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石油市场的结构和石油价格的高涨，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石油价格论文,石油论文,结构论文,世界论文,市场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一、引言
2004年平均石油即期价格（APSP）（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平均石油即期价格是权数相等的西德克萨斯原油价格的平均价格。）上升了大约31％，2005年间进一步上升了50％，8月末达到创纪录的每桶65美元（图形1）。相对于以前一些时间石油价格的上升，较长时期的期货价格也急剧上升，变得对即期价格的日常变化相当敏感。此外，低硫和重硫原油的价格创下历史新高。同时，正如过去一样，石油产品价格增加了，与原油价格的趋势一致（图形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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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即期和期货价格
（每桶美元）
资料来源：勃鲁姆伯格和国际货币资金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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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阿拉伯超轻油和阿拉伯重原油价的即期价格的差价
资料来源：勃鲁姆伯格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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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美国原油和汽油即期价格
资料来源：勃鲁姆伯格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虽然许多因素造成了较高的原油价格，但是，2003年以来强劲的（并且有点意外）全球石油需求和未来持续的供不应求的预期是主要原因。这些供求失衡反映了强劲的全球活动，中国（注：尽管有一部份反映了结构变化，比如运输需求的增加，另一部份产生于电力短缺，它是短暂的。）和其他新兴国家对石油的需求有了明显的变动，并且，过去二十年当中对石油业的投资不足。自然地，考虑到石油市场的紧缺性和供求的不确定性，诸如地缘政治发展，对潜在的供应中断的担心以及投机行为等因素在价格变动中都起了一定的作用，但主要是通过它们对未来基本经济因素预期的影响来发挥作用。石油提炼瓶颈对于石油产品价格施加了额外的压力，正如卡特里娜飓风造成美国石油提炼能力下降了10％，（注：卡特里娜飓风也减少了原油生产大约每日1.5百万桶（美国日总生产的12％）。）从而导致汽油价格猛涨所显示的那样。
这篇文章研究原油、未来和产品市场如何相互作用决定市场的结果。它讨论：（a）全球原油市场的结构和这些高涨的价格背后的基本力量；（b）期货市场和石油领域新的参与者和投机者的作用；（c）石油提炼瓶颈和原油价格与批发汽油价格之间的关系。
二、石油价格反映基本经济因素吗？
在供应一方，原油市场的主要力量是石油输出国组织（OPEC）和非石油输出国组织的石油生产国。OPEC目前提供大约世界供应的40％，并且拥有已探明石油储量的约70％。作为边际供应商，OPEC在正常的时候作为半卡特尔性质的组织，旨在维持过剩的开采能力以便影响原油价格。近年来，该组织的政策一直是平衡市场，同时，允许石油消费国有适当规模的原油存货。另一方，非OPEC生产国石油储备比较有限，生产能力较小，一般都是价格的接受者。
