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正、杨依林与远城船述略_镇远舰论文

林太正、杨依林与远城船述略_镇远舰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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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泰曾与杨用霖先后任北洋舰队左翼总兵统率镇远舰,在甲午战争中立下了卓越功勋,全舰官兵之爱国精神,体现了中华国魂。回首百年,前瞻21世纪,重温甲午黄海海战、威海海战中镇远舰官兵的舍生取义,为国捐躯,为民族殉节的浩然正气,对激励我们承继中华民族的光荣传统,振兴中华是有意义的。

镇远舰是中国北洋舰队的主力舰之一,在当时远东首屈一指。镇远舰属装甲炮塔舰,皆钢质,排水量7335吨,马力6000匹,航速14.5节,长94.5米、宽18米,吃水6米,载重能力达1000吨,可乘员330余人。1881年由德国伏尔铿(Vualcan)厂开始制造,10月9日与定远舰同时正式命名为“镇远”。一切由驻德国公使李凤苞监管。1885年7月3日,镇远舰由德国海军军官密拉克任管驾,刘步蟾驻舰随行启程回国。一路“远涉风涛数万里,俱臻平稳。”(注:《直隶总督李鸿章片》(光绪十一年十月十八日),《洋务运动》丛刊,第3册,第10页。)9月28日由香港开至大沽。镇远舰建成后,驻德国使馆参赞王泳霓认为镇远舰存在质量问题,可是由于李鸿章等“亲诣验勘”,认为舰质与“合同相符”而不了了之。

关于镇远舰的质量,姜鸣同志曾加考查认为,总体看,其设计集中了英弗来息白(Inflexble)号和萨克森(Sacksen)号两舰的优点,“如舰体主要仿照萨克森号,吃水约20英尺。炮台对角布局,则是吸收了英弗来息白号的特点,射击扇面较大;且从船中部移至前面,留出位置布置了两艘舰载鱼雷艇。装甲防护,采用‘铁甲堡’式,‘船之中腰,用钢面铁甲围绕为堡,前面长四十三迈当(即米)半,……两侧则下过水线,上至中舱。而机器舱、子药房均在堡内’”(注:许景澄:《遵旨勘验定远镇远两船工料并接管情形折》,《许文肃公遗稿》奏疏一,第6页。)。舰上配置30.5厘米内径炮两门,台上加护铁盖,台内有转盘,以压水机力运转,可使炮同时齐发(注:许景澄:《遵旨勘验定远镇远两船工料并接管情形折》,《许文肃公遗稿》奏疏一,第6页。)。还在舰之艏艉各置150毫米炮一门,70毫米炮四门,五管机关炮10门,鱼雷发射管三具。其动力装置为两台康邦平卧式蒸汽机。水锅八座,烟筒二具,火炉24门,“足以多受涨力”(注:许景澄:《遵旨勘验定远镇远两船工料并接管情形折》,《许文肃公遗稿》奏疏一,第6页。)。舱内淡水柜20具,可日供300人饮用(注:李鸿章:《验收铁甲快船折》,《李文忠公全书》奏稿,卷55,第16页。)。舰体之内部结构坚固:船底铁板以上相距1米,双层底铁板,用龙骨脊板上下抵连,又用直肋纵横相架,截成隔堵58格,一旦船底漏水难于通灌,舱分三层:下舱面前后用双层板为平铁甲,中段铁甲堡切连低准水线之下,故可蔽护全舰,致弹难以深穿。中、上舱亦以铁板为面,铁甲堡内之上舱面,则用双层铁板。机器舱露口处置以铁栅盖护,可防弹下坠。其主要缺陷,在于信号装置和信号员之位置毫无掩蔽,将指挥台安在距主炮过近的位置等,均属不当。(注:见姜鸣:《“定远”和“镇远”铁甲舰述略》,《船史研究》,1986年第2期,第82页。)。

在北洋舰队中,镇远舰享有特殊待遇。无论是人员编制还是银饷均较充裕。按规定,镇远舰作为战船,初配备229人(注:《北洋海军章程》第一,《洋务运动》丛刊,第3册,第197-200页。)。1886年又经李鸿章酌定设官弁匠役331名,月支薪粮公费5711两,岁支医药费300两,煤炭、维修费、旗帜及号衣等岁约10万两,据实报销。

