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功“镇压”创作考论_周幽王论文

魏武功“镇压”创作考论_周幽王论文

卫武公《抑》创作时世考论,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时世论文,卫武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I2.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 —5587(2000)01—0064—04

关于《诗·大雅·抑》的作者,《毛诗》及三家诗均以为是卫武公(注:详见拙作《〈抑〉、〈宾之初筵〉、〈青蝇〉作者卫武公生平事迹考》〔J〕,载《文史》第51辑。),但其作时却多有纷争。 笔者拟从以下几个方面论述其创作的具体年代,以就教于大方之家。

一、《抑》是卫武公写给周平王的谏诗

诗中“尔”凡十一见,“女”凡一见,“小子”凡四见。清陈奂《诗毛氏传疏》曰:“篇中四言小子,皆指厉王。”清魏源《诗古微·大雅答问》曰:“尔、女、小子,皆武公自儆之词。”考之诗本文可知,陈、魏之说均非。诗中的“尔”、“女”、“小子”均当为指称周王。其证有四:

1.诗中“尔”、“女”均指代周王。

诗之十一章曰:“昊天孔昭,我生靡乐。视尔梦梦,我心惨惨。诲尔谆谆,听我藐藐。”《郑笺》:“昊天乎乃甚明,我生察无可乐也。视王之意梦梦然,我心之忧闷惨惨然。朔其自恣,不用忠臣……我教告王口语谆谆然。王听聆之藐藐然。”此释“尔”为“王”,与《淮南子·修务训》高诱《注》和魏徐干《中论·虚道篇》引诗释意说同。由此可见,《毛诗》与《韩诗》、《鲁诗》释意均谓周王昏庸拒谏,自与臣谏君、幼谏长有别。从文句中的用词分析,此二“尔”与二“我”并举对称,决非指称一人。故“我”是第一人称代词的单数形式,均为卫武公自称;“尔”是第二人称代词的单数形式,指称听话者,此指周王。诗之末章曰:“於乎小子,告尔旧止。听用我谋,庶无大悔。”此“尔”、“我”例同前说。由此两例观之,其余九个“尔”和一个“女”亦同。

2.诗中引语中的“予”亦指代周王。

诗之七章曰:“无曰不显,莫予云觏。”此“予”与上文“相在尔室,尚不愧于屋漏”之“尔”语义相承。卫武公于前对称周王为“尔”,在此卫武公假设周王的口气以周王自称为“予”。故,此“予”亦与“尔”的语义指向相同,均当指代周王。

3.诗人所谏必是一位年青的周王室的王位继承者。

诗之十章曰:“借曰未知,亦既抱子。”《郑笺》:“假令人云王尚幼小,未有所知,亦已抱子长大矣,不幼小也。”谨案:《焦氏易林·巽之节》:“婴儿孩子,未有知识;彼童而角,乱我政事。”《损之大畜》说同,此皆为《齐诗》说。《汉书·霍光传》载:光议废昌邑王引诗“借曰未知,亦既抱子”。亦指年青的西汉王室的王位继承人。清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据《说文》、《广雅》、《通俗文》、《广韵》等考证,“抱子”“当即孚子之假借,孚子犹言生子也。”马说与“彼童而角”的比喻义相合。清王先谦《诗三家义集疏》:“‘婴儿孩子’,盖谓少年新进之徒。”

4.诗人所谏的这位年青的王位继承者就是周平王。

考在西周末期的周厉王、周宣王、周幽王、周平王等四位周王之中,周厉王流彘在十七年(前841年),其时已非青年, 不合“亦既抱子”之说;周宣王在位46年,继位时当为青年,可卫武公已还王政归卫国,在王朝赋诗谏王的可能性较小;周幽王为宣王元子,而周宣王在位凡46年,其继位时已经不再是成婚生子的青年人了,亦与“亦既抱子”之说不合;周平王继位时正是成婚生子的青年人,此亦与《诗·小雅·都人士》记载的周平王由西申归宗周时已有王后之说相合(注:详见拙作《〈都人士〉与〈鱼藻〉创作时世考论》〔J〕,待刊。)。

二、《抑》是作于周平王未除丧时的献诗

上文谈到《抑》是卫武公写给周平王的谏诗,作于周幽王死于戏后,周平王尚未除丧但即将即位之时。其证有三:

1.“小子”是对未除丧的周王室的王位继承人的称呼。

诗之六章曰:“惠于朋友,庶民小子。”“小子”与“朋友”、“庶民”连称相及,指其子弟。但诗之八章之“彼童而角,实虹小子”、十章之“於乎小子,未知臧否”和末章之“於乎小子,告尔旧止”三“小子”,必另有所指。《郑笺》:“天子未除丧称‘小子’。”清顾炎武《日知录》据《左传》考证而得出“诸侯在丧称子”、丧“未愈年书爵”的结论。可见,《郑笺》之说与《日知录》的结论相符。

周人称未除丧的周王为“小子”的用法,在《诗·大雅》其他诗篇中亦有所见。例如,《诗·大雅·民劳》之四章曰:“戎虽小子,而式弘大。”《郑笺》:“戎,犹女也。”此“小子”即为“戎”,当是召穆公(召伯虎)对即将即位的周宣王的代称(注:《毛序》:“召穆公刺厉王也。”根据诗歌内容和“小子”之称,应是在周厉王死于彘而周宣王即将即王位时召穆公(召伯虎)对周宣王的诫勉之诗。)。又如,《诗·大雅·板》之四章曰:“老夫灌灌,小子蹻蹻。”《毛传》:“灌灌,犹款款也。蹻蹻,骄貌。”《郑笺》:“老夫谏女款款然,自谓也;女反蹻蹻然如小子,不听我言。”此“小子”当是凡伯对将即位的周平王的代称(注:详参拙作《周大夫凡伯〈板〉创作时世考论》〔J〕,待刊。)。再如, 西汉王逸《楚辞章句·离骚》引此诗曰:“诗人怨主刺上”,亦以为“小子”指周王,其与《郑笺》说合。

2.诗人所言为周幽王新丧未愈年的祭祖事。

诗之七章曰:“相在尔室,尚不愧于屋漏。”清胡承珙《毛诗后笺》:“此《笺》以屋为小帐,屋即古之幄字,幄指室中西北隅可以施帐之处。然则屋漏本有二义,一以当室之白,日光所入;一以施幄之处,隐蔽不明。其实一地也。郑以诗言不愧,故从隐义耳。”《诗毛氏传疏》申《郑笺》“屋漏”义甚备,以“屋漏”为人所不见之地。胡、陈二说与《礼记·丧大记》谓新死者撤正寝西北厞说相合。诗之七章又曰:“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言举动皆有神鉴察之。由此可见,诗人所言为周幽王新丧未逾年而周平王未除丧时的祭祖事。

3.本诗作于周幽王郦山之难后而周平王将即位时。

周幽王太子宜臼被废黜后,于周幽王八年逃奔到西申。申后和宜臼并不甘心于自己的失败,必然要侍机夺回失去的太子之位;作为申后和宜臼在宗法与政治上靠山的外诸侯——申侯也不会甘心于自己的妹妹申后与外甥宜臼在周王室失势,他必然要想方设法保住自己的周王室的政治地位。所以,在周幽王生前,由申侯联络鲁侯、许男、郑子等诸侯国君拥立原太子宜臼为“天王”(注:详见拙作《周大夫家父〈节南山〉创作时世考论》〔J〕,见《文献》1999年第二期。)。

但是,宜臼在西申称“天王”,实际上是僭立为王。在恪守“父死子及”的王位承袭制度的周人面前,毕竟是不太体面的事情。因此,在周平王从携王余臣和犬戎手中夺回周都丰、镐之地后,必然要举行正式的即位大典。卫武公作为肱股老臣,在周平王即位之前,赋诗谏王,诫勉周平王以史为鉴、修德养性、整武备边、收复失地、中兴周室,自然在情理之中。

三、诗人反映了周幽王使宗周覆亡的史实

诗中反映了新近发生的周王丧国的历史悲剧,即周幽王骊山之难、宗周覆亡这一重大的历史事变。其证有四:

1.诗人描写了周幽王荒湛败德以致乱政误国的史实。

诗之三章曰:“其在于今,兴迷乱于政。颠覆厥德,荒湛于酒。”《郑笺》:“王尊尚小人迷乱于政事者,以倾败其功德,荒废其政事,又湛乐于酒。”《毛诗传笺通释》:“《管子》云:‘从乐而不反者谓之荒。’”《说文》:“荒,芜也。一曰草掩地也。”“湛,没也。”“耽,乐酒也。”谨案:荒湛同义,与耽异义。“迷乱于政”,即“政迷乱”的倒文。“迷乱于政”是“荒湛于酒”的必然结果。

《韩诗外传·十·齐桓公置酒章》:“管仲曰‘臣闻之:酒入口者舌出,舌出者弃身。与其弃身,不宁弃酒乎?’桓公曰:‘善。’”其下即引此《诗》。《说苑·敬慎篇》、《太平御览》第八百四十四卷及吴淑《事类赋·注》第十九卷引文均与《韩诗外传》同。上引三家言周王败德乱政而误国亡身之论可从,惟乐酒无厌之说失之偏狭。因为,通观全文,诗人在此以酒借代荒淫纵乐之生活,非专指乐酒无厌。

2.诗人以周幽王荒湛败德而乱政误国的史实为鉴诫勉周平王。

据《尚书·周书·无逸》载,周成王即位时年幼无知,周公旦摄政称王凡七年(注:刘起釪:《古史续辨》〔M〕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1年版,第342~357页。);周成王年长后即位亲政,周公旦恐其逸豫,作《无逸》以诫勉之:“自时厥后立王,生则逸。生则逸。不知稼穑之艰难,不闻小人之劳,惟耽乐之从。”伪孔《传》曰:“过乐谓之湛,惟乐只从言荒淫。”周公旦与卫武公的身份地位和所处的政治环境基本相似,他们赋诗诫勉幼主的创作动机完全一致,两诗所写的内容和诗旨亦基本相类。

那么,《抑》诗中的“其在于今”之“今”具体所指的是那一位周王时期呢?《郑笺》:“于今,谓今厉王也。”周厉王暴虐而周幽王荒淫,诗之所指正与周幽王纵乐,乱政误国、亡国丧身事相合。故“今”非谓周厉王时,而谓周幽王时。

3.诗人描写了周幽王无道乱政而亡国丧命的史实。

诗之四章曰:“肆皇天弗尚,如彼泉流,无沦胥以亡。”《郑笺》:“肆,故今也。”此与《诗·大雅·绵·毛传》和《诗·大雅·思齐·毛传》释义相同。《尔雅·释诂》:“肆,故也,今也。”郭《注》:“此义相反而兼通者,事例在下,而见《诗》。”三说相合,均以为是表因果关系的连词:上文“迷乱于政”为因,此“皇天弗尚”而“沦胥以亡”为果。《尔雅》:“尚,右也。”《毛诗传笺通释》:“右通作祐。祐者,助也。弗尚,即弗祐耳。”《诗毛氏传疏》:“此言厉王无道以致亡国。”与《郑笺》“王自绝于天”说相合。《说文》:“亡,逃也。”段《注》:“亦谓死为亡,孝子不忍死其亲,但疑亲之出亡耳。故丧篆从哭亡。”

又:在《尚书·周书·无逸》中,周公旦诫勉周成王曰:“自时厥后,亦罔或克寿。”伪孔《传》曰:“以耽乐之故,从是其后亦无有能寿考。”谨案:罔为亡之借字,亦即丧命。诗人以周王之丧命而指代周王之亡国。“无沦胥以亡”是诗人对即将继位的周王的诫喻之词,其必是以刚刚发生的史实为据而谏王。诗中所写周王丧命而亡国事,正与周幽王身死于戏,宗周覆亡史实相合。

4.诗人揭示了周王亡国丧身的直接原因是内忧外患。

诗之四章曰:“修尔车马,弓矢戎兵,用戒戎作,用逷蛮方。”《毛传》:“逷,远也。”《郑笺》:“逷,当作剔。剔,治也。蛮方,蛮畿之外也。此时中国微弱,故复戒将率之臣以治军实。当用此备兵事之起,用此治九州之外不服者。”《孔疏》:“毛以为用此以驱远蛮方之来内侵者,当逐令远去,使不得来侵。郑用此以治蛮方之外不服者为异。”李黼平《毛诗紬义》:“《笺》以为九州之外蛮方,《传》意当为荆蛮,淮夷之等。”谨案:《紬义》之说失之于狭,仍以《孔疏》申《毛传》义为长。

