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曲大众化的可喜探索_父亲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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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襦记》已是为京剧和诸多地方剧种广为上演的传统剧目;国庆三十六周年期间,省昆剧院选择这个剧目重新改编,并由青年演员担纲主演,似乎很快便赢得了普通观众和昆剧爱好者的欢迎。

昆剧有久远的发展历史,建国以后,也有曾经推陈出新的振兴;但是相比于京剧和其它地方剧种,昆剧仍有难以通俗因而也难以普及的弱处。选择观众熟悉的《绣襦记》重新改编,就首先从剧目的内容和角色的分布,更有意识的注重了昆剧演出的通俗化效果。

《绣襦记》的故事,最早来源于唐代的传奇小说《李娃传》。宋元时期,被文人改编为杂剧,记载中曾有“李亚仙花酒曲江池”和“郑元和风雪打瓦罐”两种脚本;角度似乎稍有不同,但情节则都是写世家子郑元和与妓女李亚仙相爱的故事。同样题材的明代传奇,开始取名为《绣襦记》,说明书上刊印为薛近兖所作。但也有另一种说法是为徐霖所作。情节中除了写这两个人物相爱的遭遇,还有郑元和与父亲的矛盾,以及李亚仙剔目劝学的内容。李亚仙剔目情节的增加,无疑使李亚仙的形象有了极大的提升,不仅李、郑的爱情戏变得感人,而且在内容上也显示出了警世的意义。在后来诸剧种不断演出的《绣襦记》,便大多取舍这部传奇,即沿着这部传奇的情节路子增删和变化,重要的关目也都是大差不差的。

这部经过重新改编,新排新演的《绣襦记》,显然在尊重传统、弘扬精华的基础上,对原本的情节结构又进行了新的取舍和新的剪裁。

首先,自然是认准了郑元和与李亚仙两个人物爱情关系的主干,集中篇幅去展开他们之间的爱情戏了。对两位主人公的表现,又以偏重写李,兼带写郑,确立次第;这就在人物关系的置配上,使这部观众熟悉的传统剧目显示出了新的个性、新的特色。李亚仙的形象处理,又特别从她作为风尘女子情爱专一、守志不渝、觅爱不觅财、施惠不图报的角度加以生发,“剔目劝学”的关目便成为刻画李亚仙形象的重场,使全剧水到渠成的出现高潮。李亚仙自残凤眼苦劝郑元和的特定情景,在这里更足以展现李对郑情爱的真诚,情爱的无价。李亚仙绝其欲念的恨爱,不仅猛促了郑元和的奋发,也使他们的爱恋关系与特定时代所崇尚的贤良品德有了紧密的相连。

其次,全剧的煞尾出现的是内涵丰富、耐人寻味的结局。我们在传统剧目中,见过不少女性角色慧眼识夫的情节;她们为情人为丈夫苦守清贫、历经煎熬,终于有朝一日,盼到了当年落难的情人或丈夫得中状元、做了高官,于是夫妻双双团圆,同享荣华同受富贵,女性角色便以夫荣妻也贵的补偿而得到某种满足。但是,新演的昆剧《绣襦记》,却没有在煞尾处刻意渲染喜庆团圆的场面,李亚仙与郑元和也没有有情人终成眷属。这里的李亚仙,虽也有一见钟情的爱恋和一往情深的节守,她祈盼的却不是夫荣妻贵的依附,而恰恰是更为难得的对女性人格尊严与人格力量的维护和追寻。李亚仙悄然放弃凤冠霞帔,又十分壮重的为郑元和送出自己亲手绣成的罗襦,更在悠悠的钟磬声中,默默移步,单身只影,渐渐向竹林寺院遁身而去。这样的结局与原作很不相同,与诸多剧种演出的结尾也有差异;但是,李亚仙的人物形象,却因为有了这样的微调,而顿时显出了性格的升华。我以为,这种新的处理是凝练的、别致的、耐人寻味的,因而也恰恰是富有特色的。

第三,全剧对表现郑元和的部份有大量的删削,却着意安排保留了“教歌”的场次,这也是扬其精华、巧妙剪裁的可贵之处。原本的“教歌”,只是郑元和堕入社会底层,与众乞儿为伍、受众乞儿帮衬的过场戏。由于能产生强烈的情境对比,又有众乞儿俚俗语言的插科打诨,喜闹剧氛围浓郁,任何改编者都难以将此段落略去;新编的昆剧自然也毫不例外。只是全剧为了突出李、郑的爱情线,已经将郑元和与父亲郑儋的明场冲突,完全减除并淡淡的推到了背景之中。郑元和被鸨妈逐出之后的情节,未有专场交待;郑元和沦落歌场,与父亲相遇,遭父亲鞭笞,又被父亲弃于长安街头的情节,也未多作渲染。“教歌”一场所担负的承上启下的作用,就自然更显得特别重要了。此场之中的郑元和,虽落魄潦倒,却仍不失聪慧痴情的本性;栖身破庙的众乞儿,各自温饱难顾,却照应郑元和至善至诚。人间真情在社会底层温馨流溢,对比势利小人鸨妈、乐道德之流的品性,观众自会有明察的快意。

虽然,《绣襦记》全剧的情节,有一定的时代背景,却不涉及具体的历史事件,更不牵连真实的历史人物。全剧述说的只是一个揭示旧时代爱情关系的通俗故事,剧中展现的也只是一些市井生活的层面和场景。这样的故事这样的场景,似乎更能使众多的市民观众和青少年观众容易理解,也容易产生观赏的兴趣。昆剧通俗化的努力,绝非是无意义的事;后代观众肯定更愿意欢迎雅中有俗、俗中见雅、雅俗得以共赏的昆剧。新编新演的昆剧《绣襦记》,无疑能见雅俗共赏的端倪。

恰到好处的语言处理,实为这部昆剧的通俗易懂增色不少。传统的昆剧常因恪守传统的曲牌表达方式,和使用深奥艰涩的词语,而为现代观众搁置一定的欣赏距离。但这部新编昆剧的唱词以及角色的语言处理,却完全没有受制于固定的曲牌格律,而且所用语汇又都精心筛选了古今贯通的字词,这就大大避免了剧场观众交头接耳寻求解释的走神。全剧虽以使用吴语为重,但各位演员皆能努力做到口齿清晰,这似乎就更普遍照顾了各地区各层次的现代观众,消除了欣赏距离。

全剧由一旦一生领衔主演。青年演员孔爱萍所饰演的李亚仙,扮相俊美,表演纤细,唱腔柔和婉丽,情感投入贴切;特别是“剔目”一场,动作把握甚有分寸,念白诉说满含酸楚,唱腔表达更有声声字字恨爱交织的韵味。青年演员程敏所饰演的郑元和,也有洒脱俊逸的扮相,嗓音清亮,唱腔悠扬;在“教歌”一场,把握人物落魄寒酸中的痴情,很下功夫,在“剔目”一场,表现人物对儿女情长的沉顷,也很有姿彩。扮演其它角色的演员,也大多是青年演员,他们随场次安排,俱都各显其能、各见所长;似乎更因留存了“教歌”的重场,而使若干丑行青年演员登台亮相,喜孜孜也得到了显显身手的机会。戏剧的演出,讲究的是整体效应;昆剧《绣襦记》得以展现于舞台,自然也少不了包括策划、导演和各个演出部门的默契配合,此处就不去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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