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伯柱书“政治”与“子四子”_儒家论文

商伯柱书“政治”与“子四子”_儒家论文

上博竹书《从政》篇与《子思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子思论文,上博竹书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B[,22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627(2005)02-0017-08

《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的陆续出版,已经引起了海内外学术界的普遍关注。如今,该书第二册问世仅仅半年时间,相关的研究成果可以说已经令人目不暇接。当然,现在的研究重点仍然而且应该继续在竹简的编连与释读上面,这是进一步探讨竹书的基础。不过,随着研究的深入,一些篇章的本来面目已经被揭示出来。以《从政》篇为例,原《考释》将《从政》分作甲、乙两篇,研究者指出它们其实可以编连到一起,应属于同一篇(注:陈剑:《上博简〈子羔〉、〈从政〉篇的拼合与编连问题小议》,“简帛研究网”03/01/08。),这种看法已得到研究者的普遍认可。

笔者初读《从政》篇,觉得它与子思著作存在着密切关联,通过进一步研究,已经可以清晰看出,无论形式还是内容,该篇都与保存在《礼记》中的《子思子》四篇(即《坊记》、《中庸》、《表记》、《缁衣》)相近相通,也就是说,《从政》与古代史籍著录的《子思子》不仅形似,而且神似,《从政》本来应该属于《子思子》,是《子思子》佚篇。(注:杨朝明:《上博藏竹书〈从政〉篇“五德”略议——兼说〈从政〉应该属于〈子思子〉佚篇》,“简帛研究网”03/04/23。)本文拟对这一看法试加申说,不当之处,敬请教正!

一、《从政》篇的结构与《子思子》四篇

要了解和认识《从政》,搞清其本来面目,首先应该从形式上加以揭示。目前学术界已经进行了许多研究,但依然存在分歧。为便于观察该篇的内在结构,本人充分参酌各家编连和释文,借鉴研究成果(注:本编连释文参考了刊发在“简帛研究网”上的研究成果,主要有,陈剑:《上博简〈子羔〉、〈从政〉篇的拼合与编连问题小议》;陈伟:《上海博物馆藏楚竹书〈从政〉校读》;周凤五:《读上博楚竹书〈从政〉(甲篇)札记》;王中江:《〈从政〉重编校注》;史仪:《〈从政〉篇编连拾遗》;刘乐贤:《读上博简〈民之父母〉等三篇札记》;何琳仪:《沪简二册选释》;刘信芳:《上博藏楚简〈从政〉“四毋”补释》;黄锡全:《读上博楚简(二)札记(壹)》;颜世铉:《上博楚竹书补释二则》等。需要特别说明,原《考释》作者张光裕先生筚路篮缕,开创之功不可磨灭,见张光裕:《〈从政〉甲、乙篇考释》,见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只是为行文方便,本文尽量使用已经释读出来的今字;为便于计算机打字,对个别难写字也作了相应处理;简文以外可以补充的字,以“〖〗”括出。),间以己意去取,进而对该篇试加分章。初步的分章结果大致是:

[简甲一]闻之日:“昔三代之明王之有天下者,莫之余(予)也,而□(终)取之,民皆以为义。夫是则守之以信,教[简甲二]之以义,行之以礼也。其乱王,余(予)人邦家土地,而民或弗义。夫……〖齐之以〗[简甲三]礼则寡而为仁,教之以刑则述(遂)。”

闻之曰:“善人,善人也。是以得贤士一人,一人誉……[简甲四]四邻。失贤士一人,方(谤)亦阪(随)是。是故君子慎言而不慎事……。〖君子先〗[简甲十七]人则启道之,后人则奉相之,是以日君子难得而易事也,亓(其)使人,器之;小人先人则□(绊)敔 (禁)之,〖后人〗[简甲十八]则□(陷)毁之,是以曰小人易得而难事也,亓(其)使人,必求备焉。”

闻之曰:“行在己而名在人,名难静(争)也。[简甲十二]□(用)行不倦,持善不厌,唯(虽)世不□(识),必或智(知)之。是故[简乙五]君子强行,以待名之至也。君子闻善言,以改其[简甲十一]言;见善行,钠其身安(焉)。可谓学矣。”

