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中派主义”思潮新变化，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中派论文,俄罗斯论文,思潮论文,新变化论文,主义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苏联解体后，以叶利钦为首的右翼激进自由派在俄罗斯掌握了国家政权。他们从90年 代初开始实行以彻底摧毁苏联传统的政治经济体制、迅速建立西方式资本主义为目标的 激进改革。以俄共为代表的左翼在杜马中组成了强大反对派，并联合俄国社会上其他左 翼力量，与右翼自由派势力相抗衡。而中派当时在群众中的影响十分有限。在1993年第 一届杜马选举和1995年第二届杜马选举中，打着“中间路线”旗号的“公民联盟”和“ 公众大会”都遭到了失败。从1999年12月举行的第三届杜马选举起，俄国的社会政治思 潮和政治格局发生了显著变化。虽然俄共仍在选举中获得了议会第一大党的地位，但是 得票数有所减少。最引人注目的变化是，持中派主义立场的“团结”竞选联盟把支持普 京作为自己的惟一竞选口号，它虽然没有明确的纲领和章程，却在选举中取得很大成功 ，在杜马中占据了第二大党的位置。2000年5月27日“团结”联盟改组为“团结党”。 它自称是“中派主义的保守主义的党”(центристская консерв ативная партия)①(注：[俄]“团结党”网站(www.edin.ru)2001年8月 9日。)。后来“团结党”与卢日科夫为首的“祖国”运动建立了政治联盟，并与杜马中 的其他中派组织(“全俄罗斯”、“人民代表”议员团)达成合作协议，建立协调委员会 ，从而大大加强了中派的势力。在21世纪初的俄罗斯，中派主义日益成为广泛流行的社 会政治思潮。不仅2001年12月1日新成立的全俄罗斯“团结—祖国”党高举中派主义旗 帜，而且2001年11月24日举行联合代表大会的以戈尔巴乔夫为首的俄罗斯社会民主党也 宣称赞成“中间道路”或“第三条道路”，也称“左翼中派主义”(левый це нтризм)。由“人民代表”议员团改组而成的以赖科夫为首的“俄罗斯人民党” 也自称采取“社会中派主义”(социальный центризм)立场。即使 在左翼和右翼内部，也不乏“中间道路”的拥护者。国家杜马主席谢列兹尼奥夫虽然属 于俄共，但他领导的“俄罗斯”运动就带有明显的社会民主主义色彩。谢列兹尼奥夫声 称，“俄罗斯”运动的目的是建立一支中左力量。可见，越来越多的政党、派别奉行“ 中派主义”，宣称拥护“中间道路”。总之，“中派主义”思潮在俄罗斯的崛起是一个 不争的事实。这一现象的出现有着深刻的社会历史背景。俄国“中派主义”具有许多不 同于其他社会政治思潮的特征。它的现状及其发展前景引起人们的普遍关注。本文拟对 此作一简单分析。
一 “中派主义”在俄罗斯崛起的动因和历史背景
苏联解体后，最初几年在俄罗斯盛行的是右翼自由主义激进思潮，其主要特征是极端 的反共主义，不分青红皂白全面否定苏联时期的一切成果，企图在极短时期内实现向资 本主义的过渡。叶利钦1991年6月12日当选总统后声称：共产主义已经灭亡，他作为俄 罗斯联邦第一任由人民选出的总统首先要做的事情是推动激进的改革①(注：“美联社 ”莫斯科1991年6月14日电。)。叶利钦执政后取消了苏联社会主义的几乎所有标志，删 去了原先国名中“社会主义”的称谓，国家的标志性象征物，如国旗、国徽都被旧俄时 期的取而代之，格林卡的《爱国者之歌》被宣布为俄罗斯国歌。原苏联时期的许多纪念 性地名恢复了传统的历史名称。如列宁格勒被恢复了革命前的名称圣彼得堡。经济上， 叶利钦推行以私有化和自由化为标志的、企图一步到位的激进“休克疗法”。俄罗斯自 由派代表人物盖达尔说：“在俄罗斯建设资本主义是我们的目的，并且要在几年时间里 突击达到其他国家用了几百年的时间达到的产量标准。”②(注：转引自罗伊·麦德维 杰夫：《普京时代——世纪之交的俄罗斯》，世界知识出版社2001年版，第313页。)