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剧的定位--访少儿剧作家欧阳一兵_戏剧论文

儿童剧的定位--访少儿剧作家欧阳一兵_戏剧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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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伟 上海中国儿童福利基金会儿艺院刊(儿童剧)编辑(简称“严”))

欧阳逸冰 中国儿艺编剧(简称“欧”)

严伟 上海中国儿童福利基金会儿艺院刊《儿童剧》编辑(简称“严”)

严:欧阳老师,从您的第一部儿童剧《会粘知了的老师》开始,您创作了多部反映现实生活的儿童剧。我们上海中福会儿艺也在92年首演了您的剧作《我不是个坏孩子》。剧中陶老师的形象得到广大师生的肯定,被认为是新时期教师的化身。我想请您谈谈在儿童剧中如何塑造教师形象?

欧:我写教师,有成功,也有失败。在《闪烁吧,繁星》中,有一段戏写两个教师的争论,我自以为很深刻,但孩子们不看,嗡嗡大声说话,我感到很痛苦。反复深思,我从这个教训中得出结论:儿童剧中的教师形象必须儿童化。象《宝船》中的皇帝,吃鸡蛋用脑门磕,这就不同于成人剧中的皇帝,获得儿童观众的喜爱。在你们剧院排演的《我不是个坏孩子》中,我为陶老师选择了刚刚从师范学校毕业的特定身分,没有经验,浑身孩子气,具有儿童的性格逻辑,与小观众接近,必定会受到小观众的喜爱。

严:从82年的《闪烁吧,繁星》到92年的《我不是个坏孩子》,相距十年。这期间,我国发生了重大变化。您塑造的一系列教师形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

欧:这期间,我写了六部以教师为主角的戏,经历了一条曲折的探索过程,也可以说是从理想化到现实化的过程。我自己是老师出身,非常清楚孩子们喜爱或厌恶什么样的老师。于是,在投身戏剧创作之初,就努力写孩子们最喜爱的那种老师,也就是我心中理想化的老师,怎么美好,我就怎么写,例如《闪》剧中的老师就是这样的。有人笑谈这个老师是光明的化身,所到之处,黑暗无处藏身,万能得很!可爱可敬,但不能感人至深。因为,这只是个可以希望的老师,而不是栩栩如生的老师。写《和月亮交谈的六个晚上》和《我不是个坏孩子》我就从现实的教师身上努力挖掘,直面老师的困窘和内心的复杂矛盾,如《月亮》中的老师,《红蜻蜓》中的老师都是这样,结果,得到了“可信”、“感人”的评价。所谓感人,是写了这些老师在改革大潮中面对新问题的困惑与奋斗,如,在“有学问的没钱,有钱的没学问”的困惑中,他们坚持引导孩子读书;在学生与房子,良心与实惠的窘境中,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学生和良心。

严:反映青少年的生活,避不开学生与教师的矛盾——学生有学生负担,教师有教师的苦衷,儿童剧作家应该站到怎样的一个合适的位置呢?

欧:这就是儿童剧定位的问题。在我的《会粘知了的老师》等前三部戏中,我完全是儿童的代言人,儿童的律师,为孩子们呐喊、张扬。但这样做是有片面性的,教师和家长自有他们的苦恼,不能置之不顾。走进剧场的不仅有小观众,还有他们的老师和父母。我们不能不考虑他们的感受。安徒生写童话的时候就想到了站在孩子身旁的父母。当然,我也不能完全站在老师的位置上。站在教育者的立场上写儿童剧是司空见惯的,许多不成功的剧作就在于此。这些剧作老在直言教育,不仅教育孩子,也在教育家长怎样教育孩子,站到了教育教育者的立场上。这样“立竿”以图“见影”的剧作怎么会有观赏性呢?没有观赏性,何言儿童剧?那么,儿童剧作家的恰当位置在哪里?我认为,就是要站在当代人的立场。我写《红蜻蜓》,写《我不是个坏孩子》就是站当代人的立场。我们的老师和学生正在沿着时代的呼唤前行,用时代精神塑造自己。我们这些编剧就是要写出时代的呼唤,从时代发展的高度去观照老师和学生,把握他们已经是怎样的,和他们一起去探索应该是怎样的。

严:在您塑造的一系列儿童形象中,大多属于“中不溜”,属于“灰色区域”。您为什么对这个区域的儿童感兴趣?

