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和谐指标体系综合评价和分析(1978~2006),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指标体系论文,综合评价论文,社会和谐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共十七大重申了要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提出了要确保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加快推进以改善民生为重点的社会建设,促进国民经济又好又快发展。经过多年的努力,我国已拥有了构建和谐社会的各种有利条件,目前,促进社会和谐已取得全国人民的共识,科学发展观和以人为本的指导思想已深入人心,我国社会总体上是和谐的,社会形势基本稳定。
本文根据和谐社会的理念,建立一套全面概括的社会和谐度指标体系,从宏观层面选择有代表性的六类38项重要指标组成,它既反映改革开放以来社会经济发展的和谐度,同时也反映了人与社会、人与自然、地区之间、城乡之间、贫富之间的不和谐状况,现将改革开放以来的综合指数和分类指数的增长情况和问题,简要分析如下:
从表1看,改革开放28年来经济社会发展已取得重大突破,人民生活水平显著改善,社会和谐度综合指数年均递增5.5%。六类指数中除社会秩序和社会稳定指数为负增长外,其他四项社会经济指数都有较大增长。其中,以人口素质增长6.5%为最快,经济效益和生活质量均增长5%以上,社会结构指数递增3.8%。但社会秩序和社会稳定状况有所恶化,其指数一直处于负增长。从主要指标看,2006年与1990年比较,年均递增最快的是每万人口大学在校学生数,递增13.3%,人均生活用电量递增11.7%,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社会劳动生产率均递增9%~10%;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递增7.9%,居民消费水平递增了7.7%(速度均按可比价格计算)。2006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已达16084元,人均财政收入达2956元,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1759元,农民人均纯收入3587元。2006年城镇人口比重已由1978年的17.9%上升为43.9%,第三产业从业人员比重由12.2%上升为32.2%,出口总额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由4.6%上升为36.8%。
和2005年相比,2006年社会和谐度综合指数增长了5%,经济效益和人口素质指数增速最快,分别增长了7.6%和6.7%;社会秩序也有明显的好转,其指数增长了6.5%;社会稳定状况变化不大,比上年仅增长了0.5%。
2006年对社会和谐度30多项指标进行了地区评价,用综合评分法计算的结果如下:
(1)社会和谐度较高的、得分居前10位的大多为东部沿海地区,最高是北京、上海达69.1和64.8分,依次是天津、浙江、辽宁、广东、吉林、江苏、山东、湖北,得分在59~48分之间,前10位中沿海占8个,中西部地区居后的10位中,西部占绝大多数。分子系统看,在社会结构、人口素质、生活质量和社会稳定四个方面,北京均居第一位;经济效益指数的榜首为上海,社会秩序指标河北位居第一位(31个省市区得分排序详见附表2)。
(2)居前列的10个地区,一般情况是各子系统的得分都较高,如社会结构、经济效益、人口素质和生活质量都较高,比较协调,得分大多超过了全国平均数。但其中各子系统不够协调的是,辽宁、吉林、山东、湖北四省总分虽均居前10位,但经济效益得分均低于平均水平;居前的沿海各省市,虽经济效益、社会结构、人口素质都居于前列,但社会秩序得分均低于平均水平而居于后列,如浙江、江苏、上海、广东、北京、天津得分均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各省市区如果能针对自身的薄弱环节,加以改进,就能更好地促进经济社会全面、和谐发展。
