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非草书”的质疑_草书论文

对“非草书”的质疑_草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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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近年来书学史研究的深入,被誉为中国古代第一篇书法理论专著的《非草书》愈来愈引起研究者的重视,时有研讨《非草书》的新论问世,然而不曾有人对其真实性提出过怀疑。本文拟将有关疑问条述如下,以期引起研究者的关注。

一 成文于何时

今研究者常将《非草书》中所反映的习草成风的社会现象与汉灵帝光和元年置鸿都门学相联系,似乎该文作于光和年间(一七八—一八四),甚至有人断为光和元年。此说实属猜测,并无可靠证据。

其实,《非草书》中有关文字可帮助我们判断其著作时限。其一,开篇说:“余郡士有梁孔达、姜孟颖者,皆当世之彦哲也,然慕张生之草书,过于希颜、孔焉。孔达写书以示孟颖,皆口诵其文,手楷其篇,无怠倦焉。于是后学之徒,竞慕二贤,守令作篇,人撰一卷,以为秘玩。余惧其背经而趋俗……故为说草书本末。”①按西晋卫恒《四体书势序》等书,皆谓梁孔达、姜孟颖为张芝之弟子。故而《非草书》全篇所斥“竞慕二贤”的“后学之徒”,诚可谓张芝“弟子之弟子”,而非张芝的同辈或弟子。其二,篇中说:“夫杜、崔、张子,皆有超俗绝世之才,博学余暇,游手于斯,后世慕焉。”按杜度(汉章帝时人)、崔瑗(七八—一四三)、张芝皆已谢世,遂有“后世慕焉”之称。此二条可相互发明。由是可推知,《非草书》当作于张芝去世以后。

明记张芝卒年者唯有唐张怀瓘《书断》所谓“汉献帝初平中”(约一九二)一说,后人多从之,未见疑议。张芝生年不详。其父张奂生于汉和帝永元十五年(一○三),张芝上有一姊,②若以张奂三十生张芝推计,光和元年张芝年仅四十五,初平中则年近花甲。按常理,张芝卒时,其弟子应在四十左右,而“后学之徒”,不过二十余岁。南朝宋王愔《文字志》置梁孔达、姜孟颖于张紘(一五三—二一二)、毛弘(汉献帝时卒),左伯(不详生卒年)之后,钟繇(一五一—二三一)、张昭(一五六—二三六)之前,是与以上推测大抵相符。因此,《非草书》著作时间只能在献帝之季,灵帝光和年间说盖未深察《非草书》文意。

此说徒见《后汉书》载光和元年始置鸿都门学,赵壹当年又举郡上计吏到京师,遂推想赵壹必目睹此“背本趋末”的敝端,乃作非草之论。然而赵壹上计入京是否果在光和元年犹有疑问(下文详述),且《非草书》指斥草书之人“乡邑不以此较能,朝廷不以此科吏,博士不以此讲试,四科不以此求备,征聘不问此意,考绩不课此字”云云,明显有悖于光和年间书画辞赋倍受恩宠的史实。《后汉书·灵帝纪》光和元年鸿都门学条下注云:“时其中诸生,皆敕州、郡三公召能为尺牍辞赋及工书鸟篆者相课试,至千人焉。”而《蔡邕传》则明记其诸生“或出为刺史太守,或入为尚书侍中,乃有封侯赐爵者”。其实,只要不带先入之见,我们从《非草书》字里行间看不出与鸿都门学有何联系。

二 赵壹何时为郡上计吏

《后汉书·赵壹传》记:赵壹,字元叔,汉阳西县(今甘肃天水南)人,光和元年举郡上计吏入京师,及西还,州郡十辟公府并不就,终于家。由于本传未载赵壹生卒年月,光和元年举上计吏遂成为了解其活动年代的唯一线索。本传叙述此事尤为详细,以致今日古代思想史、文化史的论著每每征引。然而范书所述多有讹误。

其一,本传记光和元年受计者司徒袁逢,而《灵帝纪》则光和元年二月袁滂为司徒,十月袁逢为司空,二年三月二人皆免。汉制度,上计在岁终。本传恐以司空袁逢误作司徒。蔡邕作《袁逢碑》即称司空。

