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在全球生产网络中的角色变迁研究,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中国论文,角色论文,在全球论文,网络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一、问题提出 经济一体化、国际生产分割和贸易自由化的发展使得跨国公司主导下的全球生产网络对全球经济的影响日益深远。一方面,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企业通过“被俘获”的方式不断嵌入到发达国家跨国公司所主导的全球生产网络;另一方面,有实力的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跨国公司开始借助对外直接投资,着手构建自主的全球生产经营网络。而全球生产网络的迅速发展终将影响国际生产和分工格局以及贸易利得的分配。伴随着我国更加积极主动开放战略的实施、“走出去”步伐的加快与产业竞争力的提升,我国参与国际分工的广度和深度均有所加强,融入全球生产网络的途径更加多样化,嵌入全球价值链的位置实现了攀升,部分行业开始构建自己主导的国际生产经营网络。因此,探究当下中国在全球生产网络中究竟处于什么样的地位,这种网络位置和权力的改变是否促进了我国各行业增值能力的提升以及“走出去”战略的推进如何与构建中国企业主导的国际生产网络更有效的结合意义深远。 现有文献对中国35个行业的国际分工地位进行了系列研究。其中一类文献是基于全球价值链位置指数(Koopman,2014;王岚,2014等)和上游度指数展开(Antràs,2012;Fally,2011);另一类文献则是基于出口技术复杂度来测算国际分工地位(邱斌、叶龙凤、孙少勤,2012;刘维林、李兰冰、刘玉海,2014)。由此可见,国内外学者对国际分工地位进行了有益探索,并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但现有研究多基于单一视角,鲜有结合全球生产网络、价值链和跨境产业链进行综合探讨。 考虑到社会网络分析法能够结合图论工具与代数模型进行综合分析的优点,本文尝试基于全球生产网络的视角,运用社会网络分析法,结合国际间的产业关联效应及中国35个行业上游度指数与价值链长度的测算,来探讨我国各行业在国际分工中的角色变迁及这种改变将对我国各行业增值能力产生怎样的影响,以期明确构建中国主导的国际生产经营网络与全球价值链的重要性与紧迫性。 二、基于生产网络视角的中国35个工业行业国际分工角色变迁 (一)中国在全球生产网络中的地位分析 1.空间关联网络的构建 考虑VAR模型分析结果对滞后期的选择依赖性较强,从而降低了空间关联网络特征描述的精准性。引力模型中区域经济指标的选取较为灵活,并且国家间地理距离的不同测算方法会导致最终测算结果有所出入。本文最终以世界投入产出表中的直接消耗系数为纽带来构建世界主要国家或地区①间空间经济关联网络。为了科学、系统、全面地刻画全球生产网络的关联特征,文中首先对世界投入产出表中直接消耗系数分布特征进行概括总结。由表1可以看出,1995-2011年世界主要国家或地区直接消耗系数的分布较为稳定。因此,可以通过特定阈值的设定来考察各国(地区)中心性的变动趋势。依据直接消耗系数的分布特征,依次选取25%分位数(P25)、50%分位数(P50)、75%分位数(P75)和90%分位数(P90)为临界点②,构建世界40个国家或地区所组成的空间经济关联网络。1995-2011年P25、P50、P75和P90各分位数的均值依次约为0.0002、0.0008、0.003和0.01。因此,文中分别选取0.0002、0.0008、0.003和0.01为阈值点进行分析。 2.测算结果分析 由测算结果可以得出:第一,随着阈值由小到大变动,各国(地区)度数中心度总体呈现出由大到小的变动趋势。第二,当以0.0002(P25)和0.01(P90)为阈值时,由于临界值设置过低和过高,均未形成较好的区分度。前者出现近10个国家或地区度数中心度为100的现象,而且易受到加工贸易的影响,使得测算结果与现实不符;后者由于测算值较小,当经济出现波动时,会导致测算结果出现偏误。第三,当以0.0008(P50)和0.003(P75)为阈值时,测算结果区分度均较好,而且两者间关联性较强。本文最终进行折中处理,选取0.002(P65)为阈值来测算世界主要国家或地区在全球生产网络中的中心度变动趋势。 