以上数字反映了社会和谐度的增强,各类指数和主要指标均呈现了高速增长,社会结构已趋向合理、经济实力增强、人口素质和生活质量均有较大提高,各子系统的指数是基本协调的、和谐的。
根据国际社会发展经验:在人均GDP从1000发展到3000美元的阶段,是社会结构快速转型、社会利益格局剧烈变化的特殊时期,也是改革发展的关键时期。长期以来,由于有的地区没有认真落实科学发展观发展经济,仍盲目追求GDP的高速度,忽视经济社会的协调发展,由此产生了一系列社会矛盾和社会不稳定因素。亟须用和谐社会的理念,使矛盾得到化解,实现均衡、稳定、有序发展。
下面通过各种指标的比较中分析原因,提出解决矛盾的对策建议,以达到社会的和谐发展。我们从社会和谐度指标体系的各指标分析比较中,亟须关注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简要分析如下:
一 社会发展总支出在GDP总量中的比例偏低
国家财政和企业用于文教科卫、社会福利、社会保障等支出,统称为社会发展总支出,也可称为公共消费品和公共服务事业的总支出,它的发展直接影响人口素质和居民的生活质量的提高,是民生问题,也是增强居民生活安全感和促进社会和谐发展的重要指标。它包括社会文教科研卫生的事业费和基建投资、在岗职工的五项社会保险费、离退休人员的保险福利费、社会福利救济、社会保障补助等,但不包括个人和集体用于上述支出的费用。
2006年以上各项实际支出共计26564亿元,占GDP的12.6%,比1978年的5.9%提高了6.7个百分点,比1990年的7.6%提高了5个百分点(见表2)。
从表2看,社会发展总支出比例和绝对额均有较大提高,但按人口平均水平过低,2006年社会发展总支出人均只有2026元,其中社会保障、福利支出为15829亿元,占60%,人均为1207元,社会文教科卫支出10735亿元,占GDP的5.1%,人均仅819元。
2005年预算内教育经费为4666亿元,2006年估算为5400亿元,两年分别占GDP的2.5%和2.6%,人均只有412元。距1993年政府发布的《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提出的到2000年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的支出要达到占GDP4.0%的目标,至今还有相当的差距。教育经费在城乡间、地区间,分配极不公平,机会不均等。城镇人口中高中、中专、大学学历者分别为农村的3.4倍、6.1倍和44倍;全民族的文化程度不高、文盲率过高,据2006年0.9%的人口抽样调查,在总人口中,初中及以上文化程度占54.5%。15岁及以上未上过学文盲率仍高达9.3%,女性高达13.7%,且主要集中在农村。中西部地区学校危房多,贫困生多,农村普及九年制义务教育的经费缺口仍很大,农村师资力量薄弱。
卫生经费的投入也很少,2006年卫生事业费和固定资产投资只有2089亿元,只占GDP1.0%,人均仅159元。医疗资源的分配在城乡间严重不公平,约有80%的医疗资源集中在城市,农村缺医少药的状况长期没有改变,农村因病致贫、返贫的情况仍较普遍。据卫生部调查,医疗费15年来上涨了9倍,个人医疗费的支出增长了10多倍,在卫生总费用中,财政投入仅占16%左右,远低于国际50%左右的水平;卫生事业发展滞后,不仅影响了居民健康水平和生活质量的提高,而且由于劳动力因病损伤和早亡,对国民经济造成了巨大损失。
文化经费投入更少,2006年财政支出用于文化、体育、广播、出版、文娱的事业费和固定资产投资,只有1797亿元,只占GDP0.85%,人均为137元。公共图书馆的人均购书费不足1元,人均图书出版量只有5册,文化事业的发展滞后,远远满足不了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
全社会用于研究与发展经费2006年为3003亿元,比1995年增长了7.6倍,占GDP的比例从1995年的0.57%上升至1.4%,发展很快,比例已居国际前列,但我国科研发展水平与国际比较仍有较大差距,主要是创新能力仍比较薄弱,发明创造和专利申请数量少且质量不高。
城乡社会保障和社会福利支出,2006年有15829亿元,占GDP7.5%,它主要用于城镇单位职工和离退休人员,农民基本上享受不到社会保障,在城市打工的农民工不仅工资水平低,大部分都享受不到基本的社会保障和福利,据统计,在一亿多农民工中享受工伤保险的只有2537万人。
