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当代杰出的阿拉伯剧作家和文学理论家Saadella#183_戏剧论文

纪念当代杰出的阿拉伯剧作家和文学理论家Saadella#183_戏剧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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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5月15日, 久负盛名的阿拉伯剧作家兼文艺理论家萨阿德拉·瓦努斯先生走完了56年人生旅程,在大马士革溘然长逝,给叙利亚文化艺术界带来了巨大震动。当地各大报纸连续数日纷纷刊载文章,介绍萨阿德拉的生平、创作和成就,以及各方学者、友人的悼念文章。人们不仅为他的逝世哀痛,也为阿拉伯剧坛从此失去一位杰出的剧作家和理论家而惋惜。据悉,就在他去世的前一天,他接到通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阿拉伯语言学会的推荐下,已将他列为下一届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之一。这说明他的文学成就已得到国际学术界的认可。

萨阿德拉在我国至今鲜为人知,但在阿拉伯当代戏剧发展的里程碑上,早已刻下了他的大名。萨阿德拉1941年出生于叙利亚塔尔图省的一个小村庄,从中学时代起,就对文学表现出很大的热情与爱好,阅读了大量的国内外诗歌、散文和小说。60年代,他在埃及开罗大学文学院攻读新闻专业,在课余时间写下了第一部戏剧习作《生命是永恒的》。 1963年他毕业回国后,在叙利亚文化司和新闻机构供职,主持《知识》杂志文学评论部和《复兴报》文化版的工作,其间,撰写了大量文学评论文章,创作出版了《蝗虫》、《钉子游戏》和《陌生使者》等剧作。这些早期作品具有鲜明的现代戏剧特点和强烈的抽象色彩,大多为人类自身弱点所引发的悲剧,在亦幻亦真的情景交错中,表现人性的善恶较量、强弱争斗。1966年萨阿德拉留学法国,在进一步了解、研究欧洲文化艺术的基础上,拓展了视野,丰富了文化底蕴。

1967年是萨阿德拉文学生涯的重要转折点。该年爆发的第三次中东战争,使阿拉伯国家遭受重创,阿以民族矛盾升级,思想意识严重混乱,给阿拉伯各国社会蒙上了灾难的阴影。在民族自尊和爱国之心的驱使下,萨阿德拉完成了他的代表作《“六五”夜谈》,并结束巴黎的留学生活。回国后,他在政府文化、新闻机构担任要职,一边主持戏剧、音乐文化方面的工作,一边进行文学创作和研究,先后发表了《大象啊,永恒的君王》、《奴隶首领加比尔冒险记》、《国王就是国王》等优秀剧作。这一时期萨阿德拉的剧作,不再从人的自身弱点中寻找社会病因,不再以批判人性的颓废和懦弱,寻求社会改良,他开始从关注人性的自我斗争转为关注社会斗争和民族斗争,研究分析战争失败的社会根源,探寻民族自强之路。因此,这一时期的剧作均以揭示阶级社会中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的矛盾为主题,在舞台上讲述一个个带有深刻哲理的古代故事,揭露、批判反动统治者唯我独尊,视百姓如草芥的本性,与此同时也谴责部分民众自身的愚昧软弱、逆来顺受的错误思想和行为。在《大象啊,永恒的君王》中,贫苦百姓在遭受统治者残酷剥削和压迫的同时,还要忍受国王豢养的一头大象对他们田地、草房、牲畜的践踏。万般无奈之下,村民们推举一位年轻人上王宫投诉,请国王结束这种残害庄稼和生灵的行为。经反复演练后,年轻人忐忑不安地来到王宫。然而,当他步入富丽堂皇的王宫,向国王弯腰行礼时,却因恐惧和自卑而不知所措,言不由衷地以百姓的名义,对国王的大象赞不绝口,并建议国王给大象成亲,繁衍更多的象子象孙。萨阿德拉试图利用这个简单的故事呼吁民众团结一心,为争取自己的生存权利,掌握自己的命运,同恶势力勇敢地进行斗争。