其二,本传记赵壹在京师多次会见河南尹羊陟,而《蔡邕传》载光和元年蔡邕上书有“营护故河南尹羊陟”之辞,知此时羊陟已不在其任,且《羊陟传》记羊陟任河南尹时“会党事起,免官禁锢,卒于家”,未曾复出。又《羊陟传》谓羊陟任尚书令时上书罢黜太尉张颢,《灵帝纪》书张颢任太尉在光和元年三月,似可推想羊陟光和元年岁终由尚书令迁河南尹,与《赵壹传》合。此两种记载自相牾。清诸以敦《熊氏后汉书年表校补》光和元年条辩证此事曰:“袁《纪》书孟罢太尉在五月,又《阳球传》,张颢曾为司空在前。且以《羊陟传》考之,则颢此时复为太尉。……陟以党事起免官禁锢,卒于家。陟为钩党著名之人,列于八顾之中,其以党事被收,在刘为司隶之时(原注:见《蔡邕传》)。此时,为大鸿胪,其为司隶,又不知在何时,故邕称陟为“故河南尹”,徒以《陟传》有时太尉张颢一语,遂以为必在此年。殊不知史家行文,往往不检,即如《邕传》所称,司徒刘亦在未拜官之前,抑和张颢于建宁中曾为太尉,为陟所奏,亦未可知,若其以党事禁锢,则确有可据。……总之,陟为河南尹,当在钩党初起数年之间。其与李、杜诸人同时收捕,仅遭禁锢,亦云幸矣,若光和年间,断不能容此党魁也。”③此说近是。汉末第一次党锢在延熹九年(一六六),建宁二年(一六九)第二次党禁尤甚,李膺、杜密皆死狱中,死徙废禁者六七百人。羊陟得幸免于第一次党禁,亦难免于建宁二年之祸矣。总之,羊陟任河南尹在建宁初年,光和元年则在乡里太山梁父(今山东泰安南)闲居,赵壹上计入京无法与之谋面。

其三,本传记赵壹自京师西还,道经弘农(今河南灵宝南),过候太守皇甫规,而《皇甫规传》记皇甫规卒于熹平三年(一七四),先于赵壹到京师之前四年,任弘农太守则在建宁元年(一六八)。

由此可见,赵壹举郡上计吏事或有两种可能:一则确在光和元年,而谒造河南尹羊陟、弘农太守皇甫规则为虚妄;二则拜会羊陟、皇甫规之事属实,而举上计吏记于光和元年诚误,应在建宁元年。

考其他相关史料,仅见一条。《文选》谢灵运诗《富春渚》唐李善注引赵壹《报羊陟书》语:“惟君明,平斯宿心。”又江淹《恨赋》注引西晋司马彪《续汉书》:“赵壹闭门却扫,非德不交。”④李善注引赵壹《报羊陟书》恐出自《续汉书》。该书“起于世祖,终于孝献”,“通综上下,旁贯庶事”,先成于范晔《后汉书》。可知赵壹拜会羊陟之事并非虚构。再者,本传述赵壹造访皇甫规,因门吏阻隔未及谋面,皇甫规乃追书致谢,赵壹亦有长篇答书,此二书并收入清严可均辑《全后汉文》。此记当有所本。仅以现存史料而言,当以建宁元年赵壹举郡上计到京师见长。此时袁逢任太仆。⑤拜会袁逢亦有可能,自然不会是本传所述受计时情景。元马端临《文献通考》卷三十五《选举八》转述赵壹拜会袁逢、羊陟、皇甫规之事即不记年月,犹不失为审慎之举。

可见“光和年间说”的唯一支撑点并不可靠。

三 张芝、赵壹之先后

《非草书》称张芝弟子梁孔达、姜孟颖乃“当世之彦哲”,全篇所斥又为竞慕此二贤的“后学之徒”,其作者当与梁、姜同辈,而非与张芝同辈。是与史料颇有出入。

赵壹举郡上计吏时似已步入不惑之年。其一,上计吏本为郡国送薄记诣京师之奏使,汉和帝永元十四年(一○二)复旧制上计吏补郎官。《和帝纪》此条下注云:“旧制,武帝元朔中令郡国举孝廉各一人与计偕,拜为郎中。”顺帝阳嘉元年(一三二)以左雄奏议郡国举孝廉限于四十岁以上。既然同为拜郎官,举孝廉之年龄限制也应大抵适用于举上计吏。桓帝延熹五年(一六二)太尉杨秉上言三署郎浮食者众,宜绝上计留拜为郎,自此无复留拜者。赵壹举上计吏时相去不远,与旧制不会有太大差异。其三,从本传述其生平看,赵壹年轻时恃才倨傲,为乡党所摈,乃作《解摈赋》。后屡抵罪,几至死,友人救得免,遂贻书谢恩而作《穷鸟赋》。此后又作《刺世嫉邪赋》,以舒其怨愤。再述赵壹举上计吏到京师,拜会袁逢、羊陟,从容应对,气度非凡,为二人所称赞,名动京师,士大夫想望其风采。由此可推知,赵壹入京时应在中年。