操练是提高舰队作战能力的重要途径。镇远舰在平时月大操,两月会操、年会哨外,每逾三年接受北洋大臣阅操一次。除平时操演和定期接受检阅外,还到国外进行操巡。

1888年12月14日《北洋海军章程》奏准,17日谕丁汝昌为北洋海军提督的同时,林泰曾被任为左翼总兵兼镇远舰管带。

林泰曾,1851年生于福建闽县。16岁进福州船政学堂专攻驾驶,“历考优等”(注:池仲祐:《海军实纪·林凯仕军门事略》,见张侠等编:《清末海军史料》,第372-373页。)。20岁上“建威”练船实习,“遍历南北洋海港”(注:池仲祐:《海军实纪·林凯仕军门事略》,见张侠等编:《清末海军史料》,第372-373页。)。1873年随船赴新加坡、吕宋、槟榔屿各海口,于风涛中练习。翌年调到“安澜”舰教习枪械。1874年冬,又调回“建威”船任大副。翌年泰曾乘在福州船政局任职的法国人日意格(Giquel,Prosper Marie)赴英采购军事用品之机,考察西学。1877年26岁的泰曾以福州船政学堂学生身份赴英国学习驾驶、枪炮、战阵诸法。两年后,学成回国,充任“飞霆”炮船管带。1880年以“沉毅朴诚,学有实得”而晋游击,戴花翎,改任“镇西”炮船(注:池仲祐:《海军实纪·林凯仕军门事略》,见张侠等编:《清末海军史料》,第372-373页。)。同年冬,赴英接“超勇”舰,历经风涛艰险,于翌年返回后,因功升参将并得果勇巴图鲁名号,1882年晋副将。1885海军衙门建立后,兼办北洋水师营务处。

泰曾对北洋海军的建设做出了积极贡献。除出国接船,认真操演外,早在1880年曾与挚友刘步蟾将在国外之所学,撰成《西洋兵船炮台操法大略》呈李鸿章。1888年4月,泰曾与周馥、丁汝昌等奉命,参照中外海军规章阵法等议订《北洋海军章程》。

1888年北洋海军成军后,为提高军舰作战能力,各舰出海操演。翌年6月24日各舰在烟台添煤购物后,一分为二:丁汝昌带“定远”、“致远”等八船赴朝鲜沿岸各海口,并至海参崴一带海域操巡;泰曾则率“镇远”、“济远”等七船在北洋各口操巡约一月。9月初,当丁汝昌带“定远”、“康济”和“威远”三舰往旅顺时,泰曾率其余各舰在威海照章操练。12月2日,镇远舰与定远舰等抵达上海操巡。30日,泰曾又率“镇远”、“靖远”和“来远”三舰离上海开往基隆。1890年3月21日,泰曾带镇远舰随同丁汝昌访问西贡、新加坡、小吕宋各口。7月22日,镇远舰随同各舰到大连湾打靶并演放鱼雷。12月初“镇远”与“定远”、“济远”、“经远”和“来远”五舰赴南洋操巡。翌年初,镇远舰开始油修,直至5月才随同各舰经大连湾至旅顺,迎接李鸿章校阅。

5月23日至6月9日林泰曾带镇远舰等舰接受了李鸿章暨帮办海军事务山东巡抚张曜等的校阅,校阅重点是各舰之阵法。5月28日,泰曾带“镇远”等舰开到大连湾,“沿途分行布阵,奇正相生,进止有节”(注:《直隶总督李鸿章、山东巡抚张曜奏》(光绪十七年五月初五),《洋务运动》丛刊,第3册,第144、146页。),夜间,由雷艇演习阵法。“兵舰整备御敌,攻守并极灵捷”(注:《直隶总督李鸿章、山东巡抚张曜奏》(光绪十七年五月初五),《洋务运动》丛刊,第3册,第144、146页。)。次日,至三山岛之“镇远”等三铁甲舰及各快船、雷艇演习射击,施放鱼雷,均能中靶。校阅毕,李鸿章在奏报中称颂北洋舰队“将领频年训练,远涉重洋,并能衽席风涛,熟精技艺。”(注:《直隶总督李鸿章、山东巡抚张曜奏》(光绪十七年五月初五),《洋务运动》丛刊,第3册,第144、146页。)