《奴隶首领加比尔冒险记》讲述的是中世纪一位宫中奴隶的故事,这位奴隶以自己的勇气和智慧,帮助大臣战胜了国王,却不料大臣恩将仇报,反将他害死。通过这一故事,萨阿德拉热情赞扬了卑贱者忠诚善良、勇敢机智的美德,鞭挞了高贵者不讲信义,任意愚弄百姓的卑鄙行为与肮脏灵魂。《国王就是国王》是一个虚构故事,说一个人经商失败,血本无回,却幻想有一天能当上国王,铲除所有的对手。某日,他在国王与大臣的一场娱乐游戏中,果真登上了国王的宝座。当他确信自己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时,竟极尽残暴之能事,连真国王见了都目瞪口呆,自叹弗如。萨阿德拉在这里揭示了一个非常深刻的道理,即高度集中的权力和财富是独裁暴政的温床,某些人一旦拥有,其内心深处自私、贪婪、凶狠、残酷等邪恶念头便急剧膨胀。这种现象在人类历史的演化过程中,成了独裁者的共性。在该剧中,萨阿德拉还讽刺了宫中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旧主在位,他们奴颜十足,但一旦王位易主,他们立即背叛,倒向新主子。从这几部戏可以看出,萨阿德拉的创作目的显然是要唤醒人民的自觉意识,不屈服于任何反动势力,而应争取将自己的命运和国家的前途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所遵循的宗旨,是关心政治,创作具有鲜明政治色彩的戏剧。萨阿德拉希望用戏剧的形式揭示某些社会现象的本质,引起人们的思考,激发他们改良社会的愿望。

80年代,萨阿德拉停笔整10年,对阿拉伯文艺现状进行反思。进入90年代,萨阿德拉因疾病缠身,卸去一身职务,但是,对生命的热爱和对文学创作的执着,促使他重新拿起笔,进入又一创作新高峰。1990年的《劫掠》和1993年的《历史性饰物》,集中体现出他对社会政治和意识形态问题的重视。前者反映的是旷日持久的阿以民族矛盾和斗争,后者探讨的是阿拉伯历史上统治者与知识分子的微妙关系。在萨阿德拉生命的最后几年里,他的戏剧创作宗旨又一次出现变化,着重揭露社会腐败,批判道德沦丧。他将触角伸向人的思想和行为,运用戏剧艺术,构架伦理道德法庭,审判那些被腐朽生活扭曲的灵魂。可以这样说,从政治问题研究回归到了人的自身研究,是萨阿德拉辍笔10年间对阿拉伯社会和戏剧现状深刻反思后的结果。他认为,在探讨阿拉伯民族统一振兴大业时,人们首先应该审视阿拉伯各国社会的内在矛盾和问题。他在与文学评论家玛丽·伊利亚斯的一次谈话中这样说:“通过反思,我发现对于我们国家自身的落后,以前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我们应认识到,我们都是社会成员,民族的解放、进步和现代化不应抹煞我们的喜怒哀乐和我们对自由的迫切需要。”在此思想基础上,描写人物的喜与悲、爱与恨、成与败,揭露、抨击腐化堕落,促使人们更深刻地认识自我和周围的人,重新找回失去的人类美德,便成为萨阿德拉晚年戏剧创作的最终目标。在这一创作原则指导下,萨阿德拉带病创作,在短短几年中向读者和观众奉献了多部具有积极社会意义的剧作,如《当代的一天》、《信号与变换的方式》、《苦难的梦》、《梦幻史诗》、《醉迷的日子》等,这些作品在思想意义和艺术感染力方面均有新的突破,为萨阿德拉的文学创作生涯划上了精彩的句号。

