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革命对当代国际政治的影响,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当代论文,政治论文,国际论文,信息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信息革命是以计算机和网络技术为基础的一场科技革命。在信息社会,社会的发展主要依靠知识创新和科技的进步,而信息快速准确的传输则是社会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人与人的不平等主要表现为获取和占有信息的不平等,国与国的竞争将取决于对信息的占有程度。当然,如果不能有效处理和利用信息带来的有利机遇,未来世界就将接受可能来自信息的严峻挑战。
进入90年代以来,国际关系发生了一系列重大变化。在国际经济中,墨西哥金融危机、东南亚金融危机、俄罗斯金融危机……经济发展的神话被一次次打破,世界经济究竟应该怎样调整?在国际政治中,东欧剧变、苏联解体,雅尔塔体制彻底崩溃,冷战结束,但世界并没有就此和平,人类社会的出路又在哪里?所有这些国际关系领域的新变化都与信息革命有着紧密的关系。本文将通过和平与发展两个角度,谈谈信息革命对当今国际政治的影响。
世界和平面临的新挑战
一、新恐怖主义
随着冷战的结束,世界战争的危险大大降低,但是世界并没有因此和平。1998年8月20日,美国对阿富汗和苏丹进行了导弹袭击, 次日克林顿意味深长地宣称,“这将是一场长期战争”,这场战争的敌手是“新恐怖主义”。
信息革命带来了知识的空前膨胀,许多以前的所谓“高、精、尖”技术的神秘面纱不复存在。信息网络化促进了文化的平等,这就突出了个体和非政府组织的作用,形成了一种国家无法有效控制的力量,这一力量一旦误入歧途,将贻害无穷。
恐怖分子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容易获得核、生化武器的制造知识,这是令人担心且难于控制的因素,当然信息社会带来的另一项技术同样受到了恐怖分子的关注,它就是Internet。
1997年9 月30 日, 意大利中央银行的一些电脑终端突然自动脱离Internet,不久国家核物理研究所的计算机也遭到了类似袭击。在这些被袭击的计算机中都留下了一个自称“长枪党武装”的公报:“我们回来了!我们已控制了一些信息系统。现在,我们有了网络,有了信息,因而也有了权利……这是一场你们未曾料到的新革命。”
长枪党是六、七十年代活跃在意大利的一支恐怖组织,在多年的沉寂之后利用网络的发展再次浮出水面。意大利国家安全部门指出,“长枪党”不搞谋杀,不投炸弹,但是它窃取机密,利用网络散布虚假信息,制造混乱。
利用网络实施颠覆性破坏是恐怖主义发展的一个新趋向。1998 年8月,美国《新闻周刊》发表了题为《我们处在对“击键杀手”的恐惧之中》的文章,指出,导弹、炸弹和全副武装的恐怖分子已成过去,人们正面临另外一种无形但更大的威胁——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也可能屈服于恐怖分子的轻轻一按。
美国空军将军罗伯特·马什在总统委员会负责分析和预测计算机恐怖活动,经过6个月的紧张工作,他的结论认为, “信息革命可能带来严重的危害。”他说:“电脑创建、存储的信息越来越多,而且许多电脑正逐渐通过Internet联在一起,构成了极易受攻击的一个系统。”攻击电脑和网络的方式有两种:病毒和黑客。病毒有“逻辑炸弹”及“特洛伊木马”等类型。对于网络危害最大的是HERF武器,即能量无线电频率,它所产生的脉冲波能穿透网络进行破坏。不同动机的病毒制造者给计算机造成了巨大损害,而且大有变本加厉之势。
