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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C91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579(2012)01-0117-06
一、仪式的界定
仪式是社会人类学研究的重要领域,它有两个主要研究取向:一、将仪式放在文化的原初形态,以互文(context)、互疏(interpretation)及互动(interaction)的方式对古典神话和仪式进行诠释,这一特点在泰勒、斯宾塞、弗雷泽等学者的著作里都有所体现;二、从审视神话——仪式与宗教之间的历史纽带关系和探索作为宗教化的仪式在社会结构及社会组织中的指示性功能、对仪式的宗教渊源和社会行为进行探讨,即将仪式视为特定的宗教行为和社会实践[1]。如列维、斯特劳斯、特纳、道格拉斯等人的研究。仪式吸引了越来越多学科的学者广泛的关注,其中也包括了心理学家。
仪式既不是物质的范畴,也不是人脑的观念,而是一种有意义的特定行为方式。广义的仪式,是被行为者及其所在社会群体看作具有一定意义的交流手段或表演的形式,包括人际交往的规范与行为,如见面与道别的日常礼仪、以及开幕式等政治典礼。狭义的仪式,则专指宗教的祭祀与礼拜仪式,早期人类学所指的仪式多与宗教信仰有关。人类的行为方式多种多样,怎样的行为方式才可以称为“仪式”?由于仪式活动涉及的范围不仅复杂而且宽广,如何定义仪式就有了许多不一致的看法。在1910年第11版《不列颠百科全书》中,有关仪式的现代定义才问世,它综合了泰勒、兰格、弗雷泽等多位学者的观点。阿萨德(Asad)认为,仪式(ritual)被看做规范化行为的一个类型,它象征或表现了某种东西,而且由此与个人意识和社会组织形成了不同的联系[2](P178)。
在英语中有两个词汇来表述仪式,一为“ritual”,二为“rite”。“ritual”具有神圣的或宗教的内涵,“rite”具有世俗的含义。在心理治疗中仪式使用因为来访者独特的情况,仪式不可避免地结合了神圣和世俗的内涵。Denzin在定义仪式时更侧重神圣的内涵:一个共同的传统庆典活动,涉及两个或者更多的人,赋予了特殊的情感和神圣的意义,聚焦于一个明确界定的社会对象,并且表演赋予参与者一种神圣且不同寻常的特殊感受[3]。Rando提供了仪式一个更加世俗化的描述:它是一个表演者或一个群体通过象征的方式表达一定的感受和思想的一种特定的行为或活动。它可以是习惯性重复出现的行为,也可以是只发生一次的行为[4]。
在汉语中,“仪”具有法度、准则、礼仪的意思。《现代汉语词典》中仪式被定义为:礼仪的程序和形式。《古代汉语词典》中仪式具有法令准则、礼节规范的意思[5](p1842-1843)。国内学者对仪式的定义多综合和概括西方学者的理论观点,尚缺乏超越西方具有本土特色的仪式理论,且对于仪式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宗教仪式或某民族的某一具体仪式的田野考察。
在仪式的各种定义中,不难看出他们的共同要素即行为的主体是人,表达的内容是情感或思想,表达的方式是一套象征性的行为程序。不论是神圣还是世俗仪式,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依据来访者的背景和需要,仪式可以用于心理治疗,成为一种治疗仪式。
二、仪式的分类
