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树视野：澳门文化15年变迁的见证_澳门自由行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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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望舒

       文化学者 北京市社科院首都文化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

      再访澳门，因正事顺利而有闲暇对其老区新地来一次“自由行”。结合某些文化景观的现场体验，梳理原来一直碎片状星星点点的记忆，有种豁然开朗的顿悟：不觉间以旁观者的身份，见证了澳门回归前后文化上斗转星移般的变迁。

      1999年回归后又几度过境澳门。虽仍为两三天的小住，却看到澳门背靠祖国改革发展机遇期的诸多利好：比如中央政府只支持却分毫不取的政策为之注入越来越大的内生性活力，比如潮水般涌入的“内地客”与海量消费带来的百业兴旺，又比如特区政府一门心思图发展、坚持不懈谋建设而积淀的显见成果——短短15年间澳门呈现恍如隔世般的日新月异。

      社会观感，澳门半岛因有新式地标型建筑的加盟（如澳门文化中心等），晚间更多街区有壮观靓丽的霓虹灯景，夸张地铺陈“不夜城”繁华繁荣氛围；顺跨海大桥进入氹仔等离岛，高大建筑如雨后春笋，大牌度假酒店接连开业，并出现单体规模声势上力压美国拉斯维加斯“前辈”的盛况。

      发展数字，先是经济总量大增：澳门GDP由2000年516亿元澳门元增至2013年的4135亿澳门元，年均增15.7%，实涨7倍；再者民生改善：人均GDP由119911澳门元增至697502澳门元，实增4.82倍；还有排位晋升，据报道，澳门2013年人均GDP 91376美元，超越传统富国瑞士（80528美元），仅次于卢森堡、挪威和卡塔尔，成为全球第四富裕地区，领跑大中华圈。持续发展使澳门失业率降至1.7%，特区政府为表与民众共享发展成果之意，实行数年让港人称羡的叫做“派糖”的现金分享计划，2012年政府向永久性居民人均发放合5600元人民币现金，2014年计划继续向每位永久居民发放约合1200美元现金。

      文化体验，娱乐内容大幅扩展。若以回归年进行新老划界，老澳门主要两看点：一是规模有限、少有感官冲击力的历史带，即包括妈阁庙、大三巴牌坊、大炮台、圣安多尼教堂等20余处历史建筑和相连的街道广场；二是主要集中于半岛，以旧葡京为代表的酒店服务业与散发光怪陆离气息的博彩业。如果仅为观光，所有人都会告知：两天时间就太长了。如今新澳门，因有“老新小大低高”的看点荟萃交织，若想以欣赏之心逐项亲历，四五天之后还会有领域性缺失。

      老：历史城区自从2005年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后整体形象改观，过去一些脏乱差的环境现象基本消失，平日间游客稀少的局面也早被陆客为主的熙熙攘攘所替代；澳门傅物馆的参观人次1999年约63万人，2009年超过225万人，增长3.5倍。文物性旧址和各类博物馆仍是初次客或日间游览的第一波。

      新：休闲旅游业及娱乐博彩业升级换代，半岛与离岛比翼双飞。新世纪初赌业垄断破局，从而注入巨大发展活力：新葡京、永利、美高梅等新地标式高大酒店拔地而起，令澳门半岛临海形象巨变；体量成倍数的威尼斯人酒店度假村、金沙广场（假日、康莱德、喜来登联合建筑群）、银河、新濠天地排浪般涌现，使离岛氹仔诞生新城——那种底层博彩，奢侈品店云集，动辄数十上百家各国风情餐饮，再配以号称五星、七星级演艺娱乐健身内容，气场绝非老澳门可同日而语。

      小：指各家酒店重视内容为王、科技支撑、收获人气的“文化小品”建设与运营。重金砸出来的商业巨鳄们，都请顶级大师设计建筑的外观内饰，要么造型醒目（新葡京的火矩状）、要么强调突出（美高梅154米的高耸），且在内部设置创意景观，以奢华祈福迎祥。如永利免费向游人开放的表演湖、吉祥树、富贵龙成常态经典：前者位于门前，入夜后15分钟一次喷水秀，每次两分钟；200个喷水及喷火嘴塑造水与火的舞蹈，古典乐、流行曲、百老汇音乐剧旋律等轮番播放，场场不同。中者后者在室内，分别30分钟自地下升起一次：满是金叶子的茂盛树冠伴随银色穹顶、绚丽灯光与辉煌音乐缓缓来到地面，金色巨龙于浓雾中逐渐露出高昂的头、盘着莲花的身、望而生畏的爪；它们在一分多钟里总能引人围观、摄像合影、播洒满足。