由于有了电脑和网络,恐怖主义者可以重新调整计算机编程的军事装备,改变导弹的目标,摧毁军事通讯系统;可以破坏城市的供水供电、扰乱机场的空中管制,从银行把钱取走……这些昔日很难做到的事情,今天一个人就可以在遥远的地方完成。据报道,美国、英国、瑞士、印度、日本等国的一些金融机构,为免受攻击,仅1997年一年就向侵入电脑的恐怖分子支付了2亿多美元的巨额赎金。
1998年5月, 美国总统克林顿在安纳波利斯海军学院说:一种新型的敌人正向我们进军。但“他们不是占领我们的海滩,也不是轰炸我们的民居,这些敌人试图面对我们至关重要的军事系统和经济基础发动电脑恐怖战。”
美国一位战略家在谈到信息战的威胁时说,如果有人在不与美国军方发生对抗的情况下,利用计算机网络等攻击美国的通讯、电力、金融和交通,他们将会轻易得手。在掌握了这些武器之后,“非国家实体,甚至个人,都能够挑战超级大国。”(注:《评美国未来的安全战略》,《现代国际关系》,1998年第10期,第6页。)
导致恐怖主义的根源没有消除,恐怖主义就将继续存在下去。在信息时代人们虽能避免世界大战,但对付形形色色的“新恐怖主义”的挑战,维护国家的安全,无疑将是一场长期的战争。
二、国家疆界安全的新概念
守卫边疆一直是保卫国家安全、抵御外敌入侵的主要方式。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人类的活动范围不断扩大,国家的疆界也在不断地发生变化。
在古代,国家领土的疆界就是国家的安全界线。在中国,人们修筑了长城以防止北方游牧部落的袭扰;在古罗马,人们也建起了类似的城墙以阻止日尔曼人的入侵。十五世纪后,伴随航海技术的发展,人类对海疆的重视日益提高,十九世纪的英国和今日的美国都十分重视海上的霸权地位。对陆地疆界和海上疆界的重视产生了两个经典的理论——地缘政治学和海权论,并决定了近两个世纪以来的国际关系。
二战结束以后,美苏冷战代替了合作,两个超级大国竞相发展核武器和空间技术,以此争取竞争优势。这时,国家的边疆已经大大改变了。1983年,美国的里根政府提出了“高边疆政策”和星球大战计划,公开声明要取得“高边疆”的控制权,在空间技术上彻底击败苏联。
冷战结束,苏联解体,一切都成过去,然而信息革命给国家安全带来了新的问题。在信息世界中,传统的国家疆界被一一打破,世界进入了一个虚拟的小小空间,国家的“虚拟”疆界的安全,正成为各国关注的新问题。
作为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今天美国在陆地、海洋甚至太空的优势是无人质疑的,但是,随着Internet的发展,美国也不是无懈可击的。1995年,以色列一位16岁的少年黑客,就成功进入美国的军事重地——五角大楼,并把最为机密的“星球大战计划”通过Internet公诸于众。连美国都不能百分之百保证自己今天的“虚拟疆界”,其他国家的问题自然也少不了。在波黑内战期间,一位塞尔维亚黑客进入了伊斯兰政府的国防部,并将全部的作战计划毁掉。1998年6月, 由于印度进行核试验,印度的军方站点一直是国际黑客光顾的对象,网上抗议活动接连不断。8月,黑客们对印尼的站点发起了大规模攻击, 以抗议在那里发生的对华人的迫害。
不仅外部敌人很容易通过“虚拟疆界”,而国内反对派的敌对行动,更加防不胜防。在瑞典大选前夜,黑客们把目标对准了这个国家的右翼温和派政党的网站,不仅涂抹了该站点的网页,而且还建立了两个超级链接,一个指向左翼政党的网站,另一个指向一个色情站点。目前许多黑客事件已不仅是无聊的青年人所为,而是明显具有了政治色彩。未来这样的政治事件将会越来越多,许多受到限制的集会和游行,现在可在网络上自由进行。最近,韩国一位热心共产主义的青年设立了一个公开网站,把朝鲜半岛作为其主页,并建立动态画面,不时使朝鲜的红色大地涂满整个韩国。