加拿大的仪式学家格兰姆斯在其《仪式研究的起点》(Beginnings in Ritual Studies)一书中,根据仪式的实际用途,将仪式划分为下面六种[6](p40-58):(1)仪式化。仪式化是指具有仪式意味的行为或姿态,任何非实用性的、含有象征意义的姿态、行为,都可以包含在内。(2)礼仪。格兰姆斯认为,礼仪源自大众交际和社会生活,是人际问面对面的交往,其特征是“个人间的,形式化的”。(3)典礼。典礼是大型群体政治性的互动。典礼的特征是“群体间的、政治性的”。(4)巫术。如果一种仪式不仅含有意义,而且具有效力,它即属于巫术。这种仪式试图调动超凡的力量并伴随着某些期望的结果。(5)礼拜。格兰姆斯把礼拜看作是一种精神的实践,是一种符号的行为,是期待神圣力量的一种结构。礼拜的特征是宗教性的、神圣性的。(6)庆典。格兰姆斯认为,庆典中没有交易、没有获得、没有期望的结果,也没有巫术。庆典是社会的和形而上学的虚构。当我们身临其间时,一系列现实问题都会消失。庆典的特征是玩耍性的、戏剧性的、审美性的。
人类学家阿劳德·凡·根纳普(Arnold Van Gennep)将所有仪式概括为:“个人生命转折仪式”(individual life-crisis ceremonials,包括出生、成年、结婚、死亡)和“历年再现仪式”(recurrent calendric ceremonials,例如生日、新年节日),并将这些仪式统称为“过渡仪式”(rites of passage)。与个人生命周期有关的、在人生的重要转折点上举行的过渡仪式,如婚礼、丧礼等,也叫“生命周期仪式”(rites of lifecycle)。
国内还未见对仪式进行系统分类的相关研究。通过分析,现有的仪式研究资料主要分为四大类:宗教仪式、巫术、某一民族的仪式、日常礼仪。与国外学者对于仪式的分类理论一样,这四大类仪式并不是泾渭分明的,他们之间也存在一定程度的交叉与重叠。
三、仪式的心理治疗作用
1.仪式是与超自然力量沟通的一种工具
仪式研究一开始就与神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史密斯(Smith,R.)认为神话主要是对仪式进行描述,美国“历史学派”代表人物博厄斯认为,仪式就是对神话的表演。马林诺夫斯基认为神话是观念的,仪式则是实践的,二者并存。他宣称:从根本上说,所有的巫术和仪式,都是为了满足人们的基本需求[7](p91)。巫术通过仪式来实现现实生活中人们所无法取得的结果,面对那些无法预知的不幸情况和未知的境地。
在一些文化中人们从超自然的层面理解健康和不适,认为疾病是由超自然的神、祖先的灵魂、鬼或是具有超自然能力的巫师或巫婆所引起,所以人们通常采用宗教或巫术仪式来治疗不适与疾病。中国传统文化中讲究人与天地在空间和时间上的和谐,医疗的方式是通过仪式恢复人与宇宙的秩序与和谐。在人类处理与自己及自然的关系时存在一个人力所不能及的领域,仪式被认为是一种可以用与超自然力量沟通的工具或手段。在举行仪式过程中,人类增加了对外界的控制感,相信自己有能力应付超自然力量保护自己。患者获得了积极的心理暗示,相信与外部世界的冲突正通过仪式得到调解,获得了心理支持,减轻了内心的压力。因此许多引导心灵的仪式可以用于治疗多重人格障碍[8]、上瘾、焦虑、抑郁[9]。仪式作用的方式是在履行仪式的人身上见效的,其后果“客观地”取决于“魔法仪式的强大主观效用”[10](p166),即仪式是通过调动仪式行为者的主观能动性起作用的。巫术仪式看似非理性也不科学,但其实际操作中包含的积极心理暗示、增强人们心理的控制感等一些灵活的治疗方法和技术可以在心理治疗中运用。
2.仪式是获得一种新身份的渠道
