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实践角度研究联盟管理能力的构成及其对联盟组合绩效的影响_联盟营销论文

惯例视角下联盟管理能力的构成及其对联盟组合绩效的影响研究,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组合论文,联盟论文,惯例论文,视角论文,绩效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自从20世纪80年代以来,越来越多的企业都拥有自己的战略联盟,通过组建或加入联盟,企业在加强市场中竞争地位、提高绩效、获取新的关键性资源以及开辟新市场等方面[1]都有着重要作用。国际上许多公司拿出其20%的资产或者是30%的年研究经费来进行这种联盟关系的维持。随着越来越多的企业加入到联盟中来,这种联盟关系还是因为种种原因而失败。然而,有的联盟企业在联盟管理方面却表现出超人的管理能力,如西门子公司为了应付越来越多的联盟数量而带来的管理挑战,建立了“竞争力中心”和“联盟管理实践团体”两种组织,主要是探索和总结联盟经验(包括业务层面和公司层面),研究知识流动的相关规律,通过联盟实践团队在对这些联盟经验进行检验,最后通过竞争力中心把这些经验系统化和规范化,由于西门子独特的联盟管理能力而使其在全球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2]。因此,探索联盟企业管理能力差异性及其产生的内在机理,具有很强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随着Nelson和Winter关于演化经济学核心概念惯例的正式提出,近年来国内外部分学者借助动态能力观、演化经济学等理论,开始对在企业层面这种联盟的管理能力进行了探讨。认为单独的联盟经历和经验并不能保证企业在下次联盟合作中获得最大收益,经验首先必须内部化并被发展为联盟惯例才能有助于企业对未来联盟实施有效管理。联盟惯例是一套特定用于联盟管理的知识和能力[3],主要包括认知、协调、学习和转换等能力,使企业能够在其联盟中共享联盟管理知识,提升联盟组合绩效。所以,本文通过演化经济学中惯例的视角,研究联盟管理能力的形成机理,将惯例、联盟结构水平和联盟经验统一到同一个研究框架之中,从它们之间相互作用和动态组合的过程中,来揭示联盟管理能力的形成机理及其对联盟组合绩效的影响。

      理论研究述评

      1、惯例和动态能力

      组织理论研究者一般主要研究组织如何将各种知识、能力、技能和资源组织起来而顺利完成组织任务。其中惯例——组织行为主体之间重复的行为模式——概念的提出,为研究组织理论开辟了新的视角。惯例是“能力的建筑砖,具有重复和情景依赖等属性”[4],一方面组织行为的模式化或者无意识的行为等内嵌入组织之中,成为组织一种独特的能力,可以潜在的影响组织绩效[5]。另一方面,它可以使组织具有稳定和变化的功能,一般情况下惯例的操作是可以预期的且很少受行动者或组织的影响。组织活动为了达到特定的绩效,能力必须达到惯例化的层次,也就是说能力的前提是必须以可靠的方式运行,而惯例就提供了这种可靠性。

      所以能力经常会被描述为惯例的集合体。Collis把组织能力定义为由社会复杂惯例决定着的企业输入和输出的能力[6]。Dosi等人又重新提炼了惯例的概念,认为惯例是组织的重复活动,和组织其他资源一起构成了组织能力,惯例的执行是一种潜意识的行为,不是刻意利用意识领域中真实认知资源,是组织的潜在能力[4]。Winter进一步说明能力则是高水平的组织惯例的集合,其作用在于生产出特定的产品,动态能力的输出结果即是新能力[7]。

      近年来研究认为动态能力是基于组织学习情况下的组织惯例演变的重要方面,动态能力是企业整合、构建和重新配置内部与外部资源以适应快速变化环境的能力,Zollo等强调了深层次学习的重要性,认为动态能力是三个相关的学习机制的结果,这三个学习机制是隐性经验的积累过程、知识外在化和知识编码活动[8]。Barreto认为学习机制不仅引导着动态能力的演化,而且同时构成了路径依赖的基础[9]。Lewin等人认为研究吸收能力的产生过程能够更进一步让我们理解惯例的动态能力观,因为组织的吸收能力就是组织在惯例的指引下识别、消化和吸收组织内外部知识的过程[5]。另外组织间惯例、联盟惯例[8]的提出,为我们研究联盟管理提供了新的理论视角和实用的分析工具。

