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语言学视角下的中国菜肴名称研究
黄乐丹
(中国计量大学人文与外语学院， 浙江杭州310018)
[摘 要] 基于认知语言学的理论，本文探讨了隐喻和转喻型菜名的类型。隐喻型菜名主要分为单一隐喻和多重隐喻，转喻型菜名主要分为单一转喻和多重转喻，在菜肴命名过程中还存在隐喻和转喻的相互作用。此外，命名者在给菜肴命名时具有三种倾向性：文化选择倾向、个人体验倾向和语用倾向。
[关键词] 菜肴名称；隐喻；转喻；认知；倾向性
中式菜肴名称不拘一格且富有变化，如“配料+主料”：龙井虾仁，“地名+原料”：金华火腿，“人名+原料”：东坡肉，“调料+主料”：蚝油生菜，“功效+主料”：乌发骨汤，“器皿+主料”：坛子鸡，不一而足。形形色色的菜肴名称引起诸多学者浓厚的研究兴趣，过去数十年主要从跨文化交际、翻译技巧和修辞学等层面对菜肴名称进行了研究，鲜有文章从认知语言学的视角分析隐喻和转喻型菜名。
一、理论基础
认知语言学研究的是语言特性如何反映人类认知的其它方面，认知语言学认为人的思维具有隐喻性[1]，即用一个概念域来认识和理解另一个概念域。学界普遍认为相似性是隐喻映射的基础。转喻的实质也是概念性的，是自发的、无意识的认知过程，指在同一概念域中将其中一个部分用来喻指另外一个部分或整体，或用整体代部分[2]。隐喻和转喻是人类的基本认知方式，也是人类的思维方式，它们会受人类经验的影响，同时又指导人们的日常活动和思考。那么落实到人类命名这一具体活动时，隐喻和转喻认知机制是如何发挥作用的？
二、隐喻和转喻型菜名
(一)隐喻型菜名
隐喻往往会涉及两个域，即始源域和目标域，施喻者把始源域的属性部分地映射到目标域。基于隐喻机制，隐喻式菜名可分为两类：单一隐喻和多重隐喻。单一隐喻，即在菜肴的命名过程中涉及一个始源(喻体)域到一个目标(本体)域的映射；多重隐喻，即在菜肴的命名过程中涉及两个始源域到两个目标域的映射，或多个始源域到同一个目标域的映射。
“想要干事、想出政绩无可厚非，上一任的举措如果不符合当前实际，也应及时纠正；但不能为了出政绩都要自己另搞一套。各级领导干部不妨想一想，实现转型升级，关系地方发展全局和未来方向，怎能像儿戏一样改来改去？如果一任市长一张蓝图、后任急于否定前任，发展如何保持连续性和稳定性？”该文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新官不理旧事”现象对转型发展的巨大危害。
本文选择稳健最小二乘法对模型进行估计，同时采用随机效应模型进行稳健性检验，考察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物流绩效指数 （LPI）对中国机械运输设备出口三元边际的影响。将相关变量数据代入上述模型式 （5）～（7）中进行回归分析，得到扩展边际、数量边际和价格边际方程中的各变量的参数估计值，实证结果如表2所示。
公共食堂、供给制、公社基本核算单位等基本问题，是人民公社内部两个平均主义的具体体现。因此，为了解决两个平均主义，毛泽东指导全党把公共食堂、供给制、公社基本核算单位等问题作为调查研究的重点，既抓住了纲，又抓住了目，因而取得了显著成就。
1.单一隐喻的类型
5）加强监理单位的监控管理职责。建设单位要在施工质量控制的基础上，整合现有质量监督力量，明确各方质检职能，重要的是加强被委托监理的职责，应严格按照工程监理规范的要求，认真采取旁站、巡视和平行检验等手段，对工程实施监督，严禁监理行为不到位的现象发生。未经监理工程师签字认可，建设单位不予拨款，不进行竣工验收，建筑材料、制品和设备不得在工程上使用和安装，施工单位不得进行下一道工序施工。发现违法违规，不履行质量安全责任的有关人员，要坚决给予处罚。但对工作负责，在工程质量管理上有贡献的人应给予奖励。
Django框架则采用MTV模式，其本质和MVC是一样的，是为了各组件间保持松耦合关系。M(Model)负责业务对象和数据库的关系映射 (ORM)，T代表模板(Template)，负责如何把页面展示给用户)，V代表视图（View）负责业务逻辑，协调调用 Mode和 Template。URL分发器根据正则表达式来匹配统一资源定位符(URL)，如果匹配成功则会执行相应的视图处理函数。
(1)始源+目标：如瓦块鲤鱼，始源是瓦块，目标是鲤鱼块，通过联想和想象，将始源域瓦块的形状投射到鲤鱼块上，突显了鱼块的形状，生动形象；