看来,信息技术的发展已经改变了现实中国家的边界,给保卫国家的边疆和内部安全提出了新的挑战。
当然,信息革命大大加强了国家处理和运用信息的能力,军事和公共安全领域的防卫能力也得到了明显提高,但是目前在对信息流缺乏行之有效的监控手段的情况下,来自信息的危险也是存在的。本文小题大做的目的是引起人们的注意,防范于未然。
三、文明的冲突
大多数的恐怖主义组织与伊斯兰世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为了解释这一现象,90年代初,美国学者亨廷顿提出了“文明冲突”的观点,指出未来影响国际安全的主要因素是文明的冲突。
亨廷顿此论一出立刻在全球引起了极大的震动,遭到东亚和西亚政界人士和学者的猛烈抨击。我们承认文明之间存在差别,但是不赞同亨廷顿的观点;我们反对恐怖主义,但我们更应警惕文化殖民主义。
文明之间的冲突自古以来一直存在, 中世纪欧洲的十字军东征、 19世纪的鸦片战争都带有强烈的文明冲突的性质。殖民主义是文明冲突过程中的一种重要的表现形式,其特征表现为:强大的一方强占弱者的土地,掠夺弱者的财富;强势文化强迫弱势文化接受自己的思想体系、价值观念。本世纪五、六十年代,随着亚非民族独立运动风起云涌,英法等老牌殖民帝国主义受到沉重打击,当时就连美国为了取悦亚洲各国也打出了“反对殖民主义”的旗帜。但是旧的世界殖民体系彻底崩溃,并不意味着殖民主义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为了维护其在今天世界的优势,英美等西方国家改头换面,拿着大把的金元、带着文化交流的面具,在世界推行文化殖民主义。
在今天的市场竞争中,竞争对手之间常常为了标准争得你死我活,这是为什么?根源在于谁掌握了标准谁就树立了霸权,别人也就不得不俯首就范。这就不难理解,多年来微软和苹果公司为了标准互不相容;国内的VCD商家为了换代产品是CVD还是SVCD争吵不休,最后还须政府出面制定了一个超级VCD才算作罢。同样,在国际关系之中, 让对方接受了你的价值观念,也就是让对方接受了你制定的标准,也就让对方接受了你的优势地位。文化殖民主义的目的也在于此。
计算机网络技术的发展使人类的传播手段获得了巨大的飞跃。相互隔绝的人们的交往变得空前方便,有人说地球正在变小,在工业时代地球变成了“地球村”,而在信息时代地球则就在小小的屏幕上。优势文化当然不会放弃信息技术发展这样有利的机会,巩固自己的地位。对信息技术发达的国家而言,信息霸权有两个方面,一是利用优势限制、压制他国对信息的自由运用;二是借助信息优势撬开别国大门,进行思想文化渗透,摄取别国信息,发动心理战。可以想象,当世界各地都在使用IBM电脑、WINDOWS软件时候,无疑全世界都承认了这样一个事实,“美国是当今唯一的超级大国”,可能以后也就默许了它是“世界警察”。有了技术上的优势,美国就可以通过网络主导世界舆论。据披露,在1989年罗马尼亚事件中,西方国家就曾利用计算机合成技术,转播所谓的“罗马尼亚国家安全部队大肆屠杀群众”和“死难者尸体难以计数”的伪造电视画面,对激化矛盾,推翻齐奥塞斯库政权发挥了不容忽视的作用。(注:吴志忠:《信息霸权:国家主权的新挑战》,《国际展望》1998年3月30日—4月5日)
文化是一个概念,其内涵存在于具体的产品中,汉堡包、汽车就包含了美国的文化,Internet上大量的英文资料也是一种文化。我们既要学习别人的技术,又要保存自己的文化,这是实践中必须注意的。
