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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泽民《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八十周年大会上的讲话》对马克思主义的建党理论做了全 面的创新，是一篇重要的马克思主义文献。他为我们树立了进行理论创新的光辉榜样。同时 ，号召全党同志要“坚持党的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不断推进理论创新”， “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科学原理和科学精神，善于把握客观情况的变化，善于总结人民群众 在实践中创造的新鲜经验，不断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理论”。多年来，我们一直在谈论 “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哲学”，“打破苏联教科书体系”，“创建有中国特色的马克思主 义哲学体系”，许多人也做了大量的工作，可是至今收效甚微。
本文旨在按照江泽民讲话的精神，重新探讨一个最基本的问题：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创新 应当沿着什么道路前进？以期在这方面打开一个新局面。
一 评实践唯物主义
这些年，在探讨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创新的道路方面，“实践唯物主义”的提出无疑是最 引人注目的。沿“实践唯物主义”道路前进的学者，特别注重“文本核对”、“正本清源” 和“返本开新”。他们把注意力转向马克思的早期著作，转向他本人早年做哲学批判和哲学 创 新时讲过的话，这不仅有他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一书中讲过的颇有争议的一段话：“…… 实际上和对实践的唯物主义者，即共产主义者说来，全部问题都在于使现存世界革命化， 实际地反对和改变事物的现状。”[1](P48)而且还有“作为包含着新世界观的天才萌芽的第 一个文件”——《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11条对人和实践的明确无误的强调。[1](P16-19 )那些学者批评“苏联哲学教科书体系”把马克思主义哲学割裂为“辩证唯物主义”和“历 史 唯物主义”两部分，用马克思之前的旧唯物主义的观点冲淡了马克思突出强调的“实践的观 点”，“回避和淡化了‘人的问题’”等等。他们认为“实践唯物主义是对马克思主义哲学 、共产主义世界观的准确表述”，主张把“科学的实践观”作为首要和基本的观点，强调“ 实践”体现的人的主体性和能动性，据此克服旧唯物主义的缺陷并彻底驳倒唯心主义。同时 ，他们并不否定“辩证唯物主义”的提法，主张在自己的体系中要包含“全面的反映论”、 “科学的历史观”和“新型的价值观”。最后，还主张把“实践唯物主义”作为邓小平建设 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的哲学基础。[2](P1-5)
笔者认为，“实践唯物主义”的提出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因为它无疑击中了“苏联哲学教 科 书”的重大缺陷，即没有充分重视和阐述马克思《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当中的宝贵思想（ 即关于“实践”和“人”的宝贵思想）。可是，如果用“实践唯物主义”来重新命名马克思 主 义哲学，那就成问题了。
首先，马克思本人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哲学命名为“实践唯物主义”，翻遍《马克思恩格斯 全集》也找不到这样的表述。在前面所引的那段话中，马克思讲了“实践的唯物主义”，可 是在别的地方他还讲过“批判的唯物主义”、“战斗的唯物主义”、“革命的唯物主义”等 等。在这些提法中，“实践的”、“批判的”、“战斗的”、“革命的”都是“唯物主义” 的修饰语，而不是马克思对自己哲学的命名。
