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史主义建筑之我见，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历史主义论文,我见论文,建筑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新历史主义的称谓来自文学理论界。提及新历史主义，不得不首先提及历史主义，然而，“历史主义”从未获得普遍接受。由此产生的混乱致使赫伯特·林登伯格避免使用历史主义这一术语。①历史主义一词在十九世纪中叶的德国就已确立，是指“一种特别强调历史的哲学”，也有人认为历史主义是以历史的方式来统摄所有的真相，自然界当然也包括在内。②历史主义蔚然成为学术思潮，其起源与十八世纪外在实际背景和学术环境有关。历史主义的先决条件是要求有历史意识，也就是能察觉古今基本上是迥异的，但是历史意识并不完全等于历史主义。③
任何“历史主义”的两难处境都可以表现在相同与差异之间进行的特殊的、不可避免的，然而似乎也是无可救药的选择。④有四种解决历史主义困境的传统方法，这四种方法分别是“文物研究”“存在历史主义”“结构类型学”“尼采式反历史主义”。⑤新历史主义始作俑者美国加州大学教授斯蒂芬·格林布拉特及后来许多提倡或反对该学派的文论家指出：所谓“新历史主义”，乃是一种描述历史文本的方法与某种旨在探索其自身可能意义的文学理论杂交混合后形成的一种阅读历史——文学文本的策略。格林布拉特提出了著名的“自我形塑”的概念，就是文学形象和文学意义是对人物与其文化环境的关系反复地进行阐释的结果。这样一种阅读和阐释的策略又被他称为“文化诗学”⑥。
爱德华·加里南建筑公司建造的阿伯丁群游览中心的草皮屋顶
除了格林布拉特以外，对“新历史主义”进行更明确的理论界定和建构方面做出更大贡献的是美国加州大学教授路易·A·芒特罗斯。芒特罗斯准确地描述了新历史主义的特征：“文本的历史性和历史的文本性”。所谓“文本的历史性”，是指一切文本都具有的特定的文化性和社会性。而所谓“历史的文本性”，则包括两层意思：一指如果没有保存下来的文本，我们就无法了解一个社会的真正的、完整的过去；二指这些文本在转变成“文献”、成为历史学家撰写历史的基础的时候，它们本身将再次充当文本阐释的媒介。⑦新历史主义是一种注重文化审理的新的“历史诗学”，它将一部作品从孤零零的文本分析中解放出来，将其置于同时代的社会惯例和非话语实践关系中，通过文本与社会语境，文本与其它文本的“互文”关系，构成一种新的文学研究范式或文学研究的新方法论。⑧
新历史主义强调要从种族性别、阶级分析中，把握边缘话语的精神，揭露资本主义语言暴政和意识形态压抑，重新审视消费社会经济再生产与文化表征的互动，揭示出生产和消费对后现代领域的制约和再造功能，重视艺术生产交换的文化错位和日益严重的表征危机。正是在文本与语境、政治和权利的网络中，新历史主义寻绎到了自己的文化批评方法，即历史与文本互动的方法。⑨
埃里尔·萨里南设计的纽约肯尼迪机场 环球航空公司的候机厅
埃里尔·萨里南设计的纽约肯尼迪机场 环球航空公司的候机厅
海登·怀特认为，新历史主义试图把在历史研究中被“某些”历史学家看作是“形式主义谬误”与在文学研究中被“某些”形式主义文学理论家视为“历史主义谬误”的东西结合起来。⑩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英文系教授理查·勒翰对新历史主义的理论局限进行了考察。在他看来，新历史主义用解构主义的观念强调其历时性向共时性的转变，将语言的非时间性体系强行嵌入历史的时间体系中，结果压抑了历史的时间延展秩序，而仅仅是在强调作品的毫无缝隙的“文本互涉”之中，去获取自己的意义。(11)
设计中的新历史主义是在新历史主义文化思潮、美学思潮和文学理论的影响下应运而生的。新历史主义设计对于历史动机采用了折中主义的立场，它不是单纯地恢复历史风格，因为如果是单纯恢复历史风格，充其量不过是历史复古主义而已。新历史主义对历史的风格采用抽取、混合、拼接的方法，并且这种后现代主义折中处理基本是建立在现代主义设计的构造基础之上的。(12)
赫尔卓格合作设计组设计的德国普拉赫双户型住宅
