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汉语和维吾尔语构词后缀的差异_派生词论文

汉语和维吾尔语构词后缀差异分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维吾尔论文,汉语论文,后缀论文,差异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后缀是最常见的构词词缀,汉语和维吾尔语中都有数量可观的后缀。例如,汉语的“子、儿、头、化”,维吾尔语的“、-liq/-luq/-lik/-lyk”等。对比汉维两种语言的构词后缀,可以看出除了有其共性以外,还有很多不同点。纵观此领域的已有研究成果,多为对其共性的探究,很少有集中分析其差异的文章。笔者认为深入认识其存在差异的一面,对汉维两个兄弟民族互学语言更有益处,因而更为重要。下面是笔者关于这个问题的一点学习心得,请各位同行指正。

1.固有词缀和外来词缀的比例有所不同

就来源而言,汉语的后缀大多数是汉语固有语素,有些在文字记载中已存在了几千年。例如:后缀“子”,早在先秦典籍中就时常遇到,“子”作词缀在当时已是一种通行的用法。其他一些常用的后缀,如“儿、头、者、手”之类,均有古籍可证的较早起源。类后缀中的绝大多数也都能在古文献中找到不少例证(任学良1981)。这是汉语后缀的主要方面。从近代开始,随着国门渐开,中国人民与世界各国的交流不断扩大,汉语受其他语言的影响日渐增多,后缀中逐渐出现了外来因素。如用仿译的方法翻译英语的-ism而形成的后缀“主义”,仿译英语的-ize(-ise)而产生的后缀“化”等(王力1980)。但是,从总体上讲,汉语中此类外来的或带有外来色彩的后缀数量不多,所占比例也不大。

维吾尔语也有大量后缀是本族语固有的,其中有的已有很古老的历史。由在早期构成的(头人、首领)、(管库人、掌库官)、(买主,接收者)、(给予者、施予者)、(世界的主宰)、(凶手、杀人者)、(欠账人、负债者)等证明就是有古老历史的词缀(前苏联哈萨克斯坦科学院语言研究所维吾尔学研究室1966)。著名诗人纳瓦依曾对词缀做过专门论述,指出具有表明人的职业的功能,它不仅使用于突厥语族诸语言中,也用于波斯语。波斯语中的便是借自突厥诸语的(前苏联哈萨克斯坦科学院语言研究所维吾尔学研究室1966)。后缀不仅见于维吾尔语,而且“在突厥语族诸语言中几乎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一种词缀”。“许多突厥学专家都对词缀的构成做过探讨,认为维吾尔语中的是由-da和两个语素构成的,-da是构成动名词的附加成分,是构成动名词的附加成分,便是由语素-da和组合而成的一个完整的复杂词缀。”(前苏联哈萨克斯坦科学院语言研究所维吾尔学研究室1966)。-q也是一个很古老的后缀,曾经是很能产的,派生过许多名词。如(刀)、tajaq(棍)、tosaq(阻碍)、sinaq(试验)等,但在现代维吾尔语中,-q这个词缀已变得不活跃,几乎不构成新词了。除此以外,-mis、-iz、-gun、-liq、-m等也都是比较古老的后缀。不过与汉语相比,维吾尔语中外来后缀所占的比例更大一些。例如借自波斯语的名词后缀-zar、-pεz、-χor、、-gεr、、-dar、-pεrεs、-wεn、-waz、-kar等;借自阿位伯语的构成形容词的后缀如;-wi/-i,构成副词的后缀-εn和-an等;借自俄语或欧洲其他语言的后缀-ist/-izm等。这些后缀与固有后缀一起,构成了现代维吾尔语的后缀系统,对于丰富和发展维吾尔语词汇发挥了作用。

