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推广的理论自觉,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自觉论文,理论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DOI:10.13666/j.cnki.jnlc.2014.0009 1 走向理论自觉的阅读推广 图书馆是一个围绕人类阅读活动开展服务的行业,阅读对于图书馆事业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进入信息时代后,图书馆事业遇到各种挑战,但只要社会存在着阅读需求,就一定会有社会成员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经济的、文化的、身体的、社区的,等等——需要获取具有公益性质的阅读服务,这就是现代图书馆事业存在的理由。 阅读推广作为图书馆服务于阅读的一种方式,几乎伴随着现代图书馆的诞生而诞生。早在1949年,《公共图书馆宣言》就表明了国际图书馆界对于阅读推广的关注:“公共图书馆不告诉人们应该思考什么,而是帮助人们决定自己思考什么。因此,必须将注意力置于下列重要活动,展览、书目、讨论会、讲演、课程、电影和个人阅读指导等。”“必须激励阅读兴趣,不断通过精心策划的公共关系项目宣传推广图书馆服务。”[1] 图书馆为阅读服务,并不意味着它能自动地产生对阅读困难人群的帮助。对于缺乏阅读兴趣与阅读能力的人群,图书馆如果像对待普通读者一样,摆出一付平等服务的姿态,不介入读者的阅读行为,被动地等待读者请求阅读帮助再去服务,那么这些人群将永远无法跨越知识或信息鸿沟,无法通过阅读改变命运。图书馆阅读推广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帮助那些缺乏阅读意愿的人爱上阅读,帮助阅读能力不强的人学会阅读,帮助阅读有困难的人克服阅读的困难。这是《公共图书馆宣言》平等服务条款中对特殊人群提供特殊服务规定的体现,是图书馆核心价值的重要内容。 尽管图书馆服务与阅读存在天然的联系,但在90年代以前,图书馆学理论中一般不认为阅读推广是一种独立的图书馆服务,而是将它当成图书馆宣传、图书馆营销或新书推荐的方法之一。对于图书馆服务部门,阅读推广只是某些服务部门或图书馆员的自发行为,分散而零星地存在于图书馆借阅服务的夹缝之中。 大约在90年代中期,阅读推广获得新的发展生机。随着网络和数字信息服务对图书馆传统服务冲击的加大,图书馆作为社会公共信息中心的位置逐渐下降,已经不再是唯一的公共信息中心。面对挑战,图书馆一方面需要主动出击,开展推广活动,加大对图书馆资源和服务的营销;另一方面需要摆脱单一信息服务的形象,开始大力发展依托实体“空间”的各种服务。这两个方面的变化都促进阅读推广的发展:围绕阅读开展的推广活动就是阅读推广,是图书馆主动出击的主要方向;依托空间的活动化服务也主要是阅读推广,阅读推广活动成为图书馆这个实体空间中最能吸引读者、与图书馆的使命最为贴切的活动。随着这种变化的深入,阅读推广从依附于图书馆宣传、图书馆营销或新书推荐的一种服务方式,发展为一种主流的图书馆服务,或图书馆服务的一个新的领域。 2003年,英国文化、媒体和体育部发布报告《未来的框架》[2],作为政府指导图书馆事业的重要政策指南文件。该报告提出“阅读是所有文化和社会活动的首要任务”,并将“阅读推广和促进非正式学习”作为三个新的图书馆现代使命的首要使命。这个报告代表了新世纪图书馆人对阅读推广的重新认识。阅读推广活动甚至已经成为图书馆服务新的指标,如国际图联大都市图书馆委员会提出的影响图书馆未来发展的四个新指标,第一个新指标就是“推广活动”[3]。 图书馆服务是一种专业化的服务,最根本特征是其管理与服务是在图书馆学理论成果的指导下进行的。这些理论成果包括图书馆的核心价值、研究方法、管理与服务的理论,等等。