新历史主义建筑的一个很突出的特征就是对历史的重视以及实用性地采用某些历史建筑的因素，比如建筑构造、建筑符号、建筑比例、建筑材料等在现代建筑上体现历史的特征，增加建筑的文脉性。新历史主义在使用历史因素的时候，往往采用两种非常普遍的方式：其一是采用所谓的历史阶段性的，具有断章取义的特点，取某个特别的西方历史阶段的建筑特征，单调使用，而不管这个新历史主义建筑所在的场所的周围的历史文脉关系；其二则是混合使用不同历史阶段的建筑因素，采用折中的方式处理，也基本是无视建筑所在地点的周围关系。(13)
西方历史主义美学在经过解构主义美学的冲击之后，虽然受到重创，但是它没有从此销声匿迹，而是以新历史主义的面目重新登上了历史舞台。新历史主义建筑美学主要是建立在一种纵向的价值同一感之上。听命于经典的审美习惯和民族的审美习性，充分尊重传统文化和地方文化，把被现代主义美学所抛弃的历史经验和装饰趣味重新找寻回来，是新历史主义建筑美学的根本特征。因此，大体上说，新历史主义建筑美学可以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一是包含古典美学趣味的新古典主义，二是新理性主义，三是新乡土主义。
安东尼奥·戈迪设计的巴塞罗那的卡萨巴特罗
一 新古典主义
从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起，在西方建筑界，一些具有远见的建筑师开始了以反抗现代主义新传统为标志的、后来被称为新古典主义的严肃的探索。波菲利奥斯(Demetri Pophyrios)说：“现代折中主义是从格罗皮乌斯和赖特晚期的作品开始，还是从阿尔托成熟的作品开始，或者从更晚一页的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即从文丘里、摩尔和格里夫斯的早期作品开始，我们尚不能肯定。不过可以肯定，它今天仍然充满生机，而且十分流行。”(14)
新古典主义产生的大致时间是二十世纪五十到六十年代之间，这一阶段出现了几个重要的作品，比如：阿尔托的珊纳特塞罗市政中心爱德华·D·斯东的新德里美国大使馆(一九五四)、布鲁塞尔博览会美国馆(一九五八)、菲利普·约翰逊的阿蒙·卡特西方艺术博物馆、内布拉斯加州大学谢尔顿艺术纪念馆(一九五八—一九六六)、雅玛萨奇的美国韦恩州立大学克格雷戈尔会议中心(一九五五—一九五八)。这些作品都突破了现代主义的几何学定式，以浓厚的怀旧情感和大胆的革新精神对古典语汇作了新的阐释。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之后，新古典主义作品在西方建筑界开始大量涌现。如文丘里的护士和牙医总部(一九六○)、基尔特老人院(一九六○—一九六三，费城)、栗子山庄、胡应湘堂(与洛奇和斯科特·布朗合作，一九八二—一九八四，新泽西，普林斯顿)、摩尔的建筑师自宅(加州，奥兰多，一九六○—一九六二)和意大利广场(一九七五—一九八○)、迈克尔·格里夫斯的波特兰市政厅和休曼纳大厦(一九八二—一九八六，肯塔基)、罗伯特·斯特恩为贝斯特连锁店产品所作的店面方案和洛克威尔博物馆(一九八七—一九九二)、以及马伯海住宅(马赛诸塞州，一九八四—一九八七)、雅玛萨奇的西北国民人寿保险公司(一九六一—一九六四)、普林斯顿大学威尔逊学院(一九六五)、菲利普·约翰逊和博吉的美国电报电话公司总部(一九七八—一九八二)、芝加哥南拉塞尔大街一百九十号大厦(一九八三)等。
新古典主义建筑大体可以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抽象的古典主义；一种是具象或折中的古典主义。前者以菲利普·约翰逊、格里夫斯和雅玛萨奇的作品为代表，后者以摩尔和里卡多·波菲尔的作品为范本。抽象的古典主义以简化的方法，或者说用写意的方法，把抽象出来的古典建筑元素或符号巧妙地融入建筑中，使古典的雅致和现代的简洁得到完美的体现；具象的古典主义则充分地表现浓厚的古典文化情趣和深厚的古典建筑功力，取精用弘，博采众长，色彩艳丽，装饰性强，是这类建筑的主要特点。新古典主义建筑着重表现的是一种历史感，一种文化纵深感，新古典主义建筑创造了一种与现代主义建筑不同的人性化空间，从而在协调人与人之间、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和改善建筑的亲和力方面为当代建筑提供了有益的经验。新古典主义建筑在由现代主义建筑的纯粹主义转向对形式的关切地同时，也显示出了一种新的装饰美学。新古典主义装饰的特点表现为三个方面：一是色彩艳丽、丰富而对比强烈；二是把古典元素抽象化为符号，既有装饰作用，又起到隐喻的效果；三是重视粗与细、雅与俗的对比。