卫武公诫王以史为鉴,整顿军备、戍内防边,以免丧乱再起,其必以外侵史实为据。考周厉王流彘而亡,起于内乱而非外敌;惟周幽王时,废后黜嫡,诸侯叛周,犬戎内侵,内忧外患并起,终致骊山之难,王死于戏、宗周覆亡、二王并立,其人其事正与诗意相合。

5.诗人写周王丧身亡国是新近发生的事件。

诗之末章曰:“天方艰难,曰丧厥国。取譬不远,昊天不忒。”《郑笺》:“谓下灾异,生兵寇,将以灭亡。今我为王取譬,喻不及远也,唯近耳。”《列女传·周郊妇人传》引《诗》曰:“取辟不远,昊天不忒。”其“譬”作“辟”,与《毛诗》异。《中论·虚道篇》引此《诗》后评曰:“是己之非,遂初之缪,至于身危国亡,可痛矣夫。”《诗经世本古义》引邹忠胤《诗传阐》云:诗“明指郦山之复辙矣。”“天方艰难”之“方”,与《诗·小雅·正月》“燎之方扬,宁或灭之”之“方”同义,即“正当”的意思,均是表进行态的时间副词,而非将然之词。又:“取譬不远”言周王亡身丧国之事就发生在最近,与上文“天方艰难”之“方”所言时间相合。故《郑笺》之“将以灭亡”之说,实为附会之词。国人暴动,厉王流彘,卫武公践天子位,只可言国运不昌而不能言亡国;周幽王时,废后黜嫡,诸侯叛周,犬戎内侵,内忧外患并起,终致骊山之难,周幽王身首异处,宗国覆亡,正与诗意合。

四、《抑》是卫武公献给周平王的诫勉诗

关于《抑》诗的主题,前人之说多歧异。代表之说有三:一是《诗序》之“卫武公刺周厉王自警说”;二是西汉侯包《韩诗翼宴》之“卫武公刺周平王亦以自儆说”;三是《国语·楚语·上》韦《注》之“卫武公自儆说”。此三说与卫武公创作时世、创作动机及诗歌内容均不相符。笔者认为,全诗主要是为王者言,个别文句中或有自儆之意,实以自儆而儆王;或有刺周幽王之意,实以史为鉴以诫周平王;或寓刺周平王之意,实以逆耳忠言来谏周平王。要之,《抑》是卫武公献给周平王的诫勉诗。简要分析如下:

1.诫周平王潜心修德以治国,勿颠覆败德而乱政。

诗之二章曰:“无竞维人,四方其训之;有觉德行,四国顺之。”《毛传》:“训,教也。觉,直也。”《郑笺》:“竞,强也。人君为政,无强于得贤人,得贤人则天下教化于其俗。有大德行,则天下顺从其政。言在上所以倡道。”《左传·昭公五年》、《新序·杂事·五》、《韩诗外传·水源深广章》和《齐桓公见小臣章》及《春秋繁露·郊祭篇》等五文引《诗》释义,均取得贤遇士、修道善政、天下风行之意。谨案:《左传·哀公二十六年》戴子赣引《诗·周颂·烈文》“无竞维人,四方其训之。”两句释之曰:“若及其人,四方以为主,而于国何有?”两诗相参,诗意相合。四方同四国,即天下。诗言有德行之人,不可与之争衡,是为贤人,而天下之人皆服从之;有伟大正直德行之王,是为明王,而天下之国皆服从之。此四句诗从正面阐述周平王潜心修德以治国的好处。

诗之三章从反面申述周幽王荒淫败德而乱国的历史教训,以毋“荒湛于酒”而“迷乱于政”诫王;诗之四章以周人的天道观来阐释荒淫败德的坏处;诗之七章则是从“仁德”的标准和目标是“礼”的高度,诫周平王敬神修德,勿渎神败德。

