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迪执政以来印度光伏供电的发展状况及存在问题*
岳鹏 高晓艳
内容提要 ：由于印度电力供应短缺和环境污染日益加剧，印度总理莫迪自2014年执政以来，基于印度良好的自然条件、紧迫的现实需求，以及相关政策和法律基础，在国内大力推动光伏供电建设，不仅大幅度扩大了光伏供电的发展目标，还积极推进屋顶光伏系统建设，对进口光伏产品征收保护性关税，开展光伏供电合作。在莫迪政府的大力推动下，印度光伏装机容量和供电量均大幅上升，光伏电价不断降低，小型光伏系统深入城镇和乡村。然而，印度快速发展的光伏供电建设依然暴露出多种问题，诸如：战略目标难以实现，土地征用价高事繁，供电设备盗损严重，光伏电站供水短缺，屋顶光伏管理滞后，光伏制造能力不足等。这些问题成为制约未来印度光伏供电建设进一步发展的主要障碍。b
关 键 词 ：印度；莫迪；光伏供电；装机容量；屋顶光伏
作为快速发展的南亚大国，印度自2016年成为世界第三大能源消费国以来，其能源需求依然保持强劲的增长力。据BP 能源展望预测，印度的能源需求总量到2040年时将上涨165%。其中，煤炭依然是印度主要的能源消耗品，占能源消费总量的63%，石油和天然气的需求量也保持较高的增长幅度。① BP,“Country and regional insights-India,” BP Energy Outlook ,2018,p.1.大量化石燃料的消耗不仅加重了印度环境治理的难度，也使印度这个能源蕴藏量相对匮乏的国家更加依赖国外进口。此外，印度日益紧张的用电需求也迫使印度政府不得不尽快寻求策略改善这种局面。因此，印度总理纳伦德拉·莫迪自2014年就职以来，就开始大力推动新能源的开发利用，范围包括太阳能、风能、生物能和核能。其中，太阳能光伏供电受到了莫迪政府的格外重视，并成为新能源开发中重点发展的领域。
进入21世纪以来，通过“数字黄河”工程建设、水质自动监测体系建设、黄河水资源保护重大问题研究等，水资源保护现代化水平和科技支撑能力不断提高。
一、印度光伏供电的发展基础
（一）自然基础
莫迪政府之所以大力推进光伏供电的发展，与印度适宜发展太阳能相关行业的特殊自然环境密切相关。印度领土广袤，但大部分处于亚热带和热带地区，拥有非常良好的太阳能光照条件，大部分地区每年约有250—300 天的日照时间，尤其是印度中部和西北部地区，每年的日照天数可长达300—350 天。例如，印度西北部的拉贾斯坦邦，沙漠地区广大，日照时间每年可长达1800—2200 小时。① San Diego,“Integrating Wind and Solar Energy in India for a Smart Grid Platform ”,Global Energy Network Institute,2013,p.42; Peter Meisen,“Overview of Sustainable Renewable Energy Potential of India ,” Global Energy Network Institute,2010,p.4.和拉贾斯坦邦的日照时间相比，同样积极开发光伏供电的我国辽宁省，其日照时间最长的朝阳、阜新等地区，每年也只有1500 小时左右而已。此外，印度除北部恒河流域为平原，人口相对集中外，大部分地区为高原和山地，植被茂盛，铺设电网施工难度大，且居住的人口相对分散。在这种自然条件下，传统的供电方式难以覆盖和满足偏远的广大农村地区，因此，可以独立供电且易于运输和安装的离网光伏设备在印度农村地区有着广大的市场，这成为印度政府在农村地区推广和安装光伏供电设备的重要前提和基础。② 光伏供电设备分为离网和并网两大类别，离网光伏供电设备适用于没有并网或并网电力不稳定的地区，由太阳能组件、控制器、逆变器、蓄电池组和支架构成，其产生的直流电可在白天储存于蓄电池组中，用于在夜间或多云下雨的时候提供电力。
（二）需求基础
随着印度经济的快速发展，严重的电力短缺已经成为制约印度经济和社会民生持续发展的重要阻碍。2012年，印度发生史无前例的大停电，导致全国20 个邦陷入电力瘫痪状态，受影响人口超过6.7 亿。世界银行的报告显示，电力短缺给印度经济带来的损失相当于该国GDP 的7%左右，目前印度仍有3 亿人口过着没有电的生活，而且主要集中在农村地区，有1.8 万个村庄尚未通电。① 苑基荣：《印度电力短缺，新能源成着力点》，载《能源研究与利用》，2017年第2 期，第22 页。 即便被冠以“电气化村”的已通电村庄，也只有少数家庭和学校、医院等公共场所能用上电。严峻的现实情况迫使莫迪在执政后必须要设法解决全国电力短缺的问题。然而，到2018年，仍有3200 万印度家庭（占人口的18%）仍在等待获得可靠和负担得起的电力。而在2017年，超过64%的家庭无法获得清洁的烹饪替代品，近88%的农村家庭依然使用煤油用来照明或烹饪。② Global Subsidies Initiative,“Kerosene to Solar PV Subsidy Swap: The Business case for Redirecting Subsidy Expenditure from Kerosene to Off-grid Solar ,” GSI Report,July 2018,p.1.印度广大民众对充足电力的需求极为迫切，这成为莫迪政府大力推进光伏供电的重要基础。
影片《宝贝儿》围绕人物心理，不仅展开了一段“轮回”般命运的情感大戏，也展现了个体精神下社会各方面存在的问题—残疾人就业、老人的赡养、残疾儿的治疗、社会舆论的谴责等。[8]影片是由一群“残缺”人构成的，有着无能为力的“残缺”的“秩序者”和“完整”的“残疾者”，江萌的“镜像”是普遍的，她的自我救赎也会有人不断上演。电影“无解”的结局也正如导演刘杰所说的“我只想拍自己相信的东西，我希望大家看到我拍的东西，感受到的不是煽动不是说教，而是愿意去做更多的思考和行动。”[3]精神分析学与电影的结合也不再仅仅局限于人的表达，也成为了一种“研究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12]的艺术表现方式。