二 新理性主义
新理性主义是当代西方最有影响的美学思潮之一。马文·特哈顿伯格和伊莎贝勒·海曼在他们的著作《建筑：从史前到后现代主义》中说：“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在罗马和米兰等大都市的郊区周围，出现了许多混乱的建筑群，使城市建筑陷入无序状态，破坏了城市景观，于是，以恢复城市的秩序和找回建筑的本质为己任的意大利新理性主义就应运而生。”(15)
赫尔卓格设计的2000世界博览会展馆
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罗西和格拉西等人急于结束建筑界的混乱无序状态，建立一个有秩序、有规律的客观世界，因此，在六十年代中期，他们创立了一套新理性主义理论，而且在随后的年月里，设计了一大批表现这种理论的建筑作品，产生了广泛的影响。罗西是意大利新理性主义建筑的主要创立者之一，也是新理性主义建筑实践活动的核心代表，因此，他的许多观点，实际上代表了新理性主义的基本观点。罗西认为，新理性主义的使命，就是要抛开任何有关功能主义的浅薄幻想，使建筑回到建筑秩序的另一极形式，从而寻找一种形态学关系。罗西在他于一九六六年出版的《城市建筑学》一书中明确提出，建筑实际上是一座小城市，城市则是一座大建筑，建筑的类型决定着城市的形态结构，城市的形态结构受制于建筑的类型，因此，必须建立一套建筑类型学。(16)
类型学是罗西新理性主义理论的核心。要弄清罗西的类型学，首先必须了解罗西的形态学定义。罗西认为，形态学是生命。罗西所谓的形态学，其实是指人类在其漫长的生活与艺术实践中，历史地、约定俗成地确定下来的各种形态和形态关系。罗西认为，只有当建筑同那些在历史上被赋予特定意义的元素或形态学发生关系时，这种建筑才有可能是建筑，否则，就不是建筑。
伊格纳辛·索拉·莫哈勒说：“建筑类型是可以对各时各地的所有建筑进行分类和描述的形式常数”。这种形式常数起着容器的作用，它可以把建筑外观的复杂性简化为最显著的物质特性。从类型论视角，你可以理解为系统的建筑形式，这个系统描述建筑自身的构成逻辑，描述某些形式的全部作品中的各个成分转变。类型的观念也允许研究城市的生产关系，以及形式的发展或破坏。最后，城市的物质结构和城市建筑的物质结构可以在整体分析中联系起来。(17)这可以说是对新理性主义类型学的最精确的解释。
罗西运用抽取和选择的方法，对已经存在的建筑类型进行重新确认、归类，从而形成一些新的类型。他认为，用这样的方法，城市的建筑就可以简化为有限的几种类型，每种类型又可以还原成一种柏拉图式的理想主义(或理性主义)简化形式。因此，每一种住宅就全部变为一种单一的“房屋”类型，这一类型又可以约简为更加简化的几何形式，所有现成的“房屋”都变成一种单一公式的永久的凝缩，这就是建筑的原型。
西班牙格拉那达爱尔汉布宫的花园
卡基玛建筑设计公司设计的日本出云圆顶屋
罗西的原型概念来自荣格的原型理论。从一定意义上说，罗西基本照搬了荣格的原型说。甚至可以说，荣格的原型理论是罗西新理性主义理论的基础。罗西在他的建筑理论和设计中强调历史记忆、重复和原型，也都与荣格的原型理论有关。在罗西看来，原型是一种历史记忆、种族记忆，一种心理经验的重复，他希望通过对原型意象的构拟，生成一种“共同的现实”，从而传达一种深度意义。罗西认为，所谓历史感，实际上就是一种历史意象，一种在历史记忆或种族记忆中反复出现的“可爱的物体”，或人类社会文化观念在形式上的表现，或者，干脆就是荣格的“原始的，难以言说的，实际上是不可用言语表达的”原始情感的表现。
赖特设计的纽约古根海姆博物馆