闻之曰:“可言而不可行,君子不言;可行而不可言,君子不行。”

〖闻之〗[简甲十]曰:“从政所务三:敬、谨、信。信则得众,谨则远戾,远戾所以……[简甲十五]毋□(暴),毋□(虐),毋贼,毋贪。不攸(修)不武,谓之必成,则暴;不教而杀,则虐;命亡(无)时,事必有期,则贼;为利枉[简甲五]事,则贪。”

闻之曰:“从政;□(用)五德,固三折(慎),除十怨。五德:一曰愋 (宽),二曰共(恭),三曰惠,四曰仁,五曰敬。君子不愋(宽),则无[简甲六]以颂(容)百姓;不共(恭),则无以除辱;不惠,则无以聚民;不仁,[简甲七]则无以行政;不敬,则事无城(成)。三折(慎):持行、见(视)上、卒食。……〖九〗[简乙一]曰犯人之务,十曰口惠而不系。兴邦家,治正(政)教,从命,则正不劳;壅戒先匿,则自己司(始);显嘉劝信,则伪[简乙二]不章(彰);毋占民敛,则同;不肤(敷)法羸恶,则民不怨。”

闻之曰:“……[简乙六]不武,则志不匿;仁而不智(知),则……[简甲八]而不智,则逢灾害。”

闻之曰:“从政又有七机:狱则兴,威则民不道,□(卤)则失众,□(猛)则亡新(亲),罚则民逃,好□(刑)[简甲九]……则民作乱。凡此七者,政之所殆也。”

闻之曰:“志气不旨(诣),其事不……。[简甲十三]然后能立道。”

闻之曰:“君子之相就也,不必在近昵乐……[简甲十六]以□(犯)赓□(犯),见不训,行以出之。”

闻之曰:“君子乐则治正,忧则……〖耻则〗[简乙三]复。小人乐则疑,忧则昏,怒则胜,惧则背,耻则犯。”

闻之曰:“从政,不治则乱,治也至则……[简甲十四]有所有余而不敢尽之,有所不足而不敢弗〖勉之〗……[简乙四]也。”

闻之曰:“遣(愆)悔而恭逊,教之劝也;温良而忠敬,仁之宗也。……[简甲十九]之人可也。”

闻之曰:“行险至(致)命,□(饥)沧而毋□(忦),从事而毋□(凶)。君子不以流言伤人。”

我们对《从政》篇进行分章研究,明显看出该篇每一段落都应该以“闻之曰”起始。全篇完、残简统计,共出现了13次“闻之曰”,如果加上第十支简开头“曰”字前的“闻之”二字,则有14次。以“闻之曰”起始的每一节都集中论说一个主题,彼此相对独立。

《从政》篇中的“闻之曰”,其实与“子曰”相同,也就是说,“闻之曰”的后面所引述的应该是孔子的话。《从政》篇的原《考释》举出甲篇第十一简,其中曰:“闻之曰:可言而不可行,君子不言;可行而不可言,君子不行。”指出此语又见于《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一)·缁衣》、《郭店楚墓竹简·缁衣》以及《礼记·缁衣》,惟前两者中“闻之曰”作“子曰”,说明“闻之曰”正是闻之于孔子所说。

其实,《从政》篇中这样的例子很多,我们不妨举出比较明显的几处。在《论语·尧曰》的倒数第二章中,子张问孔子如何才能管理好政事,孔子回答说应该“尊五美,屏四恶”。《从政》篇中甲十五简有“四毋”之说,论者指出了其可与《论语·尧曰》的倒数第二章对读。(注:前揭陈剑、周凤五、陈伟、刘信芳等先生已指出简文“四毋”见于《论语·尧曰》,提出新的编连意见,并对“暴”,“虐”、“期”等字作有正确的释读,对相关内容作了深入的研究与分析。)我们曾进而指出,《从政》中关于“四毋”的论述,下面紧接关于“五德”等的论述,也就是说,前者的结尾与后者的开头都在第五支简上。由此,我们不难发现《从政》“五德”与《论语》“五美”之间的联系。细细观察,孔子关于“五美”的解释,实与《从政》的宽、恭、惠、仁、敬“五德”相互贯通。(注:杨朝明:《上博藏竹书〈从政〉篇“五德”略议——兼说〈从政〉应该属于〈子思子〉佚篇》,“简帛研究网”03/04/23。)