中国是一个以文化立足的国家。中国的面积和欧洲相当,在这样广大的领土上是什么力量保证了它多年以来的统一?是统一的文化。中、欧显著的区别就是中国有统一的文字、共同的文化。公元前221年, 秦始皇统一六国以后,在全国统一了文字、度量衡,这从根本上奠定了国家统一的基础。随后的历代中国皇帝都十分注重文字、甚至方言问题,清代的雍正皇帝就大力在全国推广“官话”,大兴“文字狱”。对“文字狱”的评价,维护了文字的统一可能是其中唯一值得称道的。对于中国来说,文化的作用是巨大的。在经历了近代殖民者的侵略之后,中国没有象非洲、象印度那样被瓜分,甚至被西方战败之后,仍然有能力巩固新疆、西藏等边疆地区。可以说,是文化使中国具备了这样强大的凝聚力。
我们不能盲目抵制Internet上大量的英文信息,同时更应该大力发展中文的网点。信息时代是不可阻挡的历史潮流,能否适应这一时代,关键在于能否及时有效地取得和利用信息。大量的英文网络无疑为众多国人走进信息时代设置了层层障碍,这就要求我们,一方面必须开发行之有效的机器翻译工具,另一方面加快中文的网站建设。利用本土优势,占领本国的市场,这是维护自己文化、反对文化殖民主义的唯一正确途径。
文明之间是存在差别的,有差别就会有矛盾,也就有可能出现各种各样的冲突。我们不认为文明的冲突将是信息时代影响国际关系的主要问题,但是我们也相信,反对文化殖民主义,各种文化相互之间实现平等、尊重,必将有助于国际社会在新的时代建立持久的和平与相互信任,反之,世界和平将难以保障。对于中国,利用信息技术,把中国文明推向世界将是对人类文明作出的巨大贡献。
社会发展的新趋势
一、信息革命与可持续发展
煤、铁、石油等矿产资源被视为工业文明不可或缺的因素,它们的开发利用促成了人类文明的巨大进步,但同时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灾难。1992年,世界环境与发展大会在巴西的里约热内卢召开,160 多位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参加了大会,会议级别之高、各国合作气氛之热烈,都达到了空前程度,会议一致同意要保护环境,实现可持续发展。环境和发展问题已经成了国际关系领域的重要问题之一。
人类今天使用的矿产资源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据统计,按照目前的开发能力,世界已探明的石油储量将在四五十年后开采完毕,煤最多也只能再开发200年。这就向人们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我们的子孙将来靠什么生活?
不仅如此,人类大量使用矿产资源对环境造成了严重的破坏。全球性的变暖、厄尔尼诺和拉尼娜现象给全球带来的自然灾害正一次次加重,两极臭氧层的空洞正使越来越多的人受到紫外线的威胁,而核武器则如同生活在人们身边的定时炸弹……
工业文明带来了真正意义的全球化,但也威胁着全球。它所带来的问题是超越国家、超越时空、针对全人类的。因此,人类的进一步发展已经不能再依赖发展传统意义上的工业。
有人统计,如果全世界都达到美国的发达程度,世界的污染将加重几十倍,世界的能源将在几年之内消耗殆尽。现在全世界都承认,发展权是不可剥夺的天赋人权,没有人可以阻止发展中国家的发展。为了解决这种悖论,只能依靠发展信息经济、知识经济。信息时代人类发展所依赖的资源发生了很大变化,信息、知识创新能力成为社会发展的主要动力。信息经济无疑也为今天世界所面临的一些全球性的环境问题提供了一剂良药。
二、金融危机与新经济
1997年下半年以来,国际经济中有两个现象十分引人瞩目。一是被称为创造了经济奇迹的东南亚遭受了一次严重的金融危机的打击,货币大幅贬值、经济出现严重衰退;二是美国经济在经历八十年代末痛苦的调整之后出现空前繁荣,一种高增长、高就业、低通涨的理想增长模式——新经济,正在美国成为现实。这是否能给人某种启示呢?