      2、惯例、动态能力和联盟管理能力

      联盟是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独立企业之间通过资源或者能力的交换、共享或共同发展以获取相关收益为目的松散型网络组织,是企业间关系的重要形式。随着企业的不断发展以及技术创新所需多样信息的增加,企业会通过缔结多个联盟来获取所需的资源,由于跨组织边界管理的原因,使得这种联盟组合的管理充满了复杂性和不确定性[10],很多学者在研究中发现联盟经验和联盟结构水平对联盟绩效的影响方差很大,说明还存在无法解释的因素影响着联盟绩效。于是有的学者就从战略管理领域惯例的视角对这种现象做了研究。Simonin通过实地调研的方式,考察了15个联盟企业的管理效率,他发现联盟企业要想在合作中取得良好的效果,单纯的依靠经验还不行,必须把这些经验内部化并发展成合作惯例。同时他认为合作惯例是一系列用于管理联盟的知识和能力,主要包括识别潜在伙伴的能力,协调协议条款和结构的能力以及监督和管理联盟运行的能力等[11]。Gulati在其经典论文《联盟和网络》(Alliances and Networks)中也从惯例的视角对联盟管理能力进行了阐述,他认为联盟管理能力包括识别联盟机会和伙伴的能力,组建和合理利用合作机制的能力、联盟间知识共享能力、必要的专有关系资产投资能力以及伙伴关系调整能力等[12]。Heimeriks和Duysters[13]基于Zollo和Winter[8]联盟惯例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了一个基于动态能力理论的惯例加机制的模型,这是一个整合联盟能力及其发展过程的模型。Heimeriks和Duysters[13]指出联盟管理能力是企业最高层次的能力,是企业获取、共享、传播、内部化和应用联盟惯例的动态能力形式,并将这种诀窍和惯例深嵌入一种稳定和重复的行为模式中,它能主动地适应甚至引导环境的变化,从而确保企业在联盟领域取得长期绩效。Heimeriks和Duysters[13]强调了联盟能力不仅仅是知识的集合,还是过去经验的积累,但是这些积累的经验要嵌入到实践和惯例中才达到能力的层次。另外,这些经验的抚育获取、收集和传播并且将这些嵌入于企业的模式中是需要相关的微观机制做保障的,他们最后还证明联盟能力的大小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将经验转化为标准程序和惯例的企业微观机制。其模型构建如图1所示:

      但是Heimeriks和Duysters[13]并没有系统的从惯例的视角对联盟管理能力进行构建和研究,因为联盟管理能力的形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它不仅是知识或经验的简单堆积,同时也是使用积累经验和知识能力的过程,并通过企业的实践转化为联盟特定的行为模式或惯例,而联盟企业为了应对内外复杂的环境,对这些知识、行为模式和惯例进行系统的组合而形成联盟独特的动态能力。因为不管是单个企业或是联盟内部组织因素诸如机制、管理过程和惯例等构成了其他企业难以购买和模仿的组织专有能力。作为一种动态能力形式,联盟管理能力应该是依托于联盟过程的惯例、机制等的动态组合而形成的自组织能力整合系统。Sarkar等[14]通过对235家厂商的调研数据发现,联盟管理能力是一种过程能力,主要包括三方面的含义:一是联盟管理能力是由多个能力子系统构成的能力整合系统;二是联盟管理能力的动态性源于自身的自组织机制;三是各能力子系统同样应该是相应的能力组件或要素的整合体,也就是现有联盟组合管理界定所提到的机制、惯例等的整合。所以说持续竞争优势的获取并不是联盟能力的某一能力子系统能够承担的,而是由联盟能力各个能力子系统的自组织协同作用来实现的。

      

      图1 联盟能力发展过程

      因此自从Anand和Khanna[15]研究了组织间的能力如何创造的作用机理后,学者们开始从联盟层面转向组织层面来研究联盟的绩效问题。而联盟经验、联盟惯例依托于动态的联盟过程,通过有形无形资源的相互作用,形成了有效的联盟管理能力。同时作为能力建筑砖的惯例是联盟管理能力构建的基础,联盟惯例是在其内在属性和其外部环境的影响下逐步演化,决定了联盟管理能力的本质特性和运行逻辑,进而影响联盟的组合绩效。联盟管理能力是由哪些联盟惯例组成,联盟经验和联盟结构水平对联盟组合绩效的影响机理是什么,下面我们将对这些问题进行深入的探讨和实证检验。

      1、联盟管理能力的维度构建

      根据以上分析我们认为联盟管理能力是一系列联盟惯例组成的动态能力组合[10]。Teece等在其有影响力的著作里阐述了组成动态能力的不同惯例,特别的,他们强调了协调、学习和重组惯例的重要性[16]。其中协调惯例是指分配资源、布置任务和同步活动相关的惯例;学习惯例是指组织层面多个主体围绕产生新知识,构建新思想所进行的经常性的、交互的行为模式;尽管Teece等[16]没有给重组惯例下一个明确的定义,但是在他们的文献中我们可以得出它的概念:“在快速变化的环境中,能够具有重组企业的资产结构、完成内外部资源必要的转换,是一种非常重要的能力……这些需要持续的市场和技术的监管并且企业愿意采取最佳的实践”。