（三）政策基础
早在曼莫汉·辛格执政时期的2009年，印度政府已经意识到发展光伏供电的重要性，并开始启动“贾瓦哈拉尔·尼赫鲁国家太阳能任务”计划（Jawaharlal Nehru National Solar Mission），该计划宣布到2020年将增加20GW 的光伏发电量。③ GW（吉瓦）为电力功率单位，在电力功率的换算中，1TW（太瓦）=1000GW，1GW=1000MW（兆瓦），1MW=1000KW（千瓦）。 根据这一目标，印度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部（MNRE）制定了一系列具有代表性的计划，使莫迪政府执政后进一步推动光伏供电发展具备了一定的政策基础。这些计划包括：印度将投入4000 亿卢比（按照当时的汇率约合6.5 亿美元）用于建设25 个超大型太阳能发电园，规模为500MW—1GW，总功率为20GW；印度政府将鼓励各邦政府为私人开发商提供奖励，任何与邦政府合作的私人开发商最高能够获得所建项目股权的49%；用于开发的土地将优先考虑废弃土地和非农业用地，开发每MW 电量将配给5 英亩土地，这些土地必须具有高太阳辐射、良好的电网接入和可用水；一旦邦政府提出的太阳能发电园项目计划得到MNRE的批准，私人开发商就可以申请250 万卢比（约合4 万美元）的补助金。除此之外，开发商还可以申请每发电1MW，即可返利200 万卢比（约合3.3 万美金）的优惠待遇，或返还项目成本金额的30%（以两者当中最低者为准）。④ 计划的更详细内容可参见：“Lucy Woods,India Drafts Plan for 20GW of Large PV Projects by 2020,” Global Energy Network Institute,Sep 15,2014,http://www.geni.org/globalenergy/library/technical-articles/generation/pv-tech.org/India_drafts_plan_for_20GW_of_large_PVprojects_by_2020/index.shtml,2019-2-15,访问日期：2019年5月20日。
莫迪自2014年5月执政以来，在印度国内大力发展光伏供电建设，经过几年的发展，印度的光伏供电无论在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取得了显著成效，大批印度家庭摆脱了无电可用的历史。随着光伏供电在广大城镇乡村的普及，以往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方式也在悄然发生着改变。具体来说，印度光伏供电领域的发展成就可以归纳为以下三个方面：
（四）法律基础
在印度雄心勃勃的太阳能发展计划中，屋顶光伏系统的重要性在逐渐加强。按照印度的规划，到2022年，在太阳能总装机容量100GW 中要实现40GW 的屋顶光伏发电目标，为此印度计划在5年内投入230 亿美元。由于市场的激烈竞争和设备价格的下降，屋顶光伏发电的成本在过去5年中减少了一半。相比之下，同期的平均零售电价上涨了22%，这使得屋顶光伏发电比印度所有主要区域的商业和工业电网都要便宜。① 葛晓敏：《印度屋顶光伏系统投资将增加》，载《太阳能》，2018年第1 期，第80 页。 正是由于这一趋势日益显著，在印度电网电力不足的偏远地区，屋顶光伏系统的销售具备了广阔的市场空间，这也为莫迪政府大力推动屋顶光伏系统提供了巨大助力。印度政府不仅对屋顶光伏建设给予补贴，而且尤其重视社区和乡村地区的进展。2015年11月，印度新能源与可再生能源部就把用于住宅的屋顶光伏设备补贴从15%提高到30%，以此来支持广大城乡地区住宅屋顶光伏设备的安装工作。
二、莫迪执政以来的规划与举措
印度适合光伏供电发展的良好自然条件、社会的实际需求和政府已经制定的一系列规划和政策为新一届印度政府继续推动光伏供电发展提供了坚实基础。正是在此基础上，莫迪执政后，迫于国内经济快速发展的现实、日益紧张的能源压力和环境污染的加剧，开始了大踏步地推进光伏供电发展，并将此作为印度政府内政外交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
（一）扩大光伏供电发展目标
尽管在莫迪执政之后，印度政府的高度重视和积极推动使得光伏供电建设取得了跨越式的发展，收获了巨大的成就，居民生活用电得到了极大改善。但在发展的过程中，依然暴露出了一系列问题，这些问题将在未来成为制约印度光伏供电进一步发展的重要障碍。
配方B在配方A的基础上添加硫代薄荷酮、乙基麦芽酚，其中硫代薄荷酮有很强烈的热带水果气味，在配方B中添加少量可增强百香果香气的特征性。乙基麦芽酚带有焦糖香味和水果味，且具有定香作用，添加少量可使百香果香精的香气更加醇香芬芳且增加留香值[11]。另外，在配方B中用橙油代替柠檬烯，用玫瑰花精油代替香叶醇、苯乙醇、香茅醇、橙花醇、乙酸苯乙酯等带有玫瑰花香气的香原料。
印度光伏供电发展的另一项重要成就就是：随着光伏装机容量的大幅度增加，光伏发电的价格不断下降，下降幅度不仅达到了和常规能源发电价格持平的程度，而且还在进一步降低。对光伏产业来说，虽然印度发展迅速，已经取代日本成为全球第三大市场和中国第一大出口市场，但对国外企业来说，印度是一个“量多利少”的市场。2018年第一季度中国出口印度的光伏组件平均单价为0.34美元/ W，算上运费基本贴近成本价。② 中国机电产品进出口商会行业发展部：《2018年第一季度我国光伏电池产品出口分析》，载《电器工业》，2018年第8 期，第52 页。 面对这样低的价格，企业只能是为了尽可能释放产能而薄利多销，而企业之间在印度市场竞争的日趋激烈也加剧了这一趋势，导致印度光伏组件的成本一降再降。