在当前的情形之下，OPEC降低价格的能力是有限的。石油需求量已接近于生产能力，为了满足需要，OPEC在过去两年的大部分时间里使生产和正式的配额达到创纪录的水平。因此，原油存货显著增加（尽管汽油存货仍然低于一般水平）。然而，这种设法满足需要的立场加上过去二十年里在提高生产能力方面的投资不足导致OPEC过剩生产能力大幅度下降，目前估计是日产1.4百万桶（不包括伊拉克），从而限制了OPEC的垄断力量和它影响全球价格的能力。结果呢，目前在原油市场中的价格—产量的结构就短期而言基本上是一种竞争性平衡。
2004年原油价格的上涨可以广泛地解释为由于消费意外迅速地增长。同2003年相比，2004年石油消费每日增加了2.9百万桶（增加了7％，其中中国增加了日消费0.8—1百万桶），这是过去20年里最大的一次。相对于经济事务学会在2003年中期所作的预期要高出日3百万桶（或者说4％）。由于非OPEC生产国不能够在其原计划的基础上增加生产，呼吁OPEA增加生产的呼声就大大增强了。鉴于OPEC已接近生产能力，表现出一条接近于垂直的供应曲线，和没有弹性的短期石油需求，2004年石油价格上升10％似乎一直在现货市场基本经济因素所指的范围内。的确，考虑到所估计的历史上的非OPEC短期供应弹性，2004年在没有OPEA产量增加的情况下，原油价格的上升本来可能超过60％。
在2005年，尽管仍然得到当前市场基本经济因素的支持，石油价格的上升似乎主要是反映了不确定的环境和未来市场供不应求的预期。2005年原油需求的增长到目前为止基本上同经济事务学会的预期一致，考虑到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商业性原油存货的增加，供应（非OPEC国家供应不足为OPEC组织较高的产量所抵消）似乎是适当的。然而，强劲的需求继续对生产能力施加压力，从而造成价格上涨的压力。跟上个世纪90年代不同，那个时候OPEC满足额外需求的能力为预期提供了一个稳定的支持，现在似乎一些短暂的事件也会刺激防备性的或者逐利性的购买，导致价格变动，这种变动似乎总是不能被当前市场基本经济因素证明是合理的。的确，价格增加的一部分（即期的和期货的）似乎反映了期货市场的不确定性。在这一点上，地缘政治的发展，对潜在供应和提炼中断的担心，以及其它因素通过增加预期对即期价格施加了上涨的压力。
对较高的石油价格投资反应不足的看法增强了这些预期。基于当前的投资计划，生产能力不能够增长到足以超过未来消费的增长，并会形成一定的生产能力不足。上个世纪80年代，大量的生产能力过剩（主要是OPEC成员国），直到2004年以前，石油价格都低，并且，一些国家环境方面的考虑对于生产和提炼能力的提高具有负面的影响。尽管过去两年里投资增加了，一些石油输出国宣布了重大的投资计划，但市场似乎并不相信，适当的投资就会到来。向外国投资有限度的开放，一些国家生产许可条件的不确定性，对部分国家和国际石油公司的提防似乎继续阻碍着投资。
资料问题也增加了不确定性。有关供应、储备和出口资料的不足特别普遍，因为非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的国家没有义务向经济事务学会提供资料。尽管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石油消费的资料是可靠的，但是，由于新兴市场国家（比如中国）在石油市场上变得越来越重要，评估市场条件正变得更加困难。
三、期货市场和投机的作用
较长期期货价格大幅上升反映了现货市场继续紧缺的看法，并正在为增加了的投资人的利益所推动。上世纪90年代以来，美国期货市场大大深化了，短期合同从20世纪90年代美国原油生产的30％左右增加到2005年中期的80％（图4），综合的6年期货合同2005年美国达到了9％（图5），1997年还不到1％。 较长期的期货价格更多地对每日的石油市场消息作出反应，这表明尽管市场的参与者更加积极地形成有关供求方面的消息，但他们对于潜在的对期货价格影响的评估变得更加不确定。这给市场新的参与者创造了动力，通过套期保值或投机活动，他们有可能受益于期货供应的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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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 短期的纽约商品交易所尚未割交的特定资产期贷合同
（作为美国石油生产的百分比）