      很显然,重组惯例其实是一个组合概念,包括两个方面:感知和转换。感知惯例包括浏览、搜寻和探索新的机会的惯例。转换惯例主要是对现有业务进行必要的调整。部分学者[17]又在Teece等[16]的研究的基础,强调了协调、学习、获取和转换惯例在动态能力中的重要作用。总的来说,这四种惯例被认为是在联盟中组织完成有效管理的关键要素。

      (1)感知惯例。感知惯例反映了企业对外部信息感应的灵敏程度。它使得企业能够在完全掌握自身环境的情况下识别市场需求和获取资源机会的把握程度。封凯栋和沈群红[18]认为认知是企业资源配置的指挥棒,除个体认知外,与企业的制度安排与惯例相连,企业组织也会发展出集体共同的思维模式和认知框架,因此Goncalves等[19]认为高绩效的联盟与联盟识别和评价伙伴惯例是密不可分的。如何感知、甄别联盟伙伴,选择最优的资源,由于信息的不对称,使得对于特定联盟的未来价值在各个竞争者之间是会有不一样的期望,增加了企业联盟识别的难度,而感知灵敏的企业能够克服这些困难而运行自如[14]。所以在战略联盟伙伴的选择上,感知灵敏的企业由于凭借其感知惯例能够体现其先发优势的好处,进而对联盟的成功是非常重要的。

      (2)协调惯例。由于战略联盟有双边层次的联盟关系管理和企业层次多边关系的联盟管理,所以,相应的联盟协调惯例分为组织间协调惯例和联盟组合协调惯例两种形式。组织间协调惯例是指联盟的双边治理关系,而联盟组合协调惯例是将企业的联盟网络作为分析单位,采用系统整合的观点[12]。组织间协调惯例指在组织间合作的背景下,战略伙伴之间业已存在的相互依赖的关系产生了对协调惯例的需要,同时各个联盟伙伴很少主动地来构筑联盟的共同目标,这就需要协调机制来协调各方的利益而达到共同的目标,所以说,组织间协调惯例是联盟组合管理的重要任务,是联盟管理能力的重要维度之一,是协调联盟伙伴之间活动和资源相关的行为模式能力[20]。

      近来,研究者开始从组合的观点来研究联盟管理问题。认为不仅仅单个联盟之间的协调关系对于联盟管理非常重要,同时更加广泛范围的即整个联盟的有效治理也是非常重要。联盟中每个个体相互依赖性是需要联盟组合协调的主要原因,联盟组合协调旨在找出这些依赖因素,避免重复操作的行为,从而使整个联盟产生协同效应[2]。

      (3)学习惯例。一般认为学习惯例是组织间学习频繁的互动模式,能够促进专有知识的转移、整合和创造。Wassmer等[21]认为企业通过构建面向网络管理可以形成伙伴间的信息共享机制,从而提高企业从网络伙伴处获得知识。Zollo和Winter[8]将动态能力的演化纳入到组织间学习的范畴之中,认为动态能力是通过组织学习获得的一个相对稳定的集体行为模式,通过这种模式企业能够建立和调整企业内部的经营惯例从而获得更高的绩效。Vasudeva和Anand[22]通过对燃料电池技术创新联盟的研究,强调了组织学习能力和知识吸收能力对于联盟绩效的影响,认为在团队学习过程中经历工作任务而获取过去的成功经验是员工获取技能的重要途径。企业是知识的蓄水池,这些知识嵌入企业的商业惯例和过程之中。组织学习都会形成一种惯例,使得他们能够有效的发展、储存和应用知识。

      (4)转换惯例。对于联盟结构的转换曾经被认为是战略联盟失败的标志,但是现在却认为是很自然的现象。例如为了适应市场条件的变换,进行合适的联盟重组是有必要的[23]。因为希望在一开始就能够找到合适自己的伙伴是不现实的,而需要伙伴之间的相互交往和相互适应才能够使得相互的关系得到匹配。战略联盟的组织形式被认为是最具柔性的组织,所以,为了适应不断变化的内外部环境,联盟结构进行转换也就不足为奇了。Reuer和Zollo[24]调查发现大约有40%战略联盟都发生了类似联盟合同的修订、联盟中相关人员的波动和联盟治理机制的变动等联盟转换的现象。因此可以说转换是动态能力的精髓所在,代表着企业能动性应对外部环境变化的能力。Teece等[16]将拥有这种重构能力的企业称之为具有“高度柔性(high flex)”的企业,并且进一步指出,动态竞争模式作为柔性能力的基础,意味着变革能力是竞争优势的一个重要源泉。