正是从这种“恢复”历史记忆的原型论出发，罗西提出，建筑设计不应被视为一种随心所欲、凭空想象的设计，而是在历史和现实的语境中选择恰当类型的复杂过程。要完成这样一种复杂的过程，必须采取理性而客观的设计方法。为完成揭示“永恒关怀”的新理性主义设计，罗西规定了一整套设计方法，这种方法是罗西用以反对现代功能主义美学，实现城市形态学的有利武器。罗西的类推设计程式是：(1)引用存在的建筑和片断；(2)图像类推；(3)换喻。罗西的新理性主义理论中，很明显地包含着一种非功能主义的美学倾向。所谓非功能主义并非不要功能，而是在功能与形式之间，把形式放在第一位。罗西把建筑视为一种自主的生命体，它有着独立的生长和发展逻辑，不受人类意志支配。罗西强调建筑与历史的联系，也重视建筑同环境的关系，但他的根本出发点还是要充分尊重建筑自身的客观本性。作为实现新理性主义类型学的基本手段，几何体的变换和组合在罗西的设计中占据了重要地位。以几何体的变换，形成丰富的隐喻，从而使建筑获得纪念性的升华，是罗西建筑的一贯特色。
罗杰斯设计的上海陆家嘴金融中心总体规划模型
新理性主义的另一位理论家格拉西同样具有浓厚的还原主义倾向，并深受结构主义哲学的影响。他也把自己对历史的兴趣表达为一种记忆形式，即对永恒的建筑遗产、多样性和构成精确语境的基本逻辑联合的记忆形式。格拉西说：“理性主义思想相信建筑的历史连续性，相信历史经验提供给设计的是确定的、不变的东西。它们赞赏设计中的重复和认识特性。他注视于建筑的句法构造方面，他研究在时间上相距遥远的建筑间的关联。”(18)格拉西认为，建筑曾经、仍然并将继续在历史的关联语境中呈示自己。他要求人们注意新理性主义的一个最富有特征性的选择：简化选择。罗西拒绝主观方法，而注重研究对他的形式起决定性作用的各种因素。他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来源不明的(无名的或无个性特征的)建筑方法；另一种是客观建造方法。格拉西的设计反映了他所苛求的社会伦理体系，具有浓厚的无个性倾向和把主观消解在集体性中的倾向。格罗西追求那种不证自明的、不引人注目的简单的解决方式，他反对经验主义，追求原型的表现，寻求一种逼人的力量和集体信任感的结构，孜孜追求一种简洁的语言。在普遍认同的传统原型形式中，格拉西追求一种荣格式的集体幻想的约束力，他试图向人们中告，集体认同的那些最后的历史遗迹，包含着强大的召唤力和牵制力。格罗西希望求助于历史权威，以便从中获得有效的普遍适切的形式表现。
新理性主义对当代建筑美学作出了重要贡献：其一，新理性主义大大扩展了建筑纪念性的范围，使纪念性从神圣走进了世俗。其二，新理性主义改变了现代主义建筑关于功能与形式的评判标准，将建筑与城市的关系、建筑的历史感(原型)、建筑的普遍价值作为衡量建筑成败的重要尺度。其三，在对建筑创新的理解上，新理性主义建筑师表现出一种相当谨慎而务实的态度。
绍伊·约建筑事务所设计的日本奈于社区中心和幼儿园
三 新乡土主义
新乡土主义是一种执著于地域特性的寻根倾向，一种向非主流文化回归的倾向，它努力向非经典性的地缘文化寻找创新的力量。新乡土主义的原型是一种回到母亲身边的还原主义倾向，一种区域或某一文化共同体的微观叙述，它往往更具有个性和特殊性。所谓新乡土主义，作为一种富有当代性的创作倾向或流派，其实来源于传统的地方主义或乡土主义，是建筑中的一种方言，一种民族或民间风格。因此，从本质上说，地方主义和乡土主义源于同一种美学和文化动机。地方主义实际上是一种尊重客体文化的乡土主义，而乡土主义则是一种表现亲缘文化或本土文化特征的地方主义。
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设计的里昂托拉达火车站
一方面，随着工业化大生产的加速发展和商品市场的日益国际化以及城市化倾向对乡村文化的影响，在世界范围内，文化的地域性和乡土性渐渐陷入危机之中。另一方面，现代工业的发展促使城市人口和车辆无限膨胀，城市的交通、能源、住房等陷入了恶性循环状态，生态环境的日益恶化迫使人们希望离开城市，回归自然，回归乡野。正是在这种背景下，新乡土主义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倏然崛起。
