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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F270;G3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8308(2001)04-0040-06
为培育核心技术能力和维持持续竞争优势，企业越来越重视R&D投入。为了提高R&D绩效，理论界和实践界，特别是高层管理者日益关注R&D项目的测试与评价。本文在回顾R&D项目评价的发展历程和主要流派的基础上，评述了国外R&D项目评价的理论与方法，并介绍了目前R&D项目评价的新趋势。
1 R&D项目评价的发展历程和主要流派
1.1 R&D项目评价的发展历程
根据国外相关文献，R&D项目评价的发展历程大致可分为3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决策—事件阶段（1980年前）；第二阶段是决策—过程阶段（1980～1990年）；第三阶段是综合评价阶段（1990年至今）。
第一阶段用来评价R&D项目的主要理论与方法是古典模型、投资组合模型和项目评价技术（Jackson,1983;Schmitt和Freeland,1992;Sounder和Mandakovic,1986）。古典模型主要包括：轮廓图、清单模型、评分模型和经济指数模型。项目评价主要方法为：决策树法、故障树和相关树法。这一阶段的评价理论与方法的总体特征是：基于传统的财务评价；在特定的组织层面和时间点做出评价与选择；通常设置固定不变的指标与标准；在规划周期中不改变评价与选择的目标、指标和标准。这些理论与方法的共同缺陷是：忽视了组织中人的行为；只关注结果，忽略了在实际组织中评价与选择R&D项目的决策过程；忽视非财务评价。实际上，在组织中，R&D项目的评价与选择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人们的情感、愿望和部门的忠诚度等因素的影响，R&D项目的评价与选择通常涉及到许多团体，如信息提供者、项目支持者、影响者和决策者。
第二阶段用来评价R&D项目的主要理论与方法是组织决策方法（Sounder和Mandakovic,1986）。这一阶段的评价理论与方法的总体特征是：项目被组织评价与选择，承认组织决策过程的价值；关注决策过程而不是结果；该方法采用组织设计知识、多层系统理论、关于分散化的管理理论、R&D项目管理理论和R&D项目评价与选择知识；其目标是获取关于一般管理策略的见解，而不是给特定的评价与选择问题提供答案。这些理论与方法的共同缺陷：不能平衡地兼顾过程与结果；没有考虑权变因素（如市场变化趋势、竞争状况、组织规模结构、集权与分权的程度、组织战略、控制政策和主要经营过程等）对组织决策（评价与选择R&D项目）的影响；评价中不能平衡定性和定量的评价、财务与非财务的评价。
第三阶段用来评价R&D项目的主要理论与方法是战略绩效评价方法、绩效评价系统和实物期权评价方法。
1.2 R&D项目评价的主要流派
根据R&D项目评价的发展历程和各阶段评价理论与方法的特点，可以将R&D项目评价划分为三大流派：传统测评学派、非传统测评学派和综合测评学派。传统测评学派是基于传统的管理会计系统，着重考虑财务指标（如利润、投资回报率和生产率）。它的主要缺陷是：以传统的管理会计为基础；不考虑公司战略；测评与实际的绩效改进脱节，评价结果往往妨碍绩效的技术改进；缺乏灵活性，在不同的组织层面和生产经营过程中使用固定不变的评价格式（目标、标准和指标等）；不考虑顾客需求。正是因为传统测评学派具有许多缺点，非传统测评学派便应运而生。它的重要特点是：基于公司战略；着重考虑非财务指标；采用灵活多变的评价格式；有助于持续的改进。综合测评学派力求将财务评价与非财务评价相结合，最常使用的方法是：战略测度与报告方法(strategy measurement and reporting technique)、平衡计分卡(balanced scorecard)、结果与主导因素框架(the result and determinants framework)、战略测度系统(strategy measurement system)。
2 国外R&D项目评价的现状
2.1 战略绩效评价方法