      综上所述,正如Winter说的那样,能力是复杂的,结构化的和多维度的,我们可以把联盟的感知惯例、协调惯例、学习惯例和转换惯例作为联盟管理能力的组成部分。联盟管理能力是联盟企业通过学习获得的有效管理联盟各个阶段活动的认知、行为和组织能力,并将这些能力融入企业的具体行为模式(惯例)之中,能够被管理人员感知和可观测到,所以这5个维度从五个方面体现了联盟企业在联盟管理过程中一系列逻辑相关活动的有序集合,体现了联盟管理能力的过程性,首先是企业通过感知惯例发现与现有联盟不存在竞争的新联盟,进而选择合作伙伴,然后通过组织间协调惯例和联盟组合协调惯例加强和稳定联盟之间的关系,促进各联盟活动的开展和知识的流动,最后通过有效的学习惯例促进联盟中知识的共享和内化,进而把这些能力内化于实际的操作模式之中,而这些操作模式是该企业所独有的动态能力,其他企业难以购买、模仿、聚集、替代和更换。所以我们提出本文的假设1:

      假设1:联盟管理能力具有多维性,它可由联盟感知惯例、组织间协调惯例、联盟组合协调惯例、学习惯例和转换惯例等5个维度来构建。

      2、联盟管理能力和联盟组合绩效

      根据动态能力的理论,管理惯例能够使企业在产品市场活动中有效地保持持续不断的绩效提升。如何使得集体隐性知识转变为企业的资源更新能力是建立在组织惯例和相应的行为模式之中的,这也是联盟企业取得竞争优势的关键。

      联盟组织在拥有这些惯例的基础上将会有很强的联盟管理能力使得联盟企业更加有效地进行联盟管理。联盟企业能够拥有与联盟管理有关的知识与技能越多,并且使这些知识或技能付诸实践,联盟企业会从中获益越大。[25]所以,我们认为,联盟管理能力与联盟组合绩效是正相关的关系。在这里,我们把联盟组合绩效作为因变量,是因为联盟组合不等于联盟,随着市场竞争的激烈,计算机、生物医药等技术密集行业企业会与不同伙伴缔结联盟从而构建了联盟组合,学者们分别从社会网络视角、学习视角以及跨国企业的视角研究了联盟组合[26]。联盟组合指以核心企业为中心的联盟网络,也称“自我中心型联盟网络”(egocentric alliance network),是指核心企业同时与多家企业建立联盟关系的网络组织形式[26],因此联盟组合更注重是成员联盟的数量和性质,强调的是在企业层面(firm-level)目标多样化,但是联盟组合应该以核心企业的战略目标而进行战略联盟资源的整合与协动[14]。因此对联盟组合的管理成为理论和实践工作更为关注的问题,与单个联盟相比,管理活动已从单个联盟活动扩展到整个价值链,包括研发、制造和营销等活动,注重联盟组合中成员间相互依存的“组合效应”(portfolio effect)[11],所以,此时核心企业的联盟管理能力不仅对联盟的单个联盟有正向的影响,而是对整个联盟组合组织的绩效都产生正向影响[1]。所以,我们得出本文的假设2:

      假设2:联盟管理能力对联盟组合绩效的提高有着正向影响。

      3、联盟经验、联盟管理能力和联盟组合绩效

      联盟经验是联盟企业在相互合作过程中形成的固定的交流合作模式,这些交流合作模式就像嵌入于每个企业中的知识,为联盟企业解决特定的任务和活动提供了依据和参考[19]。而对于已经参与过联盟的企业,更要对过去的和现有的联盟经验进行总结,在此基础上巩固和深化已有的联盟思维和意识,提高参与联盟的频率和成功率,同时也提升了联盟的创新绩效[27]。

      Heimeriks等认为联盟经验是联盟能力的形成的前提和条件。通过联盟经验联盟企业能够知道如何和怎么来选择或筛选联盟企业或曾经合作过的企业[23]。由于联盟企业间相互合作的经验,他们可以对某一常规问题的解决提供规范的解决模式,提高了解决相关问题的效率[18],进而减少时间和精力,节省了资源[23]。通过联盟经验和联盟惯例,企业能够熟悉联盟管理中主要过程和主题,这样不仅使得联盟企业能够选择合适的伙伴和有效管理合作过程,同时还能够增加企业的能力,有效解决联盟企业合作中的冲突问题。联盟经验的共享促使“共同视角”的产生[14],提高了企业新知识的吸收能力。所以我们提出了本文的假设3:

      假设3:联盟经验对联盟管理能力的提升有着正向影响。

      联盟经验是联盟惯例形成的核心因素。根据学习曲线,经验在学习过程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积累的联盟经验经过学习过程和转化过程上升为企业的联盟惯例,同时已有的联盟惯例通过实践获得了新的经验和知识,这些知识和经验在组织学习的过程中被吸收整合进现有惯例,从而实现现有惯例的改进和提升。Heimeriks等[28]通过3400多个战略联盟的公司的数据收集,证明了在联盟组合中,在联盟经验的不同水平上,不同学习机制(整合机制和制度化机制)会产生不同的绩效,而且指出公司可以利用以前的合作经验来发展他们的联盟能力。而联盟惯例的获取可以使企业在特定时期内稳定地重复运用预定的答案执行联盟任务并达到理想状态。

      在之前关于联盟管理能力的探讨中我们看到联盟的管理惯例是战略联盟产生优势的重要来源,同时我们还可以看到不同的联盟组织之间的惯例是不同的。正如Simonin[11]提出的循序累积的联盟经验对于企业构建、发展运营和管理联盟的能力(即联盟运营力)来说是必要但不是充分的条件,企业应当积极地管理经验利用和扩散的方法。仅当经验内部化成包含企业共同知识框架的惯例并传播,经验才能有助于企业联盟能力的形成和提升,并最终积极地影响联盟绩效。所以我们认为联盟经验只有内部化为联盟的惯例,才能够影响联盟管理能力,进而影响着联盟组合绩效。所以我们提出了本文假设:

      假设4:联盟管理能力在联盟经验和联盟组合绩效方面起着完全中介作用。

      4、联盟结构水平、联盟管理能力和联盟组合绩效

      Winter认为能力不仅仅需要经常锻炼而使其不断提升,同时也应该“一般情形下需要许多专业人才致力于全部时间来改变他们的角色”。这就是Crossan等[29]所说的制度化(institutionalization),制度化就是存在这样的一种组织结构,使得组织惯例能够在其中有效地运行的过程。这些结构能够使得制度化过程产生满意的结果并且能够持续保持这种优势。Barkema等[30]证明了这种特殊的结构对产品开发能力有着积极地影响。他们发现组织结构如协调委员会,能够加快问题解决过程和提高问题解决的质量。同样,Rothaermel等[31]也证实了在联盟重视组织结构的作用并采取相应措施的联盟明显在其竞争力上优于没有对组织结构进行变换的联盟。

      这些联盟结构既包括单个联盟关系也包括整个联盟。比如,德国汉莎航空公司有着自己的联盟业务协调机构来协调其基本业务,而作为联盟公司的副总裁主要处理公司层面的广泛的联盟活动。其他公司,如惠普,礼来公司和甲骨文都有他们专门组织机构来处理联盟间相关活动。“从以前的联盟中或现有的联盟实践中探索和归纳联盟管理经验,并且使这些经验模式化和规范化”,把这些联盟经验通过实践转化为可用的行为模式,并且以组织存储器的形式存在于联盟中,同时便于在联盟中扩散[2]。

      专门的联盟结构通过联盟惯例中的协调惯例、学习惯例、感知惯例和转换惯例能够潜在的提升联盟管理能力,进而提升联盟组合绩效[14]。而这种特殊的联盟结构能够帮助联盟企业监督整个联盟组织,同时利用这些联盟惯例促使联盟知识的编纂和转化,促使这些知识在联盟企业内部的有效传播扩散[23]。并且建立了个体存储知识在联盟里扩散的有效机制。这种特殊的联盟结构为联盟企业联盟伙伴的选择、市场资源的甄别和新联盟机会的获取等方面提供了有价值的信息。所以综上所述,我们得到假设5和假设6:

      假设5:联盟结构水平对联盟管理能力提升有着正向影响。

      假设6:联盟管理能力在联盟结构水平和联盟组合绩效方面起着完全中介作用。

      通过以上研究,我们构建了图2的研究模型:

      

      图2 研究模型

      1、样本数据

      在样本的选择上,我们把拥有多个研发联盟的企业作为实证研究的对象,因为一方面研发联盟是企业联盟的主要形式,最近几年也得到了快速的发展;另一方面,研发联盟需要和外界不断的进行信息和资源的交流,这样相对于其他联盟形式(如产品联盟、营销联盟)就更需要较强的联盟管理能力。为了使数据更有代表性,我们问卷分两部分,一部分直接调研西安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的联盟企业;另一部分是通过本校的EMBA和MBA学员发放问卷来取得相关数据。在行业选择上,我们主要选择了4类研发密集型行业企业:生物医药、电子信息、汽车制造业和精密仪器制造业。

      首先我们从西安高新精选出6家有联盟经验的企业高级管理人员进行先验性访谈,要求他们必须在企业工作3年以上,并且熟悉联盟组织流程和相关联盟经验。通过访谈我们初步设计出我们调查问卷及相关量表。然后,在对这些量表进一步的结构优化和内容再次审核,确定最终问卷,所有问卷的测量项目,除了联盟经验和公司规模,其它的都采用Likert量表来测量,从1(表示严重不同意)到7(表示严重同意)。