用全社会从业人员和离退休人员计算的社会保障覆盖面仅为32%,其中城镇覆盖面为66%,农村只有11%;而且大部分人员保障水平较低,如企业的离退休人员,尤其是退休较早的退休人员退休费过低,2005年平均只有8500多元,低于机关和事业单位一半左右,与机关事业单位差别过大,而且长期得不到解决,2006年虽增加了企业离退休人员的离退休金,但仍远低于事业机关的增幅,造成企业离退休人员的不满。2005年全国离退休人员的人均离退休金(包括医疗费)为在岗职工平均工资的55%,比80年代初的90%左右下降了30多个百分点。其中上海仅为34.5%,为各省市区的最低水平。据审计部门审计,约有半数的省市区存在对社保基金的挪用和挤占现象。
在国家财政支出中,行政管理费从1978年的53亿元增至2006年的7571亿元,占支出的比例,由4.7%提高到18.7%,若加上预算外用于行政事业费的4600多亿元,共计1.2万多亿元,占预算内和预算外财政支出的26%,它相当于财政支出用于社会文教费、社会保障福利支出13767亿元的87%,而每年在行政费开支中用于吃喝招待和公车消费就达数千亿元;经济建设比例在财政支出中占61%,但存在重复建设、盲目建设、投资效果不高的现象,因此,调整财政支出结构,压缩和节约行政开支,增加社会发展支出的比例已势在必行。
我国社会发展总支出占GDP的比例,与世界各国比较明显偏低,以基本可比的教育、卫生、社会保障三项合计,我国只占10%左右,低于美、法的16%和30%,也低于波兰、俄罗斯、伊朗、巴西等国20%左右的比例。公共教育经费占GDP的比例也明显低于国际水平,不仅低于世界平均4.8%和发达国家7%左右的水平,也低于低收入国家4%左右的水平。
在现代化进程中,社会发展总支出比例偏低,直接影响了居民生活质量和人口素质的提高;社会保障支出比例和水平过低,是影响社会和谐,导致社会不稳定的诱因之一;教育、科技的落后,将会削弱国际竞争力,并影响经济社会效率和质量的提高。
二 居民消费率下降到历史最低点
居民消费需求不足,消费率过低,阻碍了经济的发展。按可比价格计算,居民消费水平2006年比1990年年均递增7.7%,慢于同期人均GDP年均递增9.2%的速度。居民消费率,即居民消费额占GDP(按支出法计算)的比例,从1990年的48.8%降为2006年的36.3%,已降到了历史最低点,比最高年1981年的52.5%降低了16.2个百分点。从世界消费率看,各国消费率大致在60%~80%之间,高于我国20~45个百分点。
居民消费率下降的主要原因之一是固定资产投资增长过快。1990年以来,按可比价格计算年均递增率高达17%,2006年增速仍高达22%,投资率从1990年的23.3%上升至2006年的52.2%,已提高到历史最高水平,而每一单位投资的新增GDP即投资效果系数,由1990年的45.1%降为29.5%,降低了35%。工业企业总资产贡献率,从1978年的24%降至2006年的12.7%。投资的低效率是造成低消费的重要原因。
居民消费率呈下降趋势的另一原因是中低收入者收入水平低,增长慢,尤其是广大农民和农民工收入偏低。据测算,2006年城乡尚有贫困人口近8000万人,占总人口约6%,消费能力较强的中等收入者占总人口比例偏低,目前只占20%左右。
当前中低收入者还受教育、医疗、住房三项支出的巨大压力,据国家统计局的城乡住户调查,2006年在城乡居民中,三项支出约占消费支出的1/4,其中居住消费占的比例最大,城镇占10%,农村占17%。由于三项支出压力过大,许多家庭为了筹措过高的教育费、医疗费或购房、建房费,往往要压缩日常消费开支而加大储蓄,即压缩即期消费,加大预期消费的积累,以防后顾之忧,因而近5年来储蓄余额每年以17%的高速递增。值得注意的是,当前此三项支出的费用仍在上涨,教育乱收费没有扭转;药费经过23次降价仍没有达到预期效果,综合医院的人均门诊医疗费2005年比1995年上涨了2.2倍,人均住院费上涨了1.8倍;房价连年上涨,全国住宅商品房价格指数2006年比上年上涨了6.4%,与2000年比较上涨了41%,房价与收入比过高,一般工薪阶层需20年的收入积累才能买一套两居室,归还房贷已成为工薪阶层的沉重负担,低收入者则根本无力购房。
消费率过低和呈下降趋势,是长期投资与消费比例失调形成的,如果没有宏观调控决策,采取强有力的措施,要拉动居民消费率的上升是存在较大难度的。