如前所述,若光和元年举上计吏,张芝恐稍长于赵壹,至多亦不逾十岁;若建宁元年举上计吏,二人之先后则难以断定。且无论如何,赵壹与张芝皆为同辈。

四 习草之风流行于何处

《非草书》谓当世学草书者,“专用为务,钻坚仰高,忘其疲劳,夕惕不息,仄不是暇食;十日一笔,月数丸墨,领袖如皂,唇齿常黑;虽处众座,不遑谈戏,展指画地,以草刿壁;臂穿皮刮,指爪摧折,见出血,犹不休辍。”此述风气之盛,在古代文献中诚属罕见,今人多视之为东汉末年书法艺术自觉的重要史料。

据《非草书》所述,习草风行于汉阳。东汉汉阳郡隶属凉州,治所冀县(今甘肃甘谷南)。其西接陇西,东邻右扶风(三辅之一),虽为西州之重镇,但经济文化的发展仍远不足与中原相比。崔(?—约一七○)《政论》说:“今青、徐、冀,人稠土狭,不足相供,而三辅左右,及凉、幽内附近郡,皆土旷人稀,厥田宜稼。”⑥且自汉武帝开辟西域以来,诸羌渐杂居凉州各郡,而东汉后期羌汉冲突,战乱不绝,《后汉书·西羌传论》曰:“诸将邓骘、任尚、马贤、皇甫规、张奂之徒,争设雄规,更奉征讨之命,征兵会众,以图其隙。驰骋东西,奔救首尾,摇动数州之境,日耗千金之资,……连年而无所胜”。

至张芝去世前后,可谓汉末西州最为酷怨之时。首先,韩遂、马腾割据称雄。灵帝中平四年(一八七)四月,韩遂拥兵十余万围陇西(治狄道,今甘肃临洮东北),太守李相如反,与韩遂联合,大败凉州(治汉阳陇县,今甘肃清水)刺史耿鄙,旋即破汉阳,太守傅燮战死。耿鄙司马马腾亦拥兵反,伙同韩遂攻掠三辅。⑦其次,董卓构乱,蹂躏三辅。献帝初平元年(一九○)正月,山东州郡起兵讨董卓。二月董卓胁帝西迁,尽徙洛阳数百万人于长安,饥饿寇掠,积尸盈路。董卓自屯留毕圭苑,悉烧宫庙、官府、居家,二百里内无复鸡犬。二年四月董卓入长安。三年四月诛卓,夷三族,其部曲将李、郭汜、樊稠、张济等反,六月陷长安,死者万余人。兴平元年(一九四)三月,韩遂、马腾与李交恶,战败还凉州,旋自相争斗。二年二月,李”樊稠而与郭汜相攻,尽烧宫室。七月献帝及百僚东行。建安元年(一九六)七月至洛阳,百官依颓垣残壁,饥困不堪。八月曹操出兵,迁都许昌。其三,大旱饥馑,人相食啖。兴平元年四至七月,三辅无雨,长安谷一斛五十万钱。献帝初入关,三辅民尚数十万,李等放兵劫掠,加以饥馑,“自、汜相攻,天子东归后,长安城空四十余日,强者四散,赢者相食,二三年间,关中无复人迹”⑧汉阳鄙邻三辅,翼城与长安同处渭河之滨,相去不足五百里,天灾战祸必殃及其境。傅燮战死后,盖勋为汉阳太守,《盖勋传》记:“时人饥,相渔食,勋调谷禀之,先出家粮以率众,存活者千余人”。是在三辅大旱之前,可为佐证。以上盖为中平四年至建安初十年间凉州及三辅主要灾乱史实,《非草书》所言习草之风岂能兴于此等累累白骨、漫漫兵燹之上?

