批中共的秘密文件。张人亚平时喜欢看书,也有意识地保留图书等重要文献资料,其中,以马列著作的中译本居多。
1927年末的某个冬日午后,一个行色匆匆的男子悄悄走进霞南村的一个大院(现霞南东路19号),腋下夹着一大包用纸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直奔张爵谦的房间。这个人就是张人亚。自从张人亚1913年去上海宝盛恒记银楼当学徒后,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而这次是他最后一次回家。
1.2.5 肺组织的采集 连续给药28 d后各组大鼠行心脏取血处死,打开胸腔,取下肺组织用生理盐水冲洗后,将左肺上叶固定于10%甲醛中,另取右肺经液氮处理后置于-80℃冰箱保存,用于后续指标的检测。
张人亚留下那包需要秘藏的东西后,当天就告别父亲,匆匆离开家乡。临走前,他还再三嘱托父亲,要好好保存这些东西。新中国成立后,张爵谦才对另一个儿子张静茂说,那次张人亚回来,留下的包裹里装的是一批党的文件和马克思主义书刊,总共有300多本(份)。
本研究对象为首都医科大学2017级护理专业二年级第二学期的某两个自然班,每班各51人。两个班英语成绩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其中一班为实验班,实施基于云班课的混合式教学模式;二班为对照班,实施传统教学方式。两个班均由研究者执教,教材为《实用英语第二册》,研究时间2018年2月—2018年6月,历时1个学期。研究采用质性研究和量化研究相结合的方式,通过问卷、访谈、课堂观察以及对两班的期末成绩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的方式探究教学效果。
1931年底,张人亚奉命前往中央苏区的前夕,把自己珍藏的全部家当,包括从苏联带回来的十几张明信片、自己的5枚私章、2张当票和上海的公园年票,以及毯子、小提箱等物品,都交给在上海工作的弟弟张静茂保存,约定革命胜利后再相聚。没想到的是,这次分别竟成永诀。
藏匿在儿子的衣冠冢
其实,张爵谦知道此举事关重大,始终将这个秘密埋在心底,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过,而在墓碑上少刻了一个“静”字,一方面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至于引起村外人的注意,同时也以此时刻提醒自己墓中所藏的秘密。就这样,张爵谦一个人默默地守护着,希望有朝一日儿子回来后“原物奉还”。事实上,自从那次送文件回到老家后,张爵谦就再没有见过他,只是从他给家中捎来的一封信中得知他已到了中央苏区。
没人知道这对久未谋面的父子关在房间里说了些什么。有文章说,张人亚秘密回到霞浦老家后,对父亲说,他在上海的住所要搬迁了,请求父亲将他带回来的那包东西收藏好。这个说法与他父亲后来所采取的秘藏措施是完全不相符的。因此,我们可以认为,张人亚当时必定是对父亲说明了这些东西对共产党的重要性和收藏它的危险性。张人亚的老父亲只有在清楚地知道了这两点以后,才可能精心策划出可靠的秘藏措施。新中国成立后,张爵谦说:“共产党托我藏的东西,一定要还给共产党。”这充分说明他知道这些东西是共产党的东西和它们的重要性,并不是儿子的私人东西。
张人亚
几天后,张爵谦装作很伤心的样子对邻居说:“不孝二儿子张静泉在外亡故。”由于上海工人三次武装起义中牺牲了不少人,加上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更有大批工人遇难,而张人亚确实已有好几年没有回家了,所以邻居们对其“亡故”之说都深信不疑。就这样,张爵谦接下来为儿子建合葬墓,并且给他修了一座衣冠冢。
这是表现芭蕉“风雅的闲寂”的名句,历来被看作最具有禅宗境界的一首俳句。古池乃是永恒的形象化,永恒即“静”即“寂灭”。蛙乃大自然中的纷繁现象之一,是假象,是无常。跃入古池发出水声后,一切复归平静。短暂的“动”对照出生命的本体——寂灭。