图1显示,第一,基于中国自身的数据来看,1995-2011年间我国度数中心度、特征向量中心度和中介中心度测算值在考察期间虽略有波动,但对多数年份而言,呈递增态势。并且2011年与1995年相比,中国这三种标准化中心度数值较其他国家对应指标值而言,增幅更为显著,其中尤以度数中心度为最,这种变化较为全面地反映出中国在国际生产网络中综合影响力正日益提升。具体来看:首先,度数中心度测算值升高意味着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化,中国在全球生产网络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与多数国家保持着直接经济往来,愈发处于全球生产网络的中心。其次,特征向量中心度的攀升体现出中国日渐处在整体网络结构的核心,因为与身处全球生产网络核心地位的国家关联密切,自身处于核心。最后,考虑中介中心度能反映一国能在多大程度上左右其他国家间的经济关联,该指数提升则体现出中国具有较强的资源控制力,是其他国家经济关联的重要纽带。第二,基于国际视角来看,考察期间美国、比利时、德国、英国、法国和荷兰三种标准化中心度数值总体要高于同期其他国家对应的指标值,由此可见,这些国家在全球生产网络中具有较强的影响力。具体到2011年来看,度数中心度、中介中心度和特征向量中心度世界排名前6的国家分别为中国(1、1、1)、德国(2、2、2)、美国(3、3、4)、比利时(4、4、3)、英国(5、5、6)、法国(6、6、5)③,并且这些国家的度数中心度和中介中心度变动趋势线几乎重叠,且均处在较高水平。反映出这些国家在全球生产网络中长期居于中心地位,拥有较大的网络权力。并且可以看出,印度尼西亚(40、40、40)、墨西哥(39、39、39)、葡萄牙(37、37、34)、印度(37、37、37)、澳大利亚(34、34、38)等国三种标准中心度测算值排名相当靠后,反映出这些国家在全球生产网络中的影响力相对较小。 (二)中国35个行业在生产网络中的地位演变 中心度作为生产网络权力量化研究的重要指标,是社会网络分析的核心内容。本文基于世界投入产出数据库中1995年和2011年中国投入产出表数据,借助直接消耗系数,阈值点取0.002(P40)④,通过测算中介中心度指数来评价中国35个行业在生产网络中的地位。由图2可知,第一,1995年中国35个行业中共有12个行业在生产网络中居于核心地位,对其他行业间经济往来具有较强的控制力。其中包括8个工业行业:炼焦、石油及核燃料加工业(c8)、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业(c9)、橡胶及塑料制品业(c10)、非金属矿制品业(c11)、金属制品(c12)、机械(c13)、运输设备制造业(c15)和电、气、水供应业(c17);4个服务业行业:除摩托车外的批发和任务贸易(c20)、除摩托车外的零售和家用商品维修(c21)、内陆运输(c23)和金属中介(c28)。第二,1995年中国35个行业中有8个行业处在生产网络中相对边缘的位置,对其他行业的控制力相对较弱。具体涉及农业、狩猎、林业和渔业(c1);工业中的皮革和鞋类(c5);服务业中的建筑业(c18)、水路运输(c24)、空运(c25)和健康和社会工作(c33)。第三,1995年中国35个行业中存在2个极度边缘化产业,即摩托车维修和燃料零售业(c19)和私人家庭雇佣人员(c35)。此类行业在整体网络中所处位置极度边缘化,与其他产业不存在任何关联,在生产网络中无任何权利可言。 由图3可知,首先,2011年中国35个行业中虽然有12个行业在生产网络中居于核心位置,但这12个行业与1995年有所不同。对其他行业间经济关联具有较强控制力的行业包括7个工业行业,如纺织和纺织产品(c4)、纸、纸制品和印刷出版业(c7)、炼焦、石油及核燃料加工业(c8)、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业(c9)、机械(c13)、运输设备制造业(c15)和电、气、水供应业(c17);5个服务业行业,依次为:除摩托车外的批发和任务贸易(c20)、除摩托车外的零售和家用商品维修(c21)、酒店和餐饮业(c22)、金属中介(c28)和其他社区、社会和个人服务(c34);其次,2011年中国35个行业中有4个行业在生产网络中所处位置相对边缘,对其他行业的控制力较弱。如农业、狩猎、林业和渔业(c1)、工业中的皮革和鞋类(c5);服务业中水路运输(c24)和空运(c25)。