根纳普在《通过仪式》(又译作《人生礼仪》)一书中提出:“任何社会里的个人生活,都是随着其年龄的增长,从一个阶段向另一个阶段过渡的序列”[11](p3)。仪式帮助了个人或集体完成他们生命过程中一个阶段到另一个阶段的转换,并记录人生的重大变化,提高了个人或集体的状态或地位并形成了新的人际关系。例如青春期的仪式可以帮助青少年获得成人角色,从而使他们的父母及周围的人以成人的方式与其交往。
死亡是每个人都必经的一个过程,死亡对于逝者意味着生命的终结,但对于生者即是一种严重的丧失,也带来了一种巨大的心理创伤。葬礼围绕着逝者进行但不只是处理尸体的一种礼仪[12],在操作中也显示着为生者利益服务的一面。生者通过葬礼宣泄了丧失的哀伤,恢复原本的生活秩序,适应了新环境,获得机会重生。
人们缺席了婚礼或葬礼这样的仪式,同时也就丧失了在生命过程中安全渡过转变或成功处理生活危机的机会。心理治疗就成为这些缺失仪式的现代的替代品。当人们被现有的身份或人际关系所困扰时,咨询师可以协助来访者构建一个治疗仪式处理未解决的危机,获得遗失的身份与地位,摆脱曾经的自己或困境,建立新的人际关系,获得生命的继续前进。Gilligan描述了这样一个案例:R遭受与儿童时期身体虐待有关的问题困扰。有一件事特别能代表他遭受的精神创伤。他回忆道,在一个圣诞节,他的父亲反复殴打他因为在他徒劳地寻找一辆玩具火车的小零件时不小心将火车弄坏了。Gilligan和他的来访者一起创造了一个仪式,让R摆脱了其受害者的身份且变得更有力量。经过长时间的准备、写日记、挑选象征过去和未来的物品,R和Gilligan在十字路口举行了横穿铁路的仪式。在铁轨的一侧,R阅读和销毁象征玩具火车的信件和照片,然后将碎片抛向空中,接着跨到轨道的另一侧。正是在这另一侧,他大声朗读象征未来和新身份的信件[13]。来访者通过治疗仪式摆脱困扰自己的精神创伤和受害者的身份,获得了新的生命。仪式相对于言语来说更容易进入人格的潜意识里,因此仪式提供了强效的手段,便于我们达到重申事实、运用原型的能量,顺利度过转型阶段而获得新的角色。
3.仪式提供了一个特殊的阈限期
根纳普提出的过渡仪式三阶段理论,隔离(separation)阶段、阈限(liminal)或转换(transition)阶段、重整(reintegration)阶段。维克托·特纳的仪式理论全盘接受了根纳普三个阈限的划分,并对“过渡仪式”及所对应的“阈限阶段”进行了更深入的阐释。在《仪式的过程:结构与反结构》(The Ritual Process:Structure and Anti-Structure)一书中,他详细地讨论了过渡仪式。特纳认为,过渡仪式不仅可以在个人的人生转折点上举行,也可用于社会性活动上。他把人类的社会关系分为两种状态:第一种是称之为“位置结构”(structure of status)的日常状态,在此种状态下,人们的社会关系维持着相对固定的结构模式。“位置”(status)指的是包括政治地位、职业等社会地位、个人的社会成熟状况(如“已婚”、“单身”等)以及人在特定时间里的生理、心理或情感状态。第二种是不同于日常的仪式状态,仪式是处于稳定结构交界处的“反结构”(anti-structure)状态,仪式过程就是转换仪式前后两个稳定状态的过程。特纳把仪式过程阶段称为“阈限期”(liminal phase)[14](p94-96),是指处于“反结构”状态的时空及关系阶段。
仪式的“阈限”(liminality)有公开性与隐秘性的不同。公开性的阈限常发生在季节性的庆典仪式(如播种仪式、节气庆典)当中,而隐秘性的阈限经常发生在个人的过渡礼仪中。在公开性阈限阶段,每个社会成员都成为“阈限人”(liminarsor threshold people),在仪式进程中表现出正常的社会关系的彻底颠倒(如王公贵族暂时失去权势,平民大众作威作福等)。当仪式一旦结束,人们的社会关系又回到日常状态中。在隐秘性的阈限阶段中,阈限人无贵贱之分,直到阈限期结束后,地位和身份才重新发生变化,使男孩转变为成年男子,使单身成为已婚等[15]。