(2)目标+始源：如冬瓜燕，始源是燕菜，目标是冬瓜，由于成菜形似燕菜，口感更似燕菜，于是将始源域燕菜的形状和口感特点映射到目标域冬瓜上；
(3)始源+原料：如玛瑙鸡片，始源是玛瑙，目标是豆腐皮，经炸制的豆腐皮色如玛瑙，两域映射的基础是颜色的相似性；
转体1+转体2：如一品锅，一道菜名涉及到两次转喻的识解，转体1“一品”突显其“天下第一”的特征，属于事体转指特征”，转体2“锅”指代“锅内所盛之物”，属于容器转指被容纳物。
2.多重隐喻的类型
根据始源和目标的跨域映射情况，可将多重隐喻分为以下三类：
传统往往意味着悠久的历史和丰富的文化内涵，命名者通过隐喻和转喻将历史人物和事件与菜品相联系，增添了菜肴的文化魅力，如“东坡肉”。苏东坡是唐宋八大家之一，是著名的文学家、画家和书法家。东坡肉相传是由苏东坡首创的一道菜式，以犒劳疏浚西湖的民工。东坡肉以创始人转指菜品，赋予菜品丰富的文化内涵。
(2)始源1+始源2且整体隐喻：如子母会，食材为鸽子蛋和鸽子，将鸽子蛋比拟为孩子，鸽子喻为母亲，子母会生动地描绘出鸽子蛋和鸽子同现于一道菜，犹如母子相会；
(3)多个始源：如玉盏豆腐，始源分别为玉和盏，目标是豆腐，两个始源的部分特性同时投射到共同的目标，该菜名凸显了豆腐色如玉，形似盏。
(二)转喻型菜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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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转体：如火烧，以“动作”转指“产品”，以在火上烘烧这一烹饪活动为参照点，为其描述的烹制产品提供心理可及；
根据名称语言结构的特点，可将菜肴名称中常见的单一隐喻分为以下四类：
根据名称语言结构的特点，可将菜肴名称中常见的单一转喻分为以下三类：
1.单一转喻的类型
(2)转体+原料：如三丝鱼皮，涉及一次转喻识解，“形状”指代“物体”，三丝指代红辣椒丝、青辣椒丝和黄辣椒丝；
(3)原料+转体：如豉汁炒双脆，涉及一次转喻识解，“口感”转指“物体”，松脆的口感为猪肚和猪腰这两种食材提供心理可及。
经过该同学所在小组进行讨论后，发现A同学的译文有主语不明确、术语不规范等问题。例如，首句的主语应强调“汤姆·柯蒂斯的言论”，而不是“工程师汤姆·柯蒂斯”。除此之外，该组同学通过网络查询与COCA语料库验证，发现“植物界”和“动物界”属于术语，应译为“Plantae”和“Animalia”。最终该组提交的经过商讨和研究后的小组最终译文为：
2.多重转喻
(4)原料+始源：如虾仁芙蓉，始源是芙蓉，目标是蛋清，炒熟的蛋清状若芙蓉。
(三)隐转喻式菜名
转喻和隐喻都是概念现象，二者都有可能与同一个概念域产生联系。认知语言学界也已经达成共识，即隐喻和转喻存在互动关系[4]。在菜肴命名过程中，也存在隐喻和转喻机制的互动，譬如竹荪三球，主要食材为竹荪、莴笋、白萝卜和胡萝卜，该菜肴名称的识解涉及到隐喻和转喻机制，即将圆形的食材比拟成球和“形状”转指“物体”，“三球”指代莴笋球、白萝卜球和胡萝卜。但在菜肴名称中，隐转喻式菜名并不常见。
三、菜肴命名的倾向性
体验哲学认为人类的概念和语言都来自对现实世界的“互动体验”和“认知加工”，是主观和客观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概念的形成是主观和客观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那么基于个体或群体经验，命名活动是否会受命名者主观因素的影响，具有一定的倾向性？研究结果表明对事物的认识和命名这一认知活动会受个体和群体所处的自然环境和社会文化环境的影响，表现出某种倾向性，具体到中国菜肴的命名，主要存在以下三种倾向：
(一)文化选择倾向
1.传统优于非传统
概念转喻是一种认知操作，在这一过程和同一认知域中，源域为靶域提供心理可及[3]。单一转喻，即在菜肴的命名过程中涉及到在同一总认知域内，一个源域为靶域提供了心理可及。多重转喻涉及两次或多次的转喻识解，即两个或多个参照点为不同的目标提供心理可及抑或是不同的参照点为同一目标提供心理可及，例如麻辣烫、炸扁大枯酥、一品锅和烤方等。
(1)始源1+始源2：如白玉翡翠，该菜名涉及两次跨域映射，并包含两个始源和两个目标，即始源白玉和翡翠以及目标青菜和鸡丝。两次跨域映射从白玉到鸡丝和从翡翠到青菜，都是以物理相似性颜色为基础；