三 社会不公平状况没有得到改善,各种收入差距仍呈扩大趋势
社会公平是和谐社会的基础和基本条件,中共十七大再次重申了初次分配和再分配均要注重社会公平。但由于保障公平正义的制度建设不够完善,分配制度不合理,就使各种收入差距仍呈扩大趋势。
(一)贫富差距呈扩大趋势
根据2006年全国12万户城乡住户调查,城镇居民中,按五等分法计算的20%最高收入户与20%最低收入户的平均可支配收入之比为5.6倍,农村居民20%最高收入户与20%最低收入户的人均纯收入之比为7.2倍,城乡平均为6.5倍,比1990年的4.0倍扩大了2.5倍,比1978年的2.7倍扩大了3.8倍。另一种衡量社会公平的尺度为基尼系数,据中国社科院社会学所2006年上半年的抽样调查其已达0.5的水平,比1984年的0.26扩大了近一倍,不仅超过了0.4的警戒线,而且也超过了美、法、日、英、德、韩等国0.3~0.4的水平。贫富悬殊会影响群众的劳动积极性,还将导致社会矛盾激化、犯罪率上升等不稳定因素增加。
(二)城乡收入差距逐年扩大
近年来,由于农民收入增幅慢于城镇居民收入的增幅,城乡差距加速扩大。如1978年城乡收入差距为2.57倍,在1985年曾缩小为1.86倍,以后逐年扩大,2006年扩大为3.28倍,比上年扩大了0.06倍,比1978年扩大了0.71倍。由于农民基本上不享受社会保障,而城镇居民享受了社会保障、各种福利和补贴,每年人均约三四千元,加上此因素,实际的城乡收入差距应为6倍左右,这一比例大大超过了世界各国1~2倍的差距。分地区看,2006年沪、京、津、苏、浙、辽、黑、冀8省市城乡收入差距均在2.3~2.6倍之间,西部地区在3~4倍之间,最高是贵州、云南、陕西,为4.6~4.1倍,与上年比,有26个地区差距扩大,3个地区差距缩小。
由于城镇劳动生产率始终高于农业劳动生产率,这就决定了城镇收入增幅必然高于农民收入增幅,城乡收入差距将持续扩大,据预测,2007年城镇居民人均收入将增长10%,农民人均纯收入增长6%,按此速度测算,2007年的城乡收入差距将扩大至3.4倍。如果农村没有特殊的政策支持,则城乡差距的扩大趋势将难以扭转。
(三)行业收入差距继续扩大
由于一些垄断行业的高收入没有得到有效控制,致使垄断行业及一些高收入行业的收入水平增速过快。按细行业分的职工年平均劳动报酬,2006年仍以证券业为最高,达8.67万元,比上年增长54%;其次是计算机服务业、航空业和软件业,分别达6.32万元、6.11万元,航空业6.01万元;在4万元以上的有其他金融活动业5.62万元,烟草制造业4.61万元;最低的是林业职工,只有8220元,比上年增长13%。最高与最低的行业收入差距由上年的7.5倍扩大为2006年的10.6倍,比上年扩大了3.1倍,比1978年的1.3倍扩大了9.3倍。若包括高收入行业的奖金和工资外收入,则行业差距更巨大。
(四)地区差距扩大
从主要指标看,近几年虽对开发西部加大了力度,但东西部的差距仍呈扩大趋势。2006年全国人均GDP已达16084元,以上海57695元为最高,省区间以浙江31874元为最高,以贵州5787元为最低,浙江与贵州比较,由1991年的2.7倍扩大为5.5倍,如按东西部比较,东部人均GDP为25525元,为西部10299元的2.5倍,比1991年的1.9倍扩大了0.6倍。东中西部的比例为1∶0.52∶0.40。
反映居民收入水平的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006年为11759元,上海最高已达20668元,浙江、广东达1.8万和1.6万元,而新疆只有8871元、甘肃8921元,高低相差2.1倍。农民人均收入为3587元,以上海9139元为最高,浙江达7335元,与最低的贵州1985元比较,差距为3.6倍,比1991年的2.7倍扩大了近一倍。
四 社会秩序和社会稳定指数为负增长,影响社会和谐发展
社会秩序指数由警力、刑事、治安、贪污、生产安全等五项指标组成。2006年比1978年,按逆指标计算下降了32.6%,28年年均递减1.4%。其中每万人口刑事案件立案率,从1978年5.5件上升为2006年35.5件,年均递减6.4%;贪污贿赂渎职受案率和治安案件查处率,年均递减1.0%和5.4%;2006年由于对安全生产采取了强有力的措施,狠抓了生产安全,使交通、工伤、火灾死亡人数从上年的12.7万人降为11.3万人,每10万人死亡率从上年的9.8人降为8.6人,降低了12.2%,按逆指标计算,增长了14%,这是近几年首次扭转了生产安全死亡率持续上升的局面。但从长期看,社会秩序指数仍为负增长。