      在问卷调查阶段,我们通过西安高新区、成都高新区和重庆高新区的企业名录里,查询联盟企业,主要包括企业名称、所属产业、企业规模和联系电话,大概有1600个企业符合要求,然后再通过电话沟通,有600个企业愿意参与问卷调查。于是,西安高新区我们通过博士研究生和硕士研究生直接到企业发放问卷,共发放问卷320份。重庆高新区(主要是调研汽车制造业联盟)和成都高新区(主要是电子信息和精密仪器制造联盟)的联盟企业我们就委托EMBA和MBA学员进行问卷发放,共发放问卷160份。然后剔除不合格问卷,最后总共收集了212份来自不同高科技企业有效问卷,表1是我们调研的样本特征:

      

      由于样本是来自不同地区且根据地区不同选择了不同的研发联盟,同时各个量表之间采用同一方法测量,因此数据就有可能出现同源方法偏差问题,所以本研究根据Podsakoff和Organ[32]的建议,采用了相应的措施尽量减少CMV影响,首先,在研究设计上,保证问卷的匿名性,使用清晰明确的语句或者反向用于突破思维定势;其次,我们还通过Harman单因素检验来验证本研究的数据同源方法偏差问题:将所有题项一起做因子分析,在未旋转时得到的第一个主成分,就反映了CMV的量,在本研究中,得到的第一个因子解释了全部变量的22.54%,表明没有单一因子解释了绝大部分的变异量,说明数据的同源误差问题不高。

      2、变量的测量

      在变量的选择上,遵循国际上大多数学者的研究方法,尽量采用前人已有的量表以保证量表的信度和效度,再根据本研究的内容和目的、预调查结果以及在访谈过程中所发现的问题进行适当的修订,以使得变量内涵能够符合本文研究目的,从而保证变量的内容效度。

      联盟管理能力。前面我们用了联盟惯例的5个方面来反映联盟管理能力,由于这5个维度关联度很高并且也有很强的互补性,所以我们用二阶因素来测量联盟管理能力。组织间协调惯例我们主要借鉴Sarkar等[14]测量垂直联盟企业的组织间协调的能力的测量量表,然后结合我国国情,对量表稍微做了变动,主要包括与研发联盟合作的协作程度等3个题项。联盟组合协调惯例主要是反映了整个联盟的协调情况能力,主要参考Pavlou和El Sawy[33]的研究,包括能够有效地协调好各个不同联盟的关系等4个题项。学习惯例主要是为联盟伙伴间提供利于知识转移的机制,而吸收能力是反映了这种机制的重要程度,所以我们采用的是Johnson[34]开发量表来表示,也是4个题项。而感知惯例是联盟企业识别、感知潜在合作伙伴或者资源机会的能力,我们采用的是Sarkar等[14]开发的量表。而联盟管理能力最后一个维度是联盟转换惯例,我们根据Johnson[34]及Young-Ybarra和Wiersema[35]测量联盟中反映买卖双方关系柔性来测量,共有4个题项。

      联盟经验。主要是反映了联盟企业曾经拥有的联盟经历,学者们基本上都是用在一定时期内企业参与结盟的企业的数量来表示,这个一定时期学者们一致认为5年比较合适[14],在我们调研的企业主要调查在2007年到2011年期间的联盟的数量。

      联盟结构水平。主要是反映了联盟企业中有没有专门的机构或者人员来运作联盟间的组织关系,以及效果如何,所以我们在Hoffmann[36]研究的基础上设计了4个问题。

      联盟组合绩效。尽管对于联盟绩效的研究已有了很多的文献,但是至今还没有达成一致方法。由于联盟组织中结构的多元性和其不确定性的原因,增加了对它测量的难度。有些学者以联盟的存活率来测量联盟绩效,但是有些联盟尽管持续的不长,但是在合作期间却非常成功,也有一些学者用财务业绩来测量联盟绩效,但是一方面这些财务业绩都是二手数据,可信度不高,同时很难得到充分的联盟合作的财务绩效数据[30]。而相应的,有些学者使用联盟管理者的主观评价来作为联盟组合绩效的指标[3,37],其实如果联盟管理者是联盟的高层管理者的话,这个方法应该是可行的。因为在我们调研的过程中,基本上都是对本联盟企业足够的熟悉的管理者,所以我们认为使用管理者主观评价联盟绩效的方法是可信的。

