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高储蓄形成因素、政策措施及前景分析论文

中国高储蓄形成因素、政策措施及前景分析论文

中国高储蓄形成因素、政策措施及前景分析

吴周恒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广东 广州 510006)

摘要: 中国是全世界国民储蓄最高的国家之一,过度储蓄会扭曲经济结构,助长信贷刺激和过度投资,减低投资效率,造成债务积累和经济不可持续增长。在中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金融风险防控背景下,本文论述了中国高国民储蓄的形成原因及其影响,并根据分析结果提出相应的政策建议,改善社会保障体系覆盖面和保障水平,推进税制结构的累进程度,降低收入不平等水平,有利于降低储蓄率,增加家庭收入和消费。

关键词: 高储蓄率;社会保障体系;收入分配不均;金融抑制

一、引言

中国是全球国家总储蓄水平最高的经济体之一。从宏观经济数据上看,全球各国平均国家储蓄率水平为GDP的25%,而我国国家总储蓄长期处于世界高位,从1980年~2000年,国家总储蓄约为GDP的35%~40%。2001年中国加入WTO后,出口拉动型增长使得国家总体储蓄率急剧上升,2008年达到历史峰值,为GDP的52%。尽管2008年~2009年国际金融危机之后,总储蓄率出现小幅下降,但相比国际平均水平,中国的储蓄率仍然居于全球最高之列。储蓄作为信贷资金的供给方(用于投资),国民储蓄不足影响资本积累,会制约经济增长,但过度储蓄也会扭曲经济结构,助长信贷激增,产生过度投资,信贷资金使用效率降低,同时造成实体经济债务积累,经济增长不可持续。因此,本文对中国高国民储蓄的成因及其影响进行分析,为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金融风险防范提供理论基础。

二、中国高储蓄形成因素

1.家庭储蓄

我国20世纪80年代以来,家庭储蓄的快速增长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20世纪80 年代,由于独生子女政策的实行和农村地区的农业去集体化,储蓄率从可支配收入的5%上升到20%;第二阶段为20世纪90 年代,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推进、国有企业改革和社会保障体系改革,储蓄率继续上升至可支配收入的25%;第三个阶段始于2001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随着出口拉动式经济增长,储蓄率进一步上升至可支配收入的30%。基于以上背景,笔者分析家庭储蓄的潜在驱动因素:人口变化、社会保障体系、收入不平等、住房改革和金融抑制。

第一,人口变化。中国20世纪70 年代末开始的独生子女政策使得生育率从6% 急剧下降至2% 以下,子女抚养支出减少,而预防性退休储蓄增加。根据Curtis 等(2015)的迭代代际模型估计,当增长和利率保持不变时,仅人口一项便可解释一半的家庭储蓄率上升。

第二,社会保障体系。20世纪90 年代的社会保障体系改革后,社保覆盖率降低,城镇职工的平均公费医疗在1990年~2000 年下降了17%,城镇职工平均补偿率(养老金/工资比率)从80%下降至50%以下,社会保障覆盖率和保障程度的降低使得家庭预防性储蓄提高。

首先,需要政府制定陕西省创新发展战略和夯实计划,指导科技创新的发展方向,这是科技创新驱动区域协调发展的前提基础。创新驱动区域协调发展思想提出后,陕西省相继制定了《陕西省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纲要》,签订了“陕西省自然科学基础研究计划企业联合基金”“陕煤化联合基金”和“引汉济渭联合基金”合作协议等,这对于今后的科研投入及成果的转化具有重要意义。

2000 年以来,财政储蓄呈稳步上升趋势,2008 年达到近6%的峰值。2008 年以来,政府储蓄基本稳定在GDP 的5%左右,位于主要经济体的前列。从跨国比较来看,中国财政收入(占GDP比例)与其他主要经济体大体一致,但经常性财政支出低于其他经济体,主要原因是,中国投资/GDP比例几乎位于主要经济体的最高水平,由于政府更多注重公共投资而不是公共服务(公共投资与公共支出均属于财政支出,但国民经济账户核算中,公共投资计入投资,而公共支出计入政府消费)。我国财政预算内投资为GDP 的4%,若加上财政预算外投资则高达GDP 的12%。而社会开支,与其他新兴市场国家相比则偏低,特别是在公共教育、公共医疗和社会救助方面。因此,尽管广义财政赤字高达10%,公共储蓄仍然高于其他主要经济体。

第五,金融抑制。随着利率放开,金融抑制因素的重要性已经下降。“目标储蓄”假说认为“当存款利率受到抑制时,居民存款会上升”,但实证分析发现若在回归中控制不同地区的收入差异,该效果消失。随着我国利率市场化推进和高收益的非储蓄金融产品的增多,金融抑制已不再是家庭储蓄的重要推动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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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收入不平等。过去几十年来,中国的收入不均程度恶化,基尼系数从上世纪80年代的0.3 上升到2010 年的0.5。根据中国家庭收入调查,不同收入家庭群组具有不同的消费倾向,最富有和最贫困10%的家庭储蓄率相差高达20 %。在各收入水平上,中国的家庭储蓄率都高于其他国家,但低收入群体的国际差异最大。许多国家的收入底层10%~20%的家庭储蓄率通常为负,体现了充足的社会转移支出。但在中国,收入底层群体的储蓄率为正且高达20%,说明社会转移支付不足,税制累进性不强,社保保障水平有限。