28年间社会稳定指数增减相抵后,按逆指标计算年均递减0.5%。其中通货膨胀率(居民消费价格指数)2006年比1978年上涨了3.71倍,28年中货币贬值了78.8%,年均递减5.4%;贫富差距由2.7倍扩大为6.5倍,年均递减3.1%;城乡贫困率有所下降,主要是农村贫困率由11.2%降为6.9%,使全国平均贫困率从9.3%降为6.0%,年均递增1.6%,其中城镇贫困率年均递减5.9%,农村贫困率递增1.7%;城乡收入差距持续扩大,由2.57倍扩大为3.28倍,年均递减0.9%;失业率由5.3%降为4.1%,年均递增0.9%;社会保障覆盖面由23%提高至32%,年均递增1.2%。
社会稳定与社会秩序密切相关、是互相制约的,如果贫困率上升,城乡差距、贫富差距扩大等社会不稳定因素增加,就会直接影响刑事案件、治安案件的上升。28年来,此两项指数互相影响,均呈现负增长,它直接影响了经济社会综合指数的增长,如28年社会和谐度的综合指数按社会结构、人口素质、经济增长和生活质量四大类指数计算,年均递增为5.5%。但若包括社会秩序、社会稳定两大类指数综合计算,年均递增只有4.4%。因此社会秩序和社会稳定影响了综合指数1.1个百分点,影响度为20%,其中1991~2006年16年影响度上升为26%。这充分反映了社会的不稳定、不和谐因素直接影响着整个社会经济的和谐发展,拖了发展的后腿。可喜的是,2006年与上年比较,由于社会秩序和社会稳定指数比上年略有好转,影响度下降至12%。如果社会稳定与社会秩序指数继续好转,与经济社会协调、和谐发展,就能促进综合指数再上一个新台阶,就能确保提前实现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六大类指数和38项指标详见附表1)。
五 环境与资源状况面临的问题依然严峻
自1978年实施改革开放以来,与快速的经济增长、工业化和城市化相伴而产生的是给环境带来的巨大压力,给人体健康和自然资源带来的严重危害。政府已经认识到了环境的退化问题,制定了环境管理方面的发展规划,构建了现代化的环境、制度、政策体系,加强了环境机构建设,将环境和自然资源管理置于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中共十七大又进一步提出了在全社会树立生态文明的观念。经过近几年的努力,在环境保护各领域,如大气环境质量、水资源管理和水污染控制、固体废弃物的处置与回收、自然保护等方面取得了显著的成绩,环境质量逐年好转,环境质量综合指数(包括空气质量、地面水达标率、森林覆盖率、人均绿地面积、噪声达标率),2006年为76.0%,比上年的73.8%增长了3.0%,比2000年增长28%。但人与环境、人与资源面临的问题依然严峻。
(一)生态环境恶化的趋势仍未得到有效遏制
一是我国森林资源总量严重不足、森林覆盖率只有18.2%,且分布不均、质量不高的状况没有根本扭转;草原生态环境局部改善、总体恶化的趋势还未得到有效遏制;有17%的土地已荒漠化、30%的土地被酸雨污染,水土流失面积也达1/3,湿地退化、生物多样性减少等问题依然严重。二是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社会对多种林产品、畜牧产品的需求越来越多,伴随对国土绿化的压力越来越大。三是毁林毁绿的现象时有发生。
(二)城市空气质量总体较上年有所好转,但部分城市污染仍然严重
从2006年国家监测的559个城市空气质量来看,达到一级标准的城市占4.3%,二级标准的城市占58.1%,也就是说空气质量好于二级及以上的城市只占62.4%,比上年增加了2.1个百分点,还有近37.6%的城市没有达标,其中劣于三级标准即空气污染严重的城市达9.1%,这就意味着尚有37.6%的城市人口呼吸着污染的空气。废气中主要污染物二氧化硫排放总量有所反弹,2006年的二氧化硫的排放量达2589万吨,比上年增长1.6%,比2000年增长了30%。
(三)部分水域污染严重,水资源缺乏以及分布不均的局面进一步恶化