其次，马克思主义哲学是批判地继承了德国古典哲学的产物。马克思继承的哲学遗产主要 是黑格尔的辩证法，其次才是费尔巴哈的唯物论。这一点，马克思最重要的著作《资本论》 中有几十处明确无误的说明，并且他在“第二版跋”写道，当德国思想界的一些人把黑格尔 当成一条“死狗”时，“我要公开承认我是这位大思想家的学生”。相比之下，《关于费尔 巴哈的提纲》只是他针对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的缺陷写下的11段话，是很重要，但要据此命 名马克思的全部哲学则肯定是以偏概全。
最后，我们还可以问，《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是马克思27岁时写下的11段话，难道这是 他成熟期的全部哲学思想吗？难道以后几十年他的哲学思想就没有向前发展吗？那“十一条” 无疑是那个时代的“时代精神的精华”，因为它回答了在那个时代唯物主义要向前发展所面 临的问题，可现在它还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时代精神的精华”吗？还能回答我们这个时代唯 物主义要向前发展所面临的问题吗？
二 评“人本学—认识论”的马克思主义哲学
沿着这条道路对马克思主义哲学进行理论创新的学者认为，近代哲学可分为三个时期：17 世纪以“本体论”为主要研究对象，18世纪转向以“认识论”为主要内容，19世纪产生了以 人为核心的“人本学”理论。因此，按照马克思的本意去构建马克思主义哲学新体系，“关 键是要以马克思提出的‘实践’观点为基础去改造它的本体论化的思维方式”，必须承认“ 人是哲学的真正主题，哲学不过是人的自我意识理论”，然后紧紧抓住思维和存在的关系这 一哲学的基本问题，展开成思维与存在的矛盾篇、客体篇、主体篇、主体与客体的统一篇四 个部分，突出只有作为主体的人不断发挥创造力、从事改革客体的实践活动，才能解决这一 矛盾。[3]
阅读按照这条思路编写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教科书，笔者觉得它以近代欧洲哲学史上发生的 哲学转向作为根据，又有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某些论点作为指南。例如，恩格斯曾写道，“全 部哲学，特别是近代哲学的重大的基本的问题，是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4](P219)，其 体系确实非常正统。此类教科书先论述主体，然后论述客体，最后论述主客体的统一，结构 完整，自圆其说，似乎无懈可击。可是，仔细阅读和深入思考，就会产生疑问——这是不是 真的对马克思主义哲学做了理论创新？
首先，在西方近代和现代哲学史上是发生过几次研究重点和研究方法的转向，如“拒斥形 而上学”、“认识论转向”、“人本学转向”、“逻辑学转向”、“语言学转向”等等。可 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应当跟在西方哲学后面随着它转向而转向吗？或者说，只要这么转向就 是在做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理论创新吗？马克思主义哲学有没有自己的研究重点和研究方法？
其次，细读按照这条思路编写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教科书，就会发现在“客体篇”中讲的是 唯 物论和辩证法，在“主体篇”中讲的是人的意识和反映论，在“主体与客体的统一篇”中讲 的是实践——在改造客观世界的同时改造主观世界，达到主客观的统一。讲来讲去大部分还 是“苏联哲学教科书”当中的那些内容，只不过被打乱了，然后按照新的结构重新组装—— 好象搭积木一样。
最后，世所公认，马克思对哲学的最大贡献是历史唯物主义理论，他本人对此有极清楚的 说明。甚至有人认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主要部分应当是历史唯物主义。可是，按上述思路编 写出来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教科书，历史唯物主义的内容讲得很少，连相对独立的地位都失去 了，更谈不到占据主要地位。这就很难说是对马克思主义哲学所做的一种成功的理论创新了 。
三 马克思主义哲学是科学的哲学