5月17日,泰曾带镇远舰等又接受了李鸿章与帮办定安等的第二次会校。5月10日镇远舰等18艘舰船自大沽口出海,“沿途行驶操演船阵,整齐变化,雁行鱼费,操纵自如”(注:《直隶总督李鸿章等奏》(光绪二十年四月二十五日),《洋务运动》丛刊,第3册,第190页。)。17日夜,六艘鱼雷艇在大连湾试演袭营阵法,“攻守多方,备极奇奥”(注:《直隶总督李鸿章等奏》(光绪二十年四月二十五日),《洋务运动》丛刊,第3册,第190页。)。次日上午镇远舰等在大连青泥洼演放鱼雷,“均能命中破的”,下午各船开至三山岛依次打靶,行驶中“击穹远之靶,发速中多。”21日各兵舰小队在威海卫登岸,操演陆路枪炮阵法,皆“灵变纯熟,快利无前,各处洋操实元其匹。”随之,从各船挑选水军枪队20名打靶。每名三发,皆能命中。试演鱼雷,“娴熟有准”,夜间合操,“水师全军万炮齐发,起止如一”(注:《直隶总督李鸿章等奏》(光绪二十年四月二十五日),《洋务运动》丛刊,第3册,第190页。)。前来参观的英、法、俄、日等国兵舰指挥官,称赞这次操演“节制精严”(注:《直隶总督李鸿章等奏》(光绪二十年四月二十五日),《洋务运动》丛刊,第3册,第190页。)。

这次校阅,对整个北洋舰队来说,可称得上是甲午战争前的实弹演习。

1894年6月4日,清政府应朝鲜政府邀请,帮助镇压东学道起义,派济远舰船等到仁川。日本为挑起事端,向仁川派舰七艘。23日,日本抠密院紧急会议决定对中国战争。当中日间战云密布之时,清政府于7月21日向朝鲜派兵。25日丰岛海战发生。海战中,济远舰帮办大副沈寿昌、二副柯建章力战牺牲,损失惨重。又发生运兵船“高升”号被击沉事件,死伤严重。

丰岛海战后,镇远舰及各舰官兵“士气旺盛”,都渴望同日舰队决战,“以雪广乙、高升之耻”(注:《马吉芬黄海海战评述》,见《海军》,第10卷,第3期。)。泰曾认为,北洋舰队应寻找战机,采取主动进攻,“举全舰队扼制仁川港”,与日舰“一决胜负于海上”(注:转自川崎三郎:《日清战史》,第七编,第3章,第19-20页。),丁汝昌赞成此意见。为防止日本联合舰队来袭,泰曾带镇远舰等开始了频繁的巡游,以求与日舰决战。7月27日,丁汝昌率“镇远”、“定远”等舰泊于旅顺,随时巡游海面,以防日舰偷袭。

8月1日,中日同时宣战。次日,丁汝昌即率“镇远”、“定远”等舰第二次游弋大同江口。8日镇远舰等赴汉江口洋面巡梭,未遇日舰。次日第三次往大同江巡觅。10日镇远舰等在大同江口搜寻日舰,仍未遇,寄泊樵岛。其时,当日晨6时许日舰二艘驶近威海南北口外挑衅,南北帮炮台和刘公岛炮台夹击日舰。11日2时许,日舰又往旅顺挑衅,旋遁走。李鸿章即令丁汝昌率舰回防。8月13日,丁汝昌奉命开始第四次出巡。15日晚,镇远舰等再驶山海关。19日,各舰经大沽,不久返旅顺。22日晚,镇远舰等再出旅顺,至烟台、威海间寄泊,“镇远”、“威远”二舰进烟台载运守口要件。鉴于10余日未见日舰,丁汝昌又率舰队于29日第五次出洋。次日镇远舰等开赴大鹿岛泊巡。31日,镇远舰等巡缉光禄岛、三山岛,下午抵大连湾。