五 隶草兴于何时

东汉流行章草。宋黄伯思《东观余论》载:“政和初,人于陕西发地,得木简一瓮,皆汉世讨羌戎驰檄文,书若今吏案行遣,皆章草书,然断续不缀篇,惟邓骘永初二年一篇成文尔。”⑨杜度、崔瑗、张芝并善章草。章草之得名虽众说纷纭,迄今尚无定论,然而肇始于汉并无异议。许慎(约五八—约一四七)《说文解字序》:“汉兴有草书。”而后卫恒、王、江式、庾肩吾等皆从其说。唯《非草书》以章草始于秦末:“盖秦之末,刑峻网密,官书烦冗,战攻并作,军书交驰,羽檄纷飞,故为隶草,趋急速耳。”按“隶草”并非广义草书,实指章草,西晋索靖《草书状》即以“隶草”指章草。

梁武帝《草书状序》引蔡邕言以草书始于“秦之时”,张怀斥为“后诬”。⑩《非草书》所言恐属同类。

六 何以劝诫草书之人

《非草书》一派天下太平的腔调,无丝毫丧乱之痕迹。其贬草书之人,一则诱以利禄,二则训以道义。贬斥草书的“六不”可谓诱以利禄,前文已述,其不合光和年间情实,因开鸿都门学之后利禄自在书画辞赋之中,至献帝初年又如何?此时朝廷播迁,政教荒废,士人流徙,《后汉书·刘表传》记:“关西、豫学士归者盖有千数。”所谓“较能”、“科吏”、“讲试”、“求备”、“征聘”、“考绩”之属,多已荡然无存,赵壹规劝草书之人,自不会出此不实之辞。训以道义即如篇末所言:“第以此篇研思锐精,岂若用之于彼七经,稽历协律,推步期程,探赜钩深,幽赞神明。鉴天地之心,推圣人之情。析疑论之中,理俗儒之诤。依正道于邪说,侪雅乐于郑声。兴至德之和睦,宏大论之玄清。穷可以守身遗名,达可以尊主致平,以兹命世,永鉴后生,不以渊乎?”此时群雄割据混战,东汉王朝已名存实亡,殊不知有何主可尊、何平可致?且以为习经可“弘道兴世”,赵壹纵然独行超逸,亦不致于如此不省时势。起初边章、韩遂构乱凉州,刺史宋枭谓汉阳长史盖勋曰:“凉州寡于学术,故屡致反暴。今欲多写《孝经》,令家家习之,庶或使人知义。”盖勋则谏曰:“今不急静难之术,遽为非常之事,既足结怨一州,又当取笑朝廷,勋不知其可也。”(11)爰及献帝之初,战火四起,赵壹何为复出此说而取笑于天下?

后汉并无“七经”之说。检《全后汉文》,“七经”仅一见。傅毅(?—八九)《明帝诔》:“七经宣畅,孔业淑著。”(12)意谓汉明帝始诏定《论语》、《孝经》为童朦必读之书。崔《四民月令》载:“十月,砚水冻,令幼童读《孝经》、《论语》。”(13)此时唯有“五经”、“六艺”之称。许慎作《五经异义》,郑玄著《六艺论》,蔡邕之文亦只言“五经”或“六经”。清皮锡瑞《经学历史》以为:“《论语》记孔子言而非孔子所作,出于弟子撰定,故亦但名为传;汉人引《论语》多称传。《孝经》虽名为经,而汉人引之亦称传,以不在六艺之中也。”(14)误称后汉“七经”流行于唐。《隋书·经籍志》:“后汉镌刻七经著于石碑,皆蔡邕所书。魏正始中又立一字石经相承,以为七经正字。”不详《非草书》所言“七经”与此有关联否。

七、何以流传

赵壹“著赋、颂、箴、诔、书、论及杂文十六篇。”今存者,本传载《穷鸟赋》、《刺世嫉邪赋》及《贻友人谢恩书》、《报皇甫规书》;《文选》李善注引《报羊陟书》二语;《世文类聚》卷一、《北堂书钞》卷一百五十一录《迅风赋》一段与一句;《太平御览》卷九百二十七、九百五十一录《解摈赋》二句。(15)