于是,张爵谦在离家不远的一处小山坡——村东面的山冈上,为儿子张人亚、儿媳顾玉娥修建了一座合葬墓。合葬墓的张人亚一侧是衣冠冢,安放的是空棺,里面有张人亚带回来的文件和书刊以及他留下的衣物。为防止文件和书刊受潮,张爵谦用好几层油纸包裹文件和书刊。这座衣冠冢如今还在,上书“泉张公墓”的墓碑也留存至今。与周围的坟墓相比,这块半米来高、窄窄的墓碑看上去毫不起眼。按照旧俗,墓碑上的刻字应是“静泉张公墓”才对,那么为何少刻一个“静”字,这在当时很多乡人也不明白。
近年来,为了推进大气污染防治、提高能源利用效率、促进热电产业健康发展,解决我国北方地区冬季供暖期空气污染严重、热电联产发展滞后、区域性用电用热矛盾突出等问题,政府出台了相关政策,鼓励各地建设背压热电联产机组和各种全部利用汽轮机乏汽热量的热电联产方式,来满足用热需求。背压燃煤热电联产机组建设容量不受国家燃煤电站总量控制目标限制,因此作为国家鼓励发展的环保节能导向产业之一,背压热电联产机组以其高效节能、改善环境的显著优势,将会得到长足的发展[1-2]。
第一,农村经济产权制度改革,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集体资产流失情况的出现。在长久的发展历史当中,农村的集体经济组织主体缺失情况严重,集体资源、集体资产、发展规划、日常监督机制的不健全使农村集体经济组织成员的权益无法得到充分保障。随着农村经济产权制度改革的不断深入,集体组织的资产得到全面核算,完善的集体资产监督管理机制使集体资产流失的局面得到了明显改善。
在白色恐怖笼罩下,张爵谦经过深思熟虑,打算将文件和书刊用油纸包好,放在张人亚的衣冠冢里,以掩人耳目。当天,等到天色渐晚,张爵谦拎着一大包东西,按计划来到屋前自家菜园子里,先把那包东西放进一个草棚里。
(3)Mg2+和矿化度变异系数均呈现出:哈拉湖南部高山区﹤北侧区域﹤四周河谷平原﹤周围湖泊融区,反应了Mg2+和矿化度在地下水中的含量逐步变大;
1949年5月,宁波、上海相继解放,儿子却依然杳无音信。1951年,张爵谦让在上海工作的三儿子张静茂,在《解放日报》上连登了几期寻人启事:“张静泉(人亚)1932年后无音讯,见报速来信,知者请告。”但几个月后仍没有消息。张家人不知道的是,早在1932年12月23日,张人亚就病故于从江西瑞金去福建长汀检查工作的途中。而他的家人直到2005年,才确切知道张人亚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
鉴于寻人启事刊登数月未果,张爵谦不得不作出决断。虽然张爵谦并不知道儿子已经牺牲了,但他是个做事顶真的人。在他看来,张人亚既然参加了革命,就不再仅仅是自己的儿子,也是党的儿子;张人亚托自己保管的东西,也不是属于张人亚的,而是属于党的。“共产党托我藏的东西,一定要还给共产党。”
目前高职院校的评估都围绕着教学目标、教学内容、教学进度、教案、人才培养方案等内容作精心的安排。教师上课在钻研教材和设计教学过程中,将学生作为知识的受体,上课是努力执行教案的过程。这种课堂就是预设教学过程的录像式的课堂,高职院里层次不齐的生源,学生作为不同的独立个体,他们的潜能与需求无法得到有效开发。现实课堂,学生因主观能动性不同,在开放的课堂中更需要多种形式的交互作用以及创生能力。教案预设的教学过程往往无法根据课堂的实际情况调整。后现代主义强调人际沟通的差异性与多元性,认知是不同主体之间的沟通与协作,以及主客体之间的理解与对话。因此,录像式的高职课堂应转换成富有生命气息的互动型直播课堂。
张爵谦想到自己年事已高,进入了耄耋之年,因此他想无论张人亚在世与否,这批重要的东西不能再秘藏下去了,要把这批极其珍贵的东西捐出来。于是,张爵谦在邻居们的帮助下,亲自将这批珍贵的文件和书刊从棺中取出来。幸而当年张爵谦用几层油纸包好,这些埋藏了20余年的文件和书刊,居然保存基本完好。
保护了诸多珍贵红色文物