2006年国家监测七大水系(长江、黄河、珠江、松花江、淮河、海河和辽河)的745个地表水监测断面中,达标的水质只占40%,劣Ⅴ类(污染严重)的水质断面比例达28%。其中珠江、长江水质较好,淮河、黄河、松花江中度污染,辽河、海河重度污染。近年来太湖、滇池、巢湖的蓝藻接连爆发,严重威胁到居民日常生活。另据107个重点城市饮用水源地监测,达标率达72%。据统计,全国有1.3万多家石化企业位于长江、黄河沿岸,还有无数的小造厂、皮革厂,反映了工业化与水环境的突出矛盾和治理的迫切性。
海洋污染状况也不容乐观。珠江口海域有95%的海水被重度污染,东海每年4~6月赤潮频发。全国沿海地区中,海南、广西、山东和广东近岸海域海水水质较好,近岸海域水质一、二类占68%,三类占8%,四类及劣于四类的占24%。
城镇生活及工业污水排放对水道的污染,也是水资源缺乏的重要影响因素。许多污水处理厂由于污水处理费的征收不够正常,加之管网较为陈旧或不够完善,目前仅以部分产能运转,致使城市污水处理率仅达57%。人口过剩和经济持续增长对许多城镇地区的水资源构成了严重威胁,水环境仍然处在整体恶化的进程中。
(四)固体废弃物尤其是城市垃圾的处置水平仍然偏低
2006年全国工业固体废弃物产生量为15.15亿吨,比2000年增加86%,但工业固体废弃物综合利用率仅为60%。
环境与资源存在的“瓶颈”问题,除了一些地区片面追求经济高增长,忽略和不重视环保外,主要是环保投资不足,2006年用于环境污染治理投资为2566亿元,占GDP1.2%,比上年下降了0.1个百分点,比2000年的1.0%仅提高了0.2个百分点,低于美、英、德环保投资占GDP2%以上的水平。
环境污染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为1.35亿元,比上年上升了29%。有关部门认为此数严重偏低,据中科院和环保部门测算,全国由于生态环境造成的损失约占GDP10%左右,其中因水污染造成的损失约占GDP的4%。
六 对策建议
为了贯彻落实中共十七大提出的推动科学发展,促进社会和谐,为夺取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新胜利而奋斗的目标,今后仍将以改革开放和科技进步为动力,坚持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以提高居民生活质量为宗旨。为实现新时期的目标,必须采取措施,协调和缓解社会经济发展中存在的各种矛盾和问题。
(一)提高社会发展总支出在国民经济中的比例
首先要转变观念。长期以来,我国在发展中重经济、轻社会,片面追求GDP的高速增长,忽视科教文卫的发展,忽视社会保障、社会福利的投入,形成社会发展的比例长期处于低水平和欠账的状态。它违背了和谐社会的基本原则,以及科学发展观和以人为本的理念。
中共十七大提出了要加快推进以改善民生为重点的社会建设。国内和国际实践经验都表明,发展经济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满足居民对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需要,只有以改善民生为重点,提高人口素质和生活质量,社会才能稳定、和谐发展,劳动者的积极性和创造性才能得到充分发挥。
当今现代化进程中,各国都把提高教育、科技水平当做增强国际竞争力的战略产业来加以重视,发达国家加强了科教投入,并已取得丰厚的回报,如日本在人均GDP1000美元时,其教育投入就占GDP的5%,科教水平的提高,使该国很快成为世界强国。
社会保障是社会稳定和社会和谐的重要手段,目前存在社会保障覆盖面过低、水平低、城乡之间分配不公平等问题,严重影响了社会稳定。从当前国情和经济实力看,财政收入已达到近4万亿元,GDP已达21万多亿元,已具备了建立较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的条件。社会保障支出应随着GDP的增长而增长,离退休者应与在岗劳动者共享社会发展成果,过去由于历史原因造成的社会保障巨额隐性负债,应从国有资产中逐步偿还。
发展科教文卫和社会福利是社会经济发展的需要,要把它当做国家基础设施建设放在重要地位,把软指标转变为必要的公共服务投入的硬指标,纳入社会发展规划。建议到2020年,社会发展总支出占GDP的比例应从目前的12%提高到20%左右,预算内教育经费占GDP的比例应从目前的2.6%提高到5%左右,社会保障覆盖面从目前的32%左右提高到60%左右。实践证明增加社会发展投入不仅不会牺牲经济增长的目标,反而会促进经济长期稳定发展。如果把投入偏高的固定资产投资压缩10%,把行政管理费压缩和节约10%,投入到社会发展中去,所产生的经济、社会效益将是十分可观的,将会全面促进社会和谐、稳定发展。