      3、信度和效度检验

      本研究的数据分析采用SPSS18.0和AMOS17.0软件,如表2所示,首先是模型的信度和效度分析。从表中可以看出各变量的Cronbach's α值都大于0.700,表明本量表具有很好的信度。本文主要从内容效度和结构效度两个方面来检验。研究所使用的问卷是根据国内外学者的相关研究成果整理得到的,而且还与企业高管人员等进行了深度访谈,逐一讨论、审阅、修订题项。所以本研究的量表具有较高的内容效度。本文使用因子分析法检验量表的结构效度。Hair等提出的最小因子载荷标准,因子载荷超过0.500就认为是非常显著的。如表2所示,各变量的因子载荷都在0.500以上,说明本研究量表具有很好的结构效度。另外,本文还对样本数据进行了判别效度的检验,在验证性因子分析中,本模型的χ[2]/df在1-3之间,而均方根残差值RMR都小于0.05,而CFI、GFI、NFI等相对拟合指数均大于0.9,说明量表的判别效度良好;而收敛效度指标平均抽取方差从60.4%到68.6%,大于50%的推荐值,说明因子具有良好的收敛效度。综上所述,表明研究数据与模型拟合良好。

      

      实证分析结果

      1、联盟管理能力检验结果

      关于联盟管理能力的标准化估计模型如图3所示,测量变量在初阶因素的因素负荷量(如图3所示,以组织间协调惯例为例,三个测量变量的因素负荷量分别为0.859、0.614和0.866)均大于0.600,而五个初阶因素构念的因素负荷也大于0.600,而它们的信度指标分别为0.834、0.912、0.866、0.866和0.818,大于0.800表示量表有很好的信度。说明它们受到潜在变量联盟管理能力的影响强度较大。我们进一步做二阶验证分析,测量模型的拟合指标都具有较好的结果(参见表3)。同时联盟管理能力的五个潜变量的AVE都大于两因子间的相关系数(参见表4),说明联盟管理能力的几个维度有很好的区别效度。综上所述,联盟管理能力测量模型的信度和效度是可以接受的,联盟管理能力的多维性获得确认,从而研究假设1得到支持。

      

      注:*表示p<0.100,**表示p<0.050,***p<0.010。

      图3 联盟管理能力的维度构建

      

      

      2、模型检验结果

      结构方程模型是用于检验多变量间复杂关系的一种较好的方法。本文利用AMOS17.0计算。从整体拟合情况来看,

/df=1.322,RMSEA=0.033,CFI=0.964,NNFI=0.943,都在经验判断的可接受范围之内,说明整体拟合良好,可接受。本文将主要利用SEM进行路径分析。在分析之前,要进行数据的正态性检验,点击AMOS的分析属性(analysis properties)中的正态性评估即可得出样本的正态性数据,检验结果显示,样本的偏度系数都小于3,峰度系数小于或接近8,尽管有点偏离正态分布,但不严重,可以进行SEM分析。

      如图4所示,从联盟管理能力到联盟绩效的路径系数中我们可以看出联盟管理能力正向显著影响联盟绩效(γ=0.759,p<0.010),因此假设2得到验证。更进一步的,在0.010的显著水平下联盟经验和联盟管理能力之间路径系数为0.187,也说明了联盟经验和联盟管理能力之间有着正向的关系。同理,联盟结构水平也正向影响着联盟管理能力(

=0.745,p<0.010)。所以假设2、假设3、假设5得到验证。

      根据中介效应的检验方法,使用SEM检验联盟管理能力的中介效应分为两个步骤:(1)检验没有联盟管理能力变量下联盟经验和联盟结构水平是否显著影响联盟绩效,如果显著,则进行下一步,否则联盟管理能力没有发挥中介效应。(2)检验有联盟管理能力变量下联盟经验和联盟结构水平是否显著影响联盟管理能力、联盟管理能力是否显著影响联盟绩效以及联盟经验和联盟结构水平是否显著影响联盟绩效。之所以还要判断联盟经验和联盟结构水平是否显著影响联盟绩效,目的是检验联盟管理能力发挥的是部分中介效应还是完全中介效应。所以根据Baron等人的检验方法,我们先看联盟经验→联盟管理能力,联盟管理能力→联盟绩效和联盟经验→联盟绩效的影响路径:检验结果显示联盟经验→联盟管理能力路径显著(

=0.187,p<0.010),联盟管理能力→联盟绩效的影响路径显著(γ=0.759,p<0.010),可见,联盟管理能力在联盟经验和联盟绩效之间发挥了中介效应。进一步判断是否是完全中介效应。由于联盟经验→联盟绩效的影响路径不显著(

=0.080,p>0.010),因此联盟管理能力发挥完全的中介效应。但是在检验联盟结构水平→联盟管理能力,联盟管理能力—联盟绩效和联盟结构水平→联盟绩效的影响路径时发现,联盟结构水平→联盟管理能力路径显著(