9月伊始,北洋舰队仍在出海巡游。泰曾带镇远舰多次巡游于旅顺、威海间。13日下午获知日舰骚扰威海的情报,各舰立返威海。15日,镇远舰等在丁汝昌统带下至大连湾,拟护送铭军运船赴朝鲜。此时日军正值总攻平壤,日本联合舰队已驶达朝鲜大东河口附近之大青岛。16日2时许,镇远舰等10余艘舰船护送铭军从大连湾往大东沟,午后抵达。镇远舰等下碇于口外12海里处。此时平壤已被日军占领。下午5时,日联合舰队向黄海北部游弋,7时向海洋岛方向航行。中日海军均在酝酿一场海上大战。

9月17日9时,北洋舰队完成护送兵士任务,在大东沟外进行常操。10时,泰曾的镇远舰了望哨首先发现日舰自西南方向驶来,丁汝昌命舰队以双纵阵迎敌,“定远”、“镇远”为一队;“致远”、“靖远”为二队;“来远”、“经远”为三队;“广甲”、“济远”为四队;“超勇”、“扬威”为五队,以5海里速度前进,各舰将士“同仇敌忾,凝视敌队,自负决心,勇气百倍”(注:《马吉芬黄海海战评述》,见《海军》,第10卷,第3期。)。日本舰队于11时30分方确认发现北洋舰队,亦开始战斗准备,以“吉野”、“高千穗”、“秋津洲”、“浪速”四艘快速巡洋舰组成第一游击队为先导;“松岛”、“千代田”、“岩岛”、“桥立”、“比睿”、“扶桑”六舰为本队在后,成单纵阵,以10海里航速向北洋舰队驶来。中日双方舰队接近时,北洋舰队的“镇远”、“定远”两铁甲舰居中行驶于前,其余各舰分左右翼张开,舰距400米,航速升至7海里。12时50分,定远舰距日舰5300米时,以30.5厘米主炮向“吉野”开炮,继之,镇远舰也发炮攻击,其他各舰接续投入战斗,其中镇远舰发射之32寸炮弹,击“中敌先锋一舰,我舰员不禁拍手欢呼”(注:《马吉芬黄海海战评述》,见《海军》,第10卷,第3期。)。日舰于12时55分开炮还击,瞬间,双方舰只炮战激烈,硝烟弥漫。镇远舰等以舰艏面向敌舰腰部猛烈轰击。速度较为迟缓的日舰“比睿”、“扶桑”、“西京丸”、“赤城”等被北洋舰队的“镇远”、“定远”军舰拦腰截断,“镇远”、“定远”及右翼各舰以右舷炮火猛攻日“松岛”、“千代田”、“岩岛”、“桥立”四舰;而左翼各舰则以左舷炮火截击“比睿”、“赤城”等舰。赤城舰长坂元八郎太被击毙,不久,接任的佐藤铁太郎亦被打伤;吉野舰上的陆军少尉浅屋重行等及秋津洲舰上的海军大尉永田廉平等被打死)(注:日本海军军令部:《二十七八年海战史》,第6章,第173页。)。日舰本队为扭转不利局面,绕到北洋舰队背后,与第一游击队进行夹击。北洋各舰处于腹背受敌的不利局面,但是舰上官兵皆毫无惧色,且“愈战愈奋,始终不懈”(注:《直隶总督李鸿章奏请优卹大东沟海军战亡各员折》(光绪二十年九月初七日),《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1738)卷21,第23页。)。丁汝昌受伤,仍坐在甲板上激励士气,刘步蟾指挥得力,林泰曾和杨用霖在镇远舰中炮的情况下,仍鼓励舰上士兵奋勇御敌,开炮敏捷。每当镇远舰中敌弹时,士兵主动奋力扑灭,表现出同敌人血战到底的英雄气概。