2.寓意优于无寓意
隐喻型菜名的始源域中大多蕴含吉利、喜庆、珍稀等概念，例如龙凤呈祥、如意年糕、神仙鸡、鸳鸯鲤、凤凰鱼翅等。譬如鸳鸯鲤，其实就是鲤鱼二吃，将鱼身鱼尾切开，一半做成酸甜口味，一半做成甜辣口味，二者相得益彰，各有妙处，缺一不可，正如鸳鸯，出双入对。
(二)个人体验倾向
1.显著特征优于非显著特征
1.2.2 不同扦插密度发病率和病情指数调查 2017年在试验地随机抽取不同扦插密度(株距×行距)20cm×30cm、20cm×40cm、20cm×50cm、20cm×60cm的3年生青杨苗木，抽样小区面积667m2，重复3次，以传统扦插密度(株距×行距)20cm×20cm处理为对照(CK)。10月中旬每小区随机抽取青杨苗木1000株，调查叶锈病发病率和病情指数。
一个事物往往具有多种特征，人们对事物的感知和认识很难穷尽，人们无法将一个事物的所有特征纳入一个名称之下，故人们往往运用转喻或隐喻性思维机制为事物命名，突出事物某一个方面的特点。例如隐喻型菜名发丝牛百叶，牛百叶切成极细的丝，命名者基于之前的经验，联想到了头发丝，将牛百叶丝比作头发丝，突显牛百叶细如发丝。
2002年11月,党的十六大提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战略目标,强调要把可持续发展放在突出位置,坚持保护资源和环境的基本国策。2003年召开的中共十六届三中全会进一步明确了科学发展观,要求“五个统筹”(城乡发展统筹、区域发展统筹、经济社会发展统筹、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统筹、国内发展和对外开放统筹)推进各项事业的改革和发展。可持续发展战略、科学发展观等的提出以及相关环境保护原则和具体措施的落实,标志着我国生态文明建设又迈出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步。
2.具体优于抽象
由于人类最初的体验是在与周围物体和环境的互动中产生的，故具体事物在人们的认知中往往优于抽象的事物，因此命名者在命名菜肴时往往选用植物、动物、珍宝等具体事物，譬如翡翠菜羹、明月跳鱼、荔枝芙蓉、珊瑚雪莲和水晶虾球等。
(三)语用倾向
新奇优于常规，人们在使用语言时，往往喜欢新奇，讨厌陈词滥调。在给菜肴命名的过程中，为了吸引食客的眼球，激发消费者的消费欲望，命名者有意偏离常规，使指称和意义错位，听话人觉得好奇又新鲜，并能在特定语境下激活大脑存储的百科知识，找出其关联性，如，虎皮尖椒，虎皮指称对象是尖椒皮，与其内涵并无直接联系，但当听话人根据大脑存储的百科知识，将虎皮的图纹映射到尖椒皮时就能领会到命名者的意图。
四、结语
本文从认知隐喻和转喻角度分析菜肴名称的特点和命名原则，突破了一贯从修辞艺术和文化蕴涵研究菜肴名称的传统，采用多学科交叉的方法探索语言和思维的关系。再者，本文提出菜肴名称反映了命名主体对菜肴的识解，无论是以一个事物描述或转指另一事物，在一定程度上受到认知主体的经验基础和文化体验的影响，故在命名菜品时具有一定的倾向性，主要表现为文化选择倾向、个人体验倾向和语用倾向。
[参 考 文 献]
[1]束定芳.隐喻学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28-34.
[2]赵艳芳.认知语言学概论[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96-122.
[3]张晖，卢卫中.认知转喻[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10：17.
[4]张松松.语言符号观的认知视角研究[J].中国外语,2014,(2):46-53.
[中图分类号] H0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008- 5823( 2019) 05- 0063- 02
[收稿日期] 2019- 02- 28
[基金项目] 2017年度浙江省教育厅项目“饮食文化命名的认知机制与语言理据研究”(项目编号：Y201738564)。
[作者简介] 黄乐丹(1982-)，女，中国计量大学人文与外语学院讲师，硕士，主要从事认知语言学和外语教学法研究。
[责任编辑：白彩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