（二）积极推进屋顶光伏系统建设
屋顶光伏系统指的是在房屋顶部装设太阳能发电装置，利用太阳能光电技术在广大城乡地区实现补充性供电，并达到节能减排的效果。屋顶光伏系统属于分布式光伏供电系统，在建筑屋顶安装后的供电设备需要就近并网，这样既可以满足安装用户的用电需求，多余的电量又可以转入公共电网，与公共电网一起为附近的用户供电。在印度，许多城乡地区不仅缺电，而且即便在已经架设电网的地区，也经常出现由于电压不稳和供电紧张导致的频繁停电现象。在印度南部的一些省份，由于电网建设的缓慢和滞后，使得很多农村居民仍然使用煤油或小型光伏设备进行照明，对太阳能的实际利用率很低。而具备独立供电能力的屋顶光伏系统在这些地区具有广阔的应用前景，因此，莫迪政府将推广屋顶光伏系统作为加快实现全国用电普及的一条重要渠道。
为了加快太阳能设备的普及，印度政府早在2003年就已经通过了在建筑物上强制安装太阳能设备的法律，即《印度太阳能（建筑物强制使用）法》。该法律明确规定，每一栋新修建的建筑物，不论其用途为商业、工业、公用、还是住宅，其建筑物的承包人、承建人、所有人和发展商都有义务在需要提供热水的建筑物中安装太阳能辅助热水系统，并且有义务按照符合相关要求的标准安装热能面板和太阳能光电模块以满足日常发电需要，违者将有2年以下有期徒刑和1 万卢比以内的罚金。① 冉琳玲：《浅析中国企业对印度投资光伏项目的发展潜力》，载《法制博览》，2017年第5 期（上），第117 页。 在该法律的基础上，印度哈里亚纳邦、古吉拉特邦、北方邦、恰蒂斯加尔邦和中央直属的昌迪加尔市又先后制定了强制安装屋顶太阳能设备的地方性法规或政令通知，光伏设备得以在印度各地逐渐普及。因此，《印度太阳能（建筑物强制使用）法》成为莫迪政府执政后确保国家太阳能计划进一步扩大及顺利落实的重要法律基础。
高校在“爱校”教育上应做到：组织学生学习校史、校歌、校训、章程等活动，让学生了解学校的发展历史，关心学校的建设和发展；组织“知荣辱、守纪律、有品行”主题教育活动，鼓励学生自觉地践行社会荣辱观，遵纪守法，具有良好的道德品行，争做文明大学生。
（三）对进口光伏产品征收保护性关税
随着光伏供电建设的加速，印度在光伏组件和电池领域的缺口迅速扩大。然而，印度本土自有光伏组件的产能严重不足，且品质缺乏市场竞争力，难以满足国内快速发展的光伏建设需要。这就导致了印度虽然对光伏设备的需求迅速扩大，但约90%的光伏组件和电池依然需要依赖进口，这使得印度本土企业的市场份额不断缩小。2014年至2015年，印度国内企业的本土市场份额为14%，2017年至2018年却降至10%。而中国是印度太阳能电池的最大进口来源国。为了保护本土企业，印度太阳能设备制造商协会代表五家印度制造商（这五家申请者的总产量占印度太阳能电池的50%以上）于2017年11月28日提出对进口太阳能电池征收保护性关税的申请。随后，印度保障措施总局（DGS）建议对进口太阳能电池——无论是否组装成模块还是电池板——征收70%的保护税。据印度保障措施总局表示，中国的太阳能电池产能从2012年的11.12GW 增长至2016年的27.78GW，而2012年中国对印度出口只占其全球出口总量的1.52%，这一数字到2016年已经增至21.58%。② 《印度拟对进口太阳能设备征收保护税，欲阻止中国产品进入》，中华商务网，2018年1月11日，http:// www.chinaccm.com/36/20180111/361906_4640497.shtml,2019-2-16,访问日期：2019年5月23日。 受印度反倾销及保护措施影响，2018年第一季度中国出口印度的光伏组件金额同比大幅下降34.3%，出口量也同比下降30.1%。① 中国机电产品进出口商会行业发展部：《2018年第一季度我国光伏电池产品出口分析》，载《电器工业》，2018年第8 期，第51 页。
此后，受本土企业压力的影响及保护本土光伏制造业的需要，印度政府针对进口光伏产品征收保障性关税的举动进一步落实。在经过反复研究后，2018年7月30日，印度财政部税务局正式宣布，根据印度贸易救济总局的最终建议，自即日起对中国、马来西亚及部分发达国家的太阳能电池（无论是否封装为组件）征收25%的保障性关税，持续两年，第一年（至2019年7月底）税率为25%，第二年上半年税率降至20%，下半年再调降至15%。② 姚金楠、董欣：《针对中国和马来西亚：印度对进口太阳能电池征收25%关税》，载《中国能源报》，2018年8月6日第17 版。 然而，此次对光伏产品征收保障性关税的举动并未达到预期的目的，虽然在短期内有利于印度企业扩大市场占有率，但由于进口产品在价格和质量上的巨大优势，保障性关税并不能阻止质优价廉的电池片和光伏组件销往印度，同时还会提高印度本土电站的开发成本，冲击本土市场需求，而且在关税政策发布之初，便有中国组件生产企业表示将利用在泰国、越南等国家的产品向印度供货，从而避免高关税带来的价格影响。③ 姚金楠：《印度暂缓对进口光伏产品强征关税》，载《中国能源报》，2018年8月27日第7 版。 基于弊大于利的考虑，印度财政部在2018年8月下旬发布公告，暂缓对中国、马来西亚等国光伏产品强制征收保障性关税。
（四）开展光伏供电国际合作
为了加快国内光伏供电建设的步伐，莫迪政府通过外交手段积极寻求国际上的支持与合作，不仅在访问中国、美国和德国时与相关国家签署大量光伏合作协议，④ 2015年5月，莫迪访华期间与中国签署4 项太阳能合作协议，中国协鑫集团与印度阿达尼集团合作在印度建设一个集成太阳能光伏工业园区；2015年10月，莫迪访德期间与德国达成10 亿欧元的光伏建设贷款和技术援助协议；2016年6月，莫迪访美期间与美国共同创建2000 万美元的清洁能源金融计划（USICEF），并签署了4000 万美元的太阳能融资项目，该项目预计可实现10 亿美元的融资。 还以构建“行业联盟”的方式加强印度在太阳能开发领域的国际话语权。2015年11月30日，在巴黎气候变化大会上，印度总理莫迪和时任法国总统奥朗德共同提出了组建“国际太阳能联盟（International Solar Alliance）”的倡议，该组织计划将121 个太阳能资源丰富的国家容纳进来。印度政府提出这一倡议的目的是促使富裕国家通过投资和技术共享帮助贫穷国家扩大其清洁能源的供应，这也符合印度本国推进太阳能资源开发的实际需求。① Cassie Werber,“India’s ‘Solar Alliance’ is a Great Idea with One Fatal Flaw,” Quartz-India ,December 1,2015,https://qz.com/india/562602/indias-solar-alliance-is-a-great-idea-with-one-fatal-flaw/,访问日期：2019年5月24日。