仪式的阈限期与罗杰斯的人本主义疗法中提出的治疗氛围有极大的相似作用。人本主义心理治疗的核心假设:个体在其自身内部有着广阔的潜力可以用于自我理解,改变自我概念、态度和自我导向的行为——并且只要向其提供具有促进作用的一种可界定的氛围,那么这种潜力就能被开发出来。在仪式阈限期,仪式行为者可以自由表达出与问题有关的情感;周围人接纳并承认这些消极的感情,在接纳时并没有不认可。当个体的消极情感已经完全表达出来后,行为者随之就会尝试性地表达出促进成长的积极冲动,更多的积极转变最后通过象征的方式展现出来[16](p58-68)。
仪式行为具有“虚拟性”:即仪式的行为方式、仪式表演手法、仪式场景布置以及仪式行为者心理时空等的虚拟性,但仪式行为者的情感与心态却是真实的。在心理治疗中,可以运用仪式对“此时此地”的情感进行关注,使来访者有一个合适且安全的情绪发泄通道来表达内心的思想或情感,而不用担心自己“失控了”或是行为不合适。葬礼中的哭泣不仅是社会文化中孝的象征也是悲哀之情的一种表现及安全的宣泄。在处理丧失所带来的巨大伤痛中,治疗师可以利用仪式帮助个体挑战丧失所带来的空虚、无助等消极心理,增加人们的控制感并获得积极的成长。家庭治疗中,夫妻双方可以在心理治疗师的协助下建立“争吵仪式”使争吵限定在一定的安全范围,这样不仅不会产生新的问题而且找到情绪宣泄的共同出口[17](p86),有利于维持夫妻关系的和谐。
4.仪式是叙事的一种方式
仪式是在一个特定的时间、环境、场景中展开的一系列的综合行为。格尔兹(Clifford Geertz)把仪式看作是一种“文化表演”(cultural performances),把宗教仪式看作是宗教表演;意大利宗教学家西奥多·加斯特(Theodor Caster)则将仪式看作是对神话的表演。仪式将我们的过去、现在和可能的未来,文化和社会紧紧连结在一起。在举行仪式过程中就叙述了整个民族或族群的族源和先祖的历史(如纪念性仪式)。在社会经历了灾难之后,仪式以叙事的方式讲述了集体共同经历的不幸与伤痛,加深彼此的情感联系、缓解哀伤的情绪同时抚慰受伤的心理。
在家庭生活中,家庭仪式叙述了家庭作为一个整体是如何组织及建立一个集体的意义单元的。Selvini Palazzoli将家庭中的仪式定义为:某种行动或一连串的行动,伴随某种言语惯例而出现,并且涉及整个家庭。就如同所有的仪式一样,它也必须包含一套规律的步骤,以供家庭成员在适当的时机和场合里采用[18]。文化及生态背景所包围的家庭仪式以一种更贴近的方式记录着文化是如何影响家庭规则的。家庭仪式展示了个体与家庭层面间交流的要素即家庭生活怎样影响个体的调整与适应,以及个体观念和个性是怎样影响整个家庭的功能。家庭仪式提供联结,加深家庭关系、情感交流、维持和稳定家庭成员的接触,在单亲家庭提供机会建立特殊意义的时刻(睡觉仪式、节日庆典等)。也有很多涉及到大量时间和工作的不利的家庭仪式,可能引发家庭冲突。在心理治疗中,仪式提供给我们一扇窗户,让我们可以看到来访者关系互动中的信念、价值,及其与所属群体之间的联结方式。我们也可以通过修改或新建仪式来修复不良的关系及状态,Wolin、Bennett和他的同事研究了怎样通过家庭仪式保护子女避免遭受酗酒家长的伤害[19]。
5.仪式是建构意义的一种手段
仪式对于仪式行为者来说是有“意义”的。仪式是一个充满象征的意义世界,仪式中的各种要素(语言、物件、行为等)都被赋予了不同的象征意义,行为者通过“象征”表现和体验意义。象征通过外部物质世界中的符号显示内部精神世界的意义,它们超过原来可以轻易用语言表达、分类、以及理解的概念,是连接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的中介。象征符号是充满能量的意念,有了象征符号提供的驱策力,心灵的构造才会从机能不良转化为适应无碍。当新的象征符号出现,新的情感和观念也随之产生。