许多学者提出战略绩效评价的重要性。Atkinson(1998)，Moon和Bates(1993)提出战略绩效评价的四个步骤。其中，Moon和Bates提出的四个步骤是：分析组织内外环境；陈述财务状况；计算财务比率；评价战略绩效。战略绩效评价的主要缺陷是：它应遵循的基本原则不够明确；评价的主要设计参数（如指标、结构、标准）不够具体；评价是静态的；不能平衡定性和定量、财务与非财务评价。
2.2 绩效评价系统
绩效评价系统受到越来越多的学者（Fitzgerald等，1991;Kaplan和Norton,1996;Kerssersvan Drongelen和Cook,1997;Lopes和Flavell,1998;Nixon,1998;）的青睐。绩效评价系统的特点是：从系统的角度评价R&D项目绩效；主张财务评价与非财务评价相结合、定性与定量相结合；从顾客的角度进行评价；指标的设计比较全面，且考虑战略绩效、利益相关者的观点；主要的指标是质量、成本、时间。绩效评价系统的缺点：评价系统是静态的；没有动态地变更以适应新的组织和过程；设计绩效评价系统时没有考虑其在成本上的有效性；没有考虑评价目的与绩效评价系统设计的关系；也没有考虑权变因素对绩效评价系统设计的影响。
Brown和Svension(1988)提出了一个评价R&D实验室的科研活动的分析框架。在对评价系统进行综合研究之后，给出了造成评价系统失败的几个关键原因：太注重内部评价；太注重行为；评价对组织无用或用处值得怀疑的输出；评价系统太复杂、太主观。同时，提出了有效的R&D项目绩效评价系统应具有的特征：兼顾内部评价和外部评价；重点评价结果和输出，而不是行为；只评价有价值的输出；力求使评价系统简单、客观；区分对研究和对发展的评价。Fitzgerald等(1991)提出结果与主导因素框架，如表1所示。其测评的维度是：竞争力测试（如市场占有率、销售额增长率）、财务测度（如成本、利润、回报率）、服务质量、灵活性、资源利用和创新，前两者用来测评战略事业单元的战略结果，后四者用来测评战略成功的主导因素。Kaplan和Norton(1996)提出平衡计分卡，如图1所示。它是从远景和战略、财务、顾客、内部经营、创新和学习等方面进行评价。Lopes和Flavell(1998)提出项目的非财务评价框架，其包括：战略分析、技术分析、政治分析、社会分析、环境分析、组织管理分析。Kerssers-van Drongelen和Cook(1997)，Nixon提出绩效评价系统应遵循的基本原则：在适当的时候，可靠地经济地收集正确的信息，评价系统要动态地变化以适应新的组织和过程；全盘考虑系统的设计，应当考虑所有相关的因素，系统运行的成本，汇报时间，决策者对信息的要求，可利用的高标定位指标；系统必须是可接受的，在运行费用上是有效率的；考虑到利益相关者和用户的要求。同时指出系统的主要设计参数是：评价指标、评价系统的结构、评价标准、评价方法、汇报形式、评价和汇报的时间；常用的指标是：成本、质量、时间、创新性和贡献利润。Nixon提出的原则是：以战略为异向，项目早期更为关注定性战略绩效评价，中后期更为关注定量运营绩效评价；指标的设计要反映成功的关键因素，满足顾客需求；简单，体现利益相关者的观点；鼓励变革，使变革阻力最小化；平衡财务评价与非财务评价。绩效评价系统是从系统的角度评价R&D项目绩效；主张财务评价与非财务评价相结合、定性与定量相结合；从顾客的角度进行评价；指标的设计比较全面，且考虑战略绩效、利益相关者的观点；主要的指标是质量、成本、时间。
2.3 实物期权评价方法
近年来，期权评价方法（Angelis,2000;Bollen,1999;Copeland和Keenan,1998;Fitzgerald等，1999;Lint和Pennings,1998;Newton和Pearson,1994）也越来越来受到重视。实物期权评价方法的缺点：仅仅是从财务角度计算R&D项目的期权价值；用实物期权评价方法评价R&D项目期权的适用条件存在较大的争论；计价模型的选择有争论；模型的参数难以确定。