又如《从政》篇被编为第十七、十八号简的“君子难得而易事也,其使人,器之。……是以曰小人易得而难事也,其使人,必求备焉”,原《考释》引《论语·子路》:“子曰:‘君子易事而难说也。说之不以道,不说也;及其使人也,器之。小人难事而易说也。说之虽不以道,说也;及其使人也,求备焉。’”与简文相对照,十分准确。

综合各方面的信息看,《从政》篇中的“闻之曰”后面所引都是孔子的话应无问题。在这样的基础上,我们可以将《从政》篇与保存在《礼记》中的《子思子》四篇(即《坊记》、《中庸》、《表记》、《缁衣》)进行比较。翻读《礼记》,很容易发现这四篇与其它各篇的不同,即它们都是单纯以“子言之”、“子云”、“子曰”记录孔子的言语,而且不仅在《礼记》中,就是在所有记述孔子遗说的历史记载中,这四篇的这一特征都是十分突出的。

需要说明的是,现在看来,《中庸》与另外三篇《坊记》、《表记》、《缁衣》不同,其中夹杂了一大部分并非以“子曰”形式起首的内容。其实,自宋代开始已经有人发现了问题,现代学者又进行了论证,都认为今本《中庸》最前面一段和“哀公问政”以下部分与以“子曰”开头的部分原非一篇。(注:可以参考郭沂:《〈中庸〉成书辨证》,《孔子研究》1995年第4期;又见于郭沂:《郭店竹简与先秦学术思想》第三篇第三章,上海教育出版社,2001年。)依我们看,原来《子思子》中的《中庸》其实只有今本中的第二章以下至“哀公问政”以前的部分,其余部分是戴圣编辑《礼记》时拼凑其它材料补充进去的。(注:杨朝明:《〈中庸〉成书问题新探》,见于黄怀信等主编:《儒家文献研究》,齐鲁书社,2004年。)

总之,我认为《礼记》中保存的《子思子》四篇原来不仅通篇记述孔子言语,而且每一章都分别以“子云”或“子曰”开头,这与《从政》篇完全相同。

二、《从政》篇的内容与子思著作

关于子思著作,我们目前所看到的,除了后人辑佚本的《子思子》,就是新出的郭店楚墓儒书和现存于《礼记》中的《坊记》、《中庸》、《表记》、《缁衣》。学术界对郭店楚墓所发现的这批儒家著作的研究,不仅已经证实它们属于久已佚失的《子思子》,同时也由此坐实了《隋书·经籍志》所引沈约之言:“《中庸》、《表记》、《坊记》、《缁衣》皆取《子思子》。”

将《从政》篇中所引述的孔子的话与子思著作比较,二者不仅思想相合,甚至语句相近、用词相同的也有很多。我们可以举例说明:

(一)昔三代之明王(简甲一)

《表记》:“子言之:‘昔三代之明王,皆事天地之神明。’”原《考释》已经举出与《表记》的关联,另外还举出《礼记·哀公问》孔子之言,其中同样有与之相同的表述。

(二)夫是则守之以信,教之以义,行之以礼也。其乱王,……〖齐之以〗礼则是寡而为仁,教之以刑则述(遂)(简甲一、二、三)

“礼则寡而为仁”在简三的上端,原《考释》以为与简二“行之以礼”有关。本章中的“夫是则”表示肯定的判断,“夫是则”以下是对前面的解释。“明王”因为“守之以信,教之以义,行之以礼”,所以“民皆以为义”;与之相应,“乱王”因为“……礼则寡而为仁,教之以刑则遂”,所以“而民或弗义”。这样,“礼则寡而为仁”前可以补“齐之以”三字。一则,《论语·为政》有“齐之以礼”句,指以礼义规范民众。“寡而为仁”的“而”是连接状语,表修饰关系。“寡而为仁”即“寡为仁”,是单纯“齐之以礼”的后果;二则不仅与上文的“守之以信,教之以义,行之以礼”相应,也与下文的“教之以刑”呼应。