海战至下午2时许,日舰“西京丸”见“比睿”、“赤城”危险而发出警报,然后拟转舵逃遁,却被“镇远”、“定远”二舰发现,林、刘方率舰奋力追击。2时15分至40分发射的炮弹多中“西京丸”,“西京丸”多次起火,速度渐减,在舰上指挥的桦山资纪被吓得目瞪口呆,他回忆当时自己的状态说:“以为我事已毕,相对默然”(注:转引自川崎三郎:《日清战史》,第七编(上),第4章,第141页。)。可“镇远”、“定远”两舰发射的鱼雷从“西京丸”舰下通过,未能触发。3时许,为掩护定远舰,邓世昌指挥致远舰冲向“吉野”,不幸却中鱼雷沉没,舰上官兵多壮烈牺牲。“超勇”、“扬威”、“致远”、“经远”先后沉没,“济远”、“广甲”相继遁走,北洋舰队战斗力大减,但“镇远”与“定远”及“来远”、“经远”四舰仍相互配合,坚持与“吉野”、“高千穗”等九舰进行战斗,誓与日舰血战到底。

3时30分,日“松岛”、“千代田”、“岩岛”、“桥立”、“扶桑”五舰包围“定远”、“镇远”二舰,而第一游击队四舰则进攻“来远”、“靖远”二舰,形成两个战场。

定、镇二舰虽遭到日五舰猛攻,“弹药狂飞,不离左右”,官兵仍毫无惧色,“誓死抵御”,不稍退避”(注:《直隶总督李鸿章奏请优卹大东沟海军战亡各员折》(光绪二十年九月初七日),《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1738)卷21,第22页。)。林泰曾与杨用霖指挥镇远舰“奋击突进,操纵自在”(注:转引自川崎三郎:《日清战史》,第七编(上),第3章,第44页。),始终与定远舰保持相互依恃的犄角骈列阵形,与日五舰周旋。镇远舰“开炮极为灵捷,标下各弁兵亦皆恪遵号令,虽日弹所至,火势东奔西窜,而施救得力,一一熄灭”(注:蔡尔康等:《中东战纪本末·大东沟海战》,《中日战争》丛刊,第1册,第169页。)。镇远舰官兵在救火同时,坚持以30.5厘米火炮发射一颗炮弹,霹雳一声,命中“松岛”下甲板,击毁4号炮,致使“松岛舰体倾斜,白烟腾起,四面暗淡,海浪涌起,疑鲸鲵也会惊而逃离,巨响爆炸,又使火药爆炸,如百雷骤落,毒烟充满了整个军舰,伤亡八十名,分队长志摩大尉也因之死亡”,由于该舰伤亡惨重,只得“以生存者、军乐队等补充炮手”(注:《日清战争实记选择》,《中日战争》续编,第8册,第76-77、73、79页。蔡尔康:《中东战纪本末·外人评论》,《中日战争》丛刊,第7册,第551页。)。镇远舰官兵不畏强敌,奋勇作战,还表现在当定远舰起火,烈焰熊熊之际,林泰曾速率舰遮于定远舰前,并向敌舰轰击,使定远舰得以扑灭烈焰,免于沉没(注:《日清战争实记选择》,《中日战争》续编,第8册,第76-77、73、79页。蔡尔康:《中东战纪本末·外人评论》,《中日战争》丛刊,第7册,第551页。)。

镇远舰的炮手们不怕牺牲,奋勇作战精神甚为可嘉。据在镇远舰上充任帮带的美国人马吉芬(Me Giffin,Philo N.)记载:镇远舰一名“十二寸巨炮炮手某,正于瞄准之际,忽来敌弹一发,炮手头胪,遂为之掠夺爆碎,头骨片片飞扬,波及附近炮员,而(其他)炮手丝毫无惊惧,即将炮手尸体移开,另以一人处补照准,赓续射击。”“镇远炮术长幼弟某,来舰访兄,因战机迫切,未即高舰,遂应兄劝,配备于露炮塔上服务,热心勇猛,毫无惧色。战斗中,炮术长身负重伤,扶入舱中,弟向乃兄略事安慰,仍归原处服务。是役,该炮塔人员,除乃弟外,无不伤亡”(注:《马吉芬黄海海战评述》,见《海军》,第10卷,第3期。)。即使在如此敌强我弱,牺牲惨重的情况下,“镇远”与“定远”仍坚持与“倭舰相搏,历一时许,巨炮均经受伤。定远只有三炮,镇远只有两炮,尚能施放”,两舰各“致伤千余处,火焚数次”,官兵们仍“一面救火,一面抵敌”(注:《直隶总督李鸿章奏请优卹大东沟海军战亡各员折》(光绪二十年九月初七日),《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1738)卷21,第22页。),表现出顽强、勇敢的爱国主义精神。