资料来源：勃鲁姆伯格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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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 6年期的纽约商品交易所尚未交割的特定资产期货合同
（作为美国石油生产的百分比）
资料来源：勃鲁伯格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能源市场关键的力量包括各种商业和非商业投资人。所谓的商业贸易商传统上是些套期保值的石油生产者和能源公司。这些人的规模由于拥有生产能源设施的投资银行和套头基金的不断增长而壮大起来，并且，随着管制的解除，专业化的能源贸易公司应运而生。再说，商业和非商业贸易者之间的区别变得越来越模糊，因为非商业贸易可以建立某种变换安排，在这种安排当中商业贸易者作为它们的代理人。
近来进入能源市场的机构（例如，退休基金和套头基金）增加了能源市场的多样性，并且，可能成为流动性和价格形成的一个来源。许多这样的机构投资人进入能源市场寻求使其投资组合多样化。行业估计显示，在过去三年里大约有1000亿到1200亿美元新的投资成为积极的或消积的能源投资的工具。套头基金通常运用比较积极的投资战略并能够在短期影响市场结果。对比之下，消极的投资者使用的跟指数有关的手段一般是战略性的（也就是寻求组合利益，诸如多样性）和比较长期的，对近期价格变动的结构成份作出反应。
尽管新的投资者在将预期的未来基本经济因素转变成当前的价格方面发挥作用，但是基于有限的信息而进行的过多的活动或许会导致期货市场和现货市场联系的断裂。特别是，新的市场参与者过多的活动或者投资者的群体行为会夸大沿未来曲线各点对当前和未来供应条件关心的影响，考虑到期货合同只有约5 ％是作为现货产品交付的，所增加的不确定性会推动期货价格超出期货市场基本经济因素确保的范围之外。
因果关系测试表明，投机活动对即期价格没有多少的影响，但它对较长期的期货价格确实有中度的影响。测试结果也表明，投机活动跟随即期价格而不是领导即期价格，正如较长期的期货价格一样。它支持这样一种观点，即基本经济因素的变化经过即期价格影响未来现货市场条件的看法。（注：海佛等人（2005年4月，美国商品期货贸易委员会工作论文）使用不同的框架发现了相似的结果，而麦里诺和欧蒂茨（OPEC观察，2005年第29卷，第二期）则认为一旦把存货的作用去掉的话，投机活动对价格会有影响。然而，把我们的分析扩展到包括存货，分析的基本结论并不会改变。）
四、提炼约束的影响是什么？
石油产品市场存在着一些关键的定价关系。石油产品价格一般随时间一起移动，并且，所有这些价格都对原油即期的变化作出反应（见图3），虽然常常表现为某种滞后性。随着提炼使用的增加，运行成本会上升，并且，更为强劲的产品需求让提炼公司能够转移这些成本中的较大比例（见经济事务学会的《石油月报》，2005年2月）。
提炼瓶颈仍然引起严重的关切。尽管全球的石油提炼能力的使用目前低于90％，但是，用于特种石油（重油）的专门提炼能力和在某些地区使用的提炼能力不足，从而需要通过进口石油产品解决地区供求失衡的问题。虽然不同地区需要不同规格的产品阻碍产品贸易，但比如美国在2004年进口了它所需汽油的几乎10％。然而，鉴于原油价格是在全球市场上确定的，地方化的提炼能力约束本身就不可能增加原油价格。计量经济学证据（见图6）支持这种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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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 世界和美国提炼能力的使用
资料来源：英国石油统计观察
即使从一种纯粹的全球的意义上说，提炼瓶颈是有约束的，但它对平均原油价格的影响却是有限的。尽管一般而言，提炼瓶颈对原油价格的影响取决于石油市场的结构，但是，一个完全的全球的提炼瓶颈会限制原油的需求，会封盖石油价格上涨的压力，特别是如果原油市场已接近于一种竞争性结果的时候（正如现在一样）。当然，OPEC可以始终使用其垄断力量攫取一部分产品价格上涨的好处，但鉴于OPEC近来满足石油需求的姿态，这种情况似乎不存在。不过，提炼瓶颈可以通过提高原油边际需求还有运行成本对原油价格产生某些影响，因为较高的提炼能力的使用要求使用效率不高的技术（看经济事务学会，2005年7月）。瓶颈也可能通过推动普遍短缺的看法而产生的预期来影响原油价格。因此，从各方面来说，很难支持某些市场分析人员的观点：提炼能力瓶颈是较高的原油价格的一个主要原因。