=0.767,p<0.010),联盟管理能力→联盟绩效的影响路径显著(γ=0.759,p<0.010),可见,联盟管理能力在联盟结构水平和联盟绩效之间发挥了中介效应。进一步判断是否是完全中介效应。由于联盟结构水平→联盟绩效的影响路径也显著(

=0.158,p<0.010),因此联盟管理能力发挥部分的中介效应。所以假设4得到了验证,而假设6没有通过。具体总路径系数分析见图4:

      

      图4 中介效应示意图

      结论与启示

      本文基于演化经济学惯例的视角构建并且通过实证测度了联盟管理能力,深入分析和实证研究了联盟经验、联盟结构水平对联盟管理能力的作用机制,进而探析它们与联盟组合绩效的关系。

      第一、利用惯例的视角定义建构并且测量了联盟管理能力,同时研究了联盟经验、联盟管理能力等对联盟组合绩效的影响。首先通过实证证明了联盟管理能力包括联盟感知惯例、组织间协调惯例、联盟组合协调惯例、组织间学习惯例和联盟转换惯例构成多维结构;接着研究了联盟经验、联盟结构水平对联盟管理能力及其对联盟组合绩效的作用机制。通过研究发现联盟管理能力直接影响着联盟组合绩效,联盟经验和联盟结构水平都对联盟组合绩效产生影响,其中联盟经验完全通过联盟管理能力对联盟绩效产生作用,因为联盟经验首先必须内部化并被发展为联盟惯例才能有助于企业对未来联盟实施有效管理,但是联盟结构水平不是完全通过联盟管理能力来影响联盟绩效,说明联盟结构水平可以直接或者有可能通过其他途径来影响联盟绩效。这些研究不仅丰富和补充了惯例在网络层面的研究,也为企业提升其联盟管理能力提供了理论支持。

      第二、丰富和充实了联盟管理能力理论的相关研究。联盟管理能力的研究是战略联盟研究的新的领域,但是现有关于联盟管理能力的研究并不统一,尤其是在概念的界定上,未能够将联盟管理能力的建构机制与其内容相结合,构建更加明确、具体和操作性强的联盟管理能力概念。本文基于惯例的视角研究了联盟管理能力的构建,认为联盟管理能力是依托于联盟过程的惯例、机制等的动态组合而形成的自组织能力系统,是包括多个惯例子系统组成的能力整合系统,是一套特定用于联盟管理的知识和能力,并在此基础上构建了联盟管理能力的维度并进行了实证检验和测量,进而结合联盟经验、联盟结构水平研究了它们与联盟组合绩效的关系。所以,这些研究对于从联盟组合的层面研究、培育联盟管理能力,进而提升联盟组合绩效等问题提供了重要的理论基础。

      第三、为中国背景下的企业构建战略联盟、提高联盟合作水平和快速获取外部资源提供了理论指导和实践支持。随着知识经济的到来和市场竞争的加剧,企业已经以更加广阔的视野在全球范围内进行资源的整合和有效配置,构建多种类型的联盟已成为很多企业获取外部资源的不二选择。如何有效的提高自身的联盟管理水平和维持良好的联盟合作关系已成为众多联盟企业亟需解决的重要问题,从本文的研究我们可以看出联盟管理能力的提高是一个持续的过程,是企业获取、共享、传播和应用联盟管理诀窍和惯例的能力,是企业可以刻意培育的能力。同时我们也看到了联盟经验在提升联盟组合绩效的作用路径,认为单独的联盟经历和经验并不能保证企业在下次联盟合作中获得最大收益,经验首先必须内部化并被发展为联盟惯例才能有助于企业对未来联盟实施有效管理,同时合适的联盟结构水平的设计也能够使联盟企业在制度化的契约环境下有序运作,所以它表现的是联盟的硬特征。适当的联盟结构水平可以抑制机会主义行为,并且提高联盟绩效。

      当然本研究还有一定的局限性。首先我们研究主要是针对研发联盟的,因为研发联盟在资源配置方面和其他的联盟有着一定的区别,但是对于其他的诸如营销和制造联盟等是否具有类似的管理特性,值得我们作进一步的探讨,同时我们研究的调研对象是西部三个主要省份高新区联盟企业,而对于我国沿海发达地区的联盟企业有没有一定普适性,这些都是我们下一步要深入研究的地方。另外,我们研究主要研究了联盟经验,联盟结构水平和联盟管理能力之间的主效应,而没有考虑联盟环境因素、联盟组合的特性等的调节作用,其实不同的产业环境、政策因素以及不同的联盟组合特征可能会对联盟的管理产生更大的挑战。这些都值得我们作进一步的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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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实践角度研究联盟管理能力的构成及其对联盟组合绩效的影响_联盟营销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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