2018年3月11日，莫迪与法国总统马克龙在印度首都新德里举行的太阳能峰会上共同宣布国际太阳能联盟（ISA）正式启动。目前，在120 多个有意向加入该组织的国家中，已经有60 个国家正式签署了加入ISA 的协定。目前，印度和法国是ISA 的“两驾马车”，其余成员中超过一半来自非洲，尤其是法语非洲，剩下的则是印度洋和太平洋岛国。正式启动后的ISA 计划为贫穷发展中国家筹措1000 亿美元以上的资金，并通过技术分享和能力建设力争在2030年前在这些国家新增1000GW 的太阳能光伏装机量。② 《莫迪倡导，马克龙力挺：国际太阳能联盟启动，目标1000GW!》，北极星太阳能光伏网，2018年3月13日，http://guangfu.bjx.com.cn/news/20180313/885051.shtml,访问日期：2019年5月24日。
国际太阳能联盟的建立体现出印度雄心勃勃的光伏开发与国际合作愿望，对推进印度国内光伏装机容量的迅速发展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同时也有助于印度扩大在非洲地区和印度洋及太平洋地区的影响力。但该组织也存在较大的缺陷，这一点从参与成员国的构成上体现得尤为明显：来自亚洲的参与国家较少，具备技术优势的发达国家中只有法国参与，世界光伏设备第一大生产国中国也没有参加，这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ISA 在国际上的代表性和影响力，使其带有较大的地区局限性。
三、印度光伏供电领域取得的成就
物理试卷讲评课的创意设计不足，导致教学缺失表现为“五缺”：一是讲评目标缺失，评讲没有方向性；二是教学补偿缺乏，导致错误的巩固纠正不足；三是自主纠错缺位，学生自我反思不够；四是缺少方法提炼，没有形成方法体系；五是缺少自我反思，对错题缺乏深层次的认知归因。
（一）光伏装机容量和供电量大幅上升
在印度光伏供电领域的发展成就中，最为直接和突出的成就是印度的光伏装机容量和光伏供电量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实现了大幅度的上涨。截止到2018年6月，印度的累计光伏装机容量为24.6GW。其中，90%来自大型太阳能电站。① 《预计印度2018年全年光伏装机容量下降至8.3GW》，国际太阳能光伏网，http://solar.in- en.com/html/solar-2315375.shtml,访问日期：2019年5月25日。 虽然距离100GW 的目标依然遥远，但已经比莫迪2014年刚执政时的不足6GW 有了3 倍以上的增长。而且，随着印度中央政府在资金和政策上的大力推动，印度各个适合发展光伏供电的地区也先后制定了鼓励本地光伏发展的具体政策，并纷纷上马光伏供电项目。仅2017 财年，印度各地建设的光伏供电项目规模就达到了12.161GW，所发电量可供1800 万个家庭使用。其中，印度南部地区的建设规模大大超出北部几个地区，而中部地区由于受温迪亚山脉丛林密布的影响，建设规模最小。而到了2018年上半年，印度新增装机容量更是超越美国，成为仅次于中国的全球第二大太阳能市场。下表为印度2017 财年各行政区域光伏供电建设规模。
表1 印度2017 财年各行政区域光伏供电建设规模② 数据来源：Katherine Ross,“India Charts a Roadmap to Achieve Ambitious Solar Targets ,” World Resources Institute,Sep 26,2018.
随着装机容量的增加，印度光伏供电量也迅速上升。2014年，印度光伏供电量仅为4.9TW。到2017年底，已经迅速增长到21.5TW，增长率高达338.78%，而同期世界光伏组建第一生产大国和装机大国中国光伏供电量的增长率为359.57%（参见图1），印度在光伏供电领域的追赶速度已经逼近中国。③ BP,“Renewables - Solar generation - TWh (1965-2017),”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June 2018,https: //www.bp.com/en/global/corporate/energy-economics/statistical-review-of-world-energy/downloads.html,访问日期：2019年5月26日。2018年4月28日，印度宣布所有村庄都实现了通电。9月17日，印度全国的整体电气化率达到92%。尽管印度衡量电气化水平的标准较低（只要一个村庄有基本的电力设施，10%的家庭有电，学校、政府、乡镇医院这些公共场所有电，就算是电气化村了），印度在光伏供电领域的进步依然是巨大的，并在莫迪政府的持续推动下继续快速发展。
图1 中国与印度光伏供电量对比图（2009—2017年）① 数据来源：BP,“Renewables - Solar generation - TWh (1965-2017),”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June 2018.
