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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我国的食品工业在党中央国务院的关心下,得到了很大的发展。中国食品工业协会1981年在北戴河召开了成立大会,从那时到现在,十几年间,食品工业已经有了很大的发展,在国民经济建设中发挥着越来越大的作用。
一、食品工业和农业的关系
人类生活主要依靠两种东西,一种是地上的,一种是地下的。“民以食为天”,我们吃的东西主要来自于地上,这其中也包括水产品,也就是说农业产品是食品工业的一个主要来源,许多食品工业的产品都来源于农产品。正如大家都知道的,农业和致富的关系。我们现在知道,农村和城市存在差别,农民人均收入仅为城市人均收入的40%,沿海地区稍高一些,中西部地区较低,大的农业产区的人均收入水平在一千八、九百,二千左右,全国平均为2160元。设想一下,如果说农民的收入仅为城市收入的40%(98年比97年还略有下降),照这个收入水平,农民购买力低,产业化程度低,我国现在供求之间就存在着矛盾。怎样让农民富裕起来?还是那句话:“无农不急,无工不富,无商不活”,农业产品的加工对我们整个国家的命运有很大关系,现在物价持续回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在于这一点。如果按恩格尔系数来说,食品工业产品占到50%,这50%的水平现在却上不去。许多产品价格不断降低,例如今年报纸报道说芒果已降到5元一斤,北京更是降到3.5元一斤,农产品物价降低,农民增产不增收,如果这样发展下去,到2050年,中国要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可能不可能?按我国现在的城市人口3亿多来算(虽然到2050年还要增加),30%多的城市人口富了,70%的人口还没有富裕,这能不能说我国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我看不能这么说。国外所说的中国大市场,不仅是说中国有沿海大市场,有东部大市场,而是讲我们中国的全国都有大市场。我们食品工业所以没有能够更好地发展,我认为也和农民购买力低有关;农民吃的东西主要靠自己做,当然不排除富裕一点儿的地区会买一点儿食品工业的产品,但不富地区主要还是靠自己做,所以增加农民收入,扩大农民购买力和食品工业的关系非常密切。我们举例来说,在食品工业最富裕的行业——烟草业中,农民起到的作用,也仅仅是出卖原料。当然,这里面有很大的技术原因,农民不可能全部参加,但也说明了工农间的差距很大。食品行业是关系到农民生计的大问题,是帮助农民增加收入,缩小城乡差别的关键性行业。
比如伊利集团,就是定期收购牛奶户的牛奶,再进行加工成奶粉,现在她占领了市场相当大的部分,现在北京的冰淇淋市场中它占着相当大的比例。价格便宜,既满足了人们生活的需要,又帮助了农民发展致富。我再举一个例子说,有的农民企业家,把种的大蒜,先卖了蒜苗出口,再收大蒜,进行加工,经过清洗、切片、干燥,然后出口到日本。我1996年去视察的时候,他的收入是2800元,按说是不少,但如果能再进行深加工就不是这个价钱,日本利用大蒜做什么?做蒜粉,做蒜油,我们实际上出卖的还是原料,报纸上说有的地方卖大蒜赚了大钱,实际上了卖的也还是原料大蒜,因此,农业的科技含量十分重要。
农业科技,在我国早就存在,我举个例子来说,妇女生小孩为什么吃酒酿而不吃糯米,这两种东西的成分是糯米,但为什么吃酒酿不是吃糯米呢?妇女生小孩后吸收能力较差,酒酿中的葡萄糖分解出来了,容易被人吸收,据有的专家讲,酒酿还可以帮助生奶。臭豆腐为什么是香的,豆腐没有臭豆腐香,为什么?氨基酸分解出来造成的,啤酒为什么叫液体面包。这一切都说明,在农业领域里大有可为,农产品没有一样废物,当然有的属于食品工业,有的属于医药工业,包括有毒的东西都有用。河豚的毒1克价值8万美金,做什么“以毒攻毒”做戒毒药,当然这不属于食品工业加工范畴,但是代价也相当大,20万条河豚的内脏才可提炼1公斤河豚毒。这个例子虽然属于医药范围,但它一样说明农产品没有废东西。人饿极了为什么吃树皮,说明树皮里有东西,我曾经问过一个蒙古同志是吃什么胖起来的,他说是吃羊肉,我问他羊怎么肥起来的,他说羊是吃草。我举这个例子不是要我们去开发草,而是想说农村没有废东西,我们要努力去开发。