《缁衣》:“夫民,教之以德,齐之以礼,则民有格心;教之以政,齐之以刑,则民有遁心。”思想和用语皆一致。

(三)君子慎言(简甲四)

《缁衣》:“子曰:‘君子道人以言……故言必虑其所终’。”又曰:“君子溺于口……故君子不可以不慎也。”《郭店楚墓竹简·缁衣》:“则民慎于言”。

(四)行在己而名在人,名难静(争)也(简甲十八)

《表记》:“先王……耻名之浮于行也。”又曰:(后稷)“唯欲行之浮于名也,故自慰便人。”

(五)可言而不可行,君子不言;可行而不可言,君子不行(简甲十一)

《缁衣》:“可言也,不可行,君子弗不言也;可行也,不可言,君子弗行也。”《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一)·缁衣》及《郭店楚墓竹简·缁衣》:“子曰:可言不可行,君子弗言;可行不可言,君子弗行。”语句近同。

(六)信则得众(简甲十)

《坊记》:“君子信让以莅百姓。”《中庸》:“不信,民弗从。”《郭店楚墓竹简·忠信之道》:“忠信积而民弗亲信者,未之有也。”《成之闻之》:“行不信则命不从,信不着则言不乐。民不从上之命,不信其言而能含德者,未之有也。”思想完全一致。

(七)口惠而不系(简乙一)

《表记》:“子曰:‘君子不以口誉人,则民作忠。故君子问人之寒则衣之,问人之饥则食之,称人之美则爵之。《国风》曰:心之忧矣,于我归说。’子曰:‘口惠而实不至,怨菑及其身。是故君子与其有诺责也,宁有己怨。《国风》曰: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八)从命,则正不劳(简乙一)

《缁衣》:“上人疑则百姓惑,下难知则君长劳。……则君不劳矣。”正,原释文读为“政”。陈伟指出,“政不劳”费解,认为“正”有君长之义。除《缁衣》外,陈伟还举《大戴礼记·主言》、《荀子·君道》等,证明“正”与“上”、“君”、“有司”为同位词,正可与简文参读。

(九)君子之相就也,不必在近昵乐(简甲十三)

《表记》:“君子之接如水,小人之接如醴;君子淡以成,小人甘以坏。《小雅》曰:‘盗言孔甘,乱是用餤。’”思想内容完全一致。

(十)以□(犯)赓□(犯)(简甲十六)

原《考释》认为“文意未明”,其断句有误。今按:两“□”字,原《考释》认为都是“犯”,当是。赓,继续。以犯赓犯,后一犯字多一近似于“心”的构件,使之区别于前者,如果前者为“侵犯”义,后者应该是“恶意”或者“有意”的侵犯。“以犯赓犯”当与《礼记·表记》“以怨报怨”意义相近。《礼记·表记》曰:“以怨报德,则民有所劝;以怨报怨,则民有所惩。”《从政》的“以犯赓犯”,意思是为了有所惩戒而用侵犯响应恶意侵犯。

(十一)有所有余而不敢尽之,有所不足而不敢弗〖勉之〗(简甲十四)

《中庸》:“庸德之行,庸言之谨,有所不足不敢不勉,有余不敢尽,言顾行,行顾言。”陈伟先生指出,简文所载即《中庸》所记这段孔子语中的两句,“弗”后可补以“勉”字。只是简书行文略为繁复,且“有余”句在前、“不足”句在后,顺序有颠倒。但思想完全一致。

以上将《从政》篇与子思著作对比,仅仅是胪列其中较为显著者,如果细细发掘,还会有更多的例证。当然,《从政》篇与其它著作所记录的孔子言语也有相同相通者,这是必然的现象。但相比之下,与子思著作的相同和相通显得十分集中,这种现象的出现应该不是偶然的。

三、《从政》篇应为《子思子》佚篇

从上面的分析不难看出,我们说《从政》篇与子思著作有一定的关联决非虚言。而史籍著录中,《子思子》一书也的确有专门记录孔子遗说的篇章。

《子思子》应该是子思及其学派著作的汇集。最早提到《子思子》一书的是《汉书·艺文志》,其著录曰“《子思》二十三篇”,该书只称《子思》而不是《子思子》。到了《隋志》、《唐志》,则正式明确著录《子思子》七卷。而最早提到子思著述的《孔丛子》又说子思“撰《中庸》四十九篇”,另有著作称“四十七篇”,盖“九”与“七”字形相近而误,二者本来一致。