2.告诫周平王敬慎威仪以显德,勿僭贼威仪以败德。

诗之首章曰:“抑抑威仪,维德之隅。”诗人是从敬慎威仪是潜心修德的具体表现这一角度,强调敬慎威仪的重要性。诗之二章曰:“敬慎威仪,维民之则。”其意与《诗·邶风·柏舟》之“威仪棣棣,不可选也”及《诗·大雅·既醉》之“朋友攸摄,摄以威仪”文意相同。三诗相参可知,诗人从万民之法则的高度强调敬慎威仪的重要性以诫周平王。故诗之五章又曰:“敬尔威仪,无不柔嘉。”诗之九章亦曰:“温温恭人,维德之基。”诗人言使自己敬修威仪,才能成为一个宽柔恭谨的人,这才是潜心修德的根本所在。

3.告诫周平王听受善言是敬慎威仪的直接体现。

诗之二章曰:“訏谟定命,远犹辰告。”诗之九章曰:“其维哲人,告之话言,顺德之行。”二、九两章乃从正面诫周平王要听受善言,其威仪、仁德自然毕现。

诗之十章曰:“於乎小子,未知臧否。”“民之靡盈,谁夙知而莫成?”诗之十一章曰:“视尔梦梦,我心惨惨。诲尔谆谆,听我藐藐,匪用为教,覆用为虐。”十、十一两章则是以年少而不接受教诲从反面诫王。

4.告诫周平王要使王令中理而显德,以整武防边为首任。

诗之四章曰:“修尔车马,弓矢戎兵,用戒戎作,用逷蛮方。”东汉王符《潜夫论·劝将篇》、清陈奂《诗毛氏传疏》均谓诗言备军治兵,修理内政,扦御外难,共相警戒。

诗之五章曰:“质尔人民,谨尔侯度,用戒不虞。”又曰:“慎尔出话”。诗之六章承五章“慎尔出话”义从正反两个方面申慎言语谨王令乃安邦治国、中兴周室之根本的高度诫王:“无易由言,无曰苟矣。莫扪朕舌,言不可逝矣!无言不雠,无德不报。惠于朋友,庶民小子。子孙绳绳,万民靡不承。”《毛传》:“莫,无。扪,持也。雠,用也。”《郑笺》:“女轻易于教令,无曰苟且如是。今人无持我舌者,而自听恣也。教令一往行于下,其过误可得而已之乎?王之子孙敬戒行王之教令,天下之民不承顺之乎?言承顺也。”《荀子·富国篇》与《致士篇》、《韩诗外传·谈说之术章》与《天下之辨章》、《服人之心章》及《礼记·丧记》等六文,引诗释义均取谨慎言语而勿指缘谬辞、以德报德以劝民而勿以怨报怨以惩民之意,与《毛传》、《郑笺》说相合。

可见,全诗从潜心修德、敬慎威仪、乐闻善言、政令中理四个方面反复诫王。由于诗人要诫勉的对象毕竟是周天子的王位继承者,用语自然较为婉转,而使人误以为是自儆或自儆而刺王之作。

关于《诗·大雅·抑》的具体创作年代,《国语·楚语·上》所说《抑》是卫武公晚年之作,可信。因为,周宣王即位后,卫武公还政归国(注:王国维:《今本竹书纪年疏证》:“周定公、召穆公立太子靖为王。”见《王国维遗书》〔M〕十二,上海古籍书店出版。), 其赋诗谏周宣王的可能性不大;而周幽王骊山之难后卫武公因功勋卓著而被周平王命为司寇,位尊于三公,赋诗谏周平王的可能性更大。特别是周平王从携王和戎人手中收复镐京、由西申归周后,虽然结束了其偏居一隅的政治局面,但仍外有戎狄之患,内有携王所迫,形势依然异常严峻。作为曾践天子位而后又辅佐周平王的肱股老臣,卫武公对周平王复兴周室寄寓厚望而谆谆教诲幼主,既是形势所迫,亦合乎情理。通过上文卫武公对周平王称谓的考证可知,《抑》当作于周平王尚未除丧但即将即位之时,亦即周幽王十一年(前771年)至周平王三年(前768年)之间。与《青蝇》、《宾之初筵》均为同一时期的作品。具体作时当在《青蝇》和《宾之初筵》之后。

〔收稿日期〕1999—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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