在艺术手法上,萨阿德拉从不拘泥于某一流派,他遵循戏剧艺术必须为群众服务的宗旨,反对传统戏剧的假定性,主张推倒第四堵墙,让观众参与戏剧演出。阿拉伯人性格开朗,参与积极性高。萨阿德拉顺应这一特点,将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传统摹拟艺术和说书艺术引入戏剧,消除了戏剧的陌生感,拉近了戏剧与观众的距离。譬如,他在代表作《“六五”夜谈》中,通过三个层面,运用人物、对话和场景的交替变化,揭示“六五”战争时人们的真实心态,以及战争失败给老百姓心理带来的阴影。其中,第一层面为戏中戏,说的是该剧导演与编剧在编演这出戏时发生争执,导演欲将该剧编成一出英雄颂歌,而编剧则认为这是政治宣传,是虚假创作。第二层面是两位逃离家园的难民向人们描述战争爆发时的真实情景与逃难之苦。第三层面是观众与舞台上的“难民”一起谴责这场罪恶的战争,探讨失利原因。三个层面同时展开,交叉进行,看似杂乱,实际上在按作者的创作意图有序发展。那些事先分散在观众席间的演员,既扮演普通观众,又发挥带动观众参加讨论的作用。所以,整场戏仿佛是在观众的配合下完成的。观众直接参与戏剧演出,不仅缩短了戏剧艺术与普通观众的距离,消除了舞台与现实的隔阂,使观众亲身体会到戏剧的魅力,也使他们能够直抒胸臆,享受艺术创作的成功和喜悦,而戏剧艺术在这样一种畅所欲言的气氛里,达到陶冶观众情感,引导观众对社会问题进行深层思考的目的。挖掘民间传统艺术,将适合本民族欣赏趣味的传统艺术运用于戏剧创作之中,是萨阿德拉文学创作的一大特征。《“六五”夜谈》在叙利亚本国及其他阿拉伯国家演出获得了极大的成功与欢迎,他的开放型舞台、观众的积极投入和认真参与,以及即兴式的编排与演出,为拓宽阿拉伯戏剧的创作之路,尤其是戏剧艺术的阿拉伯化,开辟了新天地。

萨阿德拉在戏剧理论方面的成就并不亚于他的文学创作。他在1970年完成的《阿拉伯新派戏剧指南》一文中,对戏剧艺术的性质、形式、内容、文化职能和服务对象等一系列戏剧创作和欣赏问题,作了详细、全面的论述,提出了戏剧艺术必须面向广大人民群众的创作指导思想。在《阿拉伯新派戏剧指南》中,萨阿德拉反复强调戏剧是一门集体创作的艺术,认为戏剧的重要职能之一是促使人们深刻思考社会现实,关注人类的共同命运,用积极的态度去把握自己的命运风帆。剧作家想创作出既有审美价值,又给以人启迪的戏剧作品,应有观众的积极参与,利用观众的参与营造独特的戏剧氛围,增强艺术感染力,这是萨阿德拉坚持开放式戏剧表现手法的主要理论依据。80年代以前,萨阿德拉认为文艺创作的动力和目的是通过戏剧开启人们的智慧,活跃思想,更新观念,提高人们变革社会的意识。1992年他的《文艺述评》一书面世,该书收集了他于60~70年代撰写的文艺理论文章,集中概括了作者这一时期的文艺思想和创作原则。

90年代初,阿以矛盾趋于缓和,国际社会冷战结束,新的格局开始确立,和平、稳定、发展成为世界主流……这一历史条件使萨阿德拉的戏剧理论发生了重大转变。萨阿德拉在对阿拉伯戏剧艺术的长期审视和反思中,重新认识了新形式下文化的社会职能和文艺工作者的社会职责。他认为,当一场轰轰烈烈的大革命已不再是社会发展的首要目的时,文化艺术作为推动社会进步的辅助手段,其社会批判作用凸现。他说,戏剧在他眼里已不再是达到迅速变革社会的手段,而是丰富人们思想的途径。当我们用戏剧形式探讨民族和国家的自由、进步等重大政治问题时,绝不能忽略人类对自由的渴望和追求。阿拉伯民族斗争的胜利,取决于人们的思想进步,取决于人们是否拥有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基于这一观点,萨阿德拉的后期戏剧创作不再着眼于评判统治者的成败得失,而是将提高现实人物的思想和道德水准当作中心问题探讨,以求通过提高人的素质,实现社会改良,推动社会进步。

90年代,萨阿德拉获得了阿拉伯社会文学奖,这是为了表彰他在阿拉伯文学理论和戏剧创作领域作出的突出贡献。1996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戏剧机构委派他在当年世界戏剧日大会上致开幕词,叙利亚、黎巴嫩、约旦等国为此分别举办了各种大型文化集会活动,庆祝第一位阿拉伯剧作家获此殊荣。今天,萨阿德拉虽然告别了他所热爱的土地和人民以及为之奋斗的事业,但是阿拉伯人民和世界人民将永远怀念这位为阿拉伯戏剧事业的发展和人类社会的进步终其一生的杰出剧作家和文学理论家。萨阿德拉的光辉名字将永远镌刻在阿拉伯文化和世界文化的发展史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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