80年代,东南亚国家利用廉价的劳动力,大力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经济获得了飞速发展。这种经济奇迹基于人力、货币资本、资源的量的扩张,是一种典型的工业经济发展模型。与之相适应,在工业发展的基础上,这些国家建立了一种有东方特色的金融体系(该体系依据“政治裙带勾结程度”)。我们不能因为金融危机而否定亚洲以往的成就,但值得我们思考的是,在这场危机中“制度”与“信息”因素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是“对冲基金”等“网上金融实体”同一系列新兴经济实体(如东南亚各国)的冲突。全球网络的“加速效应”,使得各国的“制度差”和“信息差”成了危机的必要条件。危机的冲击波来自网上“无国界经济实体”促成的“国际融资制度效率崩溃”,而不是传统国民经济的“资本边际效率递减”。
经济发展的动力不是来自知识便只能以消耗资源为代价,这就必然带来环境问题。印尼是东南亚遭受金融危机打击最重的国家,环境问题也是最严重的。1996—1997年印尼的森林大火让人记忆犹新,这场毁林开荒引起的大火燃烧了几个月,不仅焚毁了大片的原始森林,而且其形成的浓烟使成千上万的人呼吸道患病,并造成了坠机、沉船等重大交通事故。1997年中,印尼遭受了金融危机的严重打击,经济形势一落千丈。1998年5月印尼发生了严重的骚乱, “印尼发展之父”苏哈托被迫下台。由此看来,过去为人们称道的“经济开放、政治控制”的亚洲模式存在严重缺陷:资源的开发损害了人们的生存环境,而一旦经济恶化,国家稳定的政治环境也将不复存在。在全球化日益发展的今天,基于资源和能源的工业经济变得愈加脆弱,一旦遭受打击,就将象马来西亚总理马哈蒂尔说的那样:“马来西亚经25年现代化取得的成就被绍罗什毁于一旦!”
与东南亚金融危机形成鲜明对照的是美国的新经济,它的根本特点就是IT(信息技术)发挥了主导作用。从九十年代初开始,与日本、东南亚的出色的生产型经济不同,美国迅速向信息经济过渡。由于计算机和网络的迅速发展,美国传统的经济特征发生了变化。在工业社会,随着生产的发展社会分工越来越细,分工的深化使生产到消费的链条越拉越长。由于缺乏准确的信息,生产的盲目性日益增大,这必将导致经济危机的周期性爆发。与工业经济不同,信息经济具有完全不同的价值取向。借助计算机网络,信息流取代了物质流,生产消费环节的日益融合代表了信息革命的方向。
信息革命提高了企业管理的效率、减少了产品库存积压损失。由于有了Internet/Interanet,企业各部门如财务、生产、市场等将紧密结合在一起,利用ERP(企业管理系统)企业可以实时对产品质量、 市场变化等管理问题进行分析、判断、调整,同时企业员工不论部门和等级能够有效地进行沟通,这不仅可以大量减少不必要的中间阶层的管理人员,降低成本,而且大大提高了企业管理的效率。随着制造能力的不断提高,生产的过剩经常发生,造成了资源的巨大浪费。在这种意义上说,减少产品积压代表了生产效率的巨大提高。网络和各种各样的软件技术的发展,为企业准确把握信息、进行持续的市场监控创造了条件。以传统的超市为例,由于采用了网络和电子收款,计算机可以准确掌握卖出商品的种类、型号,并及时对热销和滞销商品作出判断,同时利用网络迅速把信息传递给厂商,以便他们调整生产。象这样的情况在美国正在迅速发展,其对国家经济的影响意义深远。
几年以前,美日两国在汽车市场的斗法让人们今天仍然记忆犹新,试想当年日本丰田等汽车公司大举进攻美国到今天美国三大汽车公司重振雄风是何缘故?原因很简单,就是由于大量利用信息技术,美国汽车业的生产管理和技术创新水平大大提高。
三、国际竞争新内容
美国前竞争力委员会委员长达尼埃尔·巴顿先生经过长期的研究认为,“在未来10年左右的时间里,网络经济在各国取得多大的进展,这将左右企业的竞争力。”(注:日本经济新闻主编:《世界经济大视野》,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1997年,第100—101页。)他对美国经济保持乐观态度,并认为,网络经济取得进展使美国在国际竞争中占有了有利地位。
目前国际竞争力排名
注:本表根据世界经济论坛(WEF)、国际经营开发研究所(IMD)的调查绘制,以美国竞争力为100。