最后,2011年与1995年情况类似,摩托车维修和燃料零售业(c19)和私人家庭雇佣人员(c35)在整体网络中仍处于极度边缘化的地位。 (三)基于中美生产网络探讨中国分工角色变迁 国际垂直专业化使得国与国间的经济关联日益加深,本文以中美两国组成的国际生产网络为样本来深入探讨中美两国生产网络的差异及中国各行业在国际生产网络中的分工角色变迁。通过1995年中美两国生产网络的对比分析,可以得出:第一,中美两国35个行业国内消耗矩阵密度存在一定差异,分别为0.634和0.590,而国外消耗矩阵的密度均较小,依次为0.007和0。这反映出中国生产网络中现存关系数量和复杂程度略高于美国,同时中国在生产过程中对美国中间投入品依赖程度相对较高,而同期美国35个行业对中国中间投入品的消耗较小,各行业直接消耗系数几乎均低于0.002,低于文中设置的临界值,因此导致美国对中国消耗矩阵的密度为0。第二,在中美两国组成的国际生产网络中具有较强中介中心度的行业包括:中国工业中的食品、饮料和烟草制造业(c3)、皮革和鞋类(c5)、木材及其制品、软木塞(c6)、纸、纸制品和印刷出版业(c7)、橡胶及塑料制品业(c10)、运输设备制造业(c15);中国服务业中的水路运输(c24)、其他运输和辅助运输业(c26)。其中,中介中心度排名前3的行业依次是皮革和鞋类(c5)、纸、纸制品和印刷出版业(c7)和食品、饮料和烟草制造业(c3)。美国的农业、狩猎、林业和渔业(c1);工业中的纺织和纺织产品(c4)、木材及其制品、软木塞(c6)、纸、纸制品和印刷出版业(c7)、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业(c9)、电子及光学设备制造业(c14)、运输设备制造业(c15);服务业中的其他运输和辅助运输业(c26)。其中电子及光学设备制造业(c14)、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业(c9)和运输设备制造业(c15)在中美两国生产网络中的中介中心度尤为凸显。第三,中国工业中存在2个极度边缘化产业,即摩托车维修和燃料零售业(c19)和私人家庭雇佣人员(c35)。而美国工业中存在1个极度边缘化产业,即皮革和鞋类(c5)。此类产业在整体网络中所处位置极度边缘化,与其他产业不存在任何关联,在生产网络中无任何权利可言。究其原因,一则是此类行业前、后项不显著,其他各产业对其直接消耗系数较小,低于本文设定的阈值;再则缘于统计数据的缺失,无法还原经济关联的原貌。 借助2011年中美两国生产网络的特征分析,可以得知:第一,2011年与1995年相比,中美两国35个行业国内消耗矩阵的密度差异更为明显,分别为0.575和0.202;同时,国外消耗矩阵的密度有所提升,依次增长为0.020和0.043。这一方面体现出中国生产网络中现存关系数量和复杂程度显著超出美国;另一方面伴随着国际垂直专业化分工深化和中间产品贸易盛行,中美两国经济依存性有所加深。同时,美国生产过程中对中国中间投入品的依赖程度要略高一些。第二,网络核心行业架起中美两国经济往来的桥梁。既包括:中国工业中的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业(c9)、机械(c13)、电子及光学设备制造业(c14);中国服务业中的除摩托车外的批发和任务贸易(c20)、金属中介(c28)。其中电子及光学设备制造业(c14)、除摩托车外的批发和任务贸易(c20)、金属中介(c28)在中美生产网络中的中介中心性最为显著。又包括:美国工业中的金属制品(c12)、电子及光学设备制造业(c14);美国服务业中的除摩托车外的批发和任务贸易(c20)、租赁和其他商务活动(c30)、公共管理和国防(c31)和健康和社会工作(c33)。其中,电子及光学设备制造业(c14)、租赁和其他商务活动(c30)和除摩托车外的批发和任务贸易(c20)在中美两国生产网络中的中介中心性凸显。第三,2011年与1995年情况相似,中国的摩托车维修和燃料零售业(c19)和私人家庭雇佣人员(c35)以及美国皮革和鞋类(c5)在整体网络中处在极度边缘化位置。 三、基于全球价值链视角的中国35个行业分工角色变迁 (一)中国35个行业生产价值链长度测度及中美比较 依据Fally(2012)的研究,产业价值链长度指数可通过递归形式加以体现,核心思想是一国特定部门产品在生产中所包含的平均阶段数取决于每一种中间投入品的生产阶段数和该中间投入品在生产过程中的重要性。由此可见:当某产业的产品在生产中无任何中间投入时,产业价值链长度指数为1;否则其值大于1。