4时45分,日本联合舰队旗舰“松岛”在镇、定二舰猛攻下,多处破损,司令长官伊东祐亨被迫移至“桥立”舰上指挥。但鉴于此时“比睿”、“赤城”和“西京丸”不知去向,先锋队亦远离本队,何况本队中的“扶桑”受创,“松岛”失去战斗力,“千代田”、“岩岛”、“桥立”亦受伤,不是“镇远”、“定远”的对手,伊东又怕北洋舰队鱼雷舰的袭击,只好下令:各舰撤出战斗,随之各舰“向西南一带飞驶遁去”(注:《直隶总督李鸿章奏请优卹大东沟海军战亡各员折》(光绪二十年九月初七日),《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1738)卷21,第22页。)。

林泰曾、杨用霖指挥下的镇远舰官兵在黄海大战中,表现了英勇不屈,誓死战斗的高尚品性,战斗中,6寸炮之弹148发以及榴弹全部射尽(注:《马吉芬黄海海战评述》,见《海军》,第10卷,第3期。),自身也中敌弹220发,伤亡41人,形势虽如此严峻,镇远舰仍顾全大局,危急中奋不顾己的营救兄弟舰艇,表现出“稳固不摇之气概(注:《英斐利曼特而水师提督语录并序》,《中日战争》丛刊,第7册,第551、548页。)”。

1894年11月,黄海大战时受伤的北洋舰艇在旅顺船坞修理完毕,驶回威海,当北洋诸舰巡游渤海至威海进港时,恰值落潮,雷标漂出范围,镇远舰因避雷标而误擦暗礁,底板裂缝数处长达3丈余,宽5尺(注:姚锡光:《东方兵事纪略·海军篇》,《中日战争》丛刊,第1册,第69页。),进水甚急。泰曾急令官兵协力堵塞,方安然驶入港内。泰曾严于律己,自觉失职,忧愤难当,服毒身亡,年43岁,大副杨用霖升护理左翼总兵兼署镇远舰管带。

杨用霖,1854年生于福建闽县,19岁参加海军,上“艺新”舰做“船生”,并跟管带许寿山学英语,学驾驶炮术,“日夕勤劳,寒暑不辍,而颖悟锐进,于航海诸艺,日益精熟。”(注:池仲祐:《海军实纪·杨镇军雨臣事略》,《清末海军史料》,第374、375页。)未几补振远舰管炮官,又升艺新舰二副。1879年用霖随泰曾北上,先后任“飞霆”、“镇西”舰二副。翌年,又随丁汝昌赴英国接带“超勇”、“扬威”二舰,遂充超勇舰二副,返国后晋升大副。1885年升镇远舰帮带大副,且赏戴花翎,以守备用。1889年2月20日,用霖署左翼中营游击。1891年升参将,赏加副将衔。用霖不仅自学奋进,得长官倚重,且“治军严明、爱抚士兵”,逢士兵“疾苦劳顿,必亲临慰问”,深受士兵爱戴。他在黄海大战时即表示“以死报国”(注:池仲祐:《海军实纪·杨镇军雨臣事略》,《清末海军史料》,第374、375页。),战斗中置弹火飞腾,血肉狼籍于不顾,极力协助林泰曾指挥,救援定远舰,事后得奖补用副将,并给捷勇巴图鲁勇号。