随后,张爵谦把定居在上海的三儿子张静茂叫回来,第一次说出了埋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接着,张爵谦将这些文件和书刊,再加上一幅在房间里挂了近30年的上海金银业工人俱乐部成立大会全体留影的特大照片,一起交给张静茂,要其带回上海,交给相关部门,以了却自己20多年来的心愿。令人遗憾的是,张爵谦老人直到1956年去世,也不知道儿子张人亚的下落。
当时,张静茂深知父亲交给他的这些文件资料的重要性。带回上海后,为了纪念哥哥张人亚和父亲张爵谦保护珍贵红色文物这一英勇壮举,他专门去刻了两枚纪念章。正方形纪念章上刻有“张静泉(人亚)同志秘藏”9个字,盖在《中国共产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决议案》等文件上;长方形的纪念章上书“张静泉(人亚)同志秘藏山穴二十余年的书报”18个字,盖在其他书籍、报纸、刊物上。
1952年7月初,张静茂将上述红色文物中与上海工人斗争史有关的百余件文物,捐给上海工人运动史料委员会。1959年,上海革命历史纪念馆(中共一大会址纪念馆前身)筹备处开始征集文物,张静茂获悉后,又把上述文物中的其余部分,包括珍贵的《共产党宣言》中文全译本,无偿捐赠给该纪念馆。另外,张静茂将哥哥在去中央苏区前夕留在他那里的物品,在珍藏了近30年后,作为张人亚的遗物,也全捐给上海革命历史纪念馆筹备处。
张人亚的父亲张爵谦
这批由张人亚及其家人冒着生命危险保护下来的珍贵革命文物,引起了中央有关部门的注意。中共二大、三大文件集各一本被中央档案馆收藏,另一本中共三大文件集被国家博物馆收藏。国家博物馆珍藏的《中国共产党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决议案和宣言》和中央档案馆珍藏的《中国共产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决议案》,均为国家一级文物。在《中国共产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决议案》这本看起来只有巴掌大的小册子里,有中共二大通过的10份文件,其中就包括《中国共产党章程》,这也是中国共产党历史上的第一部党章。据相关人士考证,这是唯一存世的中国共产党第一部党章的原始中文文本,是极其珍贵的档案文件。
这份珍贵的《共产党宣言》中文全译本,是陈望道于1920年4月下旬译成中文的。同年8月,《共产党宣言》中文全译本在上海面世,首印1000册,封面印有水红色马克思微侧半身肖像,很快售罄。9月再版,加印1000册,马克思肖像的底色变成蓝色。据上海革命历史纪念馆档案记载,收到此书时,其纸张除因年久泛黄、发脆外,整本书基本完整,无明显残损。1995年11月,经国家文物局专家组鉴定,确认为国家一级文物。2017年10月31日,习近平总书记带领中央政治局常委在上海瞻仰中共一大会址时看到的《共产党宣言》,正是张人亚父子保护下来的那一本。
张人亚留下的中共早期会议文件和出版物十分珍贵。截至2012年的调查信息,张人亚为党留下的革命文献,除中共二大文献珍藏在中央档案馆外,其余均分别珍藏在国家博物馆和中共一大会址纪念馆等处,其中被评为“具有特别重要历史、艺术、科学价值的”国家一级文物就有21件;另有国家二级、国家三级文物多件。而张人亚从苏联带回来的十几张20世纪20年代的明信片,后来被评定为国家三级文物。
张人亚作为中共第一部党章的守护者、上海金银业工人运动领袖、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出版局局长,其历史地位已经被基本确认,并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知晓。尤其是作为中共第一部党章的守护者,张人亚及其革命事迹具有特殊性、唯一性和不可复制性,这无论是对党史研究还是对党建工作,都具有极高的历史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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