然而，专门的提炼能力的不足会影响到具体的原油等级之间的价差和石油产品同原油价格之间的差价。过去两年里对较轻等级的原油需求增加了，而加工额外重油的能力下降了，从而扩大了受供应约束的轻油和受提炼约束的重原油之间的价差。并且，正如卡特里娜飓风的经历清楚地表明的那样，一个提炼能力的重大震荡对产品价格的影响要比原油价格的影响大得多。
一项统计分析使用1985—2005年之间的周资料，分析了美国批发汽油价格和原油价格之间的关系。分析认为，因果关系显然是从原油到批发汽油价格。并且，随着提炼能力使用的增加，从原油传递到汽油价格的成本增加了，95％的原油价格的变动迅速地在批发汽油价格中反映出来，20世纪90年代初大约只有85％（那个时候，美国石油提炼能力的使用明显的低）。
分析结果反映了这么一个事实，即原油价格是在一个同地区化、较有竞争的产品市场互动的全球市场上决定的。地方产品市场的震荡或许不会立即影响到地方产品价格，当然，如果产品存货不足，正如卡特里娜飓风发生以后出现的情况那样，情形则不一样。一般来说，依赖全球供应条件的原油价格只是在一个个产品市场的震荡累积起来成为全球市场一个大的震荡以后才会作出反应，但这明显地有一种滞后性。此外，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原油市场频发的供应震荡增强了那个时期从原油价到产品价的因果关系。
五、结论
在过去两年当中，市场基本经济因素加上继续紧缺的预期对原油价格产生了主要的影响。
●然而，可以合理地假定，一个较为确定的关于当前和未来基本经济因素的环境在预期能够较好控制时会降低石油价格。
●虽然期货市场上活动相当数量的增加似乎并没有造成较高的即期价格，但是，对较长期的期货价格有一些影响。另外，投机活动似乎是跟随而不是引导即期价格。
●提炼能力约束主要是影响产品价格而不是原油价格，尽管它会促成紧缺市场看法的形成。 总的说来， 原油价格引导产品价格反映了原油价格决定的全球性和OPEC作为原油边际供应者的作用。提炼瓶颈近来造成了轻原油和重原油价格的较大差距。
鉴于本文提出的观点，可以通过更好的更及时的资料收集，更有效的税收，投资环境的改善和能源保护来加强原油市场的功能和减轻过大的推动价格上涨的压力。
●质量更高更为及时的关于当前国家和国际石油公司生产、消费、存货（特别是在非经济合作与发展国家）、石油储备和计划投资方面的资料会促进市场参与者预期的调整，调整到基本经济因素的变化，并改善投资和消费决定。提高资料质量涉及各国和国际的协调努力。扩大向非经济合作与发展国家报告的资料的范围，联合石油倡议（JODI）会改进报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努力改进有关石油的资料，关注透明度问题，鼓励主要的石油贸易国家参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资料倡议。尽管国际社会的努力对于提高资料是重要的，但成功最终还是取决于各国政府强有力的努力。
●采用更有效的税收政策反映石油消费的社会成本，减少不适当的国内石油产品的补贴（明的或暗的）会帮助推动需求调整。保持国内产品价格同国际产品价格一致会鼓励消费者内部消化市场压力。
●改善石油输出国家的管理环境和避免意外的频繁的税收变化会鼓励外国投资，加快新油田的开发，提供使用高技术的机会。此外，国际石油公司把它们的投资决定建立在比较现实的风险和收益分析的基础之上的话会发挥积极的作用。投资增加会减轻未来供应短缺的担心，从而可以减轻价格上涨的压力。
●能源保护会进一步减轻需求压力。鼓励替代能源，改善公共运输，采用适当的效率标准和能源税收对减轻石油供应的紧张是非常重要的。
（译文来源：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工作报告，2005年9月21日。）
译者简介：尹小健，江西省社会科学院农村经济研究所副所长、副研究员。（江西 南昌 3300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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