其表达式如下: 式2中,N为产业价值链长度列向量,μ为单位列向量,A为投入产出直接消耗系数矩阵,为里昂惕夫逆阵。通过对考察期间美国35个行业生产价值链长度的测算可得:首先,在三大产业中,农业平均价值链长度最长(2.0262);工业居中(1.9465);服务业最短(仅为1.6146)。其次,平均价值链长度排名前3的行业均属制造业,顺次为食品、饮料和烟草制造业、木材及其制品、软木塞、运输设备制造业。最后,2011年与1995年相比,美国多数行业价值链长度普遍缩减。其中,价值链缩水最为严重的3个行业分别为皮革和鞋类、电子及光学设备制造业与纺织和纺织产品,依次由2.1915、2.2247和2.2660缩减至1.6186、1.4293和1.8554,分别缩水5.73%、5.45%和4.11%。 中国情况与美国不尽相同:第一,依据传统三次产业划分,工业价值链长度最长,均值为2.5338;服务业其次,平均价值链长度为1.9444;而农业价值链长度最短,均值仅为1.8247。第二,考察期间平均价值链长度排名前3的行业依次为运输设备制造业、皮革和鞋类及建筑业。其中运输设备制造业价值链的平均长度为2.8196,位居所有行业之首;其次是皮革和鞋类,平均价值链长度为2.7733;建筑业位列第3,平均价值链长度为2.7113。第三,中国各行业价值链长度总体呈波动之势,2004年之前变动规律性较弱,2004-2009年间多数行业价值链长度有所提升,其中工业中的电子光学设备制造业价值链长度提升最为明显,由2004年的2.2615增至2009年的2.9335,增长近29.71%。2009年之后,几乎所有行业价值链长度均出现不同程度缩水,如工业中的炼焦、石油及核燃料加工业价值链长度减少最为显著,由2009年的2.2921减至2011年的1.9877,缩短了约13.28%。就总体变动趋势来看,2011年与1995年相比,多数行业价值链长度得以延伸,这与同期美国多数行业价值链长度缩减的趋势截然不同。具体来看,工业16个行业中有14个行业价值链长度有所增加,炼焦、石油及核燃料加工业和金属制品除外,这两个行业价值链长度未增反降。服务业18个行业中有12个行业价值链长度出现不同程度的增加,尤以空运增长为最。 (二)中国35个行业上游度测度及中美比较 经济全球化与国际生产分割使得跨国公司在全球范围内组织生产,我国工业企业通过参与不同工序的生产嵌入到跨国公司的全球生产线,本文通过上游度测算来明确我国工业行业在现有国际分工格局中的位置,是处于生产线的上游阶段,还是更加接近终端消费者。关于上游度的测算本文借鉴Thibault Fally(2011)所提方法,其在《美国片断化生产》一文中将上游度定义为“向上游产业销售越多产出份额的产业,自身位于上游”。因此,产业i的上游度计算公式如下: 其中,为生产单位价值的j部门产品所需投入i部门产品价值,与依次表示i部门和j部门的总产值,表示j部门采购的i部门中间投入品占i部门总产出的比例,显而易见。运用矩阵代数可以将该测算法表述为:,其中△是第(i,j)项元素为的矩阵,1为元素均为1的列向量。本文基于世界投入产出数据库中1995-2011年国家投入产出表数据,对中美两国工业行业上游度水平进行测算与对比分析。缘于各产业在生产线上所处平均位置不同,其上游度水平也有所差异。通过对考察期间美国35个行业上游度的测算可以得知:第一,美国35个行业上游度波动相对较小。具体来看,美国农业、工业和服务业浮动区间依次为[2.2080,2.4585]、[1.1517,2.7773]和[1.0207,2.4886],上游度均值最大的工业行业与最小工业行业间相差1.6256,服务业与其相近,约为1.4679,而农业波峰与波谷间差距仅为0.2505。因此,工业、服务业与农业相比,行业上游度差异更为明显。第二,按照传统三次产业划分,2004-2011年间美国农业上游度水平均值最高,约为2.3602,反映出美国农产品在到达最终需求之前需经历的生产阶段数最多;其次是工业,上游度水平均值为1.9517;最后是服务业,均值为1.5825。第三,平均上游度水平最高的3个行业均属工业。其中,美国金属制品平均上游度水平位居于首位,接近2.5526;其次是采掘业,约为2.4796;其他运输和辅助运输业排名第三,上游度测算值为2.4292。上游度水平最低的3个行业都属服务业,包括:健康与社会服务业、公共管理与国防和教育。 由中国35个行业上游度变动趋势可知:第一,与农业和服务业相比,中国工业行业上游度差异更大。