总体而言,人口变化、收入不平等、社保体系和住房体系变化等因素共同作用使得中国家庭储蓄上升。然而,很难确定每个因素的具体贡献度,因为它们通常会相互作用、相互强化,且各因素随着时间亦发生变化(如近年来社会保障改善、收入不平等缩小)。

2.企业部门储蓄

笔者通过企业层面数据的回归分析,研究了所有制对企业储蓄的作用。从企业微观特征(规模、托宾Q、行业类型等)发现与私人企业相比,国有企业的总储蓄较低但净储蓄率较高。较低的总储蓄率体现了较低的运营效率和利润;而较高的净储蓄率反映了较低的投资比率。

第四,住房改革。中国在1988年与1995年实施了两次重大的住房私有化改革,结束了企业提供住房的制度,转为全面的市场化住房体系。住房自有率大幅增长,从1988 年的20%飙升到2007 年的90%,此后一直保持稳定。回归分析显示,早期住房自有率对储蓄的总体影响为正,但在近年来则由正转负。1995 年之前,租房者和房屋自有者的储蓄率不存在系统性差别。在2002年~2007年,房屋自有者的储蓄率开始高于租房者,但在2013 年发生了逆转,房屋自有者的边际储蓄率低于租房者。控制了家庭的其他微观特征(如年龄、性别、教育、职业、收入和家庭规模等)的回归分析证实了这一情况。其原因可能在于:早期,按揭效应对房屋所有者的影响较大,而随着房价的高企,财富效应的影响增大,降低了房屋所有者的储蓄率。由于支付首付的需求,租房者的储蓄率则持续处于相对较高的水平。

21世纪初期,中国加入WTO后的出口拉动与经济繁荣使得企业储蓄飙升,但在金融危机以后,随着经济增速放缓以及汇率逐渐接近基本面,企业储蓄率有所降低。企业净储蓄率(企业总储蓄减去投资后与资产的比率)在过去10 年中一直为负,反映了中国的高投资率。企业层面的分析显示,中国企业的总储蓄率和净储蓄率略低于全球平均水平,中国企业的总储蓄率中位数大约为资产的4%,略低于全球平均水平的5%~6%的水平。净储蓄率大约为-0.01%,也低于全球平均水平0%~0.1%。

3.政府部门储蓄

社会支出与家庭储蓄之间的负相关关系在城乡具有不同的特征。通过对287 个县市的截面数据分析,研究发现:首先,对于城镇家庭,社保支出与消费的关系较强,社保支出每增加1%,家庭支出增加0.06%~0.08%。使用变量中位数进行评估,人均社保支出每增加80元(社保月支出中位数的10%)能够提高城镇消费90元。其次,对于农村家庭,医保支出效果更加显著,医保支出每增加1%,农村消费提高0.11%~0.19%。使用变量中位数评估,人均医疗支出每增加50 元(医保月支出中位数的10%)能够提高农村消费70元~120 元。该城乡差异反映了城镇医保制度相对完善,而农村医保的覆盖率和保障水平有待改善;而由于农业自给自足,农村地区的养老保险问题相对较小,但城镇居民养老保险有待改善,亦说明社会支出需要有针对性进行分配。

后现代主义是一种从西方引进的反美思潮,但是它依然是为了表达某种情感和思想,因此它依然属于一种表现的艺术。后现代主义的产生也使得一些年轻的钢琴家的诞生。

三、政策建议与前景展望

近年来,我国经济增长放缓,向消费拉动型经济增长转型有助于经济可持续性增长,因此,笔者根据上述分析提出以下政策建议:第一,通过改善社会保障体系覆盖面和保障水平,推进税制结构的累进程度,从而降低收入不平等水平,有利于提高家庭部门边际消费倾向;第二,在公共部门和私人部门之间进行更公平的收入分配,可以通过增加国企利润上缴,改善私人企业获得正规融资的机会和增加社会支付转移,从而增加家庭部门收入,提高家庭部门消费。最后,相对于公共投资,应当增加一般性公共服务支出,重视“软性基础设施”投资建设。

未来,中国人口结构步入快速老龄化阶段,老年一代的预防性储蓄将转化消费支出,而年轻一代的赡养支出可能增加。此外,社会保障体系的持续改善、年轻人消费习惯变化(边际消费倾向增高)以及GDP增速的放缓都将驱动家庭储蓄率和政府储蓄率的快速下降。企业储蓄预计将小幅下降,由于经济发展使得产业结构中服务业比重增大,劳动力要素使用密度提高,劳动者收入占总收入的比重上升,并且经济减缓亦可能降低资本要素回报率。因此,总体而言,中国储蓄率将逐步趋向全球平均水平。

参考文献:

[1]Bayoumi T.,Tong H.,Wei S.. The Chinese Corporate Savings Puzzle:A Firm-Level Cross-Country Perspective[J]. 2010. NBER Working Paper 16342.

[2]Chadwick C.,Curtis C.,Lugauer S.,Mark N.. Demographic Patterns and Household Saving in China[J]. 2015. American Economic Journal:Macroeconomics,7(2):58-94.

[3]Jain-Chandra S,Khor N.,Mano R.,Schauer J.,Wingender P.,Zhuang J.. Inequality in China-Trends,Drivers and Policy Remedies[J]. 2017. IMF Working Paper 18127.

[注] 基金项目:新货币政策框架下的货币政策传导与宏观稳定、金融稳定功能的研究(项目编号:71703029)

中图分类号: F832.22;F224

文献识别码: A

文章编号: 2096-3157(2019)19-0161-02

作者简介:

吴周恒,广东外语外贸大学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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