笔者不大赞成“马克思主义哲学是科学”这个命题，可是赞成“马克思主义哲学是科学的 哲学”这个命题。道理很简单：如果说“马克思主义哲学是科学”，那就会导致两个紧缩命 题“哲学是科学”和“科学是哲学”，徒然引起基本概念的混乱。“哲学”和“科学”是人 类知识体系的两个不同层次，“哲学”不是“科学”，“科学”也不是“哲学”。此外，“ 科学”已经有举世公认的客观标准，如科学规律和科学实验的可重复性，公开进行检验，可 证伪性，成功地应用了数学等；马克思主义哲学显然没有达到这些标准。说“马克思主义哲 学是科学的哲学”，意即它建立在19世纪科学成就基础之上并努力采用科学方法进行论证的 哲学，这有由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哲学著作构成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史作为根据。这些著作 包括马克思的《<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1844年经济学—哲学 手稿》《<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共产党宣言》，恩格斯的《反杜林论》《社会主义从空 想到科学的发展》《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 终结》《自然辩证法》，列宁的《马克思主义的三个来源和三个组成部分》《唯物主义和经 验批判主义》《哲学笔记》。如果把这些著作通读一遍或细细翻检——而不是从只言片语搞 索隐，那就不难发现，它们构建出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体系的整体结构是清清楚楚的，即是由 唯物论、辩证法、反映论、历史唯物主义和科学社会主义这样既相互联系又相互区别的五个 部分组成，把它们概括成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两门哲学学科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失误 。纵览这些著作就会发现，这当中有一个从人本主义向科学主义，从辩证方法向实证方法的 转变过程，也就是马克思主义哲学从“思辨的哲学”朝“科学的哲学”发展的过程。
马克思和恩格斯最初都受到人本主义和黑格尔的辩证法哲学体系的影响。在批判资本主义 的不合理性和论证无产阶级革命的必然性时，恩格斯是从工人阶级的悲惨处境出发（《英国 工人阶级状况》），马克思是从人的本质的异化和异化的扬弃出发（《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 稿》），然后一道得出资本主义必然灭亡和社会主义一定胜利的政治结论（《共产党宣言》）
。19世纪中期以后，科学和科学主义以及相应的科学的实证方法，在欧洲知识界占据了主导 地位，马克思转向通过对“资本生产的全过程”做缜密的科学分析来论证自己的政治结论（ 《<政治经济学>批判》和《资本论》），恩格斯则转向用自然科学的成果来论证黑格尔发现 的精神发展的辩证规律首先是在自然界存在的客观规律（《自然辩证法》）。他们有相同的转 向，但有不同的分工。这就使得后来发展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工作（使之系统化、科学化和 某些学者说的“本体论化”的工作）主要是由恩格斯来完成的。那么这些工作是不是在马克 思不知道或不同意的情况下完成的呢？铁的事实证明完全不是这样。
1873年5月30日，当恩格斯产生了要从当时自然科学取得的成就中揭示辩证法规律的客观性 的灵感时，他立刻非常兴奋地写了一封长信给马克思，“亲爱的摩尔：今晨睡在床上，脑子 里忽然对自然科学产生了下面的辩证的东西”，接着他就把后来《自然辩证法》一书中的三 个中心思想都告诉了马克思，并在结尾处写道：“你在那里既然处于自然科学的中心点，内 中有什么，你最好是准备加以评判。”第二天马克思立刻回信说：“亲爱的弗利特里希：刚 才接到你的信，对我很有启迪。”[5](P457-459)事实上马克思多年来也在做类似的平行的 工作，这就是后来辑录发表的他的《数学手稿》，中文版还附录发表了他们日常通信和著作 中讨论数学辩证法的片断（占20页）。[6](P209-229)至于在《反杜林论》一书中系统阐述的 “本体论化”的唯物辩证法，恩格斯讲得更清楚：“本书阐述的世界观，绝大部分是由马克 思所确立和阐发的，而只有极小部分是属于我的，所以，我的这部著作如果没有他的同意 就不会完成，这在我们之间是不言而喻的。在付印之前，我曾把全部原稿念给他听。”[7]( P7)基于以上事实，我们决无理由怀疑恩格斯的推进和阐释有悖马克思在哲学上的初衷。