      大：指围绕市场拓展的大活动、大项目，它们对澳门文化生态、形态、业态的演进发挥着特殊功效，突出表现在演艺与会展向世界一流迈近的脚步。老澳门有过20家左右的“戏院”，多已湮灭于历史；仅存的几家要么在放电影、要么仅仅办些不定期活动。那种高文化时尚、高科技含量的当代演艺，对社会各业有1：7以上带动力的活动经济项目较少。新澳门用近年的发展努力填补了这一低谷：与千人剧场增多、万人综艺馆出现等设施启用如影随形，“华语音乐传媒大奖”中国好声音，Mnet亚洲音乐大奖等大型音乐活动接踵举办，国际知名歌手、港台内地歌星的大型演唱会频繁登场，内地体坛名人邹市明、姚明等也到澳门参与体育盛事。并有了成熟休闲文化业态表现——驻场演出的精彩，如2010年推出、在凼仔新濠天地剧院走过4年历史的大型水上汇演《水舞间》。它通过世界级大师执导、现代声光电应用，20余亿人民币投入、18个国家专业演者强势团队，史诗式爱情演绎等要素集聚，创造出超越拉斯维加斯水上汇演《天堂鸟》的感官震撼效果。另外新增约20万平方米会展面积、远低于香港会展中心成本的竞争优势，多届澳门国际贸易投资展览会（MIF）等综合会展、亚洲美食佳酿展暨酒店及餐饮设备展等领域会展的成功，澳门年办会展1022场次、有远超人口总量的160余万人次参与（2012）等业绩，令人对其会展产业前景的信心大增……

      低：指普及型常态艺术文化内容举办传播状况。老澳门因地域狭小、总人口少而文化消费力有限，常见艺术文化内容除地方戏曲外乏善可陈。新澳门因存量人口迭加激增的流动人口总量，文化消费力大升。文化艺术类的展示展出多了，不但让旅游驻场演出能维系可赢利的消费力大了，而且一般艺术文化也因政府、社会、市场的合力支持而今非昔比。如与回归年同庚的澳门文化中心大小剧场、艺术博物馆建筑群，便是如此常态的代表。它不仅引进法国的芭蕾舞剧目、马拉松摇滚音乐祭等演出，而且担负起具有公共文化服务功能的艺术文化普及责任，从2014年7月的节目单便可见到23场演出的安排，包括澳门或内地的专业艺术团体、当地学校及社会各界的表演活动，内容覆盖交响乐、民族乐、钢琴独奏、琴筝专场、舞剧、音乐剧等广泛艺术形式。

      高：指世界文化偶像级机构、活动、人物的来澳情况，彰显新澳门时尚化程度与成就。老澳门文化生活中的超稳定结构在发生变化，存留于街角和公园的广东粤剧粤曲的自娱自乐，不断因世界文化大牌入澳的喧嚣追捧而被遮盖。全球顶级杂技演艺圈佼佼者加拿大太阳马戏团驻场金光综艺馆，“其影响已经扩大到东亚和南亚地区，成为这个地区的演艺人口游览澳门的另一宗理由。”流行音乐界时代偶像、创造半个世纪骄傲史的滚石乐队，美国篮球炫技型巅峰代表哈林花式篮球队，格莱美巨星歌手蕾哈娜，最成功高尔夫球手泰格·伍兹，著名足球运动员大卫·贝克汉姆，以及韩国著名团体SUPER JUNIOR、2PM、香港歌星陈亦迅、容祖儿，台湾歌手周杰伦、蔡依林、罗志祥等纷纷献艺澳门。澳门文化的多元多样性趋势日益鲜明，世界娱乐文化窗口城市功能初露端倪。

      澳门作为土地不到30平方公里（2012），人仅50余万的小城，背靠960万平方公里、13亿人民的祖国，回归后不久即夺世界博彩业之冠的领域高位，2013年更以博彩收入450亿美元的历史纪录，俯视拉斯维加斯的65亿美元。在中央及特区政府发表关于增加非博彩产业比重的指导意见后，六家持博彩牌照的公司：金沙中国、新濠博亚、永利澳门、澳门博彩、银河娱乐、美高梅中国等纷纷响应；面临尚属市场培育期的巨大困难，各方已付出很大的努力；有些领域如演艺、会展、餐饮、奢侈品销售等，综上所述已做得风生水起。15年发展成就表明，澳门文化保持特色、优化结构、强势前行的前景可以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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