欧:恕我直言,我不喜欢“灰色区域”这个说法。应该说,绝对好或绝对坏的孩子是没有的。青少年是在探索中认识生活,塑造自己的。当前是一个转换的时代,从计划经济转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社会变革是剧烈的,家庭也会随之发生动荡,人们的思想情感在震颤。孩子们在这样的背景下学习、成长、探索,较之五、六十年代的孩子,他们的生活丰富得多,也复杂得多。我们必须研究、把握这个时期孩子心理、情感、表达方式的新特点。他们有许多过去时代的孩子们没有的苦恼。写戏是离不开写苦恼的,苦恼是人生正常现象,儿童也不例外。在儿童剧中不应出现绝望的苦恼,而要写前进中的苦恼,为赢得新生活必然经历的苦恼。乐观永远是儿童剧的基调。

严:在儿童剧的世界里,教育性是很重要的。有人认为儿童到剧场就是去放松的。儿童剧要增强可看性。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欧:我认为儿童剧的可看性,即观赏性必须大大加强。没有观赏性,思想性、艺术性就谈不到了。好戏的教育性无处不在,所谓健康的笑,就包含着教育性了。在剧场里,脱离观赏性的教育性是无法存在的。最近看到一部外国儿童电影,叫《与父亲打个平手》,非常好看。全剧就是写一个男孩儿如何以儿童特有的幽默方式阻止父亲侵吞抢来的财物,直至将这些财物交给警察。实际上是儿子挽救了走上邪路的爸爸。这里的教育性多么强烈!但全剧没有丝毫的生硬说教,而是把真善美包容在一个引人入胜,甚至让人开怀大笑的喜剧故事里。观赏性不是儿童剧的唯一,但却是第一重要的。

严:相对而言,儿童剧落后于儿童文学,作为儿童剧作家,您是否想说些什么?

欧:这是一个尖锐的问题,敏感的问题。在文学史上,戏剧文学的革新常常走在其它文学样式的前面。不幸,时下的儿童戏剧文学确实落后了。为什么?除了编剧们自身的素养要不断提高外,还有重要的原因。小说的问世,大约只在作家与编辑之间进行。戏剧问世,则复杂得多,漫长得多,曲折得多!或许也可以说剧作家是幸福的,有那么多人关心他的剧本。这种关心可能有助于剧本的加工提高,也可能扼杀了剧作家的创新。是有益还是有害?没排出来给观众看,谁也不敢断然下结论。这就触及了更重要的问题——儿童剧界最缺什么?编剧?导演?演员?……?最缺的就是具有高度鉴赏力、预见性的管理家。也就是集鉴赏家、管理家于一身的院团长。不妨可以调查一下,凡出好戏的时候,首先是管理家这次有了惊人的鉴赏力!噢,天哪,这是多么珍贵的一次!

严:如果回顾戏剧——电影——电视的产生、发展过程,可不可以说,儿童戏剧的时代过去了?

欧:姑且不论其它戏剧样式的寿命,单就儿童戏剧来说,它不会寿终正寝的。儿童智力发展的重要阶段就是摹仿。摹仿就是含有戏剧因素的表演。儿童永远爱看面对面的戏剧性表演。当一群在“语录”声中长大的孩子成年之后,偶然看到了一种叫“小品”的表演,他们惊讶了,爱看得不得了!科技的发达产生了不少“傻瓜”产品(如傻瓜相机,傻瓜洋算盘——计算器等)。电视里看见的小品,也可叫做现代传媒的“傻瓜”戏剧或“快餐”戏剧吧?然而,戏剧毕竟是戏剧,电影、电视永远不能代替这种充分满足儿童好奇心的戏剧表演,因为他们能跟演员面对面地共同创造一个神奇的戏剧空间啊!何况戏剧可以为孩子们直接利用来学习语言,学习历史!只要是人类需要的,就不会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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