六朝论及赵壹者,仅有梁刘勰《文心雕龙·才略》与钟嵘《诗品》卷下,限于《刺世嫉邪赋》一文。严辑《全齐文》卷八王僧虔《条疏古来能书人名》有赵壹“亦善草书,不及崔、张”数语,盖后世窜入。《隋书·经籍志》谓《赵壹集》二卷,已亡。唐李观《赵壹碑》,大致未出本传范围。(16)

《非草书》首载于晚唐张彦远《法书要录》。先唐未见著录或征引,唯《书断》(成于唐开元十五年)论及此篇,其曰:“赵壹有贬(一作“非”)草之论,仍笑重张芝书为秘宝者。”(17)然则今本绝无“笑重张芝书为秘宝者。”之辞。今本谓“有道张君所与朱使君”云云,按“使君”东汉时为刺史之尊称,《金石录》卷十七、十八载《汉扬州刺史敬使君碑》(光和四年卒)、《汉冯使君墓阙铭》(文称冯官至豫州、幽州刺史)是其明证,而《书断》则为张芝《与太仆朱赐书》。(18)且《书断》论述草书起源未及乎《非草书》秦末说。可知今本《非草书》必非张怀所见本。是篇至晚唐忽然而出,不可不疑。

综上所述,辨别今本《非草书》的关键在于著作年代。据该篇文意,当成于汉献帝初年,然则文中所述与时代全不相接。若前置于灵帝之季,无论光和年间或光和元年之前,篇中仍多有与时代相牾之处,更何论其言张芝“弟子之弟子”及“后世慕焉”。今本《非草书》固不可信,至于何人何时所依托,抑或传抄中屡经改窜而面目全非,尚待于深入探究。

注释:

①《非草书》见《法书要录》范祥雍点校本,人民美术出版社一九八四年。

②《法书要录》卷一羊欣《采古来能书人名》:索靖,张芝姊之孙。该篇可疑,笔者已著文辨证,然该文至晚当成于唐代。另张怀《书断》谓索靖为张芝之“隶孙”。“隶孙”本为“离孙”,据《尔雅·释亲》,“离孙”即男子姊妹之孙。张芝下有二弟,季弟昶曾任黄门侍郎,建安十一年(二○六)卒,幼弟猛任武威太守,建安十一年七月以杀雍州刺史邯郸商被诛。

③《后汉书三国志补表三十种》,中华书局一九八四年,第二二三页。

④见《文选》上海书店一九八八年影印清胡克家刻本,第二六八、二二○页。

⑤《后汉书·袁安传》附《袁逢传》记:灵帝立,逢以太仆豫议,增封三百户。”王昶《金石萃编》卷十一《西岳华山庙碑》条录清朱筠《笥河文钞》:“灵帝入即位,为建宁元年,时逢已以太仆豫议,则是桓帝永康之末逢自京兆尹迁太仆。”而《灵帝纪》建宁元年十一月太仆闻人袭为太尉,袭为太仆又不知在何时。

⑥《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中华书局一九五八年,第七二六页。

⑦韩遂与诸羌反叛始于中平元年(一八四);十一月黄巾起义方被镇压,西州遂乱。时朝廷欲弃凉州,以议郎傅燮奏议乃罢。

⑧《后汉书》中华书局一九六五年标点本,第二三四一页。

⑨中华书局一九八八年影印宋本,第一○○页。

⑩见《法书要录》第二三九页。

(11)见《后汉书》第一八八○页。

(12)见《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第七○七页。

(13)《北堂书钞》中国书店一九八九年影印孔氏本,第三九八页。

(14)周予同注释本,中华书局一九五九年,第六七页。

(15)《全后汉文》漏辑《北堂书钞》卷一百五十一收《迅风赋》一句、《太平御览》卷九百二十七收《解摈赋》一句。

(16)李观(代宗时人)感慨赵壹之“不运”,乃作《赵壹碑》,碑文谓赵壹染快疾而故,未见于本传。

(17)《法书要录》第三一○页。

(18)《非草书》谓张芝与朱使君书“褒杜、崔,沮罗、赵,欣欣有自臧之意”云云,亦即张芝《与太仆朱赐书》所言“上比崔、杜不足,下方罗、赵有余”,二书实为同一篇。《艺文类聚》卷七十四、《后汉书·赵歧传》李贤注引西晋挚虞《三辅决录注》皆为张芝与太仆朱赐书,与《书断》合。而羊欣《采古来能书人名》、唐韩方明《授笔要说》并作“朱宽”,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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