在 这种激进自由主义思想指导下实行的俄罗斯转轨过程充满了痛苦、眼泪和失望。俄国的 政局长期动荡不安，综合国力急剧衰退，人民生活水平大幅下降。连叶利钦本人后来在 《总统笔记》一书中也不得不承认，在他执政的这些年里俄罗斯出现了“伤筋动骨的断 裂”。普京在1999年12月底发表的《千年之交的俄罗斯》一文中对90年代俄罗斯激进改 革的严重消极后果作了如下的描述：“90年代俄罗斯国内生产总值几乎下降了50%，仅 相当于美国的1/10，相当于中国的1/5。在1998年危机之后人均国内生产总值降至3500 美元，这仅是‘七大国’的平均水平的1/5。”他还说：“俄罗斯在政治和社会经济动 荡、剧变和激进改革中已经精疲力竭。只有幻想家或对国家和人民冷酷无情的政治力量 才会呼吁再进行一次革命。无论在什么样的口号下(共产主义的也好，民族爱国主义的 或激进自由主义的也好)再发生一次突变，国家和人民都无法忍受了。”③(注：[俄] 《独立报》1999年12月30日。)他呼吁俄罗斯从激进主义转向渐进的中派主义(他有时称 之为保守主义)。1999年12月31日，叶利钦宣布提前辞去总统职务，让普京代行总统职 权。叶利钦在电视讲话中请求大家宽恕：“我想请求你们的原谅，因为有许多我们共同 的愿望都没有实现。那些我们曾认为很容易的事情完成起来实际上却十分艰难。我请求 你们原谅我，因为我没有实现某些人的愿望，他们相信我们可以轻易地从灰色、停滞、 极权的过去，一跃而进入光明、富裕、文明的未来。我自己也曾相信一切都可以一蹴而 就，仿佛轻松一跃就可以越过所有困难。事实上没能一跃而过。在这一点上我太幼稚。 有些问题极其复杂。我们是在不断犯错误和经历失败的同时向前迈进的。在这一艰难时 期许多人都受到了震荡。”④(注：鲍里斯·叶利钦：《午夜日记——叶利钦自传》， 译林出版社2001年版，第444页。)这些话可以看作是他对自己执政8年的反思。看来， 他开始意识到企图通过“休克疗法”这样的办法“一跃而进入光明、富裕、文明的未来 ”的想法遭到了失败。普京入主克里姆林宫后，对叶利钦的内外政策作了一系列引人注 目的调整，虽然遇到很多困难，但也取得了不少积极成果，俄国出现了许多新气象。在 多年大动荡之后，人心思定，人们普遍渴望政局稳定、经济发展、国力增强、生活改善 。可见，中派主义在俄罗斯的崛起既符合客观现实的需要，也有深刻的社会历史背景。 它反映了苏联解体后人们一方面对叶利钦时期在90年代推行的右翼激进自由主义政策的 失望和不满，另一方面又不愿意回到苏联时期高度集中、缺乏活力的计划经济体制和高 度集权、缺乏民主的政治体制，试图寻找介于二者之间的中间道路的心态和要求。
二 俄国“中派主义”的主要特征
1.宣称既不同于左翼，也不同于右翼，采取介于左翼和右翼之间的中间立场
2001年12月1日，俄罗斯“团结党”、“祖国”运动和“全俄罗斯”运动联合组成了全 俄罗斯“团结—祖国”党。它现在成为俄国家杜马中的第一大党。该党的领导人之一、 莫斯科市长卢日科夫在新党成立大会上谈到党的纲领问题时强调，“团结—祖国”党的 主张既不同于“共产党人的平均主义”，又不同于右翼的自由主义休克疗法①(注：[俄 ]“团结党”网站2001年11月11日。)。这种说法实际上还是重复他以前的观点：反对任 何左的和右的极端主义势力。如果说他现在的立场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他在1996年 曾经表示拥护“新社会主义运动”，并说过要“按照资本主义的方式工作，而按照社会 主义的原则分配这些劳动成果”，现在他不再提社会主义了。迄今为止，“团结—祖国 ”党还没有公布正式的纲领，该党成立大会通过了一个十分简短的《党纲草案基本原则 》。其中提到党员的基本奋斗目标是：强有力的国家；发展中的公民社会；自由人的国 家；公平的社会；繁荣的国家；安全的国家；牢固的联盟；具有伟大的文化和科学的国 家；俄罗斯在世界共同体中享有伟大强国的地位②(注：[俄]“团结党”网站2001年12 月1日。)。原先“团结党”二大于2000年10月29日通过的纲领十分明确地表达了该党的 中派主义立场。这个文件中说：“在当今俄罗斯的政治光谱中，存在‘左翼’和‘右翼 ’政党，但是还没有保守主义的‘中派’。我们建立‘团结党’，从而填补了这个空白 。”③(注：[俄]“团结党”网站2001年8月16日。)这里提到的“保守主义”是与“激 进主义”相对而言的，它不赞成各种“革命”，反对“休克疗法”，而主张循序渐进的 、温和的改革。