具体来看,考察期间中国工业行业上游度测算值变动范围为[1.4576,4.2760];而农业和服务业浮动区间依次为[2.0077,2.7671]和[1.0000,3.1413],上游度均值最大的工业行业与最小工业行业之间相差2.8184,而农业和服务业仅为0.7594和2.1413。因此,工业上游度较农业和服务业行业上游度差异更为明显。第二,中国工业平均上游度水平较高。与农业、狩猎、林业和渔业上游度均值2.3196和服务业上游度均值1.9493相比,工业具有较高的平均上游度水平(2.7142)。第三,采掘业;电、气、水供应业;纸、纸制品和印刷出版业;炼焦、石油及核燃料加工业上游度水平较高,而建筑业、公共管理和国防、私人家庭雇佣人员、教育、健康和社会工作多位于产业最下游。 通过中美两国35个行业上游度测算及对比分析,可以得知:首先,考察期间就多数行业而言,中国行业上游度波动较美国更为明显;其次,与美国相比,中国工业和服务业上游度均值和标准差均较高,并且上游度水平高的工业行业多与原料的生产加工息息相关,上游度水平低的工业行业多临近最终消费环节。而中国农业平均上游度水平要略低于美国同期水平。最后,对中美两国工业而言,采掘业上游度测算值均较高,而公共管理和国防、教育、健康和社会工作上游度水平均较低。 四、主要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借助标准化的中心度测算方法、行业上游度和价值链长度测算指标,分别从生产网络和全球价值链视角衡量了中国在全球生产网络中所处地位。研究结果表明: 第一,考察期间中国在国际生产网络中的综合影响力正在日益提升。综合体现在与全球多数国家保持着直接经济往来,尤其是与位居全球生产网络中心的国家关联密切,日渐成为联系其他国家经济的纽带。这意味着随着中国融入全球生产网络广度和深度的提升,中国在全球生产网络中业已赢取部分话语权,并拥有一定网络权力。因此,应以网络权力为指挥棒,以对外直接投资为渠道,加速构建自己的全球生产网络与跨境产业链。 第二,就1995年和2011年中国各行业在全球生产网络中扮演的角色而言,炼焦、石油及核燃料加工业、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业、机械、运输设备制造业和电、气、水供应业均在全球生产网络中处于中心地位。反映出这些行业具有较强的前后向关联效应,中国应以此类行业为抓手,助推中国企业“走出去”。 第三,2011年与1995年相比,我国多数行业价值链长度得以延伸,上游度水平实现提升。而美国却截然不同,多数行业价值链长度出现不同程度的缩水,上游度水平普遍有所下降。究其原因主要是全球价值的分解与重构以及美国企业将全球价值非核心链节的剥离。这直观表现为中美两国经济依存性的加深,以及美国国内产品在生产过程中对中国中间投入品(如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业、机械、电子及光学设备制造业等)需求的增加。但应该清醒地意识到,被动嵌入发达国家跨国公司主导的全球生产网络,虽可以使得我国部分行业价值链长度略有增加,上游度水平得以提升。但这一过程并未带来各行业增值能力的显著增强,只有置身于中国跨国公司主导的全球生产网络,才能实现全球价值链的自主延伸与升级,规避全球价值链嵌入位置与增值能力的错配风险。 ①世界投入产出表获取网址为:http://www.wiod.org/new_site/database/wiots.htm,表中涉及40个国家或地区1995-2011年投入产出数据,包括:爱尔兰、爱沙尼亚、奥地利、保加利亚、比利时、波兰、丹麦、德国、法国、芬兰、荷兰、捷克、拉脱维亚、立陶宛、卢森堡、罗马尼亚、马耳他、葡萄牙、瑞典、塞浦路斯、斯洛伐克、斯洛文尼亚、西班牙、希腊、匈牙利、意大利、英国27个欧盟国家和13个其他重要国家,包括:北美国家(加拿大和美国)、拉美国家(巴西和墨西哥)、亚太地区主要国家或地区(澳大利亚、俄罗斯、韩国、日本、土耳其、印度、印度尼西亚、中国和中国台湾地区)。 ②为了准确刻画关联网络特征,一般而言阈值点选取不宜过大或过小。因此,文中选取常用百分位,即25%、50%、75%对应百分位数为阈值点。同时考虑90%位置对应百分位数接近直接消耗系数均值,因此也将其作为阈值点进行分析。 ③括号内数字为三种标准中心度测算结果的全球排名。 ④通常情况下,选取中位数附近的点均可以获取较好的区分度。中国在全球生产网络中的角色转变研究_全球价值链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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