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党的十九大报告作出了乡村振兴战略的决策部署,在今年全国“两会”期间,习总书记又首次提到了乡村振兴中的“逆城镇化”问题,这是一个全新的课题。本文探究了乡村振兴中逆城镇化的内涵和特点,通过对逆城镇化存在问题的分析,提出了推进乡村振兴战略中逆城镇化的具体举措,力求为新型逆城镇化提供建议和路径。
关键词:乡村振兴;逆城镇化;路径
党的十九大报告作出了乡村振兴战略的决策部署,提出了“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1],中央1号文件《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作出了乡村振兴的具体部署。3月7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广东代表团审议时,首次提到“逆城镇化”,强调“城镇化、逆城镇化两个方面都要致力推动。城镇化进程中农村也不能衰落,要相得益彰、相辅相成。”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城镇化、逆城镇化和乡村振兴关系的论断,指明了新时期我国城镇化应当着力于双向度共振发展,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城镇化发展贡献给全球城市治理的中国道路和中国方案。
一、乡村振兴中逆城镇化的内涵
逆城镇化是美国经济地理学布莱恩•贝瑞提出的[2],用以解释20世纪70年代美国大都市区人口增长不及非大都市区,大城市、特大城市人口流向中小城市甚至农村的人口迁移现象,后来被世界各国学者广泛使用。但是乡村振兴中的逆城镇化还是有其自身的内涵和特点的。
(一)乡村振兴中逆城镇化与西方逆城镇化的区别
西方国家的“逆城市化”实践始于“二战”以后,少数经济发达国家,大城市人口停止增长甚至减少,人口和其他资源开始向中小城市,特别是大城市周围的小城镇和农村流动。英国伦敦城市人口从1950年到1970年的20年间减少了10万人,法国、德国、美国、日本等国每年城市人口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减少。到1970年代,“逆城市化”的速度和规模出现加速趋势。以英国为例,英国城市人口1950年代每年减少2万人,1960年代每年减少4万人,到了1970年代每年减少9万人[3]。总的来看,在西方国家,从城市流向郊区乃至农村的人群,最早的是富人,后来是中产阶层,这种流动是为了追求更高的生活质量,是一种自发的、心甘情愿的流动[4]。
中国的逆城镇化,目前看,有两种形态:一种是与西方国家相同的形态,在经济较发达的广东、江苏和浙江、北京等地区,人口大量向大城市集中,交通拥挤、城市污染严重、住房难、子女入学等城市问题日益加剧,从而引发一系列社会问题,出现了城市人口向郊区乃至乡村回流的所谓“逆城市化”现象。另一种,就是乡村振兴中的逆城镇化,是人、资金、资源等向农村的集聚,是为了持续地保证农业的稳定、农村的繁荣和农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城乡一体化建设的应有之义。
(二)城镇化、乡村振兴、逆城镇化三者的关系
城镇化、“逆城镇化”和乡村振兴是三驾马车,缺一不可,不能顾此失彼,这三个战略性安排并不矛盾。城镇化是现代化的必由之路,是解决农业、农村、农民问题的重要途径,是推动区域协调发展的有力支撑,是扩大内需和促进产业升级的重要抓手,对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具有重大现实意义和深远历史意义。逆城镇化也不是走“回头路”,是城镇化的一个更高的发展阶段。逆城镇化对振兴后的乡村提出了要求,就是向城镇看齐,包括基础设施、公共服务和人居生态等。乡村振兴了,发展有了保障,也有能力消化解决当地农业生产的富余劳动力,让农民能理性地看待“进城”与“留守”,在家门口就能找到稳定工作,离土不离乡。
二、乡村振兴中逆城镇化需要避免的困境
从西方的逆城镇化进程中,可以看到,逆城镇化具有重要的意义:首先,利用“逆城镇化”的力量,可解决“城市病”,促使城乡同发展、共繁荣。其次,交通、电信的发达是“逆城镇化”得以畅流的基本物质条件。再者,利用“逆城镇化”的力量发展村镇,即农村的规划、建设、发展应注重与中心城市“对接”。同时,提高农村的吸引消费的能力和消费力,就是吸引中心城市的人流、物流和产业流,为二三产业的蓬勃发展奠定坚实而深厚的基础。逆城镇化可以带来乡村的振兴,但是其中几个困境也需要注意:
一是要避免“伪逆城镇化”。“伪逆城镇化”意味着并不是真的逆城镇化,而是一种短期的、暂时的到农村居住或生活,但实际上并未扎根在农村,也并没有从事农村产业、并未参与农村政治生活的行为。比如,现在非常流行的从城市到农村养老的现象、城里人到乡村短期的居住等等,这更多体现的是一种对农村生活的向往和对较好环境的追求,而非真正的逆城镇化。逆城镇化应该是人口、生产、流通、生活、消费等领域的整体迁移,是一种将农村作为生存、生活地点的行为。
二是要避免破坏农村原有特色。在发达国家城市化后期,人们不满交通拥挤、污染严重的城市生活,逐渐向郊区乃至农村流动,于是有了“逆城镇化”的概念。但是乡村振兴中的“逆城镇化”并不意味着都是清一色冷冰冰的水泥高楼,不是让乡村都变成与城市雷同,应该是留得下青山绿水,留得下历史记忆,留得下乡愁和田园风光。尤其是要注重保护农村的生态环境,过去已经走了一条以环境换发展的道路,在逆城镇化过程中要吸取经验和教训,更加注重农村生态环境的保护和治理。
三是要避免进村“抢蛋糕”。