总而言之,维吾尔语的后缀和汉语的后缀都有其历史传承性,都有来源于本族语的众多的固有成分,但维吾尔语的后缀由于吸收了为数更多的外来成分而变得更加丰富多彩。

2.后缀的虚化程度不尽相同

汉语的很多后缀追根溯源是由古代实词虚化而成的。在由实变虚的过程中,其虚化程度自然不会完全相同。譬如“子、儿、头”等,虚化得比较彻底;而其他大部分后缀以及为数更多的“类后缀”都存在不同程度的虚化不彻底的问题,有的甚至十分接近自由语素。相比之下,维吾尔语的后缀绝大部分是真正的非自由语素,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在与其他语素组合时,具有明显的单向性,如、-iq、-la、-lε、-pεz、-wεn、-gεr、-waz等,在组合过程中只能后附,而决不前加。在这一点上,汉语中一向被认为是可靠的后缀“子”,由于其多义性的特点有时也会突破“单向性”,组成“子房、子女、子弹”一类的用例。当然,维吾尔语中也有两可的情况。如来自波斯语的语素-kar就有双重身份,它可以作构词的后缀造出χizmεtkar(工作人员)、gunahkar(罪犯)、(被告)等词,也可以作为自由语素,表示“事情”,与其他语素一起构成了karχana(作坊,企业)、bikar(无事,闲,空)、nakar(残废)、(有用)、(无用,不起作用)、kardinkεtmεk(失效、失去功能)等。维吾尔语中也有像汉语中那样的类后缀和类前缀。例如:原本表示“辣椒”,可是,在现代维吾尔语中,更多用于构词,构成诸如(白胡椒)、(黑胡椒)、(辣椒)等词。再如taq,可单用作词,表示“单个的”、“单数的”等,有时也作后缀构词,如:bojtaq(单身汉)、qiltaq(捕鸟用套扣)。这是维吾尔语中尚未完全虚化的后缀,可以作“类后缀”看。但是,大多数后缀都有明显的单向性,不能单独成词,是完全虚化了的后缀。

3.后缀的能产性有所不同

词缀的能产性与其虚化程度有关。虚化程度越高,词汇意义越少,适用性就越广,使用范围就越大,与其他语素结合的能力就越强,就更具能产性。汉语后缀的能产性不尽相同,那些真正的后缀的能产性是很强的。如“子、头、儿”等,大部分类后缀的活动范围有限。有的类后缀有较浓的行业特色,多用于构成某一领域的术语,如“体”,多用于物理学(如“导体、磁体、固体、气体、液体、流体、晶体”)、生物学(如“抗体、垂体、黄体”),有时也用于社会科学(如“个体、实体、整体、集体”),在其他行业中用得比较少。也就是说,它们的能产性受行业通行范围的制约。总之,由于汉语缺少严格意义的形态,构词词缀也受这一根本特性的制约,构词更多倚重复合法,派生法的作用相对弱一些,因此,后缀的能产性比不上形态发达的维吾尔语。

维吾尔语的情况大不相同。由于形态变化十分丰富,派生法历来是维吾尔语的主要构词途径(宋喆2006),后缀的能产性表现得十分明显。据初步统计,最能产的后缀-liq/-luq/-lik/-lyk参与构成3000多个派生词,参与构成1000多个派生词,-la/-lε参与构成近900个派生词,参与构成800多个派生词,-lan/-lεn参与构成近700个派生词,参与构成600多个派生词,-siz参与构成近600个派生词,参与构成近500个派生词。较能产的后缀,如-ma/-mε、、-ijε、-wi/-ij均参与构成近300个派生词,-da/-dε与-man/-mεn均参与构成200多个派生词。此外,参与构成100个以上派生词的词缀还有、-χana、、-ra/-rε/-ira、等。不难看出,现代维吾尔语作为形态十分丰富的语言,其构词词缀非常丰富,且有一部分词缀很能产,构成200个以上派生词的词缀虽然仅14个,但所构的词却占派生词总数的68.9%(宋喆2006)。

4.后缀的单义性和多义性的不同

后缀有语法意义或附加词汇意义方面的单义性和多义性的区别。如汉语的“者”只构成名词,属于单义后缀;“化”可以构成动词,如“绿化”,又可以构成名词,如“现代化”、“电气化”,这就是多义后缀。汉语和维吾尔语的大多数后缀只构成同一词性的词,是单义的。但也有一些多义的后缀。