（二）光伏电价不断降低
为了实现这一宏伟目标，莫迪政府先后制定和出台了一系列规划方案和政策措施。2015年12月，印度议会通过了405 亿印度卢比（约合6.06 亿美元）投资27 座太阳能园区的方案，未来印度将在境内21 个地区中增加18.418GW 的光伏发电设备。2016年7月，印度政府制定计划：到2021年在全国建设10 个太阳能区域，每个占地10000 公顷。2017年2月，印度政府宣布于2022年建成共计40GW 的太阳能公园，并提供12 亿美元的资金支持。在政策支持方面，2016年2月，莫迪政府出台了可再生能源责任规定（RGO）和可再生能源购买义务（RPO），要求国有配电公司购买光伏发电占比要从2011年初的0.25%提高到2022年的17%，并要求热电厂在新增装机容量中可再生能源发电需占一定比例，以此来刺激光伏供电的发展。③ 更多详细规划和政策可参见：《印度光伏行业分析报告》，北极星太阳能光伏网，2018年10月10日，http://guangfu.bjx.com.cn/news/20181010/932856.shtml,2019-2-16,访问日期：2019年5月22日。
【剧情回顾】《天龙八部》里的“六脉神剑”乃大理段氏的最高武学，由不同的手指隔空激发内力，变化精微。吐蕃国师鸠摩智就是为了抢到这门绝学，一直苦苦纠缠男主角段誉。
从2015年夏天以来，随着印度光伏发电设备的大规模装机及国际市场光伏原材料价格的下降，印度光伏发电成本一直在走低，印度中部几个邦的光伏发电招标价已与风力发电及火电价格不相上下。例如，2016年年初在拉贾斯坦邦举行的一次太阳能电网招标过程中，竞标企业给出的最低电价是每度电4.34 卢比（约合0.4 元人民币），这意味着印度太阳能发电成本已探低至与传统能源发电相当的水平。① 邹松：《成本降低推动印度太阳能产业升级》，载《人民日报》，2016年1月29日第22 版。 然而，电价的下降还没有到头。在2018年6月的印度太阳能公司（SECI）光伏招标中，AcmeSolar 公司以每度电2.44 卢比（约合0.235 元人民币）的低价刷新了印度太阳能电价的最低水平。相比之下，同一时期中国的北京城乡居民用电价格最低为每度电0.4333 元。② 参见：《北京市居民生活用电电价表》，引自：北京市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关于合理调整电价结构有关事项的通知》，京发改[2017]1054 号，2017年7月17日。 印度报出的最低电价只相当于北京最低电价的54%。
莫迪执政以来，印度光伏供电建设的第三个重要成就是小型光伏系统已经深入城镇乡村。虽然尚未做到完全普及，但在很多偏远地区的人们都已经开始使用小型光伏系统进行供电。小型光伏系统包括两大类，其一是小型光伏发电站，另外一种则是小型家用光伏设备。在印度的许多小城镇和农村地区，小型光伏发电站已经悄然出现，这种电站不仅能够为附近居民提供生活用电，还能为当地的信号塔提供电力，解决了远距离电力传输成本高昂且风险性大的问题，因而成为许多电讯运营商大力推动的建设项目。随着手机在印度的普及，通讯公司需要新建大量信号塔以覆盖整个印度，为了让这些信号塔能够24 小时工作，需要保障其稳定的电力供应，而依靠化石燃料发电不仅成本高昂，还会给环境造成污染。① 《小型发电站成印度太阳能市场新宠》，国际新能源网，2015年8月5日，http://newenergy.in-en.com /html/newenergy-2244480.shtml,访问日期：2019年5月27日。 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大量光伏电站与电讯信号塔成为了相伴而生的城乡基础设施建设，并随信号塔覆盖率的增长而同步增加。
（三）小型光伏系统深入城镇乡村
此外，随着发电成本的不断降低，印度政府也计划出台政策规定光伏电价的上限。2018年8月下旬，印度新能源与可再生能源部向印度太阳能公司（SECI）发布的通告称，新能源与可再生能源部将分别为使用国产和进口太阳能电池和模块的印度光伏电价设定上限，即分别为2.5 和2.68 卢比/千瓦时（约合人民币0.24 和0.26 元/千瓦时）。③ 《印度将为太阳能电价设定上限：0.24～0.26/千瓦时》，国际太阳能光伏网，2018年8月30日，http://solar.in-en.com/html/solar-2314979.shtml,访问日期：2019年5月27日。 印度光伏电价的大幅度下降使得广大贫困地区的居民能够负担得起用电费用，光伏发电的市场得以迅速扩大，推动了光伏供电建设在印度偏远农村和山区的普及推广，使印度老百姓获得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式中,p1为单个涡流损耗密度,a是导线的幅向侧宽度,k超导绕组的电阻率,ΔV是各个单元的体积,p2是各个单元的超导绕组涡流损耗之和。
作为居民日常使用的独立供电设备，小型家用光伏设备依据价格和功能的不同，分为三大种类，分别是入门级产品（微型光伏产品）、基础型太阳能家用照明系统和先进型太阳能家庭系统（见表2）。
表2 基于价格和最终用途的印度小型家用光伏设备种类② Global Subsidies Initiative,“Kerosene to Solar PV Subsidy Swap: The business case for redirecting subsidy expenditure from kerosene to off-grid solar ,” GSI Report,July 2018,p.10.
在印度的广大城乡地区，居民可以根据自己的经济能力自主选择不同种类的光伏设备用于基础性照明或其他家庭用途。此外，为了进一步推广小型家用光伏设备，印度政府和智库还在积极探索将传统的煤油补贴与太阳能光伏补贴互换，将煤油补贴支出转向可独立供电的离网太阳能设备的建设和安装上。③ 注：由于电能短缺，印度无法正常使用电力的广大城乡居民依靠领取政府的煤油补贴进行家用照明和烹饪，印度政府则需要每年划拨约50 万升煤油补贴以满足人民的需求，这些补贴中有相当大一部分通过非法渠道流向了黑市，用来以更高的价格出售给没有获得补贴配给额的贫困家庭。 据估计，如果将印度的煤油补贴重新分配给光伏照明，可以在1.5年内为3.5 亿个入门级太阳能灯提供全部购买和安装成本。④ V.,Sharma Garg,Clarke,K.S.& R.Bridle,“Kerosene subsidies in India: The status quo,challenges and the emerging path to reform ,” (Kerosene to Solar Swap Policy Brief #1),Geneva: IISD-GSI,2017,https://www.iisd.org/sites/default/files/publications/kerosene-in-india-staus-quo-path-to-reform.pdf,2019-2-24,访问日期：2019年5月28日。这不仅能够极大改善广大偏远城乡地区的照明问题，加快实现莫迪做出的“在任期内让全国家家户户至少亮起一盏灯”的承诺，同时还能减少煤油在印度居民中的使用量，为减少空气污染提供帮助。