当阅读推广还是一种依附于其他服务的从属性活动时,阅读推广不需要具备图书馆专业化服务特征,可以忽略自身对于理论的需求,图书馆学也可以没有阅读推广的理论自觉,忽略对阅读推广的研究。现在,中国图书馆界已经充分认识到阅读推广对于图书馆发展的必要性,并在各级各类图书馆普遍开展阅读推广服务。也就是说,阅读推广已经发展成为现代图书馆的一种主流服务形态。阅读推广需要理论自觉:如果我们要使阅读推广沿着正确的道路前进,提升阅读推广服务的质量与绩效,就需要从图书馆学理论中寻求阅读推广的推动力。 2 阅读推广对研究的需求 阅读推广,在图书馆服务中通常表现为活动形式。这些活动,无论是故事会、读书竞赛,还是幼童阅读类游戏,都类似一种轻松、随意的行为。好的阅读推广活动需要阅读推广人构思好的创意,尽可能获得更多的活动资源,打造适合于活动化服务的阅读环境,营造有寓意易记忆的服务品牌,并科学地组织和实施推广活动。虽然活动涉及面广,但表面上看这些都不是研究内容,只要用心、热情、敬业、多看多学,就能够将自身的阅读推广做得风生水起。 值得图书馆阅读推广人注意的是国际图书馆界对于阅读推广研究的关注。国际图联素养与阅读委员会2011年发布过一份指南,这是该委员会发布的唯一一份指南。指南名为《在图书馆中用研究来促进识字与阅读:图书馆员指南》,仅从标题也可以看出,这是一份鼓励和促进在阅读推广中做研究的指南。国际图联,一个全球图书馆协会组织,它关注的焦点是图书馆事业而非图书馆研究。国际图联各专业委员会以指南形式发布的大多数文件,都是具体指导图书馆的管理和服务,是非常务实的文件。那么,素养与阅读专业委员会为什么要专门发布一部指南来指导图书馆员做研究呢?这部指南给出的解释是“我们坚信图书馆在促进识字(IFLA官网中文版指南将literacy译为‘识字’)和阅读中占据着独一无二的地位,因为这是他们的使命之一。同时这也是所有类型图书馆的使命,无论是学院图书馆、公共图书馆,还是专业图书馆、科研图书馆、大学图书馆,甚至国家图书馆。他们或许直接开展推广工作,但更多的是通过项目、出版物以及其他合作方式与其他机构的合作伙伴一起工作。在上述各种情况中,用当前的研究为这些项目提供信息极大地提高了这些项目的成功率。研究能够帮助图书馆员在工作中自始至终都能有效地收集数据和时时测评,并且能够帮助他们在推广效力及其重要性方面提出切实可靠的要求。以不断进步和增进影响为目标,通过系统性地检验他们的实践,图书馆员与其合作伙伴们变成了具有反思性的研究成果的实践者和有效的推广者。”[4] 国际图联如此看重阅读推广中的研究,从一个方面也说明了阅读推广领域正是一个忽略研究、缺乏理论支撑的领域。这一点在阅读推广实践中也不难发现。在我国,中国图书馆学会是阅读推广的大力推动者,它在2005年成立阅读推广专业委员会,阅读推广的研究论文逐年上升,并有王余光、徐雁等著名教授活跃在这一领域。表面上看,图书馆理论界是非常关注阅读推广的。但是,目前阅读推广委员会下属15个专业委员会中并没有以“理论”或“研究”命名的专业委员会,王余光、徐雁等教授的阅读推广研究,也主要是通过他们对于阅读的热爱,鼓励人们更多地读书,读好书。这与上述指南所说的收集数据、时时测评,在推广效力及其重要性方面提出切实可行的要求,提高阅读推广项目的成功率,显然并非同一类型的理论工作。在阅读推广实践领域,不少图书馆做了很好的阅读推广工作,但图书馆员主要是凭借自己的感觉从事这类服务,感觉好的图书馆员可能做出十分出色的阅读推广项目,没有感觉的则可能设计出令人失望的项目。有些阅读推广活动,其效果一目了然,如能够吸引儿童和家长参加的绘本阅读。也有一些不那么清晰,如有一种常见的阅读推广活动,时间选在纪念性节日,地点选在大型报告厅或室外广场,参加者主要是中小学生,台上的节目包括舞蹈表演、诗歌朗诵、竞赛表彰等,活动往往能够得到有关部门的资助,当地媒体给予报导。活动成果也相当可观,可以统计出参加活动的人数。而这一数据正是公共图书馆评估的指标之一。阅读推广的真正目的应该是推动人们阅读,这样的活动是否达到了这一目的?