杨用霖接统镇远舰后,昼夜督促抢修,然后进口守卫威海港。

1895年1月20日,日舰艇40余艘掩护陆军在荣城登陆,30日,日陆军犯威海卫南帮炮台,海军即向刘公岛、日岛及港内的北洋舰队炮击,“镇远”、“定远”、“来远”三舰驶至南岸发炮援助南帮炮台时,丁汝昌派鱼雷艇载敢死队,冒着日军炮火,登上炮台毁炮,以免资敌。2月2日,北帮炮台守军已撤去,丁汝昌下令炸毁弹药库和炮台,不久炮台失守。刘公岛、日岛和北洋各舰虽遭日舰攻击,海军“毫无屈色,努力防战”(注:日本海军军令部:《二十七八年海战史》下卷,第11章,第199页。)。2月3日镇远舰等与刘公岛、日岛守军配合击中前来侵扰的日舰“筑紫”、“葛城”二舰。此次日舰攻击失败后,改为毁南北口防材、偷袭办法。2月5日上午,中日舰只激战中,“定远”中鱼雷,舰体迅速倾斜,刘步蟾指挥舰只驶往刘公岛南岸浅滩搁浅。“作水炮台”,继续坚持战斗。丁汝昌遂移到镇远舰指挥。日舰再次进攻“镇远”等舰,“互有伤亡”(注:易顺鼎:《盾墨拾余·魂北魂东杂记》卷5,《中日战争》丛刊,第1册,第116页。),日舰撤至远海。

2月6日,日舰再次来袭,当夜,“来远”、“威远”和“宝筏”先后中雷沉没,但“镇远”、“靖远”等舰仍英勇抵抗,岛上各炮台则封锁南北口,激战许久,日舰退去。7日,日舰对北洋舰队和刘公岛发动疯狂攻击,日岛炮台守军撤至刘公岛,鱼雷艇损失净尽。8日夜,“定远”自行爆破,管带刘步蟾履行“苟丧舰,当自裁”之诺言,服毒自杀。至此,北洋舰队在外无援助的情况下,陷入绝境,丁汝昌只好令水手炸沉“镇远”,许多官兵与自己的舰艇感情深厚,“无人动手”(注:《署理北洋大臣王文韶覆奏查明丁汝昌等死事情形折》(光绪二十一年二月十三),《中日战争》丛刊,第3册,第521页。)。最后,丁汝昌面对逼降,拒不接受,而吞食鸦片自杀殉国。此时,威海营务处提调牛昶昞等推举杨用霖出面与日军商谈投降事宜,用霖“心为奇痛”,愤慨万分,严辞拒绝,返回舱中口诵文天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词句,然后用手枪从口内自击而亡(注:池仲祐:《海军实纪·杨镇军雨臣事略》,《清末海军史料》,第374、375页。)。用霖“性沉毅忠勇,常以马革裹尸为壮,临难捐躯,盖亦卒酬其志云。”(注:池仲祐:《海军实纪·杨镇军雨臣事略》,《清末海军史料》,第374、375页。)用霖死后,牛昶昞等操持了投降事宜。17日,日本将“镇远”、“济远”、“平远”、“广丙”、“镇东”、“镇西”、“镇南”、“镇北”和“镇边”10舰及岛上军资器械全部掳走。

丁汝昌、刘步蟾、张文宣、杨用霖、戴宗骞、黄祖莲及丰岛海战牺牲之沈寿昌等七人灵柩,由练习舰“康济”号运往烟台。

杨用霖指挥的“镇远舰”在威海保卫战中,与各舰共同击退日本联合舰队大小八次进攻,最后虽全军覆没,但他们宁死不屈,拒不投降的精神异常可贵。

总之,先后统领镇远舰的林、杨二管带有许多共同之处,他俩不仅生活的时代相同,又是同乡,年龄差距小,均勤奋好学,还在北洋海军建设中,如接船、训练有功,此外作战亦履立战功,他俩还都珍爱名声,坚守志节,最后均自杀身亡。他们的爱国主义情操熔铸了中华古国民族魂,谱写了中华民族爱国篇。

镇远舰被日本掳走后至横须贺,经过维修,编入日本舰队。日俄战争中,镇远舰被编入联合舰队由片岗七郎中将统带的第3舰队,并成为武富邦鼎小将指挥的第5战队,成为该队四艘舰中唯一的一艘装甲主力舰。“济远”、“平远”二舰被编入第3舰队第7战队。日俄战争后,镇远舰于1911年退役,可最终如何尚待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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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太正、杨依林与远城船述略_镇远舰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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