遗憾的是，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方面的工作并未完成，除了几篇论文外，其余都是札记和 片断；因为在马克思离世后他不得不担负起整理和出版《资本论》第2、3卷的重任。而马克 思本人，根据亲友的回忆录，一直想写一本用通俗语言阐述唯物辩证法的著作，可是始终未 能动笔，结果就留下了更大的遗憾。这样我们就明白了，列宁在1895-1916年的21年间，在 投身和领导革命运动的同时，总是挤时间研读哲学著作和哲学史、科学著作和科学史， 实际上是在继承马克思和恩格斯的遗志，在完成他们的未竟之业。但动乱的历史留给我们的 是又一桩遗憾：列宁仍然没有完成这项工作，只留下八个写满摘录、批注、札记和短文的笔 记本。其中最宝贵的理论财富就是指示我们应当沿什么道路发展马克思主义哲学：“要继 承黑格尔和马克思的事业，就应当辩证地探讨人类思想、科学和技术的历史”，“哲学的历 史、各门科学的历史、儿童智力发展的历史、语言的历史，注意：+心理学+感觉器官的生 理学 ——这就是那些应当由之构成认识论和辩证法的知识领域——简单说，就是整个认识的历史 ，全部知识领域”。[8](P160，394)这就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们，要发展马克思主义哲学就要 使之建立在科学知识的基础之上，使它走向科学的哲学。
四 科学的哲学要随着科学的发展向前发展
“马克思主义哲学是科学的哲学”，这意味着它一定要随着科学的发展向前发展。科学是 一个动态的开放系统，科学总是随着科学实验、生产实践和社会实践的新成果不断向前发展 。科学还间断性地发生科学革命和范式转换。科学的这些属性决定了马克思主义哲学也必须 是一个动态的开放系统，也要间断性地发生革命性的变化。这就是为什么在19世纪末恩格斯 留下了这样一段话：“像唯心主义一样，唯物主义也经历了一系列的发展阶段。甚至随着自 然科学领域每一个划时代的发现，唯物主义也必然要改变自己的形式；而自从历史也被唯物 主义地解释的时候起，一条新的发展道路也在这里开辟出来了。”[4](P224)在20世纪初， 列宁引述恩格斯这段话并且补充说：“对恩格斯的唯物主义‘形式’的修正，对他的自然哲 学论点的修正，不但不含有任何通常所理解的‘修正主义’，相反地，这正是马克思主义所 必然要求的。”[9](P257)
可惜的是，原苏联的一批“马克思主义哲学家”，完全不顾恩格斯和列宁的指示，不尊重 科学，不是在科学伟大发现面前改变自己的唯物主义的形式，而是用自己的唯物主义——18 —19世纪的唯物主义去评判和剪裁20世纪科学的伟大发现，以至他们对相对论、量子力学、 分子遗传学、大爆炸宇宙学和控制论都采取了否定和批判的态度，结果不但阻碍了马克思主 义哲学的发展，而且败坏了它的声誉。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中国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家们应当 怎么做？笔者认为，我们应当用中国共产党的“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来指导马 克思主义哲学的研究。我们应当如实承认，相对论、量子力学、分子遗传学、大爆炸宇宙学 和系统科学是20世纪人类科学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五个伟大发现。科学所揭示的世界图景已经 完全改变了，人类社会的图景同马恩时代相比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马克思主义哲学不仅需 要改变自己的形式，而且需要更新自己的内容，才能继续作为一种科学的哲学指导人们改造 客观世界的活动。
我们应当如实承认，马克思主义哲学由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两大部分组成，具体 包括唯物论、辩证法、反映论、历史唯物主义和科学共产主义五部分。这是不能动摇和否定 的。可是，我们应当根据20世纪科学的伟大成就和人类社会发生的深刻变化重新研究这五部 分理论，提出新的观点，更新它们的内容。一方面，我们应当坚持唯物论，反对任何形式的 神创论、末世论和唯心主义的世界观，坚持唯物主义的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反对任何形式 的主观主义、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另一方面我们应当承认，从20世纪初开始，科学当中的 “物质”概念已经分化成“场”、“能量”和“物质”三个概念。到20世纪中期，分子遗传 学和控制论又推出了第四个并列的概念“信息”，而且如N.维纳所说：“信息就是信息，不 是物质也不是能量。不承认这一点的唯物论，在今天就不能存在下去。”[10](P133)在此情 况下，马克思主义哲学不但不应当盲目追随西方某些哲学派别“拒斥形而上学”和“否定本 体论研究”，相反，应当加强形而上学和本体论的研究，加强对场、能量、物质、信息和意 识五个概念的研究，创建出新的形而上学和新的本体论。