四、印度光伏供电领域存在的问题
随着印度经济快速发展和城乡用电量的大幅度增加，曼莫汉·辛格政府制定的“到2022年增加20GW 光伏供电量”的发展目标已无法满足快速增长的电力需求。2014年，新上任的印度总理莫迪面对国内严峻的电力供应形势，在“贾瓦哈拉尔·尼赫鲁国家太阳能任务”计划的基础上提出了“太阳能振兴计划”，该计划总投资额约为8000—10000 亿美元。按照该计划，到2022年印度光伏供电的装机容量将从20GW 增加到100GW（1GW 足够用于70 万至75 万个西方住宅，因此100GW 可以满足7500 万个印度家庭的电力需求）。① 注：莫迪就任总理时，印度的太阳能装机容量（包括供电和供热在内）尚不足6GW，其中用于发电的光伏设备装机容量仅有3GW。 这就需要印度光伏供电的装机速度必须从已经获得大幅提升的每年4GW 进一步猛增到每年15GW。② 范丽敏：《印度光伏市场的诱惑与风险》，载《中国贸易报》，2016年9月20日第4 版。 这对于印度光伏产业来说，既是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同时也是一个艰巨且极难完成的目标。尽管已经达到前一届政府发展目标的五倍，但莫迪政府依然不断修改并提高着光伏供电装机容量的目标额度，先是从“2020年达到100GW 提高到175GW”。到2018年6月初，莫迪政府又将这一目标进一步提高到225GW。印度新能源与可再生能源部（MNRE）秘书长库马尔（Shri Anand Kumar）甚至表示，到2030年，印度光伏供电装机容量将达到320GW。
（一）战略目标难以实现
莫迪政府为了加快光伏领域的发展速度，将光伏供电的建设目标大幅度提高，虽然增加电力供应和改善民生的愿望良好，但基于印度的实际情况，却显得过于超前，难以在预期的时间内完成。在莫迪刚执政的2014年，印度光伏供电装机容量仅3GW。若要完成2022年装机容量100GW 的目标，那么印度平均每年光伏供电的新增装机容量不能少于12GW，年复合增长率高达55%。而中国2014年已有装机容量28.2GW，起点大大高于印度，中国计划到2020年实现光伏装机100GW 的目标，年复合增长率为23%（见表3）。印度在这一指标上高出中国一倍，也就意味着印度要实现目标的难度远远大于中国。
表3 世界主要国家光伏建设发展目标① Ashok Gulati,Rakesh,Kacker R,“Harvesting Solar Power in India ,” ICRIER,April 2016,p.49,p.59,转引自：赵跃晨、郭东彦：《印度太阳能开发利用的现状与挑战》，载《中外能源》，2018年第2 期，第14 页。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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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一些其他因素也在影响着印度光伏供电建设的速度，导致目标难以达成。例如，印度光伏供电价格的降低虽然有利于广大贫困家庭更多的购买和使用光伏发电，但从另一个方面看，电价的大幅度下降也使得光伏供电的利润空间极大收缩，开发商的积极性受到影响，导致光伏供电的建设进度开始出现减速的迹象；另外，印度征收的保障性关税，不仅不能有效阻止具备市场竞争力的高质量、低价格的光伏设备继续销往印度，反而增加了印度光伏发电的建设成本，导致开发商产生对政策不确定性的预期。印度光伏装机容量在经历了2017年的连续增长后，在2018年第二季度开始出现大幅度下滑。相比2018年第一季度降低了52%，相比于2017年第二季度则同比降低了21%。① 《2018年第二季度印度光伏装机下降52%至1599 兆瓦》，国际太阳能光伏网，2018年9月7日，http: //solar.in-en.com/html/solar-2315801.shtml,访问日期：2019年5月29日。 这些因素结合起来，大大增加了印度实现2022年太阳能装机容量100GW 发展目标的难度，而截止到2018年9月底，印度仅实现26GW 的装机容量，年平均装机容量只有5.75GW，这也使得印度实现2022年100GW 装机容量的目标变得更加遥不可及。② 《2018年第三季度印度光伏发电装机容量新增1.5GW》，国际太阳能光伏网，2018年11月5日，http:// solar.in-en.com/html/solar-2320223.shtml,访问日期：2019年5月29日。
互联网的发展十分迅速，这种迅速的发展带来了爆炸般的信息增长量，这种增长以及其数据本身的价值带来了对大数据进行处理的诉求和要求，这就促使对于大数据的应用不断优化。相比较于传统的核算方式，大数据所提供的数据准确性提高了会计的工作效率。大数据的分析，首先信息可以被严格规范的标准进行筛选，虽然对这些筛选出的信息进行分析，这就可以做到预估出今后的发展趋势，可以更为精准地估算出今后进行生产所需的预算以及原材料的数量。企业也可根据不同的情况，以大数据为基础来动态制定策略，提高企业的适应力，使得企业更能理解和分析市场形势，有利于占领市场并且杜绝了企业的风险，提高了企业的效益。
（二）土地征用价高事繁
土地征用问题是困扰光伏供电建设的又一难题。作为世界上征地最困难的国家之一，印度的土地情况非常复杂，既有殖民时期就已经被占有的土地，也有独立之后重新分配的土地，还有许多部落用地。当政府开展基础设施建设，包括兴建光伏供电设施而需要征地时，往往会受到印度特有的土地“私有+租佃”体制的严重束缚。在这一体制下，土地的所有权归地主所有，广大农民受雇于地主，成为根植于地主土地上的佃农。虽然政府征地补偿款数额较高，但却与佃农无关，而是被地主领取，广大佃农却承担了失去土地的绝大部分实际成本和风险。① 梅新育：《大象之殇：从印度低烈度内战看新兴市场发展道路之争》，中国发展出版社2015年版，第119 页。 因此，这些佃农往往成为阻挠土地征用的主要力量，使得政府在征地时必须要挨家挨户的逐个签字落实。然而，由于印度政府行政的低效率和普遍存在的腐败问题，广大佃农对政府和征地企业做出的项目建成后为当地人提供就业机会的承诺不以为然，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依然坚持要求保住土地，因为一旦失去土地，佃农们就失去了谋生的手段和基本的生活保障。