俄罗斯实施《政党法》后第一个在俄罗斯司法部登记的政党是俄罗斯人民党。该党是 在国家杜马中的“人民代表”议员团的基础上建立的。它获得了第一号登记证。党的领 导人是杜马代表根纳季·赖科夫。“人民代表”议员团原先已加入了杜马中的中派力量 联盟。赖科夫声称，“人民党”持“社会中派主义”立场。伊凡·罗金在《独立报》上 就此发表的一篇评论文章认为，人民党的党纲表明，该党采取折中主义立场④(注：[俄 ]《独立报》2001年11月10日。)。
以戈尔巴乔夫为首的俄罗斯社会民主党在2001年12月24日举行的联合代表大会通过了 党的纲领和章程草案。纲领宣布：该党主张在劳动与资本、社会与国家、个人与社会之 间建立社会伙伴关系和实现历史妥协。纲领宣称，在经济上，党主张建立社会取向的市 场经济，在政治上建立社会国家和公民社会，把俄罗斯从一个总统制国家变成总统—议 会制国家。该党主席蒂托夫在大会上谈到党的意识形态时说，俄罗斯社会民主党主张“ 社会自由主义”思想。这就是“第三条道路”，既不赞成“共产主义的空想主义”，也 不赞成“新自由主义的原教旨主义”。原“俄罗斯社会党”主席、现在加入了统一的俄 罗斯社会民主党的伊凡·雷布金在《左翼中派主义的政治前景》一文中阐述了俄罗斯社 会民主党人的基本主张。他说，“现在西方的社会民主党人正在从与资本和国家进行‘ 战争’坚定不移地转向对话战略。不管是否有人喜欢，但是欧洲的社会民主党人和工党 党员早已放弃了过去的‘激进左翼’立场。西方的资本也越来越彻底地放弃过去的‘激 进右翼’立场，放弃‘不受限制的市场’和‘把国家作用减少到最低程度’的立场。” 他认为，“强有力的、然而民主的、法治的、对社会负责任的国家的结合”是普遍的世 界潮流。他把这种结合称为“现代左翼中派主义”。他号召俄罗斯朝着这个方向前进⑤ (注：[俄]《独立报》2002年1月18日。)。
普京总统在2001年7月18日记者招待会上曾经建议俄罗斯共产党恢复“俄国社会民主工 党”的名称，并认为“这将是个良好的信号，并使党朝着需要的方向迈进”。⑥(注： “俄罗斯总统”(www.president.kremlin.ru)网站，2001年7月18日)。这实际上表达了 普京希望俄共放弃反对派立场、朝着社会民主主义方向演变的想法。虽然俄共后来拒绝 了这个建议，但是以久加诺夫为首的俄共在若干方面的确表现出社会民主党化的倾向， 从而遭到持传统立场的一些共产党人的严厉批评。
俄罗斯中派主义都倾向于实行欧洲式的社会市场经济，而不是实行美国式的自由市场 经济：主张加强国家对市场的调控，改善社会保障体系，妥善处理公平与效益的关系； 在对外政策方面，致力于维护俄罗斯的国家安全，一方面改善同西方国家的关系，同时 加强与包括中国在内的发展中国家的合作，对中国改革开放取得的成就给予积极评价； 强调发扬俄罗斯民族的优秀文化传统，同时努力借鉴外国的一切积极成果，等等。
2.反对“政治激进主义”，主张保持国家稳定、团结和统一
2001年12月1日普京总统在“团结—祖国”党成立大会上的讲话中说：各中派力量团结 起来是“合乎规律的”，“政治激进主义时期将成为过去，未来属于那些能够克服自己 的个人野心并放弃狭隘的集团利益的人。”①(注：[俄]“团结党”网站2001年12月1日 。)2001年12月24日普京通过电视回答观众提问时再一次强调这一思想。他说：“我的 一位熟人曾经说过：‘俄国在上一世纪实现了自己的全部革命计划’。我希望，在21世 纪我国将不再有任何革命，只有积极的、坚定不移的前进运动。”②(注：“俄罗斯总 统”网站2001年12月24日。)卢日科夫在“团结—祖国”党成立大会上声称，除了在科 学与技术领域中的革命外，“团结—祖国”党反对一切革命③(注：俄“团结党”网站2 001年11月11日。)。