期刊文章分类查询,尽在期刊图书馆我国一些地方出现“非转农”,乍一看像逆城镇化,但因厌倦城市,真正留在乡村的却很少。其实,媒体热炒的“逆城镇化”,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逆城镇化,一些地方出现“非转农”现象,并非表明有多少城里人想当农民,而是一些人借此与农民争抢利益。尤其是在当前的政策环境下,农村户口的含金量越来越高,可以拥有宅基地、承包地,享受一些惠农政策,所以越来越多的城里人想拥有农村的户口,但也只是想拥有户口而已,以分得田地,并未真正的想留在农村。
三、乡村振兴中逆城镇化路径探析
逆城镇化是国家经济社会和城市化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产物,同时也是缩小城乡差距的有效路径。实际上,那些城市化率高的国家,农村化率也非常高,真正打破了“城乡二元结构”和消除了“城乡差别”[5]。在乡村振兴的背景下,如何利用好逆城镇化契机,实现城乡一体化,逐步缩小和消除城乡差距,是当前面临的一个重要课题。
1.规划先行,做好乡村建设规划。
由于过去对乡村规划重视不够、编制滞后等原因,农村建设千村一面,普遍存在基础设施缺、居住环境差、产业发展单一等问题,需要用精准的规划引领乡村发展。具体来说,就是要参照城市空间规划,把乡村作为一个与城镇平等并行的经济社会空间,研究乡村在逆城镇化过程中所应具备的功能属性,坚持因地制宜、柔性建设,科学编制镇域、村域规划,植入产业空间、配套空间、村居空间、生态空间,打造生态、生产、生活“三生融合”的乡村空间形态。要认真落实城乡公共服务和基础设施建设,逐步解决农村供水、供电、道路、公共照明、通讯、交通、绿化、垃圾处理、环境整治等问题,政策倾斜反哺农村。
2.稳步推进,分步分类实施。
乡村振兴中的逆城镇化还应坚持分步推进,不能一哄而上。美国“逆城市化”的时候,首先是富人先搬出去,因为他们很有能力也有实力,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他们搬出去之后,附近的一些相关基础设施就可以建设起来了。其次是中产阶级搬出去。最后,随着更多配套基础设施的规划建设,一些工厂和企业也搬出去了,这样到最后形成一个个具有多项城市功能的小城镇,这样就自然完成了逆城镇化的过程[6]。到2017年,我国城镇化率达到了58.52%,户籍人口城镇化率为42.35%,城镇人口达到8.13亿[7],还远未达到发达国家70%-80%的标准,还没有完全达到自发的地步,因此在推进逆城镇化过程中必须要稳步推进,对于城市化进程较高的东部地区和部分大城市,要加快实施;而对于城市化进程较低的地区,仍然需要城镇化和逆城镇化双轮驱动,一些符合条件的乡村可以就近城镇化。
3.发展经济,缩小城乡发展差距。
要在发展“逆城市化”经济中有机地结合国家的精准扶贫战略,全面夯实农村经济为城市经济奠基的基础。发展“逆城镇化”经济,从一定程度上就是更好地发展农村经济,解决农村贫困问题。通过国家支持方式解决好经济实体带动农村地区贫困人口脱贫致富,以指标量化考核的形式给予经济实体帮扶脱贫人口相应的政策惠及,确保“逆城镇化”经济发展不虚无、不漂浮。要尊重市场规律,因势利导,吸引资金和资本流向中小城市、小城镇以及农村地区。特别是要发挥企业的主导作用,政府要给予政策支持和鼓励,要支持企业在现代农业、田园综合体、美丽乡村建设以及生态旅游方面的投入,要建立企业、投资者与农村集体经济组织以及农民之间的新型合作关系。要大力发展乡村旅游,充分利用逆城镇化消费的大趋势,在乡村地区建造有利于旅游度假、休闲观光的设施,特别是对于深度参与的休闲度假、健康消费旅游模式,吸引更多资源向农村倾斜。
4.留住人才,改善乡村人口结构。
在过去几十年的城市化进程中,大量农村青壮年劳动力涌入城市,使得农村地区出现了老龄化、空心化的发展困境。乡村振兴中的逆城镇化是把乡村作为一个整体来对待,改变过去乡村从属于城市的现实,建立一种全新城乡关系。因此,在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的进程中,需要同步推进高素质人口、人才回流农村、回流农业,不断改善乡村人口结构,筑牢乡村振兴的人力资源支撑。
结语
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要致力于同步推动城镇化和逆城镇化,旨在通过促进要素在城镇和农村间的有效配置,实现去“城市病”的城镇化和乡村振兴的同步共振。双向度的城镇化,城镇避免了“城市病”的出现,农村人口可以在不同城镇之间、城镇内部之间自由流动和选择。通过城镇化和逆城镇化的共振发展,为乡村振兴提供了强大的内生发展动力。
参考文献:
[1]http://news.cnr.cn/native/gd/20171027/t20171027_524003098.shtml.党的十九大报告.
[2]BrianJ.LBerry,ed.(1976)Urbanization and Counterurbanization.CA:Sage Publication,p34.
[3]袁晓玲,屈聪敏.逆城市化道路对中国城市发展的启示[J].平原大学学报,2005(4).
[4]周佳,李忠富.我国逆城市化研究及其原因分析[J].价值工程,2012(3),57-59
[5]袁金辉.逆城镇化:城乡一体化的有效途径[J].经济结构调整,2014(11)58-61
[6]姜峰,罗静.城市化过程中的逆城市化回归研究[J].理论导刊,2005(4).
[7]国家统计局.《中华人民共和国2017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论文作者:马仁庭
论文发表刊物:《基层建设》2018年第31期
论文发表时间:2018/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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