汉语中除了“化”,还有一个“性”,既可以构成名词,如“本性、党性、词性、个性”等,也可以构成形容词,如“恶性、急性、慢性、阳性、任性、阴性、感性、硬性”等。

维吾尔语多义后缀较多,典型的是-liq/-luq/-lik/-lyk,既可以构成名词,如qonaqliq(玉米地)、(雨衣);又可以构成形容词,如:baliliq(有孩子的)、tεsirlik(感人的)、jilliq(一年的,年度的)、(中午的)等。,既可构成名词,如:(小册子)、(公园)、(带护耳的皮帽)、(烤羊肉的铁钎子)等,又可以构成副词,如:(照您看来,照您的意思)、(口头上)、(另外的,特别的)、(整夜地)等。后缀既可以构成名词,例如:(钥匙)、(阶段)、(尺子);也可以构成形容词,如:(凶猛的)、(毁灭性的)等。后缀-q/-aq/-uq/-εk/-yk/-ik有时可以构成名词,如:(刀子)、kesεk(土坯)、tykyryk(痰、唾沫)等,也可以构成形容词,如:yzyk(断的)、sunuq(破的、断的、碎的)等。以上情况说明,汉语和维吾尔语中都有后缀的单义性和多义性现象,不过,相比之下,维吾尔语中后缀的多义现象比汉语中更为常见。

5.后缀重复缀加的具体情况有所不同

后缀的重复缀加造成多重后缀。如“唯心”加“论”,其后再加“者”,构成“唯心论者”。其中的“论者”就是多重后缀。汉语中有不少这样的用例:

学家——哲学家、化学家、物理学家、生物学家、语言学家、解剖学家、历史学家

论者——唯物论者、唯心论者、二元论者、先验论者、速胜论者、亡国论者、失败论者

学界——文学界、哲学界、史学界、数学界、物理学界、植物学界、有机化学界

派主义——宗派主义、帮派主义、教派主义

派主义者——宗派主义者、帮派主义者

维吾尔语中的类似现象更为普遍。例如(农业)、(引导)中的就是由后缀与dehqan或jetεk组合后,再缀加-liq组成的多重后缀。再如先与动词性词根组合,再加构成。如:(作家)、(教师)、(学习者)、(使加强者)等。是在-m/-im/-um/-ym之后缀加,其后再加-liq,构成三重缀加现象。如:(欺骗行为)、(乞讨行为)等。是由-dar或-geεr加再加-liq/-lik构成的三重后缀。如:(亲戚关系)、(麻烦事)等。除了以上已凝固的多重后缀外,维吾尔语中还有一些临时性的多重后缀。例如:-sizlik(εdεpsizlik——无礼行为)、——酗酒行为)、-darliq(wapadarliq——知恩图报)、——战友关系)、-karliq(binakarliq——建筑业)、-wazliq(qimarwazliq——赌博)、-girlik(——帝国主义)、——作家生涯)等,甚至-liq上面还可以再缀加-liq,构成(自觉性)这样的重叠缀加现象。由此可见,维吾尔语后缀的重复缀加现象有甚于汉语,这固然是表意的需要,同时也是粘着语特点的具体体现。

6.后缀的附加意义各具特点

后缀除了构词外,还有一定的附加色彩意义。汉语的后缀,有明显感情色彩的并不很多,如“儿”比较典型,在“盖儿、画儿、塞儿、尖儿、底儿”等词中,大都含有指小表爱的色彩意义,但“桌子”、“椅子”、“馒头”、“石头”中的“子”或“头”就看不出明显的色彩意义。

维吾尔语后缀虚化程度较高,词汇意义虽有一定程度的留存,但不明显。同是表示人的职业、身份的后缀,形式各异。如:(乞丐)、(园丁)、(花匠)、(战友)、(车夫)、(语言学家)、miskεr(铜匠)等。其中的、-wεn、、-kεr都是纯粹的后缀,其附加意义以感情色彩、时代色彩为主。有些后缀明显含贬义或含褒义,比如-waz明显含贬义,所构成的qimarwaz(赌徒)、sijasεtwaz(政客)、(形式主义者)等词也含贬义。-hor含贬义,构成以下含贬义的词:(放高利贷者)、gumanhor(怀疑狂)、qanhor(吸血鬼)、hεsεthor(嫉妒狂)等。-pεrεs含贬义,构成的名词多含贬义。如:pursεtpεrεs(投机分子)、mεnsεppεrεs(官迷)、mεnpεεtpεrεs(追逐利益者)、(沽名钓誉者)等。另一些后缀则有较明显的褒义,由它们构成的词也含褒义。仅举以下几个:wεtεnpεrwεr(爱国主义者)、mεripεtpεrwεr(倡导文化者)、adalεtpεrwεr(主持正义者)、tεrεqqijpεrwεr(力求进步者)、(热爱和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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