2000年10月29日“团结党”二大通过的纲领宣布：“与‘左翼’政 党不同，我们完全不赞成革命激进主义，不赞成忽视自由的价值观——包括个人自由、 经济自由和政治自由；与‘右翼’政党不同，我们力求保持时间的连续性，保证正在发 生的变革与我们的历史、文化传统和社会心理特点的有机统一。我们与两者的区别在于 我们主张保守主义、中庸和健全理性。”纲领批评俄国现有左翼政党的活动“并不总是 建设性的”，表示赞成右翼政党关于法律高于一切、人的个性价值、保障公民权、尊重 私有财产和经济自由必要性的原则，同时认为俄国自由主义具有内在矛盾，这导致忽视 生活现实，采取“休克疗法”政策，使自由派精英脱离广大社会阶层。纲领声明：“我 们反对动荡和急剧转变。对于我国人民来说，各种社会试验和革命浪漫主义造成的牺牲 已经太多了。”它宣布：“我们主张稳定、保守主义、渐进的和进化的发展。”④(注 ：[俄]“团结党”网站2001年8月16日。)
3.对苏联历史不采取全盘否定的态度，而是在批判的同时肯定其某些积极成果
普京和俄罗斯中派不像叶利钦和右翼那样全盘否定苏联历史。他们在批判苏联“专制 主义”的同时，对苏联时期各方面取得的积极成果作了肯定的评价。普京在《千年之交 的俄罗斯》一文中指出，“在即将过去的这个世纪里俄罗斯有3/4的时间生活在共产主 义学说的标志下”。必须对苏联体制进行改革，但是“否认这一时期不容置疑的成就是 错误的。而认识不到社会和人民在这一社会试验中付出的巨大代价错误就更大了。”20 00年底，根据普京总统的提议，国家杜马就俄罗斯的国家象征性标志通过决议，将三色 旗和双头鹰作为国旗和国徽，将亚历山德罗夫的曲子即苏联国歌的旋律作为俄罗斯国歌 的旋律。同时将红旗作为俄罗斯武装力量的正式旗帜。普京就此问题发表讲话，反驳了 那些对此表示反对的意见：“如果有人认为不能使用苏联时期的标志，那等于说我们的 父母虚度了一生，活得毫无意义。我无论如何不能同意这种观点。我国历史上有过砸烂 一切的时期。如果我们再一次这样做，世人就会说我们是数典忘祖的人。”⑤(注：转 引自《光明日报》2000年12月8日。)据俄罗斯国际文传电讯社报道，2002年1月15日， 普京在出访波兰前回答记者有关斯大林在俄罗斯历史上的功过的提问时说：“斯大林是 一个独裁者，这无庸置疑。但问题在于，正是在他的领导下苏联才取得了伟大卫国战争 的胜利，这一胜利在很大程度上与他的名字相关联。忽视这一现实是愚蠢的。”⑥(注 ：转引自“人民网”莫斯科1月15日电。)
俄罗斯著名政论家、劳动人民社会党领导人罗伊·麦德维杰夫在《俄国革命80年》一 文中谈到十月革命的历史地位时说，十月革命是20世纪最有影响的事件，苏联的社会主 义建设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苏共的失败和苏联的解体不能 削弱俄国1917年革命对20世纪的社会思想和政治事件的影响⑦(注：[俄]《自由思想》( Свободная мысль)杂志1997年第9期。)。麦德维杰夫认为，苏联在新 社会建设方面曾取得巨大成就。苏维埃国家和共产党经过巨大的努力在短时期内建立了 一个强大的中央集权经济，不仅实行了国家工业化，而且还实行了农业集体化。科学和 教育、多民族的文化都得到了迅速发展。许多社会主义的价值观得以实现：关心儿童、 免费医疗和教育。在国内制订和实行了各种社会保障制度，实行了民族平等和培育新人 的政策。但为取得这些成就我们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在国内，不允许有任何政治反对派 ，自由思想受到束缚，积极性和主动性得不到鼓励，进行了大规模的镇压行动⑧(注： 罗伊·麦德维杰夫：《俄罗斯往何处去》，新华出版社2000年版，第1～2页。)。麦德 维杰夫对苏联时期的上述评价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俄罗斯中派主义政党和学者的基本看 法，与右翼全部否定苏联的观点有很大差别。
4.声称自己是全民党，代表俄罗斯全体人民的利益，特别是中间阶级的利益