现代建筑史上的地方主义至少可以追溯到高迪，但是直接面对新乡土主义产生影响的建筑师是阿尔托。以索斯特斯和博希加斯为首的西班牙R小组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所做的旨在复兴加泰隆尼亚地方传统的探索，也算是新乡土主义的先声，而仁玛·皮蒂拉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期设计的芬兰学生联合会“第波利”(一九六五—一九六七)，武重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设计的赫尔辛基市郊King Housene和一九六三年在哥本哈根市北小城Fredensborg市郊设计的居住区，都是新乡土主义最早的有影响的作品。
新乡土主义建筑所要表现或暗示的原型或符号，可以是实体的，比如本地民居；或是文化的，比如与本地的神话和民俗相关的象征。不论如何，建筑师选取的原型必须具有本地独特的文化品格和个性。出身于瑞士提契诺的建筑师马里奥·博塔就是一位在新乡土主义领域取得卓越成就的建筑师。A·德比夏的黑林顿市政中心(伦敦，一九七四—一九七七)、让·迪格鲁和普拉图的斯科布兰特保险公司(挪威，奥斯陆，一九八五—一九八七)、詹克斯和特里·法里尔的塞莫蒂克住宅(伦敦，一九七八—一九八二)、海因茨·贝利菲尔德的海因茨别墅、克鲁斯·弗里斯和艾尔玛·莫尔特克的丹麦俄伯尔托夫假日庄园都具有新乡土主义建筑特色。
新乡土主义是抗击一切形形色色美学霸权最有效、最坚韧的武器。一切有志于抵抗大一统美学风格与趣味以保护地方个性和民间情调的建筑师，必然会把它作为自己个性的庇护所。他们在实践地方主义建筑、标举地方主义美学的过程中，一方面阐扬地方的文化精粹，一方面张扬自我的风格，具有微缩的民族主义文化倾向。新乡土主义具有一种隐逸的风度，它的建筑不再具有都市的喧嚣，只有宁静和亲切。
詹克斯认为有两种地方主义：一种是弗兰姆普敦所谓的“批判的地方主义”，以贵族式的谦逊和谨慎态度，在敏锐地关注地方情境的前提下，使用现代工业材料；一种是通常意义上的地方主义，通常采用地方符号与象征，甚至方言。但总的说来，地方主义并没有固定的模式，它不拘一格，多种多样。
总之，新历史主义建筑吸收了新历史主义、哲学、美学和文化学理论，将历史文化与当代建筑美学有机融合，形成了别具特色的后现代主义特征，这对当代建筑美学是一个不可忽视的贡献。
注释：
①张京媛主编《新历史主义与文学批评》第六十七至六十八页，北京大学出版社，一九九三年。
②张京媛主编《新历史主义与文学批评》第二百八十二页，北京大学出版社，一九九三年。
③张京媛主编《新历史主义与文学批评》第二百八十五页，北京大学出版社，一九九三年。
④张京媛主编《新历史主义与文学批评》第十九页，北京大学出版社，一九九三年。
⑤张京媛主编《新历史主义与文学批评》第二十二页，北京大学出版社，一九九三年。
⑥盛宁《人文困惑与反思》第一百五十一页，三联书店，一九九七年。
⑦盛宁《人文困惑与反思》第一百五十七页，三联书店，一九九七年。
⑧王岳川主编《后殖民主义与新历史主义文论》第一百五十八页，山东教育出版社，一九九九年。
⑨王岳川主编《后殖民主义与新历史主义文论》第一百五十九页，山东教育出版社，一九九九年。
⑩张京媛主编《新历史主义与文学批评》第九十七页，北京大学出版社，一九九三年。
(11)王岳川主编《后殖民主义与新历史主义文论》第一百五十八页，山东教育出版社，一九九九年。
(12)王受之《世界现代主义设计史》第三百二十四页，中国青年出版社，二○○二年。
(13)王受之《世界现代建筑史》第三百二十七页，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一九九九年。
(14)万书元《当代西方建筑美学》第五十四页，东南大学出版社，二○○一年。
(15)万书元《当代西方建筑美学》第六十六页，东南大学出版社，二○○一年。
(16)万书元《当代西方建筑美学》第六十七页，东南大学出版社，二○○一年。
(17)万书元《当代西方建筑美学》第六十八页，东南大学出版社，二○○一年。
(18)万书元《当代西方建筑美学》第八十五页，东南大学出版社，二○○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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