另一方面，为了获得尽可能高的土地补偿款，地主往往利用佃农高度依赖土地生活的特点，默许甚至鼓励佃农与征地部门爆发争端，进而抬高土地价格，增加要价，导致印度征地补偿款的数额十分巨大。② 印度土地征收的补偿款包括土地市值、30%市值、土地征收造成的损失、搬迁费和利息五个部分，其中30%市值指的是由于土地征收的强制性而向利益人支付的额外补偿。 正是在这样严峻的征地情况下，为了加快光伏供电建设，2017年3月，印度将太阳能公园的建设计划从2000万千瓦进一步扩大到4000 万千瓦（即40000MW），③ 《印度将太阳能公园计划目标容量提升至4000 万千瓦》，新世纪能源网，2017年3月10日，http:// www.ne21.com/news/show-89322.html.2019-2-25,访问日期：2019年5月30日。 如果按照国际标准安装每兆瓦光伏设备需用土地2 公顷计算，要想达到这一目标，印度需为太阳能公园建设征地80000 公顷。而早在2009年，印度一些地区的征地补偿就已经达到每公顷6.3 万美元。④ 注：2009-2010年，印度西孟加拉邦的征地补偿为：一年收获一季的土地每公顷4.6 万美元，一年收获两季以上的土地每公顷6.3 万美元。参见梅新育：《大象之殇：从印度低烈度内战看新兴市场发展道路之争》，中国发展出版社2015年版，第120 页。 因此，仅征地一项，对印度政府来说，就将是一项耗资巨大且无比繁琐的任务。
（三）供电设备盗损严重
伴随着印度光伏供电建设的快速发展，大量供电设备被盗和损坏的情况也日益严重。在印度许多城乡地区，被安装好的家用光伏装置使用寿命往往只在2年以内。例如，在印度马哈拉施特拉邦的巴哈马纳（Bhamana）地区，当2010年第一批太阳能装置安装时，大多数房屋都装有一块小型光伏电池板，该电池板连接着电池，可以为家用照明灯具供电5—6 小时。然而，七年之后，这个地区只有四、五个房子中仍然有光亮。① “The Dark Secret India’s Solar Plan,” Bloomberg NEF,March 16,2017,https://about.bnef.com/blog/thedark-secret-behind-indias-solar-plan/,2019-2-25,访问日期：2019年5月30日。 在这七年中，大量光伏电池板和其他一些配件被偷盗变卖，余下的光伏供电设备中又有很大一部分由于维修人员不足和专业技术缺乏而未能得到及时保养修复，无法正常工作。除了家用的小型光伏设备被盗和损坏外，连较大的光伏电站也未能幸免。马哈拉施特拉邦电力公司表示，光伏电站中的大部分设备被盗或无法正常工作，已经致使电力部门不得不再次依靠传统能源为当地村庄提供电力供应。② 《盗窃和破坏严重阻碍印度太阳能计划》，北极星太阳能光伏网，2017年3月17日，http://guangfu.bjx.com.cn/news/20170317/814861.shtml,2019-2-26,访问日期：2019年6月1日。
除了人为的偷盗和破坏外，动物对光伏设施的破坏也不容忽视。在印度城乡四处流窜的猴子成为光伏设备安全运转的重要隐患。在印度卡纳塔克邦的亨比和喜马偕尔邦的山城西姆拉，大量的猴子对当地屋顶光伏设备的破坏十分严重。它们经常摆弄设备部件，甚至偷走电缆接头，导致大量光伏设施无法工作，不得不经常维修。另外，印度的输变电设施自身的老化程度也十分严重，由于缺乏保养，年久失修，大量破损的输变电设施导致电压不稳、输电损耗率居高不下。目前，印度国家电网的综合输电损耗率为27%，大大高于全球13%的平均水平。③ 邹松：《成本降低推动印度太阳能产业升级》，载《人民日报》，2016年1月29日第22 版。 过高的输电损耗率导致大量新增光伏供电量被白白浪费，增加了发电成本，许多家庭也无法获得稳定的电力供应。
（四）光伏电站供水短缺
在印度光伏电站建设的过程中，由于受不同地区日照强度的影响，大量光伏电站被集中建设，导致严重的供水短缺问题。目前，印度大约94%的光伏装机处于中—高度缺水风险中，约18%的装机处于印度西部极度缺水的干旱地区。印度排名前五的五个地区贡献了全国70%的装机容量，在这些地区建造的光伏电站，不仅建设位置较为偏僻，长年干旱缺水，且高度集中。而在光伏发电中，其组件必须要定期清洗，因为灰尘、污垢、鸟粪等都会导致电量损失3%—6%，而要使发电的价格有市场竞争力，则这类损失需要降到1%，这就需要每月至少清洗2次。④ Deepak Singhal,etal.,“Water use in solar power sector ,” Bridge to India,Sept 2018,pp.3-4.尽管光伏电站的水消耗量远低于热电厂，但如此大规模的在地处干旱地区集中用水，依然造成了光伏电站供水量的严重短缺。① 注：光伏电站的水消耗量大约为0.1m³/MWh，而热电厂一般要达到2.2m³/MWh。
走进展示馆，队员们立刻被馆内的各种展品吸引住了。实验小学的储校长当起了“特约讲解员”，结合图文、模型、实物，向队员们深入浅出地介绍家乡生态和环保现状。这个特殊的课堂一下子抓住了队员们的注意力，只见他们一边认真听讲，一边飞快地记录，情不自禁地发出阵阵感叹。
供水短缺导致的另一个直接后果就是水价快速上涨。在过去三年中，印度如拉贾斯坦邦和古吉拉特邦等许多干旱地区的水费已经翻了一倍，给当地光伏电站的清洗维护带来很大困难。印度光伏电站的用水60%来自于地下水，40%来自于河流、湖泊等地表水。其中，地表水需要通过罐车来运输，每年的费用比使用地下水高出3 万—4 万卢比/MW。如果水质不合格，就无法直接用来清洗，则还需要额外支付一笔用水的处理费用。这就使得光伏电站的运营成本大大增加，为了控制不断上升的成本，一些开发商已经开始尝试收集雨水、采用可省水50%—100%的机器人进行设备清洗，或使用价格略高但可减少35%—50%用水量的抗污涂层设备组件。② Deepak Singhal,etal.,“Water use in solar power sector ,” Bridge to India Energy Private Limited,Sept 2018,pp.7-10.