家庭仪式对子女的适应、个性的形成具有重要意义。心理咨询师帮助来访者家庭成员维持因压力面临中断的仪式可以使子女获得稳定及安全感,可以使用仪式来培养归属感和提升团体亲密感。在哀伤治疗中,治疗师可以协助来访者建立对自己具有特殊意义的仪式来化解内心的伤痛,例如来访者可以在逝者周年纪念日时点上一些蜡烛(象征物)来表达自己的思念与痛苦;也可以种上一棵树表达对逝去亲人的怀念与感激[20]。这些物件已经不是原来的物件,它们已经被来访者赋予了特殊的情感,和特定的意义事件产生了联系,对来访者来说它们是精神意义外显的代表。
心理治疗中,治疗师可以通过积极鼓励来访者在治疗仪式中为他们自己建立象征:他们的精神创伤、他们的丧失、他们的将来、他们的智慧、他们感到安全的场所、他们新的自我等的象征来增加仪式的治疗力量与意义。治疗仪式中新的象征物、新的仪式行为的出现,意味着来访者形成新的行为模式及人际关系,新的意义就开始建立。
Paddock和Schwartz报告了一个双职工家庭通过建立“回家恢复联系”的仪式,来开始和满足彼此沟通和联系的需要,缓解原本紧张的夫妻关系[21]:
Y夫妇被彼此间不断的争吵所困扰。分析何时及何种方式的争吵最具典型性之后,下班到家后成为连续干预的重点目标。在了解了实际发生的行为序列之后,我们鼓励他们各自思考自己在经历了一整天的劳累之后回到家后希望发生些什么。Y先生希望傍晚回到家后获得妻子热情的问候然后彼此分享一天的经历。妻子希望驱车回家后有段独处的时间,没有工作中的人与人的接触。多数时候是丈夫已经先于妻子下班且在家独自呆了四十多分钟,这加剧了他交流的需要也阻止了妻子第一时间寻求独处的需要。Y女士对丈夫即刻的询问感到烦人和困扰,同时她对分离一整天后没有对丈夫进行回应感到内疚。Y先生因妻子明显矛盾的心情和拒绝回应他的问候感到不满和受挫。
在收集了这些信息之后,我们通过建立“回家恢复联系”的仪式帮助这对夫妻协调自己的喜好。我们建议他们这样安排他们的日程,如果可能的话她先到家中这样有足够的时间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放松(例如短跑、洗热水浴),此外鼓励她在劳累了一天后自我减压。我们让这对夫妇发明了一种象征行为,从中她可以确认丈夫没有超越自己为进一步的互动和交流的节奏。从“外星人”这部电影中获得了灵感,他们设计了一个小的身体行为,通过彼此食指的相互触碰她开始加入了联系。这样让彼此了解到她在用自己独处放松的方式后可以开始更多的交流,除非妻子先于丈夫到家且已经完成了独处放松的需要。
四、讨论
仪式是人类在跨时间跨文化中保持良好适应的重要遗产。国内学者对仪式的研究起步比较晚,现在虽越来越重视仪式的研究但主要集中在田野考察层面,尚未上升到系统的理论探讨阶段,理论研究成果也尚未能超越西方,具有本土特色的仪式理论也很匮乏。当西方心理治疗师在开始探索使用仪式进行心理治疗时,一些人仍然把它归为魔法或迷信领域。随着仪式在心理治疗中研究成果的积累,仪式作为心理治疗的一种新手段也越来越被心理治疗师所接受。各文化中众多传统仪式历经几世纪以来的检验与修正,可谓是心理技术学的大汇集。在我们根据来访者的文化背景选择相应的文化仪式进行心理治疗的同时,也要重新发掘其中的心理治疗技术及理论。
收稿日期:2011-1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