冷战结束后,国际竞争的焦点更加集中到以经济和科技为中心的综合国力的竞争上来。根据“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1996年报告,现在世界经济愈来愈依靠知识经济,这种经济是建立在知识和信息的生产、分配和使用上的经济。其主要特征是:以科学和技术的开发为经济的基础,信息和通讯技术在经济发展中处于中心地位,人力资源是决定性的经济资源。相对于工业经济,知识经济以无形资产投入为主,并可实现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在信息经济中美国已经走在了前列。目前,美国使用Internet的用户占全球总数的55%,私人上网人数是日本和欧洲总和的12 倍。 美国IT产业的投资占全球的41.5%,高技术产业占GDP的比重已超过10%, 从业人数占就业总人口的60 %, 知识密集型产品的出口占出口总额的40%。(注:陈特安、史宗星、吴绮敏,《1997年的世界经济形式及特点》,《人民日报》,1997年12月25日。)借助信息经济的不断扩大,美国的国际竞争力再次跃居世界首位,信息技术成了美国在国际社会中咄咄逼人的新资本。
在信息经济中人才是一种战略资源,美国等发达国家十分重视自己的人才战略。首先他们大规模增加科研投入。据世界信息技术和服务联盟发表的一份研究报告称,1997年全球R&D 经费为1.8 万亿美元, 而1992年这一数字仅为1.2亿美元。在人均科研经费中,美、日、加、 英、德占据了前五位。其次,加紧引进外国科技人才。据美国科学基金会预计,美国到2006年将缺少67.5万名科学家和工程师。为此,美国政府最近再次修订《移民法》,拨巨款吸引人才。有人估计,在美国本土培养一个成熟的白领专家需要16年时间,并至少花费25万美元。(注:莱斯特·瑟罗《资本主义的未来》,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中译本)周晓钟译,1998年,第277页。 )目前美国的政策已经吸引了世界各地众多的人才,仔细算算真是赚了一大笔。除美国以外,其他发达国家近年来对人才的争夺也趋于白热化,这也许就是近年来各国争相吸引技术移民的原因。
同发达国家的情况相比,发展中国家今天可以说面临着几十年来最严峻的挑战。大约90%的发展中国家的学生至今从未接触过计算机。就我们国家来看,问题也十分严重,1997年我国的R&D的投入仅占GDP的0.5%,远低于中等发达国家的1.5%和发达国家的3%的水平,由此带来的人才流失现象十分严重。
这一切的结果是令人忧心的现实:1996年我国的科技竞争力居世界28倍,比1994年下滑了5位,科学研究和专利指标分居世界第32 位和21位。这和我国的整体实力极不相称。世界银行1998/1999年世界经济发展报告称,今年世界经济的主题不是金融,而是知识与发展。报告严肃指出,全球既已发生的知识大爆炸既可以帮助穷人摆脱贫困,也可能造成知识的鸿沟进一步扩大。由此看来,信息经济是摆在所有发展中国家面前的一个严重问题:或是迎头赶上,或是彻底丧失后发优势再次落后。
近代中国饱受了帝国主义的奴役和压迫,对我们中国人来说,更能体会贫穷带来的痛苦:落后就要挨打。国家积贫积弱同样会引起战争,鸦片战争是英国向中国强行贩运毒品引起的战争,日俄战争是帝国主义在中国抢夺势力范围的战争。
作为一个对国际事务负责的国家,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中国必须取得优势、快速发展。江泽民同志指出:“中国的发展本身就是对世界文明和国际和平作出的巨大贡献。”(注:江泽民:中共十五大报告,单行本,人民出版社,1997年,第49页。)为了真正实现这一点,我们必须大力发展信息产业,增强自主创新能力,以便在信息革命引起的新的国际竞争中站稳脚跟、取得优势。
结束语
冷战结束以后,国际社会始终在呼唤建立新的国际政治经济秩序,八年时间过去了,虽然新的国际秩序尚在形成过程之中,但我们从信息时代的特征中可以看到国际政治经济新的秩序的一些特点:
首先,新的国际秩序必须体现新的时代特点,在信息时代,和平与发展依然是世界的主题,但是和平与发展的内容正在发生变化。
其次,根据信息时代的特点,新的国际格局将更加体现国际社会的自主与平等,面对形形色色的全球性挑战,国家之间的和平合作将大大增加。近年来中、美、俄、日、欧等大国之间的合作就体现了这一点。
第三,在信息时代,国际竞争将更加取决于知识的创新能力和信息的利用,围绕信息所引起的知识产权、文化冲突以及恐怖活动将是影响国际和平的首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