《中庸》四十九篇(或四十七篇)、《子思》二十三篇、《子思子》七卷是什么关系,学者们有种种猜测。关于《中庸》四十九篇(或四十七篇),一般都同意这样的看法,此乃以首篇之名为全书之名,也就是说,子思著作原以《中庸》为首篇,于是就以该篇代言子思著作(注:蒋伯潜:《诸子通考》,浙江古籍出版社,1985年,第329页。);关于《汉志》著录的《子思》二十三篇,郭沂先生认为是刘向在《中庸》四十九篇(或四十七篇)本的基础上校订而成,并且将书名由过去的《中庸》改为《子思》,以与其它子书同例(注:郭沂:《郭店竹简与先秦学术思想》,上海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416页。)。至于二十三篇的《子思》和七卷本的《子思子》,实际应该就是一回事。

子思著作的不同称谓是该书传流过程中出现的正常现象,不论哪一种的子思著作,实际都是为了汇集子思及其学派的材料。有学者认为,子思学派的文献中,除了子思著作、各种典籍所载子思言行、子思门人著作,另外还有子思所记孔子言论,而在子思著作中,子思所收集的孔子言论即包括在其中(注:郭沂:《郭店竹简与先秦学术思想》,第24-25、420-421页。)。

子思著作包含有子思所记孔子言论是完全可以肯定的。《孔丛子·公仪》记鲁穆公与子思的对白,其实已经昭示了该篇出于子思。当时,穆公对子思说:“子之书所记夫子之言,或以谓子之辞也。”子思曰:“臣所记臣祖之言,或亲闻之者,有闻之于人者,虽非其正辞,然犹不失其意焉。”《孔丛子》属于孔氏家乘,其中所记述的有关子思的材料不会无中生有。

《从政》篇与《中庸》等四篇同记孔子遗说,但它们之间有明显的不同,这就是《中庸》等四篇没有“闻之曰”的记载形式,而是在记述孔子遗说时冠以“子言子”、“子曰”、“子云”等。《从政》通篇以“闻之曰”而记孔子之言,原《考释》认为本篇凡言“闻之曰”皆缺主语,似乎何人“闻之”、“闻之”何人都不明确。其实,这里的“闻之曰”与“子曰”相同,这里用“闻之曰”而不用“子曰”等,更能说明《从政》篇原属于子思著作。鲁穆公说“子之书所记夫子之言”,表明子思著作中有很多是专门记述孔子的话;子思说这些孔子言语“或亲闻之者”、“有闻之于人者”,不论是子思亲自听孔子所言,还是他从其他人那里听来,在记述时前面冠以“闻之曰”都合情合理。

战国时期,由于孔子地位的提高,孔子的论述受到普遍的重视,因而,对于孔子言论的传述,可能不会随意进行。子思是孔子裔孙,最有条件和资格传述孔子遗说。尽管如此,还有人表示怀疑。所以,通篇以“闻之曰”的方式而传述孔子学说,非于思莫属。

有学者研究后认为,《孔丛子》所记述的关于子思的材料或即“采辑《子思》而成”(注:黄怀信:《〈孔丛子〉的时代与作者》,《西北大学学报》1987年第1期。),我们以为很有道理,前引鲁穆公与子思的对白很可能就是如此。我们推测,现保存在《礼记》中的《坊记》、《中庸》、《表记》、《缁衣》四篇,它们原来在《子思子》中时,其中的“子曰”、“子云”、“子言之”本来也很可能像《从政》篇那样,都是作“闻之曰”的,只是后来《礼记》的编者将它们改成了现在的样子。

在《子思子》中,《从政》篇和《坊记》、《中庸》、《表记》、《缁衣》四篇等原来都是记述孔子遗说的专篇,只是《从政》篇的性质与《礼记》不洽,不像《坊记》等四篇那样幸运地保存在《礼记》之中而归于亡佚。可是,《从政》篇虽然晚出,却更接近在《子思子》时的原貌,今天,我们从上博竹书中得以看到《子思子》佚篇,亦可谓幸运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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