这就需要有研究性数据的支撑,如参加活动的学生们办证率是否提高、参加活动后的到馆率、借阅率是否提高,或阅读兴趣是否提高。如果有数据表明这些指标提高了,就是好的活动,否则就需要改进。 在阅读推广领域,成功的研究带动阅读推广的事例很多。以BookStart项目为例,1992年英国伯明翰大学的B.Wade教授和M.Moore博士开始对幼儿阅读进行实验性研究,涉及的儿童为300名。研究人员利用儿童保健人员到7至9个月龄的幼儿家中进行健康检查的机会,免费赠送由基金会及图书馆共同提供的图书礼袋给幼儿家长。研究发现参与BookStart的孩子此后的学习优势明显,这些家庭除了幼儿更爱阅读外,其他家人对阅读的兴趣也会增加。Wade和Moore还进行过一项观察性研究,BookStart工作人员引导参加活动家庭的家长与他们2-3岁的孩子一起阅读,以下是观察BookStart家庭(以下简称观察组)与非BookStart家庭(以下简称对照组)的数据:(1)观察组父母有83%阅读所有读物,对照组父母只有34%;(2)观察组有64%父母给小孩讲故事,对照组只有24%;(3)观察组有43%的父母鼓励孩子参与阅读,对照组只有17%;(4)观察组有68%的父母鼓励孩子对故事进行预测,对照组为38%;(5)观察组有68%的小孩将看书作为他们最喜爱的活动之一,对照组仅为21%;(6)观察组有75%的父母表示他们经常买书作为礼物送给他们的孩子,对照组只有10%;(7)观察组有43%的父母带着孩子每月至少到图书馆一次,对照组只有17%。 Wade和Moore围绕BookStart做了十多项研究,时间长达十多年[5]。这一研究的成果使BookStart项目对于培养低幼儿童阅读习惯,提升其阅读能力的价值得到强有力的数据支撑,使得该项目得以在英国和世界各地推广。 在西方图书馆界,BookStart的研究并非个案。大到国家、城市阅读推广项目的设计,小到图书馆阅览室阅读推广方案的选择,都经常可以看到阅读推广研究理论的支撑。尽管这种研究并不普遍,但好的研究对于提升阅读推广项目的成功率非常明显。这些研究,值得我国从事阅读推广的图书馆人关注与学习。 3 阅读推广研究的主要内容 阅读推广需要图书馆学理论的支撑,不是说现有图书馆学理论框架就可以承担起理论支撑的角色。相反,阅读推广是近年兴起的新型图书馆服务,以往的图书馆学理论对这一服务的关注与研究不多,难以形成对阅读推广的理论支撑。首先,在经典图书馆学理论框架中,我们很难找到阅读推广的理论位置。例如,1923年杨昭悊先生的《图书馆学》[6]提出了一个图书馆学理论体系框架,首次将图书馆学分为“纯正的”和“应用的”两大类,前者包括图书馆史、图书馆教育等,后者包括分类编目、组织管理等。在这个体系所列举的30多个分支学科中,没有出现与阅读、学习有关的分支学科。1935年,李景新先生发表《图书馆学能成一独立的科学吗?》[7],其中所列图书馆学科框架影响极大。该体系将图书馆学分为“历史的”和“系统的”,系统的图书馆学再分为理论的和实际的,实际的图书馆学分为行政论、经营论和形式论。该体系所列50余分支学科中,也没有出现阅读或学习类学科。进入80年代后,图书馆学基础教材成批出版,但教材中仍没有阅读推广的位置。仅在黄宗忠先生《图书馆学导论》[8]中,在技术图书馆学——图书馆读者学下面,出现了“读者阅读学”。从该分支学科的位置看,它与阅读推广并非同一含义。其次,从现有图书馆学研究看,近年来阅读推广的研究论文发文篇数有迅速增长的趋势,2014年8月对于CNKI的检索结果如图1所示,增长趋势非常明显。但就论文内容看,更多的文章是介绍一馆一事的服务做法,以及阅读推广的现状与发展,而对于阅读推广的价值、目标、类型、服务特点等理论问题研究极少,甚至对于我国图书馆学十分喜好的概念研究也很少涉及。阅读大众化的理论意识_图书馆员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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