（五）屋顶光伏管理滞后
作为适合印度广大乡村地区，且被莫迪政府大力倡导的屋顶光伏设备，在建设实施的过程中虽然进展迅速，但依然存在许多问题。首先，在印度光伏供电的总体发展规划中，莫迪政府更加看重的是大中型太阳能并网项目（占规划总量的60%），而屋顶光伏建设则处于配套和次要地位。目前，印度在大中型光伏装机上尚且距离目标有很大距离，屋顶光伏电站的建设更难免遭受一定程度的冷落。2018年第二季度，印度屋顶光伏装机容量出现52%的巨大下降幅度，已经显示出屋顶光伏发展存在的隐患。其次，印度屋顶光伏建设缺乏有效监管，打击了政府、运营商和民众的热情。为了推进屋顶光伏的发展，印度对安装屋顶光伏设备给予补贴，但由于政策漏洞和监管不力，导致许多人利用廉价且高污染的柴油发电机组，冒充屋顶光伏设备发电，以骗取政府的补贴。这使得政府的积极性受到严重打击，政府一方面制定了非官方招标的屋顶光伏项目不再给予补贴的政策，以利于统一管理，同时出于谨慎考虑，在一定程度上又减缓了屋顶光伏建设的招标进程，进而打击了运营商和用户在屋顶光伏安装上的积极性。最后，政府给予屋顶光伏的补贴不及时。印度目前的屋顶光伏电站是向开发商给予30%的补贴，但这些补贴发放极其缓慢，延迟期长达8—10 个月。而在印度开展屋顶光伏设备建设的企业多为中小企业，其资金量有限，补贴延迟加重了这些中小企业运营商资金运转的压力，使其承接的屋顶光伏项目在建设中处于高风险状态。① 关于印度屋顶光伏建设存在问题的更具体分析可参见：《印度分布式屋顶光伏电站项目发展之三大问题》，太阳能网，2018年6月20日，http://www.solarmedia.com.cn/newsitem/278190985，访问日期：2019年6月2日。
拿两个手机、一个带盖子的金属茶缸，先用一个手机拨打另一个手机，手机能响铃，然后把其中一个手机放进金属茶缸中，再用另一个拨打，发现手机不响了，证明金属确实对电磁波有屏蔽作用。
（六）光伏制造能力不足
与上述一系列问题相比，印度光伏供电建设面临的最根本的问题是本土制造能力的严重不足，这一问题将在相当长一段时期内制约印度光伏供电建设的发展速度和发展质量。在印度，由于制造业的整体性落后，造成了光伏设备制造领域同样存在产量低、质量差的问题。2016年10月，印度太阳能电池和光伏组件的国内制造能力仅分别为1468MW 和5648MW。其中，在印度三个最大的本土太阳能电池生产商中，Jupiter Solar Pvt 的产能是280MW，Indosolar 和Moser Baer Solar 的产能均为250MW。印度最大的光伏组件制造商Waaree Energies 和Vikram Solar 的产能则均为500MW。因为本土企业制造能力较低，所以根据国家太阳能任务目标，印度政府计划到2020年实现4—5GW 的本土制造能力。② 《印度太阳能电池和光伏组件生产能力大幅增长》，国家能源网，2016年10月19日，http://www.ocpe.com.cn/show-27352-lists-56.html，访问日期：2019年6月2日。 然而，即便按照这一目标，印度国内制造商的产能依然难以满足国内日益增长的光伏装备需求。因为到2017年，印度太阳能的装机容量就已经达到9.629GW，印度2020年计划实现的国内产能在不考虑产品质量的情况下，仅能满足2017年装机容量的一半。
印度光伏制造能力不足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除了基础弱、起点低之外，还在于印度国内融资困难，银行贷款程序繁琐，制约了企业生产规模的扩大。此外，印度光伏制造还极度缺乏上游的多晶硅、硅锭和硅片的生产能力，而这些材料是制造太阳能电池板和光伏组件的必备材料。印度光伏制造能力的不足导致的直接后果是印度不得不大量依赖国外产能发展本国光伏供电建设。目前，印度光伏行业每年设置竞标的总量为25—30GW，而国内制造商产能却只有3—4GW，至少80%依然需要依赖进口。③ Sushma U N,“India just pushed its booming solar industry into chaos”,Quartz-India,July 31,2018,https:// qz.com/india/1344287/india-has-imposed-a-25-safeguard-duty-on-imported-solar-cells/,访问日期：2019年6月3日。 为了提升本土制造能力，印度也积极同包括中国在内的光伏制造大国合作，吸引外资到印度设厂生产。目前，中国光伏企业协鑫集成已经与印度就建立太阳能组件制造工厂及综合智慧能源城镇达成合作共识，协鑫集成计划在印度蒙德拉经济特区内开发建设多晶硅、长晶、切片、电池、组件等全产业链的光伏制造工业园。另一家中国企业海润光伏也已在印度建设了超过300MW 的光伏电站。① 秋歌：《“一带一路”串联起新能源需求：一带一路中的光伏企业》，载《中国建筑金属结构》，2017年第10 期，第15—16 页。 尽管印度对进口中国产品和引进中国资本存在一定抵触情绪，但无法否认的是，中国产品和中国企业已经成为印度实现国家光伏发展计划的重要助力。
结 语
尽管存在许多问题，但在莫迪政府的大力推动下，印度的光伏供电建设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已经取得了跨越式的发展。这不仅缓解了印度国内（尤其是偏远地区）的供电紧张问题，也促进了印度国内环境质量的改善。借助光伏产业的国际合作，印度开始逐步在新能源、环境保护、产业革命、技术合作等一系列低层级政治领域建立领导权和话语权，这对于未来印度树立国际全球治理中的关键地位将起到巨大作用。作为“一带一路”沿线的重要国家和两大光伏发展大国，印度与中国在光伏供电领域具有广阔的合作空间。中国政府应抓住印度能源转型的历史契机，通过政策扶持和资金补贴等方式积极引导中国光伏企业进军印度市场，在继续保持对印度光伏产品出口的同时，还应加大在印度光伏上游多晶硅产能的投资建设力度。中国企业既要帮助印度提高本土光伏设备的制造能力，缓解印度对中国进口产品的抵触情绪，共同推进在发展低碳产业和应对全球气候变化方面的合作，也要逐步确立并增强中国在印度国内光伏生产领域的地位，使两国形成真正的“利益共同体”和“命运共同体”关系。但是，中国企业在投资印度的过程中必须要充分根据目前印度光伏供电建设存在的问题，进行深入系统的实地考察，最大限度地避免因自然条件、法律政策、行政效率、风俗习惯等因素导致的损失。除了与印度的双边合作以外，作为世界最大的光伏设备生产国和装机大国，中国还应积极参与国际光伏多边领域的合作交流，在合适的时候加入国际太阳能联盟，扩大“光伏合作朋友圈”，成为国际光伏合作建设和清洁能源开发的主要力量。
作者简介 ：岳鹏，辽宁大学国际关系学院讲师、辽宁大学转型国家经济政治研究中心专职研究员，研究方向为可再生能源发展、海洋治理；高晓艳，辽宁大学人口研究所2018 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社会工作。（沈阳，110136）
中图分类号 ：D50
文献识别码： A
文章编号： 2096-4536(2019)05-0133-19
* 本文为2018年度辽宁大学青年科研基金项目“21世纪以来印度能源政策的演变研究”（LDQN2018012）的阶段性成果，感谢评审专家的宝贵意见，文中的错漏之处由笔者负责。
（责任编辑：张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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