马克思和恩格斯将黑格尔唯心主义的辩证法改造成了唯物主义的辩证法。我们应当采用恩 格斯的观点，把辩证法定义为“关于自然、社会和人类思维的运动、变化和发展的一般规律 ” 。应当承认，唯物辩证法的那几条规律捕捉到了“运动、变化和发展”过程的某些方面的规 律，具有真理性，但远未穷尽真理。另一方面，我们应当认识到，在当代科学语言中，“运 动、变化和发展”的总过程被称为广义的“进化”过程，“广义进化论”这门新学问就是研 究从宇宙大爆炸到全球化的全过程并寻找其中的规律，以帮助人类解决全球问题、避免大规 模的生态灾难、顺利进化到未来的全球社会。“广义进化论”包括大爆炸宇宙学、恒星演化 理论、自组织理论、生命进化论、混沌理论、复杂系统演化理论等十几个新学科，其研究成 果将极大地丰富唯物辩证法的内容。
在“苏联哲学教科书”中，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被称为“反映论”，它常常被讥讽为“镜 子理论”或“照相机理论”。这是一种恶意的歪曲。但另一方面我们也不能不承认，单从字 面上看，“反映论”容易被人误解，也容易为恶意歪曲者找到口实进行中伤。我们必须努力 将唯物辩证法应用于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研究，承认人类的认识过程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辩证 过程。对任何事物和任何事情，我们都能够至少从两方面去认识，在很多情况下都可以从多 方面去认识，并通过多元透视整合以寻求真相或真理，这就走向“透视论”。它是一种比“ 反映论”更深刻的现代认识论，并且同中国共产党和毛泽东同志历来倡导的“注重调查研究 ”、“走群众路线”和“民主集中制”的工作方法是相通的。
历史唯物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重镇，是最具独创性和发展最成熟的部分。它是中国共 产党建党、领导革命和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依据。尽管这样，我们也不能不正视 无情的历史事实：按照历史唯物主义理论预言的欧洲资本主义最发达的各国并未爆发无产阶 级革命。资本主义相对不发达的俄国爆发了无产阶级革命并建立了世界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 ，可是在75年后又瓦解了。相反，在资本主义很不发达的中国，爆发了无产阶级革命，建立 了社会主义国家，现在仍在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根据这些历史事实，我们有必要重新审视 历史唯物主义理论。同时，当代哲学已经提出了关于人、生产力、精神和文化的更深刻的理 论。系统科学建立了复杂系统的动力学和演化理论。因此，我们完全有必要，也有条件对丰 富和发展历史唯物主义理论做出新的贡献。
关于科学社会主义，马克思和恩格斯将黑格尔的辩证法用于研究历史和社会，揭示出资本 主义社会内部生产的社会性和生产资料的私人占有制之间的矛盾，证明资本主义必然灭亡， 社会主义必然胜利，并将过渡到共产主义社会，从而将空想社会主义转变成科学社会主义。 过去150年世界历史的发展证明，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创始人是非常有远见的。可是，尽管 这样，有三件事依然超出了他们的预见，那就是经济的全球化，以电脑为中心的全球通讯网 络以及工业文明造成的生态灾难危及人类的生存。目前，研究这三件事的学问通称全球问题 研究。我们有必要将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同全球问题研究结合起来。在我们这个时代，如果一 个人奢谈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却不关心人类命运，不研究全球问题，那只能是个空想家。
以上思索基于江泽民《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八十周年大会上的讲话》精神尤其是“三个 代表”理论，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创新工作进行了反思与展望。多年来，笔者对系统科学 的学习和对系统哲学的探讨大体上沿着上述思路在前进。现在，将笔者的思路整理出来，以 期获得理论界同人的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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