中派主义政党一般都宣称代表俄罗斯全民族和全体人民的利益，特别是中间阶级的利 益。“团结党”纲领明确宣布：“建立代表全社会利益、解决全民族战略任务的党的客 观必要性已经成熟。‘团结党’在俄罗斯政治舞台上的出现是对客观的时代召唤的回应 。我们是代表全民族利益的党。我们是全民党。”①(注：[俄]“团结党”网站2001年8 月16日。)2001年12月1日“团结—祖国”党成立大会通过的《党纲草案基本原则》声明 ：“党联合俄罗斯的那些把自由、法制、公正及和谐一致看作是最高价值的公民。”② (注：[俄]“团结党”网站2001年12月1日。)
俄罗斯社会民主党纲领也宣布：“党的社会基础是那些赞成把社会建立在民主原则上 的俄罗斯公民，主要是创造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雇佣劳动者。正是他们对人们进行教 育、培养和治疗，保障公民、社会和国家的安全。这些公民组成俄罗斯‘中等阶级’的 主要部分。”③(注：[俄]“戈尔巴乔夫基金会”(www.gorby.ru)网站2001年11月16日 。)俄罗斯人民党也声明代表俄罗斯广大群众的利益，维护俄罗斯民族和国家的安全。
5.全面支持普京总统的路线政策，对左翼政党持排斥态度
俄罗斯中派政党都一致支持普京总统执政以来实行的路线政策。“团结党”是在普京 的策划下并高举拥护普京的旗帜走上俄罗斯政治舞台的。“团结党”与“祖国”、“全 俄罗斯”运动实行联合后建立的“团结—祖国”党曾经请求普京出任该党领袖，普京本 人虽然没有同意，但是明确表示支持该党，实际上是该党的精神领袖。“人民党”也声 称完全支持普京总统和卡西亚诺夫政府，赞成克里姆林宫的政策。该党领导人赖科夫说 ，人民党将帮助普京总统“把俄罗斯团结起来”，与贫困作斗争。戈尔巴乔夫最近也表 示对普京寄予极大希望，认为他是“成熟的、有魅力的领导人”，“在国际舞台上奉行 英明而适宜的政策”④(注：俄新社2001年12月21日。)。俄罗斯社会民主党领导人之一 雷布金也说：“我们完全支持总统使俄国成为强有力的、法治的社会国家的努力”⑤( 注：[俄]《独立报》2002年1月18日。)。由于“团结—祖国”党目前已成为杜马中的第 一大党，加上其他中派政党在议会中占据了多数席位，使普京总统在杜马中有了坚实可 靠的强大后盾，保证了普京和政府提出的各项政策在议会中能够比较顺利地通过并在实 践中得到贯彻。以俄共为首的左翼反对派在议会中处于少数派地位，处境困难。所以俄 共在七大后决定把工作的重点从议会斗争转向议会外斗争。值得注意的是，在莫斯科和 俄罗斯其他地区杜马选举中，“团结—祖国”党准备与“右翼力量联盟”、“亚博卢” 等右派政党结成选举联盟，而把俄共排斥在外，从而削弱俄共及其他左翼力量在各地区 杜马中的影响。这种态势对俄罗斯政局将产生深刻影响。
三 中派主义思潮在俄罗斯的发展前景
从目前情况来看，中派主义在俄罗斯的影响比较广泛，而且有进一步扩大的趋势。普 京总统和卡西亚诺夫总理的政策也基本上反映了这种倾向，因而得到比较普遍的认同。 各中派主义政党都打着拥护普京的旗帜，以便争取选民。从俄罗斯中派主义的主张来看 ，与英国工党布莱尔和欧洲其他社会民主党的“第三条道路”有许多相似之处。普京总 统也多次与布莱尔首相举行会谈，并作出互相友好的政治姿态。但二者在一系列问题上 存在差别与分歧，特别是在涉及国家安全问题上。目前我们还没有充分根据把俄罗斯中 派主义完全等同于西欧的“第三条道路”。俄罗斯各中派政党还没有制定出明确系统的 纲领，它对许多问题的态度比较含糊笼统。在中派内部存在各种不同派别，分为中左派 、中中派、中右派等。尽管得到普京支持的“团结—祖国”党目前实际上处于执政地位 ，但它今后将遇到各种严峻挑战。它是否能维持并加强自己的地位，进一步扩大自己的 影响，最关键的是普京总统及其支持的中派主义政党能否促进俄国经济持续健康发展， 维护俄罗斯的国家安全和统一、民族尊严与人民利益，提高多数人民的生活水平，促进 俄罗斯文化的进一步发展，从而赢得广大群众的拥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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