农民不富,中国就富不起来,十五届三中全会文件里讲,“没有农业的小康,就没有中国的小康;没有农业的现代化,就没有中国的现代化”。农民靠卖原料富裕的可能性不大,土地资源有限,而且我国现在价格和世界水平差不多,不可能利用调价增加收入。可见,农产品的深加工是十分必要的。帮助农民富裕,可以促进我国食品工业的发展,如果农民要像城里人一样大量消耗食品工业产品,那农民的收入水平就需要大大提高,农业就需要富起来。农业本身当然需要技术投入,利用当前先进的转基因、组培等手段能提高一部分收入,但是也不可能全都用这些手段。再举个简单的例子说,我们整天吃肉,骨头有什么用,动物血液有什么用,这都是可以开发的东西,我认为食品工业相对于农业来说,是非常重要、而且大有可为的,当然这需要一系列的功夫,不是这里说说这么简单的,包括农村的联产承包加双层经营机制的组织形式问题,也有资金的积累、技术素质的提高、科技的投入等等各个方面的问题,但是总的一句话,“农产品加工是大有可为的”。我们已经有了这样的成功的例子:河南的春都、双汇等等,都是很好的例子。
二、食品工业与科技
刚才我举过米酒、臭豆腐的例子,这都是多少年以前的农民自发搞的东西,它本身是科学的,只是农民并不懂得这就是科学。在21世纪,要靠科技过日子,我们吃什么?要吃科技。但是不是说21世纪就是要吃电脑,没有电脑就活不下去。21世纪也讲生物工程,这也是重大科技项目之一,我们要逐步把科技引到这上面来,从前我们讲虫子、讲细菌、讲病毒,今后还有什么很难说。我给饮食业操作人员解释什么叫细菌,我说虫子掉到饭里都知道不能吃,细菌是看不见的,要用显微镜来看,病毒更要用电子显微镜来看,让我来说病毒到底是什物质,我也很难说清。科技在不断发展,氨基酸现在对我们来说已经是一个普通的称谓、常识性的东西,很多东西都是可以开发的。举例说,在豆蛋白的开发,人造黄油的开发,大豆蛋白质含量较多,但市面上卖的人造黄油很少。我们食品工业很多产品都是这样。80年代时,我国有许多条方便面生产线,现在所剩无几了,在那时的计划经济条件影响下,营销、技术改进等等没有上去,造成了现在难以生存的局面;80年代,我国还有许多品牌的可乐,比较有名气有天府可乐等等,现在都不存在了,都被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两家取代了。这两家很有特点,全世界有可口可乐的地方就有百事可乐,就有麦当劳,有百事可乐的地方就有肯德鸡。可口可乐还有一个特点,它没有注册专利,为了不让秘方暴露,它不能申请专利,它的发展靠的是什么?靠得是科技投入和营销手段。我曾经参观过麦当劳的培训学校,开始我并没看得起麦当劳,以为一个卖快餐的有什么水平。结果到培训学校一看,校园富丽堂皇,环境也很好,它得有多大的收益才能达到这种规模。经过麦当劳的培训后,得到培训证书,挂麦当劳商标,给麦当劳交纳营业额的5%。由此看到许多技术手段,营销手段,包括管理手段都需要不断地发展、完善。
食品行业中有很重要的一问题:保鲜。我们现在有一些保鲜手段,有大家熟悉的冷冻,还有气调、辐射等等,还有没有别的手段?值得研究。我问过辐射保鲜人员荔枝的保鲜问题,他说用辐射手段可以延长一个星期,加上荔枝自己的保鲜期限一个星期,不过也才两个星期,保鲜问题还是解决不了。此外,柑桔的保鲜也是一个问题。我国有许多老的、传统的保鲜方法,也值得我们挖掘出来,我曾经在第二年七月吃过前一年保存的广柑,效果还是不错的。农民的技术主要是小规模、小范围的,不是能够在大规模生产中直接应用的,但总体来讲,都是可以挖掘的。加工、保鲜、开发新产品的技术,都可以着手。
要保证质量、提高质量、增加科技投入、加强营销手段。政府机构改革以后,中央明确指示协会要发挥桥梁作用,要发挥协会作为一个中介组织的作用。我相信在党中央的关心之下,我们食品工业在21世纪一定能会取得更大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