(二)调整消费与投资的关系,着力提高消费率
通过宏观调控,要坚决压缩固定资产投资,把提高消费率作为当前的迫切任务。要解决投资与消费的矛盾,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由主要依靠投资拉动转变为以消费拉动为主导;以提高效益、节约资源为中心,切实提高居民收入是拉动消费增长的现实基础,尤其应提高低收入者的收入水平,扩大中等收入者规模;要加快教育、医疗、社会保障制度的改革,解除居民消费的后顾之忧,提高居民的消费信心,从制度和政策上保障居民的消费动能;进一步稳定房价,切实采取措施防止房价上涨过快,应出台有利于中低收入者的住房政策,对获取高额利润的开发商,则应采取相应的限制和调控政策;要发挥财政政策促进消费的作用,通过财政转移支付切实支持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改善消费环境,减轻农民消费负担。
力争在近期内扭转居民消费增长慢于GDP增长的趋势,力争到2020年将消费率提高到过去曾达到过的50%以上。
(三)更加注重社会公平,加大调节收入分配的力度
(1)要大幅度提高低收入者的收入水平,调整工资和福利政策。实行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是缩小各种收入差距的重要条件,如通过社会保障制度的调节功能,在城乡有条件的地区普遍实施低保和社会救助制度,保证低收入者的基本生存条件、保障低收入者享有基本医疗服务和基础教育权利。
(2)要从战略上调整城乡关系,在财税政策上要继续向农村倾斜,进行财政转移支付,并加快农村公共基础设施的建设和文化、医疗、社会保障等公共事业的发展;还应加快农业向非农业转移的步伐,有序地向二、三产业转移;对进城的农民工,要改善他们的生存条件,享受最基本的社会保险和福利,使他们融入城镇。只有减少农业和农民的比重,促进农村产业结构的调整和升级,加大支农惠农政策的力度,城乡差距才有望逐步缩小。
(3)有效调节过高收入,取缔非法收入。建立较完善的、以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形式并存的分配制度,强化激励和约束机制,利用税收、价格政策调控垄断行业的高收入。建议利用税收和价格政策对产品和服务价格进行调节和加强监督,对员工的收入分配要增加透明度和加以限制。
(四)促进经济发展与人口、资源、环境相协调
加大环境保护力度,增强可持续发展能力。建议将环境污染治理投资的比例由目前的1.2%提高至2%以上,至少使环保投入能补偿因环境污染造成的经济损失;坚持预防为主、综合治理,强化从源头防治污染和保护生态,坚决改变先污染后治理,边治理、边污染的状况;全面推行清洁生产,形成低投入、低消耗、低排放和高效率的节约型增长方式;切实保护好自然生态,坚持保护优先,开发有序,强化对自然资源的生态保护。为避免短期行为对环境造成破坏,对禁止开发的生态区,允许一些地区GDP零增长或负增长。
(五)增强各部门化解社会矛盾的能力和力度
严惩腐败,要从制度上和立法上加强监督,减少腐败的滋生;加快社会的民主法制建设,完善法律体系,公正司法,公平竞争;加强对腐败的公开舆论监督并狠抓制度建设;改进信访工作与群众沟通渠道;加强社会治安综合治理,依法严厉打击刑事犯罪活动,增强人民群众的安全感。
(六)建议计划统计部门要尽快提出一套切合实际的考核指标
为了彻底改变单纯追求经济增长速度的考核指标,防止经济增长过快的政绩诱因,建议计划统计部门建立一套突出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科学发展观的综合指标体系。指标体系应反映生活质量、人口素质、社会发展、经济效益、投资效果、环境质量、社会稳定、社会安全生产等可持续发展的质量指标,全面考核各地和各级领导的政绩,并加强对考核目标的定期督促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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