Newton和Pearson提倡用期权定价理论评价R&D项目，但Black-Scholes模型仅适用于欧式期权。Lint和Pennings认为将期权定价方法用于评价R&D项目时存在许多问题，最为突出的是：交割时刻（美式期权与欧式期权）；风险中立价值与根本资产的可交易性的概念；项目价值的波动性。Fitzgerald等认为实物期权计价方法不能完全用来评价R&D项目，需进一步考虑其实用性。R&D项目期权是混合期权，它最适宜于用Geske模型评价，Black-Scholes模型只能用来评价买入期权和卖出期权，不能用来评价混合期权；Geske模型只能用来评价混合期权；Binominal模型可用来评价各种期权，但它是离散型的。Bollen提出了基于产品生命周期的期权评价框架。该框架考虑了在产品生命周期内，产品需求是一个随机的动态过程。Angelis认为Black-Scholes模型广泛用来评价财务期权，但难以用来评价R&D项目期权。因此他提出一个用来评价R&D项目期价值的模型。该模型不要求项目收益服从对数正态分布，但考虑了产品的生产与营销成本的不确定性。实物评价方法的缺点是：用实物期权评价方法评价R&D项目期权的适用条件存在较大的争论；计价模型的选择有争论；模型的参数也难以确定。
3 国内R&D项目评价的现状
国内R&D项目评价起步较晚，主要方法是：专家系统、绩效测度系统、中止决策模型与方法和实物期权评价方法等。
3.1 专家系统
许庆瑞、赵建(1991)开发了一个专家系统来评价项目的优劣。该系统是运用层次分析法，利用人工智能／专家系统来辅助项目的选择、评价和决策。
3.2 绩效测度系统
许庆瑞、徐笑君、陈劲(1998)提出企业为了有效的R&D绩效，要建立一套完善的绩效测度系统。该系统包括四个方面：组织绩效测度、R&D部门绩效测度、项目绩效测度和研发人员绩效测度。马宁、官建成(2000)提出企业R&D能力的内容和审计基础，并据此对某一企业进行了实证研究。其审计内容包括R&D战略制定、项目的选择与计划管理、跨部门团队、与其他部门的合作关系R&D项目数量指标。
3.3 中止决策模型与方法
中止决策模型与方法受到许多学者的关注。王守荣(1994)从项目费、方案、收益、盈亏等几个方面分别对项目中止决策进行阐述。李洪兴等(1994)对群体淘汰决策和单项目中止决策进行了方法研究。官建成等(1995)根据企业内外因素提出了影响R&D预研项目成功和失败的17个指标，并运用模糊数学理论提出了对项目进行打分评价的数学模型。屈交胜、官建成(1996)研究了项目在时间序列上进行动态评价问题，提出了Fuzzy动态综合评判的理论方法和实证研究。陈国宏(1997)提出了用Fuzzy模式识别和聚类分析进行项目中止决策的一种新思想和方法。曹彦斌、官建成(2000)提出确定评价指标权重的一种方法，并据此对R&D项目中止决策的Fuzzy综合评判方法进行实证和应用研究。
3.4 实物期权评价方法
实物期权评价方法近年来也受到许多学者的关注。沈厚才等(1998)提出了用期权定价理论对R&D项目进行投资决策。该方法是基于应用最广泛的Black-Scholes期权定价公式。实物期权评价方法的适用条件很难确定。陈业华等(1999)将广义信息熵与DCF方法相结合，提出一种面向R&D决策过程的评价方法，不仅可以了解R&D投资的风险性，而且可以调整投资额度、风险结构及折现率。郑德渊等(2000)提出采用以扩张法为基础的离散形式实物期权方法评价企业R&D项目，该方法不仅考虑R&D项目的动态性和序贯性，而且省去R&D项目服从几何布朗运动的假设。同时该方法以二叉树无风险套利定价方法与决策树方法为基础，将R&D项目的决策框架与整个公司战略结合起来，使得决策过程更符合决策者的思维习惯，因而对现实经济生活中的R&D项目评价具有指导意义。
4 讨论与结论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看出，现有的国外R&D 项目测评理论与方法存在的不足是：没有系统地考虑主观评价与客观评价、定性与定量评价、财务评价与非财务评价的有机结合；对智力资本、无形资本、顾客满意度的评价尚无成熟的理论与方法；不够重视R&D能力、R&D外部环境的评价；评价过程中很少考虑R&D战略与企业经营战略的匹配性；R&D项目测评与R&D管理、绩效改进脱节。原有的评价理论与方法已经不能完全适应21世纪的管理变革。如何通过评价体现和贯彻组织的战略、意图和目标，是现代评价理论研究的一个重要内容。因此迫切需要建立以顾客为导向、以能力为基础的战略性的R&D项目测评理论与方法的新范式。
收稿日期：2001-03-26；修改日期：2001-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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