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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报道,在2003年5月15日的深圳福田区人大代表选举中,经过两轮投票的角逐,独立候选人、深圳高级技工学校校长(海归硕士)王亮在其所在的29选区以1308票的高票,击败两名正式候选人,当选为福田区人大代表。福田区另外3位独立候选人落选。据悉,人大代表独立候选人直接参选胜出,在全国还是首例。
应该说,独立候选人通过参选并最终胜出,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我们有理由相信,王亮这个名字将和“独立候选人”同时载入中国民主政治进程的史册。
人类社会的发展不约而同选择了民主政治的道路。然而,民主政治的最终实现,需要由一批具有政治头脑、政治眼光的有识之士来担当此任。人大是推动民主政治的重要权力机构,人大代表,则是实现这个民主政治的中坚力量。具体到哪些人适合当人大代表,不能不说是关系到中国民主政治能够最终实现的敏感问题。
以往,在选举人大代表时,只有从推选人员中挑选出正式候选人,再从正式候选人中挑选出真正的人大代表。而以独立候选人的身份参选,和正式候选人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平等竞争,进行最后的冲刺,至少在目前,或多或少还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意味。就像以前国有企业职工的身份有正式工和合同工的区别一样,后者总给人一种“二等职工”的感觉。同样道理,在选举人大代表时,独立候选人不亚于半路上杀出的程咬金,他们的出现是“搅局”,无疑给已经取得正式候选人资格者增添了许多未知因素。尤其是像王亮能够“后来者居上”的独立候选人,虽然不具有普遍意义,其影响也让不少正式候选人不敢低估。从这种意义上说,王亮的胜出不只是他个人的,更是中国民主政治进步的标志。
王亮的胜出,应该说是民意说话的结果。在笔者看来,民意是最好的裁判。一个人是否具备担任人大代表的资格,应该听从人民群众的自愿选择。过去,有些人担心有些选民的素质低,其实这是片面的认识,民意是杆秤,它不是由哪几个人所能完全操纵的。相信民意,就是相信民主政治。只有“聘请”民意担任裁判的角色,才能将最优秀的人士吸收到人大代表队伍中,使人大代表的整体素质得到提高。
让民意说话的最大好处,在于通过民意的筛选,可以达到披沙拣金的效果,真正做到能者上庸者下,确保入围候选人的综合素质合格。独立候选人的出现,使一些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在候选时进入“决赛”资格的优秀人员,不失去“人尽其才”的机会,但凡能够成为独立候选人者,其群众基础肯定不错,相信一无所长的人,是很难享受这个荣誉的。退一步说,即便有人想通过拉拢一部分人满足自己的个人目的,如果其他群众不买账,照样会打破你的人大代表梦的。和王亮同时参选的另外三名独立候选人的落选,至少说明他们暂时还不具备足够的条件。尤为重要的是,王亮的胜出,也表明以前的那两名正式候选人还称不上最佳人员。不然,为什么选民们要改变意愿,对正式候选人始择之终弃之?
让民意说话的结果,可以促使选举出来的正式代表对投过自己神圣一票的选民负责。民意既然能够“载舟”,自然也就可以“覆舟”,因为有那么多双曾经相信的眼睛在监督着自己推选出来的代表,倘若这些代表打起了官腔,下次换届时选民们还会买账吗?有些官员凭借权力当上人大代表,这样的人大代表很难保证他们能够真正履行人大代表的职责,有些人不但不能履行,反而连任期不到便被“双规”,由此不难知道他们当初的“胜出”是否真正体现了民意。让民意说话,等于在人大代表的入口处多设了许多“警卫”,这样还会让我们的选举制度频频尴尬吗?
多些独立候选人,让民意对他们“挑三拣四”,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是提高人大代表整体素质的必由之路。希望今后有更多的王亮们供选民们自由地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